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第 114 章 也許是若愚圓瞪眼兒的模樣太過可愛,褚勁風真是有種將她拽進懷里好好親吻一番的沖動。但是現(xiàn)在氣氛正好,難得若愚清醒后沒有劍拔弩張的與他對峙,方才打獵時也乖順得如同一只小鹿。 而回時,因為山上寒冷,積雪沒過了小腿肚,她個子嬌小走得一路趔趄,得需著他一路伸手扶腰前行。她也沒有拒絕。此時若是孟浪,豈不是又要驚懼了佳人? 當下強自按捺著忍住了想要親吻的沖動,嘴里補充道:“此間溫泉跟你家鄉(xiāng)聊城的溫泉一般,分割了小池,你我各泡一邊?!?/br> 若愚心里緩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覺得自己方才的表情太過外露,立刻轉(zhuǎn)身道:“我在府里已經(jīng)洗過,大人自便,我就不洗了?!?/br> 褚勁風聽了這話,微笑著道:“好!” 這一聲“好”字,真是猶如家鄉(xiāng)的腌脆瓜一般的干脆。 接下來,便是料理晚飯的光景。果真如同褚勁風所言,沒有喚來仆役侍衛(wèi)幫忙,都是他親自動手。因為庭院里有溫泉地熱涌出,很是溫暖。他干脆脫了長袍,只著了里面的單衣,袖子一直挽到了手肘處開始給兔子剝皮切rou,一身貴氣的男子,做起這樣的活計來,竟然也迷人得很。 不一會就用竹簽子插好了兔串兒,他又在庭院里支起了烤爐,伴著院外的高山白雪吃著燒烤,當真是別有一番情趣。 因為仆役們又事前準備好了瓜果,還有幾樣燒烤的鹿rou腌魚,所以烤爐一旁的小餐桌擺放得滿滿當當。 在外行軍或者打獵,這燒烤的技能都是嫻熟的,褚勁風也不問若愚要吃什么,駕輕就熟地用小竹夾,將烤熟的菜品夾到了若愚的碗里。 若愚只是坐在一旁不勞而獲,自然不能挑挑揀揀的,用筷子夾起品嘗時,才發(fā)覺這碗里的每一樣都是自己愛吃的,無論是口感還是咸中微微帶甜的味道都讓人想吞掉舌頭。 她細心地留意到,褚勁風只是在要給她吃的rou串上涂抹了梨汁調(diào)配的甜醬,而他自己吃的并沒有涂抹,可見這甜醬是專門給自己配置的。 因為經(jīng)年在外面奔波,若愚自覺自己不算挑食,只不過愛吃的多吃些,不愛吃的便少食些罷了。 可是現(xiàn)在竟然有個人比自己還了解自己的飲食口味,那種感覺讓一向拿捏慣了大事小情的李若有種說不出的微妙感覺。 當下說道:“司馬大人,您也先吃些吧,我自己夾便好……” 聽了她客客氣氣的話,坐在小馬凳上的鉆心燒烤的男人微微側(cè)轉(zhuǎn)了臉兒,目光意味不明地望著她。五官在爐火的映照下更顯得立體而分明。若愚突然覺得這頰邊流淌著汗珠的臉,看上去竟是會讓人有些心慌的感覺。 她不喜歡這種脫控的心跳,便又吃了幾口,放下了碗筷道:“我已經(jīng)吃飽了,請司馬大人慢用……” 說完便徑自下桌,走進屋子里去了。 別院的房間很多,若愚抱定主意一會簡單梳洗一下便先睡去。在她的眼里,褚勁風雖然冷峻,卻也不是會強迫女子急色之輩,就算他提出夫妻同床,等到他溫泡完溫泉看自己睡著了,也只能作罷了吧? 若愚自己鋪了被子,也沒有去換那放置在床頭的睡衣,便只除了外衫,穿了中衣鉆入了被子里。本以為在這陌生的環(huán)境里會略略失眠,可是沒想到方才吃得太飽,而這半天的時間都在雪地里捕殺兔子,是件很累人的事情,于是當疲憊襲來時,竟是不一會便睡著了過去。 可是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覺得有大掌在搖晃自己的身子,下一刻整個人竟然如同地里的小蘿卜一般,被生生拔出了被窩。 正是睡得正香,渾身綿軟之時,竟然被還無招架之力地拔出了被窩,就是泥人還有三分土脾氣,更何況李家二小姐本來便些起床氣,當下眼睛還沒有睜開,便懊惱地哭喊了一嗓子。等到半睜開眼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褚勁風摟抱在了懷里。 若愚猛地一個激靈,剩下的睡意瞬間飛得無了影蹤,只是僵硬著身子,警醒地瞪著他。 “我要洗澡,你來幫我搓背吧!”男人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反而皺眉瞪著她,仿佛這般自己睡去,實在是有失婦德。 偏偏李家二小姐讀書時,就是“婦德”二字沒有學好,司馬大人就算是位高權(quán)重,可是這般像指使侍女一般的口吻,也讓她心里來了氣。借著還沒有消散的起床氣的當口,便硬邦邦的道:“不會!” 她不知道自己此時睡得頭發(fā)微微蓬亂,小臉粉紅偏氣鼓鼓的樣子,入了男人的眼中是有多么的可人。方才褚勁風坐在床榻邊,也是欣賞了好一會才戀戀不舍地將她拎拽了出來。 此時一看這李二小姐生起氣來,倒是有幾分表妹的風采,當下心內(nèi)竟是有著隱隱的發(fā)癢。 可臉上卻不露聲色地道:“做飯不會,怎么搓背也不會?算了,我自己洗,你就在一旁給我遞一遞茶水可好?” 這樣打著商量的態(tài)度和語調(diào),對于身在高位慣了的男人來說可真是難得。若愚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她與他最后一次見面時,他臉色鐵青,出言羞辱自己,又欲殺之后快的情形。她當時已經(jīng)抱定了必死的心情,可是最后還是被獲準出營了。 當自己走出營地時,卻是漫天火光,幾十輛馬車被拆卸焚毀,被殘忍斬殺的馬匹被破開了肚腸,腸子混合著鮮血留得滿地,滿鼻子都是腥臭的味道。 身邊的仆役伙計,有那年紀小不經(jīng)事的都被嚇得痛哭了起來??墒撬睦飬s知道,那男人最想開膛破肚的人,恐怕是自己吧,倒是連累了這些經(jīng)年為李家奉獻腳力的馬兒們了。 這便是身居上位的男子的可怖之處,待你溫柔時,可以風花雪月,楊柳曉風;可是若是不小心觸怒了他,下場往往不是凄慘二字可以形容的。 她還記得自己那一刻的心情,說不出的難受的同時,又有些隱隱的如釋重負,似乎是放下了什么本來就不該拿起的東西…… 回憶起了這一節(jié),方才還正濃稠的起床氣倒是煙消云散,她緩了緩語氣開口道:“司馬說得極對,當才勞煩司馬親自料理食材烹飪,一會便由我來服侍大人……” 男人雖然沒有勉強她一同溫泡,可是山上的仆役都走得干凈,只有一個走路顫顫巍巍的耳聾老仆燒水。這服侍著司馬大人溫泡的重任,自然是落到了嬌妻的身上。她是挑不出司馬半點的錯處。 褚勁風看著她客客氣氣的模樣,眼中的笑意微微消減了些,略低了聲音說道:“那便要勞煩你了。” 別院的溫泉乃是露天的,用幾塊天然的大石塊壘砌而成,四周用竹竿夾成的圍墻,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若愚本以為司馬大人會衣服盡除,已經(jīng)做好了眼睛看瞎的準備,可是沒想到他倒是很照顧著自己,脫了衣服后,在腰間圍了長巾這才轉(zhuǎn)出了屋子,可是那光裸的上半身卻是肌rou糾結(jié)地盡露了出來。 按理說,若愚是見慣了船上水手打著赤膊的。但是這寬肩窄腰,而又高大健碩、昂揚的身材,可是江南商船上不多見的迷人風光。 一時間若愚默默地掉轉(zhuǎn)了自己的視線,只顧在溫水池邊忙碌著手里沖泡著的茶壺和茶杯。 等到男人入了水池后,這才抬起了頭。 此時水池正溫,熱氣蒸騰,只泡了不一會男子的額頭便開始冒汗,這時他將后背轉(zhuǎn)向了若愚,懶洋洋地讓她給他搓背。 這個活計,是若愚絕對想不到的,在她給自己定下的人生策劃之中絕對沒有賢妻的影子,當初她與沈如柏定下婚約時,也是刻意言明了這一點,就算以后成婚,只怕也是要拋頭顱露面,不會安心地呆在府宅之中相夫教子的。 可是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自己竟然嫁給了絕對想不到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容忍一個特立獨行的妻?要知道,她是連給夫君搓背都不愿的。懷著復雜的心事,她拿起了一旁的絲瓜絡(luò),慢慢地朝著那寬闊的后背擦去…… 可是這一擦不打緊,賢妻的良品沒有挼搓出來,倒是激起了若愚本來還不算太厲害的潔癖性情來! 要知道褚大司馬已經(jīng)出外行軍兩月有余,這日常的沐浴自然不及時,加之戰(zhàn)事結(jié)束后又趕著回來,便被晴天霹靂了嬌妻變心忘夫一事,接連又宿醉了幾天。方才回府雖然凈身了,卻也不過是囫圇地沖泡了一下,其實不大頂事的。 此時溫泉蒸汽將身上毛孔里的泥垢盡數(shù)蒸騰了出來,待得絲瓜絡(luò)子一上去,滿身的春泥翻滾成一條條小蚯蚓爭先恐后地往水里落…… 此情此情,就連搓澡的她都替這位高貴的司馬大人暗自尷尬,真想問一聲已在九泉之下的公婆:你知道你們的司馬兒子這般破落丟臉嗎? 可是這腌臜得可以的大人卻偏偏半點羞恥之感都沒有,只是舒服地靠在池邊,側(cè)著頭半瞇著眼兒,有意無意地飄著身后挽著衣袖,累得微微嬌喘的女子。 若愚不知道搓澡竟是這般的挑戰(zhàn)而有些微微上癮,當搓干凈一塊皮rou時,竟然有種在商海里重新開辟了一塊疆域的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雖然原先是有些不情不愿,到了最后,女船王已經(jīng)是全情投入,搓得兩眼爍爍放光,再也顧不得休憩,像申斥幼弟一般,朝著半趴在池邊的褚勁風道:“抬起胳膊……對,再抬高點……” 褚勁風倒是聽話,乖乖地舉抬著胳膊又任著她搓了一會,便用水沖了一下,準備上來。 可他身后的女子,卻是一臉吃驚地望著他,他的前半邊根本就沒有搓洗好不好?怎么這便要上來了? 李若愚從來沒有做事情半途而廢的時候,當下便是堅決地按住了他的肩膀,深吸一口氣道:“大人,我再幫你搓一下前面吧!” 司馬大人似乎搓洗得不耐煩了,看了她一眼后,才說了一聲猶如聊城脆瓜一般干脆的:“好!” ☆、第 115 章 得了他的首肯,下一刻便是等著這個臟孩子轉(zhuǎn)過身來,繼續(xù)開辟新的疆土,幸好前面還好些,褚勁風自己來之前倒是將前面搓洗得差不多了,戰(zhàn)果并沒有像后面那般的斐然。 若愚覺得因為角度不受力的緣故,自己的兩條細胳膊已經(jīng)使不出氣力了,干脆用衣袖擦了擦滿頭的熱汗,然后指了指水池邊的水曲柳木床道:“大人,你躺在那木床上,這搓起來省些氣力?!?/br> 這種不搓洗個白凈的出來,決不罷休的勁頭,是每一個愛干凈的女子都能理解的。褚司馬顯然也意識到這兩個月的前線生活讓自己多么遭人嫌棄了,沒說一句廢話,便從池子里出來站在了那下放著燒紅了的石子的木床上,用竹勺在壇甕里舀了一勺子清水澆在那石子上便“撕拉”一下散發(fā)著白色的蒸汽,將竹棚熏得竹香四溢,然后便長胳膊長腿地將那木床占據(jù)滿了。 在蒸騰的水汽里,初時若愚還沒有覺察出什么不妥。等在那健壯的胸肌上挼搓完了后,便漸漸下移到了那緊實的腹部了,拿出了梳理明細賬目的認真勁兒,竟是連那圓圓的肚眼兒都沒有放過,手指頭套著巾布鉆啊鉆…… 褚勁風臉上安適的笑意漸漸笑得有些發(fā)緊。待得迷霧散盡時,那肚臍下的鎮(zhèn)妖的寶塔便是無所遁形…… 浴巾太薄,若愚猛一探頭,便是荒亂得縮了手,想要轉(zhuǎn)身,可是偏偏手腕被他牢牢握住,若愚抬眼望進了他略略泛起紅色的異瞳,只覺得手腕都如同被那木床下的石子灼燙了一般。 若愚緊緊地抿了下嘴唇,只覺得臉頰灼燒得厲害,便是沖著緊拉著她手的男人脫口而出道:“倒是拉著我干嘛?臟兮兮的……還不快去沖洗!” 事已至此,褚勁風的臉皮顯然比漠河城墻要厚一些,只拉著她的手道:“看你出了這么多的汗,也洗一洗,換我給你搓背……” 李二小姐哪里用得著他?便徑自又用力,這次倒是掙脫開了,便扭身來到一旁的水車邊,接了水沖洗了胳膊和手,便頭也不會地自進了屋子里去了。 就在她的身后,聽見男人慢慢悠悠道:“怎么這般的見外,你我當初在聊城相遇時,這臍下下三寸之地,你可是愛不釋手,彈了又彈的……” 伴著男子略帶著磁性的尾音,便是咣當?shù)年P(guān)門聲。 得意揚揚的司馬自然不知關(guān)門的那一刻,李二小姐便是蹲下身子,被靠著門邊,雙手扶著額頭,痛苦地哀嘆了一聲,那段說死也想不出的記憶似乎布滿了硝石火藥,時不時地被門外那位看似冷若冰霜的司馬大人嘴里扔甩出來,立時便能將她腦中所有的清明理智炸個粉碎。 方才他說的那一節(jié)可是真的?那腦子得是摔成什么樣才能做出如此孟浪的舉動呢? 她眼下能做的就是甩掉鞋子,鉆到被窩里好好地睡上一覺,將司馬大人說的那些混賬話統(tǒng)統(tǒng)忘得一干二凈,第二日醒來時還是那個精明的李二小姐。 可惜,方才還正濃的那些睡意已經(jīng)被那尊開了光的寶塔鎮(zhèn)壓得煙消云散。 又過了一會,那司馬大人總算是洗完了,披著一件長袍便推門而入。 若愚趕緊裹緊了被子,閉上了雙眼,假裝自己睡著了。過不了一會,帷幔被揭開,床榻上的被褥微微一陷,緊接著,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氣襲來。下一刻,那男人已經(jīng)鉆進了被子里,伸手攬住了她的腰。男人似乎知道她是裝睡,單手指著頭,貼著她的耳朵說:“這次我可是從頭到腳都洗得干凈了,李二當家的是否要親自來驗一驗貨色?” 說著,便伸手摸到了她的腰側(cè)。那是李若愚碰不得之處,稍一用力,身子便是猛地一跳,抑制不住地發(fā)出了說不出是笑聲還是喘息聲。 就如同方才吃飯時,他不問也知道自己愛吃什么一樣?,F(xiàn)在也是駕輕就熟地摩挲這這副身子。那大掌所到之處,竟是勾起許多若愚以前從不知道的感受。這是她不喜歡的,可是那男人卻是不管,變本加厲的用牙齒啃咬她脖子上的細rou。 這樣一點點地吞噬掉了她心內(nèi)力持的鎮(zhèn)定,便是再也抑制不住心內(nèi)的焦躁,揚聲氣憤道:“你快起開!” 男人終于略緩了緩手,便懸著身子,目光炯炯地望著身下那躺著的嬌人。 若愚略吸了口氣,努力地適應著自己正被一個略這的男人壓在身下的事實,沉聲開口道:“大人,您知道,當初你娶我時,若愚腦子混沌是什么都不知的?!?/br> 褚勁風趴伏在她的身上,高挺的鼻尖微微地壓低,修長的手指撥弄著她的烏發(fā),漫不經(jīng)心地道:“是呀。當時你便是個沒人要的小可憐,只會軟綿綿地叫著褚哥哥,便被我?guī)У搅吮钡??!?/br> 李若愚聽他又在說自己的糗事,心內(nèi)一滯,表情微微發(fā)冷,低聲道:“所以若愚真是不懂,為何大人愿意娶一個愚鈍呆傻的女子為妻?要知此前若愚來見大人最后一次面時,并不愉快……” 褚勁風心知她提及的是殺馬燒車一事,目光微微一緊道:“那是軍務(wù),你做錯了自然是要領(lǐng)罰。” 說完,又緩了語氣親了親她的臉頰道:“不過后來我也知是因為你受了傷,才延誤的時期,本是怨你不得,倒是錯怪你了,怎么?現(xiàn)在想起還在生氣?” 褚勁風的態(tài)度還算和緩,銀白色的頭發(fā)松散著傾斜下來,與她的烏發(fā)交纏在了一處,透著說不出的親昵。 可就是這般親密無間之感讓若愚有些不大適應。從攏香與jiejie的嘴里,是不難聽出司馬大人對自己的寵溺的,就是上九天攬月摘星也再所不惜。 可是她現(xiàn)在半絲都記憶不得,這些甜蜜的事情便盡成催人眼淚的折子戲,那戲中人哭得悲切,笑得甜蜜,可是全與她這連旁觀者都不算的人無關(guān)。竟是半分的代入之感都沒有。 她記得的是兩人為數(shù)不多面對而坐,卻相對無語的尷尬;是幾個雨夜他來船塢接自己客棧時,自己奮力前行,不敢回頭望他一眼的悸動心跳;是最后,她終于痛下決心是徹底回絕了他,那一雙眼內(nèi)的熱情盡數(shù)熄滅決然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 可是現(xiàn)在,這個本已經(jīng)打算徹底埋入心底,再也不會翻出的男人,卻這般地摟抱著她,充滿愛意地望著她,就算她緊閉著雙眼,也能感覺出這噴薄洶涌的愛意,可是……他愛的,戀的,就算是癡傻了也絕不放手的……不是她,不是她李若愚! 從小到大,她已經(jīng)習慣了靠著自己的堅強與努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李家的絕技傳男不傳女,在弟弟沒有出生時,父親本來已經(jīng)打算在宗族里過繼一個男孩來傳承家業(yè)了,從那以后,偌大的家業(yè)便要盡是傳給一個不相關(guān)的旁支別家男子,那段日子,李家宅門里牽著自家兒子的宗親往來不斷,她深刻地記得每一個人在臨走時,都是很滿意地打量著李家精美的宅院,仿佛那宅院已經(jīng)易主,成為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母親是無所謂的,她都聽父親的,可是李若愚卻不服氣,為何女子便不能繼承家業(yè)?人都道李家二小姐天資聰慧,乃是天降奇才,但再聰慧的天資,若是沒有后天的用功與鉆研,也是不成事的。 當大姐在學習琴藝女紅時,只有九歲的她整日逃學泡在船塢里頂著烈日的炙烤,跟著老船工挨個地辨識著所有船只構(gòu)架;當三妹與書院的女伴們出府賞春游玩時,她學會了用耳朵辨識船只運行時,機關(guān)走合的異響…… 所以自從她懂事以來,所有少女芳華爛漫似乎都是離得她很遠很遠…… 她學會了造船,學會了梳理賬本,學會了如何察言觀色應酬交際。所以最后,李家二小姐成為了一個大家宅院里的異類,一個讓其他同齡女子無法逾越企及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