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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王府家生子在線閱讀 - 第139節(jié)

第139節(jié)

    薛云上當(dāng)然不能讓怡親王世子奪了書信去的,手一縮就把書信藏身后去了,“書信是真是偽,皇上自會定奪,世子何必多此一舉。”

    怡親王世子現(xiàn)下一心一計都在那書信上頭,那里還分得開心去和薛云上在言語上做分辨的。

    皇上一聲斷喝道:“大膽。”

    少頃,多少錦衣衛(wèi)從外涌進。

    怡親王世子這才被鎮(zhèn)住了。

    薛云上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襟,這才又呈上書信。

    宋志來上前接過書信,略檢查了一番方敢呈給皇上。

    皇上接過來,一刻也等不及便打開信封掏出信箋來看。

    兒子的字是皇帝從小一筆一劃,手把手教出來,所以到底是不是兒子的字跡,皇帝又如何會辨認不出來。

    眼看他誣告誹謗薛云上罪名就要坐實,怡親王世子惶恐之余,心內(nèi)無不趕緊想解救之法的。

    而如今宮里能救他,就只有他的親祖母太后娘娘了。

    想罷,怡親王世子忙四處顧望,想在周圍找出熟悉之人來。

    果然在外圍,正有個小內(nèi)侍正往他這張望。

    怡親王世子忙朝這小內(nèi)侍,使眼色。

    那小內(nèi)侍機靈地尋了個空,就隱沒在侍立的人當(dāng)中不見了。

    怡親王世子才要松口氣,就見皇上忽然哭了。

    宋志來忙要上前,卻被皇上抬手?jǐn)r住了。

    皇帝深深埋首在信箋中,好天兒才抬起頭,卻已是傷神十分的樣子,十分羸弱地讓薛云上和怡親王世子都退下去了。

    怡親王世子大松了口氣,且和薛云上也算是撕破皮臉了,出了皇帝的寢宮,怡親王世子就對薛云上嗤之以鼻,道:“你別得意?!?/br>
    薛云上連給眼神都欠奉,就從怡親王世子身邊過去了。

    怡親王世子氣得直跌足,這時方才那個給幫他請?zhí)笤值男?nèi)侍回來,“世子爺,太后娘娘下旨,正要奴才到皇上跟前宣你過去。”

    聞言,怡親王世子不得不再往太后宮里走一回的。

    太后臥病在床,這日才好受些,見到自個的正經(jīng)孫兒來了,沒有不噓寒問暖的,末了這才問起他們在御前的事兒來。

    對這位親祖母,怡親王世子自然不隱瞞,就將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都說了。

    太后聽罷就是一陣心驚膽戰(zhàn)的,直道:“你糊涂。行宮那位雖被廢了,可到底是他的心肝寶貝,不然他也不會千方百計把那位從宗人府弄出來,安置在熱河行宮。既然皇上費盡心思將人放在行宮,又怎會不將心腹耳目都安在那位身邊的。”

    怡親王世子一驚,“什么?”

    太后一時也生了惶恐,道:“只怕你的一言一行,早落別人眼里了?!?/br>
    怡親王世子越發(fā)慌張了,跪在地上央告道:“那該怎么辦?皇祖母救我?!?/br>
    太后凝眉忖度了一會子,道:“你趕緊家去閉門思過?;噬夏莾?,只要他還要孝名,便還得顧忌哀家的?!?/br>
    怡親王世子聽了趕緊出宮回府去。

    而皇帝寢宮里,皇上閉眼歇了好一會子才緩過來,但心情卻好了不少。

    宋志來這才松了口氣。

    皇上小心將書信折疊了起來,又問宋志來道:“你師傅可是跟著回來了?”

    宋志來的師傅正是皇上的保公——溫來喜。

    皇上對這位打小便照顧他的保公情分不淺,只因溫來喜年歲漸長了,皇上唯恐他出宮后受委屈,便讓他到熱河行宮去,說是讓他去掌事,實是去榮養(yǎng)了。

    這也是皇上放心將廢皇子安置在熱河行宮的原因。

    有溫來喜照應(yīng)著,不怕會熙皇子受委屈。

    宋志來想罷這些,忙上前回話道:“啟稟皇上,師傅就在后殿候著?!?/br>
    皇上道:“快請?!?/br>
    少時,宋志來攙扶著一位眉發(fā)發(fā)白的老內(nèi)監(jiān)進來。

    老內(nèi)監(jiān)哆哆嗦嗦地就要給皇帝行叩拜之禮。

    皇上忙讓宋志來將老內(nèi)監(jiān)扶起。

    老內(nèi)監(jiān)見到皇帝早淚眼朦朧,“皇上怎會病成這樣了?”說著回頭就打起宋志來來,“可見是你這小子不好好伺候了?!?/br>
    宋志來不敢動彈,只能生受著。

    皇上擺手道:“和他們都不相干。到底是因朕教子無方,教子無方?!?/br>
    老內(nèi)監(jiān)拿袖子擦了擦眼淚,道:“皇上還要保重龍體。”

    皇上點頭,道:“此番朕正要問你,熙兒在行宮之事?!?/br>
    老內(nèi)監(jiān)自然是毫無隱瞞的。

    當(dāng)老內(nèi)監(jiān)說到怡親王世子挑唆熙皇子時,皇帝的臉面陰了陰。

    而說到薛云上罵醒熙皇子時,皇帝又淚流滿面了。

    末了,皇帝哽咽道:“安哥兒這孩子……是個好的。許有個襄郡王在,日后要緊關(guān)頭還能有人及時勸這孩子懸崖勒馬?!?/br>
    老內(nèi)監(jiān)道:“皇上這是看中他了?那安南王呢?”

    皇上忽然笑道:“咱們這位小安南王是個聰明的,他知道若進了京,他們家世代經(jīng)營的安南王軍便要沒了的。那可是他們這一支保命的關(guān)鍵,他如何輕易放手。”

    說到這,皇上看了眼御案上的折子。

    原來安南王竟早一步上折子表明鎮(zhèn)守云南的決心了。

    這日之后,怡親王世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在家不敢出門,薛云上則小心cao辦韓氏的出殯之事兒。

    康哥兒太小,韓氏靈柩前由常安家的抱著摔了盆,便抱回太妃院里養(yǎng)著了。

    出殯之列各色執(zhí)事和陳設(shè)、百耍等,已是浩浩蕩蕩,再加之各家的官客堂客的轎輿車輦不下百余數(shù),這一擺又是四wu里地的。

    路上更有各家彩棚高搭,設(shè)下路祭,可見風(fēng)光熱鬧。

    襄郡王和薛云上騎馬在隊列前端。

    襄郡王的欲言又止,薛云上早便看到了。

    且襄郡王到底想說什么,薛云上也能知道一二,只是薛云上佯作不知。

    直到宗親陵山下,隊伍稍作歇息,襄郡王尋了時機這才趕緊問薛云上道:“你大哥到底到了何處,為何一直未有音訊?”

    薛云上冷冷道:“我雖給大哥安排了的車馬,可王爺覺著大哥會按我安排的行程走?會讓我知道他到底往哪兒躲的?到底韓氏新亡,我兒每日鬼門關(guān)前徘徊,與他的干系匪淺?!?/br>
    襄郡王一窒。

    韓氏下葬畢,襄王府一眾人方回了王府。

    只是襄郡王前腳才進了府,后腳皇帝來遣人來宣他進宮了。

    如今誰不知皇帝正選過繼之人,這會子把襄郡王宣進宮去,可見其中的微妙。

    這時候多少人在家說,親去給韓氏送殯是對了。

    這些襄郡王自然也想到,故而面圣之時難免不會忐忑。

    皇帝倒是沒讓襄郡王懸心多久,開門見山的就說要過繼薛云上,還道:“只要你愿意,你長子便罷了,幸好你還有次子也是你元妃所出,朕這就準(zhǔn)了他為襄郡王世子?!?/br>
    聞言,襄郡王雖對薛云上有不舍,可比之皇帝的承諾又壓過了那些不舍。

    只是不待襄郡王高興,就聽皇帝又道:“但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那兒子如今到底還是活著的,可一旦他們成了世子,還能不能有命承襲你的王封……你要知道,你們家那位太妃如今雖吃齋念佛了,卻不是真成佛爺了的?!?

    ☆、第 174 章

    ?  襄郡王當(dāng)下的便窒住了,驚惶地看著皇帝。

    皇帝卻還是笑道:“你可知當(dāng)年鄭國公府支持朕的條件是何?”

    襄郡王想要張嘴答言,卻發(fā)現(xiàn)艱難十分,只得忙搖頭。

    對于襄郡王的失禮,皇帝也不以為意,只抬頭看向緊閉的殿門,仿若能看透那門,“條件正是你們那位太妃所提的,她要你父王的寵妾魏氏和她的兒子永世不得翻身?!?/br>
    當(dāng)年太妃和魏氏母子斗的不可開交,太妃會提如此條件襄郡王倒不覺是意料之外的,可當(dāng)皇帝接下來所說的,卻又生生讓襄郡王幾乎魂飛魄散。

    就聽皇帝道:“也是當(dāng)年朕小瞧了她一個婦道人家的心思。只當(dāng)魏氏和你二哥不過是上不得臺面的妾室和庶子,要他們是死是活再容易不過了。沒深想,倘若他們母子背后不是有你父王寵愛護持,你們太妃又何必如此忌憚,動他們半分都不得,所以要讓魏氏母子永世不得翻身的關(guān)鍵,就在你父王身上。”

    起先還不明白,待襄郡王細往深處一想,不覺便似走了真魂一般,險些要了他的命,好半天才顫顫巍巍道:“臣……臣父王是……是……”

    皇帝也不避諱,道:“正是?!?/br>
    襄郡王當(dāng)下跌坐在地。

    皇帝這才垂眼看襄郡王,又道:“也是因此,朕當(dāng)年這才對周家‘良弓藏’。鄭國公還不足畏懼,你們那位太妃才是要害?!?/br>
    說罷,皇帝緩緩地龍椅上站起,慢慢走到襄郡王跟前俯xia身來,“你如今知道也不遲?!?/br>
    襄郡王驚惶萬分地看著皇帝,“皇……皇上,如此……如此一來,只怕安……哥兒再不合適了。他如今……如今可是一心都……向著周家了的?!?/br>
    皇帝點點頭,“朕知道,但安哥兒確是個好孩子。周家也不得不防。”說著,皇帝又站起身來,可不論他如何挺直身子還是有些佝僂了。

    只見皇帝轉(zhuǎn)身走回御案前,拿起一卷明黃的卷軸來,又遞給了襄郡王,“打開看看。”

    襄郡王哆哆嗦嗦地接過卷軸,半天才展開來看。

    可待襄郡王看清上頭的東西,又唬得去了半條命,“皇……皇上,臣……臣……罪該萬死?!闭f罷,磕頭如搗蒜。

    少頃,襄郡王額前便青紫了一塊。

    皇帝道:“不必驚慌,此圣旨不到萬不得已,你也不能公之于眾的?!?/br>
    襄郡王卻還是抖得篩糠一般。

    之后,皇帝再度襄郡王說了什么,再不得而知。

    而在襄郡王被宣召進宮后,多少雙眼睛都在看著。

    別人家不必多說,只說鄭國公府就有些亂了陣腳。

    “可問出來了?到底皇上和他都說了什么?”鄭國公坐立不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