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鐘離志被無情門的人看著,堵在房間不能動彈,直到那幾人談話結束才被放出來,急忙開門出去,跑到祁真面前,惴惴不安問:“少主,談得怎么樣?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祁真拍拍肩:“不會?!?/br> “真的?”鐘離志試探問,“我哥他們沒說什么?” “說了點你以前的事,”祁真看著他可憐的模樣,暗道一聲他總被打真是不冤枉,再次拍肩,“以后要聽我的話?!?/br> 鐘離志見他不嫌棄自己,瞬間熱淚盈眶,下意識要撲過去抱一把,但緊接著就見莫惑瞇了瞇眼,立即停住,一邊猛點頭保證不闖禍,一邊亢奮地想少主就是厲害,連莫惑都征服了,跟著他混絕對前途無量啊! 祁真溫和道:“收拾一下,咱們去秋鳴踏堰?!?/br> “好!” 祁真目送他走遠,便回房讓暗衛(wèi)給他找衣服,自己則爬上床團了團,窩著不動。 左侍天看一眼:“少爺?” “嗯……”祁真不想讓他們誤以為是被莫惑欺負了,掙扎一下主動道,“剛剛鐘離昊看到我的小金球了?!?/br> “那又怎么樣?咱不理他?!卑敌l(wèi)安撫地摸頭,那鐘離昊以前說過他們小王爺的壞話,還嫌棄過小王爺,能有莫惑鐘情么?能有莫惑厲害么?所以哪怕他現(xiàn)在后悔也沒用,哼! 左侍天倒是能猜出小王爺為何郁悶,笑了笑,沒有往傷口上撒鹽,而是詢問他和莫惑的事,順便提了提花笑言早晨勸解薛公子的話,覺得莫惑好像早就對小王爺有意思了。 “不是拐,當初少爺和莫惑只是作戲,他們風雨樓的人都以為莫惑喜歡咱們少爺,”暗衛(wèi)說著也有點好奇,“不過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莫惑的態(tài)度怎么變得這么快?” “其實他早在分舵的時候就知道我是小金球的主人……”祁真想起早晨的事,心里舒坦不少,簡單解釋了一遍。 暗衛(wèi)聽得很震驚,明明心愛的人就在眼前,卻只能忍,還要惡言相向,這該多難受!他們頓時就感動了,喃喃道:“他也真是不容易……” “這就叫守得云開見月明,比鐘離昊強了不知多少倍?!?/br> “就是,少爺別搭理鐘離昊,還是莫惑好!” “是啊少爺!” 左侍天:“……” 祁真不想提“小裙子”三個字,吩咐他們趕緊找衣服,然后換好出門,掃見莫惑已經在等他了,遙遙伸出了手,便跑過去把小爪子放在上面,被拉著上了馬車。 左侍天在后面望著,輕輕呵出一口氣,暗道算了,無論怎么樣,小王爺高興便好,就是不清楚他那厲害的主子要是得知這事會是什么反應……對了,還有一個更不好說話的煊王,他家主子心里不痛快,最起碼表面很和氣,換成煊王也許會直接開宰。 他想象那個畫面,只覺一陣無力。 秦肆看他一眼:“一起?” 左侍天微微回神,含笑嗯了一聲。 秋鳴踏堰建在城外的秋水之上,等到了岸邊后還需要換乘一次小船,祁真坐在馬車里隱約聽見極輕的水聲,不由得扒著車窗向外望:“這里有瀑布?” “嗯,過了瀑布就快到了?!?/br> 祁真點頭,見視線被樹木所擋,便坐了回去,緊接著就被某人抱進懷里揉了揉,頓時有些沉默,看了看他。 莫惑扳著他的下巴親一口:“怎么?” “……沒事?!逼钫婺救坏?。 該說什么呢? 自從那張紙捅破后這人便總喜歡抱著他,早晨洗澡時更是渾身都被摸了一遍,前后差距也太大了……不過抱著蠻舒服的,嗯,就是有點熱。 他往旁邊爬了爬。 莫惑將他拖回來,捏了捏軟軟的爪子,主動問:“在想鐘離昊的事?” 祁真下意識想說沒有,話到嘴邊猶豫一下,終于忍不住問:“要是咱們說這小球是后來新找人做的,鐘離昊能信么?” “不會。”莫惑道,鐘離昊太聰明,從之前的種種事情上肯定能猜到來龍去脈,不過鐘離昊原本就沒對這事上過心,乍然得知真相也不會忽然就喜歡上這小東西,只會對自己利用他的事而不太痛快。 祁真不清楚緣由,癟嘴:“剛剛鐘離家的人也看見小球了,他們不會都知道當年的事吧?”那群人可總喜歡犯傻,要是說出去怎么辦?這也太不霸氣了! “他們雖然知道一點,但沒見過小球,認不出來,”莫惑淡淡道,“鐘離昊熟知他們的性格,是不會說的?!?/br> 祁真眨眨眼,稍微放心,又問:“那鐘離昊會怎么想這件事?” 莫惑很淡定:“你不用理他,我來處理?!?/br> 祁真自然是信他的,覺得很踏實,乖乖點了點頭。 莫惑垂眼看看他的小模樣,再次向懷里一抱,換了話題:“今天吃完飯,他們興許會讓你在水寨住下,住么?” 祁真一怔,好奇地詢問那里有誰,接著得知都是江湖中有頭有臉的門派,立即決定住下,然后反應一會兒,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我有個問題?!?/br> “嗯?!?/br> “你看,我是云卓的義弟,鐘離家因為鐘離志的事好像對我很不錯,現(xiàn)在你和我又是這種關系……”祁真期待地問,“我要爬武林盟主的位置應該不是難事了吧?” 莫惑:“……” 祁真定定地望著他。 你一個王爺,非要做盟主干什么?莫惑沉默一陣:“你想當盟主不就是為了打人?” “算是?!?/br> 莫惑道:“我?guī)湍阏业胶蟠蛞活D便是?!?/br> 祁真想了想,覺得也可以,風雨樓這么厲害,興許能制住那個瘋子,真是省了不少事!他頓時高興,主動撲過去親了一口。 莫惑眸子微沉,扣住他的后腦不讓他退開,深吻起來。 到達秋水時船早已備好,祁真抬起頭,只見對岸靠山的地方建著一排房子,除去岸邊的幾處,水上還搭建了不少木屋,遠遠地連成一片,壯觀非常。 他們坐著船緩緩駛近,最終在木頭搭起的平臺停下,邁了上去。 “莫樓主,鐘離門主,楊少俠?!鼻秫Q踏堰的寨主大笑著迎上前,正要說些大駕光臨蓬蓽生輝的話,緊接著就見莫惑握著一個少年的手,笑容登時一僵,心想要是把小倌當成楊少俠可就壞了! 他的目光在祁真、沐十里、鐘離志身上快速轉了一圈,越發(fā)覺得少年氣質不凡,最終又回到楊真那里,想了想手下的描述,估摸自己應該沒喊錯,在心里松了口氣,笑容再次燦爛:“快請、快請?!?/br> 眾人:“……” 別以為我們沒察覺你的眼神詭異了一下。 寨主維持著笑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邊帶著他們進去一邊心想回頭就把手下打一頓,莫惑和楊少俠是一對這么重要的事竟然沒說,不像話! 祁真沒與他計較,含笑進了大堂。 此刻還未開席,幾人便找地方坐了下來,祁真余光一掃,發(fā)現(xiàn)無情門的人自發(fā)與風雨樓的人湊在了一起,好奇問:“他們的關系很好?” “還行,”莫惑道,“只要解憂堂在,他們一般都會湊一塊。” 祁真一怔:“為什么?” 花舵主就坐在旁邊,聞言解釋:“因為我們都不太喜歡解憂堂的人?!?/br> 風雨樓和無情門的人恰好聽見,齊齊看過來,點頭道:“嗯,那幫賤人!” “……”祁真道,“他們不是郎中么?” “就因為仗著自己醫(yī)術高超才賤啊!”風雨樓的人憤恨道,“我們自己是有大夫的,可要是遇見治不了的病就只能找他們了。” “對,然后他們就往死里宰我們,”無情門的人沉痛接口,“用的還都是放了好幾年用不出去的藥,也不知壞沒壞。” “簡直是一年不開鍋,開鍋吃三年!” “有時候明明治好了,還非開一些補藥給我們灌,回去就流鼻血??!” “就沒見過這么喪心病狂的大夫,不就是看風雨樓和無情門有錢么?有錢怎么啦?有錢就該被宰么!”眾人微微一頓,“但不管怎么說還是他們救了咱們的命啊!” “對,大恩人!” “沒有他們,我那兄弟早死了,好人呀!” “好人!” 祁真:“……” 你們說話矛不矛盾? 祁真正聽得無語,猛地察覺莫惑捏了捏他的手,不禁望過去,接著忽然發(fā)現(xiàn)面前不知何時站著一位年輕公子,長相很是俊朗。與此同時,風雨樓和無情門的人恰好回頭,裝作才看到他的樣子,笑道:“這不是封大公子么,我們正說起你們呢!好人!” “對對,你們救了我們的命,再造之恩?。 ?/br> 祁真:“……” 原來如此。 第77章 枝節(jié)橫生1 封晏的年紀與莫惑和鐘離昊相仿,會來這里只是打聲招呼。=他簡單掃一眼某群都要笑僵的人,轉回視線與莫惑和祁真聊了幾句,看了看莫惑待祁真的態(tài)度,由衷道:“恭喜,你終于要成家了?!?/br> 祁真和暗衛(wèi)聽出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感慨,齊齊靜默,心想話雖是這么說,但你其實不懂真相,希望你永遠也不要懂。 莫惑則很淡定,嗯了一聲。 封晏便看向一旁的鐘離昊:“真難得,你竟然也會對這件事感興趣?!?/br> “來玩玩罷了?!辩婋x昊挑唇一笑,懶洋洋的腔調里透著少許張揚,與平時的樣子沒有半點不同。 封晏點點頭,瞥見進門的人越來越多,便沒有多聊,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風雨樓和無情門的人頓時松氣:“嚇死人,他沒聽到咱們的話吧?” “沒有吧,咱們后來說的可都是好話!” “但愿沒聽見,萬一下次開點缺德的藥都沒地方哭去!我跟你們說就因為那群賤人,我都開始看醫(yī)書了!” “我也是!” 祁真聽得無語,干脆打量大堂的人,發(fā)現(xiàn)這次云縱山莊來的是盟主的徒弟,便估摸盟主應該是去平家參加大公子的大婚了,就是不清楚平家看到平劍巖成了廢人會作何感想……他愉悅地瞇了瞇眼。 莫惑側過頭:“怎么?” “沒什么,”祁真頓了頓,“毒谷的人來了么?” “嗯,就坐在解憂堂對面。” 祁真動動身體找到合適的角度看了兩眼,見對方四十左右,長相一般,面色很嚴肅,便很快轉回了視線,接著忽然見到幾位穿白衣的邁了進來,下意識問:“這是吹雪無痕的人?” “嗯,最前面的一男一女是吹雪無痕的少當家和他的夫人,是江湖上很有名氣的一對俠侶,”莫惑看著他,“人稱溫雪映梅,聽說過沒有?” 祁真回想一下:“聽說書的講過?!?/br> “……這次說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