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節(jié)
我說:“我有個建議,今天晚上我和這位胖哥哥,我們兩個陪著你一起去大玲子家作客,怎么樣?” 王庸趕緊道:“那啥,晚上我還有點事,單位開會,明天來個委內瑞拉的客戶?!?/br> 陳建國不滿意了:“小王,你就這么個態(tài)度?見事就躲?” 我一把摁住王庸的手:“就這么定了,你的會議往后拖拖,讓委內瑞拉人休息休息,咱倆先把這件事辦了。” 第六百二十一章 大美女 當晚我們住在陳家,陳建國親自下廚為我和王庸做了一桌子菜。陳琪琪看著還算正常,陪著我們一起吃飯,這飯吃的這個壓抑,飯桌上沒人說話,王庸始終苦著臉,吃兩口就唉聲嘆氣。 陳建國皺眉:“小王,你用不著在我跟前作妖,我女兒的事你們真能解決了,我肯定有厚禮相送。你現(xiàn)在付出的每一分我都看在眼里?!?/br> 王庸勉強說:“得嘞。有陳叔你一句話,我們上刀山下火海也值了?!?/br> 吃完飯,我們兩個在陳建國的陪伴下,到了二樓陳琪琪的閨房。 閨房很素雅,一張大床旁邊是電腦桌,墻上掛著游戲的海報,拉著厚厚窗簾,屋里透著一股讓人喘不上氣的沉悶氣息。 陳琪琪上了床,蓋著被子,靠在床頭發(fā)呆。 我和王庸,還有陳建國坐在旁邊,我們三人大眼瞪小眼,實在沒什么可聊的。陳建國看看表,現(xiàn)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我察言觀色趕緊道:“陳叔,你和阿姨該休息休息,我們在這里盯著就行。” 陳建國還想客氣客氣,王庸跟他說一會兒如果臟東西來了,恐怕你應付不了,還在這拖累我們。 陳建國看看女兒。勉強對我們說:“兩位拜托了,拜托了!” “好說,好說。”我勸著讓他離開。 等他一走,王庸把門關上從兜里摸煙,我摁住他的手搖搖頭:“別抽。這是人家女孩的臥室。” 王庸埋怨:“老菊我發(fā)現(xiàn)你蔫蔫的,還挺壞。干嘛把我也留下?” 他說完這句話才想起屋里還有外人,便看了看陳琪琪。陳琪琪此時眼睛發(fā)直,當我們不存在,一個人正在出神的狀態(tài)。 我做個手勢,示意他說話注意一些。我們干這一行時間長了,都有經驗,千萬不能在客戶這里討論業(yè)務,以防露底,回去該怎么拍桌子怎么拍桌子,在客戶這里必須要統(tǒng)一戰(zhàn)線。 王庸把我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嘀咕:“你跟我交個實底,這姑娘到底是不是碰到臟東西了?” “有可能?!蔽艺f。 “你別連我都蒙?!蓖跤拐f。 “到底有沒有臟東西,晚上就知道了,你老老實實呆著吧。想拿錢還不想付出,哪有這么多好事?!蔽疫谒?/br> 王庸看我:“真要碰到臟東西,你有辦法?你是不是偷著跟義叔學什么抓鬼的本事了。還是你精明,偷偷摸摸學手藝。” 我沒搭理他,坐在電腦桌前,把筆記本電腦打開。上視頻網站找一些搞笑視頻來看。 王庸在旁邊陪著我看了一會兒,這小子焦躁異常抓耳撓腮,根本看不進去,緊張到了極點。 “稍安勿躁?!蔽艺f:“要不你出去給我倒杯水,口有點渴。” 王庸嘆口氣。出去倒水去了。 我看著床上的陳琪琪,心中狐疑,如果真像她說的,晚上被人接走去唱歌,那么是她這個人走呢,還是魂兒去了? 我看看表,已經夜里十點來鐘,我走到窗邊輕輕拉開窗簾,外面夜黑如墨,我回頭看看床上的陳琪琪。已經睡著了。 王庸端著水進來,看我面色凝重,他小心翼翼問:“老菊,咋回事?。俊?/br> 我看看他,把他看毛了。他趕緊擺手:“你別這么看我?!?/br> 我說道:“我在想一件事,如果陳琪琪出魂跟鬼走了,咱們怎么辦,你會不會出魂?” 王庸就跟讓火燒了屁股一樣,大聲道:“不會,別打我主意。” 我坐在電腦桌前看著視頻,王庸躲在角落里抱著肩膀心思重重,陳琪琪在睡覺,屋子里一時沒人說話,只有電腦發(fā)出聲音。 王庸實在熬不住這份寂靜。便說:“老菊,你這些日子到底經歷了什么,看你現(xiàn)在這氣場真變了,還真就像個高人。” 我笑著說:“發(fā)生在我身上的這些事要是擱在你身上,你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王庸還想說什么。忽然我的兜里發(fā)出“嗚嗚”的低沉哨聲。他愣了,小聲問怎么了。 我從兜里摸出黑色的磁石,若有所思,說道:“有不干凈的東西在靠近?!?/br> 話音剛落,本來睡覺的陳琪琪突然從床上坐起來。 女孩這個舉動實在出乎意料。王庸正聚精會神聽我說,突然出了這么個變故,嚇得椅子都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陳琪琪眼睛發(fā)直,從床上慢慢下來,她披頭散發(fā)的。我仔細觀察,她眼睛始終緊閉,像是在夢游。 王庸咽了口水,哆哆嗦嗦來到我的身后:“怎么回事這是?” 我手里的黑色磁石“嗚嗚”像個不停,像是有人在風中不間斷的吹哨。 “你這是什么東西?”王庸瞪大眼睛問。 我告訴他。這是個寶物,能夠探知陰物,臟東西離得越近它響得越厲害。 王庸心悅誠服:“老菊,等有機會你把這石頭劈出一塊給我,我做成項鏈成天戴著。干咱們這一行就需要這么個東西?!?/br> 我們正說著,就看到陳琪琪懵懵懂懂來到窗前,猛地拉開窗,夜里很冷,風頓時吹了進來,窗簾漂在半空。 陳琪琪竟然爬上了窗臺,王庸要過去拉她,我一把拽住他,低聲說:“別輕舉妄動,看看她去哪?!?/br> “你這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蓖跤拐f。 陳琪琪到了窗臺上。張開雙臂,突然跳了出去,沒了蹤影。我趕緊追到窗邊往外看,陳琪琪無聲無息落在別墅后面,穿著拖鞋蹣跚往前走。 我心中極是驚駭,這里可是兩層樓,陳琪琪這么懵懂的往下跳,居然沒什么事。 前面是一片小樹林,那里沒有燈光,黑影濃墨的,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里面。 我一縱身上了窗臺,王庸跟過來,緊張地說:“我怎么辦?” 我說:“你趕緊叫醒陳建國兩口子,讓他們帶著照明工具到前面小樹林找我們?!?/br> 王庸還待細問,我從窗臺上跳了下去。這是兩層樓,我的神識目前撐不起天罡踏步,落地沒有緩沖,摔得我打了個滾,腳脖子生疼,咬著牙站起來,一瘸一拐跟著陳琪琪的背影往小樹林去。 王庸在窗臺上看的目瞪口呆,豎著大拇指說:“老菊,你丫真牛掰?!?/br> 我來到小樹林,這里黑不隆冬的,沒了陳琪琪的影子。 我掏出石頭。一邊走一邊聽著石頭“嗚嗚”的哨音。摸著黑大概走了十多分鐘,借著朦朧的月光,突然看到前面一棵樹后隱隱有人影。 我躡手躡腳走過去,沒敢離得太近,屏息凝神看著。這個人影披頭散發(fā)。背對著我,好像正在跟什么人說話。我背后竄起一股涼意。 我繞著彎悄悄走過去,藏在一棵樹后面探頭探腦看,這一看不要緊,我是目瞪口呆。 人影正是陳琪琪,她面前的地上擺放著半米來高的一個紙人。 紙人是童女模樣,穿著紅衣服綠褲子,眉眼如畫。畫的也不說有多像,就在這似像非像之間,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陳琪琪正在熱切地和紙人聊著天,說著什么,我豎著耳朵聽不明白說的是什么,單個字拿出來似乎是漢語,可連成句完全聽不懂,像是另一個位面的語言。 我看著紙人全身發(fā)寒。想起了阿修羅給我造的幻境。在幻境中,我曾經在一個地下的戲園里看到滿地棺材,棺材里躺滿了紙人,難道阿修羅的幻境無意中昭示了某種未來? 我正看著,不遠處手電光亮閃爍,有人輕聲喊:“老菊,老菊……”還有另外的聲音:“大仙兒,大仙兒在哪呢?” 應該王庸帶著陳建國兩口子找來了,我正要招呼他們,忽然小樹林里薄霧漸起,不遠處的陳琪琪人影綽綽,和紙人一起都看不太清了。 我兜里的石頭發(fā)出低沉的哨音,嗡嗡不停。 我深吸口氣順著薄霧走過去,看到陳琪琪坐在地上,拉著紙人的手,整個人形似癡呆,緊閉雙眼,說睡還不是睡,似乎進入了昏沉沉的狀態(tài)中。 我猛地意識到,她這是出魂了,魂魄跟著臟東西走了。 我趕緊盤膝坐在地上,閉目凝神,進入內視狀態(tài),迅速調用出唯一的一根神識之絲。神識在地上蜿蜒,上了陳琪琪的身。 神識中看到的場景變了。我看到陳琪琪正跟著一個蜂腰肥臀的大美女要從樹林里走出去。 我詫異無比,眼前場景并非現(xiàn)實的實境,也不是幻境,有點類似陰間或是中陰界,是人出魂之后,三魂七魄看到的景象。 那大美女只是個背影,穿著紅衣服綠褲子,頭上還梳著一條大辮子,跟村花似的。 我心念一動,我考,這不就是那個紙人嗎? 第六百二十二章 老祖賀壽 我的神識蔓延在陳琪琪的身上,居然可以隨魂入境,我的魂魄也出了rou身,有點類似曾經到中陰界時的情景,魂魄晃晃悠悠跟著她們的身后走去。 既來之則安之,我快走幾步追上她們,在后面說:“陳琪琪。” 陳琪琪聞聲回頭看我,驚喜了一聲:“齊哥,你怎么也來了,走,我?guī)愕酱罅嶙蛹彝嫒?,可熱鬧了?!?/br> 陳琪琪現(xiàn)在活潑又可愛,說話嘰嘰喳喳的,和我們遇到她時完全是兩個氣場。 我更加確定,其實她本人就是很活潑的女孩,之所以平時死氣沉沉,完全是被鬼迷了的原因,現(xiàn)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陳琪琪大大方方拉著我的手:“齊哥。我給你介紹介紹,這就是大玲子?!?/br> 我看向她旁邊的姑娘,這女孩梳著大辮子,穿著大紅大綠,臉上妝很濃,尤其兩條眉毛就像是做了永久性的紋眉,特別濃特別假,五官湊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妖異。 我心里清楚,這姑娘就是紙人,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她看出我的來歷。 這個叫大玲子的紙人。沒說話,繼續(xù)在前面帶路。 樹林里霧氣很重,我拉著陳琪琪的手,這里詭異莫名,我得看著她,真要她走丟了。無法回魂,就麻煩了。 這時走出了樹林,到了別墅小區(qū)的外面,街道空無一人,冷風直吹。 我抬頭看看天空,竟然昏暗無比。不像是夜晚,更不像是白天,看得心直往下沉。 道邊停著一輛紅色奔馳車,我愣愣看了一會兒,這車非常怪,怎么看怎么別扭,就跟拿紙糊的一般,莫不是也是供品? 這時車窗拉下來,里面探出一個頭來,這是個滿臉撲著白粉的男人,油頭粉面,偏偏兩個眉毛特別黑濃,看上去就跟假人似的。 我心中狐疑,這是遇到什么妖了,怎么紙人扎堆成精。 大玲子拉開后門,示意我們進去。 陳琪琪興沖沖往車里鉆,我一把拽住她,低聲說:“今晚有事不去了,你跟我回家。” 車上的人和大玲子都不說話,就在那看著我們。街道昏暗,四周寂靜無聲,陳琪琪有點不高興:“齊哥,人家這么邀請,咱們如果不去真的不好。再說我和大玲子是好朋友。今晚還是老祖的生日宴會,都說好了,我去唱歌的。” 我焦躁異常,這姑娘中邪不淺啊,完全給迷住了。我拉著她想回去,回頭一看頓時愣了。整個別墅小區(qū)已經不見了,灰蒙蒙中是一座座連綿山區(qū),偶爾還傳來幾聲怪異的鳥叫,聽的人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