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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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從安喃喃自語,“可你是心理醫(yī)生?!?/br> 沈琰噗嗤笑了出來,情不自禁地用手上的藥單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頭。此刻,他的眼神清亮,“誰說心理醫(yī)生不是醫(yī)生?” 這個動作未免太曖昧了一點,對于這個才和她見過幾次面的男人來說,有些太不正常了。季從安覺得自己一定是被他的美色所誘惑了,不然,心里怎么有一點甘之如飴。 兩人買了藥出來,季從安正打算提出要離開的意思,沈琰已經(jīng)先她一步開口,“抱歉,我待會還有點事,就不送你了。” 她本來就沒打算讓他送自己,聽見他說抱歉反而有些不適應。他剛說完話,季從安就接上,“好,再見?!?/br> “嗯,再見?!鄙蜱c點頭,看著她往醫(yī)院門口的公交站走去。 ☆、chapter 36 沈琰上班后,才發(fā)現(xiàn)有一份下午要用到的很重要的文件不在了。他翻遍了整個辦公室,又問了助理,最后才想起來好像昨天落在季從安家里了,抽空給她打了電話。 季從安當時正開完會,聽說后怕耽誤他工作,馬上和總監(jiān)請了假,打車回去找,然后給他送過去。 她剛按著沈琰給的地址找到他工作的診所,就有個年輕的男人從前臺處走了過來和她打招呼,“你好,請問你是季小姐嗎?” 她點點頭,“嗯,我是?!?/br> “我是沈醫(yī)生的助理,沈醫(yī)生讓你在這里稍微等一下,他馬上就可以結(jié)束工作,你跟我到會客室坐一會,可以嗎?” “好,麻煩你了?!?/br> 會客室的門被沈琰的助理推開,季從安順著他指的方向走過去,在沙發(fā)上坐下后才發(fā)現(xiàn)會客室里并不只有她一個人。沙發(fā)的角落里坐著一個男人,自季從安走進來后,就一直打量著她。等季從安抬眼望去時,他又低下頭,將臉埋在脖前的毛衣領里,正好遮住了面容。 季從安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耐心地等著沈琰。 沙發(fā)角落的男人忽而緩緩地抬起頭,看向季從安的眼神有些難以言說的復雜,放在膝上的手蜷縮起來,深深地摳進棉褲里。他的視線從季從安的手慢慢上移,在看到她平靜的側(cè)臉時,眼里布滿了殷紅的血絲,紅得讓人心悸。 就在這時,沈琰從外面進來,視線定格在季從安的身上,不溫不火地說道:“你來了,等久了吧?” 沈琰朝著她笑了笑,然后轉(zhuǎn)向角落里的余新平,“余先生,你的妻子在外面等你?!?/br> 等了一會兒,仍沒得到余新平的回答。他依舊坐在角落里,身子一動不動。沈琰不解地看著他,往前走了幾步,“余先生?” “嗯?!蹦腥顺林氐膽鹇?,似乎是刻意壓低了嗓音,顯得嗓子略微有些蒼老。 “余先生,你妻子今天的咨詢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她在外面等你?!?/br> 季從安起身走到沈琰對面時,余新平正好與她擦肩而過,她習慣性地抬眸看向他,竟意外地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正回頭看了她一眼。雖然男人的半張臉都被擋住,但是那眼神似乎有些敵意,那敵意分外的明顯,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余新平從會客室里出來,神情有些恍惚,他走到前臺咨詢處,隨手抓過沈琰的助理問道:“你知道剛剛會客室里的女人是誰嗎?” 小李皺了皺眉,被余新平抓住的手臂有些疼,但他只掙了掙,非常禮貌地回答:“她是沈醫(yī)生的朋友,余先生你還有事嗎?” 余新平將小李放開,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繼續(xù)追問道:“我聽見你喊她季小姐,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很清楚。”小李有些奇怪地看著余新平,他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看起來像是對季小姐很感興趣,可是從說話的語氣到臉上的表情都顯得一副很嚴肅的樣子。 余新平又朝著會客室看了一眼,才轉(zhuǎn)身往外走。一直等在診所外的羅玉看著丈夫一臉灰白的走出來,有些擔憂地上前扶著他的手,“今天怎么這么晚才出來,發(fā)生什么事了,你看起來不是很好?!?/br> 等她摸到丈夫的手,隔著手套依舊是一片冰涼的觸感,讓她頗為詫異,“怎么回事,手這么冷,是不是生病了?” 余新平動了動幾乎要僵硬的身體,低頭看了一眼著急自己的妻子,“沒事,剛剛和沈醫(yī)生聊了一下,耽誤了些時間。人老了,手腳不都是容易生涼,沒事的?!?/br> 羅玉還有些不相信,“真的?” “真的,我們回去吧?!庇嘈缕近c點頭回答,心里卻一直在想著一件事情,會客室里那位季小姐的身份。 *** 季從安把文件交給沈琰,便準備趕回去上班,沈琰送她出去坐電梯,正好被從外面回來的周斌撞見。 周斌從電梯里大步邁出,看了季從安一眼,眼里難掩一抹驚艷,忍不住多看幾眼。 他朝著沈琰賊兮兮地笑,“沈琰,不介紹一下?” 聽聞聲音,季從安趕緊抬頭,聲音的主人是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他很斯文,帶著鑲金框眼鏡。 沈琰無奈地蹙眉,指著周斌介紹給季從安,“這是我的同事周斌?!?/br> 季從安禮貌地笑笑,雙手放在身前,微頷首,“你好,季從安。” “你好,你好?!敝鼙笮廊坏攸c點頭,然后準備伸手要求握手的時候,被沈琰伸出來的手打掉了。 沈琰瞪了他一眼,然后轉(zhuǎn)頭笑著對季從安說:“回去注意安全?!?/br> “好?!奔緩陌颤c點頭,看著和沈琰纏在一塊的周斌,笑了起來,朝著兩人揮揮手,然后進入電梯。 在電梯門關上的時候,她隱約聽見外面周斌在問沈琰,“她是那個發(fā)短信請吃飯的女人?” *** 從城里回到南縣,已經(jīng)是下午了,回到家里余新平夫妻二人隨便煮了點面吃,正準備午休時,羅玉的弟弟羅杰便他們家里來。還未坐下,便伸手朝著jiejie要錢。 余新平坐在主位上,有些臉色不好地看著他,“上星期你jiejie不是剛給你拿過一千塊嗎?” 羅杰和羅玉從小感情就好,后來父母早逝,兩人相依為命多年。也許是因為缺乏父愛和母愛,羅玉對羅杰很是疼愛,成家后總是在各方面補給他。以至于,羅杰后來養(yǎng)成了好吃懶做的壞習慣,三天兩頭地跑jiejie家要錢花,十幾年不曾改過。 羅杰抖了抖翹著的二郎腿,理所當然地說:“姐夫,你也說了,就那一千塊錢根本就不夠花,眼看著過幾天就是元宵節(jié)了,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你和我姐可不能見死不救啊?!?/br> 聽著他大言不慚的話,余新平直接拍著桌子,“一千塊錢還少嗎?你到底拿去花在哪里了,你比我們都清楚。四十多歲的人了,你就不能自己出去賺點錢嗎?還要靠著我和你jiejie替你養(yǎng)家糊口嗎?” “姐夫你說對了,我就是這么個意思。你不會是心疼那幾個錢,舍不得拿出來救濟一下兄弟吧?”羅杰依舊一副嬉皮笑臉。 余新平的火氣徹底給他激了起來,正準備要發(fā)火時,妻子羅玉扯了扯他的衣袖,“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br> 見自家親姐出來打圓場,羅杰更甚,“對,我姐說得在理,咱們都是一家人,姐夫你就別整天板著個臉,跟誰都欠你幾百萬似得。大過年的,看著喪氣?!?/br> 羅玉瞪了他一眼,“你也消停一點,別總?cè)悄憬惴虿桓吲d,你告訴姐,那一千塊錢你是不是又拿去賭了?” 羅杰想也沒想,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就你給的那點錢塞牙縫都不夠,哪里夠我賭一回?!?/br> 說完,瞧見羅玉和余新平臉色都不好,怕拿不到前,趕緊改口,“不是,我只是開個玩笑。姐,我跟你拿錢確實是有需要?!?/br> 余新平眉頭皺的更深,哼了一聲,“除了賭,你還能有什么需要?” “姐夫,你這就是瞧不起人了,我最近和一哥們商量好了,準備到城里去做大買賣?,F(xiàn)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說著,羅杰還對著余新平做了‘錢’的動作。 余新平看都不打算再多看他一眼,直接回道:“沒錢?!?/br> 被拒絕的羅杰,趕緊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羅玉,“姐,你和姐夫商量商量,就再給我拿點錢,算我借的好嗎?這次我一定要干出一番大事業(yè)來讓你們瞧瞧?!?/br> 羅玉是個耐不住磨的人,覷了丈夫一眼,然后問道:“你需要多少錢?” 余新平恨鐵不成鋼地轉(zhuǎn)過頭看她,“你和他說那么多做什么,你還真信他的話?哪一次不是和你說得多好,最后不都是拿去賭了。” 他剛說完,羅杰便不贊同地搶話過去,“姐夫,你可別一竿子打死人,雖然我承認以前自己是混了點,可是現(xiàn)在我決定改過自新了。再說了,我好的話,我兒子也好。我兒子好了,以后還可以給你養(yǎng)老送終。” ‘養(yǎng)老送終’四個字聽起來特別的刺耳,羅玉雙眼不自覺地紅了起來,余新平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誰稀罕你兒子給我們養(yǎng)老送終了?” 余新平陰著臉,是真的生氣了。羅杰眼看著不對,趕緊上前扶著余新平坐下,給他和jiejie倒茶,巧言巧語地哄道:“別生氣,喝杯茶順順,是我嘴賤,說錯了話,你們就別跟我一般見識去了?!?/br> 余新平不肯去接那杯茶,側(cè)過頭不再理會羅杰。羅杰看他無動于衷,便轉(zhuǎn)向羅玉,“姐,你就再幫我一次,一次就好。我向你保證,絕對沒有下一次了?!?/br> 羅玉捏了捏手,最后再羅杰的再三懇求下,還是心軟了,“你要多少?” 羅杰見有望,笑瞇瞇地沖著羅玉伸出一只手,“這個數(shù)?!?/br> “五千塊?” 羅杰搖頭,“不是,是五十萬?!?/br> 一聽到數(shù)字,羅玉直接睜大了雙眼,用手去打羅杰,“你要瘋了,我和你姐夫就是倆農(nóng)民,我們一輩子干下來都沒有這么多錢,你讓我們?nèi)ツ睦锝o你要?!?/br> 羅杰往身后退了一步,躲開羅玉的手,朝著客廳的角落看了看,然后試探性地問羅玉,“當年丫頭過世的時候,那季家不是賠了你們一百來萬嗎?” 丫頭是余新平女兒,自從那孩子過世后,這個稱呼便成了家里的禁忌。 哐當—— 余新平將身邊的空椅子甩到地上,臉氣得通紅,伸手指著羅杰,“你給我滾,那筆錢是用丫頭的命換來的,誰也不許動!” “姐夫……”羅杰有些害怕地朝著門口走去,在離開前還看了一眼羅玉,“姐,你和姐夫好好說說,丫頭都去世這么多年了,人死了不能復生啊。有錢放在那里不花,以后留給誰花?!?/br> 他這番話,讓羅玉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余新平趕緊過去將她摟在懷里,繼續(xù)指著門口,“快滾?!?/br> 羅杰從jiejie家出來,憤怒地點了根煙,朝著那扇門唾了一口,“當年如果不是我,你們能拿到那筆錢嗎?現(xiàn)在好了,拿了錢翻臉不認人。” 他在門口轉(zhuǎn)了轉(zhuǎn),又用腳去踢門口的積雪,這才罵罵咧咧地離開。 晚上等妻子羅玉睡著后,余新平才悄悄地從床上起來。一個人從臥室來到客廳,站在女兒照片前,看著照片中稚嫩的臉,心中的悲痛難掩。頃刻間,淚如雨下奔涌而出。害怕吵醒妻子,他緊緊地咬著唇,不讓自己哭泣的聲音發(fā)出來。 片刻,他垂在身下的手忽然緊緊地攥在一起,抬起頭來目光已經(jīng)變仇恨所替代。他永遠都無法忘記,女兒的死,妻子的病,他們家至今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季家一手造成的。 他恨季家,恨著一切有可能和季家有關系的人。 ☆、chapter 37 上午開完會,季長風沒有繼續(xù)留在公司,吩咐了秘書準備車子,便抽身離開。 他從季氏大樓走出來,外面的天氣有些陰沉,讓人覺得壓抑沉悶。他站在樓下,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眉宇輕輕一擰,眼角的余光不經(jīng)意間瞥到那站在不遠處的人影身上。 那是兩個穿著普通的男人,一個背抵著墻低著頭抽煙,另一個雙手插在兜里正好巧不巧地抬著頭看向他,季長風眼眸底閃過一絲狐疑,卻沒有繼續(xù)深究,頓了頓,抬腳繼續(xù)往車子方向走去。 見他過來,司機替他開了后座的車門,等季長風坐上去后,關了車門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老板,要去哪里?” 季長風微側(cè)過頭,看向季氏大樓,正準備開口,再看到樓下還未離開的兩個身影后,突然緊抿著唇不發(fā)一語。 司機以為他沒聽到,又加重了語氣問道:“老板,回老宅嗎?” “不是。”季長風始終沒有轉(zhuǎn)過頭來,濃厚的眉梢輕微地上挑,想了想,囑咐道:“等一下?!?/br> 司機閃過一絲詫異,但也沒有多問。隨著季長風的視線看過去,透過半開的車窗看著外面,恰好見到季明杰從大樓里走了出來,下意識地提醒道:“老板,您父親出來了?!?/br> “嗯?!奔鹃L風沉沉地應了一聲,但并沒有打算做什么,也沒有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