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隨章附贈超萌小劇場,———— ☆、第五十五章 迷霧重重 一把刀抵在她的腰上。 幾乎是瞬間額頭上就泛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蒸騰出身體中全部的熱度。風越過人群吹向她,沈瓊寧屏住呼吸幾秒,思緒在剎那間的一片空白之后,漸漸冷靜下來。 “你認識我?”她輕聲問。 “記憶猶新?!鄙砗蟮娜怂坪跣α艘幌拢队窒蚯斑f了遞。在旁人眼中看來,熙熙攘攘的商業(yè)街上,不過是一對戀人稍顯親密的站著,靠得很近,夜色與外套掩住了刀尖的鋒芒,十一月的天氣,沈瓊寧穿得不算少,但一身厚實的風衣如今反倒成了累贅,隔著衣服能感受到被人脅迫的緊張。 人群中的另一個人也慢悠悠地晃了過來,看著沈瓊寧露出一個古怪的笑意。 “歪打正著?!彼f,上上下下看了沈瓊寧兩眼,“當時讓你跑了,一直遺憾到現(xiàn)在。” 沈瓊寧一頓,心中霎時雪亮一片。 是他們。 能對她說出這句話的,非「綠毒」事件的參與者莫屬。她隱姓埋名深入調(diào)查的新聞統(tǒng)共也只有那么一個,過程九死一生驚險重重,好在最后關(guān)頭拿到證據(jù)及時撤離,也算死里逃生撿回一條命。之后這件事見諸新聞媒體,她的資料有心人自然能夠拿到,怕是祖上三代都被查了個底朝天,不然也不會坐在家里時還能收到恐嚇信。 她對這兩個人都沒印象,然而這個組織的人大抵都對她的臉印象深刻得很。 這句話一出,雙方的身份便相當于直白坦蕩地呈現(xiàn)了出來,再沒有什么誤會可言——所以說現(xiàn)在這樁明腦液的事情果然和當年的「綠毒」事件有關(guān),沈瓊寧深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問:“你們要干什么?” 拿刀抵著她的那人冷淡地笑了一聲:“往前走?!?/br> 好。沈瓊寧順從地點點頭,在旁邊人的指示中慢慢地往前走,眼角余光最后向四周瞥了一眼,霓虹燈招牌在夜色中閃著光,街邊的店里音樂聲與嘈雜的人間交織在一處。 沒人知道這里被劃上了一條明與暗的交界,而她此時正站在黑白邊緣,一步步走向迷霧的深處。 ———— 挾著她的兩人看上去并非是蓄意綁架,他們坐上一輛出租車,沈瓊寧只看了一眼窗外的建筑,便被另一人用外套蓋住了頭,一只手從衣服下面伸了過來,緊緊捂住她的嘴。腰間抵著的尖銳刀鋒還在,司機大抵是從前面向后看了一眼,坐在她左邊的人開口解釋了兩句:“朋友,喝多了太累了,想在車上睡一覺?!?/br> 司機應(yīng)了一聲后便發(fā)動了車子。沈瓊寧在暗中默默地動了幾下,腰間的就又被人往深抵了抵,這次直接刺破衣服,抵上了她的皮膚,沈瓊寧果然不再亂動,下車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下來,兩人只是讓司機沿著路往前開,中途偶爾說一聲左拐或是右拐,蓋在頭上的外套被扯下來時,沈瓊寧左右看了一眼,果然是個叫不上名字的地方,周圍也沒有建筑物可以識別。 “沈小姐。”扯下外套的人陰陽怪氣地叫了她一聲,將手攤開伸了過來,“手機交出來吧。” “我沒帶手機?!鄙颦倢幉粍勇暽?,大方地攤了攤手,把隨身拎著的包直接遞給他,“走得太匆忙忘記帶了,東西都在包里,你不放心的話來搜一下也行?!?/br> 在身后抵著她的人忽而嗤笑一聲。 “沈小姐也沒我們以為的那么智勇雙全,冰雪聰明?!彼朴频卣f,拉長了聲調(diào),滿是意味深長,“你以為我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你的?” “路過那條巷子的時候,要不是你的手機亮了一下,我們或許還真就略過去了?!?/br> 還真是時也命也,沈瓊寧回憶起陸遠書的那個電話,心里重重一沉。 不過好在她的手機現(xiàn)在也是真的不在身上,兩個人翻了她的包,無果后又搜了她的身,遍尋不見后兩人對視一眼,又將目光都轉(zhuǎn)向她。沈瓊寧在這樣的視線中不動聲色保持沉默,一人忽然恍然地開口:“在出租車上,她把手機扔在車上了。” 沈瓊寧笑笑不說話,依舊不承認也不否認。她的手機本來便為了方便和王鐸聯(lián)系,一直握在手里,被偏大的袖口遮住,剛才在車上時刻意動了兩下,在那個時候?qū)⑹謾C扔在了出租車后座位的夾縫里,賭的就是這兩人沒記出租車的牌號,便是真的記得了,打個時間差也方便知道她在干什么的王鐸和溫箏發(fā)現(xiàn)不對。 兩人對視一眼,多少顯得有點無可奈何,之后就都沒有再說話,悶頭帶著沈瓊寧向前走。沈瓊寧被挾持著向前,看了眼漆黑一片的左右,求救的可能性十分渺茫,反而開始開口說話,試圖和兩個大有來頭的人交流。 “我有個事兒不大明白,你們方便行個善答疑解惑一下嗎?”沈瓊寧問,努力和他們搭話,“你們?yōu)槭裁匆鴾毓~,她和你們的事也有聯(lián)系?” 一片沉默,沒有人對她的問題進行回答,沈瓊寧看上去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依舊變著花樣地向他們提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你們抓我過來是想干什么,有怨抱怨有仇報仇?你們還挺記仇的,我已經(jīng)離職了你們知道嗎?你們憑一個背影就認出我了?之前我回來做節(jié)目還有點名氣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們來找我麻煩?” 押著她的兩個人未必經(jīng)受過非常專業(yè)的訓練,不過顯然也完全沒有和她聊天侃大山的興致,一路悶聲不響地走路,中途甚至從她的包里翻出了她自用的休息眼罩給她戴上。 沈瓊寧被推搡著跌坐到角落里綁起來的時候還在說話:“后悔死我了,如果能出去的話我以后再也不用睡眠眼罩了……你們要把我關(guān)在這里多久?超過一天的話能給送個飯嗎?帶哦來這里不是為了把我活活餓死的吧?” “放心。”一直沒有搭理她的其中一人忽然開口答她。 “我們舍不得。” 一聲關(guān)門聲響起,沈瓊寧只覺一陣涼意從腳底升起,身體瞬間便有些發(fā)軟。 王鐸趕到餐廳沒有?聯(lián)系不上她后能不能猜到她現(xiàn)在面臨的情況?他和溫箏能不能接上頭?自己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他們方式拙劣地跟蹤溫箏到底是為的什么,隨身帶著刀是否是即將對溫箏下手的證明? 而最重要也最困擾她的問題就是,當年的「綠毒」事件,和現(xiàn)在的明腦液廣告,中間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 現(xiàn)在最要不得的便是自亂陣腳,沈瓊寧要住一團亂麻的心緒,深深呼吸幾下,躺在墻角想著事情的經(jīng)過與解決辦法。繩子捆得很緊,嘴也被膠帶封住,她不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的人士,反綁架知識頗為匱乏,基本也沒有自己逃出生天的可能。心沉下來后她開始回憶當年的「綠毒」案件,希望從當中找出些蛛絲馬跡,能和現(xiàn)在的這些情況聯(lián)系到一起。 「綠毒」事件名稱的由來,是因為這種有毒食品添加劑的顏色。沈瓊寧當時做的是民生類新聞,這算是頗為典型的民生新聞素材。他們在開始調(diào)查時本來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滿以為又是類似于火鍋麻辣燙的那種人造香料湯底rou一樣的事件,直到發(fā)現(xiàn)這種綠色的添加劑食用對人體有毒后才開始重視起來,這一重視才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 他們在市面上能見到這種視頻添加劑,但是找不到這種添加劑的生產(chǎn)地與供貨商。而最后經(jīng)過調(diào)查之后,這個生產(chǎn)地終于浮出水面,卻更加讓人吃驚懷疑與不可置信—— 最后的生產(chǎn)地,指向本市的一家公辦孤兒院。上頭出資,規(guī)模不小,工作人員眾多。沈瓊寧對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半信半疑,但本著嚴謹求實的新聞態(tài)度,又因為性別上的天生優(yōu)勢,她以應(yīng)聘義工的身份,深入這家孤兒院內(nèi)部,開始了摸底調(diào)查。 一切事件也從這里開始。 她被綁到這里時已經(jīng)時間不早,被鎖在里面后又細細思索了將近一夜,天蒙蒙亮時才在疲倦與惶惑中慢慢睡著。而在同一時間,這座城市的天空剛剛泛出魚肚白的時候,派/出/所值班室的門被推開,值班的警/察抬起頭來,一個神情有些疲憊的男人坐在了他的對面。 “警/官,我來報一個失蹤案?!?/br> “哦,好的,我記錄一下。”民/警應(yīng)了一聲,找好表格遞給他,“失蹤的是你什么人?失蹤多長時間了?” “一晚上?!眮砣说皖^填表,在民/警詫異的「時間不到不能立/案」的阻止聲中,筆尖在關(guān)系欄處停頓下來,“失蹤人叫沈瓊寧,是我的……” “前妻?!?/br> ————隨章附贈超萌小劇場,———— ☆、第五十六章 層層深入 值班的民/警小趙感覺非常無奈。 這樣的情形他見得很多,家人幾個小時不見第二天就大張旗鼓的來派/出/所報/案。有防范心雖然是好事,但大多數(shù)這種情況的調(diào)查結(jié)果都是媳婦一氣之下回了娘家,賭氣不接電話而已,浪費警/力資源不說,最后還落不著什么好。何況別人的那都是家庭矛盾,這兩位之間的關(guān)系可是前夫妻——情況看上去有點復(fù)雜啊,這種不一般應(yīng)該去居委會調(diào)節(jié)的嗎? “失蹤不夠時間的話就直接報綁/架的案,我來之前查過,這種情況是可以直接立/案的?!标戇h書堅持填完了表,把紙筆在桌上推還給小趙,看上去心平氣和,但也沒有絲毫接受勸告妥協(xié)讓步的意思。 這下可好,這次碰著的還是個知法懂法的,小趙嘆著氣接過表,雖然心里頗有些不以為然,還是盡職盡責地低頭看了看:“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失/蹤——哦不,綁/架的?為什么這么斷定?”他例行公事地詢問。 “昨天晚上?!标戇h書一板一眼地回答,雙手交疊放在桌上,雖然眉宇間帶著明顯沒有休息好的疲憊,但神色還算平靜,語言邏輯也很清晰,不像是經(jīng)過激烈的爭吵后出來找人的樣子。何況長得還這么不錯,關(guān)上門的事還真是難說……小趙忍不住抬頭看了陸遠書一眼,卻見他低頭掏出個手機遞到他面前。 “不好意思,能麻煩幫這個手機充下電嗎?沒電自動關(guān)機了?!?/br> “哦,行?!边@個轉(zhuǎn)折太過突然,小趙愣了一下才答應(yīng)下來,找來跟充電線連上手機和插座,“誰的手機?” “她的、就在剛才,有個出租車司機聯(lián)系了我,把它送了回來。我向他詢問具體細節(jié)的時候,他卻又不是很確定真的見過我前妻,但最后跟我講了今晚遇到的三個奇怪的客人,具體細節(jié)我也不敢確認,但我前妻的手機落在了車上,她又整夜沒有回家,結(jié)合這兩點來看,不得不讓人產(chǎn)生一些不太樂觀的聯(lián)想。” “有這種事?”小趙打起精神,坐直身在表格上記了幾句話,放下筆后忍不住問,“方便告知為什么你前妻會回你的家嗎?你們離婚不離家?你為什么確認她一定會回家,萬一她是臨時遇到什么老朋友,一起去敘舊了呢?” “情況有點復(fù)雜,可以這么理解。”陸遠書猶豫了一下,點點頭算是認可他這種說法,聽到他的問題后將手機開機,抬手在屏幕上點了兩下,把手機屏幕亮給他看。 「今天晚點回家,你和秦鳴先吃飯,不用等我?!?/br> 小趙看完短信后抬起頭來,陸遠書平靜地看著他。 “她說她會回來的?!?/br> 事實上也多虧了有這一條短信,出租車司機才選擇把手機交到了他的手上——自從沈瓊寧幾個月前回來時候,他們莫名其妙地一直保持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guān)系,幾乎沒有什么能夠證明關(guān)系的短信和聊天記錄,好在及時地出現(xiàn)了這一條。他下樓拿手機的時候,出租車司機看上去有點不安,在他道過謝后欲言又止地開口問他。 “這位先生……這是你太太的手機嗎?” “是。”陸遠書頓了一下,點了點頭,“您還記得她打車去了哪兒嗎?她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br> “這個……”司機搓了搓手,期期艾艾地問,“我可能有點不記得了,她穿了什么衣服?” “風衣長褲,這是她的照片?!标戇h書在手機相冊里翻出照片給他看,“麻煩您仔細回憶一下。她是在哪里下的車?” “確實不記得了,上過車的話我應(yīng)該還是有個大致印象的……”司機慢慢搖搖頭,瞇著眼頓了好一會兒。陸遠書有些不明就里,但隱約意識到司機的話沒有說完,于是也在原地逗留了片刻,果不其然,司機看了他好幾眼后,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還是隱晦地把一些提示說給了他。 “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忙忘了,畢竟干我們這行的,每天拉幾十個客人是常事,要不是有什么特別之處的話,基本都不大記得……像是昨天我印象最深的也就那么一車客人,他們看著實在是太奇怪了,由不得人不注意到……” “司機說他們下車的地方是個比較偏僻的街道,但就停在街邊,那一帶胡同和老房子都很多,停在街邊基本上沒法確定之后走了哪條路?!标戇h書將凌晨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復(fù)述了一遍,而后抬起頭看著神情已經(jīng)徹底嚴肅起來的民/警小趙,“可以立案嗎?” “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可以。”小趙點點頭,正襟危坐地擺出辦公的態(tài)度,進行認真細致地詢問,“你媳婦……呃,前妻,昨天本來是在做什么事情?” “上班?!标戇h書答得很快,隨后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事實上如果沒出意外的話,今天也應(yīng)該去上班,她是報社的編輯,固定的朝九晚五?!?/br> “那她……”小趙還要在問,注意力突然被亮起來的屏幕吸引了過去,“有人打電話過來。” 陸遠書直接劃開按了擴音,下一秒王鐸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過來:“沈哥你終于接電話了?怎么昨晚開始就聯(lián)系不上你了,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沒事兒吧?對了我送溫箏回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后面有人跟蹤了,不過他們發(fā)現(xiàn)我和溫箏一起走之后好像就沒再繼續(xù)跟著,我是不是打草驚蛇了,那明天還要不要……” “……跟蹤?”陸遠書顧不得其他,聽到這里便皺起了眉,“你們跟蹤誰?” “……”王鐸在那邊驚訝地吸了一口涼氣,“陸老師?怎么是……沈哥呢?” “她沒回來?!标戇h書重重地呼出口氣,難得這種時候依然保持著驚人的清醒,“你剛才提到溫箏,她去跟蹤那兩個跟蹤溫箏的人了?為了明腦液的事情?害怕有人對溫箏不利?” 王鐸在電話那邊張大嘴,呆呆地應(yīng)了一聲:“啊……應(yīng)該是吧……她也沒有多說……” “不對,不是這件事。”陸遠書擰緊眉,對剛才的結(jié)論斷然予以否認,“那只是個虛假廣告的問題,那兩個人跟著溫箏數(shù)天都沒出什么事,怎么會莫名其妙牽扯到你們身上?” “我……不知道……”王鐸只是被沈瓊寧征調(diào)過來當攝影師,他和沈瓊寧合作向來愉快,并不會對沈瓊寧找他做事想太多,自然也沒能產(chǎn)生什么別的想法與疑惑。不過關(guān)心的心情當然還是一樣的,眼下陸遠書話里話外的意思似乎是沈瓊寧出了什么事情,王鐸穩(wěn)住陣腳,想了想給出了自己的建議,“陸老師要不你問問何主編?一個報社的會不會知道的多一些?” 陸遠書一頓,隨即點點頭:“這就去問。” 他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撥通了何硯的號碼?,F(xiàn)在還遠遠不到上班的時間,何硯接起電話時大概剛起來,說話的聲音還帶著點初醒的沙啞。 “沈瓊寧?”他意外地笑了一下,語氣頗為親昵自然,“怎么這么早打電話給我,想預(yù)支請假?。拷裉靾笊缤γΦ?,先說好找我?guī)兔Φ谜埑燥垺!?/br> “那個以后再說?!标戇h書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在對方發(fā)出疑問的聲音后開門見山地問,“何主編,沈瓊寧最近有什么特殊的任務(wù)嗎?她徹夜未歸,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br> 電話那邊默然幾秒,何硯的語氣嚴肅起來:“你現(xiàn)在在哪兒?” “派/出/所?!?/br> “我馬上過去?!焙纬幒唵蔚卣f了一句,隨即掛斷了電話。 陸遠書隨即也放下電話,讓它繼續(xù)在一邊自己充電,自己則沉默了下來。等待的過程總是十分煎熬,小趙重新填好表后看了他一會兒,覺得自己作為民/警有義務(wù)安撫失聯(lián)者家屬的情緒,于是開始沒話找話打破僵局。 “你前妻很受歡迎哈?這兩個男的看著都對她挺上心的……”小趙率先起了個頭,陸遠書的視線很快看了過來,冰涼一片,小趙干巴巴地強笑了兩聲,識時務(wù)地閉緊嘴巴。 我本一片好意,奈何無人識啊,小趙很受傷。 等到何硯趕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兩相沉默的景象。他進屋來第一眼便準確地看向了陸遠書的方向,陸遠書也回看向他,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卻似乎已經(jīng)與剛才的沉默截然不同。 “你好,何硯。”何硯從門口走過來,禮貌地伸出了手,“我們見過?!?/br> “陸遠書。”陸遠書抬手回握一下,兩人的手一觸即分,何硯坐下來,不費絲毫時間,第一個問題便直接朝著陸遠書拋了過來。 “這件事情陸老師你知道多少?”他問。 陸遠書怔了一下,看著他沒有回答。表情與沉默代表一切,何硯搖了搖頭,看向他微笑了一下:“那能請你回避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