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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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息怒,婢妾也不想的,可是婢妾拗不過三姑娘啊,沒辦法,才一路上急慌慌的回了來,老夫人贖罪。”三姨娘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說道。 三姨娘敢這么說,是斷定了顧清宛逃不過此劫,所有的事情都是事先就安排好的,她確信不會出現(xiàn)紕漏,方才敢這么大膽的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顧清宛的頭上。就算事后寧老夫人追究起來,她也可以一口咬定是顧清宛為了脫罪,在推卸責任。 聽到這話,寧老夫人似是有口氣被憋在了胸口處,上不去,下不來,一張滿是皺紋的臉被憋的漲紅了起來,可又礙于有客人在,不好發(fā)火,只能硬生生的受著,一旁的凌mama見此,忙上去給她順背,并湊到她耳邊,悄聲寬慰道。 “老夫人先別動怒,三姑娘的身子原就有些孱弱,不過大夫都說了沒有大礙,想來只是累著了有些頭暈,不定一會兒就好了呢,您先別擔心,待會去看看便是了?!?/br> 聽到這話,寧老夫人抬眸瞥了她一眼,沒說話,不過胸口的悶氣卻是稍稍好了些,想來是把凌mama的話聽進去了。 留一個快要暈的姑娘單獨在花園里,今日宴請的還有男客,這要是撞上了可是渾身說不清的,眼看著寧老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唯恐天下不亂的威遠侯夫人,一雙精明的眼睛眨了眨,站起來道:“老夫人,現(xiàn)在不是責怪的時候,還是趕緊去請大夫來,我同您一塊兒去看看?!?/br> 她的話音剛落,其他夫人也紛紛開口讓寧老夫人趕緊去派人請個大夫來,顧清宛雖然只是寧國侯府的一個庶女,但架不住人家找的婆家好啊,先不論洛王府二公子是不是個傻子,就憑洛王府的門第,便是她們高攀不起的,這會子,自然都想與寧國侯府交好關(guān)系。 “是啊,老夫人,婢妾來的時候,看三姑娘的臉色實在不好,頭暈的厲害,還差點倒在地上了,老夫人還是先去看看吧,您心里若是有氣,回頭在懲罰婢妾也不遲啊?!币娡h侯夫人開了口,三姨娘哪里會錯失這么好的機會,當即神色哀戚的添油加醋的說道。 威遠侯夫人能想到的,大夫人自然也想的到,她心里巴不得顧清宛名譽盡毀,顏面掃地呢,只是心里卻還是壓抑不住的惱怒起來,也不知道這康氏今兒吃錯什么藥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作對,明明她才是寧國侯府的當家主母,可她卻越過她直接跟那老虔婆說,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里么,簡直欺人太甚。 之前蘭兒哭著跑回來的事情她還沒跟她算賬呢,這會子還敢挑怒她?真當她會一直忍下去?。垙堊?,有心想說些什么,可轉(zhuǎn)念又一想到蘭兒苦苦哀求的畫面,到嘴邊的話又這么給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臉色陰沉的撕扯著手中的帕子。 不管大夫人再如何的憤怒,也只能把這火氣壓抑在心里,現(xiàn)如今她的大女兒在人家手底下討生活,如果她跟康氏翻了臉,最為難的還是蘭兒,蘭兒是她的第一個孩子,亦是從小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大夫人又豈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受罪? 寧老夫人本就心里擔憂,這會子聽了三姨娘的話,再也坐不住了,由凌mama扶著站起身,派了秋香拿了帖子去請大夫,她則是由凌mama扶著出了屋子,然后讓三姨娘帶路往花園深處走去。 三姨娘在另一邊扶著寧老夫人疾步走著,心里卻暗暗得意,算一算身后跟來看的夫人們,除了威遠侯府夫人,還有順天府尹的夫人也在,這么一大堆人看到三姑娘的丑事,相信過不了多久,保準能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可到了嗎?”寧老夫人內(nèi)心焦急,一路上問了好幾次。 也不怪乎寧老夫人如此心急,一方面是真擔心顧清宛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另一方面,洛王妃快要來了,若是這這個節(jié)骨眼上顧清宛出了什么事情,她沒法子跟洛王妃交代,畢竟現(xiàn)在的顧清宛除了是寧國侯府的女兒以外,還是人家未來的兒媳婦呢。 “老夫人莫急,前面那塊花蔭就是了?!弊焐想m這般勸著寧老夫人,但也只有三姨娘自己心里清楚,內(nèi)心是多著急,眼看著目的地就要到了,三姨娘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恨不得插著翅膀瞬間移動。 后面的夫人們聽了三姨娘的話,腳下的步子也跟著越來越大,當眾人到了那塊花蔭下,打眼四處一看,誰知,卻連半個人影都沒瞧到。 “三姨娘,你有沒有記錯,究竟是不是這塊地方?”這個時候,大夫人端起了當家主母的氣勢,再三看了看四周,確定真的沒人后,微蹙著眉頭,沉著臉,不悅的盯著三姨娘。 此時,三姨娘也是一臉的懵逼,忍不住拿著帕子擦擦額頭的汗,她也奇怪著呢,她肯定沒記錯的,又不是在陌生的地方,她可是在這生活了十幾年了,怎么可能記錯,低垂著眼簾,略微沉吟了片刻,方才弱弱的道:“興許是太陽照過來,三姑娘覺得被太陽照著頭更暈,便移了個位置?!?/br> 此時日已升空,雖然眼下還是初春,但天氣卻是一天比一天暖和,尤其是太陽升起來后,人頭暈的時候最忌諱被太陽照射,這般想著,倒也覺得三姨娘的話有幾分可能,于是一群娘子軍又浩浩蕩蕩的往前頭尋去,轉(zhuǎn)過一個小型假山和花棚,到了另一處吊藤花棚前,三姨娘耳尖,聽到里面幾聲不尋常的梭梭響動,偶爾夾雜著模糊細微的男子粗喘聲。 凝神聽了一會兒,三姨娘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心里暗道,原來是弄到了這里,也好,這樣更顯得是那小賤人故意支開她要和jian夫偷情的。 越想,三姨娘心里越歡喜,嘴角的笑意更是遮都遮不住,她故作疑慮的往里面探了探頭,豎著耳朵,聆聽了一會兒,然后轉(zhuǎn)頭對寧老夫人說道:“咦,這后面好似有什么聲音,老夫人稍等,婢妾這就揭開看看?!?/br> 聽到她的話,一眾娘子軍也頓了腳步,眼神切切的隨著她手的方向看去,而三姨娘對寧老夫人說完,還未等寧老夫人反應(yīng)過來時,便上前幾步,高高翹著嘴角,滿心踴躍的將那吊藤用力往兩邊一撥。 吊藤被撥開,一眾夫人們的目光隨之望去,只見密密垂落的寬葉花藤后,兩個衣衫半解的年輕男女正摟抱在一起忘情擁吻,就連外面多了觀眾都沒有注意到,倒是把一眾已經(jīng)嫁人的夫人們都惹的臉紅了起來。 那些個夫人里面,有個別是才剛剛嫁人不久的新婚少婦,看到里面的情景,便直接用帕子遮了眼,著實太羞人了。 吊藤里面的那對男女不僅忘乎所以的擁吻著,而且雙手還在不斷的脫著對方的衣服,男子還好一些,只脫了外衫,貼身里衣敞開,露出細瘦的胸膛,女子的處境便沒有那么好了,外衫里衣盡褪,上身只余了一件貼身的肚兜,下身著了一件薄薄的貼身小褲,男子一邊來回撫摸著女子的后背,一邊盡情的親吻,嘴里還時不時的傳出一兩句羞人的話語。 “小娘子,你可想死我了,自從那日與你洞房花燭夜后,我便對其他的女人沒了興致,你可得好好補償我才成。”說完,手中的動作越發(fā)的大了,弄的女子不由得輕輕吃痛了一聲。 “嗚嗚,討厭……”女子軟軟糯糯的聲音隨之響起。 這一幕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所以看見之后,均不由得怔了怔,只有事先就知道的三姨娘在心里暗喜,以及站在一旁臉色復(fù)雜的大夫人。 過了半晌,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后,一直想看大夫人笑話的貝夫人便挑高了眉頭,勾著嘴角,開始說道:“喲,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光天化日之下,就這么不要臉的和男人茍且在一起,還是在老夫人的壽辰之上,這不是明晃晃的打?qū)巼罡哪槅???/br> “也不知道是哪家府里養(yǎng)出來的姑娘,本夫人看八成是祖上缺德,才養(yǎng)出這么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來,要是本夫人生出這樣的姑娘來,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里呢,免得對不起列祖列宗!” “誰說不是呢,太不要臉了,大庭廣眾之下還不知收斂,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必惙蛉藙傉f完,便有夫人一臉嫌棄的看著吊藤里面的情景,跟著搭腔道。 “貝夫人說的是,誰家養(yǎng)出了這么個不知羞恥的姑娘,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br> “就是,就是,要是換成我,一輩子也沒臉出門見人了?!?/br> 跟來的那些個夫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議論著。 見此,寧老夫人的臉色越發(fā)的陰沉了,不管里面的人是誰,今兒寧國侯府算是丟盡了顏面,略微渾濁的目光凌厲的射向吊藤里面的那對年輕男女,想要發(fā)作,又有些擔憂,怕里面的人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寧國侯府經(jīng)受不起洛王府的怒火。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寧老夫人正思襯著用什么法子把那些個夫人們支走,耳邊就聽到三姨娘不合時宜的驚呼聲,“哎呀,這離三姑娘休息的地方很近,里面的人不會是三姑娘吧?” 三姨娘的話頓時在一眾有些八婆的娘子軍里又炸起了鍋,“不能吧,聽說這三姑娘可是議了洛王府的親事,若真是三姑娘的話,那可有好戲瞧了?!?/br> “興許不是,之前我瞧著那三姑娘溫婉端莊,知書達禮,不像是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應(yīng)該不是她?!?/br> “也不無可能啊,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萬一她只是在人前做做樣子呢,再說了,誰能想到她在人后會這么放浪。”有人撇著嘴,不屑的反駁著。 “唔,這么聽來也是有些道理的,如果真是三姑娘,那寧國侯府的臉面可就丟盡了。” “呵呵,別人都當攀上了洛王府,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殊不知禍福相依,當你以為迎來榮華富貴時,迎頭掉下來的卻是滔天大禍?!?/br> “唉,誰說不是呢,不過話說回來,也不怪三姑娘會這么想不開,京城里誰不知道洛王府的二公子是個傻子,嫁給一個傻子,心里不甘愿也是正常的,試問,誰愿意把自己的一輩子葬送在一個傻子身上,即使可以享盡榮華富貴一輩子?!?/br> 聽到這話,一眾夫人們都不由得靜默了片刻,平心而論,她們是不愿意的,也不愿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傻子。 寧老夫人在一旁聽著那些個夫人們的小聲議論,氣得鐵青著一張臉,緊緊的抿著嘴唇,一雙略微渾濁的眼睛快凝結(jié)成冰了,凌厲的視線射向在心中竊喜的三姨娘,這會子若不是礙于客人在,怕是早就發(fā)飆了。 站在寧老夫人不遠處的大夫人,看著寧老夫人黑沉如墨的臉,嘴角處終于露出了今兒最順心的一個笑來,其實她今兒也安排了一出好戲呢,不過既然有人提前幫她將戲開場了,她又何樂而不為呢,不管里面的人是誰,對她都是有益無害的,而且連背黑鍋的人都有了呢。 這般想著,便上前兩步,看著三姨娘,肅著一張臉,搶在寧老夫人開口前,凌厲的低吼道:“誰借你的膽子,竟然敢當眾誣蔑三姑娘,不想活了么?” 顯然沒料到大夫人會突然發(fā)飆,一眾夫人們的議論聲不由得停了下來,眼睛均不約而同的向三姨娘看去,三姨娘也是出乎意料,一時間不由得怔了怔,待緩過神來,忙急急的解釋道:“夫人誤會了,婢妾沒有誣蔑三姑娘的意思,婢妾是擔心三姑娘,一時情急之下,才胡言亂語的,還請夫人贖罪。” 聽到這話,大夫人仰著臉,從鼻翼見冷嗤一聲,“你雖然身為妾室,但也不要忘記了,你是寧國侯府的姨娘,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寧國侯府,這次本夫人就饒了你,下次再犯,本夫人決不輕饒?!?/br> “還有,給我牢牢記住,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別到時候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大夫人像是揚眉吐氣似的,逮著這次機會便狠勁的教訓(xùn)三姨娘,若不是威遠侯夫人在一旁提醒,恐怕連眼下的正事都要被她拋到腦后去了。 “秦meimei,你要是想教訓(xùn)姨娘等回去了再教訓(xùn)也不遲,現(xiàn)如今應(yīng)該先解決眼前的事情才是正經(jīng)?!?/br> 聽到威遠侯夫人的提醒,大夫人像是方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看著一眾夫人們訕訕的笑了笑,隨后走到寧老夫人跟前,小聲的詢問道:“母親,你看此事該如何解決?” 不管大夫人和三姨娘再怎么不對盤,今兒她們卻是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就是把這件事情鬧的越大越好。大夫人之所以對寧老夫人這么說,就是算準了那些個等著看戲的夫人們不會輕易的離去。 果然如大夫人所料,她的話剛問完,寧老夫人還未來得及開口回答,一旁的威遠侯夫人便接著話茬道:“還能怎么解決,自然是要把這對不知羞恥的狗男女拉出來看看,到底是誰家的,這么不要臉面。” “鄭夫人說的極是,本夫人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家能養(yǎng)出這么個恬不知恥的東西?!迸c威遠侯夫人私交甚好的一個夫人,緊接著附和道。 ☆、第337章 想撇開他,沒門! 本來想把這件事情大事化小的寧老夫人,在那些個夫人們你一言我一語中,硬生生的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沉了臉,神色不悅的暗瞪了大夫人一眼,這個秦氏越發(fā)的蠢了,一點兒眼力勁都沒有,這種事情還需要問嘛?自然是能瞞著就瞞著,這下子好了,被她這么一鬧騰,想隱瞞都隱瞞不下去了。 一旁的三姨娘也裝模作樣的道:“老夫人稍等,婢妾這就去看看,誰那么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就迫不及待的行這茍且之事?!弊炖镞@般說著,心里卻暗道,小賤人把她的蓮兒害的那么慘,這回還整不死你! 她一面說,一面慢慢的轉(zhuǎn)身,熟料一轉(zhuǎn)身,看到那女子的背影以及散落在地的衣服,眼神凝了凝,這桃紅色繡云紋夾襖,正是蓮兒今日穿著的,上面的花紋還是她親手繡上去的呢,三姑娘那個小賤人,決計不會穿這件衣服的,頓時一顆心忍不住提到了嗓子眼,不由得開口喚道:“蓮兒?” 也不知是三姨娘的聲音小,還是那對年輕男女親吻的太忘乎所以了,三姨娘輕喚了兩聲,也沒見兩人理睬她,不僅如此,而且兩人手中的動作還越發(fā)的大了,眼瞅著男子的手已經(jīng)伸到了女子的肚兜上,三姨娘不禁有些抓耳撓腮起來,當即忍不住,上前兩步一把將那男子從女子身上拉了開來,男子一時間措不及防,被拉的往后踉蹌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一直被掩蓋在他身后的女子容顏終于在這個時候顯現(xiàn)出來了。 面里透紅,一雙眼睛里含著春水,上身穿了一件粉紅色繡鴛鴦的肚兜,忽然間身上的人被拉開,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都處于迷糊狀態(tài)的女子,哪里是顧清宛。 一直緊張攥著凌mama手的寧老夫人在看清女子不是顧清宛時,終于松了一口氣,那么多的夫人們都在,她剛剛生怕里面的女子是顧清宛,這個節(jié)骨眼上,被發(fā)現(xiàn)這種事情,寧國侯府丟了顏面是小,沒法跟洛王府交代是大,得罪了洛王府,就不單單是一個人的事情了,老太爺和侯爺?shù)那巴静徽f,寧國侯府的百年聲譽也將葬送在這里。 洛王府身為云棲國唯一的鐵帽子王,從建國起便一直存在至今,威嚴自是不容人挑釁,二公子雖然腦袋有疾,可不管怎么說他都是洛王府的嫡子,而且還是唯一的嫡子,寧國侯府敢這么羞辱他,就算洛王妃心善不追究,依著如今洛王爺?shù)男郧橐膊粫屏T甘休的。 “咦,那不是三姑娘唉,看著倒像是府中的二姑娘。”正在眾人愣神之際,有人驚奇不定的輕呼了一聲。 聽到這話,那邊三姨娘的面皮都快要被血沖破了,顧不得那么多人在場,也顧不得尊卑,更顧不得禮儀儀態(tài),沖上前一把將那女子拉了出來,然后緊接著伸手就一巴掌扇在了寧雪蓮的臉上,怒斥道:“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看見女子是寧雪蓮,失望的絕對不止三姨娘一人,大夫人亦是沉了臉色,絞著手中的帕子,之前看三姨娘那個賤人信誓旦旦的樣子,還以為能成事,誰知卻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這下子好了,一盤好棋全被她給毀了,多好的一個機會啊,大夫人暗自惱恨。 不過抬眸瞥了眼寧雪蓮的丑態(tài)以及快羞憤至死的三姨娘,一雙黑黝黝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了轉(zhuǎn),轉(zhuǎn)念一想,心里的郁悶又稍稍消散了不少,不管怎么樣,總是除掉了一個,也算是給玉兒報仇雪恨了。 經(jīng)過今天,這小賤人的名聲算是毀盡了,以后也用不著她再多費心思,在她露臉之后,便也注定了她以后的命運。想到這里,大夫人勾著嘴角輕笑了聲,呵,不要她插手親事又怎樣?到頭來還不是落了一個人盡可夫的下場。 雖然里面那人不是顧清宛,寧老夫人松了口氣,但還未等她緩過這口氣時,又恍然醒悟里面那女子是她的二孫女,不管怎么說,寧國侯府的臉面今兒是丟定了,思及此,一雙略微渾濁的目光便凌厲的掃向?qū)幯┥?,剛才她可是聽到了,這個孫女兒私會男子不止一次,一想到這個,寧老夫人的身子便忍不住顫抖起來。 丟人,太丟人了!若不是有這么多的夫人們在場,真恨不得直接將她杖斃,也免得寧國侯府淪為京城茶余飯了后的笑柄。 而威遠侯夫人和貝夫人等人站在原地,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架勢,按理說人家府里出了丑事,她們應(yīng)該避嫌的,畢竟是人家的家務(wù)事,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可她們卻絲毫沒有一丁點想走的意思,好不容易逮到一次看寧國侯府出丑的機會,她們豈會錯過。 至于寧雪蓮方才還沉浸在歡愉之中,被一巴掌打醒后,一手捂著刺痛的臉,睜著迷糊的眼睛迷茫的看著周圍圍著半圈的夫人們,感受到來自寧老夫人凌厲的目光時,身子忍不住顫了顫,隨后像是突然意識到什么似的,眼睛忙朝自己的身上看去,當看清她自己渾身不著寸縷時,忙用胳膊擋在胸前,蹲下身,驚恐的大叫一聲,“啊……” 寧雪蓮驚恐的喊聲沒有招來那些個夫人們的憐惜,反而招來了一雙雙厭惡的目光,“嗤,現(xiàn)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太晚了些,之前干好事的時候怎么沒見她大喊大叫的,這會子倒是裝起了貞潔烈婦,我呸,什么玩意?!?/br> “就是說啊,這會兒倒是裝起可憐了,誰信吶?!币晃环蛉瞬恍嫉钠财沧?。 “切,我剛才可是聽那男人說,自從洞房花燭夜后,便一直對她念念不忘,既然不是第一次,還有什么好裝的,既然做了,就要認,不過話說回來,這也太不要臉了吧?!?/br> “呵,庶出的就是庶出的,永遠也上不了臺面。”威遠侯夫人意味深長的看著大夫人說了一句。 寧雪蓮無辜驚恐的表情,立即激起了民憤,那些個夫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又開始議論了起來,只是礙于寧老夫人,說話的聲音小了些罷了,不過卻是不住聲的議論著。 寧老夫人聽了,本就陰沉的臉,現(xiàn)如今越發(fā)的陰沉了,一雙略微渾濁的眸子冒著寒光射向三姨娘母女倆,寧國侯府的臉面都要被她們母女倆丟盡了,而且還是在她的壽宴之上,這不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臉么!寧老夫人一輩子榮耀,哪里受過這樣的屈辱,頓時氣得一口氣憋在了胸口處,上不去,下不來的,漲得滿是褶皺的臉通紅了一片。 寧老夫人越是生氣,站在一旁的大夫人看著心里就越高興,若不是礙于這么多人在場,這會子怕是早就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她等這一天等好久了呢,看老虔婆還怎么囂張,還怎么在她跟前趾高氣揚,現(xiàn)在可是在她掌家的時候出現(xiàn)的亂子,看她怎么收場? 大夫人越想,心里越順暢,一掃心中的郁悶之氣,渾身輕松的不得了,仰著臉,勾著嘴角,看向一臉憤恨的三姨娘和滿臉驚恐未定的寧雪蓮。 驚叫了一聲的寧雪蓮,漸漸的意識到了什么,蹲在地上抱成一團,紅紅的眼睛里泛著淚光,腦海里卻在不停的轉(zhuǎn)動著,她明明是在薔薇苑啊,怎么一覺醒來卻來到了這里,還跟那個人……那個人…… 回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寧雪蓮一張俏臉頓時變得緋紅了起來,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寧雪蓮輕咬著下嘴唇,冥思苦想了一會兒,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 啊,她想起來了,桃兒纏住了綠綺,她便借機進了屋子,本想引著那個市井混混進屋之后,她再悄悄溜走的,可是后來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在脖頸處敲擊了一下,她便暈倒了,醒來人就在這兒了。 想到這里,寧雪蓮整個人突然激動了起來,是寧雪沫那個小賤人,一定是她,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搗的鬼。 越想,寧雪蓮越覺得事情便是如此,當即也顧不得那么多人在旁邊看著,也顧不得身上未著寸縷,傾身上前,一把抓住三姨娘的胳膊,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一臉扭曲的哭訴道:“姨娘,事情不是這樣的,是寧雪沫害我……都是寧雪沫那個小賤人害的我,姨娘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說到這里,頓了頓,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憤恨的睜著一雙眼睛,語無倫次的怒罵道:“不行,我要殺了那小賤人,我一定要殺了那小賤人,都是她害的,害的我被人……被人……我一定要殺了她……” 此刻的三姨娘是既羞憤又惱怒,剛才自己說的那番話,本來是要損那小賤人的,如今卻是自己打自己嘴巴,若不是現(xiàn)在不能做,她恨不得將寧雪蓮掐死,這會子聽了寧雪蓮的胡言亂語,想都沒想,提高聲音怒吼道:“你自己做錯了事,還敢冤枉三姑娘?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不知廉恥的混賬東西?!?/br> 在別人聽來,三姨娘說的話是惱怒氣急后的話語,不過也只有三姨娘自己知道她這么做的目的,寧雪蓮在眾目睽睽之下脫了衣衫,與男人親吻,這是不爭的事實,她就是有一張再能言善辯的嘴,這種情況之下也是說不清的,與其如此,倒不如從別的地方入手。 她明面上是怒斥寧雪蓮,但暗地里卻也是將顧清宛拉下了水,那些個夫人們都不是傻子,寧雪蓮既然誰都不提,卻唯獨提了顧清宛,想來平日里不是跟顧清宛有仇恨,想借機陷害她,那便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件事就是顧清宛所為,再者她們來這兒的目的可是顧清宛,只要那些個夫人們稍稍腦補一下,事情的發(fā)展趨勢便就不一樣了。 顯然沒料到三姨娘會這么說,一點都不相信她,寧雪蓮頓時激動了起來,紅著眼睛,搖著頭,反駁道:“沒有,我沒有冤枉她,就是她害的我,你到底還是不是我親娘,你竟然相信那個小賤人,也不相信我說的話,哈哈,真是太可笑了!”說到最后,寧雪蓮像是瘋癲了似的,不顧儀態(tài)的哈哈大笑起來。 “唉,你說,這個二姑娘是不是腦袋有病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br> “嗤,我看八成是裝瘋賣傻,你們想想看,她與人茍且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如果不裝瘋賣傻,以后還有什么臉出來見人?!?/br> “唔,這么一聽,也有幾分道理。噯,你們說,她說是三姑娘害的她,這話幾分真幾分假?” “我看不可能,三姑娘沒理由害她呀,再者她們可是親姐妹,有什么仇恨能讓三姑娘這么害她?” “對對對,我也是這么認為,你們可別忘了,那男人說了,他們偷情不止一次,難不成人家三姑娘害了她一次,再害她第二次?” “有道理,有道理?!?/br> 有人不相信,自然就會有人相信,這不,那些個夫人們剛說完,便有一位夫人接著話茬道,“也并不是不無可能,依我看,這二姑娘的神色不似作假,說不定里面真有隱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