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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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目光閃了閃:“吃的那么醉能說什么。” 林杏松了口氣,靠在大迎枕上,覺得有些困上來,剛要閉眼,皇上推了她一下:“剛吃了飯就睡,容易積食,虧了你還是大夫呢,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br> 林杏打了個哈氣:“我沒睡。” 皇上好氣又好笑的見她眼睛都瞇縫上了,拉著她:“雪后初晴,御花園的梅花正開的好,咱們過去逛逛?!?/br> 柳嬤嬤聽了,忙要拿鞋,皇上揮揮手,遣開她,自己拿起地上的靴子給她套在腳上,順道還量了量她的腳,昨兒夜里揣在懷里的時候不覺得,如今看看,真生的小巧,瞧著就叫人喜歡。 林杏覺得這家伙抽的不輕,怎么忽然就變成這樣了,真讓人想不透。 兩人拉著手出了乾清宮,門口值班的張三跟看見鬼似的,忙著跪在地上,等著御駕過去,擰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的哎呦一聲,喃喃的道:“疼就不是做夢。”問旁邊的小太監(jiān):“你剛看見了嗎?” 小太監(jiān)點點頭:“瞧得真真兒,萬歲爺牽著林公公的手,那個親熱勁兒啊,比跟后宮的娘娘們都恩愛,張三哥,你說咱萬歲爺?shù)故窃趺聪氲陌?,瞧這意思,難不成真想封林公公當(dāng)娘娘?!?/br> 張三白了他一眼:“還用封啊,如今萬歲爺跟林公公這意思,哪位娘娘能比得上,這都光明正大的出來溜達(dá)了,往后出什么事兒也不新鮮。” 小太監(jiān):“可真給咱們當(dāng)奴才的長臉,看往后誰還敢小看咱們?!?/br> 張三踢了他一腳:“有你什么事兒,宮里的太監(jiān)多了,萬歲爺瞧上眼的就一個林公公,長臉也沒你什么事兒,當(dāng)你的差吧?!?/br> 小太監(jiān)嘿嘿一樂忽道:“不過,剛可瞧見乾西廊院那位出去了,聽身邊的嬤嬤說,貌似也去御花園看梅花去了,這前后腳的,一準(zhǔn)趕到了一塊兒,不會出什么事兒吧?!?/br> 張三撇撇嘴,能出什么事兒,廊院那個就是個贗品,萬歲爺先頭拿著當(dāng)幌子的,如今太后薨了,慧妃娘娘也偃旗息鼓,剩下的那幾個能有多大膽子敢找林公公的麻煩,太平日子過膩歪了不成,都這時候了,廊院那位還有什么用,如今萬歲爺連提都不提,那位倒是有事沒事兒的出來溜達(dá),恨不能往萬歲爺眼眶子里頭戳,能有用嗎。 萬歲爺要真是心里惦記著,跑到天邊兒都得弄回來,林公公就是例子,真要是沒上心,就是天天在眼前晃也沒用,這就不是混個臉熟的事兒,那位要是消停著,沒準(zhǔn)還能糊弄著過幾天,要是非上趕著惡心萬歲爺,就擎等著倒霉吧,前頭多少例子了,跟林公公過不去的,哪一個落下好了。 皇上一到御花園,看見梅林邊兒上那些花枝招展的嬪妃們眉頭就皺了起來,都趕在一天逛來了,且一個個都精心打扮過,穿紅著綠滿頭珠翠,日頭下都晃眼睛,見了皇上齊齊見禮:“嬪妾給萬歲爺請安。“皇上本來還淡淡的,只微微抬了抬手,卻側(cè)頭看了林杏兩眼發(fā)亮,盯著對面的嬪妃們,眼珠子都不錯一下,頓時臉色黑了下來,看著這些嬪妃越發(fā)不順眼起來,哼了一聲:“大冷的天兒,不再屋里待著,都出來做什么,莫非是嫌屋里頭太暖和,想出來涼快涼快?!?/br> 這話說的好沒道理,就連成貴都替娘娘們冤的慌,要不是為了遇上萬歲爺,誰大冬天兒跑御花園來溜達(dá)啊,慧妃雖說如今不掌管后宮了,卻仍是后宮里的主心骨,目光在皇上跟林杏緊緊牽著的手上頓了頓,開口道:“難得雪后初晴,姐妹們在屋子里悶了這些日子,都惦記著來花園里散散,瞧瞧這些梅花,倒未想萬歲爺也來賞花,真是巧。” 說著看向林杏:“林公公老沒見了,這一向可好?” 林杏甩開皇上,上前兩步躬身:“奴才給各位娘娘請安了,勞慧妃娘娘動問,奴才還過得去,雖說身上差事多,好在底下的小子們能干,知道為奴才分憂,瞧著娘娘可清減了,莫不是有什么癥候了,正好讓奴才趕上,不若奴才給娘娘瞧瞧脈吧,若有病癥還是及早治的好,省的耽擱了?!?/br> 慧妃倒隨和,伸出手:“那就勞煩林公公了?!绷中觿傄焓执蠲},皇上卻一把把他拖了回去,冷聲道:“既慧妃身上不爽利,就別再這兒吹風(fēng)了,回頭著了寒豈不更是雪上加霜,來人送慧妃回鐘粹宮,傳太醫(yī)診治。” 慧妃臉色微變,只得躬身:“謝萬歲爺恩典?!备O(jiān)走了。 慧妃一走,別人哪還敢留著,都看見萬歲爺?shù)囊馑剂?,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說話都沒個好聲氣兒,別說指望著招寢,不惹厭就的念佛了,留在這兒不定更討嫌,紛紛尋借口撤了。 不一會兒功夫剛才還熱熱鬧鬧的梅林就剩下慕容婉婉一個人,倚在一株梅樹前,咬著嘴唇含冤帶怯的望著皇上,那個小摸樣兒林杏看著心都撲騰,琢磨自己再修煉幾百年,也沒慕容婉婉這勾人的功力,這狐貍精真不是后天能養(yǎng)成的,這都是天生的本事。 仿佛沒看見林杏似的,款款走了過來,這樣的天竟然穿著單的,那婀娜的身段,纖腰一束,搭配臉上的清愁,看著就叫人心疼。 走到皇上跟前,低聲道:“萬歲爺好些日子沒去瞧婉婉了,婉婉在宮里日思夜盼著,盼著萬歲爺來看看婉婉,哪怕只有一眼也好,萬歲爺,您忘了當(dāng)日跟婉婉說的話了嗎?!?/br> 簡直就是一出癡情女子負(fù)心漢的苦情戲,林杏看的津津有味,琢磨這會兒要是弄點兒小龍團(tuán),再上一盤香瓜子就好了,一邊兒喝茶嗑瓜子,一邊看戲,才不枉慕容婉婉演這一出。 看來以往是高估自己了,自己演戲的天份比起慕容婉婉可是差遠(yuǎn)了,人家不用修煉,天生就是影后,只可惜負(fù)心漢不領(lǐng)情,反而緊皺著眉頭,那表情跟看見蟑螂似的,恨不能伸腿過去踩上一腳才痛快。 冷冷開口:“婉貴人身子弱,往后就別出來走動了,好好在屋里養(yǎng)著吧,還不送婉貴人回去?!?/br> 慕容婉婉臉色一白,貝齒咬著唇幾乎出了血,絞著手里的帕子,眼睛盯著林杏,恨不能噴出毒汁毒死林杏才好。 成貴忙道:“婉貴人請吧?!蹦饺萃裢窈藓薜淖吡恕?/br> 林杏不禁嘟囔了一句:“怎么恨上我了。” 皇上拉著她的手:“別讓她們攪了咱們賞花的興致,你瞧那一枝精不精神,我給你折下來插在案頭可好?” 林杏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我瞧那枝更好?!碧种钢沁吿降綖咛幵簤Φ哪侵?。 皇上笑了一聲,一縱身就竄上了墻頭,折了梅花下來遞到林杏跟前:“是不是這枝?” 林杏笑瞇瞇的道:“謝謝,想不到你還會功夫?!?/br> 皇上深深看著她:“你不知道的事還有呢,不過咱們不著急,往后一天知道一點兒,天長日久自然就都知道了?!?/br> 林杏忽然覺得這家伙臉上的笑有些晃眼,皇上摸了摸她的臉:“我們就這么過下去,跟外頭的老百姓一樣,好不好?” 林杏垂下頭:“風(fēng)涼了,外頭寒氣重,咱們回去吧。” 皇上臉色一窒,卻聽見她那句咱們,忽又心喜起來,牽著她的手:“你這身子受不得寒,是該回去了?!币恢卑蚜中铀偷叫≡洪T口,看著她進(jìn)去,皇上才往暖閣去處理政事。 林杏覺得皇上就是抽風(fēng)兒了,才這么反常,抽一會兒就過去了,沒想一抽就沒完了,到了晚上,竟然端了盆水過來要給她泡腳,看著他無怨無悔的把自己的腳抱在懷里用帕子裹著擦,林杏真覺瘆的慌:“那個,萬歲爺……” 他看了過來,不滿的道:“叫我什么?” 林杏咳嗽了一聲:“那個朱毓?!?/br> 皇上笑了一聲,目光閃閃發(fā)光:“你要是不習(xí)慣,叫朱三兒也成?!?/br> 林杏激靈了一下,琢磨這是巧合吧,他應(yīng)該不知道自己背地里這么叫他,再說,這也是當(dāng)初在御膳房的時候,他自己親口說的。 林杏小心的看著他:“最近有什么煩心事兒嗎?” 皇上把她的腳放到炕上,拉了錦被來裹上:“要說煩心事兒可多了,大齊幅員遼闊,上百的州府省縣,上千萬的人口,這些人的吃喝拉撒都指望著朕,朕雖在乾清宮里,卻無時無刻不想著他們,想著會不會挨餓受凍?會不會被貪官欺上瞞下逼得沒了活路?會不會有盜賊猖獗禍害百姓?朕是君父,就得憂心天下子民,這是朕該當(dāng)?shù)?,不能煩,不能惱,得一件件的料理,其實這些都不叫煩心事兒,只要小林子能快快給朕生個皇子,就什么都齊全了?!?/br> 怎么又拐到這上頭來了:“兒女是福報,該來的時候才會來,不該來的時候,再想也沒用?!?/br> 皇上站起來吩咐人把水端了出去,坐到林杏身邊:“林子妙手仁心,救了豫州數(shù)十萬百姓,這份功德撼天動地,必然能多子多孫,只要咱們勤快些,說不定下個月就有了……”伸手抱起她往那邊床榻上去了…… 聽見里頭的聲兒,成貴摸了摸鼻子,這剛消停了一天,又折騰上了,不過也怪,萬歲爺如今春秋鼎盛,照孫濟(jì)世說林杏的體寒之癥也差不多好了,兩人天天這么折騰,按理說早該有信兒了,怎么還沒有呢。 成貴如今越發(fā)盼著林杏能懷上龍?zhí)ィ慌e得男,畢竟瞧萬歲爺?shù)囊馑迹竿麆e嬪妃只怕沒戲了,萬歲爺如今整個一死心眼,就認(rèn)準(zhǔn)了林杏這一棵樹。 朱毓心里也著急,眼瞧著林杏這個月的信期又至,頗為失望,把孫濟(jì)世單招了過來:“小林子體內(nèi)的寒氣可祛凈了嗎?“孫濟(jì)世不敢欺君老實的道:”回皇上,林公公本就有些先天的癥候,后在灑掃處當(dāng)差,寒邪入內(nèi),加之,林公公只怕服用過養(yǎng)陰清熱一類的藥,更使寒邪內(nèi)固,好在后來用藥調(diào)理的漸漸松動,如今雖寒氣并未祛除干凈,經(jīng)脈卻已得溫養(yǎng),應(yīng)不會影響坐胎?!盎噬蟻砘刈吡藘刹剑骸奔热绱?,怎么不見有孕?!皩O濟(jì)世有些無語,自己管治病,哪管得了生孩子啊,只得含糊道:“ 或許還需調(diào)養(yǎng),微臣這就去斟酌方子?!?/br> 從暖閣退出來出了一頭冷汗,回了御藥房,就開始翻閱醫(yī)書,其實孫濟(jì)世也納悶,皇上早年是遭了太后算計,用雷公藤避住的皇嗣,如今早不用雷公藤了,又正值壯年,林杏的身子也健康,這正常男女天天在一處,怎么就生不出孩子呢。 正翻藥書呢,馬元之走了進(jìn)來:“師傅怎么翻起了藥書?” 孫濟(jì)世先頭對馬元之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可后來他遭了宮刑,家里又出了那件事兒,心就軟了,到底是自己的親傳弟子,心里仍希望他經(jīng)了這些事兒,悟出做人的道理,潛心研究醫(yī)道,將里能有大成。 觀察了些日子,見他為人處世變了許多,不像以前那樣持才傲物目無下塵,便仍帶在身邊兒,悉心教授指點。 聽他一問,也不覺得有什么可瞞的,便跟他說了。 馬元之聽了目光閃了閃:“那元之也幫著師傅查查?!蹦昧吮踞t(yī)書坐在一邊兒翻著,手里是翻著醫(yī)書,心里卻琢磨這是不是個機(jī)會。 林杏之前可是好幾回都想出宮的,怎會甘心留在宮里,既然不能留在宮里,就絕不會生子,萬歲爺膝下無子,若林杏生下皇子,這輩子就只能在宮里了,以她的性子,必然不會坐以待斃,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她暗地吃了避子藥…… 第81章 就是要遷怒 馬元之心里琢磨,如今這意思,萬歲爺對林杏幾乎是專寵了,后宮嬪妃那么多都成了擺設(shè),萬歲爺心心念念的盼著林杏生皇子,林杏可是自己的死對頭,她若是生了皇子,得了意有自己的好兒嗎。 說起來,馬元之就沒想到林杏竟是個女的,本來讓個太監(jiān)擠兌成這樣,就夠憋屈的了,鬧半天還是個女的,自己一個堂堂太醫(yī),竟然給個娘們收拾成如今這個德行,家不家,業(yè)不業(yè)的,心都能恨出血來。 正找不著機(jī)會呢,她自己倒送過來了 ,這男人對女人越在意上心,眼里越揉不的沙子,若萬歲爺知道林杏私下服用避子藥,還不得活撕了她,就算她再jian詐狡猾,這回也翻不過身來了。 只不過,這件事得底細(xì)想想,當(dāng)日劉美人壞事,不是自己手里捏著劉侍郎的短兒,讓劉美人身邊的太監(jiān)背了黑鍋,這會兒自己墳頭都長草了。 越想越恨,如今手能伸到林杏跟前的,滿宮里頭算下來也就慧妃了,雖說太后倒臺,慧妃失了依仗,勢力大不如前,到底協(xié)管后宮這么多年,暗里的眼線還是有的。 因林杏鐘粹宮的張嬤嬤可是給活活打死了,那老嬤嬤是慧妃娘家?guī)нM(jìn)宮的奶媽子,情分堪比母女,心里沒個不恨的,這是捏不住林杏的短兒,一旦有短必會發(fā)難,掂量著自己明兒就去鐘粹宮給慧妃請平安脈,先探探口風(fēng)再說。 馬元之這憋著壞不說,還有一個比他更恨林杏的慕容婉婉。 杜家父子讓皇上一連串的手段連鍋端了,慕容婉婉先頭還松了口氣,大公子死了,自己也不用弄的里外不是人,安心留在宮里,憑萬歲爺對自己的寵愛,榮華富貴還不手到擒來,比在外頭當(dāng)丫頭當(dāng)殺手可強(qiáng)多了,自己出身高貴,本來就該過這種日子。 正想著,以后自己寵冠后宮,怎么風(fēng)光呢,不想,萬歲爺卻不見影兒了,這一天兩天還能說是政務(wù)繁忙,一月兩月的不來瞧自己,總不會天天忙政事吧。 便遣了身邊的嬤嬤去前頭掃聽,這一掃聽,直把慕容婉婉氣的嘔血,什么忙于政事,忙于政事怎么還有空往慕容婉清那賤人屋子里鉆,就知道留著這個賤人早晚是個禍害,不定耍了什么下作手段,才勾住了萬歲爺,要不然,萬歲爺怎么會上她哪兒去。 想起之前萬歲爺對自己的溫柔體貼,站起來就要出去,兩個嬤嬤忙攔著她:“娘娘您這是往哪兒去?” 慕容婉婉:“好些日子沒見萬歲爺了,我去前頭瞧瞧萬歲爺去?!?/br> 嬤嬤嚇得臉都白了,心說這位腦子糊涂了不成:“我的娘娘哎,萬歲爺哪是誰想看就能看的,后宮里多少娘娘,要誰想看就去看,還不亂了營啊?!?/br> 慕容婉婉跺了跺腳:“那怎么辦,你們也瞧見了如今萬歲爺不來,連取暖的銀絲炭都沒了,就丟給咱們幾斤黑炭,屋里不能點,一點能熏死人,燒炕也不夠,夜里能凍死人,吃食就更不用說了,我堂堂一個貴人,想吃點兒順口的都沒有,再有,這入了冬,也該做幾件保暖的皮毛衣裳,可連根兒毛都沒見著,這么下去,難道活活讓拿些奴才擠兌死?!?/br> 兩個嬤嬤從心里嘆了口氣,暗道自己的命不好,先頭還說跟了這么位得寵的娘娘,就算熬出頭了,哪想竹籃打水一場空,前頭瞧著挺紅火,后頭卻沒音了,天天守在這廊院里,別說萬歲爺了,鬼影子都見不著。 心里一琢磨就明白了,萬歲爺要真看上這位,還用等這時候啊,當(dāng)初大總管可是親自把這位送到御前的,末了怎么著,脫了褲子打了頓板子,小命差點兒沒了。 要真稀罕,別說脫褲子打了,別人多看一眼都容不下,就像萬歲爺對林公公,林公公跟別人近乎點兒都不成,這才是實打?qū)崝R在心里的樣兒。 婉貴人也就沾了長得像林公公,才被萬歲爺留在乾清宮當(dāng)幌子,前頭太后娘娘發(fā)難,那板子可是打在了婉貴人身上,林公公躲在后頭,一絲兒頭發(fā)都沒掉。 了如今看明白也晚了,消停著沒準(zhǔn)還能得條活命,要是上趕著找不自在,鐘粹宮的張嬤嬤可就是例子,忙道:“娘娘咱消停著吧,萬歲爺哪兒是您想見就能見的。” 慕容婉婉哪里肯依:“你們別攔著我,萬歲爺如今是讓那賤人哄住了,一見了我,想起我們之前的情分,自然就能回轉(zhuǎn)過來?!?/br> 兩個嬤嬤你看我看你:“娘娘您這是糊涂了啊,奴婢們說句不中聽的話,您才進(jìn)宮幾天兒啊,跟萬歲爺有多少情分,莫說您,就是慧妃娘娘,算起來,跟萬歲爺可是十來年的夫妻了,便不多受寵,一天天算下來,總有些情分吧,就這么著,如今不一樣坐冷板凳嗎,萬歲爺何曾念過什么情分,更何況貴人您了,說句大實話,您連侍寢都沒有過,指望萬歲爺記住什么情分,萬歲爺是男人,這男人哪有個準(zhǔn)兒,不說萬歲爺,就是外頭那些爺們,還不都一個樣兒,昨兒還在宅子里跟老婆山盟海誓,扭過頭就喝花酒去了,甜言蜜語轉(zhuǎn)眼就忘,您還是看開點兒吧,即便您有這個心,也沒說這么冒失就往御前闖的,先不說您靠不靠的上前兒,就算靠上前兒了,若萬歲爺一翻臉,再賞您一頓板子,這寒冬臘月的可就毀了,不若另尋機(jī)會,等晴了天,出去溜達(dá)溜達(dá),萬一要是有造化碰上萬歲爺,您再使喚出手段來也不晚?!?/br> 幾句話終于勸住了慕容婉婉,也才有了御花園賞花,撞上皇上跟林杏的段子,要是沒撞上,多少心里還有點兒念想,自欺欺人的覺著萬歲爺還念著自己,如今撞上了,最后這點兒念想也沒了。 萬歲爺那冷冰冰的神情,看著自己的目光里哪還有半絲記憶中的溫柔體貼,反而充滿厭惡,卻跟旁邊的賤人情意綿綿。 慕容婉婉倒是不恨皇上,反而越發(fā)恨起了林杏,在她想,這一切都是林杏造成的,沒有林杏,皇上絕不會如此厭惡她,讓自己眼睜睜看著慕容婉清過好日子,門兒都沒有。 恨上來那還顧得想前因后果,萬歲爺既然厭惡自己,沒道理就喜歡那賤人,她們是姐妹,是一樣的身份,而且,林杏還曾經(jīng)要幫著大公子毒害皇上,這包毒藥捏到今兒,終于有了用武之地,咬了咬牙,趁著兩個嬤嬤不在跟前兒,悄悄出了廊院。 如今兩個嬤嬤也不跟之前那般奉承她了,當(dāng)差都不上心,常不見影兒,要喝口茶都得等半天,倒正好給了她機(jī)會。 出廊院直接奔著大殿來了,站門的太監(jiān)自然不讓她進(jìn),如今萬歲爺跟前兒,除了林公公,別的娘娘一律擋駕是絕沒錯的,更何況,這個什么婉貴人算哪個牌子上的,位份低,還不受寵,就是萬歲爺擱在乾清宮給林公公擋災(zāi)的,誰理會她。 伸手一擋皮笑rou不笑的道:“婉貴人,你雖是后宮的娘娘,萬歲爺沒傳,奴才們也不能放您進(jìn)去?!?/br> 慕容婉婉知道狗眼看人低,拿出塊銀子塞到太監(jiān)手里:“公公行個方便,幫著傳個信兒給大總管,就說我有要事跟大總管說,干系萬歲爺?shù)凝報w,輕忽不得,話說回來,兩位公公若不幫著傳話,回頭出了大事,只怕不是你們能擔(dān)待的?!?/br> 站門的掂了掂手里的銀子,得有半兩重,琢磨傳個話也不叫事兒,萬一真有大事呢:“那貴人娘娘您在這兒等著,奴才進(jìn)去知會大總管?!?/br> 小太監(jiān)進(jìn)去沒瞧見大總管,卻看見了焦四兒,便把事兒說了。 焦四伸腿踹了他一腳:“你這是找不自在呢,這樣的話兒也敢遞進(jìn)來,自己拿了銀子沒命花。” 小太監(jiān)低聲道:“再怎么著人家也是娘娘,大冷的天兒巴巴的過來,瞧著怪可憐見的,更何況,說事關(guān)萬歲爺龍體,小的哪敢不報?!?/br> 焦四兒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琢磨這婉貴人雖不得萬歲爺待見,可身份在哪兒擺著呢,杜家父子的案子是結(jié)了,可里頭的烏糟事兒可不少,說起來,林公公就是杜家父子送進(jìn)宮的,還是前朝慕容氏的后人。 前朝雖說滅了二百年了 ,到底也是皇族,這是滅國了,要沒滅國,這位就是堂堂正正的金枝玉葉,這件事兒萬歲爺不讓宣揚(yáng),宮里頭也就師傅跟自己知道。 而這個穆婉婉跟林公公還是嫡親的姐倆兒,也是杜家父子送進(jìn)宮的,也怨不得前些日子萬歲爺整治內(nèi)廷,這隨便都送個人進(jìn)來,這是沒出事兒,出了就是大事兒。 焦四兒心里琢磨,萬歲爺留著穆婉婉大概也是瞧著林公公的面子 ,怎么說也是親姐倆二,雖說瞧著這姐倆兒不是一條心,好歹是一根藤上下來,往后林公公要是封了娘娘,論起來,穆婉婉也算小姨子,姐夫瞧不上,換個身份賜給下頭的臣子也沒什么,又沒侍寢,清白的身子,怎么都好說。 所以,這穆婉婉再不的待見,只林公公在哪兒擺著,也不能得罪狠了,如今是跟仇人似的,不定哪會兒就想起姐妹的情分來,就好成了一個人。 念頭轉(zhuǎn)到這兒,進(jìn)去找他師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