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 正月初一,京城里的氣氛卻是一片嚴謹。 年前的早朝上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兒,太子行事荒誕,昏庸無德,不思進取,欺壓良善,不孝不悌,被圣上廢除,并圈禁終生。 太子的落馬,有人喜有人憂。 太子有圣上親自教導長大,本來很有繼承大統(tǒng)的希望,但最近幾年太子及其黨羽行事荒誕,貪污之風盛行,使得朝堂一臉烏煙瘴氣,圣上不得不忍痛廢除。好好的兒子在這些混賬的助紂為虐之下變得如此昏庸,圣上怒在臉上氣在心里,舍不得對兒子動手還不能對你們動手么? 于是在年前的最后一次早朝上,不少官員被降職查辦,抄家流放。 楚慕陽最近心情很好,終于扳倒了太子,徹底斷絕了他繼承大統(tǒng)的可能,剩下的兄弟里,能夠威脅到他的就只有楚墨塵一個了。 在楚慕陽眼里,老五楚晉安雖然有點心計智謀,但顯然沒有為帝的天分,不過若是收服了,作為臂膀倒是極好的。只有楚墨塵,他自始至終都看不透這個二皇兄。你說他無權無勢,偏生京里發(fā)生的事都瞞不過他,而且那些鼻孔朝天的大臣們見了他還都點頭哈腰,恭敬程度快趕得上皇上了。你說他有權?可他卻沒有任何職事兒,只是掛了個王爺?shù)拿^來朝堂上晃悠,一旦涉及朝政,壓根不參與其中。 楚慕陽覺得兄弟幾個里,狼子野心最深藏不漏的恐怕就屬楚墨塵。 “王爺今日太過喜形于色,當收斂一二才是。太子畢竟是圣上一手教導,雖然近些年來荒誕了些,但他還是圣上的兒子。”高??粗荒樝采浇禽p勾的楚慕陽,有些擔憂的提醒道。 “先生說的極是,是本王太過高興了,”楚慕陽親自動手倒了杯茶,遞到高祝手里,“不知先生覺得接下來本王當如何?” “在下覺得王爺最好不要再動?!备咦=舆^茶杯,淡淡開口,“須知太子被廢雖然是他自己荒誕,卻也少不了我們的推波助瀾,圣上如今尚未從郁結中醒過來,一旦清醒,只怕參與此事的人都逃不過這一劫。故在下才覺得,王爺應該韜光養(yǎng)晦,讓別人去爭去搶,我們只需要看著就好?!?/br> “先生說的極是。”楚慕陽驀然醒悟,是了,他怎么忘記父皇的心有多偏了?“先生以為,莊府如何?” 聽說莊嫻雅被刺客傷了臉蛋,但楚慕陽仍未死心。比起莊嫻雅來,雖然她的meimei更合他的口味,但是莊嫻雅背后所代表的卻是莊婉柔永遠無法相比的。 比如說,莊嫻雅的身世; 再比如說,父皇對莊嫻雅的關注; 至于莊老爺子,就更不用說了,那完全就是一個修煉得道,就差飛升的老狐貍。 “若得莊家六小姐,王爺大業(yè)必成,若是其他……”后面的話高祝雖未說出口,但兩人都知道是什么。 楚慕陽何嘗不想,但他總覺得莊嫻雅對他有著莫名的敵意,從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就有這種感覺,想要討好她何其艱難? “王爺若是覺得為難,不妨請靜妃娘娘出手?!备咦2[眼,迄今為止他還是看不透莊家六小姐,她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事,不費一兵一卒廢掉了王爺?shù)膬纱笾Γ南碓椿蛘哒f她背后的人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他卻猜不透。 —— 莊老爺子端著茶杯,深色莫測的看著莊建洲,他實在是沒想到,藏了數(shù)十年的秘密竟然是從他這里泄露出去的,而且還是從他媳婦手里泄露出去的,見過蠢的就沒見過這么蠢的,簡直沒藥可醫(yī)! “既然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你打算怎么做?”看著小兒子一臉菜色如喪考妣的樣子,莊老爺子簡直恨不得撲上去弄死他,沒出息的玩意兒,腦子簡直被驢啃了! “兒子準備……休了林氏?” 莊建洲看著自家老爺子喜怒難測的表情,吞了吞口水,他怎么會想到林氏那個沒腦子又敗家的娘們兒會偷偷進他的書房,還發(fā)現(xiàn)了他書房里的夾層,偷走了里面的東西。 “蠢貨!我怎么會有你這么蠢的兒子?”莊老爺子氣得胡子發(fā)抖,哐當一聲重重的擱下茶杯,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你若是有雅雅的一半,我也不用cao那么多的心思了!” “……”莊建洲摸摸鼻子,暗自腹誹:一個雅雅都把你氣得胡子掉了一大把,如果我再和雅雅一樣,您老的胡子還要不要了? “你尋個錯處,把你媳婦禁足在院里,派人看著她,這事兒就憑她一個沒腦子的是想不出來的,沒準是受了什么人的蠱惑,你派人盯緊了?!鼻f老爺子覺得心累無比,老大心思醇厚,醉心書畫,撐不起家業(yè);老二倒是有點小聰明,但他娘的就是用不到正處,只會汲汲鉆營不思進取;老三倒是知道進取,偏生沒有走仕途的天分,人傻白傻白的,被人家賣了都不知道;輪到老四,辦事還像回事兒,但他娘的后宅就是一團糟,連媳婦都管不住。 “兒子曉得了?!鼻f建洲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禁足也好,他也一點都不想看見這個女人,頭發(fā)長見識短,眼皮子忒淺,心眼忒偏,又貪財,也不會教養(yǎng)兒女,要她有什么用?真是浪費糧食又礙人眼球。 “還有你那閨女,婉柔,也不是個省心的東西,再叫我發(fā)現(xiàn)她背地里給雅雅使絆子,我就讓人把她送到鄉(xiāng)下的莊子上,到出嫁那一日再回來?!崩蠣斪觿γ季o皺,四房里真是沒一個省心的玩意兒。 “兒子知道。”莊建洲一臉木木的表情,實在是被老爺子嫌棄的眼神看得快無地自容了,說實話他也不覺得自己有老爺子說的那么差,可為什么老爺子就是看他不順眼? “還有,我知道你那里最近可熱鬧得很,若是叫我知道你敢吃酒喝茶逛酒樓妓/院,,非打斷你的狗腿?!苯┤兆邮ド闲睦锊煌纯?,底下的官員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保不齊就有狗急跳墻的。莊老爺子最怕的就是有人朝著他的幾個兒子下手,俗話說千里之堤毀于蟻xue,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莊家? “……”莊建洲渾身冒冷汗,打斷腿什么的……這也太狠了吧? —— “二jiejie終于舍得打扮了么?只是meimei看著這步搖卻不怎么適合你呢!”莊婉柔冷眼看著一身粉紅夾襖棉裙的莊玉婷,眼底閃過一抹嘲諷,一臉誠懇道。 “我怎么樣便不勞七meimei費心思,倒是七meimei不是最關心雅雅的么?怎么雅雅病得昏迷不醒,你卻還有心思穿紅著綠穿金戴銀?”莊玉婷捂著嘴笑,心里卻嫉恨不止,莊婉柔這個小賤人還真是討厭,難怪六meimei和她不親,這么小就會勾搭男人,誰敢和她親?“哎呀,瞧我這說的是什么話,七meimei趕著見心上人,不好好打扮一番怎么能行?” 這話說得是越發(fā)的不堪,葉氏平日里就只知道拈酸吃醋,打扮自己,對于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卻不怎么上心,是以莊玉婷別的沒學會,卻學會了葉氏的嘴皮子功夫,真是什么不難看不說什么,一張嘴就能叫人氣的七竅生煙,倒是個人才。 “二jiejie這是什么意思?這是娘為我準備的新衣,我總不能浪費了娘的一番心意吧?卻叫二jiejie如此編排于我,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巴巴的趕著與二jiejie問個好呢?”莊婉柔臉色扭曲了一瞬,忽然就捂住臉哭了起來,一副嬌柔脆弱,梨花帶雨的樣子,楚楚可憐。 “我就知道,一被戳中你那些見不得人的爛事你就會哭,你除了哭還會什么?真是假仙,”莊玉婷一臉厭惡的看著莊婉柔,“這些年你哭的還少么?每次見了人都是一副委曲求全的可憐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虧待了你呢!沒得被人瞧見了又說我欺負你!” 莊婉柔臉色更加扭曲了,心里恨不得把莊玉婷當場掐死,這個賤人,和莊嫻雅一樣的討厭,總有一天她會讓她們都跪在她腳下痛哭求饒! 青梅悄悄地從假山后跑開,喜滋滋地回了院子說與自家小姐聽,這丫頭最近奉命八卦,日子過得別提有多歡實了。 然而青梅剛和莊嫻雅講完,外面就熱鬧起來了,二小姐和七小姐在院子里大打出手,雙雙掉進了湖里,簡直不能在熱鬧了。 莊嫻雅聽了只是眉眼彎彎的笑著,將小孩兒摟在懷里繼續(xù)睡覺,大過年的最冷了,敵人落水什么的最開心了,這真是一個極好的新年禮物呢! ? ☆、41天牢 ? “小姐的傷已經(jīng)大好,并沒有留下疤痕,想來這一個多月養(yǎng)的是極為不錯的,只是毒素雖已清除,卻仍不可大意,小姐的身子底子弱,這些補氣溢血,溫養(yǎng)精氣神的藥還是需要繼續(xù)喝的?!毙齑蠓虬淹昝},動作輕柔的拆著莊嫻雅臉上的紗布,輕聲道。 “是嗎?我怎么覺著這還是有塊疤呢?徐大夫的眼神不大好吧?”莊嫻雅對著銀鏡摸了摸臉蛋,唔,果然恢復的不錯,水嫩水嫩光光滑滑的,她的皮膚果然最好了。 “額……老夫年紀大了,想是眼神不太好使,沒看清楚,到時叫小姐失望了?!毙齑蠓螂m然不明白莊嫻雅想做什么,但他早已經(jīng)站到莊嫻雅這邊兒,自然是要順著莊嫻雅的意的。 “沒關系,秋菊的手最巧,打點粉底遮掩一下還是看不出來的。”莊嫻雅瞇著眼,最近一段日子,那些個人可沒少到她院里霍霍,生怕她休息的太好病好得快似的,真討厭。 “小姐,老爺傳話,說是宮里的靜妃娘娘傳小姐進宮問話兒呢!人正在外邊兒等著呢!”青梅掂了踮腳跟,想要看看自家小姐的臉恢復得怎么樣了,卻被徐大夫擋個正著,氣得直撅嘴巴。 “進宮?”莊嫻雅聞言心下有些詫異,上輩子這個時候該進宮的不是莊婉柔么?怎么這會兒又變成她了?莊嫻雅摸摸下巴,“二哥呢?” 她可不想進什么宮,靜妃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指不定宮里面兒等著她的是什么牛鬼蛇神呢! “二少爺讓奴婢告訴小姐,會送小姐一道進宮?!鼻锞諒拈T外進來,朝著莊嫻雅點了點頭。 “好吧,我的好秋菊,待會的粉底涂得厚點,把我臉上的疤遮住,我要美美的出去,氣死她們,讓他們天天來我這里霍霍?!鼻f嫻雅卷著耳邊的發(fā)絲繞在手指上,如果待會兒她不小心把靜妃給玩死玩殘了怎么辦?沒辦法,誰叫她別的不多,就是毒/藥多呢! 半個時辰后,莊嫻雅終于收拾停當,出了房門,精致明艷的臉蛋經(jīng)過秋菊的一雙妙手顯得更加的惹人喜歡,清凌凌的眼睛似乎會笑一樣。 “二哥,我今天好看么?”莊嫻雅朝著馬車旁的莊子凡眨了眨眼,俏皮一笑。 “好看,雅雅什么時候都好看?!鼻f子凡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笑瞇瞇道,真是個愛臭美的丫頭。 “二哥你敷衍我?!鼻f嫻雅一臉你怎么這樣的表情看著莊子凡,皺著眉頭一臉的不高興。 “二哥什么時候敷衍你了?難道你覺得自己今天不漂亮么?”莊子凡嘴角抽了抽,這丫頭怎么越來越不可愛了? “誰知道呢?!鼻f嫻雅撩了撩發(fā)絲,提起裙子踩著凳子爬上馬車,她好像明白為什么靜妃會傳她進宮了,楚慕陽那個賤渣竟然還不死心,尼瑪你怎么不去死啊!纏著她作死的么? 大門后,莊婉柔看者莊嫻雅的身影,手里的帕子差點攪碎,睿王這是怎么回事兒?對這賤人就這么上心么?靜妃!靜妃雖不是睿王的生母,卻與睿王是為一黨,且睿王與靜妃的關系更是非同小可,輕易不會用到的,難道慕陽就這么急著娶這個賤人? 靜妃年輕貌美,深得皇上的喜愛,是以寵冠后宮。 莊子凡只把人送到神武門就停下了,他沒什么官職,無旨不得召見,只能等在宮外。 莊嫻雅跟著引路的小太監(jiān)來到靜妃的春華宮,那個明艷無雙的女人正坐在貴妃椅上,靠在皇帝懷里,嬌羞的笑著。莊嫻雅神色暗了暗,如果皇帝在……的話還真不太好辦了。 “臣女莊嫻雅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見過靜妃娘娘,靜妃娘娘金安。”奢華富麗的宮殿里,檀香冉冉,有種甜膩的感覺,莊嫻雅不適的蹙眉,上一次進宮是在上輩子,時隔這么久,一切就像是一場夢,而她仿佛還沒有從這場夢里徹底清醒過來。 被夢魘迷住了雙眼,看不清,猜不透,把自己困在一個叫做上輩子的夢魘里,掙脫不開。 她還是放不下,不,或許該說,她從來就沒有放下過。 “起來吧,”靜妃竟然越過皇上叫起,皇帝倒也不生氣,竟然一臉寵溺的摟著美人,點了點美人的鼻子。靜妃扭了扭身子,似乎不習慣皇帝這個動作,她巧笑著看著下方的莊嫻雅,“真是個不錯的美人坯子,玲瓏剔透,溫柔嫻雅,臣妾覺得倒是與慕陽那孩子挺相配的。” 臥槽! 看著一臉欣賞表情的靜妃,莊嫻雅心里奔騰過一群名曰草泥馬神獸,你喜歡的不是莊婉柔那個小賤人么?求你別欣賞我,我們畫風不和你造嗎? “是嗎?”皇帝陛下看著下方緊繃著小臉的莊嫻雅,溫和的笑著,“愛妃不提朕倒是忘了,幾個皇兒如今都到了該成親的年紀,倒是朕這個父皇的不是了。” 當今皇上一共有五位皇子,三位公主。公主遠嫁的遠嫁,而諸位皇子,除了太子之外,其余的都尚未成婚,也不知皇帝是怎么想的。 “皇上您日理萬機,朝政都忙不過來呢,這些事怎么還能讓您費心呢?”靜妃玉手在皇帝胸前順了順,“臣妾前日聽皇后娘娘說起今年的采選,皇上不如趁此機會召幾位王爺入宮,也好看看有沒有合心意的?!?/br> “愛妃說的極是,朕也正有此意?!被噬习抵写蛄恐路降男」媚?,狹長的眸子瞇了瞇,這幅波瀾不驚的樣子當真是像極了當年的……“雅雅覺得睿王如何?” “回皇上的話,睿王殿下風光霽月,睿智賢德,非是臣女能夠妄言的?!鼻f嫻雅眼皮一跳,她總覺得在她使勁兒的朝著與上輩子不一樣的道路上走的時候,后面總有那么一兩個人死命的把你往回拉,這特么還能不能好了?!她真的一點都不稀罕那個渣男好嘛! “既然如此,那你可愿嫁與睿王?”皇帝眼底閃過一抹深思,莊家的老家伙倒是會調(diào)/教人,單憑這份臨危不亂,寵辱不驚的樣子,便很是讓人喜歡。 “回皇上,臣女不愿?!鼻f嫻雅抬頭看向上坐的帝王,眼神清明堅定,毫不猶豫地說道。她是瘋了才會愿意嫁給那個賤男人,沒殺了他就已經(jīng)是好的了。 “……”靜妃一噎,她著實沒料到這小丫頭片子竟然敢當著陛下的面抗旨拒婚,一時神色不安地看向皇上,生怕被遷怒。 皇上顯然也沒料到莊嫻雅會拒絕的如此直白干脆,倒是讓他有些驚訝和不虞,睿王是他的兒子,還是最得意的一個,天潢貴胄什么時候輪得到一個小小的世家之女拒絕?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看著那張相似極了的容顏,皇帝眼神變了變,聲音里帶了些警告。 “臣女不愿。”莊嫻雅直視著帝王,再次拒絕。麻蛋,如果這不是皇上,她早就一把小藥粉撒過去,干凈省事兒不留痕跡,連抓都不抓她,多好! “放肆!”皇上的臉色當即陰沉下來,一而再的拒絕,當真不識好歹,和當年的謝綺月當真是一模一樣的絕情,一瞬間皇帝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 西陵來犯,大齊戰(zhàn)敗。 西陵皇要求皇帝獻上大齊最尊貴的公主。 當時,長公主已經(jīng)成婚,二公主聽說西陵皇帝的要求,當即私自出宮潛逃,三公主未逃,乃是因為她早已有了心上人,并與其私定終身,有了身孕。 是以,皇帝在世家里挑選德才兼?zhèn)?,聰慧端莊的女子,冊封為大齊朝陽公主。 當時大齊最負盛名的才女乃是帝師謝氏獨女謝綺月,只是謝綺月與莊家四郎情投意合,而皇上卻是在未登基之前便喜歡著謝綺月。和親使團逼迫在即,皇帝將謝綺月的名字選入其中,私下里見了謝綺月,并許諾,若她愿嫁與他,便許她后位。 只是謝綺月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那時的情景,那女子直白堅定的神色一如今日的莊嫻雅,干脆的冷酷,不留一絲余地。 “來人,壓入天牢?!?/br> ? ☆、42西陵 ? 神武門外,莊子凡已經(jīng)等了兩個時辰,卻遲遲不見莊嫻雅的身影,莊子凡的心頭升起nongnong的不安。 直到日落西山,才有一位小太監(jiān)從神武門出來,面色頗為不安。這小太監(jiān)朝莊子凡招了招手,待其湊過來,方壓低聲音道:“今兒個正趕上皇上到娘娘宮里,不知為何提及了賜婚一事,只是莊姑娘三番五次拒絕皇上的一番好意,惹得龍顏大怒,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被關進天牢了?!?/br> “多謝公公,”莊子凡心下震驚,面上一片惴惴之色,從袖子里取出一疊銀票塞到小太監(jiān)手里,討好道:“公公可否告知,皇上今兒個中意的是哪位?如此,待回去也好說與老爺子斟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