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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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過天一大早起來,我和小波洗漱之后來到賓館后廚,早上的飯比較好弄,無非就是小米粥,小咸菜,鴨蛋,饅頭之類的,我正蹲在地上摘菜,翟老板進(jìn)來:“王翔,小波,你們兩個跟我走?!?/br> 我放下菜,一瘸一拐和小波出了后廚。翟老板道:“前幾天接個電話,今天會來一對新婚夫婦住在我們店,已經(jīng)預(yù)約好了,他們拿的東西比較多,你們兩個跟我去火車站搬東西?!?/br> 我和小波上了她的車,火車站就在不遠(yuǎn),開了十分鐘就到了,好不容易找到停車位,翟老板帶著我們兩個進(jìn)了火車站。 我們等在出口這里,我和小波一人叼著一根煙凍得瑟瑟發(fā)抖,天越來越冷了。 “王翔,你談沒談過戀愛?”小波忽然問我。 “當(dāng)然了?!蔽椅⑽⒁恍?,笑后是無盡的酸楚。我拿出手機(jī)用自拍功能看看里面的自己,頭發(fā)蓬亂,兩眼無神,胡子拉碴,比以前的自己簡直是面目全非,像是老了幾十歲。 “就你這樣,還有人喜歡你啊。”小波呲著牙笑。 我笑著說:“我當(dāng)年也是風(fēng)流小生,而且我談的這個對象不得了,她是……” 下面話還沒說完,就聽翟老板喊:“出來了,出來了,別聊了。干活。” 我們停下話頭一起過去看,從出站口出來一大群剛下火車的人,天南海北哪都有,他們通過檢票口往外走,小波踮著腳尖:“在哪呢,在哪呢?” 翟老板沖著里面的人招手。我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這一看五雷轟頂。我擦了擦眼睛,渾身顫抖如墜無間冰窟。 我看到了一對新婚夫婦,是黎菲和羅寧。 羅寧一只手拉著黎菲,另一只手拖著大箱子,箱子上蓋著大衣,顯得風(fēng)塵仆仆。而黎菲面容蒼白,扎著馬尾辮,背著旅行包,另一只手拉著小箱子,穿著干練,還如往日一樣漂亮。 我藏在小波的后面。低著頭心亂如麻,我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黎菲會不會認(rèn)出來。我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這個現(xiàn)實。 黎菲和羅寧從出站口檢票出來,羅寧顯得非常有禮貌:“翟老板,麻煩你了?!?/br> “羅先生這么客氣,”翟老板笑著說:“你們都是家大業(yè)大的大門大戶,能下榻到我們賓館。我們真是蓬蓽生輝啊。小王,小波,幫著拿東西。” 小波走上前接下羅寧手里的箱子,他這是為了我好,羅寧的箱子比較沉比較大,他有意把黎菲的小箱子讓給我。 我暗暗叫苦,低著頭一瘸一拐走到黎菲的側(cè)后方,從她手里接過箱子。 我不敢走在她的前面,怕她認(rèn)出來,黎菲忽然說:“我手機(jī)還在箱子里,等我拿出來?!?/br> 我垂著頭幫忙扶箱子,她打開開關(guān)。不知怎么手忙腳亂的,箱子里面東西撒出來了,我趕忙蹲在地上幫著拾掇。 翟老板皺眉:“你怎么搞得,毛手毛腳的。” 黎菲蹲在我的旁邊,忽然側(cè)頭看我,眼神中是掩飾不住的驚喜,她好像認(rèn)出我了。我心砰砰加速,趕緊低著頭。 黎菲輕聲問:“小師傅,你貴姓?。俊?/br> 我趕忙用我們家鄉(xiāng)農(nóng)村的口音說:“姓王?!?/br> “你長得有點像我以前的一個老朋友?!崩璺普f。 “認(rèn)錯人了,才進(jìn)城時間不長?!蔽艺f著,把箱子拾掇好,一瘸一拐往前走。 我偷偷側(cè)臉去看,黎菲盯著我的背影,眼圈紅了。 “小菲,你怎么了?”羅寧摟著她的肩膀。 黎菲像是木頭人一樣,任由他摟著,擦擦眼睛說:“沒事,想起以前的事了?!?/br> “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別想那么多?!绷_寧勸著。 我們到了車前,我和小波把行李放進(jìn)后備箱,等黎菲和羅寧上了車,車?yán)镆呀?jīng)沒地方了。翟老板讓我和小波徒步回去,她開車先走。 等車子開遠(yuǎn)了,小波罵罵咧咧。叼著煙到小攤前買了兩個rou串,遞給我一個,告訴我不急著回去,回去也是干活。我也不想回去,我不知道如何面對黎菲,更不想讓她認(rèn)出我。 過后幾天,我一直躲在后廚沒出去,拼了命的干活,想忘掉以前發(fā)生的事。這天下午,過了飯點暫時沒活,大家又湊在一起打撲克賭博。 只有趁這個時候,我才能上菜案練練以前的刀工?,F(xiàn)在手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力氣,刀工不在話下,我正拿著一個大蘿卜切絲的時候,聽到他們賭博的吵吵嚷嚷,非常熱鬧。 我放下刀湊過去看,原來王德寬賭紅眼了,把一個月工資都壓上了,桌上一堆紅色大鈔。 對面的馮玉強(qiáng)一臉詭詐,故意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老王,你別賭這么大,咱們就是小賭怡情,輸贏哈哈一笑,你玩這么大我們可不敢跟?!?/br> 王德寬真是紅眼了:“你說的啊,你們不敢跟,桌上的錢都是我的?!?/br> 說著,他就要劃拉桌上的錢。 馮玉強(qiáng)一把摁住他的手:“想這么拿走,太便宜你了吧,敢不敢我今天都要跟你一次,讓你這么猖狂?!?/br> “少廢話,那就跟!”王德寬喊。 馮玉強(qiáng)站起來走到廚房里面,背對我們,把手伸進(jìn)褲襠里掏。小波在后面起哄:“馮哥,你這是把錢藏在褲衩里了?” 我緩緩用出神識,蔓延到馮玉強(qiáng)的身上。發(fā)現(xiàn)他背對眾人是有原因的,他開始往袖子里藏牌了。 好一會兒,馮玉強(qiáng)轉(zhuǎn)身回來,手里多了一沓鈔票,扔在啤酒箱上:“只多不少,我也不點了。反正你的都要輸給我?!?/br> 王德寬牙根癢癢:“小子,行,真是猖狂。洗牌?!?/br> 小波搶著說:“我來洗,我來洗。” 小波是看熱鬧的,他主動洗牌大家都沒有意見。小波笨手笨腳把牌洗了幾遍,然后疊好。 幾個人開始抓牌。王德寬一邊理牌一邊念叨:“老天爺,上帝,瑪利亞,這把一定要讓我贏,要不然這個月工資就沒了,老婆孩子都得喝西北風(fēng)。” 抓好了牌。幾個人吆五喝六打起來,打到最后就剩下幾根牌,王德寬臉上蕩漾著笑意,他的牌面相當(dāng)好,肯定能收底。 他哈哈笑:“不好意思了各位?!闭f著就要攤牌。 馮玉強(qiáng)道:“慢著,你這才哪到哪,不好意思,我先攤牌吧?!蔽业纳褡R一直盯著,看到他開始切換袖子里的藏牌。 就在這個瞬間,我不動聲色一把叼住他的手腕子。馮玉強(qiáng)正全神貫注換牌,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嚇得臉色煞白,等看到是我,勃然大怒:“你干什么?” 我擼開他的袖子,在所有人眾目睽睽之下,一張牌從里面落出來。王德寬臉色變成深紫色:“我曹尼碼的馮玉強(qiáng),你丫耍老千!” 馮玉強(qiáng)驚憤交加,他的嗓門比誰都大:“耍個屁的老千。誰知道這王瘸子想干什么?!彼麤]等別人說話,突然一個大嘴巴扇過來,我現(xiàn)在神識全失,天罡踏步也用不出來,被他打的結(jié)結(jié)實實摔在地上。 馮玉強(qiáng)拿起手里的牌全都砸在我的臉上,撲克牌散了我一身,然后他對我拳打腳踢。 我抱在頭,縮在地上,一聲不吭。 所有人都看懵了,馮玉強(qiáng)下手是真狠,幾乎下了死手。他來這么一出,反而震懾了別人,誰也不敢追究剛才的老千事情了。 王德寬拉住他:“行了老馮,別打壞了?!比缓笏p輕用腳踢了我一下,輕聲說:“趕緊回宿舍?!?/br> 我鼻青臉腫勉強(qiáng)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往外走,馮玉強(qiáng)猛地甩開王德寬,對著我后背就是一腳,把我從后廚踹到了前面。 第六百零一章 舞蹈教室 我被馮玉強(qiáng)一腳踢了出去。這小子像是瘋了一樣,掙脫所有人的阻攔沖到外面,對著地上的我拳打腳踢。 外面是吃飯的餐廳,雖然是下午,過了飯點,可也有零星幾個客人。我抱著頭縮在地上,任憑他打。 腦袋嗡嗡響,感覺到很多人在拉著馮玉強(qiáng),這時候有人厲聲喊了一聲:“別打了!欺負(fù)人嗎?!” 我聽到聲音,心里顫動,是黎菲。 馮玉強(qiáng)罵罵咧咧回到后廚去了,我躺在地上,渾身酸痛半天沒起來。一只小手拍拍我的肩膀上的灰:“你沒事吧?” 我勉強(qiáng)抬頭,看到了黎菲關(guān)切的眼神。不遠(yuǎn)處的鏡子里我看到自己打得鼻青臉腫面目全非,也好,她認(rèn)不出我了。 我擺擺手表示沒事,勉強(qiáng)從地上爬起來。黎菲緊緊盯著我,眼圈有點發(fā)熱。不忍再看我,轉(zhuǎn)頭對旁邊的羅寧說:“你把我的錢包拿來。” 羅寧沉默著很聽她的話,把錢包遞給她,黎菲打開錢包,把里面的錢都拿出來,厚厚實實的一沓。低聲對我說:“拿著?!?/br> 我本來想拒絕的,可想了想,還是接到手里,我覺得自己表現(xiàn)出貪財,可能她會失望,就會看不起我。以后也不會來找我。 黎菲讓羅寧先走開,她看到羅寧走遠(yuǎn)了,低聲說:“你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叫齊震三的人?” 我搖搖頭,用鄉(xiāng)村方言說:“不認(rèn)識?!?/br> 黎菲點點頭:“好吧,如果你日后有機(jī)會遇到這么個人,請轉(zhuǎn)達(dá)我的話,我找了他兩個月,兩個月!他生死不明,我被家里逼著訂了親。你告訴他,”黎菲有些哽咽:“我想他,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他?!?/br> 我把錢塞到褲子兜里,低著頭說:“謝謝老板?!?/br> 然后轉(zhuǎn)過身。一瘸一拐往后廚走,我知道,我和黎菲的緣分已經(jīng)盡了。 吃完晚飯,翟老板來了,開了一個長會,在會上把馮玉強(qiáng)一頓罵,說如果他以后在這么欺負(fù)新來的同事,馬上卷鋪蓋走人。她還讓馮玉強(qiáng)給我道歉。 馮玉強(qiáng)掛著二皮臉給我抱拳:“王瘸子,對不起啊,以后我再也不揍你了。不過你也是夠賤的,還陷害我出老千,我這人最恨的就是玩牌出老千,當(dāng)時摟不住火,不打你我渾身刺撓。再說,你挨頓揍但是那富婆塞給你一把錢,你也不虧?!?/br> 翟老板也沒太過分,讓我也說兩句,我看著馮玉強(qiáng)正要說話,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不對勁。他看著我的眼神很陰毒。 我心里不舒服,這馮玉強(qiáng)絕對是小人,睚眥必報,以后還真的小心點。 我說道:“馮哥,是我辦事不經(jīng)考慮。” 馮玉強(qiáng)笑:“王瘸子你行,會說話。給個臺階就下,以后還有進(jìn)步。” 散了會,翟老板看著我被打的鼻青臉腫,她有些不忍:“后廚你待不住了,這樣吧,你到賓館去干點雜活?!?/br> 我從后廚調(diào)出來。到洗衣房工作,每天幫著大嬸們拆洗床單被單。身邊都是老娘們,除了傳個八卦說個是非,到也沒人欺負(fù)我了。 每天工作量很大,除了洗被單子,我還要跟著服務(wù)員們?nèi)ゴ驋呖腿俗吆蟮姆块g。 這天,我剛到賓館走廊,就看到黎菲和羅寧要退房了,我咬著牙躲在樓梯間里,這些天他們開的是一個房間,一想到這點我就心如刀絞,是啊。他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睡不睡在一起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等他們走了,我跟著服務(wù)員去收拾房間,這時外面有人喊:“王翔,到前臺。” 我愣了,一瘸一拐到了前臺。前臺的女服務(wù)員遞給我一個信封:“這是剛才那對小夫妻臨走前。那女的給你留下的。” 信封沒有封死,我打開看看,里面是一張紙條,周圍女服務(wù)員都湊過來看,我把紙條倒出來,上面什么字都沒有,只有一行數(shù)字,寫著:51020。 那些女孩嘰嘰喳喳地說,這是什么意思。還有人打趣我,這是不是銀行密碼。 我拿著紙條自己一個人來到走廊盡頭的小倉庫,把門關(guān)上,狹小的空間里只有我自己。我把唯一一盞燈關(guān)掉。捏著字條坐在黑暗里。 就這么一動不動呆了很長時間。 等到傍晚時候才出了小倉庫,我一步步往外走著,腳上像是灌了鉛,到員工食堂簡單吃了點飯,就想回去休息。 這時翟老板提著一個保溫桶進(jìn)來:“小王啊,幫我跑趟腿唄?!?/br> “你說?!蔽也敛磷熠s緊站起來。 “我meimei的孩子在站前一個私立學(xué)校里學(xué)跳舞,晚上馬上下課了,她們娘倆估計還沒吃飯,你幫我把飯捎過去?!闭f著,她給了我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學(xué)校的地址。 我拿過紙條看看揣在兜里,提起保溫桶隨口問:“老板,你meimei叫啥名,怎么找她?” “你到三樓舞蹈教室就能看到,她叫翟羽佳?!钡岳习逭f。 我一聽愣了:“她叫什么?” “翟羽佳。”她又重復(fù)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