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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回到1984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第24章 兩種待遇

    此時已經(jīng)將近一點鐘,客人們都已經(jīng)走了,服務(wù)員都在收拾桌子并打掃衛(wèi)生,沈建鑫和李詠明坐在收銀臺里,雙雙仰著頭看周末回放的《射雕英雄傳》,看得如癡如醉,陳玉花喊了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舅、舅媽,你今天怎么沒在店里看店?大老遠(yuǎn)的跑這兒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陳玉花臉色有些微不自然,兩只手握著拳頭,胳膊支在收銀臺上,一邊東張西望,一邊低聲說道:“我早就不是你的舅媽了,你應(yīng)該喊我陳阿姨?!?/br>
    沈建鑫年輕張揚的臉上頓時掠過一抹尷尬:“我阿爸和我mama今天有事,都沒有來店里。舅…..陳阿姨,我去給你搬張凳子,你坐下來休息一會……”

    “不用了,我不累……”陳玉花伸手指了指章氏父女:“我?guī)Я藘蓚€人過來,你要是有時間,跟他們談?wù)劇?/br>
    沈建鑫這才注意到站在陳玉花身后的章林根和章秀青,不由得瞪大眼睛,一句話脫口而出:“是你們?”

    章秀青笑盈盈地點了點頭,心里也覺得好巧,趁著章林根不注意,對他使了個眼色:“幾年沒見,你可能已經(jīng)叫不出我的名字了,我叫章秀青,淞平鎮(zhèn)新東村人,這是我阿爸章林根。”

    沈建鑫也不是傻子,頓時會過意來,伸手一拍腦袋,作出一副晃然大悟的模樣說道:“瞧我這記性,你不說,我還真的忘記你叫什么了……阿叔,章秀青,你們隨便挑張桌子坐一下,我馬上過來!”

    李詠明也站了起來:“門口那張桌子比較涼快,你們坐那兒吧!”

    陳玉花一刻都不想呆在這里,一聽他們是校友,頓時轉(zhuǎn)身往外走:“那你們聊,我店里還有事,先回去了……建鑫,你跟那些服務(wù)員關(guān)照一下,別跟你mama說我來過……”

    沈建鑫趕緊點頭:“好的,陳阿姨你慢走……”

    章秀青張了張嘴巴,什么話都來不及說,陳玉花已經(jīng)走沒影了。

    四人面對面坐下,氣氛有些尷尬,章秀青清咳了一聲,說道:“那個……沈建鑫,我和我meimei這兩天在鄉(xiāng)下的水溝里撿了點田螺,想要賣掉掙點零花錢,在菜場零賣的話價錢高點,但是太浪費時間,倒不如便宜點賣到飯店里。我在家里經(jīng)常燒菜,不是我自夸,有些菜飯店里的廚師還不一定燒得出來,就比如這個田螺,除了常見的清炒,還有另外一種不為人知的燒法,不僅能夠去除土腥味,味道還非常鮮美,最重要的是,j縣各大飯店還沒有哪家的菜譜上有這道菜,可以想象,江南飯店一旦推出,必定會受到食客們的追捧……”

    別看沈建鑫個子大,心卻細(xì),老成精明,不好糊弄,要不然他的父母也不會放心把這么大的一個飯店交給他管理,聽了章秀青這一番話,并沒有熱血沸騰,反而似笑非笑地說道:“這么說來,你豈不是比j縣所有的廚師加起來還要厲害?”

    話里含著淡淡的諷刺,換作旁人,只怕早就臉紅耳赤了,章秀青卻秀眉一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他們有他們的拿手好菜,我也有我的獨家秘制,孰高孰低就見仁見智了?!?/br>
    李詠明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知道是哪一種不為人知的燒法?能不能說給我們聽聽,也好讓我們這些井底之蛙見識一下什么叫章氏獨家秘制?”

    章林根又不是傻子,哪里聽不出這兩個年輕小伙子在嘲笑秀青說大話,放在桌下的拳頭慢慢握緊,頭微微低下,沈建鑫和李詠明坐在對面,并沒有在意這個衣著寒酸的鄉(xiāng)下人,更沒有看到這位慈父此刻臉上的表情,是那么的羞愧和難堪,那么的隱忍與無奈。

    章秀青前世最艱難的時候,曾經(jīng)當(dāng)過叫化子,不知道遭了多少白眼,沈建鑫和李詠明幾句不痛不癢的嘲笑,她還真沒放在心上,只是,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卻不能不在意父親的感受。

    即便沒有側(cè)頭去看,章秀青也能猜到父親此刻的心情必定不好受,當(dāng)即沒了與他們開玩笑的心思,正了正臉上的神色,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沈建鑫,我想和你談筆交易。”

    沈建鑫覺得這個女孩子挺有意思,膽子大,面皮厚,明明一無所有,說出來的話卻底氣十足,難怪能將馬滔那個馬大哈耍得團團轉(zhuǎn),憑她那舌燦蓮花的功夫,只怕鬼都能被她騙出三里路,若不是自己知道她的底細(xì),只怕也要上當(dāng)受騙。沈建鑫看著章秀青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忍不住想發(fā)笑:“什么交易?”

    章秀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在跟你談?wù)?jīng)事,你能不能嚴(yán)肅點?”

    沈建鑫立刻板起臉:“我一直很嚴(yán)肅……”然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笑得不行了。

    李詠明坐在椅子上捧腹大笑:“哎呦,笑死人了!章秀青,真沒想到你會這么有趣,要是早幾年認(rèn)識……”

    章秀青一聽要糟糕,連忙站起來,拉著章林根的手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哼哼:“要是早幾年知道你們是這樣的人,我今天才不會過來呢!”

    這是沒騙到人,惱羞成怒了?沈建鑫并沒有生氣,倒是覺得她一個女孩子出來行騙也挺不容易的,便決定不管她有沒有獨家秘制,先將那些田螺買下來再說,反正也花不了幾個錢:“喂、喂,你怎么走了?不是想要將田螺賣給我們家飯店嗎?”

    章秀青頭也不回地喊道:“我改變主意了,你就算出最高的價錢,我也不賣給你們家……”

    李詠明看著章秀青“落荒而逃”的背影,用胳膊肘兒捅了捅沈建鑫:“鄉(xiāng)下人賺幾個錢不容易,這么多的田螺,兩個小姑娘不知道要在烈日下?lián)於嗌贂r間,你買下來就是了,何必取笑人家?下次要是見到陳阿姨,說起這件事,你怎么交待?”

    沈建鑫心里也有些后悔,不由得瞪了李詠明一眼:“剛才不知道是誰笑得肚子疼?現(xiàn)在人家走了,你再放馬后炮有什么意思?”

    李詠明訕訕地縮回了胳膊,撓了撓頭:“那怎么辦?要不然,我追上去把他們叫回來?”

    沈建鑫看著外面白花花的太陽,遲疑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算了吧,他們要是賣不掉,估計會去菜市場,我等會跟采購部經(jīng)理說一聲,讓他派個人去菜場看一看,要是找到他們父女,不論價格多貴,都給我全部買下來?!?/br>
    李詠明也就是嘴巴上這么一說,如果真心想追,早就追出去了。許多年以后,當(dāng)他回想起這段往事,都要抽自己一個嘴巴——早知今日,悔不當(dāng)初!

    做生意本來就是一個愿買、一個愿賣,沒有硬來的道理,章秀青并沒有生氣,也不知道兩個少年的心思,緊緊跟在章林根身后,父女兩個快步往前走,直到走到汗流浹背才找了個有樹蔭的地方停下來。

    章秀青知道父親心里難受,便伸手扯住他的袖子,像小時候一樣撒嬌:“阿爸,我口渴,我想吃赤豆棒冰,你給我買?!?/br>
    章林根那張黝黑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好,你站在這里看車子,我去買!”

    章秀青知道她父親舍不得花錢,肯定只會買一支,并且還會告訴自己,他不喜歡吃棒冰,于是等到章林根轉(zhuǎn)身,她也轉(zhuǎn)身,像只小鹿一樣奔向街角的一家雜貨店。

    她將兜里的錢掏出來,買了一支最便宜的赤豆棒冰,一接到手中,立刻像被獵人追趕的兔子似的,撒腿飛奔到原來的地方。

    她將右手背在身后,等到章林根回過來,她用左手接過棒冰,然后伸出右手,將手里已經(jīng)有些融化的棒冰遞到她父親面前,笑得像一只小狐貍:“阿爸,給你!”

    邵寒靜靜地站在窗口,看著章林根伸出顫抖的手,接過那支味道其實并不好的棒冰,一邊吃,一邊感動地擦眼淚。等到父女倆吃完,邵寒才走出理發(fā)店,裝作才剛看到他們的樣子打招呼:“阿叔、章秀青,你們怎么會在這里?這些田螺是怎么回事?”

    章秀青回過頭來,看到是邵寒,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這是我和我meimei撿的田螺,本來想賣到飯店里,結(jié)果賣不掉,只能推回家去,自家慢慢吃。”

    邵寒了然地點了點頭:“你們先別走,等我一下。”說完,轉(zhuǎn)身回到理發(fā)店,不一會兒,換了一個新發(fā)型的馬滔出現(xiàn)在章秀青面前,興沖沖地道:“章秀青,我燙了個頭發(fā),你看我這個發(fā)型怎么樣?”

    章秀青很想說:“老兄,這么熱的天,別人恨不得剃光頭,你倒好,頂了一個鳥窩四處跑,你不嫌重,別人還嫌熱呢……”因為怕打擊到二貨少年脆弱的心靈,章秀青沒敢實話實說,而是換了個委婉的說法:“很有個性!”

    馬滔信以為真,立刻咧開嘴笑了。

    邵寒干脆把頭轉(zhuǎn)向了另一邊,來個眼不見為凈。

    馬滔樂了好一會才說道:“章秀青,你想將田螺推銷到飯店里,怎么不來找我?你或許還不知道,江南水鄉(xiāng)是我阿爸開的?!?/br>
    章氏父女不由得對視一眼,章林根剛想說:“上午的時候我們?nèi)ミ^江南水鄉(xiāng),被趕出來了。”章秀青已經(jīng)搶在他前面開口:“太好了,我原本還在發(fā)愁這些田螺賣不出去,只能扔掉,沒想到會遇到你,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馬滔被哄得眉花眼笑。

    一行四人重新回到江南水鄉(xiāng),一進(jìn)飯店的大門,邵寒立刻讓馬滔帶他們?nèi)ビ须婏L(fēng)扇的雅座,自己親自去茶水間倒涼開水,端上來后彬彬有禮地說道:“阿叔,請喝水!”

    章林根的噪子眼早就干得快要冒煙了,邵寒此舉無疑是雪中送炭、三伏天送冰棍,讓人各種感激。特別是喝完水后,邵寒還去廚房間挑了個薄皮沙瓤的大西瓜,切成一塊塊裝盤里端出來。

    章林根活了四十歲,平生第一次吃到西瓜,直到白發(fā)蒼蒼、牙齒掉光,他還記得邵寒拿給他吃的西瓜。

    章秀青將她之前對沈建鑫和李詠明說的話又講了一遍,邵寒和馬滔全都沒有嘲笑她,反而很相信她的手藝,希望她有機會能夠露一手。

    兩家飯店,兩種待遇,四個少年,四種個性,放在一起比較,章林根對邵寒的印象好得不得了。

    ☆、第25章 業(yè)基金

    盡管馬滔很二,也很好哄騙,但章秀青想要做的是長久生意,因此報了一個比市場價還要優(yōu)惠的價格,每斤兩角五分錢,還承諾如果田螺做成的菜肴不受消費者歡迎,她將分文不收。

    邵寒問道:“假如受歡迎……”

    俗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許多師傅生怕徒弟將來跟自己搶生意,在教授手藝時都會留一手,章秀青正好相反,她是恨不得徒弟馬上學(xué)會自己的手藝,好讓自己解脫出來,有更多時間去做其他事情:“你放心,我不會藏私的?!?/br>
    邵寒搖了搖頭:“我不是擔(dān)心這個,我擔(dān)心的是這道新菜肴推出后,一旦受歡迎,其他飯店就會爭相模仿,而你也會成會他們爭相拉攏的對象,站在江南水鄉(xiāng)的立場,我不希望看到這種現(xiàn)象。為了避免將來鬧得不愉悅,我希望你能夠答應(yīng)我,不要做‘一女多嫁’的事情。至于價格,就按照市場價好了,我不需要你讓步。”

    便宜只能占一時,不能占一世,邵寒一直深信這句話。

    章秀青雖然覺得邵寒把“一女多嫁”這個成語應(yīng)用到談話中,感覺有些奇怪,卻并沒有多想,因為此時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另外一件事給吸引住了:“這些事情你都能做主?江南水鄉(xiāng)到底是誰開的?”

    邵寒在心里暗贊章秀青的敏銳,臉上卻是云淡風(fēng)輕,一看就是極為沉得住氣的人。

    馬滔轉(zhuǎn)過頭看了看邵寒的臉色,后者對他微微點了點頭,馬滔立刻向左右兩邊看了一眼,隨即壓低聲音說道:“章秀青,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許告訴別人?!?/br>
    章秀青忽閃著大眼睛,使勁地點了點頭。

    馬滔咧嘴一笑,雙眼放光,語氣抑制不住的驕傲:“這家江南水鄉(xiāng)的投資人其實是邵寒和我兩個人,只不過那時候我們兩個都在上高中,沒時間也沒有精力打理,很多事情也不方便出面,法人代表便寫了我阿爸的名字……”

    一邊說,一邊留心章秀青的反應(yīng),果然看到她瞪大雙眼,露出了驚嘆佩服的表情,馬滔越發(fā)得意洋洋,拼命地鼓吹自己并貶低別人:“我阿爸只是名義上的老板,江南水鄉(xiāng)我和邵寒說了算,你家里還有多少魚、蝦、螺螄,下次全部帶過來好了,價格按照市場價,當(dāng)天結(jié)算,當(dāng)天給錢……沈建鑫和李詠明那兩個十三點,說的好聽點,是江南飯店的小老板,說的難聽點,就是兩個劉阿斗,別看走出來人模狗樣,其實一肚包草包,要錢沒錢,要本事沒本事,要長相也沒長相,還想跟我們斗,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什么都不會,就會見樣學(xué)樣,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關(guān)門打烊……”

    章秀青從這段話里聽出了幾個意思,第一,邵寒與馬滔在高中時就合開了這家飯店;第二,她家的魚、蝦、螺螄以后不用再愁銷路了;第三,兩家真的在打擂臺,目前來看,沈建鑫和李詠明處在劣勢。

    可是隨即問題也來了,章秀青記得非常清楚,前世邵寒功成名就后,他的親生父母以他不肯支付贍養(yǎng)費的名義將他告上了法庭,隨后,邵寒也將他的親生父母以不肯支付撫養(yǎng)費的名義告上了法庭,并且還提交了相關(guān)的證據(jù)。

    如果邵寒這一世的遭遇與前世相同,那么他的父母除了在他年幼時支付過撫養(yǎng)費,等他年滿十歲就不管不顧了。被逼無奈的邵寒只能和奶奶一起生活,老人家窮苦了一輩子,能攢下多少積蓄?更何況邵寒還有個叔叔,他奶奶要是給他留下大筆遺產(chǎn),這爭產(chǎn)官司估計能打到最高人民法院,不可能這樣無聲無息。

    排除親爹、親媽和奶奶,邵寒再也沒有其他來錢的渠道,那么他的創(chuàng)業(yè)資金是哪來的?總不可能是天上下錢雨,邵寒隨手從地上撿的吧?如果真有這種可能,那么章秀青也想去撿。

    章秀青目光灼灼地看著邵寒,那火辣辣的眼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看上了邵寒,好在她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馬上轉(zhuǎn)換表情,露出了得體的笑容。她自以為自己反應(yīng)迅速,無人能夠看透她的偽裝,卻不知這一番變臉全都被邵寒看在眼里,并且再一次引起了他的疑心。

    章秀青將視線轉(zhuǎn)移到智商明顯比邵寒低的二貨少年身上:“馬滔,你阿爸好有魄力,肯拿出這么多的錢給你們兩個開飯店,畢竟你們當(dāng)時還是高中生,一無人脈,二無經(jīng)驗,這么多的錢砸下去,誰知道會不會rou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換作別人,別說是給錢,只怕揍你一頓。”

    馬滔根本聽不出來章秀青是在試探他,脫口而出道:“怎么?你以為我和邵寒開飯店的錢是我阿爸給的?”

    章秀青目光微閃,唇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故意裝傻反問:“難道不是嗎?”

    馬滔呵呵地笑了起來:“當(dāng)然不是……”

    章秀青的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噪子眼,眼看這位愛臭美的二貨就要說出答案,坐在旁邊的邵寒忽然咳了一聲,馬滔連忙改口:“這是我跟邵寒兩個的秘密,暫時還不方便跟你講。”說完,生怕章秀青生氣,又加了一句:“其實你猜的沒錯,錢確實是我阿爸出面搞來的,不過主意卻是邵寒出的,所以我們兩個人合伙開了個飯店,因為生意好,引起沈建鑫和李詠明眼紅,他們就唆使他們的父母也在城西開了個飯店?!?/br>
    章秀青不由得暗叫可惜,隨即在心里“切”了一聲,你拽又如何,還不是沒人疼沒人愛!飯店掙錢又如何,還不是被人一把火燒得精光!章秀青不得不承認(rèn),阿q精神確實可以讓一個人的心理平衡下來。

    前世一些想不通的事情也找到了答案,大約就是因為這把火,邵寒和馬滔欠下巨債,畢業(yè)后沒多久就被逼無奈去b市闖蕩,旁人只看到他倆功成名就,不知道他們吃了多少苦頭。章秀青有一天去茶水間倒水,曾經(jīng)親耳聽到邵寒在電話中與人談及往事,說他曾經(jīng)數(shù)次差點丟命。

    現(xiàn)在距離月底已經(jīng)沒有多少天了,自己要不要提醒他們注意防犯呢?要是提醒,她該怎么向他們解釋自己的未卜先知?章秀青臉上的表情頓時糾結(jié)起來。

    邵寒并沒有錯過章秀青眼里幸災(zāi)樂禍的神色,盡管一閃而逝,還是被他捕捉到了,可是隨即,他就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憐憫、掙扎和苦惱,并且還在她的臉上看到了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

    邵寒決定找人暗中調(diào)查一下章秀青的生平,看看這個女孩子究竟是從誰那里打聽到了自己的往事,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午后本來就容易犯困,更何況章氏父女半夜兩點多就起床,一刻不停地折騰到現(xiàn)在,身體早已經(jīng)疲累不堪,先前還不覺得,現(xiàn)在了了一樁心事,只覺困意上涌,上下眼皮子直打架,哈欠一個接著一個。

    章氏父女都有些不好意思,站起來想告辭,被馬滔阻止:“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客人來,你們就在這里休息一會好了,省得呆會兒還要趕過來。再說外面這么大的太陽,你們不怕中署,我們還擔(dān)心呢!”

    章秀青本來就不是個扭捏的性子,當(dāng)即向兩人道謝。等到邵寒和馬滔走出去,父女兩個關(guān)起門來睡大覺,這一睡直睡到下午四點鐘,直到服務(wù)員在外面敲門才醒過來。

    章秀青打開門,服務(wù)員帶著他們來到洗手間,邵寒早就關(guān)照人準(zhǔn)備好了毛巾、牙刷和牙膏,這一個細(xì)心的舉動使得章林根對他的印象更好了。

    章秀青洗漱過后來到廚房間,邵寒早已在那里等著她了,至于馬滔,據(jù)說牙疼回家休息去了,后來她才得知這位二貨挨了一頓揍,原因是他的父親被他的新發(fā)型亮瞎了眼睛。

    章秀青看到了那名兇巴巴的老太太,經(jīng)過邵寒介紹,她才知道這位老太太只是一名洗碗工,跟馬滔家沾一點親。吳小飛和王宏真倒是廚師,一個擅長做家常小炒,另一個擅長做糕點。

    這可真是典型的狐假虎威,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飯店老板的直系親屬呢。章秀青看在她一把歲數(shù)的份上,并不想跟她計較,老太太卻嚇得不輕,縮手縮腳地躲在角落,然后趁人不注意,貼著墻壁溜走了。

    邵寒眼睛毒,一看便知道這里面有故事,趁著章秀青與吳小飛說話的功夫,叫了王宏真過來,待到問清楚章秀青曾經(jīng)來過卻被老太太趕走的事情后,臉色冷得快要掉冰渣了。

    章秀青正在低頭翻看菜譜。很多人喜歡吃蝦,蝦的做法也多種多樣,然而這時候各大飯店的菜譜基本上只有這四種:油燜、鹽水、椒鹽和油爆。而田螺因為其土腥氣,吃的人很少,飯店里基本上沒有這道菜肴。

    章秀青看完菜譜后,讓人去削竹簽,還讓人從小倉庫里拿出一包對蝦,在清水里洗干凈,瀝干水份后,將竹簽從蝦尾穿進(jìn)去,一直穿到蝦頭,然后倒入鹽、料酒、黃酒等調(diào)料腌漬,大約三十分鐘后,放入平底鍋用小火煎,煎到兩面金黃就取出來放在盤子里,澆上佐料,一道竹串大蝦大功告成。

    邵寒伸出修長漂亮的右手,拿起一根竹簽,品嘗了起來。

    章秀青再讓人將豬rou洗干凈并剁碎成rou末,將田螺在滾水里燙一下并用竹簽挑出螺rou,切碎后與rou末拌在一起,再加鹽、味精、黃酒調(diào)料,拌勻后重新塞進(jìn)田螺殼里,入鍋烹煮,大約十五分鐘后,淋上麻油,撒上蔥花,即可出鍋。

    邵寒用筷子夾了一個田螺,用竹簽挑出里面的rou,放入口中吃了起來。

    章秀青好久沒有練習(xí)廚藝了,擔(dān)心手藝生疏,問道:“味道怎么樣?好吃嗎?”

    邵寒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又夾起一只田螺吃了起來,等到他第三次伸出筷子,章秀青心里一急,一句話脫口而出:“不要再吃了,你有胃病,吃多了不消化……”

    邵寒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狹長的眸子瞇了起來:“你怎么知道我有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