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節(jié)
我口干舌燥解釋:“老板,我這邊有點急事,馬上回去。對了,你讓你meimei也過來?!?/br> “什么事?你到底在什么地方?”翟老板氣急了:“小王,我是受委托看護(hù)你的,你要出現(xiàn)什么意外我怎么跟人交代,趕緊回來!找什么我meimei?!?/br> 我心想先回去再說吧。晚上還好,不怎么堵車,時間不長到了賓館,我讓司機開到后面胡同,這里有員工后門可以進(jìn)去。 我剛從車上下來,正看到馮玉強和小波在倒垃圾。他們看著我極為驚愕,小波說:“王翔,你夠有錢的,出門還打車?!?/br> 馮玉強過來摟著我:“王瘸子我跟你打聽點事?!?/br> 我膈應(yīng)他,扒拉說:“別鬧,我還得找老板匯報工作?!?/br> “我就問你一個事?!彼麖娦邪盐依揭贿叄〔ㄒ蚕敫^來,被他一瞪眼嚇走了。 馮玉強從兜里摸出兩根煙遞給我,我不動聲色接過來,他擦亮打火機給我點上。 “王瘸子,上次出老千的事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他咳嗽一聲看我。 我笑笑沒說話。 “你不說就算了,”馮玉強看我:“我看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上次那小娘們認(rèn)識你吧,她是干什么的?為什么給你一大筆錢?” “跟你沒關(guān)系吧?!蔽彝崎_他往外走。 “你挨揍還沒挨夠?”馮玉強說。 “你覺得我是挨一頓揍就能什么都往外說的人嗎?我還有事。有時間再聊吧?!蔽乙蝗骋还枕樦箝T進(jìn)去。 馮玉強在后面喊:“王瘸子,你別以為這么就完了,你等著瞧。” 我順著后門進(jìn)去。到二樓經(jīng)理辦公室,敲門進(jìn)去,翟老板正在對賬目,看都不看我,和會計繼續(xù)商量什么。 我看看表?,F(xiàn)在是夜里八點多了,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越靠近午夜,邪術(shù)的法力越強。也就是說,潘勝那邊真的想今晚對翟羽佳做什么的話,時間已經(jīng)很緊迫了。 我看著翟老板,她故意和會計磨磨唧唧,其實是在晾我。我是干什么的,以前也在大型殯葬公司干過,這點小手段在我眼里就跟孩子擺碗碗差不多。 我看看表知道不能等了。走過去對會計說:“大姐,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我有點事跟翟老板講?!?/br> 會計大姐愕然看著我,沒想到我這么大膽,居然打斷了老板的工作。 翟老板一臉寒霜。對著會計點點頭示意先出去,屋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小王,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想干了?”翟老板冷冷地說。 我看看表,抹了下臉說:“老板,甭管你是不是要開除我,但有個事你必須要知道。你meimei翟羽佳,現(xiàn)在面臨很大的危險?!?/br> “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翟老板連掛寒霜。 “老板,你信不信世界上有法術(shù)這樣的東西?”我說。 她皺眉:“你有什么話就說,別裝神弄鬼的。” “有人要用妖法邪術(shù)對付你的meimei。”我說:“很可能就在今天晚上?!?/br> 翟老板看著我。屋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呼吸都能聽見。屋里的燈泡不知怎么閃了兩閃,能看出翟老板臉色變化,她看著我:“你別胡說八道啊?!?/br> “我有確鑿的證據(jù)?!蔽艺f:“今天送飯的時候,我看到你meimei有個追求者叫潘勝,他偷了你meimei身上的兩根頭發(fā),我就一直跟蹤他……” 還沒等我說完,翟老板不耐煩:“兩根頭發(fā)就是法術(shù)了?小王你怎么了,我告訴你,你總這樣我這里就不能要你了?!?/br> “不是,老板,你一定要聽我說完,”我說:“我跟蹤這個潘勝到了一戶居民樓,他請了法師來。你可能不了解里面的玄機,有不少邪術(shù)只要獲得了你的照片。你隨身的指甲啦頭發(fā)啦,最好還有生辰日期,配合在一起就能行妖法。那潘勝不是什么好東西,他打電話的時候讓我偷聽到了,他說今晚就要……” “就要什么?”翟老板看我。 “要搞你meimei?!?/br> 翟老板臉色漲紅:“他敢!”她站起來走了兩圈,拿起手機撥過去,應(yīng)該是打給翟羽佳的。 姐妹倆溝通不是很順暢,翟老板的意思是想讓翟羽佳今晚過來,可那邊油鹽不進(jìn),簡單說了兩句就把電話掛死了。 這么一折騰就是九點多了,時間緊迫,我實在沒辦法就說:“翟老板,你知道你meimei的家庭住址吧,現(xiàn)在帶著我去找她?!?/br> 翟老板看我:“小王,你是不是故意撒謊。讓我?guī)е闳フ矣鸺??你是不是有什么別的小心思。” 我急的嘴都快起泡了:“翟老板,你就信我一次吧,今晚真的有人要用妖法對付你meimei,再晚就來不及了?!?/br> “你和我meimei萍水相逢,”翟老板說:“就算有人要圖謀不軌。你何必這么著急呢?”她目光炯炯的分析。 我嘆口氣:“好吧,我告訴你吧,翟羽佳以前有個老相好,那是我生死兄弟,他臨終前留下遺言讓我好好照顧她。” 翟老板本來端著茶缸喝了一口,聽到這話,噗嗤一聲笑了,一口水噴出來。我腿腳不利索,緊著躲沒躲開,噴了一身,這個尷尬。 “小王,你是不是得妄想癥了?”翟老板擦擦嘴:“好了好了,我不計較你這些事了,以后你也別出去送飯什么的,真要惹出什么事到時候不好收場。今天我就當(dāng)你不懂事?!?/br> 我滿頭是汗。瘸著腿走到辦公桌前:“翟老板,你這樣,給我最后一次機會,我親自和你meimei通個電話。如果她拒絕了,我沒有二話。明天我就卷鋪蓋卷滾蛋?!?/br> 翟老板看了我很長時間,點點頭,用自己手機撥打號碼,她在耳邊聽了聽,等接通了把電話遞給我。 我在她的凝視下,緩緩拿起電話,里面?zhèn)鱽硪粋€很知性的女人聲音:“姐,又怎么了?” “佳姐,”我不知道怎么稱呼翟羽佳,她歲數(shù)比我大。還帶個孩子,叫一聲jiejie也不虧。 “我是你jiejie單位的員工,晚上給你送飯的那個瘸子,我姓王?!蔽艺f。 “有什么事?”她問。 “是這樣,今天來見你的那個男人。叫潘勝?” “對,怎么了?”她反問我。 我說:“這個人是個宵小之徒,我發(fā)現(xiàn)他私下里摘了你兩根頭發(fā)?!?/br> 能感覺出來電話那頭的情緒,翟羽佳極其厭惡:“不要提他了,惡心。” “你聽我說,”我道:“他請了法師做法,今晚可能會對你不利。” “呵,無稽之談?!蹦沁吘鸵獟祀娫?。 “等等,”我說道:“你可以不信我,但有個人你肯定會相信。我曾受過他的委托。我答應(yīng)他要保護(hù)你的安全。” “誰?”翟羽佳問。 我沉默一下道:“朱雀?!?/br> 這兩個字一出,那邊很長時間沒有聲音,我知道她并沒有掛掉,而是在消化這個名字。 “你,你見過他?”她顫抖著聲音問。 “何止見過?!蔽艺f:“生死相托?!?/br> “他,他死了?”翟羽佳很艱難的擠出這幾個字。 我沒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說道:“佳姐,請你相信我。如果你真要被宵小所污,我會愧對朱雀,愧對我對他的承諾。” “你能來我這里嗎?”翟羽佳說。 我表示可以。 翟羽佳在電話里告訴我一串地址,我掛上電話,把地址給翟老板看:“翟老板,你要信我呢,就送我過去。你如果不信呢,你自己留在賓館,我打車過去?!?/br> 翟老板看著我眼神都變了,她愣愣盯著我:“你能不能再說說剛才那句話?” “哪句?” “何止見過,生死相托?!彼f。 我看看她,把這句話又重復(fù)了一遍。翟老板說:“王翔,你是個有來歷的人,為什么會屈尊在我這里?” 第六百零四章 引鬼 “老板,”我對翟老板說:“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就是個普通人,可能以前經(jīng)歷過一些常人沒經(jīng)歷過的事。在你這也談不上什么屈尊不屈尊,如果連這點隨遇而安的心態(tài)都沒有,我以前經(jīng)歷的就算白經(jīng)歷了?!?/br> “好一個隨遇而安?!钡岳习迕碱^一挑:“走,我送你去我meimei那,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br> 我們從辦公室出來,到一樓正看到后廚那些人收拾收拾要下班,這幫人看到我走在前面,翟老板走在后面的情景,都驚訝的張著大嘴。 王德寬湊趣說:“老板,忙那?” “恩,我和王翔出去辦點事,你們該休息休息?!钡岳习逭f。 我聽到馮玉強在犯嘀咕:“這王瘸子到底是干什么的?!?/br> 沒有人回答。眾人看著我們兩個出了賓館。 外面天忒冷,寒風(fēng)凜冽,我跟著翟老板上了車。她發(fā)動車子進(jìn)了市區(qū),我們沒有說話,車上的氣氛沉悶。 天空飄起淡淡的雪花。我透過車窗看過去,黑暗夜空中白色的雪花漫天飛舞,我不禁想起白云寺中和婷一起進(jìn)入小和尚神識之境的場景。 空靈雪山,孤獨山寺,小和尚秉燈講解經(jīng)文,也是這樣的漫天大雪,現(xiàn)在回想起來,心頭涌起說不盡的凄涼。 “王翔,”翟老板打破沉默:“你本名也不叫這個吧。” “對,”我回過神:“希望老板你能理解我這個舉動,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br> “你不會是在我這避難吧?!钡岳习鍝P起嘴角蕩出笑意。 “老板,你如果覺得我給你添麻煩了,解決完你meimei的事,我自會離開?!蔽艺f。 翟老板怔怔看著前面的車窗,路上有些堵,到處都是車燈晃動。她說:“能看出來你不是普通人,你也不應(yīng)該守著普通的崗位,你應(yīng)該發(fā)揮自己的能力?!?/br> 我笑笑沒說話。 在路上開開停停,好不容易到了一片住宅小區(qū),車子停在路旁,我剛把車門打開,外面雪花卷著寒風(fēng)就吹過來。天可真冷啊,我縮著脖子跟著翟老板一路小跑進(jìn)了一所公寓樓。 “翟老板,幾樓?”我問。 翟老板說:“王翔,以后咱們私下接觸你別叫我翟老板,我叫翟玲,你如果愿意叫我一聲玲姐,不愿意直呼其名也沒事。” 我趕忙叫了她一聲玲姐。 她帶著我來到電梯口,我輕聲問幾點了,翟玲看看表:“差五分鐘十點?!?/br> 我面色嚴(yán)峻:“得抓緊時間了?!?/br> 翟羽佳家里住在這棟公寓樓的九樓,我們好不容易等到電梯,慢慢騰騰終于到了九樓。 我們來到中間那扇鐵門前敲了敲,時間不長,門開了一道縫隙,我看到了翟羽佳。 她隔著門看到是我們。趕忙把門打開,我和翟玲滿身寒氣走了進(jìn)去。 翟羽佳住的這所房子非常普通,甚至看上去有些寒酸,但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到客廳落座。她給我們泡了熱茶水。 翟玲輕輕問:“落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