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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成小官之女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霜娘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真問了?你爹什么反應?”

    “別提了,”章秀大大的嘆了口氣,“差點把我爹羞死,轉身就走了。也就是你,我才都不瞞著,換了旁人我都不好意思說的?!?/br>
    冒氏那話站在她的立場上其實沒錯——錯在不該對著章父說,做弟媳的哪有問大伯討衣裳首飾的?章父要真送了她才錯了倫理呢,她該問章二叔要,或者哪怕是沖著章母,都顯得正常些。

    以前這種話冒氏也沒少說,但只是在私底下酸,章母是個溫吞水的性格,一般閑話都不往心里去,從來沒和她計較過,但這回她過了頭去挑釁章父,章母忍不了了,站出來和她開撕。

    因為生平極少和人紅臉,缺乏掐架技能,章母大半時候都處于下風,往往話還沒說兩句,就被冒氏的大嗓門壓下去了,冒氏越吵越得意,愈加以為自家有理,越性提出要求來,提了一二三,又提三四五,還要展望六七八。

    章母嘴上不如人,然而心里是極明白的,咬死了一條也不應,她自有一本帳:章家本身家底微薄,供兩個兒子讀書讀到幾近赤貧,從章父讀出來后,章家可以說就是靠著章父在支撐了,他的俸祿除了供養(yǎng)二老之外,還一并在養(yǎng)活二房四口人,冒氏口口聲聲說兩房的收入都應該交公,事實上二房根本沒有收入。冒氏眼紅章父有錢給妻女攢家當,但章二叔手頭也并不緊,章老太太時常偷著補貼小兒子,只不過和章父不一樣,章二叔生性跳脫手頭散漫,存不住錢,往往這手有了,那手馬上就花出去了。章母認為大房盡到了該盡的責任,冒氏人心不足,還要求“公平”,對大房又何曾公平。

    照冒氏的說法,章秀有什么嫁妝,章二妹就應該也有,難道將來章秀嫁什么人家,章二妹也要同等門第?這明顯是不可能的,兩房的差距現(xiàn)在已經看著明顯了,將來只會更加劇。章父現(xiàn)在只是七品,似乎和賀老爺差不多,但賀老爺的最高學歷只是舉人,七品可能已經是終點了,章父卻是正經兩榜進士,清流出身,先天上沒有短板,現(xiàn)在的位置只算是□□,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

    “以前二嬸心里不舒服,吵一下就算了,這次斷斷續(xù)續(xù)足吵了好幾天,”章秀苦笑,“我娘不會同人拌嘴,老是吃虧,我有心要幫她,可你知道,我也是個嘴笨的,哪里吵得過二嬸,我一說話,她就說我人大心大了,怕二meimei占我的嫁妝,眼里只有錢,都沒有姐妹情誼了?!?/br>
    “這是哪里來的歪理,”霜娘不由搖頭,“你就算了?沒再駁她?”

    “她說著說著就開始抹眼淚了,我哪里敢再多話?”章秀道,“還好,二叔還是個肯講理的人,他見怎么也勸不住二嬸,就說,二嬸要是再鬧,他就不讀書了,出去做工賺錢去——”

    霜娘沒忍住插話道:“我要是你二叔,早該不讀了?!比鄽q的人了,連個秀才都沒取中,分明不是功名路上行走的人,再讀也是白搭,不如靠著進士哥哥,想法干個別的營生去。

    “可別說這話,”章秀連連搖頭,“祖父說什么也不肯的。二嬸鬧了那么些天,祖父看在二meimei和桂哥兒的份上,都先忍了,結果二叔不讀書的話一出口,祖父直接對二嬸說,她既然在家里過不下去,就和離回娘家去吧,一下把二嬸嚇蒙了,話都不敢說了。”

    能不嚇著么?夫妻兩個吵嘴說和離休妻之類的話還可能是因為賭氣,公公對兒媳說出來,那真的不存在任何玩笑的可能,說要和離,那就是真要和離。

    章秀接著道:“祖父又把二叔罵了一頓,說他讀了那么多年書,現(xiàn)在要放棄,前面的苦功豈不是全白下了,再講不讀的話,就是存心要氣死他。又問我爹,嫌不嫌棄二房如今拖累他了,肯不肯一直供二叔讀下去,我爹當然說肯了,親手足兄弟沒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話。這才大家都消停了。”

    霜娘想了一下,道:“可是,我覺得你二叔本身確實不太想讀書了?他說那話,像是就在試探你家老太爺了?!?/br>
    “其實我也有點覺得,”章秀表示同感,“不過,不可能的,為著二叔講了一句不讀書,連我爹都跟著吃掛落了。唉,不說我家的事啦,你這境況才要緊,就沒別的法子了嗎?”

    霜娘無奈:“恐怕沒有,至少我是想不出了,能搬出這個家,我已經謝天謝地了。”

    章秀呆坐了一會兒,也只能發(fā)愁:“我們女孩兒家,說話都不算,只能由著長輩擺布。偏你家這樣子,你一個依靠也沒有,我心里一萬個著急,想要幫你,只是沒有著手處?!?/br>
    “不要擔心,我原還打算出逃到外省去呢,”霜娘苦中作樂地笑道,“幸虧臨時想了個新主意,不然,恐怕我們這輩子沒有機會再在一處了?!?/br>
    章秀吃一驚,臉色都變了:“真?zhèn)€胡說,外頭多少拐子,拐了你賣去做婢女都算你運氣好了,要落到那些臟的我們都不好說的去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一輩子就完了,憑你家老爺給你說個什么人家,也比這強呀。”

    章秀極不贊成出逃,霜娘很理解她的想法,像她這樣的土著小姑娘,雖然也會有和父母意見不合而抗爭的時候,但抗爭的最大力度,仍舊在家庭內部,比如鬧個絕食什么的,說到為此出逃家鄉(xiāng)脫離家庭,真的很少人會有這個覺悟和勇氣,話說回來,要不是被逼到沒選擇了,霜娘也不愿意呀,她的膽略過過種田模式還湊合,闖蕩天涯的版本太高,她真有點肝顫。

    “那是最壞打算,現(xiàn)在想來用不上了?!彼镎f,“我覺著,我的主意應該能成,現(xiàn)在就是在尋摸租房子的事了。”

    章秀問:“你想租在哪里?”

    “只能去外城了。”

    章秀一驚:“怎地去那么遠?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你獨自一個怎么好處,若遇上事,都難找個人幫手?!?/br>
    外城是高祖遷都后在原本的舊城外又加建的半圈新城,要說遠,其實并沒有多遠,只是像章家這樣世代生長在老京城里的人家,潛意識里總以為外城十分遙遠。

    霜娘扳了手指,一條條算給她聽,“一則,我正要離賀家遠些,少些聒噪。二則租金相對便宜,我往后獨身居住,再怎么儉省,至少也要租個帶院子的房子,環(huán)境還要好,不能同些地痞無賴做鄰居,我這些天找了好幾個中人,合我條件的一個月租金總要三四百文,倒是可以承受。只是我如今不好出門太久,只實地去看過一間,卻不怎么滿意,我還想再多看幾間?!?/br>
    “我和我娘替你看呀,”章秀終于找到能幫忙的地方,開心地露出了個小小的笑渦,“我們出門總比你方便,你都找了哪幾間了,告訴我聽,我回去同我娘說?!?/br>
    霜娘聽了覺得十分可行,忙一一把地址都細細說給了她。

    章秀道:“事不宜遲,我現(xiàn)在就回去,你安心在家養(yǎng)著,這幾天我就不來看你了,等我選定了是哪一間再來?!?/br>
    霜娘起身,送她出去,連連道謝不迭。

    房子的事落定一半,霜娘的心情又好了些,連雪娘之后回家來找茬吵了一架都沒有放在心上,由著雪娘喊叫,她只埋頭苦做針線。

    以后生死榮辱都是自己的了,努力賺錢可比同便宜meimei置氣來的重要多了。

    ☆、第10章

    永寧侯府,盛云院的正房里。

    世子夫人梅氏坐在臨窗炕上,一個臉龐圓圓的丫頭立在身后動作輕巧地替她捶著肩背。

    世子周連政剛從外面回來,見梅氏半合著眼,似是半睡不醒的模樣,放輕了腳步,向那丫頭道:“你們奶奶累了,怎么不扶到床上去躺一刻歇著?”

    圓臉丫頭未及回話,梅氏被說話聲驚醒,睜開眼來,瞧見周連政,忙要起身:“大爺回來了?!?/br>
    周連政伸手壓在梅氏肩上,不令她起身,自己往炕桌另一邊坐下,說道:“你別太累著自己,有那些不很要緊的事,只管叫丫頭媳婦們做去,這陣子府里多事,著實辛苦你了?!?/br>
    梅氏略帶疲倦地一笑:“瞧大爺說的,難道大爺不也是整天忙得歇不住腳?總要熬過了這一關,如今哪里撂得開手?!?/br>
    有丫頭倒了茶送來,周連政接在手里,問道:“賀家的事呢,可打聽著了?才剛我去見母親,她問了一聲。”

    梅氏點了點頭,道:“荔枝和李福家的在外頭打聽了兩天,大致情況摸得差不多了,”就向外間揚聲,“荔枝,你來說與大爺聽?!?/br>
    外間一個穿水紅色衫子的丫頭應了一聲,放下手里正在擺的果盤,進來行禮道:“回大爺和奶奶的話,我和李嫂子悄悄找到了賀家的一個丫頭叫來娣的,給了她二兩銀子,她就什么都說了。外頭的傳言沒錯,賀大姑娘尋短見的前一天晚上,賀老爺確實叫了她去,說給她另找了一門親事,叫她等著來人相看。不過據來娣說,那門親事倒不是新找的,之前就有了,是賀老爺衙門里的上官要娶個填房,那上官年紀老大,兒子都成年娶妻了。正好他家那個姓胡的妾從我們府里回去,賀老爺一聽,就反悔了,尋借口去先糊弄住了上官。后來沖喜沒成,賀老爺又想起來上官了,結果就把賀大姑娘逼得上了吊?!?/br>
    周連政聽得連連皺眉,對于賀老爺突破廉恥的行徑,他連評價都不想評價了,直接問道:“賀家本身的情況如何?”

    荔枝回道:“賀家人口簡單,長輩都已過世,賀老爺是獨子,沒有兄弟姊妹,多年前喪妻后沒有再娶,屋里只有一個丫頭升上來的妾,就是那胡姨娘。他家鄰居們都說,賀老爺極寵胡姨娘,胡姨娘生了賀家的二姑娘,賀老爺待二姑娘比待大姑娘要好得多。”

    周連政有些吃驚:“他家只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

    荔枝肯定地道:“沒有?!?/br>
    “這般還不續(xù)弦的當真少見?!敝苓B政自語了一句。

    荔枝見他沒有再說話的意思,便接著道:“從賀家太太去世后,賀家就由胡姨娘當家作主了,胡姨娘風評很差,剛當家時,還曾經拿著正經主母的款往別人去走禮應酬,連去了幾家都遭人排揎,還有直接把她趕出去的,因沒人買她的賬,才漸漸不往外頭去充大頭了。她對賀大姑娘極刻薄,從賀大姑娘小時就虐待她,拿她當丫頭使喚,賀大姑娘頭臉上甚至常常帶傷。后來賀大姑娘大了些,學了針線活計能補貼家用了,在家的境況才好了些?!?/br>
    荔枝說到這里歇了口氣,續(xù)道:“胡姨娘生的賀二姑娘名聲也不怎么樣,掐尖好強,常與人起爭執(zhí),又不知禮,賀大姑娘天天在家里做活,她沒事就到處閑逛,我們打聽的幾家太太奶奶里,凡知道她的都不太喜歡她,沒有說她好話的。至于賀老爺,人提起來都直接搖頭了,說他狠毒又無能,平生最大的本事是賣女兒,一次沒賣出去,連著就賣第二次。”

    梅氏道:“狠毒是真的,無能卻未必。一個舉人出身的人,家族單薄,沒有后臺,能爬到京官七品,已經算鉆營得不錯的了。”

    “只是個舉人?”周連政恍然,“怪不得吃相這么難看,不多下點本錢,七品就算到頭了?!毕蚶笾Φ溃骸斑€有呢?你接著說。”

    “再有就是賀大姑娘了,倒很少有人說她的不是,都說是個安靜和氣的姑娘,只是命太苦,親娘死得早,只有一兩個說她為人太軟弱了,在家里被苛待成那樣,都只受著,沒往外頭哭訴過一次,怪不得要受欺凌。”

    梅氏淡淡道:“這樣的人,都是站著說話不怕腰疼的,一個幾歲的小孩子,親娘沒了,爹不管不問,家里且沒有其他長輩,妾欺到她頭上來,她除了受著,還能怎樣?往外頭去哭訴能有什么用,至多叫外人感嘆兩句罷了,關起門來遭罪的還是她自己?!?/br>
    周連政深知,梅氏自己也是喪母長女,這是有些觸景傷情了,伸手過來安慰地握了握她。

    梅氏微微笑了,面色和緩下來,當著丫頭的面又有些不好意思,抽了手指向炕桌上擺著的一個四扇松木小炕屏道:“你瞧,這是荔枝從賀大姑娘常去寄賣的繡坊里買回來的,挺精細的活計,曉得下苦功學一門手藝,可見其實是個明白人?!?/br>
    那炕屏形制小巧,可以直接拿在手里觀賞,一共四扇,一扇一景,分繡著梅蘭竹菊四君子,構圖清麗,針法平滑。周連政一向不在這些擺件上留心,看了一眼笑道:“怪道我覺得有些眼生,原是才得的?!?/br>
    梅氏想起來什么似地,微微偏了頭問道:“金桔,叫你把那雀梅盆景給七姑娘送去的,沒忘了吧?”

    立在后頭的圓臉丫頭回道:“奶奶放心,已經送過去了?!?/br>
    周連政聽了,立起身來,往外間多寶閣上一望,果然見原來擺在上面的一小盆雀梅沒了,不由道:“那盆雀梅你養(yǎng)了快兩年了,怎么忽然給七娘送去?她哪里懂這個,白糟蹋了東西?!?/br>
    “哪里是我們奶奶想送,先荔枝回來時,正好七姑娘在這里,見了炕屏說喜歡,非要奶奶送她,磨了半天,見奶奶實在不肯答應,就又要雀梅,還哭了,問奶奶是不是瞧不起她是庶出,奶奶不好再拒絕,只好送她了。”金桔說著就撇了嘴巴,她是個討喜的長相,做起刻薄表情都還是顯得甜甜的,像個小孩子的模樣。

    周連政沉了臉色,轉向梅氏:“那就由她哭去,她這是慣得沒了上下,下回不要再理她,白賠了你心愛的東西?!?/br>
    梅氏輕笑一聲:“要真是我心愛的東西,憑她哭出兩缸珍珠來,也別想從我這里要走。原不是什么稀罕東西,再想買也容易得的,七姑娘要就給她罷了,不然一直在我這里鬧,我哪有那么些功夫應付她?!?/br>
    周連政還是不太高興,梅氏越是輕描淡寫,他心里越覺得她受欺負了,“家里這么些姑娘,就數她最招人煩,這才幾歲就這樣了,再長大些還不知會怎樣生事。”

    “那自有蘇姨娘去管,你我不必替她cao心?!泵肥系?,“還是來說賀家,你問了侯爺的意思沒有?”

    周連政道:“問過了,他無可無不可的,我看這事就以母親的意見為主好了,隨母親想怎么辦?!?/br>
    梅氏道:“要說母親那里,我瞧還是想接了賀大姑娘進來,不然不會吩咐我去打聽他家到底是怎么個境況了。”

    “那你心里呢?覺得怎樣?”

    “我自然也依著母親了。從六爺那副樣子送回來起,母親就病倒在床上了,把賀大姑娘接了來,母親看著她,想到六爺不算未婚夭亡,四禮八節(jié)的總有人記掛著,在地底下不孤凄了,心里好過些,身子也能慢慢好起來了。”

    想到重病在床的侯夫人,周連政嘆了口氣,只覺得心情沉重哀傷。一道去了那么些人,別人也有傷了的,可總撿了條命回來,偏偏就叫小六沒了,他才多大年紀啊。

    “只是賀家太難纏了些,我看,日后難免要來啰嗦?!?/br>
    “大爺不用擔心,無非是來要錢要官,要銀子是小事,打發(fā)他幾兩罷了。把官壓住了不要許他,他家人丁那樣單薄,沒有別的助力,已是賣了一個女兒了,除非將來再賣一個,那也要他還能賣得出好價錢才行?!?/br>
    梅氏說著站起身來,金桔忙退了兩步,彎下腰替她整理起衣裙上壓出來的些微褶皺。梅氏不疾不徐地接著道:“不然,也就是一身青袍穿到老了,折騰不出什么大事來?!?/br>
    周連政點了點頭:“你說的有理,我們這便同母親說去?”

    梅氏將目光往周連政臉上一流轉,忽地屈膝行禮道:“去見母親之前,我有一件事要求大爺?!?/br>
    金桔和荔枝見此,躡腳快步退了出去,連在外間聽傳的兩個小丫頭一并招手喚走。

    ☆、第11章

    周連政一愣之下,馬上回過神來,扶起梅氏笑道:“沅娘,有什么事吩咐我就是了,我待你如何,你還不明白嗎?”

    梅氏垂著眼:“大爺待我如何,我心里最清楚不過。從我嫁進侯府起,大爺不曾叫我有一點不快活,凡百事都依著我,縱我行錯了,大爺也只有安慰我,從沒有責怪的。論理,大爺這樣待我,我不該叫大爺為難的,可是,可是我這為娘的心——”

    梅氏說著說著,聲音中就有了哽咽之意,到后來竟說不下去了,周連政許多年不曾見她這樣傷心,心疼得了不得,半擁著把梅氏重扶到炕上坐了,握了她的手道:“你只管說,想要我做什么,我從前依著你,往后自然還依著你?!?/br>
    “大爺還記得,當年母親要我們許給二爺的承諾嗎?”

    梅氏說的二爺是周連政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侯夫人安氏一共生有三子,在侯府下一輩的兄弟里排行是一二六,其中長子和幼子都健康強壯,獨獨中間的次子周連深,自出生就先天不足,后來又出了場意外,把身體折騰得更孱弱了,一年倒有大半年要臥床靜養(yǎng),雖然成年后也娶了妻,但親人們都心知肚明,他在子嗣這一塊上是極難有指望的。

    梅氏嫁進來連生二子,侯夫人十分歡喜,叫了他們夫妻過去,與他們商量,假如周連深過了四十歲還是沒有子嗣的話,希望能從梅氏的孩子里過繼一個給他,隨他們夫妻給哪一個,只要叫周連深日后有個捧靈摔盆的人就行。

    雖說是商量,但長房夫妻其實基本沒有拒絕的余地,周連政也不可能拒絕。周家這一輩兄弟雖不少,但種種原因下,合適出繼給二房子嗣的只有他,他若不愿意,難道眼睜睜看著弟弟絕后嗎?梅氏心里一萬個舍不得,當時也只能點頭,畢竟侯夫人把條件放得算寬厚了,并沒叫她立刻把兒子抱給二房,但話又說回來,就周連深那身體,說不定都未必撐得到四十歲,她的兒子提前就得給出去了。

    周連政把往事回想了一遍,明白過來梅氏的意思了:“你是怕,母親再叫我們出繼個兒子給小六?”他們現(xiàn)在雖只生養(yǎng)了二子一女,但夫妻兩個年紀還輕,以后還會有子女,不比小六,那是不可能有了。

    梅氏點頭,兩串淚珠跟著流了下來:“我嫁過來那年,六弟才十歲,極懂事好學的一個小人,也算我這個做大嫂的看著長大的,如今忽然沒了,我心里也痛得很??晌乙残奶畚业暮⒆影?,給出去一個已經是割我的rou了,再給一個,還不如要了我的命去。”

    周連政這些天一直在外頭忙著cao辦幼弟的喪事,不是梅氏提起,一時再想不到這上頭來,便沉默住了。

    梅氏知道他在考慮,不再說話分他的神,只是默默坐著,自己越想越心痛,眼淚留個不住,不一刻把整張帕子都浸濕了。

    “母親現(xiàn)在不會說的?!苯K于,周連政道,“賀大姑娘還沒進門,即便進了門,她才十六歲,也不知她性情到底如何??傄磦€幾年,看定了確實是個守得住的,才好往下想嗣子的事?!?/br>
    但總會提出來的,梅氏知道,侯夫人面上不怎么顯,可心里最寵的就是小兒子,明知人多半沒了還硬替他張羅了個媳婦沖喜,將來再養(yǎng)個嗣子是順理成章的事,根本躲不掉的。聽周連政沒有給出準話,梅氏心中不由失望,眼淚流得更兇了。

    “如果以后母親提出來,你不要管,”周連政接著道,“我去說,從三弟的子嗣里挑一個過繼過去?!?/br>
    梅氏的淚珠緩了緩:“可,三弟自己膝下猶虛呢,他兩口子成親也四五年了,不知怎么回事。四弟家倒是已經有了個晨哥兒,快滿兩歲了?!?/br>
    “四弟肯定不行,他那個無賴的沒出息樣子,就是母親肯,我也不肯,已經給小六找了個不好說的岳父了,嗣子一定不能再尋差了?!敝苓B政的手指在自己膝上敲了敲,“至于三弟那里,也請了御醫(yī)看過了,并沒有看出什么問題,恐怕只是子女緣來的晚些,將來總會有的。”

    梅氏仍有顧慮:“就算以后有了,三弟畢竟是庶子——他的子女過繼給六弟,就算再優(yōu)秀,恐怕母親也不會愿意,我不能孝順母親就罷了,如何還能勉強她叫她難過?!敝苋隣敱旧硎莻€不錯的人,隸屬于侯夫人的嫡系一脈對他都沒什么惡感,但要說到子嗣承繼,這是一件非常嚴肅的大事,情況又截然不同了,就梅氏來說,她將心比心地想一想,換了她她就算迫于形勢同意了,心底也難免要意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