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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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公感激地瞧了眼葉芷,恭恭敬敬地答道:“是,夫人?!?/br> 心里對葉芷的看法又好了一成。 王爺這廂該安排的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葉芷便讓人送了熱水,告之常青,一個時辰之后才許進來。 常青不愧是侍候過皇上的奴才,察顏觀色堪稱一絕,只幾天,他便知道葉芷喜潔,讓人送熱水的時候,一下送了兩大木桶,同樣是一個溫度正合適,另一桶溫度略燙一些。 葉芷分外滿意。 關上房門后,她便迫不及待地脫衣跳入了桶里。 當置身于木桶中,感受到溫熱與舒服時,她猛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疏忽了一件事情。 房間里還有一個男人! 她之前洗澡,裴霧是避了出去。所以,她洗得挺自在??蛇@次,她想也沒想地往水里跳,倒把裴霧這茬忘在了腦后。 他再傻,也是個男人吧?! 葉芷在木桶里轉(zhuǎn)了下腦袋,往床榻上瞧去。 木桶離著床榻不到三米,彼此都可以看清楚對方。 裴霧氣息平穩(wěn)地躺在那里,雙目闔著,非常安靜。 葉芷咳嗽兩聲,輕輕喚道:“小傻子!” 裴霧一動不動。 葉芷轉(zhuǎn)回身子,低語:“難道是睡了?這傻子動轍不言不語,不聲不響,太過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愁人!” 她遂進行自我安慰,“就是被他看到了又有啥?他傻呆呆的,估計看我就跟看街上的貓貓狗狗沒什么區(qū)別。傻子能有什么壞心思呢?智商尚停留在五六歲,連一二三四五都分不清,又如何知曉女人這種生物?又怎會知道血脈賁張、不可把持是什么概念?” 她把自己給說服了,不再因裴霧的存在多思多想,轉(zhuǎn)而專心洗澡。 她掬水往自己身上撩,撩的同時,低頭自我欣賞,“我雖不是貌美如花,但這身段,的確是婀娜多姿,亭亭玉立。若是這臉這手……” 她盯著自己的雙手,愣住了。 之前不光是臉、脖子,還有這雙手,都跟黑炭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黑炭堆里滾了幾個來回。上次洗澡,她還特地搓揉過了,是真黑,不是灰。 可現(xiàn)在,雙手上的細紋猶在,只是那肌膚? 她使勁把手湊到眼前,借著昏黃的燭光定睛去瞧。 她絕對沒有看錯,兩只手,手心和手背,肌膚,全變了。 曾經(jīng)勞作過留下的紋路和硬繭還在,但表層肌膚卻像是蛻掉了一層皮,變得嬌嫩無比。 這一發(fā)現(xiàn)令她吃驚不已。 她這幾日為了肌膚的問題費神費力的,蜂蜜、馬鈴薯、雞蛋,就跟不要錢似地往身上涂抹,浪費了不知道多少,效果都不能令她滿意,可到湖水里泡上一泡,就有效果了? 她從湖水里爬出來的時候,不記得自己的肌膚發(fā)生過變化?。?/br> 難道是湖水加溫水,有了效果? 葉芷心里震驚莫名的,眼神呆呆地從水里出來,赤足踩在地上,跑到桌前去拿鏡子。 她想第一時間確認,自己臉上的肌膚是不是真如身上肌膚一樣,變成嬌嫩白皙的了。 她左手顫抖地舉起鏡子,眼神忐忑地往里瞧。 臉上和脖子上的肌膚的確是有變化,但不如雙手的變化那么明顯。臉和脖子都變白了。但雙手白嫩得跟身體上的肌膚如出一轍,可臉上和頸項之上的肌膚,看起來還差那么一點兒。 白是白,但白得不夠亮堂,像是在肌膚上籠上了一層暗光,略顯黯淡。 “天哪,這是怎么一回事?”葉芷顧不上身上的冷意,發(fā)出驚嘆聲,“明明手上的肌膚都變好了,可臉和脖子卻為何還差點兒?” 她焦燥不已,“臉和脖子才是最重要的部位,我倒寧愿雙手遲些好,倒希望這臉和脖子冰雪晶瑩的。這樣,見了皇上和皇后,還有絲自信應對。侍妾侍妾,要不是才藝出眾,便要姿色過人。我兩者皆做不到,總要勉強拿得出手,不損皇家顏面才是。否則,必會將我殺之?!?/br> 她現(xiàn)在是迫不得已,已然成為王爺侍妾,便是王爺侍妾,她得想法子坐穩(wěn)這個位置,才好打算以后。 裴霧耐性十足地躺在榻上,聽聞她出水和念念叨叨的聲音,本來還想秉持禮儀的他,終是耐不住好奇,悄悄撩開了眼簾。 這一瞧,不禁令他大驚失色。 隔著衣服看,總歸不真切。想象是一回事,可真實卻是另一回事。 白皙嬌軟的女人,宛如一副泛著瑩潤光澤的畫卷真實地展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這是何等刺激的場景? 裴霧只覺得鼻子一暖,兩股子熱流自鼻翼間緩緩淌了出來。 第19章 一張床,兩床被子…… 在知曉自己發(fā)生了什么狀況的裴霧,第一反應便是將被子撩過頭頂,將尷尬連同自己蒙到了被子里。 葉芷聽到細微的聲響,不解地轉(zhuǎn)頭,察覺裴霧竟然在蒙著被子,表情略顯詫異。 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她忙抓過之前穿過的披風,胡亂攏到身上,然后走到近前,低聲問:“王爺,你身子不舒服?” 王爺人傻,她擔心他不舒服講不出來。 裴霧貓在被子里沒有動靜。 葉芷不由得嘆氣,“這個動轍不說話的毛病,何時能改改?” 傻就傻了,可不善于表達也怪愁人的。 她動手去撩他的被子,想確定他是安好的狀態(tài),可扯著被角拽幾下,竟然拽不動。 葉芷:“……” 這怎么還喜歡蒙著被子了? 扯不動說明他用手抓著被角,她拍拍他的背,“王爺,倒底發(fā)生何事了?你不說,我可要掀被子了?!?/br> 他能抓住上面的被角,鐵定抓不了下面的,她掀不了上頭的被子,完全可以從下面入手。 受到威脅的裴霧,暗自在被窩里吸了口氣,將被子噌地向下一拉,只露出鼻子往上的部分,眼睫下垂著,只看被子不看她。 葉芷抬手觸了觸他的額頭,微燙,許是要發(fā)燒的前兆。 她嘆口氣,轉(zhuǎn)回身,“你且好好躺一會兒,我趕緊洗完澡,咱們吃過飯便給你喝中藥,喝了中藥,身體就會好些了。” 她入到木桶里,剛才審視肌膚耽誤了點兒時間,桶里的水溫稍涼了些。她匆匆忙忙洗完,又進到另一個木桶里,好好沖洗一番。 出來后,她裸身立在木桶旁,用長巾子擦干身上的水珠又對著長長的頭發(fā)重點擦拭一番。 她到這里后最不適應的一點便是這滿頭的長發(fā),洗起來麻煩,擦起來更麻煩,梳起來,就更更繁瑣了。 她又是個喜潔的,恨不能一兩天便洗一次,可如此長的頭發(fā),每洗一次真是耗神耗力。 累。 凳子上有常青特意送過來的衣服,依舊不合身,葉芷將就著穿上了。 為了方便,將長頭束在了腦后。 她審視自己已無大的問題,便將門給敞開了。 常青已然換了干凈的衣服,頭發(fā)也擦拭過了,正小心候在門口。 葉芷身子往里一讓,“常公公,麻煩找人收拾了吧??梢陨贤砩?,還有王爺?shù)闹兴?,晚膳后送來吧?!?/br> 常青應了聲“是”,手往后一揮,便有幾個仆從低著腦袋從外頭走進來,抬桶的抬桶,拾掇衣服的拾掇衣服,很快,屋內(nèi)便收拾干凈了。 晚膳送來的時候,常青去扶了王爺起身。 王爺從被窩出來的時候,表情略顯不自然。 鼻翼下方,有淺淡的痕跡,常青剛想仔細去瞧,裴霧猛地甩過一個警告的眼神。 常青瞬間老實了。 規(guī)規(guī)矩矩吃過飯,下人將冒著熱氣的兩碗中藥送了過來。 一碗葉芷的,一碗裴霧的。 葉芷閉著眼睛喝完,披了件外袍出去溜食兒。 屋內(nèi),常青拿起藥碗,小心遞到裴霧身前,“王爺,身體要緊,趕緊喝藥吧?!?/br> 裴霧淡淡掃了眼,“倒掉?!?/br> 常青抬起眼簾,“王爺?” “讓你倒掉就倒掉,”裴霧聲音冷靜,“另外,將床榻上的被子趕緊換了,要快,在葉芷回來前換上兩床稍小一點兒的被子?!?/br> 常青:“……” 裴霧狠狠瞪了他一眼,“讓你做就去做,瞪什么眼睛?” 常青表情無辜,“奴才只是好奇,并非對著王爺?shù)裳劬?,再有,奴才哪敢瞪視王爺??/br> 裴霧將臉掉向一旁。 常青覺得他脾氣異于平日,但不敢說。 穩(wěn)妥起見,他沒找下人,自己親自將中藥倒到了外面的痰盂里,又迅速將被子給換掉,抱著舊被子往外走的時候,他猛然瞧見了被角上沾著一些明顯的血跡。 他心慌,忙問道:“王爺,有,有血?” 裴霧腦門子一蹙,“沒有血讓你換什么?趕緊抱走?!?/br> 常青腦子都不夠使了,傻愣愣地抱著被子出去了。 在院門口碰到遛食回來的葉芷,她好奇地問道:“常公公這是?” 常青趕忙將有血的那邊使勁往里扯了扯,“夫人,王爺嫌被子有異味,換換?!?/br> 說完,他抬頭瞟了眼葉芷,這一瞟不打緊,他的眼睛近乎看直了。 院子里無燈,只屋內(nèi)昏暗的光線流泄出來。 可僅僅是這一點兒光線,便令常青看清了葉芷的變化。 像雪花一樣白皙的臉上,鑲嵌著黑葡萄一樣的眼睛。 常青此前從未發(fā)覺,燒火婆子長相是如此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