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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在線閱讀 - 第413節(jié)

第413節(jié)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應(yīng)該去。就算今晚能躲過去,明天,后天呢,這些紙人見天來迷惑陳琪琪,我不可能住在他們家天天看著。干脆畢其功于一役,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點(diǎn)點(diǎn)頭:“行,我跟你去,你齊哥最愛湊熱鬧?!?/br>
    陳琪琪甜甜笑笑:“這才對嘛。走,咱們一起去?!?/br>
    她拉著我的手上了車,我進(jìn)到車?yán)?,頓時(shí)感覺寒意逼身,全身都冷,那大玲子上了副駕駛。車開始啟動了。

    我看向外面,車子行駛得很快,周圍的景物拉成模糊的一片,只知道是在山里開,但去哪,要到什么地方,完全看不出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shí)間,車子漸漸停下來,陳琪琪示意下車。我們從車上下來,發(fā)現(xiàn)到了一處鎮(zhèn)子,眼前是一座大宅院,里面數(shù)間大瓦房。兩扇紅色大鐵門關(guān)著,門口聚著一批人。

    大玲子在前面帶路,陳琪琪悄悄告訴我,不能走正門,人太多,我們要從后面繞進(jìn)去。

    順著一條胡同到了后面。這里有一扇角門,大玲子敲了敲,時(shí)間不長有人把門打開,帶我們進(jìn)去。

    里面是農(nóng)家院,唯一的特點(diǎn)就是忒大了,能有普通的農(nóng)戶三個院子大??湛帐幨幨裁炊紱]有,空的讓人心里沒底。

    大玲子帶我們來到內(nèi)堂,擺放著很多椅子,有一些人正在說話,個個鬼里鬼氣,神色木然。我和陳琪琪隨便找了角落坐下。大玲子自顧自走了。

    我看看表,發(fā)現(xiàn)指針不動,外面的天色說黑不黑,說白不白,透著詭異莫名。

    陳琪琪倒是特別興奮,問我一會兒唱什么歌,我說既然是老祖宗過生日,那你獻(xiàn)唱一首生日快樂歌吧。

    她拍著手,笑著說真不錯,然后一句一字練起來。

    我心焦如焚,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越呆我越是感覺不對勁。有點(diǎn)后悔這么冒冒失失的來這里。

    就在這時(shí),外面進(jìn)來一人,這人滿身黑氣面目不清,cao著公鴨嗓說:“哪位是唱歌的,現(xiàn)在輪到你了。”

    陳琪琪招手:“我,我在。”

    那人轉(zhuǎn)身就走,扔下一句話:“跟我走,大家都在等著。”

    我們跟著那人出來,沿著院子的邊墻走,繞過幾間大瓦房到了后面一處紅色的門。那人把門打開,指著里面:“進(jìn)去吧?!?/br>
    陳琪琪興匆匆拉著我進(jìn)了這扇門,一進(jìn)去我就怔住了。里面竟然是一座戲園子。這戲園子類似東北鄉(xiāng)邊街頭常見的那種二人轉(zhuǎn)小劇場,大概能容納上百人左右。

    我們順著臺階到了門口,門上掛著厚厚的簾子,可能是防止冷空氣進(jìn)去。

    我撩開厚簾子往里看,沒有開燈,擠擠挨挨好像坐滿了人。空氣極是污濁,再往前看,是一個空空的舞臺。舞臺面積不大,地上扔著一桿花槍,除此外空無一人。

    陳琪琪興奮至極,拉著我進(jìn)戲園子。我們沒敢打擾別人,順著墻邊往后臺去。

    看著眼前的場景我心中是驚濤駭浪。曾經(jīng)在阿修羅營造的幻境中,我見過類似的一幕,戲園子舞臺上扔著花槍,下面坐滿了棺材和紙人。

    現(xiàn)在怎么又到這個地方了?

    究竟是阿修羅的幻境無意中契合了未來天機(jī),還是說我壓根就沒醒。一直困在幻境里沒有出去?

    我渾身發(fā)冷,任由陳琪琪拉著,到了后臺。

    后臺冷冷清清,角落里堆著很多箱子,我傻愣愣坐在箱子上,盯著地面發(fā)呆,開始嚴(yán)重懷疑起自己的世界觀。

    我仔細(xì)回憶對抗阿修羅時(shí)的情景,阿修羅假扮于小強(qiáng),被我識破,我用切魂刀一刀結(jié)果了它,然后我又用無窮業(yè)火對它進(jìn)行焚燒。難道說整個過程是假的,也是某種幻境?阿修羅讓我誤以為我殺了它。其實(shí)我一直在幻境里沒有出去?

    我想起阿修羅對我說的話,它說“其實(shí),在灰界自爆之后你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一切只是你的瀕死幻境。”

    我摸著下巴仔細(xì)思索,這時(shí)陳琪琪說:“齊哥,我上臺了?!?/br>
    我答應(yīng)一聲??此搅送饷娴膽蚺_子上。我走到幕邊看著,陳琪琪站在臺上開始唱生日快樂歌,下面沒有燈,勉強(qiáng)能看到黑壓壓人頭。

    這時(shí)觀眾席里忽然亮出一盞燈,打在人群中間,我一看就愣了。

    在人群中有一座高臺。應(yīng)該是雅座,上面坐著一個滿頭銀發(fā)穿著壽衣的老太太。

    老太太身后還跟著倆丫鬟,都是紅衣綠褲紙人的打扮,老太太面前有一張紅絨布包裹的長桌,上面擺放著一堆小點(diǎn)心小涼菜什么的,琳瑯滿目。

    老太太招手,一個丫鬟低下頭湊在她的嘴邊,老太太吩咐著什么,丫鬟起身對著上面喊:“老祖宗打賞?!?/br>
    有人一路小跑到長桌前,拿起裝著點(diǎn)心的碟子,又一路小跑到了臺上,遞給陳琪琪。

    我在旁邊看著。眉頭跳了幾跳,陳琪琪拿起碟子里的一塊點(diǎn)心往嘴里塞。

    我大步流星從后臺上來,一把拍掉她手里的碟子,所有東西都打翻在地上。

    陳琪琪看著我,臉色煞白:“齊哥,你干嘛???”

    臺上臺下氣氛頓時(shí)緊張,我側(cè)頭去看,燈光下老太太一張?jiān)幠樥h(yuǎn)遠(yuǎn)看著我,她慢慢抬起手,朝著我們一揮。

    下面看戲的人頭嘩啦啦都站起來,開始往臺上涌。

    我拉著陳琪琪掉頭就跑,跑進(jìn)后臺的小房間,頓時(shí)門外擠滿了人。

    我趕緊把門關(guān)上,門銷壞了插不死,我招呼陳琪琪把箱子搬過來。

    誰知道陳琪琪一動不動,站在那里帶著哭腔:“齊哥,大玲子家老祖宗過生日,你為什么要拆臺?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就不帶你來了。”

    我大喝一聲:“別廢話,趕緊搬箱子堵門?!?/br>
    這時(shí)門被砸響,我緊緊靠著門,不讓外面的人進(jìn)來。大門砸得山響,隨后有人在踹門。我盡力支撐著,身體隨著大門一起一起的。

    陳琪琪哭著過來拉我:“你讓開,我要出去和大玲子道歉?!?/br>
    第六百二十三章 大漢

    陳琪琪過來拉我。我緊緊靠著門,大門砸得山響,我滿頭都是汗。我對著陳琪琪大吼:“你怎么不懂事,現(xiàn)在咱們是在鬼窩子里,外面全是鬼!”

    “你胡說八道,你閃開,我要見大玲子。”陳琪琪哭著拉我。

    我深吸口氣,柔聲說:“你過來。”

    陳琪琪擦著眼淚:“齊哥,你想通了?咱們趕緊出去吧,破壞了老祖宗的生日宴會,咱們要和人家說對不起?!?/br>
    “對,你說的對,我和你一起出去?!蔽艺f。

    陳琪琪走過來,我靠著門慢慢把身體伸直,道:“咱們一起出去?!本驮谒竦囊凰查g,我一把拉住她,出手如刀,右掌劈在她的后腦。陳琪琪看著我,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出掌劈腦把人打暈,這是非常難的技巧,我當(dāng)初在南方跟解南華學(xué)了一個多禮拜,今天還是第一次出手,純粹是瞎貓碰死耗子,沒想到還真把陳琪琪打暈了。

    我拖過暈倒的女孩,把她靠在門上,外面已經(jīng)把門砸出一條縫隙,好幾只手從門縫伸進(jìn)來抓我。我用陳琪琪擋著門,迅速跑向那些破箱子,隨便抱來幾個。全都堆在門上。

    門的縫隙越來越大,我隨手撿起屋里的木棒子,對著那些伸進(jìn)來的手猛砸,那些手吃不住疼又縮了回去。

    趁這個機(jī)會,我把屋里的箱子全都堆在門口,越堆越多。終于把門給堵上,外面別看人多,可門前面積狹窄,那么多人使不上力,大門暫時(shí)保住了。

    堆完了箱子,我大汗淋漓。蹲在地上拍著陳琪琪的臉蛋,這丫頭怎么拍還不醒了,始終在昏迷狀態(tài)。

    不醒就不醒吧,醒了也是給我添麻煩,現(xiàn)在怎么辦,怎么才能出去?

    后臺其實(shí)就是一間狹窄的破屋子,沒有窗戶,只有這一扇門。外面全是惡鬼,我們算是生生給堵在這里了。

    只能等到天亮,陽光一出,雞鳴一響,鬼術(shù)就會破掉。但是現(xiàn)在還有個問題,我和陳琪琪目前也是出魂?duì)顟B(tài),說不好聽的,我們現(xiàn)在也是“鬼”,真要等到天亮我們沒及時(shí)回去,會出現(xiàn)什么后果還真不好說。

    我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沒有時(shí)鐘看時(shí)間,料想不早了,陳琪琪還在昏迷之中,現(xiàn)在真是焦頭爛額。

    外面砸門的聲音漸漸消失,靜等了片刻,確實(shí)沒人砸門,我走到門前搬掉幾個箱子。小心翼翼把門開啟一道縫隙。

    縫隙往外看,外面黑不隆冬,沒有光,也看不見人,黑暗異常深邃。

    側(cè)著耳朵聽了聽,沒有聲音一片四寂。我眉頭跳了跳。趕緊撤,機(jī)會不等人。

    我拍拍陳琪琪的臉頰,她還在昏迷中,來不及等她醒了,我一俯身把女孩扛在肩頭,然后把箱子踢到一邊,小心翼翼把門打開。

    我貓著腰往外走,外面確實(shí)沒人,四下里一點(diǎn)光都沒有,黑糊糊伸手不見五指。我從后臺出來,順著墻邊一路小跑,戲園子里空空的。不知道那些人都去哪了。

    出了戲園子,外面是面積很大的場院,此刻靜寂無聲。我扛著陳琪琪,貼著墻邊小心翼翼往外走。

    這里太黑了,看不到任何光亮,我判斷不出門在哪。只能一邊走一邊在墻上摸,也不知走了多遠(yuǎn),墻上始終沒有門出現(xiàn)。

    走著走著,我忽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瞇著眼在黑暗中看看方向,后背發(fā)涼,不知不覺中,我順著墻根圍著院子轉(zhuǎn)了一圈,現(xiàn)在又回到了戲園子,這個過程中始終沒發(fā)現(xiàn)院子大門的存在。

    沒有門怎么辦?我汗如雨下,抬頭看看墻。

    這里的墻特別高,快趕上城門樓子了。少說也得三米多,外面刷著白色油漆,光滑無比,連個落腳攀爬的借力都沒有。

    別說我還背個人,就算沒背人我也不打算往上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我把陳琪琪放到一邊。蹲在地上想著怎么辦,黑夜?jié)庵兀瑲夥丈?,四周透著一股詭異的冷意?/br>
    就在這時(shí),院子里突然亮起了燈。我拖著陳琪琪蹲在陰暗的墻角,屏息凝神看著。院子里出來一些人。隱隱約約幾十條高大的黑影在院中走動,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就在這時(shí),我聞見濃烈的臭味,好象有什么巨大的死尸被夏天陽光曬得腐爛,散發(fā)出陣陣的惡臭。氣味直沖人腦子,忍不住想嘔吐。

    戲園子里亮起了光。有幾盞燈火越來越亮。

    我在院墻角落,透過亮光看進(jìn)去,戲園子的格局似乎發(fā)生了變化。好像一座古代的樓閣,宛然便是一座殿堂,里面金壁輝煌,燈火通明。

    時(shí)間不長,從戲園子里抬出八抬大轎。映著燈光,“嘎吱嘎吱”走了出來。數(shù)條黑影在下面扛著轎子。大轎子抬在半空就像一座大號的席夢思床,幾條粗粗的紅杠子,杠子上是一塊高臺,高臺上是金燦燦的座椅。借助光亮,我看得很清楚。座椅上坐著一個白發(fā)雞皮的老太太,正是剛才聽歌打賞的老祖宗。

    老太太不知多大歲數(shù),穿著黑森森的壽衣,頭發(fā)搭理一塵不染,滿臉都是皺紋,坐在轎子上“吱呀吱呀”的,手里端著一碗茶,正吹著熱氣,輕輕喝著。

    她身后站著那兩個紅衣綠褲的丫鬟,扎著啾啾一動不動,乍看上去跟兩個紙人差不多。

    到了院子中間,我看到大玲子不知從哪冒出來。爬上轎子,和老太太不知嘀咕什么。

    老太太放下茶碗點(diǎn)點(diǎn)頭。

    大玲子站在她旁邊喊了一聲:“迎客!”

    話音一落,寂靜中就聽“嘎吱嘎吱”刺耳的響聲,我驚訝看到遠(yuǎn)處黑墻上開了一扇門。我明明記得剛才摸過去的時(shí)候,根本沒發(fā)現(xiàn)有門的存在。

    大門開啟后,有幾個黑衣人挑著白森森的燈籠出去。大門口幽幽的鬼火燈光下,站著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

    這人身高能有一米八多,虎背熊腰,手里拿著一根銅制的煙袋鍋。最為怪異的是,這人穿得破破爛爛,像是個叫花子。跟他的氣質(zhì)特別不搭。

    那人站在門口抱拳:“小生熊大海賀壽來遲,請老祖宗恕罪?!?/br>
    老太太笑了,我第一次聽到她說話,笑聲在夜晚聽來跟老烏鴉差不多,嘎嘎的。

    “小熊你能來我很高興,來。來,陪我喝一杯。”老太太說。

    這個叫熊大海的漢子走進(jìn)院子,四下里看看,抱拳說:“老祖宗,酒我就不喝了,既然是賀壽,我?guī)Я艘恍┒Y物,你請笑納。”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盞燈,放在地上。

    院里院外這么多人,沒有人說話,老太太看看說:“供奉香火長明燈。也算有心?!?/br>
    “我還有幾句話想帶給老太太您?!毙艽蠛Uf:“不管到什么時(shí)候,都不要害人,要心存善念。望老祖宗自持之?!?/br>
    老太太啞著嗓子說:“小熊,你是給我賀壽的,還是給我添堵的?”

    熊大海笑:“你若能信我之忠告,必可延年益壽。享受大富貴。這便是最好的生日禮物了。老祖宗,不管是做人還是做鬼,首要一條不能有害人之心,否則會有違天合。你說是吧?”

    老太太道:“你一來就嘚不嘚說些屁話,我本應(yīng)該讓你有來無回的。但今天,一是我過生日。二是給你師父的面子,你趕緊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