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說到這處,老太太那雙丹鳳眼中陡然迸出一道精悍目光,直直的看向面前的張氏道:“那些劫匪先殺人,后搶財,搶完了財還要再回來一趟,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嗎?那就是因為他們漏殺了一個人,一個他們本就應(yīng)該第一個殺的人!” 被老太太那如炬的目光死死盯在身上,張氏禁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面上顯出一抹蒼白神色,正巧一旁的穗香拿著一個木盒從內(nèi)室之中走出,讓老太太轉(zhuǎn)移了目光,張氏這才輕緩的松下一口氣,靠在身后的安濃身上,緊緊的捏著手中巾帕,身子微顫。 伸手接過穗香手中的木盒,老太太小心翼翼的將其打開,然后從里頭拿出一塊泛黃的布料遞給蘇梅道:“來娥娥,這是你母親寫的東西,你好好看看?!?/br> 愣愣的伸手接過老太太手中的布塊,蘇梅垂眸看著上頭那歪歪斜斜的血字,不知為何突兀的便紅了眼眶,豆大的淚珠子滴滴答答的滾出眼眶,落在那血色紅字之上,暈開一層干涸紅痂。 “唉……”看到這副模樣的蘇梅,老太太輕嘆一口氣,伸手摟住蘇梅那纖細的小身子壓到懷里道:“我可憐的孩子,你母親是個好人,可卻不是一個好母親?!?/br> 上輩子時,當(dāng)蘇梅被人當(dāng)面揭穿自己只是一個低賤妓女之子的時候,老太太正巧去天覺寺燒香,根本就不在她的身邊,而等老太太從天覺寺回來的時候,她卻已經(jīng)莫名其妙的被送進了那宮中的教坊司里頭,所以根本就沒有看到過這什么血書。 血書里頭說的話,大致就是因為蘇梅的親母闌珊看出這幫子劫匪意在人而不在財,便偷梁換柱的將蘇梅給換了過去,而闌珊知道,這幫著劫匪只要殺了人便不會管其它的,所以就直接寫了一塊血書塞在蘇梅的襁褓里頭,告知后來的文國公府之人,你們的親嫡女已經(jīng)被她讓人抱養(yǎng)到山下去了,可自尋。 但那山下之人得了嬰孩,掀開襁褓看到是女嬰,轉(zhuǎn)手便賣了,又怕官兵追查,連夜逃出了漢陵城,這也就是老太太為何遍尋不到清懿的原因。 這邊蘇梅緊緊的捏著手中那塊血布,縮在老太太的懷中哭的泣不成聲。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低賤的妓女之子,可是,可是為什么連她的親母都不愿她活著,若是那時候文國公府的人來晚了一些,又或者是那劫匪不顧文國公府身側(cè)的官兵,強行殺人,那自己哪里還會坐在這處! 第91章 “清懿啊,既然你是皎箬的孩子,那便是咱文國公府嫡生的孩子,誰也欺負不了你?!鄙焓治罩K清懿的素手,老太太雙眸微紅著說完之后又垂首細細安撫著那靠在自己懷中哭的十分傷心的蘇梅道:“娥娥是個可憐孩子,她救了你的命,就是救了咱文國公府的命,所以日后啊,娥娥還是咱文國公府的嫡四姑娘,誰也搶不走?!?/br> 聽到老太太那安撫的話語,蘇梅哭的更是聲嘶力竭的起來,就好似要將上輩子的委屈也一道發(fā)泄出來一般。 馬焱站在蘇梅身后,彎腰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將人從老太太的懷中抱出托在自己的臂彎上,然后垂眸與老太太道:“老祖宗,我先帶娥娥meimei回鹿鳴苑吧?!?/br> 聽到馬焱的話,老太太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那趴在馬焱肩上抽噎的蘇梅,猶豫了片刻之后才緩緩點了點頭道:“莫要說什么重話,記得要食膳,還有晚間的溫奶也別忘了?!?/br> “是?!瘪R焱輕應(yīng)一聲,托著臂彎之上輕巧的蘇梅緩步走出了屋子。 屋外朔雪凜凜,馬焱伸手接過一旁丫鬟手中的大氅,仔細的蓋在蘇梅的身上,然后才帶著人往一旁房廊處走去。 蘇梅伸著一雙小細手緊緊的揪著馬焱的衣襟,小腦袋埋在他的脖頸處,雙眸之中濕漉漉的往下滾著淚珠子,那熱燙的眼淚浸入馬焱的里衣之中,貼在他微冷的肌膚之上,暖融融的透著濕意。 聽著耳邊蘇梅那輕顫的啜泣聲,馬焱伸手,輕輕的撫過她那頭細軟垂發(fā),然后伸手將那些插在蘇梅垂髻上頭的珠釵玉環(huán)一點一點的取下,隨手扔了一路。 珠釵玉環(huán)輕響,磕碎在一旁的木制欄桿處,零零落落的跌下來摔在青石地磚之上,滾著泥水,被馬焱一腳踩過,捻的粉碎。 行走在房廊處的丫鬟婆子們看到這副模樣的馬焱,皆斂聲屏息的垂首而立,身形微顫。 馬焱面無表情的托著蘇梅穿過房廊出了檀菊園,然后往鹿鳴苑的方向走去。 鹿鳴苑院口,幼白與一眾丫鬟聽到消息,皆面色微凝的站在鹿鳴苑門口等候,庭院里頭站立著的一些丫鬟婆子們也都一臉焦色的仰著腦袋往外頭張望著。 細雪漫飄,馬焱托抱著懷中的蘇梅踩著一地積雪緩步走到鹿鳴苑院口。 一眾丫鬟正堵在鹿鳴苑院口,在看到那被馬焱小心翼翼的懷抱在懷中緩步走來的蘇梅時,站在最前頭的幼白趕緊提著裙裾上前,聲音微啞道:“四少爺……” “進去再說。”冷淡的吐出這四個字,馬焱抱著懷中的蘇梅徑直便跨入了鹿鳴苑。 正屋里頭燒著暖爐,方桌之上還擺放著蘇梅最歡喜的玫瑰酥和溫奶,青梅與蜜餞難得的不吵不鬧,乖乖的窩在屋內(nèi)一角睜著那兩雙綠豆眼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蘇梅細看。 蘇梅被馬焱放置在軟榻之上,她那雙小細手還緊緊的纏在馬焱的脖頸處,怎么也不肯放,馬焱伸手揉了揉蘇梅的小腦袋,撩起襖袍后裾便順勢坐在了軟榻之上,然后伸手將人摟進懷里,細細的撫著她那穿著藕粉緞面襖裙的纖細后背。 趴在馬焱的肩膀上,蘇梅還在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著,她用力的攥緊了馬焱身上的那件朱色氅衣,握緊了自己的小拳頭。 攏起身上的氅衣,馬焱抱著蘇梅仰躺到身下的軟榻之上,然后伸出白皙手掌輕輕握住蘇梅那兩只用力攥成拳頭的小嫩手,一點一點的將她蜷在一處的纖細手指掰開,露出里頭被指甲掐出殷紅血跡的白細手掌。 先用指腹輕輕的替蘇梅抹去她手掌中心的血跡,然后再將那只白嫩小手置于自己的唇角處,細細的舔舐去上頭那淡甜的腥味,馬焱微瞇著一雙漆黑暗眸,淡薄的唇角處沾染上一絲艷色。 感覺到手掌處的濕潤觸感,蘇梅將小腦袋從馬焱脖頸處抬出,那雙濕漉水眸紅通通的腫的厲害,好似桃核一般幾乎只剩下一條細縫。 馬焱微微側(cè)頭,看到這副模樣的蘇梅,緩慢的輕勾起了唇角,然后伸出白皙手掌抬起蘇梅小巧的下顎,細薄的唇瓣緩慢的順著她那紅腫的眼簾處輕舔了一圈道:“真丑?!?/br> 蘇梅噘嘴小嘴沒有說話,只是又將小腦袋埋進了馬焱的脖頸處細細抽噎著。 “嘖……”伸手一把拎住蘇梅的后衣領(lǐng)子將人從自己的脖頸處拔出,馬焱慢條斯理的從寬袖之中抽出一塊巾帕按在蘇梅那張滿是淚水的濕漉小臉之上,然后聲音低啞道:“把你的鼻涕擦干凈?!?/br> “你嫌棄我……”因為哭的久了,所以蘇梅的聲音嘶啞非常,嗡嗡的讓人聽不真切。 “你不嫌臟,自己吃了?!庇昧硗庖粔K巾帕細細的擦拭著自己那沾著黏膩液體的脖頸肌膚,馬焱微瞇著一雙暗眸看向身側(cè)的蘇梅,聲音礠啞道。 聽到馬焱的話,蘇梅心虛的鼓著一張白嫩面頰沒有說話,只是乖乖的用手中的巾帕清了鼻涕,然后蜷著小身子別扭的轉(zhuǎn)了一個身。 “呀……”蘇梅身子轉(zhuǎn)的太快,忘記了自己身下躺著的是軟榻,所有直接便滾到了那軟榻下頭,不過好在內(nèi)室里頭鋪著厚實的毛毯,蘇梅并未摔傷,只是被磕的有些頭暈?zāi)垦!?/br> 聽到蘇梅那沙啞的驚呼聲,馬焱慢吞吞的從軟榻之上探出一只纖瘦手掌,拎住蘇梅的后衣領(lǐng)子直接便將人從厚毯之上給拽了起來,然后一把扔在自己的身上道:“坐好?!?/br> 攏著自己身上那件百卉花籠裙,蘇梅撐著一雙白嫩小手趴在馬焱的身上,白嫩小臉之上那雙濕漉雙眸依舊紅腫非常,就連看人都是虛虛晃晃的好似帶著重影。 使勁的睜大自己那雙紅腫水眸,蘇梅垂眸看向那被自己壓在身下的馬焱,張了張小嘴正欲開口之際,卻是突然聽到門氈處傳來一道“吱呀”輕響聲,便趕緊像只縮頭烏龜似得又將小腦袋給埋進了馬焱的脖頸處。 房門口,幼白端著一盅熱好的溫奶和一小碟子冰塊掀開門氈走進屋內(nèi),她先是站在珠簾處往內(nèi)室里頭看了一眼,在看到那與馬焱一道縮在軟榻之上的蘇梅時,便趕緊小心翼翼的提著裙裾撩開珠簾走了進去。 彎腰將手中裝著溫奶的瓷盅與冰塊的托盤放到軟榻邊,幼白又從寬袖之中掏出一方干凈的巾帕置于托盤之上后垂眸與馬焱道:“四少爺,奴婢從外頭拿了一些干凈的冰塊,用這方巾帕包著冰塊與四姐兒細揉雙目之后可使雙眸消腫?!?/br> “嗯?!鄙焓謸嶂锹裨谧约翰鳖i處的小腦袋,馬焱淡淡應(yīng)了一聲道:“你下去吧。” “是?!庇装讘?yīng)聲,抬眸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那蜷在馬焱身上的蘇梅之后,終于是一步三回頭的出了屋子。 屋外,茗賞與妙凝皆立于朔雪檐下,緊張的詢問著幼白關(guān)于蘇梅的情況。 “無事,四少爺在里頭呢,你們?nèi)ザ孔?,我先在這守著,等過會子你們再來替我?!庇装纵p搖了搖頭道。 “……是。”妙凝與茗賞猶豫著點了點頭,然后滿臉郁色的進了一側(cè)耳房之中。 屋內(nèi),蘇梅被馬焱壓在那軟榻之上,用包裹著冰塊的巾帕捻著那雙紅腫水眸。 “太,太冷了……”被那冰塊凍了一個哆嗦,蘇梅用力的伸手去扒拉那被馬焱強按在雙眸之上的冰塊,一張白嫩小臉皺的死緊。 “別動。”一把按住蘇梅那只小細手,馬焱單手一箍,就將她那兩只細腕子都攥進了手里。 被巾帕包裹在里頭的冰塊淅淅瀝瀝的滴出冰水來,順著蘇梅那白嫩面頰浸入衣襟,讓她忍不住的用力蜷起了小身子,可奈何她的雙手被馬焱禁錮在頭頂,連動都動不了一下,只能忍著身上那黏膩陰冷的觸感漸漸浸濕自己身上的小衣。 看到蘇梅這副緊皺著小臉的抗拒模樣,馬焱輕笑一聲略略松開那按在蘇梅雙眸之上的巾帕,薄唇輕勾,正欲說話之際卻是突兀的皺起了雙眉道:“哪里來的血腥氣?” 聽到馬焱的話,蘇梅喉嚨里頭嗡嗡的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蜷縮著小身子用力的抬起了自己的小細腿抵在肚子上,片刻之后才吶吶的張了張嘴道:“我,肚子疼……” 拿開那抵在蘇梅雙眸上裹著冰塊的巾帕,馬焱突兀的伸手掀起了蘇梅身上的那條百卉花籠裙,一眼就看到了那粘在素白褻褲上頭的殷紅血跡淌在腿窩處,刺目非常。 “疼……”伸手一把攥住馬焱的寬袖,蘇梅紅腫著一雙濕漉水眸,像只細蝦似得蜷在軟榻之上,聲音細弱。 伸手握住蘇梅那只小嫩手,馬焱替她解下那緊勒在腹部的百卉花籠裙。 綬帶一除,那壓在腹部的繃漲感也下去了不少,蘇梅用力的喘息了一口氣,卻只感覺呼吸之間自己的肚子疼的更是厲害了幾分,好似有只手壓著她的肚子使勁拉扯里頭的東西往下墜一樣。 哆嗦著小身子往自己沾著血跡的腿窩處看了看,蘇梅那張沾著濕漉水漬的素白小臉之上顯出一抹不可細見的緋紅,她用力的蜷起自己的雙腿,攥著馬焱的寬袖,聲音輕細道:“你,你幫我喚幼白進來……” 聽到蘇梅的話,馬焱蹲坐在軟榻邊片刻未動,許久之后才聲音暗啞道:“要月事帶?在哪里,我?guī)湍隳??!?/br> 第92章 因著蘇梅是第一次來月事,所以屋內(nèi)并沒有事先預(yù)備好的月事帶,馬焱沉著一雙漆黑暗眸站在軟榻邊立了半晌,最后還是轉(zhuǎn)身撩開珠簾走到外頭去喚了幼白進來。 聽到馬焱的話,幼白也顧不得自己那被凍得僵直的身子,趕緊提著裙裾掀開厚氈進了屋內(nèi)。 檐下,馬焱穿著那件朱色氅衣,負手而立于門氈外,抬眸看了一眼面前那簌簌而落的細雪,突兀的勾起了唇角。 伸手捻過一旁欄桿處堆積著的一層細薄雪花,馬焱慢條斯理的用它擦去自己指尖處沾黏著的一點艷色血跡。 屋內(nèi),蘇梅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綁好月事帶之后躺在繡床上喝著溫奶,幼白端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替蘇梅掩好身上的被褥,然后又替她拿了一個手捂子置于腹部之上道:“四姐兒是第一次來這事,莫怕,過幾天便好了?!?/br> “嗯?!碧K梅微微點了點小腦袋,小口的啜飲著手里的溫奶,那雙濕漉水眸還有一些紅腫,但已消下去很多,墨黑的纖長睫毛輕顫,身上一身素白褻衣褻褲,更襯得整個人多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四姐兒,今日的晚膳想食什么,奴婢去與您做?!庇装仔奶鄣目粗桥踔恢褱啬贪l(fā)呆的蘇梅,聲音輕柔道。 “玫瑰酥……”聽到幼白的話,蘇梅舔了舔自己那沾著奶漬的唇角,聲音還有些細啞。 “好,那四姐兒先睡一會子,等奴婢端了晚膳過來以后再起來,好不好?”幼白輕聲柔語的與蘇梅說著話,臉上滿滿都是疼惜之情。 “好。”蘇梅軟軟的應(yīng)了一聲,只是那雙濕漉水眸還是呆呆的盯著那被放置在繡床邊的一架木施之上,目光渙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東西。 看著這副模樣的蘇梅,幼白不著痕跡的輕嘆了一口氣,她伸手拿過蘇梅捧在手中的瓷盅放置于繡床邊,然后輕手輕腳的提著裙裾出了屋子轉(zhuǎn)入一旁的耳房之中,喚過妙凝進到屋內(nèi)外間,仔細的叮囑她看顧好蘇梅,這才穿過飄著朔雪的房廊往廚房走去。 內(nèi)室之中,幼白一走,繡床之上便只余蘇梅一人,角落中暖爐正燒得旺實,小腹之中墊著的那只手捂子也是暖烘烘的緊,蘇梅絞著一雙小嫩手緩緩沉靜下來,雙眸微閉,準備將今日發(fā)生的這些事情好好梳理一番。 其實對于老太太知道她并非大張氏親生女兒這件事情,是蘇梅始料未及的,因為上輩子時,她根本就沒有從來聽到老太太說過今日這些話,但蘇嬌覺得,老太太之所以要瞞著眾人,不只是因為她的親母闌珊救了那清懿,而是因為文國公府的大房需要一個嫡長女壓住小張氏,所以才能容得她到今天。 如今那真正的清懿回來了,這文國公府大致是沒她的容身之處了,畢竟蘇梅十分清楚這種貴族世家看重的只是血緣而非情份,如若她繼續(xù)留在這文國公府里頭,那馬焱小時的境遇便是她日后所要遭受的。 用力的捏著自己手邊的錦被,蘇梅雙眸微顫,小腦袋一歪,直接便將自己纖細的小身子縮進了被褥之中,鉆在里頭蜷成一團。 一只微涼手掌突的撫上蘇梅那白細的額角,蘇梅似有所覺,猛地一下便睜大了那雙緊閉著的濕漉水眸,只見面前馬焱穿著一身細薄長袍,正垂首看著她。 躲開馬焱那只覆在自己額角處的手掌,蘇梅微動了動小嘴,片刻之后才吶吶的道:“我現(xiàn)在不是文國公府的嫡姑娘了,只是一個妓女之子,那清懿才是文國公府的嫡姑娘……” 其實蘇梅早已為今日做了許多準備,銀錢,衣裳她都好好的藏在柜子里頭,想著在十四歲生辰之前離開文國公府,自己找一處地方好好過活,畢竟她只是一個冒牌貨,頂著別人的名頭活了這么久,本來就是應(yīng)該還的,可是她太貪心了,她害怕一個人的孤寂,害怕一個人生活,她總是想著,在十四歲生辰之前離開就好,反正張氏也不在,自己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出什么大事,但是她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般快,快的讓她一點防備都沒有,便被這事實擊的支離破碎。 “起來用膳。”打斷蘇梅那自顧自的喃喃細語,馬焱伸手將人身上的厚被掀開道。 “你不要來找我了,你應(yīng)當(dāng)去找的是那真嫡……”蘇梅倔強的噘著小嘴,用力的扒拉著身上那被馬焱掀到一旁的厚被,但還不等她把話說完,便只感覺自己鼻頭一痛,眼前沉沉的壓下一道漆黑暗影。 “嗯?唔……”說話的小嘴被堵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蘇梅瞪著一雙眼,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容,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驚嚇的厲害,連那柔軟的唇瓣都一下子繃得緊緊的。 “放松……”細細的啃咬著蘇梅那繃得緊緊的唇瓣,馬焱一手掐住人的下顎,一手插入蘇梅那披散著細軟發(fā)絲的后腦勺,直接便將人從繡床之上給托了起來。 “唔唔……”蘇梅驚惶的揮著一對小細手一把扯住馬焱肩膀處細滑的衣料,整個人軟綿綿的癱在馬焱身上,只感覺眼前晃暈暈的滿是成疊霧氣。 一手打落繡床邊掛起的厚實床帳,馬焱翻身上了繡床,那窄小精致的繡床發(fā)出一道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震的蘇梅整個人一驚,那雙漾著暈色的濕漉雙眸前漸漸聚攏起幾絲清明。 “唔……放……”蘇梅斷斷續(xù)續(xù)的噎出這兩個字,話音還沒落下,便又被馬焱給堵住了小嘴更往繡床里頭推了進去。 那被厚實床帳覆蓋著的繡床之中,兩人的漆黑墨發(fā)交纏,曖昧氣氛濃厚,厚實的被褥被踢到一側(cè),掛在繡床邊微晃,一吻即畢,蘇梅氣喘吁吁的躺在馬焱身上緋紅著一張白細小臉,粉嫩唇瓣濕潤,帶著一抹艷絕嬌色。 “呼,你,你……”蘇梅喘著細氣,氣呼呼的瞪起了一雙眼,白嫩小手用力的抹著自己的唇瓣,正欲說話之際卻只聽得面前之人沉著一雙暗欲黑眸,聲音低啞道:“再擦就再來一次?!?/br> 聽到馬焱的話,蘇梅那覆在自己唇瓣之上的小手瞬時便頓住了動作,尷尬的杵在那處上不去下不去的。 “看來娥娥meimei是意猶未盡,還想再來一次……”盯著蘇梅那被自己啃得紅腫非常的細嫩唇瓣,馬焱沉聲輕笑道。 “唔!”一把捂住自己的小嘴,蘇梅驚恐著一張白細小臉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卻是不小心的踩上了馬焱那搭在繡床邊的小腿,直接便翻身一滾撞到了一旁繡床邊的床柱上。 捂著自己被拽拉疼的腹部,蘇梅哆嗦著小身子靠在繡床邊的被褥處,緊緊的蜷縮起來。 馬焱見狀,狠狠皺了皺眉,然后攏起寬袖將蘇梅摟進懷中,然后拿過一旁的手捂子細細的替她隔著一層細薄褻衣搭在了小肚子上。 “疼……”咬著唇瓣,蘇梅怯怯的睜著一雙濕漉水眸,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