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第 112 章 這般倒打一耙再次出乎李二小姐的意料,這次她倒是回過頭來,詫異地回望著他。 只是這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嘴唇離得司馬大人的竟然是這般的親近,竟是能感覺到他薄唇里噴薄的熱氣,便是又忙不迭的后撤,只差一點從他的膝頭上載下去,幸好是被司馬及時地挽住了??蓜幼麟m然溫柔,臉上的冷厲卻是絲毫未減。” 聽了司馬大人的指責,李若愚習慣性的微微抿起了嘴,那剛剛被自己吸吮的的櫻唇便是被銀牙咬著,卻不肯吐出只言片語。 見此情形,褚勁風的心內(nèi)突然有些苦意,原是該習慣了的,只是這些時日虛假的甜蜜竟然讓他忘記了以前的種種難言的酸楚…… 在人前向來伶牙俐齒,異常潑辣的李二小姐,在他褚勁風的面前卻總是這般的沉默寡言,偏偏他也不是多言之人,所以以前碩果僅存的那幾次碰面,便是在尷尬的沉默中緩慢地流淌而過。 回想起臨行時,還拼命地夾著大腿,哭喊著不讓他走的甜軟寶貝,如今這懷里的,竟是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只不再看這讓人糟心的女人…… 該死的東西,竟是說什么永遠不會忘了他,可這才一轉(zhuǎn)眼兒,便已經(jīng)視他為路人…… 正在這心被火煎熬的時候,懷里的那東西倒是動了動,微微又側(cè)轉(zhuǎn)了頭道:“方才實在是被大人……驚懼到了,一時冒犯了大人,還望大人責罰……” 褚勁風聽著她綿軟的聲音,鐵臂微微一用力,便將她掉轉(zhuǎn)了過來,伸出手指挑高她的下巴。 此時的玉人頭發(fā)蓬亂,顯得那小臉愈加嬌俏,眼角涂抹的胭脂被方才的淚意弄得暈染開來,簡直與以前嬌妻心血來潮,攬鏡自畫的花猴屁股一個德行。 可都是這般滑稽了,那少女稚氣未脫的臉上偏偏還要擺出副老成嫻雅的表情,一副“任君處置”的坦然自若…… 若是她知道了自己此時腦子想到的種種軟磨挑弄的責罰,就不知這臉上的鎮(zhèn)定還能不能掛得住,一時間,這心內(nèi)的惡質(zhì)倒是暫時壓抑住了苦澀,他抱起了懷里等待領罰的李二小姐,貼著她的耳垂輕語道:“娘子當真是愿意領罰?可知我要怎么罰你?” 若愚那一直未有消退顏色的小耳朵似乎又暈染開了一層緋色,壯士斷腕一般,咬著牙點了點頭。 可就在這時司馬大人已經(jīng)踱步來到了屋內(nèi)的銅鏡前,充滿惡意地讓二小姐的花兒臉映在了銅鏡里,快意地說道:“只是娘子這般模樣,實在是讓為夫有些驚嚇,下不得手……” 緊接便聽見懷里的人一聲悶哼,端莊的李二小姐驚詫地望著鏡中的女鬼,如同中了箭的兔子一般,奮力從他的懷里掙脫開了,只一溜煙便跑到了屏風后的盆架上,嘩啦嘩啦地洗起來臉來。 這始作俑者先是暢快地一笑,緊接著便是慢慢冷下了臉來。 當若愚洗好了臉,又是心內(nèi)反復地思量,磨磨蹭蹭地從屏風后轉(zhuǎn)出時,才發(fā)現(xiàn)這屋內(nèi)已經(jīng)是空無一人,司馬大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了屋子,只留下了一室的清冷。 若愚站在原地,緩緩回頭再看銅鏡里的自己,白白的一張臉兒,倒是平靜而素雅得很,只是不知為何那眼角還是有些發(fā)紅,似乎是殘存的胭脂沒洗凈…… 不想讓剛剛恢復記憶的嬌妻為難,褚勁風趁著若愚洗臉的功夫,勉強著自己從臥房里出來,一路氣悶地踱步到了書房,出聲喚來了管家還有蘇秀,讓他們一五一十地交代下自己離府后,發(fā)生在夫人身上的事情。 當聽聞若愚是因為聽說了自己死訊的假消息而一時氣悶吐血暈過去時,司馬大人的面目簡直猙獰得讓人不能直視了。 原來因為那該死的賊人,若愚才昏迷倒地,以致于記憶全無!想到這,心內(nèi)隱隱的作痛,竟是有些后悔方才對她的戲弄。 雖然惱火于她轉(zhuǎn)臉不認賬,竟渾然忘了自己,可是細細思量起來,又可怎么怪她?任誰一覺醒來,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為人婦,嫁的又是自己不喜歡之人,這心內(nèi)恐怕都是一時難以接受吧?總是要她緩緩地適應,可是想來自己今日的表現(xiàn),但凡女子恐怕都是不能承受吧?先是如同餓極了的虎狼一般將她抱上床榻直接輕薄了一番,接下又毫不留情面的嘲諷這個矜持慣了的女子…… 他竟忘了,她早已經(jīng)不是那個轉(zhuǎn)臉兒便忘得記仇的小傻子了,這般的戲弄著她,只怕原本便所剩無幾的觀感,現(xiàn)在已經(jīng)直落谷底了吧? 想到這,剛剛凱旋勝利的歡愉心情已經(jīng)是煙消云散,。褚勁風聽完了管家和蘇秀的稟報后,只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了出去。然后背靠著梨花木椅略顯疲憊地搓了搓自己的額頭。待得睜開眼時,自然是望見了書桌前推擠如山的公文。 他走了這么些時日,府縣的公文卻不曾斷過,皆是放置在此,等待他來處置…… 突然他瞄見在一摞的公文地下,竟然露出一抹粉紅色的紙邊,便伸手將那摞公文移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摞厚厚的信箋。 這櫻花粉紅的信箋乃是若愚叫人特意兌了花汁制出來的。 當時他看著這顏色新鮮紋路古雅的信箋,還取笑她竟是用這么好的字寫那幾筆歪歪扭扭的大字,她還歪著脖兒認真地說:“周夫子說若愚的字極為工整,是難得的可塑之才,若愚用這紙給哥哥寫信,將來但凡成名了,便是洛陽紙貴,一字千金,褚哥哥你將來落魄了,當若愚的信來換包子吃可好?” 這般詛咒夫君落魄的下場自然是被拽在床上剝了衣裙狠狠地疼愛一番。 如今紙香未散,天真幼稚的話猶在耳旁,可是褚勁風卻是有些物是人非之感,便是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封,打開來細細地品讀。 這些信,顯然是從他走后便開始寫的,里面事無巨細都是娓娓道來,毫無半分重點,可是讀信之人卻恍如重回了那段離府的時光,看著這小人兒的起居日常。 就算是隔著信,也能感覺到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那嬌人的心內(nèi)愈加的急躁,信內(nèi)的事情記得越來越?jīng)]章法,最后竟然便是通篇地哀求哥哥快些回來,那淚痕暈染開的一個個模糊的字,摸上去都是那么的灼熱guntang。 “哥哥,我想你了……”這是最后一封信箋上的低吟,褚勁風撫摸著那字,將信箋上梅花樣的唇痕印在了自己的薄唇上,低低地說:“我也想你了……” 那日,褚司馬并沒有在府內(nèi)過夜,從書房出來后,便換裝奔赴了都護府,與眾位將士一起開懷暢飲,宴飲三天三日,所以自走之后,便再也沒有歸府。 攏香不知那日小姐與司馬在臥房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可是總歸是可以想見的不愉快,所以那司馬大人這才夜不歸宿,連面兒都不得見一面。 兩位主子這般的情形,實在是讓人有些捉摸不定,可偏偏小夫人倒是一臉的從容鎮(zhèn)定,似乎飲食起居絲毫不受影響,照樣平常的練字繪畫,只是晨起梳洗后,再給她上妝時,她卻微微皺眉一躲,看也不看那些個那胭脂水粉道:“以后休再給我涂抹這些?!?/br> 愛替主子打扮的攏香也只能嘆了口氣。自從夫人神智恢復后,雖然也是像從前一般不喜打扮,可是卻極有容忍度地任著自己和蘇秀給她梳洗打扮,畢竟堂堂侯府世家的夫人,總是不能素顏見人吧! 可是自從司馬歸來后,小夫人不知為何,竟是再也不讓人往臉上涂抹半點胭脂了。得虧這是天生麗質(zhì),不然可是怎么見人???” 自從神智清醒后,原本已經(jīng)搬出了府外的周夫子,倒是又頻頻地來王府陪著李家二小姐說話,另外也是盡著自己的所能彌補著李若愚這些時日來記憶的空白。 “你的衣鋪新近開張,卻還要來陪著我,倒是難為你了,今日便我來尋你,一會替你看一看鋪子去?!弊谄废銟堑陌g里,若愚親自替周潛雨倒了一杯清酒道。 周潛雨看著已經(jīng)恢復了清明的若愚笑著道:“我的乖徒進步神速,自然是要來看一看,再夸獎一番了?!?/br> 李若愚聽了她的打趣,想著自己混沌的時候竟然拜了周潛雨做師傅,還做了那孟千機的首席大弟子,心內(nèi)也是覺得好笑:“你便算了,左右也是文采遠超于我,倒是白撿了個大儒的師父??墒悄敲锨C的二兩油瓶竟然也白占了師父的頭銜,倒是便宜了那缺魂的小子了……” 周潛雨倒是習慣人前矜持的李二小姐私下的滿口毒舌,忍不又打趣道:“那小子可沒覺得占了便宜,還到處宣揚若不是司馬領了豐厚的拜師謝禮登門,是絕不會收你這不開化的頑童呢!” 那原本還巧笑嫣然的臉兒,聽了那“司馬”二字頓時微微有些沉靜了下來。 周潛雨看在眼里,溫言道:“你與司馬大人乃是正經(jīng)拜過堂成親了的,乃是正經(jīng)的夫妻,是要過一輩子的。我看那司馬人品才學皆是出眾的,你生病的這段時日,他對你的用心可是任誰都看在眼中的。這般佳婿要看紅了多少深閨怨婦的眼。就算他原本不是你心中的良人,如今木已成舟,還是且要珍惜眼前的福緣啊……” 李若愚端起酒杯,默默地喝著,卻半響不語。 周潛雨心內(nèi)嘆了口氣,人都道李二小姐豪爽而干練,小小年紀便支撐起偌大的家業(yè),可是只要她這個密友才知,自己的這位小meimei對待“感情”二字極為認真,遠不是看上去的那般拿得起放得下。 她與褚勁風的這段緣分,實在是月老的一次胡亂戲弄。也不知李若愚現(xiàn)在究竟是有何打算,只是千萬別與那冷情的司馬碰得頭破血流才好…… 于是便是微微將話題一帶,跳過了好友不欲言談之話,只說了些別的。 待得二人用餐完畢下樓時,李若愚突然一愣,因為那足足三天一直沒有出現(xiàn)過的男人,竟然正站在自己的馬車之前。 ☆、第 113 章 周夫子見到了司馬大人,便福身一禮,她的鋪子就在酒樓附近,見司馬來尋若愚,便先自帶著丫鬟回去了。 李若愚正待福身鞠禮時,卻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臂,下一刻便跟他一起翻身上了馬匹。然后一起策馬直出了城去。 “大人,您這是要帶我去哪?”上馬后,她便被男人用狐皮大氅裹得嚴實,在馬背又是極顛簸,只能圈住健腰在他的懷里悶悶地問道。 “之前因為要處理袁術余孽的瑣碎,一直沒有回府陪你,現(xiàn)在得了空子,我們?nèi)ド缴系膭e院住幾天?!?/br> 一轉(zhuǎn)眼,便到了山下,因著前一陣子下了些微雪,石徑上還有些積雪,褚勁風信不過那些轎夫,干脆一俯身,背起了若愚甩開長腿往山上走去。 若愚困窘地伏在他的后背上,就算有心撐開些距離,不讓自己豐滿而柔軟的胸部緊貼那健壯的脊背上,可是男人只是手臂一用力,圓鼓的饅頭便又服帖地壓在了脊背上成了餅子。 “老實點,不然這雪天路滑,可要臉兒沖下摔個倒栽蔥了!” 若愚僵硬地趴伏在他的背上說:“那便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可司馬大人卻是健步如飛地繼續(xù)前行,恍如未曾聽聞。那石徑的確是狹窄難走得很,若愚怕二人滾落下山,也不敢多掙扎,便是任著高大的健壯男子一路大氣都不喘地背著她登上了山頂。 若愚先前也只是來過這里宴請了一次城里的府宅貴婦們,此時神智清明了以后,對這里就記憶全無了。 等入了這雅致清靜的別院,褚勁風才將若愚放了下來。只不過這一路走來,背人的倒不覺疲累,那被背著的玉人兒反而酸麻的雙腿,,下了地,只覺得腳底像踩了鋼針一般,酸疼得不行。 褚勁風看她身子一頓,神色不對,立刻醒悟過來,將她橫抱了起來,然后走到別院屋檐下,讓她坐在離地墊高的木質(zhì)回廊上,然后半蹲下身子除了她腳上的鞋襪,只露出一對白瑩瑩的小腳。兩只大章捧著在懷里用力地搓動,幫助她活血。 已經(jīng)酸麻了的小腳被這么一用力,若愚再也忍不住咿呀咿呀地叫喊開來:“疼疼……”那身體后仰,細白的脖頸被拉長的模樣,竟然恍惚與床榻香幔里的銷魂情形重疊在一起,只看得司馬大人一陣的恍惚,那手勁兒又略重了些。 李二小姐也是吃不住勁了,那腳一用力竟是蹬在了司馬大人的俊臉上。這腳踹得那臉一歪,等若愚緩過勁了,登時無措地將那裸露出來的腳縮到裙擺下,只露出幾根圓潤瑩白的腳趾,然后定了定身,努力擺出一副淡定的模樣道:“我不是有意的,還望大人恕罪。” 被那白腳踹了臉,褚勁風卻渾不在意地摸了摸臉頰,也是一本正經(jīng)地道:“無妨,以前都是將腳直接伸到我的嘴里,逼著我一根根品嘗的……這一腳倒是算不得什么。” 若愚聞聽此言,瞪大眼睛,那臉上的淡定被激得有些微微震裂開來,半張著嘴,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她就算是摔壞了腦殼,也不至于做出這般荒誕的事情來吧? 在李若愚現(xiàn)在的記憶里,自己與司馬大人一向都是有禮有節(jié),中規(guī)中矩的。但是她也偷偷看到自己胳膊上的守宮砂沒了,自然心知自己早已與他同床共枕過了。 可是雖然心內(nèi)清楚,現(xiàn)在與他但凡有些親昵的舉止,心里上的那一層姑娘的界限總是不能突破。驟然聽見自己竟是做過這般荒誕的事情,李若愚突然無比慶幸自己記不得那混沌時期的事情,倒是也不用一一地回味琢磨,羞憤至死了…… 褚勁風打趣了之后,看著李若愚又是緊抿著小嘴,不言不語的樣子,不過心內(nèi)卻不再像初時一般難以接受了。 這三天來的時光,可真是沒有白白度過。 第一日他在那都護府里喝的是爛醉如泥,只恨不得一覺醒來,自己的嬌妻便掛著甜美的笑容主動往自己的懷里鉆靠。 可是酒醒時分卻是無盡的空虛寂寥,除了宿醉的頭痛之外便再無斬獲。那關霸得知了司馬夫人居然忘了主公的事情,當時便是同情地望著滿臉陰雨密布的主公,然后推心置腹地貢獻了自己生平豐富艷史得來的寶貴經(jīng)驗,跟司馬大人私下分享一番:“這普天下的小娘們多是無情無義的,像我們這般外出打仗的,都是聚少離多。那臨行前跟你哭天抹淚,誓死盟愿的,等過了三五載再折返回來,便是鼻孔朝上,認不得你了。 若是換了孬熊些的男子,便為了一張臉面憤憤然撒手了。但咱們這錚錚鐵骨的,攻得下城池,也攻得上床榻,還能讓那小娘們翻了天? 便是要用真刀真槍,熱呼呼地干上一場,讓她們憶起咱們到底是誰。待她得了好處,回憶起了咱們這通身的本事,保管便又柔情似水,膩歪著如膠似漆了。” 往常若聽了這不著調(diào)的葷話,格調(diào)素來高雅的司馬大人包管冷著臉是一腳將人踹飛出去。可是他現(xiàn)在也是實在氣苦,投告無門,竟然是覺得關霸的話也有些道理。 但是對付那愚鈍的小表妹,便是幾個大大的甜棗,外帶軟話誘哄,便只管無虞??扇缃駞s是恢復了神智,清冷而又精明的李二小姐,竟是一時不知這包著硬殼的鐵果子該從何處入口。 這么思來想去,最后便是決定帶著自己的嬌妻去山上靜靜地相處一段時間。既然她記不得與自己成親的往事,便再洞房花燭一番,讓她一起與自己的種種過往,讓她的身體慢慢地回憶起與自己的水rujiao融,恢復昔日的甜蜜豈不是指日可待? 他以前曾經(jīng)給若愚續(xù)接過關于那海上女神的股市,就算女神恢復了神格行將遠去又如何?只要他不愿放手,便要牢牢地將她束縛在自己的身旁,相守到老。 當下,便是重整精神,回轉(zhuǎn)到府中,沐浴凈面,重新?lián)Q了衣服,又囑咐了仆役先去山上的別院準備了器物用品后,便徑直來到若愚用餐的酒樓下耐心地等著佳人下來。關霸看主公重整旗鼓,也是暗自為他鼓勁,更是親自奉上密丸一顆,只神秘兮兮說這是難得的好物,再頑強的山頭營寨、險窟密洞也能攻占下來。這關霸說得甚是玄乎,但司馬大人也抱著藝多不壓身的心思,把密丸帶在了身上。此番便是要來山上與娘子再來一次新婚燕爾。 此時別院里輕悄悄的,除了守在別院外的護衛(wèi)后,竟是半個仆役都沒有。 褚勁風看她有些困窘,出聲說道:“此間山上只有別院外的侍衛(wèi)與幾位打雜生火的老雜役,清靜得很。我也沒有讓那些侍女跟著上來。今日便在這山上留宿,只是要吃什么便要自己動手了。 若愚扇動著彎翹的睫毛,輕聲道:“要不要叫蘇秀她們上山,我不會烹飪……” 褚勁風看著她素雅平靜的小臉,嘴角竟是微微掛笑。以前與她相識時,只覺得二姑娘雖美,但是太過清冷,讓人琢磨不透她在想什么,可是現(xiàn)在倒是因為與混沌不會世故的她相處了一年,早就熟悉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便看出些以前未曾看出的端倪。 譬如現(xiàn)在,二姑娘看上去很平靜,可是那微微吊起的眼角,和有些發(fā)鼓的鼻翼還是漏了底,讓他知道她此時心內(nèi)似乎是在為不會烹飪而微微懊惱呢。 這幾乎細微不可覺察的孩子氣,頓時讓司馬的心變得異常的柔軟,就是恢復了又怎么樣,到底還是他最愛的那個女子,只是不再懵懂無知的她學會了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的情緒,不過這樣也好,那么綿軟逗人的可愛,怎么可以輕易被別人覺察了去?便都是他的,只有在無人之時,才可顯露給他看。 這么一想,心內(nèi)竟然有些自得的雀躍,口氣有些托大地說:“無妨,不是還有我嗎?你愛吃些什么,我給你可好?” 李二小姐聽了這話,似乎很詫異,飛快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有所不信,但到底沒有說出什么。 二人都是山下食過飯的,一時倒是不餓,褚勁風讓若愚換了厚實些的羊羔毛做里子的靴子。然后再披上更為輕便些的紫貂小披風,兔毛的圍額勒住額頭,又將易凍的耳朵護住,然后便帶著她踩著積雪去別院的山后打獵去。 此間倒是沒有什么兇猛的奇獸,但是山雞野兔子確實不少。褚勁風手持一把小弓,立在她的身后,手把手地教授若愚拉箭,可惜李家二姑娘雖然機工手巧,這拉弓確實沒有什么準頭,被那堅實的鐵臂圍攏住時,在凜冽的空氣里都能敏銳地察覺身后的陣陣熱氣,一時間竟有些心浮氣躁,小弓也全失了準頭,一無所獲,最后幸虧遇到一只暈了頭的兔子嗎,在七扭八歪的箭雨里一路亂串,一頭撞到了樹干上,暈死了過去,被司馬大人不費氣力的擰斷了脖子扔進了皮囊里。 等打獵過來時,饒是穿得厚實,可是身為南方人的若愚還是覺得寒冷,褚勁風帶著她入了內(nèi)室,徑自脫下了外套,然后說道:“一起去泡一泡溫泉可好?” 若愚原本就凍得微紅的臉騰得一下子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