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呃。 被祁言看出來了啊。 俞曉魚心虛地低頭,手指絞在一起,細(xì)細(xì)說道:“我不知道是要怎么和你接吻。” “是不會嗎?” “也……也不是?!庇釙贼~臉紅,“如果我顯得很喜歡和你接吻,會不會看起來很輕?。俊?/br> “你不能這樣說自己?!逼钛缘穆曇糍咳槐?,像是摻了冰渣,帶著難言的寒意。 良久,他緩和了一下:“我很生氣,我不喜歡你對自己有這樣的評價。和你接吻我很喜歡,如果你也喜歡的話,我會更高興?!?/br> “是……這樣嗎?”俞曉魚自從愛上祁言以后,就開始產(chǎn)生自我懷疑,對自己也不太自信了。從前她只知道,祁言喜歡她,所以她也要回報他,僅僅這樣就好了;但是現(xiàn)在不是,現(xiàn)在的她會想東想西,祁言不在就會胡思亂想,也有點開始擔(dān)心祁言如果不愛她了,要將她拋棄了該怎么辦了。 祁言逐漸變得溫和,將她攬到懷中,讓她聽著自己炙熱而激烈的心跳。 他說:“如果你也回應(yīng)我了,那就說明是愛我,我會很高興?!?/br> “是這樣嗎?”俞曉魚呢喃自語。 她鼓足勇氣,踮起腳,然后一手扯住祁言還未卸下的領(lǐng)帶,迫使他低頭靠近自己。 然后,俞曉魚默數(shù)一二三,深吸一口氣,吻住了祁言。 就和從前一樣。 過敏那次也好,醉酒生事那次也好。 她的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吻了祁言。 如今,俞曉魚終于如愿以償。 她仿佛還記得當(dāng)初借醉吻祁言的事情,那是在落入水澗失憶的前一天晚上。 俞曉魚幡然醒悟?qū)ζ钛缘母星?,也下定了要和沈暢分開的決心,所以才深夜將祁言約出來,約他喝酒,并且越喝越多,再然后,鼓起勇氣要吻上祁言時,又被他毅然決然拒絕了。 她現(xiàn)在回憶起來都有些懊惱。 被拒絕了不會強(qiáng)上嗎? 如果她當(dāng)時吻了祁言,現(xiàn)在的一切會不會都變得不同,會不會更早就和祁言談戀愛,會不會不用走這么多的彎路。 只是,冥冥之中必有定數(shù)。 如果她吻了祁言,也可能會發(fā)生意想不到的變數(shù)。 還是現(xiàn)在這樣最好了。 她等到了祁言,祁言也一直待在她的身邊。 真好,真好呢。 在被祁言拒絕了吻之后,她仿佛更加堅定了要和沈暢解除婚約的心,所以會單槍匹馬去找沈暢,也會發(fā)給祁言那條要說明原因的短信,實則是想在塵埃落定以后,告訴他“俞曉魚愛著祁言”這樣的話。 對,她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要去找沈暢的。 也就是說,她落水,這一切都應(yīng)該和沈暢有關(guān)嗎? 如果這是真的……俞曉魚突然覺得渾身發(fā)寒。 那么,沈暢究竟是一個多歹毒的男人啊? 俞曉魚吻罷,出聲:“我失憶的事情和沈暢有關(guān)對嗎?” “唯獨那個片段,你無法記起?!逼钛栽静幌胱屗獣蕴嗍虑椋纫磺谢貧w正軌,再將所有都說給她聽。 “是沈暢對嗎?”俞曉魚心亂如麻,“他怎么會……” 她一想到自己小時候崇拜過的男人居然是這樣可怕的人,忍不住覺得驚恐。 “任何事情都可能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樣,比如沈暢,也比如我?!?/br> “比如你?” 祁言突然將俞曉魚抱起,手墊在她的臀部,將她整個人如同樹袋熊抱樹那般困在自己的腰側(cè)。 俞曉魚的心砰砰直跳,她完全不能拒絕這樣的祁言。 他說的沒錯,任何人都不僅僅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 也包括他。 至少從前那個文質(zhì)彬彬的祁言,一定不會這樣隨時隨地吃她豆腐! 雖然已經(jīng)戀愛了,這叫調(diào)情,而不是耍流氓! 俞曉魚企圖掙扎,從他的懷中跳下。 可祁言拖住她腿根的力道很大,完全扣在自己的腹部,由不得她反抗抑或是逃離,等他抱了個爽,祁言這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將俞曉魚放下,將她帶到座位上坐好。 祁言繞回廚房,繼續(xù)將還沒打散的蛋汁攪勻。 俞曉魚剛想動作,就遭到了祁言的警告。 他說:“你在我邊上,我無法集中注意力煮面。如果你再起身走過來,我不介意再抱一次?!?/br> 俞曉魚面紅耳赤。 她……她才不會過去呢! 不然顯得她好像明知祁言說了走過去就會被抱,還執(zhí)意要過去,讓他抱似的。 俞曉魚才沒有要投懷送抱呢! 等到祁言將面煮好,端到桌上。 俞曉魚這才敢起身動彈了,她湊近,看著熱氣騰騰的面,忍不住說:“能不能讓我喝一口面湯,就一小口?!?/br> 祁言微笑,將湯勺里面的湯吹涼,遞給她,讓她嘗了一小口。 俞曉魚滿足地瞇起眼睛,湯的味道很好,還有一種渾厚的蛋香。 祁言仿佛毫不在意勺子有沒有被俞曉魚用過,他直接也打了一勺湯汁,喂到自己的唇邊,輕啜一小口。 俞曉魚又一次結(jié)巴了:“這……這個勺子我用過。” 他這樣就好像和自己間接接吻了似的。 “我知道?!逼钛燥L(fēng)輕云淡說道,“只是情不自禁想用,這上面有你的味道。” “我……我的味道?!?/br> “很美味?!彼芍缘刭潎@,仿佛真將俞曉魚當(dāng)做了一道外冒香味的稀世菜肴。 俞曉魚不敢看祁言的眼睛,她裝作玩手指的樣子,垂著頭,手心都在不住出汗。 祁言總是無時無刻讓她心底泛起波瀾,久久無法平靜。 她好像太容易受祁言的影響了,老是被他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眼神所吸引,所牽引,所誘導(dǎo)。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戀人的吸引力? 反正,她認(rèn)命了。 這輩子,俞曉魚都可能會栽在祁言的手上了。 ☆、46| 臨睡前,祁言跟俞曉魚說:“明天沒有上班,所以,我想要帶大小姐去一個地方?!?/br> “什么地方?” 祁言將俞曉魚圈入懷中,抬起她的下巴吻了吻,眼眸中似水溫柔:“明天你就會知道,處理完這些,我希望你能嫁給我?!?/br> 俞曉魚呼吸加速,她剛剛才反應(yīng)過來,祁言這是在求婚嗎? 她的千言萬語都滯留在喉口,想要吐露卻什么都無法說出口。許是因為太緊張了,又或許是因為有些畏懼發(fā)生改變。 俞曉魚再次凝視祁言的臉,在床頭燈的朦朧的暖光之下,他分明的鬢角都盡數(shù)被柔化,整個人仿佛融入了光中一般,帶著淺淺笑。 “嫁給你嗎?”俞曉魚還是很緊張,一時間無法做出決定。 她很愛祁言,愛到難以想象的地步,但是如果真的要共同生活在一起,就難免會有些畏懼生活上的改變。 “沒關(guān)系,我會等你?!逼钛杂H了一下她的耳垂,復(fù)而伸舌,含住她的耳尖。 祁言柔軟的舌尖翻轉(zhuǎn),輕輕舔舐俞曉魚的耳廓,使得她渾身上下一陣顫栗顫抖。 俞曉魚面紅耳赤,小心從祁言的懷中掙脫,窩到被子的另一個角落去。 良久,她都不見祁言跟過來,不免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床頭的祁言。 他不知在想什么,垂頭,有一絲落寞之色。 俞曉魚干咳一聲:“你……在難過嗎?” “我在想,是不是讓大小姐討厭了?!?/br> “沒有!”俞曉魚心急,脫口而出。 她頓了頓,又補(bǔ)充:“我真的沒有討厭你,只是……需要一點點時間,但是我沒有不想嫁給你,真的。只是覺得,你變成了我……咳,感覺有一點點緊張?!?/br> “是這樣嗎?”祁言抬起頭,顯然是和緩了之前的落寞情緒,他鉆入被中,小心翼翼伸手覆在俞曉魚的腰上,見她沒有抗拒的動作,這才壯著膽子,一不做二不休,迅速將她摟到懷中。 俞曉魚的心慢跳了一拍,直到周身都縈繞著祁言炙熱的氣息,與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淺淡香氣,這才找回了實感。 燈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四周都陷入了黑寂,與絕對的靜謐。 所以俞曉魚并不是那么害羞,她再臉紅,臉上的表情也不可能被祁言察覺出來。 她覺得有些熱,忍不住扯了扯被角,抖出一點風(fēng)。 由于別墅位處郊外,這兩天又下了雨,天氣很潮濕寒冷,就開了暖氣,將屋子維持在一個合適的溫度。 所以現(xiàn)在俞曉魚窩在被子里,本來就暖和,又偏偏有祁言的靠近,她就不免渾身出汗,手心都有些濕濡。 祁言突然將手伸過來,捏了捏她柔軟的掌心,說:“你很熱嗎?” “只是有點緊張?!?/br> 她該怎么說呢?說被抱著很熱嗎?那祁言一定會松開她的,她本能的又不想讓祁言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