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很容易想成是菊花的菊?。　?/br>
    衛(wèi)曄：“……”我的女朋友為什么腦洞這么大！

    他一臉無語的開著車找停車位，白微眼睛望著窗外，忽然叫了一聲：“啊呀！衛(wèi)曄，你快看！”

    衛(wèi)曄把車速放慢，側頭望了一眼，一個又大又閃亮無比的字母“j”映入眼簾，他頓時踩下剎車，把車停了下來：“jclub？”

    “是??！這就是‘橘’吧！”白微指著字母“j”右下角的方塊字，“看到沒，橘子的橘！”

    衛(wèi)曄點點頭：“先停好車。”他好不容易找了個停車位，下車拉住白微的手，先遠遠對著酒吧門口的招牌拍了張照，然后才一起走過去。

    進酒吧的時候，還不到9點，里面人并不多。在酒吧內部，對著吧臺的地方有一個小小舞臺，此時臺上有個女歌手正抱著吉他唱一首慢歌，民謠風，是白微完全沒聽過的歌。

    舒緩的音樂和歌聲做背景，顯得酒吧里很安靜，白微和衛(wèi)曄找了位子坐下來，先四處打量。這間酒吧內部并不大，布置的風格很文藝前衛(wèi)，墻上貼了些奇奇怪怪的剪報和不知誰亂寫亂畫的涂鴉，天花板上掛的銅制吊燈甚至能看到斑駁的銹跡，就連桌子和沙發(fā)椅都是80年代的風格。

    “我還以為酒吧里面的裝修風格是橘色情調呢！誰知道這么繚亂而不統(tǒng)一。”白微一邊打量一邊說。

    衛(wèi)曄笑笑，服務生已經走到了他們這里，問他們喝什么。衛(wèi)曄點了兩瓶啤酒、一些小吃，然后問：“聽說你們這里有樂隊演出？”

    “是啊，9點半開始，您稍微等一會就可以看到了?！狈丈L得很帥氣，身上還噴了香水，他回完話，又笑著問，“兩位第一次來么？要不要試試我們調酒師今天的特調雞尾酒？”

    白微問：“今天特調是什么？”

    帥氣服務生笑答：“橘色浪漫。”

    根本聽不出來是什么……，白微看了衛(wèi)曄一眼，衛(wèi)曄卻并沒猶豫，說道：“好啊，給我們一人一杯?！?/br>
    服務生應聲離去，白微追著他看了一會兒，見他走到吧臺那里跟調酒師說話，才收回目光：“要不要問問他韓勝的事情?！?/br>
    “不急，一會兒你看我眼色行事?！?/br>
    兩人說定，又聽了會兒歌，帥氣服務生就把酒水和小吃送了上來，那杯特調雞尾酒顏色果然是橘黃色，且從上到下顏色由淺而深，分了三層，在最上面還飄著淺淺一層細小泡沫。

    白微舉起杯子迎著燈光看了一眼，服務生笑著建議：“這酒建議用吸管從下喝起，每一層口味都不同?！?/br>
    衛(wèi)曄從善如流的一口氣吸掉了最下面一層顏色最深的酒，“龍舌蘭，橙汁，好像還有石榴汁？”

    “是的?！狈丈χ卮?，“兩位請慢用?！?/br>
    衛(wèi)曄立刻出聲：“稍等下。請問今天表演的樂隊，是那個什么玫瑰樂隊嗎？”

    服務生回道：“流浪玫瑰，是的?！?/br>
    衛(wèi)曄和白微都有些詫異，韓勝不是死了嗎？難道他們這么快就找到了新的吉他手？

    “兩位聽過他們的歌么？”

    衛(wèi)曄立刻收斂神色，鎮(zhèn)定回道：“聽過。他們那個吉他手的吉他彈得不錯。”

    服務生露出些遺憾之色：“是啊，可惜天妒英才，吉他手前段時間過世了?！?/br>
    衛(wèi)曄做出驚訝之色：“是嗎？怎么會？我記得他是個很年輕的人??！”

    “聽說是自殺。因為這事，樂隊好久沒來表演了，這個月才偶爾過來，兩位運氣不錯，竟然趕上了?！?/br>
    白微裝作漫不經心的四處打量，忽然插空問：“我是第一次來呢，你們酒吧為什么叫‘橘’？還有特調飲品也是橘色浪漫，好奇特哦?！?/br>
    服務生笑道：“因為老板娘喜歡吃橘子?！彼f到這里，看到門口進來客人，對白微二人說了句失陪，就過去招呼了。

    這種理由也太……，白微無語的看向衛(wèi)曄，衛(wèi)曄一笑：“不要急，耐心點?！彼e杯碰了碰白微的杯子，兩人慢慢喝了雞尾酒，聊了幾句不相干的，眼看著客人越來越多，舞臺上的女歌手終于抱著吉他起身謝幕，請了今晚舞臺上的主角流浪玫瑰樂隊上來。

    第86章

    樂隊一共四個人，擺好樂器各就各位后，白微才發(fā)現原來主唱是個姑娘。姑娘自稱雪莉，染了一頭金黃色的卷發(fā)，白微坐的離舞臺不遠，能清楚看見她化了極濃的妝。

    “這個樂隊的風格，跟先前那個女歌手真是大相徑庭啊?！卑孜⑧止?。

    衛(wèi)曄點點頭：“看起來是玩搖滾的?！?/br>
    他話音剛落，電音吉他就被彈奏起來，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鼓聲，安靜的酒吧像是一瞬間被點燃，頓時喧鬧起來。

    雪莉的嗓音粗獷高亢，抱著電吉他在臺上又蹦又跳的，活力十足，白微聽著歌四處環(huán)顧，見顧客多半都盯著臺上，似乎很喜歡這樣的表演。

    “前后表演反差這么大，這個酒吧真是奇葩啊?！?/br>
    在喧鬧的環(huán)境中，白微只能湊近衛(wèi)曄耳畔說話，衛(wèi)曄看她隔著桌子伸頭過來，很是辛苦，干脆坐到白微身邊去，跟她耳語：“韓勝和女朋友分手是因為這個女主唱嗎？”

    “秋哥說有這個原因，不過主要原因還是韓勝的女朋友嫌他沒有錢，希望他脫離樂隊，找一份正經工作，然后攢錢買房結婚?！?/br>
    兩人在喧鬧的音樂中竊竊私語，好不容易這一首歌完畢，樂隊換了個稍微不那么吵的歌，衛(wèi)曄正想起身去吧臺打探消息，卻被白微一把拉住了。

    “怎么了？”

    白微看向門口：“警察來了，你先坐下?！?/br>
    衛(wèi)曄坐回去，也往門口看了一眼，白微繼續(xù)說：“那個男的是上次跟喬警官一起去我們公司的警官?！?/br>
    兩人繼續(xù)竊竊私語，偷瞄著一男一女兩個警察去了吧臺邊坐下，分別與酒保和服務生都聊了一會兒，等演出暫停，又與樂隊成員聊了一會兒。

    “看來咱們倆今天算是白來了。”白微看看手表，已經10點多了，“走吧，回家，明天還得上班?！?/br>
    兩人有點掃興的出了酒吧回到車上，白微就給凌衣白打電話，問她那邊情況怎么樣。

    “沒什么收獲，還遇見了警察?！?/br>
    “我們也是，算了，還是偷窺警察的調查結果好了，早點回去睡?！?/br>
    白微決定要等警方調查結果，就干脆不想這事了，回去洗了澡就早早睡了，第二天到公司時，還有10分鐘才到上班時間，同事卻悄悄告訴她說，新總監(jiān)已經來了，這會兒正在許暉永辦公室。許暉永若非出差和直接去見客戶，一般早上都上班比較早，這個時間在公司不稀奇。

    白微開了電腦，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回到座位時，廖婧也進了公司。她似乎已經知道了消息，進來就直接去了許暉永辦公室。

    10分鐘后，廖婧和許暉永陪著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走出來，到市場部范圍站定，正式向所有人介紹：“各位同事，早上好，大家都知道，后天是我在蘊秀的lastday，我在此提前感謝諸位多年來的支持和配合，請容許我在此為大家介紹新任市場部總監(jiān)鄭志明先生?！?/br>
    新總監(jiān)鄭志明穿一套銀灰色條紋西裝，搭配淺藍純色襯衫、深藍波點領帶，腳上皮鞋光可鑒人，頭發(fā)用發(fā)膠做了造型，算得上衣冠楚楚、風度翩翩。

    他身高比許暉永略高，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雖然穿著西裝，還是能看出手臂結實的線條，顯然是一個經常運動的人，加上五官硬朗，很輕易就博得了一眾女同事的好感。

    “各位早上好，我叫鄭志明，在總部任職已經4年，大家可以叫我peter?！?/br>
    鄭志明開口說話，中文顯得有些生硬，但還算流暢，讓大家都聽懂了。

    簡單的介紹之后，廖婧就請他去自己辦公室，同時把副總監(jiān)和幾個經理都叫了進去，介紹給他認識。

    白微等人坐下來開始工作，免不了議論幾句新總監(jiān)：“看起來不像是不好伺候的人。”“中文說的這么生硬，那一定是香蕉人了，不知道工作方式是不是跟老卡一樣?！?/br>
    正說著，人事部歡迎市場部總監(jiān)到任的郵件就發(fā)了出來，白微瞄了一眼，開始自己的工作，剛回復了幾個郵件，總經理卡特就回復了歡迎郵件，以總經理的身份，表達對新總監(jiān)的歡迎。

    一上午，整個市場部的氛圍都有點奇異，中午公司高層開午餐會，白微等基層員工聚在一起吃飯時，也少不了談論新總監(jiān)上任，不知道這三把火會從哪里燒起。

    不過這位鄭總監(jiān)倒是格外的安生，到任前三天，只跟廖婧交接工作，見了市場部幾位管理人員，對具體工作都沒有插手。

    6月30日正是周四，這一天廖婧正式離職，下班時她沒有多說，向市場部所有人鞠了個躬就快速離去了，剩下所有市場部的人就像走了親媽、要在后媽手底下討生活一樣心情低落。

    白微也擔憂自己能不能留在市場部，下班見到衛(wèi)曄時就不太有精神頭，衛(wèi)曄知道她工作上的煩惱，也不多勸她，直接說：“同浠發(fā)現了些有意思的東西？”

    “什么東西？”

    衛(wèi)曄把一個手機塞給白微，然后開車出停車場：“三個自殺死者的另一共同點。”

    白微精神一震，立刻翻看周同浠發(fā)給衛(wèi)曄的消息，“黑海電臺？這是什么？聽歌的app么？”

    “我在這個手機上裝了一個，你打開看看。”

    白微依言在手機桌面上找到那個黑曜石一樣的圖標點開，“這里好多頻道啊，他們三個都裝了這個app？可是這么多頻道，他們常聽的會是哪一個？”

    衛(wèi)曄回道：“同浠說韓勝經常去一個歐美音樂為主題的論壇，他在討論帖中，被人推薦去聽黑海電臺一個個人頻道，但是這個個人頻道是加密的，需要有三位付費會員的邀請，才能進入。”

    “周同浠想辦法進去了嗎？”

    “還沒。他說開發(fā)這個app的人把程序做的很嚴密，里面有很多私人頻道，都是這種付費會員制。他正找朋友幫忙破解?！?/br>
    白微疑惑：“這東西沒人審查的么？萬一他們在里面宣揚邪教、封建迷信、社會暴力什么的呢？”

    衛(wèi)曄說：“所以很可疑。越逢秋去過一次刑警隊，似乎那邊的調查陷入了僵局，還沒有發(fā)現這個app，我覺得，我們應該提醒他們。目前這個app沒有在任何應用市場上架，也沒有主頁，都是通過掃描二維碼安裝的，且只有安卓版應用?！?/br>
    白微聽到這才把手中手機翻看了一下，“這個是？”

    “遠大的樣機，我拿來測試用的，正好裝上這個?，F在這個app的用戶群其實很小，所以三個自殺死者都是他們的用戶，更加可疑?！?/br>
    “你說我們有沒有辦法拿到他們的手機？”

    “當然沒有。這些遺物應該都在死者家屬手里?！?/br>
    “那周同浠怎么查到他們裝了這個app的？”

    衛(wèi)曄回道：“他查到韓勝安裝了黑海電臺后，以黑海電臺為關鍵字搜索過，然后匹配到了方雨婷和周淼的email和社交賬戶——她們都發(fā)過相關狀態(tài)，分享從黑海電臺里聽到的歌曲。”

    “可是我們怎么樣才能提醒警方？還像上次那樣快遞過去？”

    衛(wèi)曄點頭：“可以啊，反正上次警方也沒發(fā)現端倪?！?/br>
    兩人商量好了，回家把周同浠發(fā)來的相關截圖打印出來，找普通文件袋裝了，再次call越逢秋送快遞。

    越逢秋到衛(wèi)曄家里接了東西，聽完事情始末，很是疑惑不解：“如果真是這個什么電臺搞的鬼，他們是怎么做到特別精準的教唆某一個人，讓他自殺的？”

    白微攤手：“我也搞不懂，所以還是交給警方去查吧?！?/br>
    “你能不能順便去一趟張一鳴那里？”衛(wèi)曄插話，“偷看一下他手機里有沒有這個東西?！彼f完不等越逢秋回答，就教他趁著張一鳴看完手機還沒鎖屏時偷拿張一鳴的手機，在里面找一找有沒有這個app。

    越逢秋不耐煩聽這些：“我留意一下他怎么解鎖就行了，你跟我一起去，在外面等我，拿到了手機，你來找就好。”

    于是衛(wèi)曄就這么被越逢秋抓了去一同執(zhí)行任務。白微在家里等了一個半小時，衛(wèi)曄才回來，他進門就說：“張一鳴手機里也有黑海電臺，我把他的賬戶信息給了同浠，還截圖了他常去的幾個個人電臺，只是時間緊迫，我沒能仔細聽聽那幾個電臺都在播送什么。我連這條消息一同放在文件袋里，讓越逢秋送去刑警隊了?！?/br>
    白微聽完皺眉：“他也聽這個電臺？”

    衛(wèi)曄把自己手機里存的圖片調出來給白微看：“你看，一共三個常去的頻道，排在最前面的是‘玫瑰之心’，是不是太巧合了？”

    “可是……”白微總覺得哪里似乎不對勁，她正凝神細想，衛(wèi)曄手機響了起來。

    “喂，秋哥。你說真的？”衛(wèi)曄臉色凝重的掛了電話，“警方查到張一鳴認識韓勝的女朋友，又得到了我們送去的資料，正打算鎖定張一鳴詳細調查?！?/br>
    白微更加不安，總覺得事情在哪里脫離了控制，她忍不住在房里走來走去，晃了一個又一個圈子，衛(wèi)曄看不下去，起身硬把她按在沙發(fā)上，勸慰了半晌，拉著她早早睡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是被電話吵醒的，衛(wèi)曄看見來電顯示是越逢秋，忙接起來問：“秋哥，怎么了？”

    白微聽說是越逢秋，瞬間清醒，湊過去貼在手機上聽，那端越逢秋正十分淡定的說：“……警察來晚了，張一鳴昨夜醉酒后服食安眠藥，已經死了?！?/br>
    電話掛斷，白微和衛(wèi)曄相顧無言，都覺難以置信。白微眼淚不自覺就掉了下來，想到張家的情形，父親殘疾，母親一人努力工作還要照顧家里、供丈夫檢查吃藥、兒子上學，好不容易可以退休，兒子也成材了，竟就這樣自殺了……。

    7月的第一天，明明該是個輕松的周五，可一早上聽說了這樣的消息，白微自然消沉低落，整天都恍恍惚惚，連新總監(jiān)上任后的第一次市場部全體會議都糊里糊涂就過去了。晚上也沒心思做別的，早早就睡了，想不到睡了一覺醒來卻驚喜的發(fā)現：ng系統(tǒng)顯靈、不、是ng系統(tǒng)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