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阿春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問這些,可是婆子揪著她的頭發(fā),她不說話便揪她的頭發(fā),她疼的不行,也沒有多想,忙點點頭,“是……是的?!?/br> 婆子又問,“那你還說說,你們平日在一起,都是玩的些什么呀?” 阿春想了想,便道,“沒……沒,沒什么,就是,說,說說話,然后,還有東西吃……好多的東西,好吃的東西……” 阿春想了想,便道,“沒……沒,沒什么,就是,說,說說話,然后,還有東西吃……好多的東西,好吃的東西……”阿春的腦子有點兒問題,說話的時候便有點兒小孩子氣似得。 聽見這話的時候,昭陵不由看了一眼月衣,心里冷笑,不僅是個吃里扒外的東西,還是個手腳不干凈的! 不過還好,等過了今日,世間便再也不會有月衣這個人了,想想,她犀利不由有點兒愉悅,埋下頭,掩飾住嘴角的微微翹起。 而李文圳此時卻是不由轉(zhuǎn)眼看了她一眼,恰好把此幕映入眼簾,不由微微一呆。 婆子冷哼一聲,又道,“那你們在一起,說了些什么呀?” 阿春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臉上的神情痛色三分,“月衣,月衣曾經(jīng)說過,她,她日后,要做奶奶的,其他的……都是一些小事兒……”這件事兒,月衣曾經(jīng)對阿春說的時候,對她說過,千萬不能低別人講。 阿春也是糾結(jié)了一陣,到底該不該說,可是頭發(fā)被扯的,頭皮都好像要掉了,她不得不開口說了。 如此一說,其他人聽罷,不由紛紛拿著譏諷的眼神看著月衣,月衣幾欲羞死,萬萬沒想到自己之前為了呈一時之快,又因為相信了阿春,亂嚼了設(shè)根子。 一個丫鬟,妄想做少奶奶,這可是多大的癡心妄想?被主子們知道了,她不得死翹翹了! 這下倒是好,就算查出二爺?shù)氖聝号c她無關(guān),月衣也是死路一條了。 果然,朱麗一聽,立即冷哼一聲,“區(qū)區(qū)一個賤婢,竟然敢肖想少奶奶的位子,真是恬不知恥!來人!先給我賞一鞭子!” 立即有婆子舉著辮子,“唰”的一聲,打在月衣的身上,一鞭子下去,皮開rou綻! 眾人見狀,紛紛扭頭不看。 月衣都疼的暈過去了,朱麗又喝道,“說,這次二爺?shù)乃幹邢露臼录?,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是不是你和她串通好了的?你們的背后人是誰?!” 朱麗這一連串的問題,聽的一旁的李柳氏和大姨娘那叫一個心驚膽顫。 月衣和阿春玩的好,連那種私密的話都與阿春說,他們之間還有什么關(guān)系,真真不是外人便知的,眾人便有了猜測。 而阿春是三少奶奶院子里的掃地丫鬟,而按照現(xiàn)在忠伯侯府中的關(guān)系,如果真三少奶奶收買了阿春和月衣指使了兩人,那還真不好說。 一,阿春身份不顯,辦事兒自然沒有那么多的人關(guān)注的到。二,月衣乃是二爺身邊兒親近之人,誰人能想到自己的身邊兒人竟然是個騙子? 就算有,那也會有放松警惕,下手還不好說? 當然,以上純屬猜測,到底如何,眾人伸長了耳朵眼睛觀望著。 朱麗是威武,讓人心驚害怕,可惜的是,這害怕過了頭,加上這阿春的腦子本就是個不靈光的,更是說不出什么了。 于是阿春便被嚇得哭了,“回……回夫人,奴婢不知……不知啊……” 朱麗看的心煩,“還嘴硬?!”冷笑一聲,一揮手,“來人,張嘴!直到打的她招為止!”婆子們一聽,冷著臉上前,左右開弓。 一時間,“啪啪啪”的耳光聲音,在房間里余音不絕。 見此情景,李柳氏自是不能在默默無聞,立時站出來,質(zhì)問道,“母親!您這是何意?!” 朱麗眉毛一挑,“怎的?我審問嫌疑犯,你有異議?” 李柳氏搖搖頭,可面上不讓分毫,“母親審問嫌疑犯,兒媳自是無疑的,只是母親,凡事兒都將就一個證據(jù),今日之事,且不說只是憑借丫鬟們的一面之詞,母親又怎么能如此的大費周折呢?” “怎么?我審問這個丫鬟,你來指手畫腳的干什么?難不成,是心虛了不成?!”朱麗卻是嗤笑一聲,厲聲詰問。 ☆、三日 李柳氏絲毫不慌,忙道,“母親,兒媳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母親無憑無據(jù),便揪著阿春是要找出幕后主謀,阿春是兒媳院子里的人兒,這不清不楚的,母親可不是就是在說是我們?nèi)吭诤Χ缌???/br> 說著,李柳氏痛心疾首,“如此顛倒是非的事兒,兒媳可絕對不能容忍!三爺素來對父兄恭敬有加,待人溫和,今日去要因此蒙受如此冤屈,在府中倒是好,若是叫那些個有心人傳了出去,豈不就是讓三爺于火坑里推?” 朱麗一聽,臉都要氣綠了,她心里萬千咆哮,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們,對父兄恭敬有加,演戲誰不會? 真是惡心死人了! 可偏偏她不能這么說出來,為什么? 李柳氏說了那么多,為一句話對了,沒有證據(jù)! 他們沒有證據(jù),這件事兒是三房做的,只能根據(jù)丫鬟們所言好自己的猜測,這樣做來,的確不夠妥善。 是以此刻李柳氏的這么多話,她就算是身為長輩,可卻是不能反駁,一時只得默默。 正在朱麗心里郁悶之時,一旁的李文圳突然開口,道,“今日之事兒,不論是非,母親,不過是一個丫鬟罷了,何必為此而傷了和三弟的情分?否則到時候,便是父親知曉了,也不甚在意,恐還新生不喜罷了?!?/br> 朱麗一聽,看向李文圳,盯了一會兒,驀地的一笑,“圳兒說的是,母親也是太心急了?!彼靼桌钗嫩谠捓锏囊馑?,今天的事兒,的確是她欠思考了,一沒有證據(jù)的,便這般大肆動手,若真是安著一個罪名到三房頭上,到時候三房一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保不準到時候李志便心偏向三房了。 朱麗銀牙半咬,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李柳氏,便道,“那好,老三家的,你且就來說說吧,依你來看,今日之事兒,該是如何?” 該是如何?這么大一個難題放在李柳氏的身上,李柳氏急的直跳,滿天汗水,她腦子微轉(zhuǎn),隨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頭看向床上的昭陵。 “二嫂嫂,要真是說起來,這丫鬟,可是你的人,如今出了這等差錯,便是二嫂嫂你怎么來看了,這事兒,概要如何解決?” 眾人一聽,不由愣住了。 是啊,如果不是陷害的話,那便只能怪罪在昭陵的身上,誰叫月衣是她的丫鬟呢? 昭陵也是一愣,萬沒有想到,此事兒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又跑到自己的身上來了。 她說?她該說什么?說是她去下的毒?為的是那一石三鳥之計?她不要命了! 可若是如此,那她該怎么下臺? 想了想,昭陵不由道,“瞧三弟妹說的這話,就好像是嫂子我自己下毒害了自己似得,你這可讓我怎么說?丫鬟出事兒,是主子沒教好的,可這種事兒,誰能有個預先之明?” 此言一出,倒是稍稍解了點兒尷尬,眾人紛紛點頭。 李文昭此時便也道,“你們不用多說了,此事兒既由不到源頭,那便處置了這丫鬟便是?!?/br> 朱麗一聽,略微皺眉,這意思,便是想要大事化了了?她可不愿意! 可是,不愿意,又能怎么辦?還不是這樣,什么證據(jù)都沒有,如此僵著,到時候鬧大了,誰都討不到好! 既然如此,倒是不如化了,暫且放過三房一馬,到時候給侯爺一說,侯爺怎么也會心疼著自己的兒子差點兒便死了吧? 這般一想,朱麗也只得壓下心頭暗惱,隨即道,“既然如此,那便把這個丫頭,給我拉下去,大打三十大板,在賣入那最下等的窯子里去?!毕氲桨⒋褐罢f的月衣想當奶奶的話,朱麗更是冷笑不已,“還想當奶奶,不過一個丫頭罷了,還敢如此癡心妄想!” 婆子聽令,忙把月衣給拉了下去,眾人無不搖頭。 三十大板,月衣那小身板兒下去,怕也只是半條命了,到時候在在最下等的窯子里去,還不就是思路一條。 雖然這般也是死,可眾人覺得,要是月衣就此被打死了,也是好過到時候還拖著一副傷痕累累的身體,去窯子里受那等侮辱,最后身死的下場了。 而阿春,自然是被李柳氏帶了回去,回去之后,阿春自然也是沒落得個好下場,可李柳氏到底是比朱麗好多了,阿春被打了二十大板,發(fā)賣了出去,若是運氣好點兒的話,阿春繼續(xù)做丫鬟,若是差點兒,怕也是與月衣差不多。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此刻,事兒不了而終,朱麗犀利憋了氣,冷冷一哼,便帶著李嬤嬤和李夢之走了,李夢之走的時候,停下來側(cè)頭好好兒的看了昭陵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朱麗一走,李柳氏和大姨娘松了口氣,總算是躲過了一截無妄之災,兩人紛紛告辭,忙不迭的走了。 而這里,便只剩下李文圳和昭陵兩夫婦了。 李文圳眼神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眸中黝黑的眸子不見絲毫情緒,轉(zhuǎn)頭便道,“以后萬事兒小心,可不會再有今日之幸了,你們安好,我便走了,再會?!闭f罷,示意長決推著他離開。 李文圳眼神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眸中黝黑的眸子不見絲毫情緒,轉(zhuǎn)頭便道,“以后萬事兒小心,日后可不會再有今日之幸了,你們安好,我便放心了,走了,再會?!闭f罷,示意長決推著他離開。 李文昭有點兒激動,點點頭,眼眶微紅,“多謝大哥,我會小心的?!?/br> 李文圳走了,可剛剛那番話,卻是讓昭陵微微呆怔了一下。 剛剛那話,聽著像是說李文昭似得,其實昭陵知道,他是在說自己,他這是什么意思?知道自己的算計了么? 昭陵不由想,也是,李文圳那個人,讓人看不透,卻總能看透別人似得。 她搖搖頭,不去想他了,越想越是心煩。 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李文昭正盯著她,目光灼灼,昭陵有點兒不適應(yīng),微微扭過頭,道,“二爺好些了沒?我還是先回去吧?!闭f著,便要起身。 “哎!”李文昭一把按住她,滿臉帶笑,“你別走了,今日,就在此間歇息吧。” 昭陵一聽,心里咯噔一聲,這怎么可以?!她忙掙扎著要起來,“不行,二爺身子弱,若是因為我而……” “你別說了!”李文昭呵斥住她,“你不是說我們是夫妻嗎?既然是夫妻,那有什么不可以的?無需多說,你今天,必須在這里睡。” 昭陵一聽,無法了,人家都那這話來說了,你總不能返回去吧?這樣的話,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依言躺下,昭陵滿心的忐忑不安。 李文昭見狀,這才笑了,轉(zhuǎn)頭對一旁的月華巧煙等人道,“好了,這里不用你們伺候了,下去罷!” 月華等人一聽,忙應(yīng)了聲是,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不該想的,一個個通紅著臉蛋兒跑了出去。 等人都走光了,李文昭這才躺下來,把被子蓋在兩人的身上,想了想,又上前,一把抱住了昭陵,昭陵則是渾身一僵,腦子都感覺什么都沒有了。 而李文昭根本不知道昭陵的異樣,雖然他自己也感覺有點兒不適應(yīng),不過他的不適應(yīng)可不是討厭之類的,反而內(nèi)心還有點兒喜歡這種感覺,這大概,就是男人的天□□? 想著,李文昭的嘴角不由露出一個微笑。 李文昭看了一眼身前的人兒,躺著一動不動的,像個木偶娃娃似得,從他的這面兒看著,能看見被燈光照的發(fā)亮,透著不知是橘色還是橙黃色的耳尖,有著淡淡的絨毛,他想上去咬一口,可他制止住了自己的這種想法。 閉上眼睛,又想到今日之事兒,不由略帶愧疚道,“錦娘,對不起,以前,是我辜負了你,把你的好意當作了驢肝肺,今天還害的你……”說到這里微頓,又道,“不過你放心,從今往后,只要我在,我就一定會好好兒的保護著你的,我也會一直相信你,不會辜負你的,錦娘,可好?” 昭陵側(cè)著身子,聽著從身后男人的嘴里,說出這類似于一個男人的承諾的話,一時反倒不知該怎么辦了。 按說,今日的設(shè)計是非常成功,計劃的實施和效果,比想象中的還要好,這種結(jié)果,應(yīng)該是她樂意見到的,她喜歡這種結(jié)果。 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她的心里很亂呢? 聽著李文昭的話,她很煩,可是不是那種討厭,只是一中說不出來的情緒。 李文昭現(xiàn)在如此信任自己,那到時候,他知道,自己是在利用,而到最后的目的,不過是致他們整個忠伯侯府的人去死,那他該怎么辦?怎么想? 她的腦子里又不由飄過,李文圳那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和他所說的話,“以后萬事小心,日后可不會再有今日之幸了……” 李文圳,他知道她在做什么,可是他沒有揭穿她,這是為什么?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又想起上次李文圳對他說的話,“你想報仇嗎?我可以幫你……三日之后,給我答復。” 三日之后……明天,就是三日之約了,她該怎么辦? 昭陵心里亂的不行,悶悶的,不做聲,李文昭只當她是睡著了,也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