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節(jié)
我覺得潘勝吃相有點難看了,能花錢請到這種級別的巫師,其實用不著這么心急火燎出陰魂來上女人,完全可以用別的手段來慢慢迷惑。估計這小子是讓翟羽佳給撅狠了,不來點暴戾的,難舒心頭怨氣。 這兩個陰魂飄到翟玲近前,翟玲是看不到它們的,但是她卻能感受到危險,靠著櫥柜閉著眼咬著牙,臉上的rou都在哆嗦。 我的神識一直在監(jiān)視,看到后面高個陰魂漂過來,逐漸靠近翟玲,竟然伸出一只手輕輕撫摸女人的臉頰。 翟玲不敢睜眼,喃喃的一個勁喊冷。 她的衣服前襟無聲無息被撕開了。 第六百零六章 落落 和我想的一樣,潘勝果然是出陰魂來做男盜女娼之事,我緊張地看著翟玲,怕她因為太過恐懼而忘了我們的計劃。 翟玲面無血色,看著自己的外套被撕開,里面是厚厚毛衣,陰魂伸出手居然要把毛衣撕碎??蛷d里寂靜無聲,真是落根針都能聽見,我清清楚楚看到翟玲身上的衣服成了一縷一縷,露出下面的肌膚。 潘勝的陰魂開始要往她的身上粘合,一人一鬼越離越近。 就在這時,翟玲動了。她艱難地向著里面的臥室走去。潘勝的陰魂貼在她的身上,用不著長香引路,一人一鬼就這么走進里面的臥室。而那小個子陰魂舉著香飄在客廳里,并沒有跟進去。 我暗暗長舒口氣,在我看來,這小個子的道行要比潘勝的陰魂高,它如果也跟進去或許就不會踩入陷阱,留在外面最好。 客廳里只有我和這個陰魂,它看不著我,我也不想惹它,我們就這么在黑暗中停留。 它是在等潘勝完事,好帶著他回去。我看看臥室,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大概五六分鐘后,里面的房門突然開了,我趕緊過去,翟玲探出頭艱難地說:“小王,你看這樣行不行?” 我走進屋里,看到地上的法陣已經(jīng)啟動,外圍蠟燭圈平靜的燃燒,越往里的蠟燭火苗越是閃動得厲害,就像是里面正在刮著一股看不見的旋風(fēng)。 我調(diào)用神識,看到潘勝的陰魂果然困在陣中,它已失去了人形,變成一道旋轉(zhuǎn)風(fēng)柱,在蠟燭中間盤旋,左右沖突想出去。蠟燭火焰中法力波動,形成一道道看不見的風(fēng)墻,它總是撞壁,怎么也出不去。 “接下來怎么辦?”翟玲問。 我知道這蠟燭陣只是個小陣,就像是用石頭擺出來的八卦陣,困住一個人尚且勉強,等到人家主力開過來,一沖一過我干瞪眼也沒招。 我告訴翟玲,現(xiàn)在趕緊帶翟羽佳娘倆離開這里,否則如果等巫師找來,我們?nèi)家媾R極大的危險。 我們出了臥室,要進對面另一間孩子的臥室,她們娘倆在那個房間里。 剛到廳里,我發(fā)現(xiàn)有不對勁的地方,眼角挑了挑,猛地側(cè)頭去看,黑森森的客廳里一點聲音也沒有,我趕緊用出神識探索,驚疑地發(fā)現(xiàn)那小個子陰魂不見了,不知什么時候從客廳消失。 壞了,是不是回去報信了。 一旦那邊的巫師發(fā)現(xiàn)出了問題,肯定會有后招,我現(xiàn)在這個水平,可真就接不住了。 我和翟玲急匆匆到了那間臥室,順手一推,竟然沒有推開。出來時讓孩子把房門鎖好,現(xiàn)在可好,我們也進不去了。 翟玲在輕輕敲門:“落落睡了嗎。落落幫大姨把門開了。” 敲了半天,里面沒有聲音,我們面面相覷,孩子睡了? 翟玲還在輕輕敲,我說道:“用點力氣,這里太危險了。我們要趕緊離開?!?/br> 她手上加重了力道,哐哐砸門,里面還是沒有反應(yīng)。 就在我們驚疑之時,寂靜中突然門里傳來一聲慘叫“啊!”聽來像是翟羽佳的聲音,她好像見到了什么極為恐怖而不可思議的東西。 壞了,是不是出事?翟玲拼命砸門:“羽佳,你在不在,趕緊開門,里面怎么了?” 砸了半天,也沒人開門。 我急眼了,讓翟玲閃退一旁,我倒退幾步瘸著腿往前跑。對著大門就是一腳。一腳不行就兩腳,狠狠踹著大門。 正待要踹第三腳,里面的門開了,屋里沒有開燈,翟玲急匆匆往里闖,我一把拉住她。門里黑糊糊的。陰森逼人,無形之中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就在這一凝滯的瞬間,突然從里面竄出東西,速度極快,迅猛無比,乍看上去像是一只大型猛獸。 翟玲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趕緊閃身躲過,那東西從我們身邊竄過去,直奔大門口。我手疾眼快把客廳的燈光點亮,整個大廳剎那間亮了起來,翟玲大叫一聲:“是落落!” 我看到小女孩穿著一身睡衣,四肢著地。形如怪貓,頭發(fā)全都披散下來,微微側(cè)頭看我們,緩緩咧起嘴角,流出很多唾液,流了一地。 她居然“喵”了一聲,手腳爬著跑到門口,要開門出去。 我趕緊道:“玲姐,你進去照顧meimei,我去看看落落怎么回事?!?/br> 翟玲坐在地上都快嚇傻了,臉色像紙一樣煞白,聽我這么說趕緊爬起來進了里屋。 我慢慢走向門口的落落。小女孩像貓一樣站起來,兩條腿微曲支撐著身體,兩只手在撥弄門的把手。 我緊緊盯著她,落落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肯定是被上身了,屋里一共來了兩個陰魂,我的陣法困住了潘勝,還有那小個子的陰魂不見了,現(xiàn)在上落落身的必然是它。 可為什么落落會表現(xiàn)出現(xiàn)在這種如此奇怪的狀態(tài)?她為什么會像一只貓? 難道……我忽然冒出一個十分驚人的推論,難道那小個子的陰魂并不是巫師的助手,而是巫師那只貓? 簡直是匪夷所思,一只貓不但出了陰神,而且這陰神成人形,還有自我意識,能為另一個陰神引路,來到很遠的地方作jian犯科。 這巫師到底是什么來頭,邪門得厲害,看行術(shù)的風(fēng)格絕不是中原人士,如此詭譎毒辣。倒讓我想起了王猜法師為首的那些東南亞黑衣阿贊。 這時,翟玲和翟羽佳跌跌撞撞出來。把潘勝陰魂困住,就算是間接把這個法術(shù)給破了,翟羽佳蘇醒了過來。 此刻她披頭散發(fā)到了客廳,看到落落后大哭:“落落,不要離開mama?!闭f著要往前沖,翟玲在后面緊緊把著她。 翟羽佳抱住我的胳膊:“小兄弟,小師傅,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到后面幾乎歇斯底里,聲嘶劇烈。 “我會想辦法的?!蔽艺f。 翟羽佳可能是看我還沒有什么動作,趕緊說:“這孩子是朱雀在世上的唯一骨rou,小師傅,求求你了,一定要救她?!?/br> 我一聽愣了,看著她。 從始至終我還以為,這孩子是翟羽佳和別的男人生的,沒想到是朱雀的孩子。那她怎么還和別的男人結(jié)婚了?這里面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不管她是不是在撒謊,還是其中有什么別的隱情,這些跟我都沒關(guān)系,我肯定是要救落落的,不管她是誰的孩子。 我讓她們停在后面別動,我緩緩向小女孩走去:“落落乖?;氐绞迨暹@里?!?/br> 落落還像貓一樣扭著門把手,左轉(zhuǎn)轉(zhuǎn)右轉(zhuǎn)轉(zhuǎn),根本沒有瞅我。就在我們差幾步遠的時候,寂靜中只聽“吧嗒”一聲,門把手讓她扭開了。 我知道情形不好,用一絲神識貫通全身。勉強用出天罡踏步,瘸著腿沖過去。要是在以前,我一個縱躍就能到門口,可現(xiàn)在只能用出天罡踏步的十分之一,而且一條腿瘸了,也用不上力氣。 等我還差一步遠到門口的時候,小女孩猛地拉開房門,回頭看了我一眼,雙眼如貓般拉得狹長,喵叫了一聲,竄出大門。 后面翟羽佳慘叫一聲:“落落!”隨即沒有了聲音,不用看也知道。這個當(dāng)媽的暈過去了。 我加緊腳步?jīng)_到門口,落落已經(jīng)跑到走廊,順著樓道往下竄,感應(yīng)燈下她的黑影拉得極長,落在樓道的墻上搖搖晃晃形如惡鬼。 我趕緊順著走廊跑到電梯口,拼命摁著電梯。等了好長時間電梯才來,半夜了電梯里沒有人,我摁到一樓,等著電梯一層層下去。 好不容易到了一樓,我沖出樓道,空無人影。夜里非常冷,我緊緊夾著外衣,心臟劇烈跳動,心頭隱隱浮現(xiàn)出一個極為糟糕的結(jié)論,落落怕是失蹤了。 我判斷不出,我和她到底誰更快到一樓,如果我晚來一步,她已經(jīng)跑了,那根本沒有一點辦法。現(xiàn)在只能賭一把,賭我比她快。 我裹著衣服在寒風(fēng)里等了十五分鐘,樓道里空空蕩蕩,并沒有落落的影子。我抹了把臉,沒有坐電梯,而是從樓道的一樓開始往上走。 我從一樓一直走到九樓,樓梯里所有的拐角和旮旯都查過了,沒有小女孩的蹤影,現(xiàn)在只能有一個可能,她先我一步出了樓,已經(jīng)失蹤了。 我深一腳淺一腳來到翟家的大門口。實在不知該怎么把這個噩耗帶給她們。我彷徨了一下還是敲了門,時間不長,翟玲開了門。 我裹著寒氣走進去,她輕聲問:“怎么樣?” 還沒等我答話,翟羽佳從后面跑過來,一把揪住我的衣服前襟:“我女兒呢,我女兒呢?說話!我女兒呢?!” “我沒有找到她,”我說:“她失蹤了?!?/br> 第六百零七章 談判 翟羽佳像是瘋了一樣,拼命廝打我,打著打著,她受不了女兒失蹤這個消息,暈了過去。 現(xiàn)在屋里還困著陰魂,巫師不知什么時候會來,這里實在是危險,我讓翟玲把她meimei放到我后背上,然后我們?nèi)碎_了門從房子里出來,一路坐電梯下樓。 晚上夜深人靜。電梯無聲無息向著一樓降下去。 “怎么辦現(xiàn)在?報警吧?!钡粤嶂敝f。 我提醒自己冷靜,點點頭說:“先報警吧?!逼鋵嵨抑缊缶稽c用沒有,但這話還不能說,一旦出點什么事咱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玲姐,你認(rèn)不認(rèn)識可用的朋友?”我問。 翟玲看著我:“我在火車站開賓館,認(rèn)識一些三教九流,你說吧,想怎么樣?!彼次?。 “你馬上通知這些朋友過來,咱們一起去找那個巫師,抓住他,人多勢眾想來他也不會肆無忌憚用邪法,必然有些顧忌。落落的失蹤他就是罪魁禍?zhǔn)住!蔽艺f。 翟玲掏出手機心急火燎撥電話,電梯里信號極差,只能出去打。電梯晃晃悠悠好不容易來到一樓,翟玲摁動開門鍵,電梯門嘎吱嘎吱往兩邊分,剛打開,我就看到外面站著兩個人。 一個人全身裹著厚厚的黑袍子,臉上戴著黑口罩,頭上還有袍子自帶的大帽子遮擋,深深埋著頭。旁邊是梳著大辮子的妖里妖氣男人。 一看到這兩個人,我腦子嗡一下炸了,趕緊摁關(guān)門鍵。翟玲還沒明白怎么回事,電梯門開始閉合。 外面那黑袍人緩緩抬頭,眼睛看過來,就在這時大門關(guān)上了。 我隨手按動九樓,電梯往上升。電梯里燈光昏暗,我怔怔盯著前面的鐵門,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外面來的這兩個人正是做法的巫師,沒想到這么快就追到這里來了,尤其是剛才那黑袍巫師的眼神,我敢肯定以前見過,非常熟悉,可是在哪出現(xiàn)的,一時又想不起來。 到了九樓,翟玲問我怎么回事,我告訴她那個做法的巫師來了,肯定是沖著被封住的潘勝陰魂。咱們不能回家,要是被他堵在屋里,誰也跑不出去。 我背著昏迷的翟羽佳,我們艱難地鉆進了旁邊的樓梯間,可以透過狹窄的窗戶監(jiān)視外面的情況。 我把翟羽佳放在一邊的樓梯上,翟玲給自己的朋友打電話,讓他們馬上到這里,想辦法大家齊心合力把這兩個人堵住。 翟玲正安排這事呢。我看到電梯升到了這一樓停下來,電梯門開了,黑袍巫師和他的助手走了出來。 這巫師手里拿了個鈴鐺,一邊走一邊晃動,奇怪的是鈴鐺并不會發(fā)出聲音。咬不準(zhǔn)這人到底是什么道行,我不敢冒然使用神識,只能躲在門后面,屏息凝神看著。 走廊陰暗幽長,此時到了下半夜,正是夜深人靜萬籟寂靜之時,這層樓的居民都在熟睡之中,誰也想不到此刻他們房門外面,會行走著兩個詭譎的妖法巫師。 這兩個人走到翟羽佳的房門前停了下來。 翟玲打完電話湊在我旁邊一起往外看,她輕聲說:“就是他們兩個?” 我點點頭。 黑袍巫師指了指門。那個梳著辮子的男助手蹲在地上,不知用什么東西插進門鎖里,左右動動,門突然無聲無息就開了,他們兩人走了進去。 我推開樓梯間的門走出去。翟玲拉住我,顫著聲問想干什么。我輕聲說:“玲姐,你朋友來了之后分成兩撥,一撥上來守在九樓,一撥守在一樓,然后你帶著佳姐趕緊離開這里。我現(xiàn)在去會會他們?!?/br> “危險!”翟玲勸我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