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祁言點點頭,下意識瞥了一眼身后,那輛深灰的車果然就停在那里。 車內(nèi)的沈暢冷笑一聲,果然不出他所料,這人和自己本就是一丘之貉,還裝什么清高。 雖不知祁言在哪個包廂,但他的車就停在外頭,一時半會也走不了,說不準(zhǔn)就夜宿在這種眠花宿柳的地方。 沒什么好跟的了,說不定真的俞曉魚沒被他藏起來,而是真的死了,那樣最好。 他下車,也跟著進去玩了一會兒。 難得來這種地方,不玩兩圈豈不是吃虧? 祁言看著被女人圍擁住的沈暢,垂了眼眸,從包廂內(nèi)的一間小門逃了出去。 這條道本是夜場的人為了接待那些地\下\黨,遇事方便逃離的通道,現(xiàn)在正好借了他用。 在確保沈暢一定不知他行蹤之后,祁言繞進一條街巷,再次出來,是市中心的繁榮步行街。 晚上,此時還亮著各色霓虹燈火,人頭攢動。 他本打算打車回去,剛要尋車,便在一間賣禮品店的店門前停了下來。 要不要給大小姐買點什么回去? 祁言仔細(xì)一想,忽覺心疼,他只知道將她困在自己的身邊,卻忽略了重要的一點,小姑娘或許會很寂寞吧? 總是將她一個人留在家里。 俞曉魚和其他人也不同,對金錢沒什么概念,甚至對奢侈品也并不熱衷,反倒是隨手一樣有趣的玩偶或者什么精致的工藝品就能使她笑逐顏開。 他的小姑娘就是這樣容易滿足,乖到讓人心疼。 祁言想到了很久以前,俞曉魚也曾給他買過東西,雖不貴重也不精致,甚至是偏女性化的布偶,但他仍然珍藏著,珍藏在柜子之中。 他還記得,當(dāng)時小姑娘還是小小的,扎著單馬尾,那時候養(yǎng)著碎碎的劉海,或是風(fēng)或是陽光撩起發(fā)梢,露出白凈的額頭。 她望著他,一雙眼里蓄滿淚水,明明很堅強,在這種時候卻感性與脆弱到讓人心疼。 她將玩偶遞給他,低聲說:“你要早點回來。” 祁言說了好,可惜隔了很多年,他才得以回到她的身邊,只是那時已經(jīng)太遲了,小姑娘的身邊有了其他人,可能再也不獨屬他一人。 幸好……幸好。 祁言不再回憶,他進了店,買了一套情侶的牙杯以及一個白貓手機殼與配套的白貓玩偶,這才心滿意足搭車回家。 到了家,幫傭阿姨已經(jīng)走了,偌大的屋子里燒著暖氣,暖色調(diào)的客廳只有俞曉魚一人。 她趴在桌上,枕著手臂睡著了,旁邊臥著同樣在休憩,盤成一小團的芝士。 寵物果然是跟著主人像,此時就連動作都一模一樣,而且被俞曉魚越養(yǎng)越嬌。 祁言輕手輕腳上前,在俞曉魚的額上落下一吻。 她的身上有一股奶香與抹茶的味道,晚上可能吃了一點甜點蛋糕。 只是……為什么睡在外面? 祁言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 小姑娘極有可能是等他等到累了,就睡著了。 祁言小聲嘆一口氣,將玩偶與杯子拿出,擺在桌上。 此時芝士也醒了,它眨巴眨巴眼,看見祁言,先是驚喜了一下,后見那只白貓玩偶,二話不說,一爪子就撓了上去,顯然是不太滿意。 祁言沉默了。 他險些忘記了家里還有這位小祖宗,買一只玩偶貓和它爭風(fēng)吃醋顯然是不能夠的。 芝士很不高興,撲到白貓身上又抓又撓,見它不動,又下意識伸出舌尖舔了舔貓耳朵。 “這是你買的嗎?”俞曉魚已經(jīng)醒了,她輕擦了一下眼睛,接過祁言給她倒的溫水。 “送給你的禮物,為了表達(dá)我晚歸的愧疚之意?!?/br> 祁言打算去廚房煮點什么,想來想去,還是煮面好了,隨意吃點,也不能過飽,否則對脾胃負(fù)擔(dān)太大。 當(dāng)然,如果在睡前事先做一些有助于消化的運動的話。 咳。 沒什么。 俞曉魚從座位上起來,她穿好拖鞋,小步小步朝祁言走過去,然后從身后擁住了他,將臉貼在祁言寬闊的后背上。 她說:“我今天在家里照顧芝士,看了一集電視劇,電視劇是講一個病患愛上醫(yī)生的。那個醫(yī)生穿著白襯衫,鎖骨會露出來,很好看。我一下子就想到你了?!?/br> 祁言勾唇,手上攪蛋的動作不停。 他輕聲回應(yīng):“那么,你的意思是想看我的鎖骨嗎?” “哎?”俞曉魚臉紅,熟了耳根,她剛才那樣說又好像是這么回事,但是她……她才沒有無緣無故耍\流\氓呢。 “那么,如你所愿?!逼钛灶D了頓,低語:“不過,先等我吃飽了,再來滿足你?!?/br> 這句話怎么越聽越……污啊。 祁言說的吃飽,怎么老是讓她想歪了,還有那句滿足是什么意思??? 是讓她看鎖骨嗎? 還是指要在她面前脫衣服呢? 嗚……感覺好害羞。 俞曉魚的臉側(cè)燒地火熱,整個人猶如跌入油鍋,此時正滋滋滋往外冒著熱氣??善钛缘目曜舆€不停,還在微笑著將她在油鍋里翻啊攪啊,就要看她熟透了渾身變紅的樣子。 羞……好,好羞。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俞曉魚總覺得現(xiàn)在的祁言對情話的駕馭能力更高了,簡直是信手拈來。 而且招招致命,每一次都會讓她呼吸不暢,心跳加速。 就在俞曉魚都要招架不住之際,只聽得祁言又用那種幾乎要讓人耳朵懷孕的清冷嗓音繼續(xù)啟唇,出聲:“又或者,您是想讓我現(xiàn)在就滿足你?” 啊……! 俞曉魚簡直要羞澀到暈過去了,她將頭埋到祁言的后背衣服里,鼻尖縈繞著祁言清淡的香味。 而她的發(fā)頂上方,又傳來祁言低啞而性感的笑聲。 他在嘲笑她。 越變……越壞了! ☆、45| 俞曉魚的心臟像是蘸滿了糖漿,甜膩膩的,讓她眼前發(fā)虛,連站都要站不穩(wěn)了。 她忍不住將臉貼的更近,貼在祁言的襯衫上,感覺這樣就能和祁言親近一點,再親近一點。 只是想更近一點。 她莫名的有這種念頭,兩只手也忍不住更緊地抱住祁言精壯的窄腰。 俞曉魚的手心覆在祁言的小腹上,仿佛用手指戳一戳,還能勾勒出那里的線條。掌心下的肌膚仿佛能自行充電加溫一般,變得越來越燙,像是一塊燒灼變紅的煤炭,將她的手指燙到蜷縮起來,忍不住避開了一點。 祁言將她想要躲避的手再次按在了自己的腹上,大掌微微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低語:“你想做什么?” “沒……沒什么。”俞曉魚悶聲悶氣地說,因為她將臉埋在了祁言的后背,沒敢抬起頭正眼去看他。 她有點心虛,很怕對上祁言審視的目光,而且他還會……嘲笑她。 總喜歡逗她,明明她臉皮很薄啊。 所以,能不能不要再取笑她了。 “抬起頭,看著我?!逼钛缘穆曇魩е饘儋|(zhì)感的磁性,一下子就將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讓俞曉魚情不自禁抬頭,望向他。 望到他如墨一般深沉的眼瞳之中,然后跟著他飽含柔情的眼神一起沉淪。 感覺都要溺死在祁言的溫柔之中了。 俞曉魚的心臟跳到了嗓子眼,堵著她的氣管,迫使她無法用口鼻呼吸。 她仿佛快要窒息了,漲紅了臉,憋著氣,也不知該如何調(diào)整自己狂跳不止的心。 “我改變主意了?!逼钛赞D(zhuǎn)身,啟唇,細(xì)語。 祁言微微躬身,他垂下頭,眼睫正好被一片黛色的發(fā)絲遮蔽住,漏過吊燈的暖光,將那點黃澄澄的光融入瞳眸之間。 他伸出手,輕捏在俞曉魚的下巴之間,迫使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 忽的,祁言笑了一聲。 他的笑容輕輕軟軟,猶如一片細(xì)微的羽毛,飄落至她的心頭,將她整個人都捂熱。 祁言的笑低低啞啞,像是壓抑在喉頭之中,只能引發(fā)出些許sao動,但是總那么好聽,好聽到能瞬間打亂她的心緒,讓她在片刻之間潰不成軍。 俞曉魚舔了舔下唇,出于緊張,她用牙齒微咬住下唇,抿唇問:“改……改變什么主意了?” “今天不吃面,改成……食用你。”祁言的嗓音縈繞在她的耳側(cè),絞著一股濕熱的氣澤,幾乎無孔不入,鉆入她的心底五官,充斥在她的所有感官之中。 嗯??? 他的意思是……? 俞曉魚反應(yīng)遲鈍,還沒回過神來就被祁言含住唇瓣,吃拆入腹。 她的唇被祁言含住,那種濕濡的感覺一下子讓她眼角潮紅。 俞曉魚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眼睫,這么近的距離,使得眼睛無法聚焦,根本看不清楚祁言的臉。 她只能再次閉上眼,感受著唇上被祁言的舌尖碾磨的觸感,與她抵死糾纏的熱辣。 俞曉魚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她時而閉眼,時而又睜開眼睛,就是不知該以哪種心態(tài)去處理這個突如其來的深吻。 如果放縱自己,迫使自己去和祁言接吻,這樣會不會顯得她急不可遏想要和祁言親密接觸;如果拒絕的話,又好像她一點都不在意祁言一樣。 真是令人無法抉擇。 祁言重重吮了一下她的唇瓣,隨即松開,說:“為什么不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