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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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人都看向聲源的方向。 天祈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樓梯口。他先彎下腰扶起被推倒在地的天晴,然后環(huán)視著突然闖進(jìn)家里的三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最后他看向昭音,直起身,慢慢朝著昭音走了過來。 昭音驚訝地看著天祈。 天祈與昭音面對面,伸出右手與她的左手十指相扣,然后垂下眼睛,開口對昭音說:“對不起,我看她很有錢,想要搶劫她,沒想到把她打死了?!?/br> 這是天祈第一次說話沒有直視昭音的眼睛。 昭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那么愣愣地靠墻站著,看著天祈,消化著他所說的一切。 “小祈,你……在說什么???”天晴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兩個剛剛要上前抓住昭音的男人突然間不知所措,愣在原地。徐管家看著眼前狀況的突變,沉默地站在門口沒有說話。 一時間,屋子里的六個人,誰都沒有開口。 徐管家閉了閉眼睛,終于下令道:“把男人帶走?!?/br> 徐管家心里清清楚楚,昭音兩次都是無辜的。但他更清楚,霍老爺?shù)拿钜欢ㄒ瓿伞?/br> 其實(shí)霍老爺只是希望找一個替罪羊,是誰根本無所謂。 現(xiàn)在天祈出來頂罪,站在管家自己的角度,一個小伙子被困在霍家三年,頂多做做苦力,而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被困三年,會被迫做更多她不想做的事。他實(shí)在于心不忍讓無辜的姑娘遭受這些。 而站在霍家的角度,現(xiàn)在自然是越低調(diào)越好,找天祈這樣一個普通人替罪,比找一個和安區(qū)知名歌女,鬧出的動靜要小得多。 所以如果天祈肯頂罪,徐管家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接到命令,兩個高大的黑衣男人瞬間控制住了天祈。 “小祈!”天晴語氣顫抖著撲向天祈。 “天祈,告訴我不是真的?!闭岩舻臏I水從眼中滑落。她走上前去,把手探向天祈。 天祈被兩個男人控制著,沒法回握住面前的手。他只是溫柔地注視著昭音,慢慢地開口說道:“我愛你?!?/br> “帶走。”徐管家一聲令下,兩個男人便押著天祈走出了房間。 “小祈!”天晴哭著想追上他們,然而身上卻再也沒有了力氣,就這么癱坐在了門口。 昭音已經(jīng)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她扶著墻壁慢慢蹲下來,腦海里飛速地思考著。 不對,有什么地方說不通。 但她具體說不上來哪里說不通,她現(xiàn)在腦子很亂,只是單純地覺得天祈不是那樣的人。 “姐,不要信他們。”昭音還沒完全緩過神來,聲音中依然帶著恐懼。 “但是小祈承認(rèn)了?!碧烨缫呀?jīng)哭得沒有力氣。 昭音痛苦地用雙手埋住臉。 她的天祈之前從沒對她說過謊。這次天祈既然承認(rèn)了,她終究該不該相信? 但破曉的演出不會因?yàn)檎岩舻乃饺藛栴}停擺。昭音當(dāng)晚依然登臺演出,卻不再有之前的干勁。 她現(xiàn)在冷靜了下來,便一直在從頭到尾回顧著整件事情。唯一她覺得奇怪的一點(diǎn)是,徐管家說是調(diào)查查到了她,然而天祈認(rèn)罪后,他們卻沒再抓她。這給她感覺更像是根本沒有調(diào)查,隨便抓個人回去就可以。 正這樣想著,昭音突然發(fā)現(xiàn)舞臺下面的角落里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白天昭音剛剛見過的人,但此刻他不是西裝革履,而是穿著便衣。 徐管家。 他來這里干什么? 演出一結(jié)束,昭音都沒來得及跟觀眾謝幕,就這樣急匆匆跑下場,隨便披上一件外套,戴上帽子,從后臺繞過,來到舞臺下面的角落,站到徐管家的身后。 舞臺上的秋月和艾莉,正在向觀眾致謝。 “你好?!闭岩魪男旃芗业谋澈箝_口,“你是來見我的嗎?” 徐管家轉(zhuǎn)過身,小聲說:“我們找個人少的地方吧?!?/br> 昭音跟著徐管家,一路來到旁邊的一個小樹林中。這里漆黑無人,很適合談話。 “我已經(jīng)陷害了你兩次。你不怕有第三次?”看著昭音就這樣跟著過來,徐管家微微詫異。 “天祈在哪里?”昭音顧不得那么多。天祈被這個人帶走了,她還在乎什么陷害不陷害嗎? 徐管家嘆了一口氣說:“他很好?!?/br> “我不相信他做了這樣的事?!闭岩魣?jiān)定地說。 “小姐,”徐管家的語氣中帶了微微的無奈,“你不用擔(dān)心,霍家只是想讓他做三年苦力,作為償還。三年之后,會放他回來的?!?/br> 昭音驚訝道:“三年?如果他真的殺了霍家千金,怎么可能只讓他做三年苦力?” 徐管家直視著昭音開口道:“因?yàn)檫@件事,曼香小姐也有錯。天祈犯下的錯,三年便足夠償還了?!?/br> 昭音越聽越不明白了,她繼續(xù)問道:“天祈到底犯了什么錯?” 徐管家沒有直接閉口不答,而是用含糊不清的措辭解釋道:“他是害死小姐的間接原因?!?/br> “但你一開始不是說,調(diào)查出了是我打死的?”昭音問出了這個最令她疑惑的問題。 “小姐,我們只是道聽途說罷了?!毙旃芗也换挪幻Φ亟忉?。 徐管家這次來見昭音,完全是瞞著霍家的。 霍家人陷害了昭音兩次,作為參與其中的人,他實(shí)在覺得于心不忍。天祈主動站出來為昭音頂罪的時候,他甚至為自己感到羞恥,一把老骨頭竟然還不如一個少年有勇氣。 但他也是有自己的苦衷,他所能做的,就是把現(xiàn)有的傷害降到最低。 天祈被帶回霍家后,徐管家特地告訴霍老爺,昭音也是被瞞在鼓里,大可不必費(fèi)心處理。他又想到,昭音此刻肯定萬分焦急,便特意來告訴昭音三年后霍家會放出天祈,兩人便能重新團(tuán)聚。 其他的事情,站在他的立場,也不好跟昭音多說什么。只是希望她能別太為天祈擔(dān)心。 昭音看著徐管家,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徐管家不知道昭音現(xiàn)在在想些什么。但他該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完了。于是他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先生,”昭音叫住了他。 徐管家停住了腳步。 “你明天可不可以帶天祈來看我的演出?就一次。我寫了一首歌,想要送給他,不想等到三年后。”昭音輕輕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徐管家沒有說話,停了兩秒后,便邁開腳步離開了。 -------------------------------------- 轉(zhuǎn)天,雖然不確定,但昭音還是告訴天晴,天祈可能會來看晚上的演出。 她把徐管家對她說的話都告訴了天晴,并私下幫天晴弄到了票,希望能趁此機(jī)會,讓他們姐弟兩人再見一面。畢竟下次再見,可能就是三年后了。 昭音把天晴偷偷帶到后臺。終于,當(dāng)她在后臺角落里快要準(zhǔn)備完畢的時候,聽到了身后那令她魂?duì)繅衾@的聲音。 “昭音。”天祈輕輕喊著她的名字。 昭音猛地回頭,看著自己深深愛著的少年就站在對面,不知不覺中,她早已是淚流滿面。 “小祈!”身邊的天晴已經(jīng)哭出了聲音。 “天祈,”昭音立刻上前想擁抱這個她愛的少年,想貪婪地呼吸他身上的味道。 但站在兩邊控制著天祈的人不允許。其中一人稍稍上前,把天祈擋在身后。 天祈溫柔地看了看天晴,又看了看昭音,沒有動。 昭音這才發(fā)現(xiàn)天祈的左右兩邊各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控制著他,他的雙手似乎是被綁在身前,用衣服蓋著,完全沒有逃跑的余地。 “天祈,你別擔(dān)心,他們?nèi)旰缶蜁拍愠鰜?。我會等著你?!闭岩艨粗炱淼难劬Γ瑘?jiān)定地說。 天祈也溫柔地看著昭音,沒有說話。 “我寫了一首‘煙花河’送給你,你要好好聽?!闭岩粲终f。 “嗯?!碧炱磔p聲應(yīng)到。他的目光太溫柔,幾乎就要讓昭音溺斃。 但昭音還有一個最關(guān)心的問題。她直直地望進(jìn)天祈的眼睛,嚴(yán)肅地說:“天祈,你老實(shí)告訴我,你想搶劫她,然后失手殺了她,是真的嗎?” 對面的人沒有說話。 上臺的時間到了。昭音不得已只能先離開天祈。她急匆匆地告訴天祈:“結(jié)束后我再找你。”說罷,便加入兩個隊(duì)友,登上了舞臺。 舞臺上,昭音看不到天祈坐在哪里,但她知道天祈一定在聽。于是,她輕輕撥動琴弦,第一次唱了那首專門為天祈寫的歌,煙花河。 整首歌的曲調(diào)是淡淡的溫馨,歌詞描述著平凡的幸福。昭音覺得用這樣的風(fēng)格形容她與天祈之間的感情,再適合不過,就像兩人十指相扣時的確定。 一曲罷,臺下的觀眾掌聲雷動。演出便也就此落幕。秋月與艾莉再次上臺謝幕,而昭音再次急匆匆地跑下臺去尋找天祈。 天祈已經(jīng)不在原地。昭音沿著出口奔跑著尋找,終于,在后臺一個隱蔽的小門邊,她看到那兩個男人帶著天祈,正要往外走。天晴正站在不遠(yuǎn)處,聲音顫抖地對天祈說:“我們等你回來?!?/br> “天祈!”昭音跑過來,氣喘吁吁地喊著天祈的名字,“我會等你回來,再唱煙花河!” 天祈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面對這個他愿意拿命去保護(hù)的女孩子。 “昭音,”還沒等昭音說話,天祈便先開了口,“我沒有想搶劫她,我是想睡了她,但是失手殺了她。” 昭音的腦袋里“轟”地一聲。 天晴也是驚訝地長大了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天祈最后溫柔地看了昭音一眼,然后被兩個黑衣男人控制著,轉(zhuǎn)過身,與昭音漸行漸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