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現(xiàn)在司馬府已經(jīng)建成了大半,前廳初步成了樣子。若愚四下張望著,突然開口問道:“那琴風(fēng)閣在何處?”一旁的管事聽到夫人這么一問,連忙在前引路道:“在花園子里,剛剛描繪完了亭樓,還算能入眼,請夫人這邊請……” 褚勁風(fēng)笑看著自己的夫人一路微微雀躍小跑地入了花園,又一個人入了那樓閣里,調(diào)皮地沖著自己做了個鬼臉,突然將大門合上,半點穩(wěn)重之氣都沒有,當(dāng)真還是個孩子…… 當(dāng)他快步來到樓閣前,抬眼看那新掛的匾額。因為嫌棄管家前幾日呈上來的名字太過俗氣,褚勁風(fēng)前幾日才請了名家題字,將新宅里的匾額俱換了一遍…… 褚勁風(fēng)突然眼睛微微一瞇,扭身沖著跟來的管家問道:“這換了亭臺樓閣的圖紙,可曾拿給夫人看過?” 管家一愣道:“這才換了幾日,先前圖紙上的名稱都沒有改呢,除了現(xiàn)場的工匠,夫人哪會看到?” 褚勁風(fēng)心內(nèi)的疑竇更大:既然如此,為何方才那若愚會清晰地說出這‘琴風(fēng)閣’的名字?” 不知為何,褚勁風(fēng)直覺不對,不再多言,飛身來到那樓閣前一推,卻發(fā)現(xiàn)門上的門閥被緊緊插住了。 “若愚,開門!”褚勁風(fēng)冷聲道。 可是里面卻是一片寂靜,無人應(yīng)答,褚勁風(fēng)不愿再耽擱,手臂用力便猛推開了大門。 可是那還沒有擺設(shè)家具的樓閣里卻是空蕩蕩一片,沒有半點伊人影蹤…… 請百度搜索“魔爪小說閱讀器”或登錄下載最新版本 ☆、第 88 章 跟在后面的關(guān)霸也愣住了,再看那司馬大人的眼睛登時變成可怖的異瞳,只是咬著牙說:“給我搜,這下面一定有暗道!” …… 若愚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漫長而疲憊的噩夢,睜眼也是很費氣力的事情,身下的床在不停地?fù)u晃,身體未及蘇醒,可是鼻子卻嗅聞著一股莫名熟悉的腥咸的味道。 她使勁地用力,才翻了個身,習(xí)慣性地將臉兒在枕榻上蹭了蹭,才慢慢地睜開眼。 若是往常,褚哥哥不忙時,自己一睜眼便會看到他的側(cè)臉,就在自己睜眼時,他仿佛是感知到了一半,也慢慢睜開眼,與自己相視一笑。那雙眼里滿是寵溺之色…… 可是這次睜眼,自己的身旁也躺著個,可是那陰柔的眉眼卻不是褚哥哥…… 周夫子說過,不可與丈夫以外的男子同榻而眠,按理說她應(yīng)該驚訝地彈跳起來,高聲驚呼,可是不知為何,她的身體就好像陷入了糯米汁里,軟綿綿地說不出話來,心內(nèi)的驚呼涌到嘴邊卻化成了一句軟軟的輕喘。 她努力睜大眼兒,終于看清了躺在自己身邊的是那個不男不女的南宮云! 此時,他發(fā)冠未系,烏發(fā)披散,身著一件蜀繡滾邊的寬松煙色長袍,側(cè)躺在床榻上,單手支撐著頭,而另一只手那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摩挲著她纖細(xì)的脖頸,看她睜眼,才輕聲問道:“二小姐終于睡醒了?” 若愚努力攢了氣力,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終于說出了自己此時最想說的話:“……渴……” 南宮云聞言笑了笑,眼里若隱若現(xiàn)的邪佞之色略淡了淡,一伸胳膊取來了一杯水,單手扶起她,喂她喝下了這一茶杯的水。 在初中攝魂術(shù)時,會有頭暈之癥,并且昏昏欲睡。而當(dāng)攝魂術(shù)剛解開之時,則是渾身虛弱無力,口渴難耐。事實上,中了這攝魂術(shù),對人的元氣也是有很大傷害。更何況若愚原本就是身子較弱,這樣一來,恰似大病一場。 若愚是被褚勁風(fēng)嬌養(yǎng)慣了的,連喝了兩杯水后,便軟綿綿地挑剔著:“要放梅子蜜糖?!?/br> 南宮云微微瞇起了眼,若是這李二小姐若是像先前幾次那樣擺出一副厭惡以極的表情,可能激得他起了性子,可著勁地磋磨她。可是,偏偏這二小姐醒來之后看,便是付剛睡飽的嬌弱溫順模樣,倒是叫他略微減了些暴虐之心,升起了陪她玩過家家的閑情逸致。當(dāng)下便起身喚來門外的小廝,取來了蔗糖和酸梅,給她調(diào)了一碗溫吞甜潤的,再給她喝下。 若愚喝完之后,那小嘴上粘的都是微紅的糖汁,將那兩片櫻唇潤得如沾染了露水的嬌嫩花瓣一般,南宮云伸出手指在她的嘴唇之上摩挲著,力道越來越大,若愚只任他摩挲,就算有些發(fā)疼也沒有躲閃,大眼疲憊地合著,長長的睫毛抖啊抖的。 過了好一會,才聽她又軟綿綿地問道:“我這是在哪,褚哥哥呢?” 褚哥哥?南宮云聽了微微挑了挑眉,玩味著這聽來的稱呼??∶狸幦岬哪樕下慈玖诵┖?,捏著她纖細(xì)手腕的手微微使力,冷聲道:“你的褚哥哥自顧不暇,不要你了。從此以后,便是由南宮哥哥豢養(yǎng)你了” 若愚這時微微睜開了眼,似乎有些怯怯地打量著南宮云臉上陰深的表情,眼里噙著淚,說道:“我可是被你拐了?你若缺錢,便管褚哥哥要,他會花大價錢將我買回的。” 看來這位二小姐還真是由始至終把自己當(dāng)成了人牙子。南宮云忍不住笑出了聲,故意將身子死死地壓在了若愚的身上,說道:“既然是人牙子,怎么會將你賣回?自然是要發(fā)賣給煙花柳巷絕妙的去處。到時,你的褚哥哥找尋到你,卻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輾轉(zhuǎn)于各色男人的床榻之間,你說到時褚哥哥還會不會要你這殘花敗柳?” 若是換了心智健全的女子,聽了這一番話,自然是要嚇得花容失色,渾身戰(zhàn)栗,可偏偏李若愚向來是不懂這些個的。她也去過那所謂的花柳之地,在那萬州的秀春樓上與褚勁風(fēng)一起品茶聽過小曲兒。她心知那楚婉娘乃是花魁,便直覺這春樓上的營生無非是喝喝茶彈彈曲。 想到南宮云要將自己賣到那里,整日里只能賣笑為生,不由得悲從心來,顫聲道:“不要將若愚賣到春樓里好不好?若愚琴彈得不好,要挨餓的。不若將若愚賣到大宅里做丫鬟。” 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甚是楚楚動人,這下可真是南宮云逗樂了,他自從與這受傷的李若愚相逢以來,都是交談的言語不多,這癡傻了的二姑娘也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這舊恨便增添了幾抹新仇。 他用攝魂術(shù)cao控了若愚的神志,用唇語下了暗令,命她兩日后去新宅的閣樓。又借口鄉(xiāng)黨謀生,買通了管事,將自己的弟子混雜進(jìn)了那修建新宅的工匠里,在樓閣里設(shè)下了機關(guān)暗道,又鋪埋了火石硫磺,只要那褚勁風(fēng)情急之下暗道追擊,便會觸動機關(guān),到時候便是他粉身碎骨之時。 如今終于將這女子弄到了自己的掌控中,一時心內(nèi)的得意自不必言表,新仇舊恨也淡了些。 唯一出乎自己意料的是,原來這帶刺硬邦邦的李姑娘也是有軟糯可愛之時,也許是攝魂術(shù)的效力未散的緣故,李二竟然是意外的乖順可人,并沒有原先設(shè)想的尋死覓活,枉費他處心積慮地擒來那楚婉娘,準(zhǔn)備以她來要挾李若愚就范,看來倒是多此一舉了。 想到此時在船艙里被吊起打得皮開rou綻的楚婉娘,南宮云并不急于將李二小姐拉到船倉下恐嚇?biāo)?,就是這樣邊喂著糕餅,邊一句一句地逗弄著懷中的李若愚吐著些沒頭沒腦的傻話。 不是這南宮云一時起了菩薩心腸,他因為施展邪術(shù)身負(fù)重傷,不可妄動欲念,且需調(diào)養(yǎng)一陣,不然依著他的本性,只怕不待若愚醒來,這副嬌軟的身子便被磋磨揉弄殆盡了。 先前在那次夜里偷襲,李若慧堪稱女俠。百工大賽上,他看李若愚對于機關(guān)一類倒是慧根未泯,疑心那沈如柏說的病情有些虛假之言。可是今日這般得了近處相處,才猛然發(fā)現(xiàn),她到底是腦子受了傷的,心性如孩子一般,用哄比恐嚇更為有效。 這南宮云一直以為對李若慧都是愛恨交織。他生平結(jié)交的女子皆是以他為重,在認(rèn)識李若愚前,倒是玩弄得不知多少女子幾欲心碎。唯有這李若愚是他第一次用心苦苦追求而不可得的女子,最后便是生生著了魔道,再難走出。 佛云:貪心熾盛者無惡不作。當(dāng)人隨貪心而轉(zhuǎn)時,便會做出泯滅人性的惡行。用這來詮釋南宮云也是再恰當(dāng)不過。 他眼見這李若愚身在別的男子懷中時,簡直是恨意難平,甚至生出毀之而后快之心。可如今,這懵懵懂懂的少女便是安穩(wěn)地半躺在自己的身旁,眨著一雙秋水般的大眼有一搭兒,沒一搭兒的跟自己說著話,竟是偶爾難得平靜和煦的夢境里才有的情節(jié),一時不忍得破壞,只是偶爾抓握著她胳膊腰肢的手,太過用力,顯出了幾許的急切。 若愚的雙腳終于能動彈時,便小聲地說要出去透氣。南宮云也是難得好脾氣地允了她,親自彎腰替她穿好了繡鞋,然后握著她的柔荑,走出了船艙。 當(dāng)若愚被拉著走到了甲板上時,才發(fā)現(xiàn)這大船似乎是身在一處船塢之上,到處都是正在修建的船只,此時夜幕降臨,可是吸入鼻息間的咸濕味道便是讓她直覺自己應(yīng)該是在海上。 大船掛著一盞盞微亮的馬燈,營造出些許昏暗的光暈,遠(yuǎn)處是化解不開的濃霧,將夜幕的暗沉籠罩得更是增添了幾許陰森,恍如藏匿著什么未知的風(fēng)雨,讓人不寒而栗。 借著燈光,若愚看到這些建造的戰(zhàn)船,都是與李家的船廠的船只驚人的相似,可是在構(gòu)造之上卻是經(jīng)過了很大的改動,就如那百工大賽上來撞她們的大船一般,伸著各色的尖刺,包裹著厚重的鋼甲,宛如新生的噬人惡魔一般,展示著尖銳的利牙…… 就在李若愚睜大眼兒向四處望去時,南宮云也在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的表情變化。 這些船只都是那他當(dāng)初命那沈如柏呈現(xiàn)上來的錯本《踏浪舶譜》建造而成。 換了庸才,只是建造一堆無用的垃圾罷了,可是他既然知道這些船只都是有缺陷的,自然是用心研究了一番加以改造。幾次實戰(zhàn)中,都是有不錯的戰(zhàn)績——除了與李若愚對陣的那次! 在那玩鬧一般的比賽里,這個看似癡癡傻傻的少女,只憑借著一根竹竿便將那本已經(jīng)改造得無一絲破綻的戰(zhàn)船肢解得支離破碎。 但凡鉆研機關(guān)者俱是知道,能為兵者才是機關(guān)的上乘,不然制造些引水灌溉,木牛流馬一類的也之不過當(dāng)?shù)闷鹨粋€“匠”字罷了! 那孟千機也是千方百計的超越那個“匠”字,可惜終究是被“良心”二字局限住了。為兵者,當(dāng)然是要決勝千里,制造出橫掃千軍,血流成河的神器。只有用成千上百的鮮血才可沐浴出個超越“匠”字的生魂!成為當(dāng)之無愧,cao縱生死,達(dá)到神魔境界的一代偉師。 可惜,那孟千機剛剛?cè)肓顺缮袢肽е溃ㄔ炝诉B環(huán)的箭臺小試鋒芒,卻被李二小姐一頓申斥,渾然找不到方向了。終其一生,也不過只能達(dá)到張衡之流得水準(zhǔn)。想那張衡,雖然發(fā)明了地動渾天儀,下能勘測地龍滾地,上能勾勒星辰變換,可是不被帝王重用,也只是白白留下幾樣停留在圖紙上的神物,讓后人唏噓感慨罷了! 他南宮云卻是不甘心與此,就算是雙手染滿了鮮血,他也絕不會回頭,因為只有變得更強,才能牢牢抓握住自己想要的一些。 想到這,他微笑地看著李若愚微微擰起的眉頭,出聲道:“不知李二小姐可否幫你的南宮哥哥看看,這些船只有無破綻之處?” ☆、第 89 章 若愚聽了他的問話,卻是興味闌珊道:“我還沒有食晚飯?!闭f這話時,小肚皮蠻配合地叫了幾聲。 之前的糕點是在太精致,落了肚子里便消化得差不多了。李若愚被司馬大人將養(yǎng)得作息得體,該餓的時候便餓,該渴的時候就渴。半刻都不能耽誤的。 她看到南宮云又沖著自己瞇起了眼兒,又補充了句:”若愚想吃糖醋魚還有涼瓜拌豬皮。”接著又大眼晶亮地補充了句:“拌豬皮要多放米醋!” 南宮云有些失笑,勾著嘴角扯了一下,難道司馬府給她吃酒就是這等市井小食?他堂堂世家難道就拿不出什么雅致些的吃食嗎? 當(dāng)下難免升起了些比較之心,倒也沒有為難若愚的肚皮,只叫來小廝安排晚飯。當(dāng)他又拉著若愚準(zhǔn)備登上一只正在建造的船時,若愚突然身形一晃,臉色有些發(fā)白。 南宮云知道這是攝魂術(shù)造成的身體虛脫,當(dāng)下便將若愚攔腰抱起,又回了船艙里。見若愚乖巧地閉著眼兒倒在了大床上,南宮云便起身出了船艙,不過那房門明顯傳來落鎖的聲音。 這時李若愚猛地睜開了眼兒,眼內(nèi)是不再掩飾的驚懼。 就算因為攝魂術(shù)而中間喪失的了大段記憶,她也明白自己是被南宮云那人牙子拐帶了。方才她在甲板上來回走動時,那甲板上堆放著許多的木桶,里面?zhèn)鱽淼乃嵛杜c之前攻城時,彈片上留下的一模一樣…… 就算腦子混沌,現(xiàn)在她也能猜出那南宮云意欲對漠河城不利??墒茄巯轮挥凶约?,又該是如何才能逃脫? 若說腦子摔壞的好處,便是想問題總是簡單明了。她先是煩憂著自己被南宮云扣押,可是又覺得大表哥神通廣大,一定能尋到自己,然后便是擔(dān)心著那些個明顯仿制了李家的戰(zhàn)船。 李家人天生的榮譽感沸騰著呢,那些改造得青面獠牙當(dāng)真是礙眼得很……李若愚在床上打了個滾兒,手指在半空里比比劃劃。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不一會便咯咯自己笑開了。 這種愉悅的心情甚至到了開飯的時候還沒有結(jié)束。 不過當(dāng)她來到了飯廳時,卻有些笑不出來了。只因為在飯桌前端坐的除了那南宮云外,還有一個人影,雖然那臉頰與脖頸處都是青腫的鞭痕,可是若愚還是一眼認(rèn)出這女子不正是楚婉娘嗎? 她快走了幾步,拉著楚婉娘的手驚詫道:“婉娘,你……你怎么也在這里?” 因為她太過用力的緣故,楚婉娘手上的傷口也被觸痛,不由得痛苦地吸了口氣。若愚連忙松手,不住地上下審視著楚婉娘。如花似玉一般的女子竟是被折磨得遍體鱗傷,也不知她的衣服下還有多少傷口…… 看到這里,李若愚再也忍不住怒瞪向了南宮云。就連她這個女子看見了婉娘都忍不住生出艷羨之心,而那仙人般的男子竟是這樣一副狠毒的心腸,當(dāng)真是下的去手! 南宮云的長睫微挑,冷笑著看那若愚氣紅了的小臉道:“當(dāng)真是姐妹情深,李二小姐倒是這點從來沒有過改變,一身俠氣,對待女子要比男子好得多……既然這樣,還望若愚小姐念在這楚婉娘曾經(jīng)冒死收容你,替你療傷的情分兒上,要顧惜著她些,總不要惹得在下生氣,一不小心要了佳人的性命! 婉娘的傷勢太重,又被下了松軟筋骨的迷藥。如今便是半靠在了椅子,自己的舌頭因為在拷打時忍不住,想要自盡,被咬破了一道口子,說話都不甚利索了。 這個南宮大人看似溫潤,卻是個下手狠毒如惡魔般的男子,當(dāng)他突然問及李若愚當(dāng)初腹部重傷時,是否藏在了秀春樓時,楚婉娘頓時醒悟,當(dāng)初刺傷李若愚背后的主謀定然便是眼前的這位南宮大人。 他問的皆是若愚的私隱,想來也是要對若愚不利。自己咬牙不說便是一頓毒打,施刑者的種種下作手段便是自己這個煙花女子也承受不住,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本該身在司馬府的李若愚竟然也被南宮云擒獲,這無恥之徒竟然還有自己來要挾李二小姐……若是可以,楚婉娘一頭撞死,也不愿自己成了他脅迫李二小姐的人質(zhì)! 若愚心知他乃是因為自己拒絕了檢驗船只,而心生不悅,這才押解了楚婉娘出來要挾于她??粗衲锏钠鄳K模樣,李若愚相信他會說到做到,當(dāng)下起身道:“不就是看看那幾艘破船嘛?我這就去看,可有一樣,你要放了婉娘。” 南宮云卻是不急的樣子,只是拉著她的手坐在了桌子旁邊,溫言道:“方才不是說餓了嗎?還是先吃飯吧!”說完便夾了一筷子燜燉得色澤紅潤的猴頭菇送到李若愚的嘴邊。 李若愚木然地看著他那一雙形狀美好的鳳眼里隱約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殺意……她乖巧的張開嘴,可是那塊有些發(fā)燙的菇片卻惡意地在她的嘴唇上磨蹭,直到染得一片油亮艷紅,才放入到了她的口中。 李若愚哪里被這般輕薄地對待過?以前在司馬府里食飯,雖然有時也是褚哥哥喂給她吃,可是他總是會叮囑自己好好吃飯不可貪玩…… 李若愚用力咽下嘴里的菇片,同時也忍住了馬上便要流出的眼淚。她要堅強,等著褚哥哥來救自己和楚婉娘。 可是下一刻,她卻被一把拉扯入了南宮云的懷中,南宮云單手握住了李若愚被折在身后的纖細(xì)手腕,只一低頭便吻住了那兩片紅唇,用力地吸吮,肆意地鉆進(jìn)去攪動著,那甘美的滋味簡直是讓欲罷不能……若不是一股氣血因為挑動了欲念而快速涌向喉嚨,他便是將這懷里的女子抱入了船艙里了。 攝魂術(shù)留下的內(nèi)傷不容小覷,南宮云意猶未盡地抬起頭,而懷中方才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兒來的女子,除了呼吸有些紊亂外,那眼里卻是意外的清明,絲毫沒有沾染半點欲念的味道。 這女子一定不知,這般的神態(tài)更是會挑起男人的征服欲,想要徹底毀掉她所有的冷淡清明……不過不急,總是落到了自己的手里,他有大把的閑暇慢慢地整治著她的…… 若愚總算是被放開了,她一抬頭,癱坐在椅子上的楚婉娘眼含熱淚的模樣,便生生壓制住了方才被南宮云親吻的惡心與憤怒…… 南宮云揮了揮手命人抱走了楚婉娘。而若愚自己拿著筷子夾了一大塊糖醋放入口中,乖巧地食著米飯,還夾了一筷子拌豬皮給他,略帶討好地說道:“南宮哥哥,若愚會乖乖聽話,能不能找郎中給婉娘上藥?” 意料中的劇烈反應(yīng),竟然沒有半點影蹤,這便是如今這位半傻不精的李二小姐給南宮云的另一項意外。 他笑著就著李若愚的筷子,吃下了那一口他平日絕不會去碰的豬皮,說道:“佳人若有意,我豈可無情,只要你乖乖的,那褚勁風(fēng)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會發(fā)現(xiàn)我比那個莽夫要知趣得多! 以前李若愚是沒有比較,如今才發(fā)現(xiàn)男人似乎都是人前人后兩副嘴臉。褚哥哥是,這個南宮云也是,為何私下看著自己都好似看到了甜膩可口的小糕點。恨不得含在嘴里一口吞下。 只不過李若愚在褚勁風(fēng)的身上倒是長了經(jīng)驗,這男人若是正來勁兒時,莫要拂逆了他,待得如公雞一般炫耀抖凈了自己的各種能力再說。 晚上時,那南宮云也要與自己同榻,說實在的,若愚心內(nèi)的確是擔(dān)憂著他如同褚哥哥那般對待自己??墒强茨悄蠈m云自從在飯桌上吻了自己后,并沒有太過孟浪之舉,就讓她換衣時,也沒有呆在一旁觀看,心內(nèi)才略略安穩(wěn)了些。 就在一個侍女打來了玫瑰花汁兒水讓她泡腳時,在船艙外,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南宮大人,火炮與強酸已經(jīng)運到了反賊袁術(shù)的大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