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成副將對于紅靈公主恭敬的態(tài)度很是滿意,紅靈公主在軍中落了個平易近人體恤將士的名聲,自然有她的擁護者,這是成副將隨軍多年沒做到的,一不敢對公主明面上大不敬。平時行軍途中公主若有什么事需要援助,成副將也是一一滿足。 公主心善,即便丁將軍如今躺在馬車上不動,她也時常去看望,成副將只會叫自己的親兵站在馬車外面聽里面的對話,從來不會橫加干涉。 大軍原地扎營,魏西溏進入丁將軍的帳篷,“將軍可覺得好些了?” 丁虎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公主有心,本將還是老樣子?!?/br> 魏西溏看了眼旁邊擱置的粥,道:“將軍不吃些東西也不行,還是得吃些東西?!?/br> 丁虎朝著大帳的門看了眼,魏西溏輕輕搖了搖頭,意思有些話不要說,大帳門口站了成副將的人。 丁虎的臉色變了變,半響才開口:“也不知……上次請成副將代筆的信送到?jīng)]有,如今軍中無將……也不是辦法……” 魏西溏笑笑道:“成副將待人友善,對本公主照顧有加,進出都有他的得力親兵護著本公主,十分盡心,將軍可托成副將代為領(lǐng)兵?!?/br> 話里明著說是成副將對她十分好對她放心,卻也告訴丁虎她如今也是被成副將的人看住,心下多有不滿。 丁虎還是沒說旁的,跟紅靈公主說著閑話順帶吧成副將夸了一通??蓱z一直以為成副將是自己的心腹,卻不知他的這個心腹早已有了自己的心腹,而他不過成了他的絆腳石,一直沒除他,完全是為了虎符。 只是魏西溏再一次去看丁虎時,丁虎偷偷塞給她一封信的同時,還把一個裝著什么東西的錦袋交給了魏西溏,嘴里依舊說著無關(guān)邊際的話。卻在她要離開時候,壓低聲音說了句:“虎符托付公主,信務(wù)必送出……” 魏西溏回到自己的馬車上拆信,想必這封信了丁虎是拿命在寫,信中闡述路上狀況,自責自己未聽公主勸阻強行行軍,如今身染重病,成副將狼子野心,大有取代之意,公主被成副將握在手里,變相軟禁,為防止兵權(quán)外落,先把兵權(quán)偷偷交于公主保管…… 丁虎在信中對公主大家贊賞,自然也是怕公主不愿替他送信,畢竟如今軍中唯一說得上話的人只有這個柔柔弱弱的凰女,其他人不是被禁止跟他接觸,就是倒戈站到了成副將那邊。他不抓住最后的希望,自然是死路一條。 魏西溏覺得丁虎不算糊涂到家,雖然沒有領(lǐng)軍出征戰(zhàn)場的才能,不過想保命的心思倒是不少。 信,自然是被她派人送出,一路隨行的除了夜驚鴻,還有個以普通士兵身份隱沒在大軍里的白千,魏西溏的入夜放出暗號,那盞每到夜晚才會掛起的小燈從馬車的前檐掛到了后檐,白千便出現(xiàn)在魏西溏的面前。 “兩日之內(nèi)務(wù)必送到金州,皇太后回信務(wù)必五日之內(nèi)送到西關(guān),來回加兩百兩,事成之后可得五百兩。否則以違抗軍令處斬!”這是魏西溏交出信時的話。 白千這個賊從來都是有錢的就是大爺,只要給他錢,讓他抱大腿喊祖宗他都愿意,他擅長的就是來去自如的輕功,如今這活倒是完全適合他??偙鹊饺思彝禆|西容易的多。 而路上各大驛站的馬匹早已被付錚安排好,白千牽著馬悄聲無息的離開大軍,直奔下個驛站換馬。 白千帶著信朝著金州駛?cè)サ臅r候,夜驚鴻和他帶著的那封信半道被付錚派去的人截住,沒往金州趕,卻是反方向被帶回了西關(guān)大營。 在護送凰女的大軍距離西關(guān)還有七天行程的時候,夜驚鴻和信也到了西關(guān),那封成副將代筆的信也落入付振海之手,雖然落款是丁虎不假,印章也是,可這信的內(nèi)容著實可疑,哪有將領(lǐng)一病就主動交權(quán)的?若有領(lǐng)權(quán)這人有一點野心,交權(quán)這人是必死無疑。 付振??戳艘贵@鴻一眼,這人面相長的倒是不錯,只是氣質(zhì)不像軍中之人,哪怕穿的是個普通小廝的衣裳,也遮掩不了他身上那股風流氣。 他突然拔劍直接擱在夜驚鴻的脖子上:“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何冒送丁將軍的信?” 付錚朝著夜驚鴻看了眼,夜驚鴻接收到他的眼神,直接往地上一跪,道:“付將軍火眼金睛,小人不敢隱瞞。小人并非軍中之人,而是紅靈公主的家奴,陪同公主出行。此封信其實是紅靈公主叫小人送的,護送公主的三萬大軍被成副將握在手里,公主和丁將軍均遭軟禁,丁將軍重病在身,行動不便,公主是個弱女子,每日只能聽憑成副將指使。成副將自己提筆寫了信,逼著丁將軍落了款,也搶了將軍的章,他要派人送信,公主謊稱小人腳程快,可早日讓他拿到太后懿旨領(lǐng)到兵權(quán),他還派了其他幾個士兵看著小人,不過被小人擺脫了,然后就碰到了這幾位軍爺……” 那幾人是付錚身邊的人,付振??聪蚋跺P:“錚兒,你這幾人怎會在前往金州的路上?” 付錚道:“回父親,孩兒在西關(guān)集市上碰到好些好玩的東西,想給母親和家中兄弟姐妹送些回去,他們回來的路上便碰到了殿下的這個家奴,得知是要來西關(guān)的,這人便提出同行,等他見到了孩兒,才詢問誰是這里最大的官,說是替公主求救的。” 付振海點頭,仔細看了那信,又把信遞給身后幾個幕僚,那幾人認真辨認后,紛紛點頭,那印章確實是丁虎的。 付振海對付錚道:“叫人帶這位公主的家奴下去歇著。” 付錚問:“父親,那殿下那邊……” 付振海道:“不可不信,也不可輕信,要做兩手準備了!” 付振海即刻命人發(fā)出急報直送金州,送信的不說旁人,正是曹三豐,人是付錚推薦的,說這人腳力極快,體力又好,送一趟的來回所花的時間比旁人短將近兩倍。 丁虎的親筆信送到金州的三天后,曹三豐的信也到了,皇太后拿著兩封信,頓時一陣頭暈眼花。 一個是付振海核實真?zhèn)蔚男?,把成副將代筆送出的信描述一遍,說什么丁將軍重病不能握筆,要轉(zhuǎn)交兵權(quán),推薦成副將,而另一封則是所謂重病不能握筆的丁虎的親筆信,說成副將狼子野心意圖逼迫他交出兵權(quán)。孰真孰假一目了然,皇天后氣的咬牙切齒,一個副將小小真是狗膽包天,竟然想偷天換日竊取兵權(quán)。 只是兵權(quán)落在紅靈手里皇太后雖不至于驚慌失措,卻也是不放心的,畢竟那是三萬大軍的兵權(quán)。 兵權(quán)落入成副將手里,那后果自然不堪設(shè)想。若是現(xiàn)在派人去接手三萬大軍,只怕會逼急了成副將,他手里拿捏著丁虎和凰女的性命,自然是不成的??扇绻潜鴻?quán)再被付振海拿到手里,那付家的權(quán)勢可謂滔天,皇太后自然是更加不放心。 思來想去,皇太后突然發(fā)現(xiàn)唯有放在紅靈手里才妥當些。 一則她是個姑娘,不論是付振海還是成副將都不會想到她會拿著那東西,二則她是天禹的凰女,護住天禹是她的使命,而自己是命定的女帝,這是天定的,她似乎也沒什么好擔心,三則她想保住丁虎的性命,丁虎對公主的贊賞,讓皇太后看到紅靈心性純良,以后交出虎符兵權(quán)也容易。 紅靈不是騰王,若是騰王,皇太后肯定不敢這樣冒險,丁虎的性命如今也是捏在成副將手里,病著和被人一刀殺死,這是兩碼子事,病了可以治,被人殺了那就是死了。 皇太后的哥哥得知兒子重病,命還把心腹捏在手里,差點昏過去,再顧不得什么朝堂大事,哭著跪在地上求皇太后以救兒子為主,絕對不能叫人傷了他性命。 當初讓丁虎帶人護送公主,主要就是考慮三萬人護個公主,能有什么事?沒想到金州道西關(guān),護送個人都是不易的,路上千變?nèi)f化,處處危機,早知這樣,是絕對不會讓丁虎出去的。 皇太后被丁虎的父親哭的不耐煩,“別哭了,哀家不比你心疼?最好的法子就是按兵不動,此事關(guān)系重大,首先就要瞞著騰王,成之袆那邊也不能給半點消息,不論金州給什么樣的大夫,同意或不同意,只怕小虎的性命都難保。所以還是按兵不動,就當沒接到信。來人,再給付將軍送封信去,就說哀家接到了丁將軍的親筆信,成之袆狼子野心意圖不軌,要付將軍早作準備。” 付振海接到金州的第一封來信時,上面就寫了丁虎送信的話,要成之袆一到西關(guān),便立即派人斬殺極其他擁護將士,鏟除內(nèi)賊,解救凰女以及丁將軍。 這封信送到以后,大軍已快到西關(guān)。 前方探路的士兵來報,已隱約瞧得見西關(guān)兩側(cè)的秋刀山。 算行程,只是人馬太多,又有太多步兵,自然不像一人一騎那樣迅速,定好的行程日期,再加上路上各種天災(zāi)人禍,耽擱太多,比預(yù)想的晚了許多。 得知已看到山脈,頓時群情激揚,唯有成副將悶悶不樂,不解那信送出已久,為何回信遲遲未到,莫非信沒有送到? 成副將前來尋紅靈公主:“公主,這些天過去了,怎將軍的信還未沒有消息?” 魏西溏算了算時間,“按照日子來算,這信定是到了。不過回信想必還在路上,回信大軍比信使快了五六日,即便快馬加鞭,沒有個兩三日追趕,他自然是追不上的?!?/br> 成副將雖然心里不安,不過聽她這樣說倒也不假,再者凰女是祥瑞之人,取而代之此事還是凰女提醒才叫他看清,有她在身邊,自然就該事事順利。 最后一次安營扎寨后,大軍最后一次整頓,成副將順勢又去逼迫丁虎,要他交出虎符。魏西溏看著成副將入了丁虎大帳,就知丁虎劫數(shù)難逃,如果他不死,到了西關(guān)他也活不成,唯有讓丁虎熬不過這一程才行,而其他人包括公主,都是有眼色的人,成副將還真沒怎么的擔心過。 不多時,外面的人突然聽到成副將急切的聲音在丁虎的大帳里響起,“將軍!將軍!將軍——” 然后就是一陣嚎哭。 外面一片靜默,成副將一臉死灰的從大帳里走出來,手里握著一個被布包起來的小玩意,道:“西關(guān)近在眼前,將軍終究沒能看上一眼,將軍最后將虎符交托與末將,末將愧不敢當……” 魏西溏站在馬車旁邊,低著頭,勾了勾唇角,若是丁虎把虎符交給了他,那她手里的這個又算是什么東西? 成副將一聲令下,大軍朝著西關(guān)前進:“一鼓作氣,爭取今晚就入西關(guān)!” 魏西溏安靜的坐在馬車里,還是慢點好,走的越快,死的就越早,何必找死呢? 除了后面那些不明真相的士兵,只怕前面這些人個個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包括那個剛剛查看丁將軍后走出來的軍醫(yī)。 面如死灰?只怕成副將面如死灰的原因是丁虎到死都沒把虎符拿給他,皇太后的懿旨一時也沒到,這逼的他不得不當著所有人的面作假。虎符到底在什么地方,成副將其實懷疑過紅靈公主,不過紅靈公主的表現(xiàn)實在太坦蕩,甚至有時候還督促他趕緊取得虎符,否則將出無門,名不正言不順,只怕到了西關(guān),付振海會對他們起疑。 紅靈公主說的是他們,不是他一個人,這就說明紅靈公主和他是一伙的。 前方一片煙塵翻滾,一隊人馬疾馳而來,成副將勒住馬韁,“停!” 對方領(lǐng)頭的是個一員年輕的小將,一身戎裝英姿勃發(fā),他在西關(guān)地界處停下,朗聲問:“來者可是從金州護送紅靈公主的丁將軍部署?” 成副將開口:“在下成之袆,丁將軍副將率軍前來,敢問這位小將軍,可是付振海將軍嫡付錚公子?” “正是?!备跺P看了他一眼,“為何引路的不是丁虎將軍?” 成副將聞言,引路悲戚:“丁將軍初離金州,水土不服,路上遭遇暴雨感染風寒,軍醫(yī)一路隨伺都為難挽回將軍,在如西關(guān)之前,將軍已經(jīng)去了……臨終托付末將,務(wù)必將公主平安送達西關(guān)!” 付錚一臉震驚道:“不成想竟然是這樣結(jié)局……成副將辛苦。公主看安好?” 成副將回頭,讓開路,露出紅靈公主那輛精致馬車,大聲道:“公主,西關(guān)已到,前方是西關(guān)少主付錚公子。請吩咐!” 金色的馬車門簾被一只手輕輕掀開一條縫隙,魏西溏的聲音在車里傳來:“本公主謝付公子前來迎接,將士們一路勞頓急需休整,請公子帶路吧。” 付錚盯著那條縫隙,無奈只看得到華麗的衣角,卻瞧不見人,他掉轉(zhuǎn)馬頭,“請成副將以及公主緊隨其后,西關(guān)恭迎公主大駕!” 成副將揮手示意大軍前進,踏入西關(guān)境地。 前方那隊人馬一馬當先在前領(lǐng)路,馬踏泥地,揚起無數(shù)灰塵,很快蔓延四周,直叫人看不清周圍狀況。 成副將抬頭看著前方,剛要開口派人道前面看看,不妨身后的馬突然被人一鞭抽去,成副將的馬頓時受驚,撒開蹄子朝前狂奔,消失在漫天的灰塵里。 突然一聲馬鳴,隨著響聲,馬匹嘶鳴的聲音驟然消失。 隨著灰塵的散去,前方一個巨大的坑洞,成副將連人帶馬掉入坑里,踏入西關(guān)境地的先期士兵們抬頭,發(fā)現(xiàn)兩邊山脈站滿了弓箭手,齊齊對著下面。 剛剛還立于馬上士氣高揚的成副將,眨眼之間被拖出坑洞,押著出現(xiàn)在大軍之前。 付振海手執(zhí)圣旨隨后而來,“接太后懿旨,逆賊成之袆狼子野心,趁丁將軍重病之機假冒丁將軍之意傳書太后,意圖奪取虎符統(tǒng)領(lǐng)三軍謀逆,軟禁公主看押丁將軍期滿諸位不知情的將士,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太后震怒,捉逆賊后斬立決!行刑!” 付錚手握長劍,只活動了一下手腕便上前。 成之袆一臉震驚正欲開口辯白,可惜只來得及說了一個字:“等……” 手起刀落人頭落地,軍醫(yī)當即沖出來跪地道:“付將軍!丁將軍已經(jīng)被著逆賊活活悶死了……” 付振海當即讓人去查馬車,果真在馬車里發(fā)現(xiàn)了早已咽氣的丁虎尸體,付振?;仡^看那些隨同成之袆的將領(lǐng),怒道:“把逆賊成之袆的同黨全部一并斬了!” 那些人連喊都未來得及喊上一聲,盡數(shù)人頭落地。 付振海一聲令下:“請公主入關(guān)!” 只是虎符放在何處,暫時無人知曉。 而皇太后在懿旨中未提一字。 付振海擔心虎符外落,命人盤查丁將軍身邊所帶所有東西,唯有一個盛放虎符的空盒子,他目光便落在豪華精致馬車里的紅靈公主身上。 大軍進入西關(guān),自有人安排他們安營扎寨。 紅靈公主到來以后,如今西關(guān)身份最高的人非她莫屬,付振海自然是要帶人參拜。 馬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耐A讼聛恚墩窈е岚粮跺P等各眾下屬跪倒一片:“臣付振海攜西關(guān)守關(guān)將士恭迎公主殿下,公主千歲千千歲!” 馬車簾被人侍女掀開,魏西溏手捧皇太后懿旨下車:“付將軍聽旨!” “臣付振海聽旨!” “門下,奉天承運,敕曰:軍帥戎將乃天禹之砥柱,國家之干城。將軍乃文武兼全,出力報效而不嘉之以寵,鎮(zhèn)守邊關(guān)護我家國功不可沒。西關(guān)重地,無奈西溟不顧天威浩蕩,屢次進犯,攪我西關(guān),戲我天禹將士,耗盡人資物力,罪無可恕。茲特授國之公主祥瑞凰女紅靈替朕出征,行三萬軍士,其勢乃大,揚我君恩,威振西溟……”魏西溏一口氣宣讀完圣旨,合上,“將軍接旨。本公主若有叨擾,還望將軍海涵?!?/br> “臣付振海接旨,謹聽陛下太后教誨,不敢妄自菲薄?!备墩窈kp手接旨,方才起身:“謝公主。公主替陛下出征,心系天下,乃天下蒼生之福。公主一路勞頓,本將已安排舍下請公主入住,邊塞之地并非刻意怠慢,望公主恕罪。” 魏西溏一笑:“行兵出征本就艱苦,將士風餐露宿,叫將軍費心本就不該,哪里還會怪罪?” “公主請!”付振海親自領(lǐng)著魏西溏去為她準備的臥房,只怕是整個西關(guān)營中最好的一間。 付錚站在人群后面,看著那個站在他父親面前眉眼爽目的少女,倒是半天沒動。 兩年,足夠一個十歲的少女亭亭玉立起來,真要算起來,只怕再過個生辰就十三歲了。十三歲的女子在天禹早該說親嫁人了。身量比他想象的要高出不少,付錚都是沒想到她會這樣高。他一直沒想象過她若是穿了紅色該是什么模樣,印象中她所有的衣衫都是青色的少年裝,如今她穿著一套合體華麗的紅色長袍,竟也是那樣的叫人覺得艷麗無雙。 付錚知道有句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可他眼里那個少女素來都美麗無雙,或許也只有幼時看到穿尿布的小丫頭紅屁屁的時候才不覺得美。 付振海引著魏西溏走,“公主,這邊請!” 進了臥房,魏西溏打量一番,“此地甚好,有勞將軍?!鳖D了下問道:“不知跟隨本公主的那三萬將士扎營在何處?” “回公主,就在北城后面的場地?!备墩窈Lа劭吹礁跺P要過來,頓時一眼掃過去,把付錚定在原地。 等他辭過公主出來以后,才冷著臉問:“錚兒,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