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不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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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煙與威遠,在這狹小的通道中,肩并肩,面對面。 地下通道幾絲昏黃微弱的光,從門角的小洞,以及周圍的縫隙漏了進來。 但是已經(jīng)足夠讓知煙看清,面前男人的輪廓。 從此,男人清冷利落的棱角下的那份溫柔,知煙想要獨享。 她希望威遠能放開錯誤的人。 威遠就這樣看了知煙很久,才開口說道:“知煙,感恩和愛情,不一樣?!?/br> 知煙堅定地回答,“但是這兩者,是可以混在一起的?!?/br> 威遠直視著知煙的眼睛,“可以嗎?” “當(dāng)然?!敝獰熀敛华q豫地點點頭。 威遠依然沒有移走目光。 知煙繼續(xù)解釋著:“前輩,只有混雜了愛情的感恩,才會讓人想要以身相許?!?/br> 威遠輕輕挑眉,“即使開始的時候只有感恩,之后也可以混雜愛情嗎?” “當(dāng)然可以,”知煙的語氣非常確定,“因為感恩而注意到你,之后愛上你,這很正常啊?!?/br> 威遠沉默著,移開了目光,轉(zhuǎn)回了頭。 知煙以為,威遠是在顧慮她的感情只有感恩,沒有愛情。 這怎么可能呢?報答恩情的方式有那么多,不至于把自己搭進去。 “前輩,”知煙開口道,“我……” “知煙,”威遠冷淡地打斷了她,“謝謝你的心意?!?/br> 知煙瞬間住了口。 “這一生,我只會愛昭音一個人?!闭f起昭音,威遠的語氣瞬間變得溫柔而堅定。 他絕對不會放開昭音的手。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會。 知煙這才發(fā)現(xiàn),威遠剛剛說了那么多感恩啊,愛情啊,不過是為了找理由拒絕她。 她本以為自己有機會,卻是她誤會了。 威遠從頭到尾很堅定。他這一生,都只會愛昭音一個人。 知煙心中不禁覺得可惜。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終究是被錯誤的感情拴住了。 威遠沒想到,知煙會這么突然地跟他挑明心意。 知煙好像很感謝他,但他明明只是做了一些份內(nèi)的事。 包括今天,威遠在黑暗中護著知煙,由著知煙一路抓著自己的衣服,也完全是因為別無他法。 知煙太害怕了,怕得隨時都會喊出來。 如果因此暴露了行蹤,他們五個人,都會有危險。 而他們之中,有余力護著知煙的,也只有他了。 威遠只是做了該做的事。因此,一開始聽到知煙的心意,他是震驚的。 他不明白,這樣一點小事,為何能讓對方如此感恩,甚至想用以身相許來報答。 這真的是很無奈。想當(dāng)年,他為了護著昭音,做了很多分外的事。昭音對他的感恩,比起知煙,必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今天看到知煙這樣,他才更加確信,昭音留在他身邊,也許終究不是因為愛情。 然而下一秒,知煙又告訴威遠,感恩和愛情,是可以混雜在一起的。 這樣的說辭,似乎又讓威遠看到了一絲希望。 威遠從來就不確定,昭音對他到底是什么感情。他向來都是個冷靜果斷的人,關(guān)鍵時刻有著準(zhǔn)確的判斷力。但是只要面對昭音,他的這些能力,似乎一瞬間便全部消失了。 就好像他完完全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而不遠處的停尸間里,昭音正坐在向恒對面,微微低著頭,直視著向恒在黑暗中的輪廓。 她聽到向恒說,讓她去當(dāng)王后。 “何醫(yī)生,”昭音淡然地開口,“謝謝你的心意。但是我一輩子都不想離開威遠?!?/br> 即使她發(fā)現(xiàn)了威遠并沒有那么信任她,即使她自卑得已經(jīng)萌生了分開的想法,但是既然威遠簡單粗暴地回應(yīng)了她,并且告訴她一輩子都不會放手,她便本能地跟了威遠的要求。 想想這一路走來,她一直是這樣的。 威遠讓她留在身邊,她就留下。威遠對她霸道,對她溫柔,她都承受著。威遠不放手,她便也不再掙扎。 她在威遠面前,竟是像水一般柔弱順從。 這還真是要命。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像自己了? “昭音,”向恒聽了昭音的回答,沒有步步緊逼,只是問了她另外一個問題,“如果沒有威遠,你會跟我在一起嗎?” 昭音微微一笑,“何醫(yī)生,我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無法想象這樣的如果?!?/br> 向恒彎了彎眼睛,問道:“你知道我跟你說話,有種什么感覺嗎?” “什么感覺?”昭音問。 “你太有分寸?!毕蚝阏f,“每個尖銳的問題,你都能回答。答案看似柔和,實際上強硬的很。” 昭音笑了笑。 “昭音,我很羨慕威遠,真的?!毕蚝阏嬲\地說,“能得到你,他很幸福?!?/br> “何醫(yī)生,”昭音開口,“你以后會找到更好的女人?!?/br> “那你們要好好保護我才行,”向恒笑著說,“至少讓我完整地出去。” “好?!闭岩舻灰恍?,“放心吧?!?/br> 知煙自從被威遠冷冷地打斷后,便再也沒敢跟他說話。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與昭音有關(guān)的話題,聊不好,便會觸到威遠的逆鱗。 原來,威遠對外人的溫柔,不是沒有鋒芒的。 威遠也沒有再與知煙說話,只是在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淡淡開口說了句:“走吧。” 知煙低著頭,戴上帽子和口罩,跟著威遠走了出去。 敵人已經(jīng)零零星星地分布在了地下通道,搜尋著目標(biāo)。 威遠帶著知煙,閃身藏到柱子后面。 他眼看著三個敵人正在停尸間前面徘徊。 “到底哪去了?。俊币粋€人迷茫地開口。 “不過,這是個什么地方???”另一個人看著身后低調(diào)的停尸間,卻是完全沒有頭緒。 這時,看門人從外面回來了,手里正舉著一把鑰匙,一步一步走向停尸間。 “大叔,”一個敵人開口詢問,“這是什么地方?” 看門人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緩緩開口道:“你們,來這個地下通道干嘛?” “我們來找人?!睌橙嘶卮稹?/br> “那就找錯地方了。”看門人告訴他們,“你們要找的人,不可能在這個房間??熳甙?。” 三個人聽了看門人的話,交換了一個眼神。 看樣子,這里是停尸間。 他們假意走開,卻是在等看門人將停尸間的鐵門打開。 搜了這么半天都沒搜到,他們覺得,目標(biāo)很有可能藏到了什么地方。 比如這個停尸間。 而這一切,都被藏在柱子后面的威遠和知煙盡收眼底。 “準(zhǔn)備好?!蓖h握緊刀柄,壓低聲音囑咐知煙。 知煙微微皺眉,緊盯著停尸間門口。 看門人打開了停尸間的外控?zé)?,之后又用鑰匙擰開了鐵門。 繼而,他便慢悠悠地走回旁邊的樓里。 下一秒,三個敵人迅速上前,走向鐵門。 領(lǐng)頭人的手還沒碰到鐵門,就覺得先是手臂一酸,再是下巴一疼,最后整個人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模糊了他的雙眼。他還在不明所以中,耳邊便傳來了激烈的打斗聲。 他擦了一把眼前的血,看到了其中一個目標(biāo),竟是以一敵二,仍然占據(jù)上風(fēng)。 他剛想站起身來偷襲,卻被身后的人重重踢了一腳。 他生生承受下了這力道,卻依舊掙扎著站起來,轉(zhuǎn)身面對著剛剛踢他的另一個目標(biāo)。 是那個長頭發(fā)的女人。 知煙已經(jīng)扔了口罩和帽子。既然是硬碰硬,也就不需要這些東西了。她現(xiàn)在正站在敵人對面,手中握著刀,表情冷酷,隨時準(zhǔn)備好進攻。 威遠已經(jīng)盡量放輕了聲音,不想吸引來更多的敵人。如果只有現(xiàn)在這三個敵人,他們必定能打過。 只是很不幸,兩個從轉(zhuǎn)角過來的敵人,正好目睹了停尸房前的打斗。他們一邊立即大喊著“在這里”,一邊舉著手中明晃晃的刀跑過來。 威遠立即速戰(zhàn)速決,放倒了面前的兩個對手,準(zhǔn)備迎戰(zhàn)新的兩個敵人,卻是看到四面八方涌來了更多的殺手。 知煙一個揮刀,格擋開了面前敵人的攻擊,卻是再也來不及趕到鐵門前,去阻止另外一個正要打開鐵門的敵人。 而此時,威遠也正和幾個敵人糾纏著,脫不開身。 眼看著敵人推開了面前的鐵門。 似乎是一把椅子,閃電一般地從停尸間中飛出,迎面擊中了推開門的敵人的臉。 繼而,昭音用手臂護在臉前,以極快的速度穿過椅子的碎片,直截了當(dāng)?shù)亟o對面的敵人來了一刀。 知煙迅速把守在重新關(guān)上的鐵門前。她知道向恒還在里面,絕對不能讓任何人進去。 解決完面前的敵人,昭音毫不猶豫地翻身一個后踢,踹碎了身后正要偷襲她的敵人的下巴。 敵人猝不及防挨了這狠狠的一腳,才發(fā)現(xiàn)不能小瞧這個姑娘。 他甩了甩頭,調(diào)整姿勢,再次沖了過來。 昭音一邊準(zhǔn)備應(yīng)戰(zhàn),一邊用余光掃了一眼周圍。 太多了。 二十多個敵人,他們?nèi)齻€人,根本打不過來。她猜想得到,佑軒大概是回團里申請援助了。他們唯一的勝算,便是等到援助過來。而在此之前,他們能做的,也只是盡量拖延時間。 知煙牢牢地護在鐵門前。大多數(shù)敵人都被威遠和昭音擋了去,她只需要解決幾個向鐵門探過來的漏網(wǎng)之魚。 昭音已經(jīng)數(shù)不過來,她究竟是在跟多少人過招。四面八方都有敵人,她集中精力,也只是能勉強應(yīng)對。這樣下去,她實在不確定還能撐多久。 這時,從她的右后方,一個敵人舉著刀,穩(wěn)穩(wěn)地向她腰間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