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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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她去請安的時候,寧老夫人便試探性的給她提了下,想問問她的意見,顧清宛自然不能說什么,何況她本來也不想趟這趟渾水,故而便隨著寧老夫人的意思,寧老夫人聽了亦是滿意的點頭,夸她識大體。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現(xiàn)在嘛,她改變主意了,為了寧國侯府上上下下百來條人命著想,還是讓大夫人繼續(xù)待業(yè)中吧,或許一輩子都不用就業(yè)了,思及此,顧清宛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麻蛋,欺負(fù)她是要付出代價的! 本來她也沒想那么急出手,既然她們等不及了,她不介意滿足她們。離開之前,她要將這寧國侯府的魑魅魍魎全部清理干凈,讓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健健康康的成長,也不忘二姨娘和寧老夫人真心待她一場。 顧清宛心情頗為愉悅的從梅苑出來,不過此刻大夫人的心情卻沒有那么美好了,當(dāng)看不見顧清宛的身影后,大夫人就氣得將擺在床榻邊茶幾上的一套上好的素面淡黃色琉璃茶盞摔碎了,鐵青著一張臉,氣得胸口上下起伏著,靠坐在床榻上,望著門口張口就罵了一句,“小賤人?!?/br> 那邊去送大夫出去的紅雀剛巧這個時候走進來,杯盞落地聲濺起guntang的茶水合著灰塵就這樣濺到了紅雀的裙擺上,清洗干凈的衣裳瞬間烏黑一片,而紅雀卻顧不得這些,忙上去匍匐在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了句,“夫人息怒。” 以前容嬤嬤還在的時候,每當(dāng)大夫人發(fā)怒,她總是有辦法讓大夫人消氣,可自從容嬤嬤被趕出府,大夫人的火氣一天比一天大,她們這些貼身伺候的人連個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怒了大夫人,落個不好的下場,身為大夫人的貼身婢女,大夫人狠厲的手段她是知道的。 跪在地上的紅雀,腦袋飛快的轉(zhuǎn)動著,這樣下去不成,得盡快找個辦法平息大夫人的怒火才是。 正想著,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眼睛閃爍的瞥了眼臉色鐵青的大夫人,現(xiàn)如今大夫人最恨的人莫過是二姨娘母女倆,若是她從這方面下手,成功的可能性應(yīng)該會很大。 這般想著,便抬眼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下大夫人,思索了片刻,深深的吸了口氣,試探性的開口道:“夫人莫氣,那二姨娘母女倆的好日子快到盡頭了?!?/br> 提到二姨娘和顧清宛,大夫人就一肚子火氣,當(dāng)即更沒了好臉色,從鼻翼間冷哼一聲,眼睛陰鷙的盯著紅雀,沉了聲道:“這話是什么意思?”她瞧著那賤丫頭可是好的很吶。 聞言,紅雀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氣,平緩了下躁動的心,略微沉吟了片刻,方才開口道:“回夫人的話,奴婢今日聽到了一些流言,是關(guān)于三姑娘的,說是三姑娘和男人私定了終身,不僅如此,還送了親手做的荷包當(dāng)定情信物?!?/br> 大夫人聽到這話,臉色依舊鐵青著,看著紅雀的目光就帶了一絲凌厲,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她派人做的,還是她負(fù)責(zé)傳的話呢,這丫頭到底想說什么,拐彎抹角的,思及此,一臉不耐煩的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別拐彎抹角的,一次性把話說清楚。” “夫人,那流言不是從咱們這流出去的,也不是從那人那里流出去的?!币姶蠓蛉艘荒樀牟荒蜔?,這回,紅雀倒是鎮(zhèn)定了不少,面對大夫人陰鷙的目光,沒有心慌意亂,而是不疾不徐,一字一句緩緩的說道。 顯然沒料到事情會是這樣,大夫人聽了,不禁怔愣了片刻,待反應(yīng)過來后,睜著眼睛緊緊的盯著紅雀看,見她的神色堅定,不似作假,便蹙著眉頭,質(zhì)疑道:“你的意思是?” “回夫人的話,奴婢就是這個意思,除了咱們以外,怕是還有人知道了那件事情,而且這個人對三姑娘也是懷有恨意的。”不然,怎么可能會流出那樣的謠言出來?紅雀目光堅定的回答道。 聽到這話,大夫人垂眸深思了起來,片刻后,瞥見紅雀還跪在地上,擺擺手道:“起來吧?!?/br> 聞言,紅雀重重的呼了口氣,提著的一顆心又放回到了肚子里,她知道大夫人這是消氣了,她也成功了。隨后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走上前,彎了腰,試探性的問道:“夫人,您看,咱們是否要再添一把火?” 大夫人自然是想的,她恨不能一把火燒死二姨娘母女倆,可是她不能圖一時之快,必須想個萬全之策,否則引火燒身可就不妙了,又略微沉思了片刻,方道:“先靜觀其變,不要輕舉妄動。” “夫人的意思是?” 大夫人的目光中含著一抹算計,嘴角劃過冷笑,“讓她們先斗,我們坐收漁翁之利?!?/br> 紅雀聽了,一臉笑意的不忘拍馬屁道:“還是夫人高明?!?/br> 聞言,大夫人瞥了她一眼,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隨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從自個兒的發(fā)上拔下一支鏤空金鑲玉的梅花簪子,遞給紅雀,笑道:“打從容嬤嬤離了府,我身邊連個說知心話的人也沒了,你是個聰明伶俐的,以后好好為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的?!?/br> 聽了大夫人的話,紅雀立即欣喜萬分,顫抖著手接過大夫人遞過來的發(fā)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臉激動的發(fā)誓道:“請夫人放心,奴婢誓死效忠夫人?!彼?,從今日起她便是大夫人最近的心腹之人了。 以前大夫人也看重她,不過因著有容嬤嬤在,有些重要的事情大夫人只會跟容嬤嬤商量,從來不讓她們接觸,除非需要她們?nèi)マk什么事情,才會告知她們,可眼下不一樣了,大夫人徹底將她當(dāng)成了心腹之人,她知道成為大夫人的心腹之人或許會有危險,棄車保帥在大家族中再正常不過,容嬤嬤便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話說回來,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既然你想得到一些東西,必須大著膽子往前走,不管前面的是刀山還是火海,而且在這個道路上,也很有可能會因此丟了性命,可那又怎么樣呢?飛蛾撲火,為了一點點的光明,不惜犧牲掉自己的生命。 大多數(shù)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可仍是抵不過權(quán)利金錢的誘惑,紅雀只是這茫茫人海中的一個,卻不是最后一個,為了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她認(rèn)為她只是選擇了一條捷徑,殊不知在這條捷徑上,布滿了荊棘。 見紅雀識趣,大夫人滿意的點點頭。表過忠心的紅雀美滋滋的將發(fā)簪收了起來,然后一臉笑意的沏茶去了,大夫人則是望著房間的某一處出神,待紅雀雙手遞上來一杯茶時,方才回神。 接過茶盞,大夫人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拿著茶蓋輕輕的撥弄著茶水,良久之后,皺著眉頭問道:“你來仔細說說那流言是怎么回事?” “夫人,這事說來也奇怪,那流言既不是從府外流傳進來的,也沒有從府里流傳出去,而只是在府里的幾個婆子之間流傳,若不是奴婢無意間聽見,還真沒發(fā)現(xiàn)呢?!碧峒斑@個,紅雀也不禁疑惑了起來,到底是誰傳的呢? 聽到這話,大夫人臉上便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桃花宴那日,統(tǒng)共也就去了她們姐妹三人,丫鬟們不敢這么大膽,背后損壞主子的名聲,而玉兒不知道,那個小賤人不會自己說出去,剩下的便顯而易見了,何況看二姨娘那個狐媚子不順眼的又何止她一個。 有人主動來當(dāng)替死鬼,大夫人自然樂見,不僅樂見,而且還非常樂意推波助瀾呢,既然她敢傳出這樣的流言,說明還有后手,她只要靜觀其變,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加一把火,不信燒不死那個小賤人。思及此,大夫人嘴角劃過一抹殘忍嗜血的笑容。 顧清宛領(lǐng)著綠綺穿過假山小橋,正準(zhǔn)備往芳暉苑的方向走去,忽然從對面?zhèn)鱽硪粋€女子的聲音,“桃兒,你說姨娘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竟然要我答應(yīng)何府的親事!她難道不知道何家大少爺是怎樣的一個人嗎?好色成性不說,還一事無成,我若是嫁過去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聽到說話聲,顧清宛第一反應(yīng)便拽著綠綺藏了起來,她聽出來說話的是寧雪蓮。 回想起寧雪蓮說的話,顧清宛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三姨娘要讓寧雪蓮嫁進何家?垂眸沉思了片刻,便輕笑了聲,三姨娘的算盤打的倒是挺響,何家比起寧國侯府不過是小門小戶,如果以后真的傳出什么不利于寧雪蓮的謠言出來,何家顧及寧國侯府,也不會對寧雪蓮怎么樣,而且寧雪蓮嫁過去也是正妻,受不了委屈。 不過可惜了,依著寧雪蓮心比天高的性子,即使她現(xiàn)在失了清白,也不會甘心嫁給一個事事無成又好色成性的男人,三姨娘的一番苦心怕是要白費了。 果然如顧清宛所料,現(xiàn)如今寧雪蓮一顆芳心全都系在了瑞親王世子身上。打從見到他第一眼開始,便記住了他的音容相貌,這幾日,腦海里全都是他的影子,想到這里,寧雪蓮雙手攥緊手中的帕子,暗暗咬牙,她一定要想盡辦法嫁到瑞親王府去,即使是做妾也在所不惜,寧雪蓮目光堅定的下決心道。 只可惜,夢想是美好的,現(xiàn)實卻是殘酷的,寧雪蓮認(rèn)不清自己的定位,終究是飛蛾撲火,自尋滅亡。 “姑娘,三姨娘的意思是這樣,何府的門第不高,你嫁過去就是正妻,何少爺又是長子嫡孫,以后偌大的何府還不是由你一個人說了算,嫁過去便能做當(dāng)家夫人,日子也好過些,三姨娘只是希望你以后的生活能過得如意些?!?/br> 聽到這話,寧雪蓮仔細一想也是,只是眼下她心心念念的都是瑞親王世子,就算嫁到何府再好,她也不想嫁,“可是每每一想到何家大少爺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我就心生厭惡,怎么跟他生活???再說了,他那么喜歡小妾,以后若是為了那些小妾欺負(fù)我,又該怎么辦?” 站在一旁的桃兒聽了,沉默不語,姑娘不喜歡,無論她說什么姑娘都不會改變心意,不定厭煩了再說她被收買了,與其如此,倒不如什么都不說來的好。 寧雪蓮?fù)靥林袣g快游著的錦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底劃過一抹寒光,四處望了眼見沒人,便扭頭看著桃兒,壓低了聲音道:“姨娘不是說已經(jīng)想好了法子對付寧雪沫那個小賤人了嗎?你可有打聽清楚是什么法子?” 聽到這話,桃兒也變得謹(jǐn)慎了起來,打眼四處瞅了瞅,確定真的沒人,方才傾身湊到寧雪蓮耳邊,悄聲回道:“姑娘,奴婢打聽清楚了,三姨娘的原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聞言,寧雪蓮的眼睛猛地一亮,眉眼的笑意遮都遮不住,姨娘沒有騙她,“你的意思是,也讓寧雪沫那個小賤人失了清白?!?/br> 桃兒點點頭,“姨娘就是這個意思,姑娘遭受的罪不能白受,也得讓三姑娘親自體驗一番才成。” 桃兒知道寧雪蓮失了清白之身,還是那天回到蓮薇苑伺候?qū)幯┥徬丛钑r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而且還因此差點丟了性命。 那天從三姨娘處回到蓮薇苑,寧雪蓮便要沐浴,而且破天荒的沒有讓她在一旁伺候,而是將自己獨自一人關(guān)在內(nèi)室里,桃兒知道寧雪蓮的脾氣,即使沒有在內(nèi)室里待著,也沒有敢走太遠,就怕寧雪蓮找人的時候找不到,末了,搬了個繡墩坐在了門口的屋檐下守著。 過了大約兩刻鐘的時間,桃兒見寧雪蓮還未出來,在門口喊也沒人應(yīng),擔(dān)心寧雪蓮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情急之下便顧不得寧雪蓮的吩咐,打開房門進了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得桃兒一顆心沒差點跳出嗓子眼。 只見寧雪蓮躺在浴桶里睡著了,當(dāng)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寧雪蓮那布滿一身的密密麻麻的吻痕,也不知道那人下了多重的手,寧雪蓮嫩白的肌膚上紅一塊,紫一塊的,尤其是勃頸處以及脖頸下面那里,更為明顯,桃兒捂著嘴不敢置信的盯著寧雪蓮,心中惶恐萬分,暗道,怪不得姑娘不讓她在一旁伺候,原來竟是因為這個。 可是,可是怎么會呢?桃兒的臉上爬滿了問號,她一直跟在二姑娘身邊,并沒有見她跟男人獨處啊!想到這里,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眼睛睜的大大的,像是凸出來了一樣,驚呼了聲,她知道了,桃花宴上,二姑娘確實獨自出去過一段時間,沒有讓她跟著,難不成二姑娘不讓她跟著就是去跟男人私會去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又立馬被她否定了,不可能的,不管在在府里還是在府外,她一直陪在二姑娘的身邊,二姑娘根本就沒有與陌生男子接觸過,更別說與男子做那件事情了。 既然不是私會男子,那又怎會發(fā)生這種事情?莫非二姑娘是被人,被人……是了,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那天二姑娘回來后臉色怎么會那么難看?而且也不會一回了府,見到三姨娘就痛哭不止。 桃兒越想越膽戰(zhàn)心驚,越想越不敢置信,死死的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見寧雪蓮一直閉著眼睛,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方才稍稍放松了些,心里暗岑,現(xiàn)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趁著二姑娘還未醒來,悄聲無息的離開,不然她會有什么樣的后果,真不敢想。 三姨娘和二姑娘素來不是良善的主子,若是讓她們知道她發(fā)現(xiàn)了秘密,肯定不會手下留情的,說不定還會因此殺她滅口。想到這里,桃兒忍不住渾身顫抖了起來,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抬眸瞥了眼寧雪蓮,小心翼翼輕輕的抬起腳,轉(zhuǎn)身便想往外走,只可惜,怕什么,就來什么,桃兒抬腳剛走了兩步,就被后面?zhèn)鱽淼穆曇艉茸×恕?/br> “站住。”寧雪蓮睜著一雙陰鷙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桃兒,低聲大喝了一句。 聽到寧雪蓮的聲音,桃兒的身體頓時僵住了,一張俏臉慘白慘白的,毫無血色,渾身更是忍不住顫抖了起來,腦袋里全都是完了的表情。 神色呆滯的怔愣了一會兒,桃兒反應(yīng)過來后,轉(zhuǎn)身猛地?fù)渫ㄒ宦暰凸蛟诹说厣?,慘白著臉,哆嗦著嘴,聲音帶著哭腔求饒道:“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奴婢不是有心闖進來的,奴婢只是,只是擔(dān)心姑娘,怕姑娘出了什么意外,所以一時情急之下才擅自闖進來的,奴婢在外面喊了,可是姑娘沒應(yīng)聲,所以,奴婢才……才……”說著說著,眼淚便像是斷了線的主子似的,簌簌的往下掉,人也是膽戰(zhàn)心驚的。 寧雪蓮冷哼一聲,臉色鐵青的瞪著桃兒,凌厲的道:“呵,聽你這意思,倒是本姑娘的不對了,要不然,本姑娘給你道個歉?求你原諒,如何,嗯?”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姑娘折煞奴婢了?!碧覂郝犃?,忙哭著搖頭,隨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瞪著一雙眼睛一臉希翼的看著寧雪蓮,快速的說道:“姑娘,姑娘,奴婢發(fā)誓絕對不會把今日之事說出去的,奴婢要是食言就不得好死,下十八層地獄,求姑娘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當(dāng)牛做馬報答姑娘,求姑娘饒命啊……” 說完,便不停的往地上磕頭,一次比一次響,不一會兒,潔白光滑的額頭就紅腫了起來。 寧雪蓮皺著眉頭盯著不??念^的桃兒,一雙眼睛閃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桃兒磕頭磕的頭昏眼花時,寧雪蓮像是善心大發(fā)似的,開口道:“行了,別磕了,晃得人眼疼?!?/br> 桃兒不知道寧雪蓮這話是什么意思?是饒恕了她還是準(zhǔn)備用別的法子懲罰她?只得瞪著一雙紅紅的眼睛,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盯著寧雪蓮看,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看到桃兒這副樣子,寧雪蓮心里的怒氣方才稍稍消散了些,處置一個丫頭不算什么,寧雪蓮想的是,她現(xiàn)在失了清白之身是不爭的事實,以后若是她出嫁,到了同房花燭夜那天,她該怎么辦,如果被婆家知道她沒有落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屆時受傷最大的還是她。 可如果那天她能找一個甘愿為她做任何事情的丫頭就不一樣了,以假亂真,讓那個丫頭替她一夜,便什么事情都解決了,想到這里,寧雪蓮打眼去看桃兒,模樣長的倒還周正,是個不錯的人選,再者這個丫頭也伺候了她好幾年了,若是就這樣要了她的性命,她還真有點舍不得呢。 思及此,寧雪蓮眼底快速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轉(zhuǎn)眼即逝,隨后站起身,從浴桶里出來,隨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一步一步的緩緩走到桃兒的跟前,伸手扶起她,笑著道:“我又沒說將你怎么樣?你嚇那么狠干什么?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個兇神惡煞的主子呢?!?/br> 畫風(fēng)轉(zhuǎn)變的有些快,桃兒一時間沒轉(zhuǎn)變過來,不由得怔了怔,一雙眼睛呆愣愣的看著寧雪蓮,吶吶的開口道:“姑,姑娘?” 二姑娘怎么一眨眼就轉(zhuǎn)了性子?難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了嗎?桃兒眨巴著一雙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見桃兒傻了眼,寧雪蓮輕笑了聲,“地上涼,快起來,小心感染風(fēng)寒?!闭f完,抬眼去看桃兒磕紅的額頭,伸手摸了摸,一臉心疼的驚呼道:“哎呀,都磕破皮了呢,應(yīng)該很疼吧,剛好我那里還有一瓶上好的紅油,待會就賞給你了,女孩子家家的,臉上可不能留了疤痕?!?/br> 她還想著讓桃兒替代她呢,可不能讓她的額頭留下疤痕,萬一不小心被拆穿了,那她可就百口莫辯了,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即使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姑,姑娘,你不處罰奴婢了嗎?”桃兒瞪著眼睛,不確定的問道。不是她懷疑自己的聽力,實在是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溫柔待人的二姑娘,也不能怪她一時間不敢相信。 “瞧你,說的什么話,我為什么要處罰你?你做錯什么事情了嗎?要是你擔(dān)心我的安危也是錯的話,那我身邊可就真的沒有忠心伺候的人了?!闭f這話的時候,寧雪蓮一臉的笑意,不僅如此,還非常溫柔的給桃兒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fā)。 驚喜來的太快,讓人一時間接受不了,怔愣了半晌,緩過神來的桃兒,眨巴著眼睛看了寧雪蓮好一會兒,見她不似在開玩笑,忙跪下磕頭謝恩,“謝姑娘饒命,謝姑娘饒命?!?/br> “瞧你,不是不讓你跪么,怎的又跪下了,快起來吧,你若是生了病,誰來伺候我?”寧雪蓮勾起唇角,半開玩笑的道,然后再次將桃兒從木地板上扶起來,伸手給她整理了衣服上的褶皺,不經(jīng)意的問道:“你方才說會當(dāng)牛做馬的報答我,可是真心話?” 顯然沒料到寧雪蓮會突然說起這個,桃兒不由得怔了怔,待反應(yīng)過來后忙點頭應(yīng)道,“嗯?!蓖瑫r心里也松了一口氣,這樣才是對的,若是二姑娘無緣無故的對她好,她才不知所措呢,這樣一來,她便放心了,二姑娘有事讓她做,便不會再追究今日之事,以后她也不必再時時為這件事情提心吊膽了。 “呵,你放心,我不是讓你當(dāng)牛做馬的,我只要你真心效忠我一個人就成?!睂幯┥徟牧伺奶覂旱募绨?,意味深長的說道。 聽到這話,桃兒重重的舒了口氣,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決定似的,復(fù)又跪在地上,語氣堅定的道:“請姑娘放心,從此以后,奴婢這條命就是姑娘的,姑娘讓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做什么,絕無二話,如果奴婢背叛姑娘,就讓奴婢不得好死?!?/br> 聞言,寧雪蓮滿意的笑了笑,轉(zhuǎn)身望著窗戶,輕聲道:“起來給我穿衣吧?!币浑p眼睛散發(fā)著異樣的光芒。 自此,桃兒便成了寧雪蓮的心腹之人,三姨娘答應(yīng)寧雪蓮會為她報仇,但卻不肯告訴她用什么辦法,打從桃花宴后,這幾日寧雪蓮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每每想到顧清宛,就恨不得喝其血,食其rou,想到她失了清白之身,便夜夜不能寐。 她不能再這么下去了,她生怕三姨娘是在哄騙她,如果三姨娘不替她報仇,拼個魚死網(wǎng)破,她也要寧雪沫那個小賤人付出代價,不然她會被折磨瘋的,所以便讓桃兒去打聽情況,這才有了今日的談話。 “你可知姨娘什么動手?會用什么法子讓那個小賤人丟了清白?”寧雪蓮的嘴角劃過一抹殘忍至極的笑容,眼神冰冷的道。 “姑娘,聽姨娘的意思,好像是準(zhǔn)備在老夫人壽誕那日動手,那日府里會來很多內(nèi)眷,姨娘會讓人將藥下到三姑娘喝的茶水里,然后從乞丐窩里挑出一人給三姑娘當(dāng)夫婿,等三姑娘和那乞丐成就好事之后,屆時三姨娘再引了各府夫人前來圍觀,呵,到那日,三姑娘就百口莫辯了?!碧覂阂蛔忠痪?,緩緩的說道。 說完,還不忘拍馬屁道:“姑娘,那日你就等著瞧好戲吧?!?/br> 聽完桃兒的話,寧雪蓮的臉上才算露出真正的笑容,這幾日的陰霾方才稍稍散了些,整個人也輕松了不少,“哼,那是她罪有應(yīng)得,若不是因為她,說不定我就可以和瑞親王世子說上話了呢,更說不定瑞親王世子會看上我,娶我回家呢?!?/br>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桃兒心里明白,可架不住寧雪蓮不明白,看著寧雪蓮一臉癡迷的神色,桃兒輕輕的嘆了口氣,她家姑娘就是心氣太高,殊不知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不過這話她也只是擱在心里想想,卻是不敢說出來的。 寧雪蓮站在那里,一臉癡迷的又感嘆了一會子,方才領(lǐng)著桃兒離開。等她們一走,顧清宛還沒說什么,綠綺就漲紅了一張臉,忍不住爆粗口道:“放屁!就她那樣的,還想攀上瑞親王世子?簡直是癡心妄想,癩河馬想吃天鵝rou,也不回去照照鏡子,莫說她失了清白的身子,就算是她沒失了清白,瑞親王世子也不會看上她,除非瑞親王世子眼瞎了?!?/br> 說完,頓了頓,像是還不解氣似的,鼓著腮幫子,瞪著眼睛,又氣呼呼的道:“不對,即使瑞親王世子眼瞎了,也看不上她,咒詛她做一輩子的老姑娘,嫁不出去?!?/br> 看著綠綺一臉憤恨的模樣,顧清宛不禁有些傻眼,這要是換成綠蘿,她保證不驚奇,誰讓綠蘿本來就是嫉惡如仇的性子??蛇@是綠綺唉,一直沉穩(wěn)內(nèi)斂,一直嫻靜含蓄,一直沒有說過臟話的綠綺啊,連她都忍不住爆了粗口,可見寧雪蓮和三姨娘兩人做了什么天地共憤的事情。 想到這里,顧清宛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哎呦,尼瑪,真的憋不住了。顧清宛這一笑頓時引來了綠綺不滿的目光,這都什么時候了,姑娘怎么還能笑的出來,真不知道姑娘的腦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姑娘,你怎么還有心情笑?三姨娘和二姑娘都欺負(fù)到你頭上來了,你也不趕緊想想辦法?!本G綺在原地跺了跺腳,撅了嘴,氣呼呼的看著顧清宛。 都火燒眉毛了,姑娘就不能正經(jīng)一點么,綠綺急的不行,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把火氣撒在三姨娘和寧雪蓮的身上,暗道,三姨娘著實太過可惡,竟然想到這種法子對付姑娘,姑娘還只是一個未及笄的孩子,她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再者二姑娘那是咎由自取,跟她家姑娘有什么關(guān)系?又不是她家姑娘讓她獨自一人離席的,她家姑娘也很冤枉的好伐,她們不去找欺負(fù)二姑娘人的麻煩,卻來尋她家姑娘的,簡直,簡直……綠綺簡直了一陣子,一雙眼睛都氣紅了,也沒想出來用什么詞去形容三姨娘母女倆的行徑。 就在綠綺暗自生悶氣時,耳邊就傳來顧清宛的聲音,只見她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道,“有什么辦法可想的。” 對她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根本不可能么,依著寧雪蓮的性子,早已恨她入骨,勸她放下仇恨,不還如給她一刀來的痛快,至于三姨娘嘛,更不可能了,就算沒有寧雪蓮的事情,她也照樣會針對二姨娘和她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 至于她們說的計劃,想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身敗名裂,那也得她們有那個本事才成,顧清宛陰測測的想著,她正愁著沒機會出手呢,現(xiàn)在好了,機會自動送上門來了,她為什么要想辦法避免,她巴不得她們先動手呢。 “姑娘聽到這話,難道不生氣嗎?”綠綺好奇的問道。 若是換成一般的閨閣女子,聽到這話,早該羞憤了,或者承受不了打擊,直接昏過去都有可能,可瞧著她家姑娘,咋就那么淡定呢,一點點都不像十多歲的小姑娘,也太老練成熟些了吧。她想安慰安慰都沒有機會。 心里雖然這般想著,可對顧清宛的崇拜之情那可是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啊。她就沒有見過像姑娘這樣的閨閣女子,簡直太讓人喜歡了,綠綺想,幸好她不是男子,不然非得死心塌地的愛上姑娘不可,即使現(xiàn)在,對她家姑娘亦是崇拜的心里直冒泡泡。 顧清宛若是知道綠綺心中所想,還不定怎么狂翻白眼呢,肯定會苦笑不得的,她那是盲目崇拜好不好,這種精神是要不得的,萬一她要是個壞人,把她賣了她都還高興的替她說錢呢。 可惜,顧清宛不知道,她聽了綠綺的話,眨了眨眼睛,一閃一閃的盯著綠綺,不答反問道:“你覺得你家姑娘像任人宰割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