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魏西溏笑笑,道:“偷話。護送凰女出征的那些武將路上說些什么,打聽些什么,你聽了告知凰女,一路吃喝吃穿用度乃至你想要的女人,都會替你備齊?!?/br> 夜驚鴻呼一下站起來:“成交!” 大軍出征,總算如了皇太后的愿。 仙尊說了,天禹突然發(fā)生動亂,實在是因凰女心性受到郡主之死困擾,混沌了祥瑞之氣,當務(wù)之急是解凰女心氣,不如請凰女出征。一則振奮西關(guān)將士士氣,二則一路行軍可分散凰女心氣,三則大軍護送軍餉糧草平安,四則可彰顯天禹皇威。 凰女出征已成定局,皇太后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而在她心里,叫騰王府的紅靈公主離開金州也是一計,騰王沾了凰女之父的名聲,在金州百姓眼里,他是祥瑞鳥轉(zhuǎn)世的父親,自然也該有半與眾不同之處,這無形中也增加了騰王的聲譽?;伺x金州,可分散騰王的影響力。 自然,皇太后也不得不在其他方面補償騰王,畢竟騰王府剛剛走了一個嫡長女,還是在宮里出的事,皇太后多少也心虛,騰王如今已經(jīng)是位高權(quán)重,若是不能叫騰王滿意,這賞賜還不如不賞。究竟賞什么,著實愁壞了皇太后。 魏西溏盛裝出行,皇太后拉著她的手說了一堆好話,誘哄為主,安撫為輔,恩威并施,倒也恰當,魏西溏鄭重以待:“臣女必不負太后所托?!?/br> 金州城的大門敞開,浩浩蕩蕩的隊伍駛離金州,朝著西關(guān)進軍而去。 夜驚鴻扮在騎兵當中,左右一看全是表情木訥的士兵,他做慣了夜賊,夜晚的勢力以及對周圍環(huán)境的聽力極好,他知道前面這輛車里乘坐的是傳說中的凰女,只不知到底長的什么樣。 倒是好奇想偷看兩眼,無奈這軍中軍紀頗嚴,那個長了一臉麻子的首領(lǐng)騎著馬來回的巡視,前面跑到后面,本事不知道多大,吆喝的聲音倒是能延綿三百里。 路上的行程單調(diào)又枯燥,再加上三萬人馬里有三千騎兵,剩下的二萬七千人則是步兵,由兵種可看出,天禹的馬匹供應(yīng)并不充裕,眾所皆知騎馬戰(zhàn)斗力遠遠強于步兵,敵我交戰(zhàn)之時,這種劣勢會在戰(zhàn)場上損兵折將的人數(shù)上體現(xiàn)出來。 夜驚鴻一直想知道那位女扮男裝的唐小公子在什么地方,可惜掃視一圈都沒看見,倒是行程遠了,無聊的士兵趁著巡視官不注意,偷偷說起閑話來。 這個說:“你說凰女去了西關(guān),真能叫人打敗西溟?” “不是說去振奮士氣?好歹是祥瑞鳥轉(zhuǎn)世的神仙,應(yīng)該有用。” “你說要是真有用,怎么郡主的命倒是沒護住,她運氣那么不好,撿個簪子,也能掉到水里淹死。管用嗎?”問話的這個一臉不解。 答話的那個左右看看,湊到他身邊小聲說了句:“屁嘞,這你可不知道了,凰女護的是運勢,若是命中注定,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你說先前那皇帝不是還吃了長生不老藥的?怎么他還死了呢?這就定數(shù)知道不?有些命,神仙轉(zhuǎn)世也護不住……” 夜驚鴻?quán)托σ宦?,搖搖頭,什么命中,分明是被人害死的,一群蠢貨。 路上說閑話的還挺多,人一多,再加上步兵,那走起來自然就慢了。當然,這樣一支龐然大軍,什么人看到都也乖乖讓道的,明知那十幾輛馬車拉著的都是銀子和糧食,也沒人敢去搶,這就是人多勢眾的好處。 跟哪些士兵比,魏西溏的長短用度自然好了很多,她乘著馬車,手里拿了書在翻。翻累了就躺下休息會,倒是會想想不知這將近兩年的時間,付錚和季統(tǒng)變成什么樣了,她都長的這么高,也不知那兩人長高沒。 腦子倒是不經(jīng)意想到了高小胖,她不由擰了擰眉頭,臉色的表情冷了幾分。 高湛好容易跟小殿下說上話,還沒來得及真正和好,結(jié)果殿下竟然停了國子監(jiān)的課,出征去了。 叫紅靈公主出征,這是高小胖完全沒想到的意外,殿下是女孩子,怎么能像男人一樣出征呢?打仗不應(yīng)該是男人的事嗎?其實高小胖本來想叫殿下也帶上他的,可惜高夫人和高演說什么也不同意,高小胖也怕死,只能在心里想想,到底沒開口說,就只能眼睜睜的目送殿下離開,最后道別一下都沒擠上去。 高湛垂頭喪氣的回去,心里又難過又委屈,他都還沒跟殿下和好蹭飯呢。 高家最近一陣活的小心翼翼,因為魏青蓮的死,讓他們心虛不已。不論是高夫人還是高演,都是夾著尾巴做人。 這事高家不能說不心虛,高夫人本來對魏青蓮那房就不關(guān)心也不待見,高演是不管后院的事,公婆都不管魏青蓮,從道義上來說,他們心里有愧,再一個,他們害怕,騰王查了這么久,卻一直沒有對外宣稱任何人是兇手任何人和這件事有關(guān),既讓人提著心怕他突然發(fā)作,又能慢慢讓人放下心,有種這事就要這樣不了了之的錯覺。 高演最近所有對上騰王的事,多盡量的避開,實在避不開也沒辦法。 高家如今就覺得娶了魏青蓮是倒霉,以前覺得娶了得了多少好處,如今就是多少的壞處,這魏青蓮出了事,這筆賬高家怎么也擺脫不了干系,那是他們家的媳婦,騰王怎么可能善罷甘休,只是騰王如今沉默下來,愈發(fā)叫高演不安,會咬人的狗不叫,騰王這是要等有了確鑿證據(jù)以后,才反撲的? 高澤則意外的安分,堅持去祭拜了魏青蓮,在騰王面前一陣好哭,說在種種對不起魏青蓮的話,騰王只是面無表情的聽著,最后伸手拍了拍高澤的肩膀,從頭到尾始終沒開口跟他說過一句話。 高澤很是不安,卻也無可奈何,只是最近一陣宮里他能少去就少去,即便去了,也絕對不會去找董雙魚,少了魏青蓮的遮掩,卻也少了許多機會。 高湛如今沒人玩了,也不是沒人玩,實在是他誰都不愿意玩,自己一個人來去,想起大嫂來就難受,雖然他找人的時候心里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可真的發(fā)型大嫂沒了的時候,他還是那樣傷心。 殿下肯定很生氣,氣大哥對大嫂不珍惜,氣娘對大嫂不關(guān)心,否則大嫂不會慘死宮中,他也氣他自己,為什么長的這么慢,為什么在家里沒有說話的權(quán)利,如果他早早就能擔起家里的擔子,絕對不叫事情發(fā)展到今天的地步。 高湛不知道是自己多疑還是怎么的,他覺得大哥一點都不傷心。 大嫂沒了,高湛覺得他比大哥都傷心,大哥的眼里沒有傷心的意思,甚至連難過都沒有,這讓高湛的心里有點害怕,如果大哥從來都不喜歡大嫂,那么他娶大嫂就是為了前程,畢竟娶了大嫂沒多久,王爺就替大哥謀了差事。如今大哥在宮里的位置逐漸起來,又有父親幫襯,那么大嫂的作用也就沒了。 大哥不喜歡大嫂,在他不需要大嫂的時候,大嫂沒了,似乎對他更有利,畢竟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大哥肯定覺得不幸福。 只是,高湛為自己沒有人玩時一個人的琢磨感到后怕。如果大哥真的不喜歡大嫂,那么大哥是不是也有想要大嫂死的想法?因為只有大嫂死了,大哥才有機會娶別的他喜歡的女人。 這樣一想,高湛突然發(fā)現(xiàn),大哥是有殺大嫂的動機的。再者,他一直覺得大嫂出事那晚,大哥被找去喝同僚喝酒這事太過湊巧,怎么就偏偏那一晚大哥喝酒喝醉,回來到半夜也沒發(fā)現(xiàn)大嫂不在家里呢?若是他回房發(fā)現(xiàn)大嫂不在,是不是當時就能出去找?或許大嫂那時候還沒出事呢? 高湛不敢再想,如果連他這樣笨的腦子都能想到大哥的嫌疑,那么殿下呢?那么王爺呢?他們是不是早就想到,然后在一點一點的收集證據(jù)? 坐在國子監(jiān),高湛只覺得心跳加快,他猛的舉手跟夫子說:“夫子,告假!我肚子疼!” 老夫子抬起眼皮子看了眼他,說:“真的還是裝的?” “真的!”高湛捂著肚子,彎著腰往外跑,“多謝夫子!” 轉(zhuǎn)眼跑了出去,他逃課了好些天,反正本來他也是逃課成癮的,不過后來殿下墜馬后經(jīng)常來上學,高湛也就跟著一只上,殿下剛離金州沒幾天,他的老毛病也犯了,開始逃課。 不過,高湛逃課沒像以前那樣去玩,而是盯著高澤,高澤上值的時候他跟著,下值的時候他跟著,就想證實下其實那些是他瞎想,大嫂的死跟大哥沒關(guān)系,畢竟大哥沒法跑到宮里害大嫂的。 想到這里高湛突然愣了下,大哥可以跑到宮里害大嫂嗎?肯定不行??!大嫂發(fā)現(xiàn)的位置是后宮,后宮的位置大哥這樣的男子肯定不能去的,那么害死大嫂肯定不是大哥,要不然就是想宮里那些宮女傳的那樣,大嫂是為了撿皇太后賞賜給她的發(fā)簪去撈,失足掉到河里溺水而亡。 可是這點想不通啊,大嫂那樣的人,身邊肯定丫頭奴婢一堆,就算簪子掉了,她又怎么可能自己去撈呢?再著,大嫂是大家閨秀,去撈東西這樣的動作她都做不出來更別說挽袖子了。 高湛努力的想,他希望在殿下回金州之前,能查清大嫂之死跟大哥是沒關(guān)系的。如果確認給你大哥沒關(guān)系,不管殿下回來怎么說,高家要對大嫂的死負一定的責任,但罪不至死呀。 他很矛盾,他不知道他是應(yīng)該繼續(xù)保守殿下關(guān)于太子的秘密,還是告訴他爹保全高家,因為他很怕殿下哪天回來以后,說高家害死了大嫂,要殺人。 大軍行進在路上,走到驛站附近停下,士兵原地駐扎營地休息,凰女以及凰女的一干隨從也下車準備宿營。 丁虎徑直過來,對魏西溏行禮:“殿下,帳篷已搭好,請殿下入住休息?!?/br> 魏西溏點頭:“有勞丁將軍,將軍辛苦?!?/br> 兵部侍郎親自護送凰女前往西關(guān),臨行前太后又給丁虎封了郡王,明面上給足了凰女面子,實在也是太后擔心若是沒有個一品大員領(lǐng)軍,三萬大軍落入旁人之手。 付振海在皇太后心里,那一直都是皇黨,如今榮承帝駕崩那時,付振海還在西關(guān),等他知道以后新帝已經(jīng)登基,如今付振海忠君之心尚無定論,太后其實并不放心,所以才派了丁虎帶著心腹護送凰女出征。 在皇太后心里,凰女不過是剛滿十二歲的小姑娘,嬌嬌弱弱的,小時候當世子養(yǎng),比旁人家的孩子頑皮些,不過有丁虎看著想也頑皮不到哪里去,只要她平安到了西關(guān),叫那些將士看到了皇家的心意,便成了。 丁虎出征的另一個職責就是保證凰女安全,說別的就是假的,凰女護住天禹才是真的,也正是知道這個,騰王才會松口,否則剛死了個長女,若是這個女兒再有三長兩短,想來他也是不愿意的。 丁虎其實眼里并看不上眼前的小姑娘,不過她有封號在身,再則皇太后重視,他也不敢怠慢,只是跟部下說話時多少帶了輕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公主,能做什么?路上還要人保護?實在是皇太后太過小心受了宮里那小白臉的迷惑。 夜驚鴻的任務(wù)就是這個,他靠跟人家一樣的距離,能聽得到旁人聽不到的,聽完了就去帳篷,中間那個主帳里住著凰女,凰女身邊的侍女一個比一個美,夜驚鴻看的早就心癢癢,如今有了話說,自然就敢往主帳去,門口的守衛(wèi)攔著不讓他進,夜驚鴻便道:“小人有事跟殿下稟報,請回稟殿下,小人姓夜?!?/br> 魏西溏在帳里就聽到是夜驚鴻的聲音,心道這人膽子著實大,竟然直接就闖主帳,“讓他進來?!?/br> 聽到里面人說話的聲音,夜驚鴻就愣了一下,難不成那唐小公子就是伺候凰女的?待他入帳以后才知道,才發(fā)現(xiàn)帳里只有三人,帳中的榻上盤腿坐了一個紅衣少女,唯有那臉才是他認得的,“你……” 魏西溏點頭:“正是。夜少俠有話要說?” 夜驚鴻愣了一下,然后規(guī)規(guī)矩矩走過去,跪下磕頭:“叩見公主,公主萬安。” 魏西溏笑:“你這入鄉(xiāng)隨俗的規(guī)矩學的倒是不錯。” “叫公主見笑了,小人幼時也學過一些,只是時機久了,沒了用處才荒廢了?!币贵@鴻老實道:“若是早知公主身份,夜某絕不敢冒犯公主。望公主大人大量,不計小人之過。” 魏西溏道:“夜少俠不必多禮,本公主并非放在心上。只說些有用的便是。本公主當初應(yīng)諾你的酬金,自然一分都不會少你,夜少俠大可放心?!?/br> 夜驚鴻并不明白她要聽些閑話為什么,不過她愿意聽,他自然就要講,本來她付的銀子就是為的這些。 與此同時,一騎快馬直奔西關(guān),一個身材瘦小的人騎在馬上,入關(guān)之前口口聲聲要找付小將軍,說有要緊的信件給他。 付錚從練兵場出來,一身鎧甲霸氣凌然。曾經(jīng)看起來還略顯青澀的少年,眉宇間多了英氣和從容,長開的臉型配上精致的五官,直叫人不由多看兩眼,身量也比剛來時抽高不少,他伸手親兵遞過來的信,看了送信人一眼,伸手展開信封,猛然抬頭:“叫信使隨我來!” ☆、第068章 離間 前方就是西關(guān)城墻,墻上插滿了付家軍的旗幟,曹三豐被帶到一間房里,付錚示意親兵關(guān)門,然后問曹三豐:“誰叫你送的這封信?” 曹三豐只好說:“有個姓唐的公子給我來回一趟三百兩,送這一封信?!?/br> 天地良心,雖然是個賊,不過信里內(nèi)容他答應(yīng)不看就不看,他絕對是個守信用的賊。 付錚略一思索,“唐公子還說了什么?” “別的沒說,只說這信,務(wù)必要親自教付公子的手上?!辈苋S說。 付錚點頭:“既然如此,信使下去休息吧,歇過了便可回去?!?/br> 曹三豐問:“付公子沒有回信?” 付錚一笑,道:“不必,寄信人正在來路,見了面自然更好說話?!?/br> 曹三豐被人帶下去歇息,付錚對著門口吩咐道:“來人,請季公子過來?!?/br> 不多時,季統(tǒng)敲門,“付公子!” 付錚站在羊皮紙的地圖旁邊,手指點在一個位置,計算她過來的行程和過來時間,見季統(tǒng)進來,抬頭看了他一眼,“殿下正在來西關(guān)的路上。” 季統(tǒng)一愣,原本就比同齡人高的少年,如今快趕上了付錚的身高,較之兩年前離開金州時的稚嫩,兩年的歷練讓他愈發(fā)沉穩(wěn)。 付錚身上多了霸氣,一如天下所有的領(lǐng)軍人物一樣那樣耀眼,氣質(zhì)出眾奪人眼球,季統(tǒng)則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的,什么樣的環(huán)境都磨滅不了他自身的氣質(zhì),也驚人的格外能適應(yīng)陌生的環(huán)境。 付錚離開金州時就已經(jīng)有功名在身,而季統(tǒng)直到現(xiàn)在還是什么職務(wù)都沒有,在營里算是個特殊的存在。 初離金州時,付振海發(fā)現(xiàn)季統(tǒng)跟著付錚一起,原本說什么也不答應(yīng)他隨眾來西關(guān)的,甚至厲聲斷喝他回去,結(jié)果季統(tǒng)恁是跟了一路。 付振海沒法,直接就叫季統(tǒng)跟著付錚,跟付錚嚴詞說了,絕對不能讓季統(tǒng)出一點事,否則就以軍紀論處付錚。 這法子不但限制了季統(tǒng),同樣限制了付錚,兩人要是一起做事總得斟酌一下,估量下后果才會行事,好歹在付錚年長季統(tǒng)兩歲,對事情判斷八九不離十,來西關(guān)兩年,倒也沒出什么意外。 付振海明顯就是要鍛煉付錚,給他機會,開城出兵和西溟名將對戰(zhàn)的事也常有發(fā)生,付錚常被派出正面廝殺,而季統(tǒng)無官無職,跟在付錚身后又無甚身份,這樣的機會自然是不會有的,他也唯有眼熱而已,不過,即便這樣,對季統(tǒng)而言也是難得機會。 魏西溏的這封信只給了付錚,付錚看完以后便直接燒了,此刻把季統(tǒng)叫過來,不過是兩人私下商議。 付振??恐屵@兩個少年生死維系在一起的法子,讓兩人做任何事都是三思而后行,否則他們害的不是自己,而是對方。 少了小殿下在兩人中間攪合,彼此的敵對感覺也少了許多,如今,那小丫頭要來了,兩人倒是瞞著付振海商量起來。 小殿下說了,三萬大軍護送凰女、軍餉和糧草,何等壯觀威風?護送的將軍是攝政皇太后的親戚,剛被封了王的丁虎。榮承帝在位時丁虎不過是守城的小官,如今真正一人得到雞犬升天,太后的娘家去內(nèi)親外戚紛紛爬上了高位,一點一點的往各個油水豐富的位置滲透。 付振海在訓(xùn)練場沒看到付錚,倒是奇怪那小子什么時候舍得離開訓(xùn)練場了,他和季統(tǒng)兩人對于練兵從未懈怠過,扭頭問:“公子呢?” 付振海身邊的副將急忙道:“回將軍,公子和季公子剛剛回了屋子。” 付振海正打算過去,不妨那兩個少年已經(jīng)走了過來,“爹?!?/br> “錚兒,你和季統(tǒng)去哪了?練兵的時間,怎還偷懶了?”付振??戳藘扇艘谎郏瑳]發(fā)現(xiàn)他們有什么不對勁的。 付錚扶在微微彎著腰的季統(tǒng),道:“爹,季統(tǒng)剛剛跟我說肚子有點疼,今日練不了,我?guī)デ魄拼蠓?,去去就回?!?/br> 付振海急忙看向季統(tǒng):“肚子怎會疼?是不是吃壞東西了?” 付錚趕緊扶著季統(tǒng)往外面走:“爹,交給我吧,很快就回來?!?/br> 兩人快速離開,去了馬廄,一人牽了一匹馬騎上,朝著集市跑去。 買了些挖坑用的鏟子和繩子裝好,付錚扭頭看到季統(tǒng)正站在一個小玩意攤點面前,手里拿著什么在問,付錚牽著馬過來:“季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