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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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兄,你要謀殺親夫?” 賀嫣怒目而視: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拍回谷里? 另一只手,又推出一壇酒。 一共兩壇。 賀嫣直白且挑釁:“涿玉君,繼續(xù)?” 杭澈的目光淺淺地落在賀嫣臉上,眼底一層薄霜看不出情緒,他的臉色不是喝酒后那種酡紅,而是蒼白,并且越來越白。 賀嫣忽然心口一揪,驀地有些心軟。 前世他身為梁耀時喝完酒也是這樣,別人喝酒是臉越來越紅,他喝酒是臉越來越白,很多人說這種體質(zhì)的人酒量特別好。事實上,他一開始也是這樣得意洋洋的認為,后來才知道他那種體質(zhì)酒量大卻不是真的酒量好,一旦真喝過量,醉酒后可能會出人命。他前世就經(jīng)歷過一次,那次是林昀救的他…… “我又是何必呢?”賀嫣搖頭,伸手,一邊一個把酒壇往回抱。 杭澈沉默地凝視賀嫣,伸手。 賀嫣搖頭:“不必了,剩兩壇我留著自己喝?!?/br> 杭澈面無表情道:“兩壇醉不了你,四壇卻可以醉了我,你我總得有一個醉,才能應了你在此樓留宿的打算。” 賀嫣:…… 涿玉君真的很不會聊天啊,有些不太好聽的話,彼此心知肚明就可以了,非要擺上臺面。 確實,賀嫣進酒樓最初打算是在酒樓住上幾日,能拖一天是一天。 他被識破計劃,也不覺尷尬,坦然笑道:“剩下兩壇,我不灌你,你隨意。別說我沒提醒你,這酒的解引只有二師兄有,你四壇下去可能要命,二師兄可能趕不及來救你,而我也可能見死不救,你想清楚再喝。” 杭澈的神色一貫淡然,只在賀嫣說“見死不救”時微微垂下眼眸,濃墨的睫毛投下陰影,遮擋了所有情緒,他語氣極淺,聽起來極不在意,他道:“無妨。” 他傾身逼進,雙手一邊一個停在賀嫣抱的酒壇上,低低地揚起尾音道:“你確定要以這個姿勢讓我接酒?” 賀嫣低頭,見杭澈一只手按在他左胸前的酒壇上,另一只手伸向他右胸前的酒壇,這種姿勢…… 賀嫣差點一松手就要跳開。 連忙原地站定,抱緊了酒壇。 兩個人,一個護著酒壇(胸),一個伸出雙手。 鴉雀無聲。 解驚雁被詭異的平靜滲得一愣,左右瞧瞧,隨即明白了什么,一口灌完杯中酒,干脆利落地起身道,“你們繼續(xù)?!?/br> 一錯目,出了雅間。 一開一合的門縫漏進外面噪雜的議論,一開始賀嫣只捕捉到只言片語,聽明白之后,神色大窘。 雅間的隔音很好,之前將外面的噪雜全屏蔽了。賀嫣修為高,耳聰目明,只要他想聽,這間酒樓里的聲音都逃不出他的耳朵。之前他無意去聽,方才聽了個開頭,立刻豎起耳朵。 樓下的人七嘴八舌的說的痛快,賀嫣卻聽的五味雜陳,表情變幻莫測,一會擰眉,一會撇嘴,形容十分可怖:“真沒想到,最后是涿玉君娶到了無良谷的美人!” “敢問是哪位美人?” “據(jù)說叫賀嫣?!?/br> “招親帖里語笑嫣然的嫣么?” “可不是么。” “好名字!” “人更美呢?!?/br> “怎么個美法?”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總歸是極美的?!?/br> “你們想啊,修真界里排涿玉君是第一美男子,他娶的人能不美?” 賀嫣憤怒地去瞧杭澈,又懊惱的收回目光,樓下的人確實說的沒錯,長成這樣再算不上修真界第一美男子,都要沒天理了。 “也是,若不如涿玉君美,娶回家做什么,還不如自己照鏡子呢。” 有人含義不明的怪笑道:“自己看自己和溫香暖玉在懷能一樣么?” 一片心領(lǐng)神會的感嘆之聲:“嘿嘿嘿,甚是,甚是?!?/br> 突然有人提到:“我猜想涿玉君正在這酒樓中?!?/br> “何以見得?” “方才掌柜說‘今日有貴客逢大喜事,請大家吃酒’。你們想啊,據(jù)說涿玉君是昨日進的無良谷,今天就傳出他抱得美人歸的喜訊,又正好在這無良谷萬家酒樓,這貴賓是哪位,這喜事是哪樁,還用猜么?” “莫非正是方才上樓的那幾位?” “鄙人有幸和涿玉君有過一面之緣,方才沒仔細看,細想起來,之前上樓最末那一位,正是涿玉君。” 一片驚訝倒抽氣的聲音。 賀嫣在雅間里都能感受到無束熱切的目光穿門投射而來。 “可是……”有人小聲提醒,“我記得方才上去的幾位,皆是男子,不見女子……” “這就怪了,聽消息說那位美人已跟著涿玉君出谷?!?/br> “也不知那美人長得如何,以本人拙目,實在很難想象要長成怎樣才能比涿玉君更有風度?!?/br> “是啊,涿玉君清心寡欲,不像兒女情長之人,以涿玉君的修為,能壓制他的人不多,也不知那美人用了什么手段,能讓涿玉君肯娶?!?/br> “到底是怎樣的如花美眷??!” 各式唏噓感嘆之聲此起彼伏。 賀嫣木然地抱緊酒壇,內(nèi)心在咆哮:“我的名聲要完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說的是誰?就是我這種剛出谷名聲就壞的倒霉蛋,很快全天下都要說三爺我是斷袖…… 以后美人見著我都要繞道走,或者干脆找我做閨蜜…… 不要啊! 賀嫣怒氣沖沖瞪杭澈。 杭澈無視了賀嫣的怒氣,緩緩道:“還住幾日么?” 賀嫣恨的牙癢癢:“不住了!” 杭澈又道:“喝完?” 賀嫣:“不喝!”說完高高一揚手,掀起一陣風,抬步跨上窗戶往下跳得瞬間沒影。 杭澈如影隨行,一閃身也不見。 萬家酒樓驟然妖風灌堂,有能耐在萬家酒樓喝酒的修士修為都不低,卻齊齊被這一陣妖風剮得面皮生疼,不小心吸入妖風的口舌生疼言語艱難。 大家不知何方神圣陡然發(fā)難,一時不明所以,紛紛拔劍戒備。緊張半日,那妖風在堂里狂繞數(shù)圈最后“嗷”的一聲破頂而出,像惱羞成怒的惡煞。 待妖風散盡,眾人喉嚨略略恢復。心思靈動的一位修士結(jié)合前后經(jīng)過一掂量,惴惴不安道:“起風之前我們最后說的是那位美人……吧?” 眾人略一思忖,心底皆贊同了那位修士的拋出的引子并自覺地往下想。 “該不會是那位美人方才確實在場,聽到我們說她,不高興惱了罷?” “能起方才那陣怪風……那位美人的修為著實……著實……可怕?!?/br> 大家不安地互望一眼,心中皆冒出一個詞——悍婦。 涿玉君居然娶了一個悍婦! 涿玉君絕對不是自愿的,一定是那悍婦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蠱惑了涿玉君。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這章很粗長吧~ 有人問有沒有副cp,答案是有一對,是關(guān)于小師弟的。 我這種文字強迫癥和邏輯控是不會允許自己寫的東西主線不突出不明快的,一個寫主cp和主線都不肯水字的人,不必擔心我寫副cp水字。 請放心,不會贅述。 無論副cp還是其他配角,都有存在的必然性,會很好看的,信我。 第10章 十 仙蹤嶺 十 仙蹤嶺 賀嫣跑路卻不忘馬,抱著兩壇酒往正馬廄跑,見杭澈已牽著馬從后面轉(zhuǎn)出來。 賀嫣無語:他還真惦記著我那點嫁妝…… 賀嫣對空喊了一聲“驚雁”,小師弟眨眼而至,乖順地接過酒,一邊一壇綁在白馬兩側(cè)。 賀嫣滿面怒氣甩手走在最前面。 杭澈不緊不慢跟在中間。 小師弟牽著馬,走在最后。酒樓大堂的議論他聽得最多,不僅聽到了悍婦,還聽到了大家舉杯祝涿玉君喜結(jié)連理的賀詞。 他望望天,望望地,再望望前面的“悍婦小師兄”和“忍字當頭的小師哥”,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多余。 三人一白馬,氣氛有些詭異,繼續(xù)同路前行。 前方不遠有條河,過了河,那邊的山那邊的水便和無良谷徹底無關(guān)。 賀嫣過河的時候喚了一聲:“小師弟”。 解驚雁默契望來,喊了一聲:“小師兄”。 兩兄弟無聲頓住,不約而同回望。 自此別過,從此游子不知歸期。 萬家酒樓的酒,十里渡的桃花,從此遠隔千山萬水。 杭澈靜默地看著他們師兄弟,眼底一閃而過似有不忍,只一瞬,便又恢復到堅決而沉靜,目光罩住賀嫣的背影。 賀嫣回頭,又撞見杭澈若有所思望著他的目光。兩人目光一觸即分,誰都沒有拖泥帶水,賀嫣沒有進一步探究,杭澈也沒有明顯的尷尬。 賀嫣和解驚雁并排站在一處,但他很確定,杭澈的目光只在他身上,一眼都沒有分給小師弟。不必回頭,以他的修為和敏感,能描出杭澈如有實質(zhì)的視線,那視線落在他身上——像白霜覆蓋了屋頂,像冬雪壓低了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