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待二人更衣完畢后,劉太醫(yī)被蘇培盛恭敬的請進(jìn)了臥房。 劉太醫(yī)謹(jǐn)慎的為耿寧兒把了把脈,又翻看了她的眼瞼,最后又仔細(xì)的端詳了她的面色后,這才向胤禛回了話,“貴主身子已無恙,寒氣也已消退不少,剩下的只需服藥悉心調(diào)理,即可將體內(nèi)的寒氣除盡?!?/br> “蘇培盛,跟劉太醫(yī)去抓藥吧。” “喳?!鳖I(lǐng)了命,蘇培盛麻利兒的幫太醫(yī)收拾好,跟著劉太醫(yī)去也。 躺在船上,耿寧兒思索著。她被人給推進(jìn)湖里了,之后的事情她便不知曉了。但方才看到胤禛懷抱著自己坐在木盆中,他的身子盡是被灼傷的紅,是他救了她?那夢中伸向自己的那雙大手會是他的? 瞧著床上那個(gè)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的人,胤禛憶起昨晚她的囈語,心情頓時(shí)舒爽不少,嘴角微揚(yáng),徑直的走到拔步床的旁邊,輕聲道:“好生歇著吧?!?/br> “王爺,方才……” “莫要說話,好生歇著吧?!闭f罷,胤禛示意云惜為其梳洗了一下,便走了出去,陪著康熙爺出門巡視去了。 *** “寧兒,你那日為何會去湖邊?又是怎么墜湖的?”坐在馬車?yán)?,兆佳容凝瞧著面色有些蒼白的耿寧兒,不解的問道。 對于容凝的疑問,暗暗的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書放下,看著她,“不是說了很多次?天氣太悶了,去湖邊納涼。” “可你原先都不喜歡出門,只愿窩在院中?!?/br> “……,容凝如果你懷疑的我答案,那么你問出來又有何意義呢?”耿寧兒聽著兆佳容凝的質(zhì)疑,感覺自己的頭突突的跳痛,不禁抬手柔起了自己的太陽xue。 她不想讓兆佳容凝摻乎到自己所處的漩渦之中,因著前方的兇險(xiǎn)連她都無法預(yù)測的,因著那個(gè)暗處之人,她到現(xiàn)下也沒能最終鎖定。所以她不能告訴她真像,因?yàn)橐乐膫€(gè)性,她絕不會坐視不理的。那么最后她極力隱藏的事情就要暴露了,雖然眼下也跟暴露沒多大區(qū)別了,但是,畢竟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 低低的嘆了口氣,耿寧兒方又憶起胤禛來。對于湖邊胤禛與胤禟的沖突,她醒來后聽容凝講述了一遍,大概也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只是有一點(diǎn)到現(xiàn)下,她都未曾想明白,那便是胤禛的態(tài)度。 按道理來說,那日胤禟的表現(xiàn),明眼人都能看出個(gè)門道,她不覺得胤禛如此深沉之人沒有看出來。可,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說過湖邊的事情,也從未問過她與老九之間的關(guān)系。這點(diǎn)是耿寧兒左思右想也沒能想通的地方。 想到此,耿寧兒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想起之前在濟(jì)南府養(yǎng)病時(shí),行宮中的流言蜚語,她的頭就如針扎般,心中不斷的哀嚎,哀嚎著老九的沖動(dòng),更哀嚎著自己的沖動(dòng)。 于是就在耿寧兒心中不斷懊悔與反思之時(shí),康熙大帝的鑾駕緩緩的進(jìn)入了紹興府。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空難很多啊, 為那些遇難的人們祈?!?/br> 第89章 南巡第二站紹興(上) 來到紹興府也有些時(shí)日了,因著濟(jì)南府之事,胤禛除了必要場合外,都留在園里陪著耿寧兒。這讓耿寧兒在感到窩心之際也倍感壓力。這日,好不容易趕上胤禛被康師傅宣去伴架,耿寧兒也終于迎來了幸福的自由時(shí)光。 已是入了伏,江南的盛夏與帝都相比,著實(shí)有些難過。悶熱的天兒加之溫濕的空氣,即便是坐著不動(dòng),整個(gè)人也是汗涔涔的。 坐在堂屋里,耿寧兒一手執(zhí)著團(tuán)扇扇著風(fēng),一手揪著衣領(lǐng),想以此來消除讓人煩悶的暑熱。這時(shí),云惜端著托盤步入堂屋,“耿格格,該用藥了?!?/br> 耿寧兒扭頭瞧著步履盈盈走來的云惜,露出了一個(gè)甚是甜美的笑容道:“有勞姑娘了,你放著便是?!?/br> “藥要趁熱吃才好?!?/br> 別看素日里,云惜說話總是棉聲細(xì)語的,可今個(gè)兒這話里頭的意思,卻讓耿寧兒有種微妙的違和感。微蹙黛眉,耿寧兒臉上的笑意尤甚,“天兒熱,放的涼些再用?!?/br> “可……” “怎的,云惜姑娘?” 聽著耿寧兒那如清泉般的聲音,忽然降至冰點(diǎn),云惜趕忙將還未吐出的話給咽了回去,俯身給耿寧兒行了禮,就匆匆的下去了。 待云惜出去后,耿寧兒瞄了一眼桌上的藥碗,無奈的嘆了口氣。眼下,除了她自己,她是不敢輕信任何一個(gè)人了。本以為跟著老四出來放風(fēng),她就能逃離那使人心力交瘁的內(nèi)宅,可以安然自若的享受一段平淡舒爽的日子,誰承想,到了外面她的日子依然是危機(jī)四伏啊。 再次嘆氣,耿寧兒將團(tuán)扇扔到了身旁的桌上,起身走到八仙桌旁,端起藥碗,向著院里的翠竹走去。手一斜,耿寧兒正欲將藥碗里的藥給倒了,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大手給制住了。感覺手上那有些汗?jié)竦拇笫郑巸貉銎痤^對上了他深邃的雙眸。 “王爺……” 胤禛手一翻便穩(wěn)住了已是斜著的藥碗,雙眸之中夾雜著些許不甚贊許的目光,“為何?” 胤禛的話雖短,可耿寧兒甚是明了他話里的含義,吐了吐舌,佯裝撒嬌的模樣道:“太苦了。” “良藥苦口?!?/br> 胤禛一手接過耿寧兒手里的藥碗,一手拉住耿寧兒的小手,不分由說的將耿寧兒帶進(jìn)了堂屋。 瞅著面前那雙大手以及他手里的藥碗,耿寧兒的嘴角抽了抽,“王爺,這會兒太熱,妾身過會兒子再用?!?/br> “……” 對于胤禛的紋絲不動(dòng),耿寧兒真是沒轍了,只得接過了他手里的藥碗,脖子一仰,大口大口的將藥吞了下去。而站在耿寧兒身邊的胤禛,瞅著她那一副入府刑場的模樣,嘴角不禁輕揚(yáng),摸了摸她的頭,以示獎(jiǎng)勵(lì)。 這藥也喝完了,耿寧兒將藥碗輕置于八仙桌之上,對胤禛問道:“王爺,這會兒怎的回來了?萬歲爺不是親指您伴架?” “皇阿瑪要宴請紹興府各級官員,我回來更衣。” “原是如此。”耿寧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著胤禛的身后進(jìn)了臥房,手腳利落的幫胤禛換好了衣服,又幫他重新編起了辮子。 胤禛端坐在銅鏡前,看著忙碌的耿寧兒,忽然抓住了腦后的小手,“身子可好些了?” “托王爺?shù)母#褵o大礙了?!?/br> “濟(jì)南府之事,爺心里有數(shù),你大可安心?!?/br> 耿寧兒的手頓了一下,不甚明了的自銅鏡中瞧著眼前的胤禛,這是自打她落水以來,他頭回與自己談?wù)撈鹦袑m里的事情。心中更是猶如千萬只螞蟻再爬一般。 他是對哪方面有數(shù)?是她與老九的瓜葛?還是推她入水的兇徒?叫她安心,那應(yīng)當(dāng)不是老九吧。 自鏡中看著她彷徨的表情,胤禛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行了,我也該走了,你好生歇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