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沒人回答。 健壯男人面露疑色,雖然沒有看到人,但他還是格外小心的停下了動作。穿上褲子拿起武器轉(zhuǎn)身進了叢林。留下瘦弱的男人在原地瑟瑟發(fā)抖。 “誰在那兒?!苯袢盏膮擦炙坪鹾屯沼行┎煌?,蟲鳴之聲吵雜無比,甚至顯得有些吵鬧。 男人步步警惕,他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可疑的痕跡。心中正在思考著是不是自己太多疑,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竟是看到一個人騰地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人出現(xiàn)的太過突兀,將男人嚇了一跳,他道:“什么東西?!” “你好?!眮砣说故鞘钟卸Y貌的打了個招呼,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像夜間流過山澗的泉水,“我有些事情,想問你?!?/br> 男人借著朦朧的月光,終于看清楚了來人的面容。他呼吸一窒,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見到了山間的精怪,因為這人白發(fā)紫眸,好像用盡所有詞句,都無法形容他美麗的面容。 越漂亮的東西越危險,男人警惕道:“什么事?” “剛才你們做的那種事情,很舒服么?”來人像是個好奇的孩子,可惜問出的問題卻讓男人有些發(fā)愣。 “兩個男人,也能那么做?”漂亮的臉上帶著nongnong的疑惑和期待,來人似乎對這些事情一竅不知。 男人心中被這個問題激起了一些別的壞心思,他咧開嘴笑了,道:“你想知道?” 來人點點頭。 男人說:“你過來,我和你試試就不就行了?!?/br> 漂亮的精靈聞言歪了歪頭,道:“可是我不想和你試。” 男人道:“那種事情我可熟悉了,知道怎么讓你爽,不信你過來?!彼贿呎f著,一邊試探性的往前走了幾步。 然而眼見他就要靠近這不似人類的美人,周圍的藤蔓卻像是突然有了生命,直接將他整個人都吊了起來。男人面露驚恐之色,驚恐呼救。美人嫌他太煩,手一揮直接封住了他的嘴。 “嗯,很舒服就好了?!钡玫搅俗约合胍拇鸢?,美人的眸子里全是滿滿的期待,他道,“我要和凌試試?!?/br> 他這么說著,自己滿足的笑了起來,然后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根本沒有再管他身后被藤蔓倒吊起來的男人。 男人面上全是恐懼,他在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人又突然離開后,心中隱約松了口氣。既然那人走了,那過一會兒或許自己就會被放下來了吧。剛這么想著,男人卻感到纏住他的藤蔓竟是開始緩緩鎖緊。就好像是最古老的殘酷刑法,男人口中被封,說不出一個字,只能嗚嗚的絕望叫著,感受著自己的身體逐漸被撕碎的絕望和疼痛。 白羅羅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的睡眠質(zhì)量都挺高的,今天也不例外,他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發(fā)現(xiàn)平日應該早就醒過來的雪卉今天出乎意料的還在睡覺。 “雪卉?”白羅羅叫了他一聲。 雪卉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眼里全是朦朧的睡意,他道:“嗯?” “起來了?!卑琢_羅道,“昨晚沒睡好么?” 雪卉慢慢爬起,唔了一聲。 白羅羅道:“如果太困,就多睡會兒吧,我去找點吃的?!?/br> 雪卉點點頭。 白羅羅看著他乖巧的模樣,沒忍住伸手掐了他臉一把,雪卉的臉頰果然如他想象中的手感那么好,軟軟糯糯的,簡直像是在掐湯圓丸子。 白羅羅掐完之后也有點虛,趕緊借著去找食物的借口走了。雪卉看著白羅羅的背影,眼神里流露出滿足的笑意。 林子里的食物倒是不缺,各式各樣的植物和動物都可以食用,白羅羅還在地上發(fā)現(xiàn)了幾種他在地球上見過的菌類,但是怕有毒都沒有去試。不過等到安頓下來了,倒可以試試看。白羅羅想到這兒自己都笑了起來,安頓下來之后,說不定就是他登出的時候,哪里會有那么多時間做這些。 這附近有一顆果子樹,白羅羅往這邊走的時候就有看見,他按照記憶往那果子樹的方向走,腦子里還在思考今天中午的午飯。沒辦法,有個看見rou就眼睛發(fā)綠的大佬在,白羅羅只能當個稱職的廚子。 他正在這么想著,耳邊忽的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哭泣聲,這哭泣聲雖然微弱,但白羅羅卻聽的十分真切,他立馬停住了腳步。 “誰在哭啊。”白羅羅問系統(tǒng),“我過去看看?” 系統(tǒng)說:“注意安全。” 白羅羅點點頭,邁步朝著哭聲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隨著他的靠近,哭聲也越來越大,很快白羅羅在一棵樹下找到了哭聲的源頭。 那是一個跪在地上哭的男人,這不是最吸引人目光的,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他身邊散落著的血液和尸體。尸體和死狀大概十分猙獰,因為白羅羅發(fā)現(xiàn)連馬賽克都打的七零八落的,想來是因為尸體被肢解的緣故。 哭的那個是個身形瘦弱的男人,他渾身上下都臟兮兮的,衣衫襤褸似乎和死去的人有著什么關(guān)系,他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流。 白羅羅在旁邊觀察了片刻,沒有要過去的意思。這個星球上的都是死刑犯,就算看起來慈眉善目,也是肯定犯過什么大案子。 白羅羅想了想,沒有出聲,轉(zhuǎn)身便欲離去。然而他剛走兩步,身后就傳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剛才那個跪坐在地上哭泣的瘦弱男人,卻是聽到了白羅羅離開的動靜,拔腿朝這邊追了過來。他見到白羅羅,面上一喜,隨即跪倒在地,哭泣道,“幫幫我吧,求求你幫幫我吧,我什么都肯做,什么都肯做的——” 白羅羅擰起眉頭,道:“幫你什么?” 那人哭著到:“我只想找個人跟著,我一個人好害怕——我什么都可以做,真的!” 白羅羅皺眉看著他,沒說話。 那人死死的拖著白羅羅的褲腳,哀求了許久,幾次白羅羅想走都被他用盡全力的拽著。 白羅羅干脆掏出了刀子,冷冷道:“你想死?” 男人見到刀子終于松了手,眼淚卻還是一直在往下掉,但白羅羅沒有心軟。不是他不想幫一把,而是他實在是幫不了,如果他真的把這人帶回去了,這人無意中得罪了雪卉,那恐怕死的比現(xiàn)在還快。況且這人的背影什么的他全然不知,白羅羅不想將一個隱藏的威脅放在自己身邊。 白羅羅走的決絕,他以為他威脅了那人之后,那人便會徹底死心。沒想到那人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居然大著膽子跟在了白羅羅后面,還一路上都沒被白羅羅發(fā)現(xiàn)。直到白羅羅摘了果子回來,接著果子正準備吃的雪卉突然沉了臉色,問白羅羅帶了誰回來。白羅羅一臉茫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被妻子質(zhì)問出軌的無辜丈夫——哦,無辜兩個字可能在看到“小三”從樹林里畏畏縮縮出來時,就被妻子生氣的叉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羅羅:你聽我解釋。 雪卉:你解釋。 白羅羅:我好像也沒什么可解釋的…… 雪卉:那我們?nèi)蘸笤僖姲伞?/br> 白羅羅:…… 第40章 叢林大佬求生記 “他是誰?”雪卉的聲音還是那么楚楚動人,他紫色的眸子里開始積蓄淚水,哽咽著說,“凌, 他是誰?” 白羅羅看雪卉的反應看的頭皮發(fā)麻, 他道,“我不認識他?!闭f完他扭過頭, 惡狠狠的看向悄無聲息的跟過來的男人。 男人被白羅羅瞪的瑟瑟發(fā)抖,他也嗚嗚的哭了起來, 一時間他和雪卉的輕聲抽泣,讓白羅羅有種自己是個拋棄妻子找小三的渣男的恐怖錯覺,而事實上他連小三叫什么名字, 為什么跟著他回來都不知道。好在這錯覺不過是剎那, 男人很快就低低道:“求求你讓我跟著你吧,我可以幫你做很多事情……尋找食物,洗衣服, 做飯……”他說話的時候,偷偷看了雪卉一眼,在看到雪卉美麗的面容時,眼神明顯暗淡了幾分。 白羅羅冷冷道:“我不能收你?!?/br> 男人道:“可是我不會浪費你們的食物,我只是怕自己一個人……”他又連連哀求。白羅羅還未出聲,便見雪卉用手輕輕拭去了眼角的淚水,似乎強忍住了自己的悲痛,然后露出一個如同圣母般的笑容,他道,“凌,留下他吧,我不想看著人無辜的死去,既然他愿意,讓他幫幫我們也好?!?/br> 白羅羅聞言,臉上雖然沒有什么表情,但事實上心中已經(jīng)對大佬的惡趣味感到絕望。神說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大佬說要當白蓮花,于是含著淚把小三留下。白羅羅說:“系統(tǒng),大佬怎么想的?” 系統(tǒng)說:“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愛他?” 白羅羅:“……”服。 那個跟著白羅羅回來的男人本來以為自己還要費些功夫才能留下來,卻不想雪卉一句話,就讓白羅羅改變了主意。他露出欣喜若狂之色,哽咽著說著謝謝,謝謝,看樣子恨不得跪下給白羅羅磕幾個頭。 白羅羅無法,只能撇著眉頭道:“跟著我們可以,但你不要起什么不該起的心思,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男人點頭如搗蒜。 然后白羅羅又問了一些關(guān)于他的事情,比如叫什么名字,犯什么罪到這里來的。男人滿臉誠懇,說自己叫袁殊澤,沒有干什么罪大惡極的事,只是因為偷了不該偷的東西。白羅羅聽到他這么說,好奇道:“偷東西也能被判死刑?” 袁殊澤苦笑著說:“你聽沒有聽過藍晶案?!?/br> 白羅羅恍然,凌域明的記憶力,藍晶案的確十分有名。因為直到盜賊被找到,那顆舉世無雙的寶石都沒有被追回來。那顆藍色寶石的價值超過了幾億,反正比白羅羅貪污的錢是要多多了。這么看來,袁殊澤被判處死刑也是正常的事。 袁殊澤身形瘦小,白羅羅一只手都能把他提起來,這種人應該也沒有能力干出什么殺人搶劫的事來。 雪卉開了口,袁殊澤留下的事就這么定了。 白羅羅見袁殊澤渾身臟兮兮的,開口讓他去河邊洗洗。袁殊澤小心翼翼的點點頭,去河邊洗了個澡。等他洗干凈回來后,白羅羅才發(fā)現(xiàn)袁殊澤其實長得也不錯,他的臉是屬于可愛的那一類型,雖然表情十分瑟縮,卻因此多了幾分楚楚可憐。不過他的這種好看,在雪卉面前就猶如星辰和太陽,全然無可比擬。 雪卉在袁殊澤去洗澡的時候,暗自垂淚,捂著胸口問白羅羅,說就算留下了他,白羅羅也會對他最好的對不對。 白羅羅對大佬的興趣愛好真的是無法理解,但是他能看出,大佬為了他普度眾生的白蓮花形象,已是費盡了功夫。既然如此,他也只好配合,摸著雪卉的腦袋說,我當然會對你最好了,要不是你同意,我絕不會讓他留下。 雪卉這才滿意了,用他的頭頂蹭了蹭白羅羅的下巴。白羅羅摟著雪卉的肩,有種自己在養(yǎng)兒子的錯覺。但是基于上兩個世界,出現(xiàn)這種錯覺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于是白羅羅硬生生的將這種感覺壓了下去。 袁殊澤加入了兩人的隊伍,他倒是和他說的一樣,吃的少做的多,干什么都很勤快。 白羅羅對他一直存有防備之心,倒是雪卉全程一副溫柔似水,我知道你苦,所以也別太辛苦的善人嘴臉??上嶋H上他到底怎么想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袁殊澤和他們待了幾天后,便開始小心翼翼的打探他們是打算去哪里。 白羅羅說:“你跟著我們就行了?!?/br> 雪卉卻開口輕輕道:“凌是要送我回家呢?!?/br> 回家?袁殊澤聞言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回家的意思豈不是說雪卉就是這個星球上的人。也對,看他這副模樣,似乎怎么也不像能做出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的人。 袁殊澤來了之后,白羅羅的任務減輕了很多。袁殊澤應該不是和白羅羅同一批來這個星球,他對很多植物和動物都很了解,甚至還幫白羅羅發(fā)現(xiàn)了土豆。 白羅羅沒想到這個星球上的野生土豆居然這么大個,要知道他們在地球上吃的大個子土豆都是經(jīng)過農(nóng)業(yè)培育不斷進化的,最初的土豆很小,食用性也不高。 有土豆總算是有主食,這里的土豆烤過之后又面又香,味道還甜滋滋的。有點像白羅羅在地球上吃過的烤紅薯。只是比烤紅薯還要多一份豆香。雪卉也很喜歡,捧著土豆的他好像一只倉鼠,吃的臉頰都鼓了起來,半張臉頰都被土豆蹭的黑乎乎的,白羅羅只能等他吃完后給他擦干凈,感覺自己像伺候三歲小孩兒。 袁殊澤看著兩人的互動,偶爾眼神里會流露出嫉妒之色,白羅羅看在眼里,也沒有太過在意。如果雪卉真的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無害,白羅羅一定不會同意將袁殊澤留在身邊,但奈食人花想這么玩,白羅羅也只好依了他。 三人相處了十幾日,互相間終于熟絡了起來。 袁殊澤經(jīng)常和白羅羅套近乎,然而白羅羅對他的態(tài)度有些冷淡,幾乎都是愛理不理,問的問題也很少回答。無奈之下,袁殊澤只好把目標轉(zhuǎn)向了看似什么都不知道,純潔的猶如一只剛出生的白兔的雪卉。 白羅羅注意到袁殊澤這個舉動的時候,很絕望的對系統(tǒng)說:“雪卉很高興吧?” 系統(tǒng)說:“……很高興吧。” 一人一系統(tǒng)都陷入了質(zhì)疑人生的沉默中,大佬沉迷白蓮花人設本來就不可自拔,這下子終于來了一個對手,高興一點似乎也是正常的事……但白羅羅怎么就那么滲的慌呢。 袁殊澤并不知道白羅羅在想什么,所以他還在心中暗喜。雪卉果真如他想象中的那般,被凌域明保護的太好,什么都不懂,好像一張白紙。這樣的人,是最好掌控的,于是他對雪卉的態(tài)度越發(fā)殷切。 吃瓜群眾白羅羅則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他作死。 另外系統(tǒng)網(wǎng)購的瓜子終于到了貨,白羅羅愁的不行的時候就嗑點瓜子解解愁悶。 系統(tǒng)也被白羅羅帶著一起嗑,于是平時袁殊澤和雪卉聊天的時候,一人一系統(tǒng)就在旁邊“咔擦咔擦咔擦?!?/br> 系統(tǒng)嗑完瓜子還表示他是第一個被員工戴著一起嗑瓜子的…… 白羅羅說你不怕智商降低嗎。 系統(tǒng)冷靜的說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反正我是服務你。 在這個星球待的時間越長,白羅羅對這里就越發(fā)感到這個星球的可怖之處。雖然有雪卉在身邊,但他們還是見到了幾次這個星球上的食rou動物。第一次是在河邊,白羅羅親眼看到一條接近三米長的條狀蟲類突然從河底的沙石里面彈起,咬住了岸邊喝水的生物,然后瞬間收縮回去,將咬到的生物埋入了砂石之中。這些事情發(fā)生不過剎那,看著再次恢復平靜的河面,恐怕任誰也想不到剛才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白羅羅看的毛骨悚然,他之前一直在河里洗澡取水,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生物。想來它肯定是潛藏在河底,覓食的時候才出來,簡直就是防不勝防。如果身邊沒有雪卉這尊大神坐鎮(zhèn),他大概已經(jīng)死了好多次了。 然后沒過幾天,白羅羅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死人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