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徐冉面無表情,學(xué)太子平常的冷酷臉。 想她可是一心想要實現(xiàn)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人,怎么會在情情愛愛上耽誤時間呢。嫁人這種事,暫時還沒有提上她的行程表。小屁孩事真多,以為自己是居委會大媽嗎! 徐冉在徐老爺那邊惡補了越國國情以及八卦。開口道:“越相孟公棟梁之才,堪有不世之功,乃女子向往之楷模。此等治世之才尚且未出嫁,想我一幼學(xué)學(xué)子,談何姻緣?” 這話回得妙。既捧了越國女相,又打了司馬玉的臉。你們越國人人敬仰的丞相都未曾出嫁,干嘛跑到她們周國來大放厥詞。 司馬玉抿抿嘴。那女人不嫁是因為她嫁不出去!要是有人肯娶她,她肯定分分鐘就嫁了的! 微怔了片刻,回過神笑道:“好一張嬌嫩的利嘴?!?/br> 導(dǎo)游任務(wù)順利完成,徐冉迫不及待地往學(xué)堂趕。司馬玉留不住她,又不好挑明身份,只得一個勁地跳起來喊:“小娘子你等著我啊,千萬別急著嫁人!” 徐冉呸兩聲,等你個大頭鬼! 等回了行宮,作為殿前伴讀,孔文認為自己有必要提醒國君要注意形象。就白日之事發(fā)表感言,小心翼翼地勸告:“陛下,您不能碰見一個姑娘就嚷著要娶她,這樣不好,有失國體?!?/br> 司馬玉不以為然:“那就全部都娶了,以前的皇帝都能三宮六院的,待我成年后,也要照舊例開后宮多娶幾個?!?/br> 孔文低頭不敢言,心中腹誹:若真是如此,只怕越相會將您打殘的。 這邊行宮君臣探討重開后宮六院的可行性,那廂李信回府同李國舅相說今日使臣訪經(jīng)儀堂一事。 他漱口好幾遍,這才勉強覺得好受了些。思及第一次親吻人,竟然親了個男人,李信表示他這回犧牲可大了! 李國舅拿銀票安慰自家兒子。 雖然外人不知道徐二娘子的身份,但使臣如此行為,實在不妥。為了維護外甥的面子,李國舅跑去找了劉閣老。將此事一說,劉閣老默了默,跑去東宮找太子。 太子聽完后很不開心。眉頭皺得老高,今日苗少卿來稟越君行蹤,卻沒有說還有親嘴這么一遭事。 上次是親手,這回直接上嘴了。 太過分了! 一向自持修養(yǎng)極好素質(zhì)極高的太子殿下,按捺不住,于暮夜之中,決定找司馬玉談一談。 一談便是兩個鐘頭。 其間普及各種禮義廉恥,拿出當(dāng)年六國會學(xué)時給眾人洗腦的功夫,司馬玉沒抗住,差點淚崩。 聽完之后深感自己有罪的司馬玉抹著眼邊一滴淚,嘆道:“周儲君言之有理,以后朕再也不會見一個愛一個了?!?/br> 太子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司馬玉繼續(xù)道:“我就要徐家娘子一個即可。” 太子:“……” 太子回去后,立馬寫了封信給越相,嫌不夠,又追加了五封,連夜發(fā)出去。旨在希望她能盡快將越君接回去。 過兩天徐冉上東宮禮訓(xùn)。太子下完朝便匆匆而奔,徑直將她從思華殿叫了出來。 他這般急哄哄的模樣,倒是少見。徐冉揚起笑臉問:“殿下,有何要事交待?” 太子直接將司馬玉的身份挑明,叮囑她千萬不要靠近司馬玉,能躲多遠是多遠。 徐冉此前隱隱已有猜想,聽到司馬玉果然是越國國君時,震驚之中多了一分后怕。 吼,一國之君如此荒唐,真的可以嗎! 太子看穿她所想,一本正經(jīng)解釋:“民風(fēng)民情不同,越人多豪放?!毕肫鹚抉R玉所為,太子瞅了瞅她,心想越君當(dāng)著他面都能說出那般放肆之言,在她跟前肯定說盡甜言蜜語。 越君年紀雖小,可耐不住嘴甜,小姑娘心性未定,萬一…… 遂斂神相告,語氣嚴肅,字字鏗鏘:“越君之言,你切勿放在心上,那都是些孩童戲言,當(dāng)不得真?!?/br> 徐冉自然不會將那些話放在心上。但是想到越君的行事作風(fēng),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熊孩子們戰(zhàn)斗指數(shù)都很高的,下意識問:“萬一他來真的呢?” 太子眸色一沉,陰著臉道:“那孤這就去告知他,你徐二娘子,是大周太子妃,是孤的人?!?/br> ☆、第 39 章 哇,好霸氣! 徐冉星星眼看著太子,仿佛覺得他在發(fā)光發(fā)亮。同樣是一國的顯貴存在,越君和學(xué)神的區(qū)別,咋就這么大呢? 一個色氣滿滿,一個正氣凜然。 作為一個大周子民,她為擁有這樣時刻都想著保護民眾免受鄰國國君xsao擾的男神而驕傲而自豪。為了報答太子,徐冉想,她一定會為他以后全面建設(shè)小康和諧社會出一份力! 太子說完后,許是意識到自己方才那番言辭太過羞恥,抬眼見她雙眼陶醉,滿是仰慕神色,想要開口解釋的話語,到了嘴邊又咽回去,“孤……” 徐冉撲上去,“什么都不用說了,殿下,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決不讓越君有任何可乘之機!”為表決心,停頓片刻又道,“他要敢過來,我就打他!”卷了卷袖子,想到什么,問:“我可以打他嗎……” 太子咳了咳,不知者不罪,越君未曾在她跟前挑明身份,所以……“下手不要太重。” 有了男神的撐腰,徐冉底氣特別足:“好的殿下!” 兩人又談了些其他事。大多是她在說,太子聽著。說的也是尋?,嵤?。 許是得了他的承諾,她看起來興高采烈的,連笑容都比平日更加燦爛。太子中午本應(yīng)了劉閣老垂釣之邀,到點應(yīng)該換衣袍準備車馬出發(fā)。 不知怎地,看著她的笑臉,聽著她在耳旁有一句沒一句的碎碎念,太子覺得有種心所未有的心安。一時便忘了時辰。 小姑娘看起來又傻又天真,可其實她聰明著呢。 是他多慮了。 殿外,福東海想著太子與劉閣老的垂釣之約,猶豫著要不要敲門提醒一下。剛走到門邊,挨著耳朵去聽,聽得徐冉嘰里呱啦侃侃而談,期間摻雜著太子時不時的幾聲附和。 福東海一愣,抬頭望天,烈陽當(dāng)空照。 唉,感覺現(xiàn)在進去會被殿下眼刀砍,還是算了。難得殿下開心,還是讓劉閣老等等咯。 梅子壩,劉閣老獨立江頭,傷心欲絕。 到點的第一炷香,殿下沒來,想他。 到點的第二柱香,殿下還是沒來,更想他。 到點的第三柱香,殿下……依舊不見身影,不能更想他。 劉閣老抹了抹把辛酸淚,按捺住心里的胡思亂想,遙望江水迢迢。 殿下是嫌棄他又老又不中用,才爽約的嗎…… 晚上徐冉回府,將太子今日的那句“你是孤的人”,告知徐老爺。 徐老爺聽得小鹿亂跳心花怒放。 想他們多少臣子,都得不到殿下的這么一句肯定,冉冉年紀輕輕,就已得殿下如此庇佑。 他敢打包票,就連太子身邊資質(zhì)最老的劉閣老,怕是也沒這個待遇聽太子親口說一句“你是孤的人”。徐老爺一邊練字,因為激動而手抖得不能自已,好好的行楷硬生生寫出了草書的味道。一邊道:“冉冉,你是殿下的人,我是你爹,依次類推,在殿下心里,我也是他的人?!?/br> 徐冉學(xué)著學(xué)神的語氣,一本正經(jīng)對著徐老爺?shù)溃骸澳阈煜喙?,是大周參知政事,是孤的人!?/br> 哄得徐老爺心頭甜蜜蜜,笑得完全停不下來。 聊完了開心事,徐老爺想起最近李國舅不同尋常的舉動,一時有些擔(dān)憂。問徐冉:“冉冉,國舅次子走與你走得可近?” 徐冉想了想,道:“還好?!币驗樯洗螘愄脙?nèi)選拔的事,李信為她打了一架之后,兩人關(guān)系比從前融洽。偶爾學(xué)堂上有爭辯論學(xué)的地方,李信每次都是堅定地站在她這邊。說起來,也算是個朋友了。 徐老爺默然。 徐冉好奇問:“爹,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怎么突然想起來問她同學(xué)的事了。 徐老爺放下筆,有些郁悶。因著下月官人生辰的事,他們這幫官員偶爾也會在議事結(jié)束之后討論一二。今日出了議事堂,赫然見李國舅在堂外候著。 李國舅一見他便跟上來,張嘴和他聊官人生辰送禮的事。徐老爺同他不熟,自然沒有說什么,加之這些日子李國舅刻意的親近,要不是他意識清醒,還真差點誤以為自己有多么受歡迎。 聊完送禮的事,李國舅開始問他各種興趣愛好,不知怎地,話題一下子扯到家族宗人壽命長短,是否有人得過什么絕癥。諸如此類,簡直刨根問底,恨不得將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了解一遍。 想到這徐老爺又不高興了,憤憤然道:“他問的這些,徐家宗書家譜都寫著呢,借閱一二即可,何必跑來問我?這些也就算了,后來他竟說,‘上月李信負傷回府,徐二娘子探病,李某深覺感動,為表謝意,還請收下這籃子新鮮瓜果?!备仪槔@了一大圈,就為了送他籃瓜果。 徐冉道:“這證明爹在朝中有人氣,順帶連我也沾光。多好的事!國舅爺親送的瓜果,那定是美味無比的。” 徐老爺嘆口氣,指了指桌上放著的籃子,“你看看便知?!?/br> 徐冉走過去掀了果籃上門覆的布,哇——金子金子金子,全是黃金咧! 徐老爺揉揉肩膀,“辛苦我一路提回來,回家一看才知,哪里是瓜果,分明是金子?!?/br> 徐冉看著滿籃金錠,表情已經(jīng)癡呆。 徐老爺拿布重新蓋好,回頭義正言辭對徐冉道:“冉冉,這金子咱不能收。” 徐冉:不收不收,她就看看! 徐老爺:“保不準李國舅就想拿這些金子買你做他家兒媳婦呢!” 徐冉一嚇,不是吧?她一向沒什么桃花運,也就越國撩妹國君一朵爛桃花了。李信?他喜歡的可是沈令音女神。 徐老爺問:“不然他送金子給我作甚?” 徐冉想想覺得也是。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父女倆使勁想啊想,終是想不到好端端地李國舅為什么要送金子。 徐老爺想得煩躁,索性不想了,差管家老唐將金子送回李府。 第二天徐冉去學(xué)堂,李信躡手躡腳地湊過來。平時趙燕見他這樣形容猥瑣湊過來定是要出拳教訓(xùn)一頓,因著上次李信打架的事情,如今見了他覺得順眼許多。也就不攔著他與徐冉說話了。 徐冉正好想問他李國舅為啥要送金子,兩人到長廊去。李信指著前方,豪爽道:“徐娘子,咱們來比賽吧,誰先跑到前面,誰就是贏家。要是你贏了,我就給你一千兩銀票。” 他可是時刻謹記著他爹交給他的任務(wù),一定要將錢送出去!昨兒個他爹送錢失敗,今天就派他上了。徐家世代清廉,這次為了陛下生辰禮的事,肯定花費不少。李國舅想,以后都是一家人,怎么著也不能短了親家那份。 于是就有了水果籃里裝金子一事。 徐老爺收了又退回去,李國舅表示很頭疼啊。同李信交待,“你要是能送多少出去,爹就額外賞你多少?!?/br> 徐冉一口拒絕。 李家父子這是瘋了的節(jié)奏嗎……散財小童子? 等回了學(xué)堂,課上夫子說起下月陛下生辰,全堂放假一天的事情。眾人歡呼,高興壞了。 徐冉開始發(fā)愁:官人生日,她該送點什么好呢? 因著李家父子送金子的事情,徐冉自然而然想到砸錢送重禮,可是她沒有那么多錢,難道到太子那里取出一千兩買個貴重玩意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