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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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雪雁掀開門簾,林雨萱一陣風(fēng)卷到章夫人身邊,裊裊亭亭的給章夫人請了個安,然后就撲進了章夫人的懷里,小嘴翹著,一臉撒嬌的不高興樣,“姑媽做什么要訓(xùn)斥表哥,表哥說的也沒錯啊,咱們早晚都是一家人,不需要那么多禮節(jié)的,表哥想進去,您就讓他進去嘛,表哥也是因為想念雨萱才如此的。” “嘔,”章天霖聽到林雨萱的話后,忍不住彎腰干嘔了一聲,然后撇撇嘴,沖她說道,“少攀親戚,誰跟你早晚是一家人啊,我姓章,你姓林,根本八竿子都打不著,還有本少爺才不是因為想你才進屋的。”隨后冷哼一聲,沒好氣的接著道,“快把春蘭給本少爺交出來,不然別怪我不給母親面子,讓人搜屋,到那時,你恐怕就不好看了?!?/br> “嗚嗚,表哥怎么可以這么說,我可是姑媽的親侄女啊,怎么會沒關(guān)系?”聽到章天霖的話后,林雨萱紅著眼眶,柔柔的說道,“雨萱知道表哥不喜歡雨萱,可是表哥,你不喜歡雨萱哪里,你可以告訴雨萱啊,雨萱一定會改的,雨萱一定會盡力變成表哥喜歡的那種女子的?!?/br> “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闭绿炝乜粗蕾嗽谧约夷赣H身上的表妹說道。 聽到章天霖的這句話之后,林雨萱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她就知道表哥還是喜歡她的,她瞪著一雙閃閃發(fā)亮的眼睛緊緊盯著章天霖問道,“表哥,你說,只要你不再厭煩雨萱,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此話可當真?” “嗯?!绷钟贻嬷刂氐狞c了點頭,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臉上的笑容遮也遮不住,心里更是美滋滋的,表哥終于接受她了,這是不是代表她可以嫁給表哥了?真好! 見小兩口能在一起平心靜氣的說話,章夫人心里亦是高興的緊,只要他們倆能好好的相處,她這頭疼的毛病就算不治也能好了。 “我想讓你從現(xiàn)在開始不再喜歡我,你能做到嗎?”章天霖看著笑容滿面的林雨萱,勾了勾嘴角,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是讓我不再討厭你的唯一條件?!?/br> “表哥,你說什么?”林雨萱嘴角的笑容瞬間僵住了,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怔怔的呆立在當場,吶吶的開口問道。 章夫人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反應(yīng)過來的她立刻朝章天霖斥責(zé)道,“怎么說話的?要是再敢胡說,看我不告訴你爹,讓他收拾你,”訓(xùn)斥完自家兒子,又摸了摸林雨萱的秀發(fā),柔聲哄道,“萱兒乖,你表哥剛才那是跟你開玩笑呢,可不許當真,知道嗎?” “嗚嗚,姑媽,表哥不喜歡雨萱,如果姑媽也不喜歡雨萱的話,那雨萱立刻就收拾東西回家,不在這里討人煩了。” 說著,紅著眼眶,撅著嘴從章夫人懷里退出來,轉(zhuǎn)身就要往屋子里走,準備收拾行李回家,不過卻被章夫人一下子給拉住了,章夫人抬手戳著她的額頭,嗔罵道,“你這小丫頭,姑媽對你怎么樣,難道你還不清楚?你表哥跟你說笑呢,怎么能當真?乖,聽話,不許再跟姑媽置氣了。” 說落完林雨萱,又扭頭嗔怪了章天霖一眼,“你呀,就不能讓著點你表妹嗎?再怎么說,你也是當哥哥的,欺負meimei,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快點,給你表妹道歉?!?/br> “哼?!闭绿炝厥盏阶约夷赣H威脅的眼神,沒有再提之前的話,不過也沒有道歉,只是沖著林雨萱冷哼一聲。 “姑媽您別為難表哥了,雨萱知道表哥是在跟雨萱開玩笑呢,雨萱不生氣了,”林雨萱擦了下眼角的淚痕,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笑著朝章夫人吐了吐舌頭,然后把頭靠在章夫人的手臂上撒嬌,“姑媽,雨萱知道錯了,您別生雨萱的氣,雨萱知道姑媽最疼雨萱了。” “萱兒最乖了,不像你表哥,怎么都教不好,讓姑媽頭疼的緊,”章夫人愛憐的摸著林雨萱的秀發(fā),柔聲說道,“你要是能做姑媽的兒媳婦,姑媽做夢都能笑出聲來?!?/br> “姑媽。”聽完章夫人的話,林雨萱羞紅了臉頰。 “娘,別忘了來這的目的。”見自家娘親只顧著疼惜這個表妹,連當兒媳婦的話都說了出來,顯然已經(jīng)把他們來這的目的給忘了,章天霖不得不出聲提醒道。 “哦,對了,”章夫人想起來早上的時候,自家兒子跟她說,他的丫鬟被萱兒叫到跟前問話,至今都沒回去,還說什么?萱兒在自己院子里給下面的人濫用私刑,這怎么可能嘛?萱兒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從小心地善良,連只蝴蝶都不舍得傷害,又怎會殘忍的對下人用刑? 雖然她相信萱兒不是這樣的人,但又架不住自家兒子的軟磨硬泡,這么,才有這么一遭,“萱兒啊,你表哥說他的貼身丫鬟春蘭早上被你喊來問話,至今都未回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嗚嗚……”章夫人的話剛落,林雨萱的眼淚就控制不住的一顆接一顆的往下落,“嗚嗚,姑媽,不是萱兒不想放春蘭回去,而是,而是……” “這好端端的,怎么還哭起來了,”一見到林雨萱的眼淚,章夫人頓時心疼了起來,從衣袖里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淚,瞧著她眼睛都哭紅了,心中早已把自家兒子交代她的事情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嚴肅的眼神望著站在林雨萱身后的丫鬟雪雁身上,等著她的解釋。 等的就是這時候,雪雁上前一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朝章夫人磕頭,流著眼淚哭訴道,“表夫人,您一定要為我家小姐做主?。〈禾m她欺負我家小姐不是章府里正經(jīng)的主子,竟然膽大包天的偷取我家小姐的首飾,被奴婢現(xiàn)場逮到,還死不承認,不僅如此,還威脅我家小姐說,如果敢把這件事告訴表夫人你,她就在表少爺面前天天說我家小姐的壞話?!?/br> 說到這,頓了頓,眼睛偷偷瞄了章天霖一眼,然后接著道,“表夫人,您也知道,我家小姐對表少爺?shù)男囊?,她怎么能容許有人天天在表少爺?shù)亩呎f她的壞話,本來表少爺就對我家小姐不太喜歡,要是再聽了別人的挑唆,豈不是更加討厭我家小姐?!?/br> 雪雁這番話可是有深意的,以前表少爺只是對她家小姐有那么一點不喜歡,可現(xiàn)在經(jīng)人一挑唆,一點就變成了很多點。表夫人要想撮合表少爺跟她家小姐在一起,就一定要先將表少爺跟前那些喜歡多嘴之人全部換掉才行。 ☆、第162章:留不得 “狗奴才,竟敢撒謊,欺騙我娘,”章天霖聽完雪雁的這番話,氣得心頭直冒火,三步并兩步走到她跟前,一腳就將她踢翻在地,怒聲斥責(zé)道,“哼,這只是小懲大誡,要是再敢胡說,看本少爺如何收拾你?” “咳咳,”雪雁捂著胸口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死死咬著嘴唇,現(xiàn)在一定要咬死春蘭那小賤人偷了小姐的首飾,要不然,不僅她受罰,就連小姐也逃避不了責(zé)罰。 心里下定決心,她一鼓作氣的爬到章夫人的身前,納頭便拜,哭喊道,“表夫人,奴婢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句假話,還望表夫人明察,您一定要為我家小姐做主啊,”沖著章夫人哭訴完,又爬著來到章天霖的腳邊,邊哭邊說,“表少爺,奴婢真的沒有撒謊,奴婢可以對天發(fā)誓,如若不實,必遭天打雷劈,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春蘭那個小賤人不僅偷取我家小姐的首飾,還威脅我家小姐,不許我家小姐喜歡您,您可千萬別被春蘭那個小賤人給騙了啊?!?/br> 章天霖還真沒想到雪雁這個丫頭這么死性不改,自己都受傷了,還緊咬著春蘭不放。 章夫人也聽得一怔,臉卻沉了下來,喝道:“簡直翻了天了,雪雁,快說,那個狗奴才此刻身在哪里?本夫人今兒一定要教教她,何為主仆有別!” 雪雁此時早已哭的滿臉淚水,她低下頭對著青石地板就猛磕起來,嘴角卻含了一絲陰險的笑容,“嗚嗚,表夫人,春蘭她,她暈過去了?!?/br> “怎么回事?”章夫人一聽春蘭暈過去了,倒是有點意外。 “回,回表夫人的話,”雪雁委屈的說道,“奴婢發(fā)現(xiàn)春蘭偷了我家小姐的首飾,便將此事告訴了我家小姐,小姐因為生氣,就說了她幾句重話,可是沒想到,春蘭那個小賤人因著在表少爺跟前伺候,覺得自個兒以后會成為少爺?shù)囊棠棠?,便不將我家小姐放在眼里,不僅不知悔改,還出聲怒罵我家小姐……” “雪雁,不許多嘴,”林雨萱出言打斷了貼身丫鬟的話,然后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紅著眼眶,看著章夫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姑媽,別聽丫鬟亂說,春蘭她,她挺好的,只是不小心暈過去了,雨萱想著等她醒了,就讓她回去的,可沒想到您和表哥卻來了?!闭f著,說著,眼淚卻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 “小姐?”聽林雨萱如此說,雪雁瞪大眼睛不贊同的看著她。 “姑媽面前,不許放肆?!彼谅暣驍嗨脑挕?/br> “小姐?”雪雁不甘心的喊了一聲,最后在林雨萱的怒視下,不得不住了口,“小姐,奴婢遵命便是。” “既然春蘭不像雪雁說的如此,萱兒又為何流淚?”章夫人問道。 “姑媽,萱兒沒有流淚,只不過是被泥沙迷了眼睛而已?!?/br> “唉,你呀,就是性子太軟,太善良了,才會被下面的奴才欺負,”章夫人嗔怪了一眼林雨萱,然后將她攔在懷里,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性子可得好好改改,不然以后如何打理章府上上下下?到那時還不得被低下的奴才吃的死死的。” “林雨萱,你可真行?這倒打一耙的本事用的如此爐火純青?太讓本少爺大開眼界了。” 章天霖聽完主仆兩人編的故事,差點氣笑了,好,好,真好!怪不得下面那些個奴才被虐待,卻不敢吭聲,還一再為她遮掩,原來是這么回事,這個表妹仗著他母親的寵愛,瞎編亂造,扭曲事實,如果這件事不是自己設(shè)計的,定然也會被她們主仆二人的眼淚所騙。如此蛇蝎心腸,不將下人的命當一回事,這樣的女子白送給他,他也不要。 “表哥何出此言?雨萱什么時候倒打一耙了?”林雨萱聽到章天霖如此問,心里緊張得要死,生怕他知道自己在撒謊,不過面上卻強裝鎮(zhèn)定道,“難道表哥心里已經(jīng)認定雨萱是陰毒之人?” “不是我認定,是你本來就是?!闭绿炝睾敛豢蜌獾幕氐?。 “怎么跟你表妹說話的?”還未等林雨萱出聲,章夫人就搶先一步瞪著自家兒子,怒斥道,“萱兒是為娘從小看著長大的,怎會是陰毒之人?你不相信你表妹,難不成還相信一個丫鬟?再說,萱兒從剛才到現(xiàn)在,從未說過春蘭的半句不是,反而處處替春蘭說話,你說你,好端端的發(fā)哪門子瘋?” “娘,她是沒說春蘭的不是,可她的貼身婢女卻一直在說呀?!闭绿炝匦募被鹆堑恼f道。 “天霖,你莫不是糊涂了,春蘭只不過是一個丫鬟,萱兒卻是你表妹,你不幫著你表妹出氣,娘也不說什么了,可你要是幫著春蘭傷害你表妹,就太過份了。”章夫人看著優(yōu)秀的兒子,恨鐵不成鋼的斥責(zé)道。 她本來對雪雁說的話還半信半疑,畢竟春蘭那丫頭是她親自挑選的人,脾性好,人溫柔,也是打算等兒子成親后,讓他收進房里的??涩F(xiàn)在看著兒子對春蘭那丫頭如此的維護,莫不是那丫頭從何出打聽出了她的意圖,然后就開始不安分起來,迷惑了天霖? 不行,不管春蘭那丫頭有沒有做下錯事,反正是不能再留在天霖身邊伺候了,章夫人暗自下了決定。她的兒子將來那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最起碼得比他爹爹有出息,可不能因為一個小女子而毀了前程。雨萱是她大哥的嫡次女,而她大哥如今是正四品官員,在京城述職,這也是她希望雨萱和自家兒子成親的主要原因,一個好的岳家,能幫助他在仕途上走的更遠。 此時的章天霖并不知道自家母親的所思所想,眼下只顧著為心儀的女子闖出一片天,“娘,正因為春蘭是兒子的貼身侍女,在兒子身邊伺候了幾年,所以兒子才不相信她會偷林雨萱的首飾,娘,你可別忘了,她是你親自選來伺候兒子的,春蘭是什么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 “對,她是娘親自選的沒錯,”章夫人大方承認道,“可娘又不是神仙,難保會有看走眼的時候,人心叵測,春蘭在咱們府這幾年,被府里的亂花迷了眼,做出錯事也說的通???” “姑媽,您別因為雨萱而跟表哥置氣了,都是雨萱的錯,跟春蘭沒有關(guān)系。”林雨萱眼里含淚的看著章夫人,適時插嘴道。 “娘,你看,連她自己都承認了?!?/br> “你這個混小子,看不出來你表妹正委屈著來嘛?是不是非要挨你爹一頓鞭子,你才能消停會兒,嗯?”章夫人氣得牙根直癢癢。 “娘如果舍得兒子挨鞭子,那就告訴爹好了?!闭绿炝仄乒拮悠扑さ?。 “你,”章夫人被他氣得臉色通紅,胸口上下起伏著,卻又不知該拿他怎么辦?讓自家老爺教訓(xùn)他,這話自然是假的,她就這么一個兒子,怎么舍得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打,可不教訓(xùn)他,又被他氣得不行。 “夫人先別動氣,少爺?shù)男宰幽€不清楚嘛?那可是吃軟不吃硬的主,”章夫人的貼身丫鬟綠竹見母子倆吵起來,忙出聲勸道,“再者說,為了一個小丫頭,也不值得破壞了您和少爺之間的母子情份。” “那你說怎么辦,我快被這臭小子氣死了?!?/br> “夫人,春蘭左右不過只是一個小丫頭,想怎么處置她還不是您說了算,只是……”綠竹緩緩的說道。 “只是什么?想說什么就說,別猶猶豫豫的?!闭路蛉吮徽绿炝貧獾每焓ツ托粤?。 “是,夫人,”綠竹得到首肯后,接著說道,“咱們得顧忌少爺?shù)拿孀?,無論如何春蘭也是少爺?shù)难诀?,您不能聽信一面之詞,隨隨便便的就將春蘭處置了,咱得讓少爺心服口服才行?!?/br> “這?”章夫人蹙著好看的柳葉眉,問道,“如何讓他信服?” “夫人莫不是忘了雪雁那丫頭之前說的話?”綠竹悄聲的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 “奴婢想的正是夫人所想?!本G竹點頭。 “雪雁,本夫人問你,春蘭眼下人在何處?”章夫人沉思了片刻,然后看著跪在地上的雪雁問道。 “回夫人的話,春蘭在小姐閨房里的繡榻上躺著?!毖┭惝吂М吘吹幕氐?。 “豈有此理,她不過是一個丫鬟,怎能躺在萱兒的繡榻上,實在是太胡鬧了?!甭勓?,章夫人冷聲怒斥道,“你們這些個奴才都是吃干飯的,連小姐的閨房都守不好,待會通通去管家那領(lǐng)板子?!?/br> “夫人饒命!” 章夫人此話一出,院子里的奴才全都跪在地上求饒。 “姑媽息怒,不關(guān)他們的事,是雨萱讓春蘭躺在繡榻上的。”林雨萱求情道。 “表夫人,事情是這樣的,我家小姐斥責(zé)了春蘭幾句,春蘭氣不過,拔掉頭上的簪子就向我家小姐刺來,半路被奴婢攔下了,后來聽到綠竹姑姑的傳話聲,突然便暈了過去,我家小姐怕表少爺怪罪,就讓奴婢們將她扶上了繡榻。” “你說什么?”聽到林雨萱差點被刺,章夫人提高聲音問道。 ☆、第163章:不甘心 “簡直無法無天,”章夫人氣得雙眼怒瞪,當家主母的氣勢在此刻顯露的淋漓盡致,院子里跪著的一眾奴仆均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在初春還有些寒冷的上午,額頭上紛紛冒著密密麻麻的汗珠,生怕章夫人會遷怒到他們身上。眾人心里不斷責(zé)罵著春蘭,做什么不好偏要得罪表小姐,害的他們這些人也跟著受連累。 “雪雁,去把門打開,本夫人今兒倒要瞧瞧那個賤蹄子囂張到了何種地步?是不是連我這個當家主母都不放在眼里了?”章夫人一雙眼睛冷冽凌厲,陰沉著臉色,朝跪在地上的雪雁吩咐道。 “是,表夫人?!毖┭憧焖俚膽?yīng)了一聲,低垂著頭,嘴角劃過一絲陰險的笑容。 “娘,兒子相信春蘭不會偷東西的,至于行刺表妹,依春蘭的膽子就更不可能了,您不要偏聽雪雁的一面之詞?!币娮约夷赣H動怒,章天霖急急的喊道。 嘴上雖這般說著,但其實心里一點底氣也沒有,依著林雨萱折磨人的手段,難保春蘭情急之下不會做出錯事?故而章天霖此時心里也不敢斷定雪雁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過不管是不是真的,春蘭都是因為他才受得無妄之災(zāi),他一定會盡力將她救出來的。 都怪自己疏忽大意,如今才著了林雨萱主仆的道,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欺我也!章天霖此時也懊悔的緊,棋錯一招,不僅沒有讓母親厭惡林雨萱,反而還賠上了春蘭。想到這些,章天霖緊緊握起了拳頭,如果不是為了魂牽夢繞的女子,他怎會做出如此小人之境。 殊不知,他越是替春蘭說話,越是亦容易惹惱章夫人。果不其然,這邊他的話剛說完,那邊章夫人便斥責(zé)了一句。 “住嘴,娘要怎么做,還用不著你來教?!闭路蛉死淅涞钠沉艘谎坌募被鹆堑膬鹤?,心中更是氣憤難當,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替春蘭說話,那個丫頭當真留不得了,想到這里,章夫人眼里閃過一絲陰毒。 被章夫人冷喝一聲,章天霖訕訕的閉了嘴。那邊雪雁從鋪滿青石板的地上站起身,顧不得膝蓋上的疼痛,就一瘸一拐的去開臥房的門,然后掀開厚重的門簾,請章夫人等人進去。 屋子里,躺在繡榻上的春蘭也在眾人的吵鬧中,暈暈乎乎的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后,恍惚了片刻,抬起手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只是輕輕的動了一下,身上各處便傳來細細密密的疼痛感。 “嘶——” 身上的疼痛感讓春蘭迅速的憶起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勉強的撐起身,忍著疼,從繡榻上緩緩的下了地,剛走了兩步,抬頭就看見領(lǐng)著眾人率先走進屋的章夫人,她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后忍著身上傳來的疼痛感,當即就跪了下去,沖著章夫人連連磕頭道,“夫人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表小姐冤枉奴婢勾引少爺,可奴婢真的沒有勾引少爺啊,夫人,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那邊章夫人陰沉著臉,走到屋子里坐下后,看著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的春蘭,冷笑的說道,“呵,勾引少爺?本夫人原以為你只是膽大的偷了萱兒的首飾,沒想到你還想著勾引少爺?說,你是不是偷了萱兒的首飾,還想行刺于她?” 春蘭身子一凜,咬著唇瓣,眼睛都急紅了,忙解釋道,“夫人,奴婢沒有偷表小姐的首飾,更沒有想行刺表小姐啊,夫人,還望您明鑒,奴婢是冤枉的呀,今兒早上表小姐派人給奴婢傳話,說有事讓奴婢過來一趟,奴婢不敢怠慢,伺候好少爺梳洗之后,就趕了過來,可誰知,剛給表小姐見了禮,就被兩個粗使婆子摁在了地上,表小姐冤枉奴婢勾引少爺,奴婢不承認,表小姐就讓人對奴婢用刑,夫人,奴婢說的句句屬實,還望夫人替奴婢做主啊,嗚嗚。”說完,就開始哭了起來。 “娘,你都聽到了,是表妹污蔑春蘭的。”聽過春蘭的話,章夫人還未出聲,章天霖就先嚷嚷了起來。 “你閉嘴?!闭路蛉诵毙钡目戳怂谎邸?/br> “姑媽,您就別問了,就當春蘭說的都是真的,都是萱兒的錯,萱兒沒什么的,真沒什么的,您和表哥千萬不要因為萱兒而傷了母子間的情份?!绷钟贻婺弥磷硬亮瞬裂劢?,紅著眼眶,看著章夫人,嚶嚶的勸道。說著,說著,就小意的抽噎著,一副想哭不能哭的委屈樣兒。 “別怕,有姑媽在呢,”聞言,章夫人愛憐的拍了拍林雨萱的手,柔聲哄道,隨后眼神凌厲的看向嗚嗚哭泣的春蘭,沉聲說道,“就是這府里的主子也不能給你氣受,更何況是一個丫頭?你就在這坐著,姑媽替你做主。” 說完,頓了頓,然后看著滿臉焦急的章天霖,說道,“霖兒,你要是能管住你的嘴,娘就讓你在這兒呆著,你要是再胡言亂語,娘就讓人把你送到你爹那去,聽到?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