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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節(jié)

    ☆、第208章

    趙彩鳳見趙武的念書問題終于搞定了,心中也落下一塊大石頭。在古代要得到良好的教育,真是一件要求爹爹告奶奶的大事兒。像宋明軒這樣天資聰穎,憑借自學(xué)都能考上解元的,那真是算鳳毛麟角的了。

    趙彩鳳只回屋里拿了一些干果送給替他們搬東西的小廝,把人送走之后,這才關(guān)門折了回來,掃了一眼放在石桌上劉家送來的東西。除了幾樣吃食之外,都是一些緞面布匹,還有用布條卷起來的一捆蠶絲,瞧著總有一斤來重。趙彩鳳只用手墊了墊,笑著道:“這下好了,這些都夠一家人做上一件棉襖用的了?!?/br>
    眼下天氣冷了,早晚穿著夾衣已經(jīng)有些讓人瑟縮難耐了。趙彩鳳瞧了一眼宋明軒身上略顯陳舊的長袍,和趙文身上看著明顯短了一截的小褂子,只開口道:“最近天氣冷了,是時(shí)候要給你們趕制冬衣了?!?/br>
    入了秋天色晚的早,楊氏午后送了飯菜過去,楊老頭便不讓她再幫忙夜市了。楊氏在店里頭把午市用過的碗筷都洗干凈了,申時(shí)末刻就回了家里,趙彩鳳早已經(jīng)做好了晚飯,楊氏瞧見客堂里桌上堆著的東西,便知道又是劉家送的。

    趙彩鳳只把趙武上學(xué)的事情和楊氏說了一聲,楊氏臉上頓時(shí)就露出笑來,只一個勁道:“怎么就讓我們遇上了這樣的好事了,那以后小武跟著杜家的少爺,這眼界氣派,肯定比一般村里的娃強(qiáng)多了?!?/br>
    宋明軒只笑著道:“劉公子小時(shí)候就是王府的書童,如今學(xué)問也比王府的三少爺好了不少。”

    楊氏只一邊點(diǎn)頭,一邊嘆息道:“這如何是好,得了他們家這么多的恩惠,倒是讓我不好意思了起來,明軒啊,你瞧著劉家有什么東西缺的,我也好準(zhǔn)備了,給他們送些過去?!?/br>
    宋明軒只擰眉想了想,搖頭道:“倒是沒瞧見她們家缺什么,我心里也是過意不去,劉夫人只說等我和八順兄弟去了書院,讓我好好照顧著他?!?/br>
    楊氏只蹙眉又想了半日,也確實(shí)覺得家里沒啥拿得出手的東西,想想也便作罷了,只瞅著桌上那些面料,問道:“你們什么時(shí)候去書院,彩鳳,這幾日你也要幫明軒整理整理行李了,知道不?”

    楊氏賢良習(xí)慣了,所以對趙彩鳳的要求也是一切以男人為中心,逼著她往前妻良母的道路上走呢!趙彩鳳聽了,只忙開口道:“平常的東西都整理的差不多了,只還差兩件冬衣,我瞧著今兒劉家送來的緞面還有蠶絲,倒是可以給一家人都添一件冬衣的,只等著娘回來,幫我們畫了樣子,好裁剪了趕工呢!”

    楊氏聞言,只笑著道:“你又會做冬衣了?誰不知道當(dāng)初明軒那一件喜服,還是他偷偷摸摸替你縫的呢!”楊氏只嘆了一口氣,終究是自己的閨女自己心疼,她瞧見了也沒和許氏吱聲,“東西放著吧,吃了晚飯我們一起裁剪,我教你怎么做,這冬天的衣服都是雙層的,上錯了袖子可就穿不進(jìn)去了?!?/br>
    趙彩鳳只一個勁兒的點(diǎn)頭,趕緊收拾了東西一家人吃了起來。

    如今一家人的生活算是穩(wěn)定了,趙彩蝶的伙食也改善了不少,每日除了有米粉面條吃,還有一碗雞蛋羹。趙彩蝶雖然瞧著年紀(jì)那么小,可骨子里精著呢,瞧見趙武吃飯滿了點(diǎn)兒,只把自己跟前的雞蛋羹推到了趙武跟前道:“三哥,小蝶吃飽了,這個給三哥吃。”

    趙武咽了咽口水,想了想只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的:“不行不行,這都是小孩子吃的東西,我已經(jīng)是大人了,不吃這個。”

    楊氏見了,只笑著道:“還大人呢,個頭比這桌子還高不了多少,你meimei留給你吃的,你就吃吧!”

    趙彩鳳瞧著,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急忙道:“是姐不好,咱小武也沒長大呢,明兒開始姐晚上蒸兩個雞蛋,你們一起吃!”

    趙武聽了這話,越發(fā)不好意思了起來,紅著臉道:“那我就明兒晚上再吃好了,小蝶你快吃吧,涼了不好吃!”

    也許是古代人營養(yǎng)不良的原因,趙武今年都九歲了,可瞧著跟現(xiàn)代五六歲孩子差不多高,坐在凳子上,腦袋也只剛剛露出桌面,趙彩鳳想到這里就有想起自己這矮冬瓜一樣的身材了。都十五了,還如此之玲瓏,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長些個子,趙彩鳳雖然沒有量過自己的身高,但是目測一下,自己大概也就只有一米四五的樣子。

    雖說十五歲并非已到了不長個子的時(shí)候,可她這時(shí)候畢竟已經(jīng)月經(jīng)來潮了,往后能長的空間就少了很多,況且最近和宋明軒敦倫的次數(shù)也確實(shí)有些多,白日里她就算不做什么,也總覺得渾身沒什么力氣,走路也都軟綿綿的,沒有往日風(fēng)生水起的樣子。

    楊氏其實(shí)也瞧見了趙彩鳳這些變化,可她只當(dāng)是趙彩鳳如今嫁人了,知道收斂了,所以行為舉止也比以前更柔和了些。作為男子誰不希望自己的媳婦溫婉如水,更何況楊氏篤定趙彩鳳將來是要當(dāng)官太太的人,所以這樣也沒什么不好的。

    眾人吃過了晚飯,楊氏去灶房收拾了東西,趙彩鳳便在客堂里頭找面料。趙彩鳳只把那些面料一塊塊的鋪在了桌面上,拉著兩個小的問道:“彩蝶喜歡哪一塊,自己選一個,小武,你選兩個,你要去杜家念書,穿的太寒酸可不行?!?/br>
    趙彩蝶興高采烈的選了一塊粉色的,趙武選了一塊月白的,還有一塊寶藍(lán)色的。趙彩鳳只默默點(diǎn)頭,心道這兩個孩子的審美觀到底還都是正常的。

    趙彩鳳原本是想拉著宋明軒出來自己選的,可宋明軒愣是不肯,只說趙彩鳳做什么,他就穿什么。趙彩鳳只笑著道:“我可不會做什么棉襖,讓我做,我就只會做一塊棉被,你在身上裹著就好了?!?/br>
    宋明軒聽了,只隨口道:“若真是棉被,那也要把你一起裹在里頭的好?!?/br>
    趙彩鳳聞言,頓時(shí)就紅了臉頰,宋明軒現(xiàn)在真的是越來越色了,偏生他是個讀書人,罵人不帶個臟字,甩流氓也不帶個色字。趙彩鳳只假作生氣道:“要裹你自己過,我可不耐煩和你裹一張被子?!?/br>
    宋明軒原本只就是隨口一語,哪里就有什么別的意思,可見趙彩鳳這樣臉紅著數(shù)落自己,頓時(shí)也就品出了幾分深意,頓時(shí)就漲紅了臉道:“娘子,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只要、只要是娘子做的東西,便是一片棉被,也要……也要和娘子一起……一起……”

    趙彩鳳見他那支支吾吾的樣子,也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一起什么一起??!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每次都撩sao,把我弄得火燒火燎的,你就高興了,天那么冷,動兩下被窩都漏風(fēng)了,幸好你就要去書院住了,再被你折騰幾天,我可受不住了?!?/br>
    宋明軒聽了這話,頓時(shí)就自責(zé)的要死了,其實(shí)他最近已經(jīng)刻意不怎么去想這事情了,但畢竟年紀(jì)輕,兩人又是新婚燕爾的,晚上被窩里悄悄話說了幾句,就忍不住動手動腳了起來。撩了火不燒一把,又總覺得不盡興。

    不過趙彩鳳說的沒錯,最近確實(shí)天氣冷了不少,這稍微動一下,被窩里頭就透風(fēng),身上冷了,只能再賣力的動,這樣才能稍微熱一點(diǎn)。

    “娘子……”宋明軒瞧著趙彩鳳紅撲撲的臉頰,只忍不住將她抱在懷中,認(rèn)錯道:“娘子,此去玉山書院,要到年末才能回來,娘子也可以好好養(yǎng)身子了?!?/br>
    趙彩鳳其實(shí)也沒有怪宋明軒的意思,畢竟那事情你情我愿的,這會兒聽宋明軒這么說,到底是有些不忍心了,這會兒才九月中旬,到年底還有兩個半月的時(shí)間,小夫妻才熱乎了幾天,就要分開那么長時(shí)間,還真是讓人有些舍不得呢!

    趙彩鳳只想了想,抱著宋明軒的耳朵咬了起來,只小聲道:“那等你去書院前一晚上,咱們再來一次,這幾日先讓我歇歇?!?/br>
    趙彩鳳在宋明軒懷里賴了好半天,楊氏已經(jīng)在外頭裁好了衣服,趙彩鳳出門看了一眼,見桌上已分好了一堆堆裁剪好的面料,數(shù)來數(shù)去數(shù)量是對的,可瞧著那顏色似乎不太對勁。

    楊氏知道趙彩鳳是個聰明人,也沒打算瞞著她,只開口道:“我給你二弟還有錢大叔也都裁了一件棉襖,不過這棉襖做起來,我先把明軒和老三的趕出來?!?/br>
    趙彩鳳頓時(shí)就明白了過來,只笑著開口道:“娘啊,相公的那件我自己做,明兒我就跟著余奶奶學(xué)去。實(shí)在不行就請余奶奶幫個忙,咱送些東西給他們家,也是一樣的。”

    楊氏只笑著道:“你要是愿意學(xué),那是最好不過的,娘不是說你,這女人家要算賢惠,會掙錢還是其次,主要還是針線要好,家里頭男人出門,別人上下看一眼,就能把你看出個子丑寅卯來了。明軒這么爭氣,你也不能讓他出去丟了面子,你說是不是?”

    這楊氏瞧著平常溫順的很,可這話說出來,趙彩鳳還真覺得沒話反駁她了。賺銀子讓宋明軒穿好的那自然重要,可眼前銀子不湊手,看來還是得委屈下自己的十根手指頭了。

    ☆、第209章

    趙彩鳳緊趕慢趕的熬了幾夜,總算在宋明軒臨走之前,把宋明軒的棉襖給做好了。雖然針腳還有待改善,但宋明軒穿上之后,能抬得起手,能伸得直腿,就說明應(yīng)該沒有什么特別離奇之處。

    趙彩鳳連宋明軒試衣服都懶的看,只虛著眼睛,洗洗就上床睡覺去了。宋明軒試過衣服之后,只脫了下來,爬上床就在身后把趙彩鳳給抱住了。趙彩鳳困得狗一樣的,但也感覺到身后一個熱呼呼的東西靠過來。正好她熬夜做針線,這幾天手指還凍著呢,便條件反射一樣的,一把就抓住了那個物件,只搓磨著當(dāng)湯婆子用呢!

    宋明軒頓時(shí)就僵直了身子,在趙彩鳳耳邊輕輕吐出一口濁氣。趙彩鳳暖了兩下手,困意來襲,只閉上眼睡去了。宋明軒翻了一個身子,任由下身那地方一柱擎天的高聳著,瞧著趙彩鳳的睡顏,終是沒忍心再去吵醒她,只伸手把她攬入懷中,親了兩口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劉家那邊就派了人過來,說是劉八順已經(jīng)在外頭馬車上等著了。趙彩鳳拎著包裹把宋明軒送到巷口,就瞧見兩輛馬車停在路口處,劉八順正站在馬車邊上,見了兩人只上前迎了過來,笑著道:“嫂夫人,宋兄就交給我好了,嫂夫人一切放心。”

    這時(shí)候另外一輛馬車?yán)锉銈鞒隽艘痪溧凉致?,只笑著道:“還不知道誰照顧誰呢!這才過幾個月,你就忘了你在貢院里怎么坑的宋大哥了?”

    劉八順聞言,頓時(shí)臉色漲得通紅,卻一時(shí)也無言以對,趙彩鳳見是錢喜兒的聲音,知道她是故意玩笑,只笑道:“他們這一對難兄難弟也算有福分了,還都能高中,可不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br>
    錢喜兒聽了,只笑著挽起了簾子,探出頭來道:“彩鳳,你先別回去了,跟我出去逛逛?!?/br>
    送走了宋明軒,趙武也去了杜家的族學(xué),趙彩蝶又在余奶奶家玩,趙彩鳳想了想,只開口道:“那我回去跟鄰居說一聲,一會兒我娘回來了,別到處找我?!?/br>
    趙彩鳳回家換了一身衣服,跟余奶奶打過招呼,等出門的時(shí)候,宋明軒和劉八順已經(jīng)走了。趙彩鳳心下便覺得有些傷神,這才分開呢,就開始掛念了起來。

    錢喜兒見了,只開口道:“宋大哥說,一會兒瞧見你出來了,他又要舍不得了,所以干脆沒等你出來,就走了?!?/br>
    趙彩鳳見錢喜兒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還有些羞怯,只忸怩道:“哪有什么舍不得的,就他事兒多,你和八順還不是一樣嘛!”

    錢喜兒知道趙彩鳳和宋明軒正是新婚,肯定跟自己和八順是不一樣的,但見她這樣羞澀,也不好意思再說了,只岔開話題道:“眼看著就要入冬了,大姑奶奶喊了我去寶育堂,給夫人熬一些固元膏,順便也熬一些自己調(diào)理一下,我也替你熬一份?!?/br>
    固元膏這個東西,趙彩鳳在現(xiàn)代也是知道的,那可是很值錢的東西,老北京同仁堂一罐子得賣大幾千的。不過趙彩鳳在現(xiàn)代很健康,且她自己又是個法醫(yī),雖說不替人看病,但也是屬于西醫(yī)類別的,所以對這些中藥滋補(bǔ)的東西沒怎么關(guān)注過。如今聽錢喜兒這么說,倒是也有興趣過去看看,只不過這東西貴,白吃人家的總是不好的,所以只推辭道:“東西我就不要了,我瞧著自己也挺好的,平常癸水也算準(zhǔn)時(shí),也不痛不癢的,這身子骨應(yīng)該是健康的吧?”

    錢喜兒聽趙彩鳳這說,只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笑著道:“你身子好不好,我可看不出來,得要店里的大夫瞧了才知道,不過我自己倒是清楚,我原本也以為自己身子是好的,結(jié)果給大姑爺把過了脈,才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前幾年我跟你一樣,又瘦又矮的,后來還是吃了大姑爺開的藥方,這個頭才長了起來,身子也比以前更結(jié)實(shí)了幾分,不過說來也奇怪,八順也想要長高些,大姑爺只說,那藥,他吃不得。”

    錢喜兒說完,只撲哧笑了起來,稍稍挽起簾子看了一眼。外頭已是深秋天氣,便有一絲涼風(fēng)鉆了進(jìn)來,她身邊的丫鬟見了,只忙開口道:“姑娘快別挽簾子,外頭風(fēng)大,仔細(xì)灌了風(fēng)著涼?!?/br>
    趙彩鳳被那風(fēng)一吹,也冷得打了個哆嗦。因?yàn)檫@幾日急著給宋明軒和趙武趕冬衣,所以她和楊氏都沒空出手來給自己做衣服,趙彩鳳在現(xiàn)代的時(shí)候很抗凍,大冬天穿一件保暖內(nèi)衣加羊毛大衣就能抗過去了??傻搅斯糯@功能就徹底喪失了,這時(shí)候一哆嗦起來,身子就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錢喜兒見了,只忙開口道:“你出門也沒帶個披風(fēng),如今雖說還沒到穿夾襖的時(shí)候,但是外頭風(fēng)大,拿個披風(fēng)擋一擋總是好的?!?/br>
    趙彩鳳也知道現(xiàn)在還沒到穿棉襖的時(shí)候,可耐不住自己冷啊,只笑著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自己比以前怕冷了。”

    那丫鬟見聞,只笑著裝作一本正經(jīng)道:“這要是被我家大姑爺聽見了,肯定會說彩鳳姐你畏寒怕冷,氣色不好,一定是哪里哪里有病,要好好調(diào)理!”

    錢喜兒也被那丫鬟給逗樂了,只笑道:“你又知道了,你這一天三四回的提大姑爺,我也算明白了,你定是看上大姑爺了,改明兒我就跟大姑奶奶說,讓她把你帶去杜家?!?/br>
    那小丫鬟聽了,只一臉郁悶道:“好姑娘,我錯了不成,大姑爺除了大姑奶奶,連個妾氏也沒有,奴婢就算有賊心,也沒有人要呀!”

    趙彩鳳聽了,也只哈哈笑了起來,心道:穿越女御夫之道,果然是和這里的土著女不一樣的,單單妾氏這一層上,就比這本土姑娘卡的嚴(yán)格多了。不過對于這劉七巧送子觀音的名號趙彩鳳雖然早有耳聞,奈何一直都沒有緣分見一面呢。

    三人又閑聊了片刻,便已來到了寶育堂的門口。聽說這寶育堂原先是公主府的一個別院,后來劉七巧在水月庵結(jié)了善緣,出家為尼的大長公主便把這里送給了劉七巧開寶育堂。

    這對大雍來說,是一件極好的事情,據(jù)說寶育堂開業(yè)至今,已經(jīng)迎接了上萬個新生命了,就連宮里頭的貴人,也都樂意在她這邊生產(chǎn)。生意能做到這份上,真的是讓人佩服啊。

    趙彩鳳想了想自己的小面館,心里只又郁悶了幾分,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她高考時(shí)候一定是腦抽了才會填寫什么法醫(yī)專業(yè),如今特么的連個死人也難見到。

    錢喜兒引了趙彩鳳下車,兩人一同進(jìn)了大門,繞過影壁,就瞧見外院的三間正房門口,只搭著一間抱夏,抱夏里頭早已經(jīng)坐滿了看診的病人,門口還站著一排人,個個伸著脖子往里面看。這時(shí)候一頭出來一個年輕男子,對著門外排隊(duì)的人喊道:“今天的號滿了,后面沒排到號的,明天趕早。五十號后頭的人,用過午膳再來,早上看不到了。”

    趙彩鳳看著這架勢,心道這可一點(diǎn)兒不比現(xiàn)代的專家門診差啊!錢喜兒只拉著趙彩鳳從邊上繞了過去,笑著道:“熬固元膏在后面,今兒也不知道大姑爺在不在,若是休沐的日子,他也會過來看診的。若是他不在,我也不敢讓胡大夫給你開后門,被大姑奶奶知道了,是要罵的!”

    正這時(shí)候,忽然有一個看著二十三四的年輕媳婦從遠(yuǎn)處走過來,瞧見錢喜兒只滿臉堆笑道:“你今兒怎么過來了?家里頭沒事嗎?”那人說話爽朗,看著就是一個能干的人,見趙彩鳳站在錢喜兒身邊,只略略掃了一眼,還沒發(fā)問,那邊錢喜兒已經(jīng)向她介紹了起來:“姐,這是宋舉人的娘子,我跟你提過的,彩鳳?!?/br>
    原來這打招呼的人正是錢喜兒的jiejie,原名叫大妞,后來跟了劉七巧改了名字叫紫蘇,是這寶育堂的管事媳婦之一,如今大家都稱她春生家的。

    紫蘇只又打量了趙彩鳳一眼,笑著道:“你們今兒來巧了,大爺和大奶奶都在呢,不過奶奶進(jìn)去給人接生了,只怕沒個一兩個時(shí)辰出不來,大爺在前頭看胡大夫的醫(yī)案,我?guī)銈冞M(jìn)去。”

    錢喜兒一聽,頓時(shí)眼珠子亮了起來,只笑著道:“那太好了,上回大姑爺給我開的那藥,我想讓彩鳳也吃些呢!”

    紫蘇聽聞,只笑著道:“藥可不能亂吃,得對癥才行,我?guī)銈冞M(jìn)去,你找大姑爺給彩鳳妹子瞧一瞧,我看著她的氣色確實(shí)不太好?!?/br>
    趙彩鳳也知道最近氣色不好,大抵是趕冬衣給趕的,只打了個哈欠道:“最近睡的少,人總是有些困頓,興許補(bǔ)兩日覺就好了。”

    錢喜兒哪里知道趙彩鳳這是每日趕冬衣趕的,她只知道趙彩鳳和宋明軒新婚燕爾的。她雖還沒過門,可那些事情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聽趙彩鳳這么說,只嚇了一跳,壓低了聲音問道:“彩鳳,宋大哥晚上都不讓你好好睡覺嗎?”

    趙彩鳳這次可沒往那地方想,只隨口道:“也不能怪他,這不急著要嗎!”

    錢喜兒聽了,內(nèi)心暗自奔潰,這看似溫文爾雅的宋舉人,原來在房事上,居然是這樣……厲害的?

    趙彩鳳見錢喜兒臉色都變了,只細(xì)細(xì)品味一下方才她們的對話,內(nèi)心只如草泥馬一樣狂奔而過,哭喪著臉道:“喜兒,是冬衣……急著要,趕了幾晚上……”

    錢喜兒聞言,頓時(shí)漲紅了臉頰,兩人各自一副無辜的表情,最后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完了,么么噠~~愛你們~~

    ☆、第210章

    寶育堂的診室里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雖然外頭還排著上百號的病患,可這診室里卻是靜悄悄的。幾個大夫都有自己獨(dú)立的診室,隔成了小的隔斷,各自詢問著病人的狀況。

    杜太醫(yī)的手從趙彩鳳纖細(xì)的脈搏處移開,神色自若的掃過趙彩鳳稍顯不安的臉上,只開口問道:“宋夫人最近癸水可準(zhǔn)?”

    趙彩鳳被問起這個,倒是擰眉又想了片刻,只開口道:“前幾個月還算準(zhǔn),這個月大約也就這幾日了?!壁w彩鳳說完,心下就涌起一股淡淡的不安來。雖然她知道什么時(shí)候是安全期、什么時(shí)候是排卵期,但這半個月來,她和宋明軒的次數(shù)確實(shí)多了些。盡管有好幾次到了最后的關(guān)頭,趙彩鳳都讓宋明軒射在了外頭,可是……高粱地和洞房的那幾次,還是在里面。

    趙彩鳳想起這個就嚇出一身冷汗來,也怪自己太疏忽了,總覺得如今才十五歲,這身子也沒發(fā)育正常,說起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中了的?

    杜太醫(yī)只稍稍點(diǎn)了點(diǎn)頭,神色越發(fā)嚴(yán)肅了起來,趙彩鳳的心就跟著提心吊膽了起來,只開口道:“杜太醫(yī),我的身子沒什么事吧?”

    杜太醫(yī)微微一笑,顯得那般俊秀儒雅,只淡淡開口道:“這個要問宋夫人自己了呀,人的身子,自然是自己最清楚。”

    趙彩鳳這下可真的急了,看病就看病,打什么啞謎呀,難道真的有了?趙彩鳳只覺得自己已經(jīng)坐立不安了起來,擰眉眉頭道:“我、我覺得還好,沒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杜太醫(yī)瞧見趙彩鳳的臉都有些紅了,也不再賣關(guān)子了,只提起筆來,低頭一邊寫醫(yī)案一邊道:“宋夫人最近可是有些畏寒?”

    趙彩鳳真想回答,那邊錢喜兒聽了,只開口道:“是呢,方才過來路上還說冷,不過這天氣是挺冷的,她穿得也有些單薄了?!?/br>
    杜太醫(yī)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蘸飽了墨水的筆便刷刷的寫了起來,趙彩鳳只好奇的瞥了一眼,見上面寫的是:恣情縱欲,腎精虛損,腰酸、四肢發(fā)冷、畏寒……

    這這這……這上面寫的每一點(diǎn),不都是自己的真實(shí)寫照嗎?趙彩鳳的臉頓時(shí)就紅了起來,只郁悶的看了一眼杜太醫(yī),見他面色自若,似乎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樣。趙彩鳳只嘆了一口氣,心道:這兒是看婦科病的,杜太醫(yī)只怕對她這種癥狀,早已經(jīng)了如指掌了。

    杜太醫(yī)開完了藥方子,只遞給了一旁的小廝,開口道:“你去找掌柜的抓藥去。”

    錢喜兒聞言,只問道:“大姑爺,彩鳳病得不嚴(yán)重吧?”

    杜太醫(yī)只笑著道:“不嚴(yán)重,吃一兩個月藥,養(yǎng)一養(yǎng)也就回來了,正好宋舉人和八順去了書院,宋夫人也可以好好養(yǎng)身子了。”

    趙彩鳳聽了這話,恨不得找個洞鉆進(jìn)去得了,一旁的錢喜兒聽了,先是冷了一下,隨后只笑著道:“果然是能好好養(yǎng)一養(yǎng)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