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果然,未出口的拒絕又被他全數(shù)吞回了肚子里,片刻的沉默之后,雖仍是有些不情愿,但戚澤還是看著一旁的墻壁低低嗯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有話說:小戚澤說抱歉是因為他深深隱藏在內(nèi)心的大男子主義在作祟,他覺得作為男人應(yīng)該保護好女孩子,而他沒有做到,所以覺得很抱歉……這樣的內(nèi)疚心理之下他這幾天都沒好意思對語琪毒舌,幾乎到了百依百順的忠犬地步……我可憐他…… 話說不知道什么時候木爺變成了四爺一樣的好男人,不說話只做事,每天一發(fā)火箭炮什么的真是太甜了qaq由于陛下慷慨的投雷行為,窮逼妹紙每天的早飯有著落了!陛下臣妾太愛你了?。。】熳屛沂虒嫞。?!】 第72章 攻略精神病反派10 有的事情你破例了第一次就會破例第二次。 即使懷疑療養(yǎng)院仍有潛藏的危險,戚澤最后還是跟著語琪去了‘娛療’,他跟在她身后走進活動室的神情像極了耷拉著耳朵垂著尾巴的金毛,無精打采地被主人牽著狗繩往不喜歡的地方去。 在推開活動室的大門之前,語琪回過身看了看他,明知故問道,“不想進去?” 戚澤皺了皺眉,頗為委屈地別開了視線,神色郁郁道,“我說了,跟他們在一起都會拉低我的智商。” 不知道是開水事件的遺留效果還是他顧念著她身上燙傷還未好,現(xiàn)在跟她說話他都不再像以前一般趾高氣昂,無論是神情還是語氣都軟得不行,仿佛一推就能推倒似的。 就像現(xiàn)在,即使這話里或多或少帶著些高傲刻薄,但是用這樣近似委屈的語氣說出來卻毫無殺傷力,只讓人覺得他就像是低聲哀叫的大型犬種。 語琪不知為何心軟了,下意識地就放緩了語氣,“我不是要逼你,只是怕你每天呆在那個房間里會悶,所以才想讓你出來散散心——如果實在不喜歡的話,你就先回去吧。” 這句話一出,戚澤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看她的表情像是在看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語琪甚至出現(xiàn)了他正飛速朝自己搖晃毛茸茸的大尾巴的錯覺。 “……真的這么不想去啊——其實那些患者有時候是很可愛的。”語琪嘗試著作最后的說服工作,“只要他們不犯病,都是很好相處的一群人?!?/br> 在聽到‘可愛’這個字眼的時候,戚澤不以為然地移開了視線,漆黑的眼底有隱藏得很好的高傲與不屑,但他沒有說半句反駁的話——可見他要是想收斂一些飛揚跋扈的性格是完全做得到的,只是以前他不想這么做罷了。 她盯著他看了片刻,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角,“當(dāng)然,他們只是‘有時候’可愛,而你在我眼里是‘一直’很可愛。” 被形容為一直很可愛的戚澤聞言一點兒也沒有高興的意思,他略帶惱怒地回過頭看她,嘴唇動了動卻又沉默了,只有眼中帶著無聲的抗議。 啰嗦起來長話連篇不帶絲毫喘氣的人自然不會就這么詞窮了,語琪猜測他是想像以前那樣那樣反駁自己再毒舌一番,卻因為某些不明原因最終選擇了沉默。 挑了挑眉,她疑惑地看他,“怎么不說話了?” 如果一定要描述他此刻的神情的話,那么就像是控訴負心漢或者薄情郎一般,滿眼都是‘你辜負我一番苦心’的大感嘆號。 語琪差點笑出聲來,好不容易才保持了冷靜,干咳一聲后開口,“你到底怎么了?” 戚澤瞪她一眼,語速飛快地道,“怕影響你的情緒不利于傷勢,我本來不想說什么的,但是沒辦法,這是你逼我的——你對于‘可愛’這個詞的胡亂運用讓我忍無可忍——康拉德洛倫茲曾對可愛的定義提出了科學(xué)根據(jù)——可愛通常被用來描述嬰兒特征的體態(tài)和臉孔,或者嬰兒的心理特質(zhì)例如愛玩、脆弱、無助、好奇心、天真以及撒嬌等等——形容那些精神病不需要用到這個詞,只用‘愚蠢’就可以完全概括,除此之外,你竟然拿‘可愛’這個詞來形容我?” 語琪眨了眨眼,坦然無比地看他,“不行么?” “——在你眼里我長得像嬰兒?!”他滿臉都寫著‘你侮辱了我’幾個大字。 “不……只是愛玩、脆弱、無助、好奇心、天真以及撒嬌——似乎你大多數(shù)都符合。”她悍不畏死地笑著答道,同時趕在他炸毛之前飛速安撫,“不過我所謂的可愛和那個康什么茲的定義不一樣?!?/br> 他不作聲,只以一種十分不贊同的目光看著她。 語琪移開了目光,輕描淡寫道,“其實‘可’這個字也表示‘值得’,例如可憐、可悲、可貴等等?!?/br> 戚澤迅速地從她意味不明的語句中提煉出了真正的含義,他哼笑一聲,“可愛是值得愛?”頓了頓,他沒好氣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愛這些精神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語琪按下門把手,回過頭微笑道,“不止他們……還有你?!?/br> 戚澤的表情瞬間就不對了,那種神情是難以言喻的古怪,他看向她的眼神幾乎像是在看一個口出狂言的瘋子。 語琪并不理會,只問自己最在意的問題,“所以,現(xiàn)在你是要反悔回去,還是留下來跟我一起?” 他沉默了片刻,只別扭地答了一句,“我一向言而有信。” 語琪笑了笑,隨意地一手插口袋一手拉著他走進了活動室,并用背部將門輕聲合上——或許是最近過多的肢體接觸已經(jīng)讓他產(chǎn)生了‘免疫能力’,她拽住他的手臂時他僅僅僵硬了片刻便放松了下來。 聽到聲音,許多患者都回過頭來看著兩人,或茫然或興奮或呆滯的目光都匯聚過來,好在他們只隨意地瞥來了一眼后便繼續(xù)自己的事情,原本喧鬧的氣氛只安靜了一瞬便重新吵嚷起來。 戚澤像是一只豎起了背毛的貓一樣警惕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并且下意識地縮近了和語琪之間的距離。下一秒,她聽到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些微的緊張,“你要知道——面前的這些人每一個都可能突然站起來潑你一身開水或者咬下你一塊皮來。” 她并沒有回過頭看他,而是隨意地環(huán)視了一圈室內(nèi),尋找可以加入的項目,“他們的病情現(xiàn)在很穩(wěn)定,突然發(fā)病的情況只會偶爾發(fā)生——而一旦發(fā)生突發(fā)情況,我們和醫(yī)生都會迅速采取行動制服患者,你不用太過擔(dān)心?!?/br> 戚澤也同她做著一樣的行為——四處查看,只是和語琪不同,他渾身緊繃且無比警惕,配上他頎長的身形尤其像是非洲大陸上那些樂衷于站崗放哨的貓鼬,“不用擔(dān)心?你所謂的‘偶爾發(fā)生’在僅僅一天之前就剛剛發(fā)生過——” 語琪無奈地看他一眼,率先朝一張空著的乒乓球桌走去,隨手從一旁拿來了兩個拍子和一個球,抬眼去看他,“會打乒乓么——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你。” 他聞言快速地勾了勾一邊的唇角,露出典型的輕蔑表情,“你在質(zhì)疑我的能力?” 此時此刻他顯然忘記了警惕周圍,上前接過她手中的球拍和球繞到球桌另一邊站好,以一種奧賽冠軍的權(quán)威語氣語速飛快地科普道,“一個高質(zhì)量的發(fā)球,需要速度、旋轉(zhuǎn)和落地的配合——這其中有許多技巧,比如要制造較強的旋轉(zhuǎn),你需要用球拍最合適的部位去觸球……” 在他這樣滔滔不絕且看起來十分專業(yè)的陳述下,語琪不免愣了一愣——她原本以為他這樣高智商的人在體育方面一定很弱,但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不過既然他都這么樂于表現(xiàn)了,她也不能無動于衷,至少也要表達出一些贊賞之意。 在他的長篇大論稍作停頓的片刻,語琪抓緊機會插了一句話,“戚澤,你看起來對乒乓球非常擅長,這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戚澤得意地看她一眼,自以為不明顯地抬了抬下巴,故作矜持地快速微笑了一下。 “……”語琪看著他那個怪模怪樣的笑容沉默了兩秒,緊接著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自然道,“那么我們這就開始?” 他挑了挑眉,“誰先發(fā)球?” 她的視線移到了已經(jīng)躺在他手心的黃色小球上,默然片刻,“……你先吧。” “好吧,既然你堅持——”他以一種自以為十分優(yōu)雅實則有些奇怪的姿勢微微頷首,像是在向她致意,語琪不明所以之下只好沉默地看著他。 誰知道他停頓了兩秒,又朝她頷首,漆黑的眼底滿含戚澤式的暗示意味……懷著一種復(fù)雜的心情,語琪試探性地學(xué)著他的樣子輕輕頷首……其實在兩人所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成了整個活動室的焦點,所有的患者都像是看動物園里的猴子一樣看著他們。 而見她照做,戚澤眼中立刻現(xiàn)出贊賞之意,頓了頓,他偏過身子像是個十分專業(yè)的選手一樣擺好了發(fā)球前的站姿,還不忘提醒她一句,“我要發(fā)球了,看好——” 雖然就算是輸了也沒什么,但是語琪還是不希望輸?shù)奶^慘烈,只好全神貫注地盯著他的動作——他握球的手往上抬起……然后猛然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