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虹翹’說:“云咒為他所創(chuàng),他豈會不知?這是其一。其二,他在小英身上就留下了一個咒術(shù),時間還是很早之前,說明他早就已經(jīng)懷疑小英,做下了防范,至于這具身體上的咒術(shù),同樣也是可以引發(fā)小英身上的咒術(shù),這樣,他即使無法解開你的咒術(shù),依然可以對你下咒。而他因為不會死去,所以中咒之后同樣可以對你們采取行動,不但如此他料定了你必定會前來查探情況,所以只要你來,便就會中招。而你則一而再,再而三的踏入他之全套,誰為螳螂,誰為黃雀?” 夢靈皺著眉,捂著胸口,暗罵道:“卑鄙……” ‘虹翹’看著夢靈,隨后說:“天真,還是太天真,你和這些人打交道,還說什么卑鄙呢?卑鄙難道不是必要的條件嗎?你不想一下,為何來的人不是玄冥子,而是你?其實如果是玄冥子來了,那么中招的便是他,而非是你啊傻丫頭?!?/br> ‘虹翹’微微一笑,繼續(xù)說:“好了,你準(zhǔn)備怎么樣?和那么不要臉的人斗,你有多少本錢呢?” 夢靈說:“我可以和你做交易,但是我要楚玨的命……” ‘虹翹’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但卻并沒有笑話她,她說:“哦?居然不是胡悅的命?姑娘對楚玨的命還真是執(zhí)著呢?莫非是因為他是胡悅心上之人?” 夢靈瞪著眼,‘虹翹’會心一笑道:“我理解,像胡生這樣的妙人,雖然無恥賴皮不要臉了點,但是依然有他的好,自然是有幾個人喜歡的,不過我勸你呀還是放棄吧?!?/br> 夢靈嘲笑道:“呵呵,莫非閣下想要說,你也留情于胡悅?” ‘虹翹’哈哈大笑,她說:“我是不會對任何人再有感情的,傻丫頭,死過一次的你,難道你就不懂何謂情深不壽嗎?” 夢靈低著頭,盯著自己的手臂,她咬牙道:“到底你答不答應(yīng),只要能夠除掉楚玨,就再也沒人能阻礙……” ‘虹翹’蹲下身,她伸手輕輕抬起了夢靈的下巴,看似清風(fēng)扶柳,但夢靈卻無法掙脫這樣的力道,‘虹翹’迫使對方看著自己,‘她的眼中充滿了疑惑,這份疑惑并非偽裝,她搖頭道:“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傻嗎?你到底是為了什么才做到這個地步呢?你到底明了這其中的糾纏有多深?百年的局,設(shè)局百年,到頭來胡悅這一輩子弄成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難道只是為了造出一個云咒來給你們耍得?你不去思考這些,卻糾結(jié)一些完全不著調(diào)的東西,你錯的太多了,錯過了本該抓住的機會?!?/br> ‘虹翹’朝著空中一揮,兩指之間便夾著一片柳葉,她把柳葉劃過了夢靈的臉龐,隨后說:“也罷,天命總是如此惱人,那我要你替我辦一件事情。然后……” ‘虹翹’湊近夢靈的耳旁,低言數(shù)語,眼睛卻沒有看向她,而是看著院中的一棵柳樹。 夢靈猛然抬頭,她看著‘虹翹’,隨后說:“你……” ‘虹翹’伸手擋住了夢靈的唇,她略微有些失望地?fù)u頭說:“你遠沒有胡生狡猾啊,那么老實的一個孩子怎么看都是被人利用的好材料啊?!?/br> 夢靈被她如此挖苦,心中憤恨,不過她自己也感受到體內(nèi)的疼痛得到了緩解,但是手上的云卻并沒有消失。她看著‘虹翹’,即使知道自己的體內(nèi)依然殘留著云咒,但是卻無可奈何,她忿怒地看著‘虹翹’,說:“我要的只是開局而已?!闭f完甩開‘虹翹’的手,便離開了觀情齋,此事虹翹回頭看了看房內(nèi),開口說:“怎么樣,我那么做還算合適嗎?胡生?” 胡悅捂著胸口,靠在門上吃力地點了點頭說:“姑娘果然……了得啊?!?/br> ‘虹翹’瞥了他一眼說:“沒想到居然在最后一刻躲開了要害,你怎么那么滑溜呢?老老實實得被我封死不是更好,一切由我來替你辦妥,否則到時候楚玨一來,你到底是下手呢還是不下手?” 胡悅臉色慘白,他說:“你是什么時候寄魂在虹翹身上的?” ‘虹翹’失望地?fù)u了搖頭,走到胡悅身邊一只手指點在胡悅的額頭,道:“你個死沒良心的,別忘了進入心魔鏡中,如果不是我?guī)兔?,你等不到那個人來救你。” 胡悅眼珠微動,他說:“是琴弦?!?/br> ‘虹翹’說:“怎么?當(dāng)初你入心魔鏡中,那個叫‘小英’的丫頭在你的茶水里動了手腳,所以讓此女侵入你的夢中,成了阻礙,壞了盤算,否則也許你還真的能順利出來,探測出所有你想要探測的東西,畢竟你無法真正的對誰動情,哪怕是楚玨死命地拴住你,你也是會對他狠下心。所以這一點你知道,楚玨也知道,但是有人不知道,所以他們心急了,而我正好利用這個機會來做我要做的事情。這便是天意啊,天意難違啊。” 胡悅一陣咳嗽,嘴里吐出了血沫子,他艱難地問:“你和楚玨……到底是什么人?” ‘虹翹‘微微一笑說:“你和他在一起那么久,就沒有過問他嗎?” 胡悅實在有些氣空力盡,他抓著門框不讓自己滑下去,現(xiàn)在如果‘虹翹’要置他于死地,那么他沒有一點的反抗能力。 ‘虹翹’自嘲說:“他和我一樣,但是卻又不一樣,我們的情況也不一樣,不過你也不要太大意了,楚玨對你有情那也是有原因的,但不管如何,他的確動情了,對你這是一件好事,但如果你也動心了,那么對你們這都不是一件好事?!?/br> 胡悅冷笑道:“姑娘雖然說話刻薄了點,做人陰險了點,但是話中卻都是玄機吶。沒錯,我對誰都不會動心,而他的作用只是開啟生死符。” ‘虹翹’同意地輕拍著手,說:“明智的選擇,而且今日,楚玨一定會有動作?!?/br> 胡悅吃力地笑道:“哈哈,說不定他已經(jīng)跑了呢?” ‘虹翹’看了一眼胡悅,她說:“你在,他就跑不掉。不過你們……都不是我的目的,但楚玨的手里有我要的東西,如果他不在了……” 胡悅實在無法長久支撐下去,他倒在了地上,抬頭看著‘虹翹’。問:“最后一個問題,你準(zhǔn)備對這個女人做什么?” ‘虹翹’微微笑道:“這世上再無虹翹,只存柳姬。” 柳姬蹲下身,低頭看著胡悅說:“胡生啊胡生,你知道楚玨花了多少大的力氣才保住你嗎?” 胡悅說:“那么,姑娘又要如何繼續(xù)保住小生呢?” 柳姬為之一愣,隨后笑道:“不愧是被楚玨看上的人,果真機敏非凡,保住你,我自然有辦法,但是你又為何確定我會這般做呢?” 胡悅捂著胸口說:“自然是為了對付楚玨,因為如果單單是你,楚玨不會猶豫,否則您也不會等到此刻,當(dāng)初你讓我找一個人,此人便是但是如果我在,他至少會有所顧忌,這樣的理由還不夠的話?就像姑娘所言,我當(dāng)初早就知道了虹翹身邊有人監(jiān)視,那你附魂與她,我豈會沒有后手?這其中的道理,姑娘也該有所料到?!?/br> 柳姬不做聲,她看著胡悅,胡悅身上的紋理越來越明晰,他皺著眉,但是依然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絕對不能倒下,因為柳姬下一句話的態(tài)度,將關(guān)系到他所有的布局。這是致命的一子。 胡悅暗暗握緊拳頭,柳姬冷眼看了看他,隨后笑道:“他為何對你如此用情,的確也是值得。其實你要的東西,在你,不在楚玨,更不再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身上。而至于那個局,那是命數(shù),何曾是人力所能改變的” 胡悅暗自松了一口氣,他放松了拳頭,隨后說:“那就有勞……姑娘了……”之后便陷入了昏睡之中。 柳姬看了看胡悅,皺著眉頭,但還是費力把他扛了起來,嘴里嘀咕道:“胡生啊胡生,你怎么那么沉呢,是楚玨給你吃得太好了嗎?明明只是喝酒的酒蟲而已?!?/br> 一邊抱怨,一邊把人架到了床上,因為他的身后還插著那把紅色的匕首,所以干脆讓他臉朝下,直接扔上床,柳姬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隨后看著四周說:“情深不壽,月盈則虧,楚君啊,楚君,你到底會走哪一步棋呢?小妹好奇萬分吶。” 柳姬坐在了凳子上開始閉目養(yǎng)生,她手中拂塵一甩,忽然門口便多了兩個詭異的紙扎人偶,一哭一笑守在兩側(cè),漸漸地她頭發(fā)的顏色也開始變化,白發(fā)漸漸地變回了青絲,又成了虹翹往日的模樣。 鬼女二人守在門口,但卻再也無法進入,里面的一舉一動她們都不在知曉。 燕兒咬著牙說:“現(xiàn)在如何是好?” 柳兒依然盯著觀情齋的大門,開口說:“告訴主人。這一切還在主人的計劃之中。我繼續(xù)留在此處?!?/br> 燕兒點了點頭隨后消失在了柳兒的身后,而柳兒依然猶如木偶一樣站立著,看著門口。 話說兩頭,胡悅被制,柳姬坐等楚玨,而另一頭,中了咒的夢靈一路疾奔,趕回了虹翹的小樓,門口站著玄冥子若有所思。 她微微躊躇,用衣袖遮蓋掉了手上的痕跡,隨后裝作沒有任何異常,調(diào)整呼吸后再往前走去。 “你怎么還在此處?” 玄冥子哦了一聲,他說:“你回來啦,那么看來是我們贏了。我這會兒在想一個問題。” 夢靈朝他看了一眼說:“什么問題?” 玄冥子雙手負(fù)于身后,他抬頭看著遠處說:“我這一生一直都在云咒之中徘徊,說到底我也是一個中咒之人,正因中咒,故而魔障,但是到了現(xiàn)在這一步,我卻開始有了些其他的躊躇了?!?/br> 夢靈嘲笑道:“你莫非是想要知道為何當(dāng)時的胡悅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玄冥子說:“老狐貍有老狐貍的想法,而他的云咒卻讓人覺得還有更深的一層意義。云咒到底所指何物?這層……我一直都沒勘破?!?/br> 夢靈說:“胡悅當(dāng)初是進入那個局后唯一一個回來的人,我并沒有看到他真正入局,在局的外圍我便死了,所以到底最后如何,只有他一個人知曉。而他現(xiàn)在這番摸樣,必定是有其原因,云咒最一開始并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斷絕任何變數(shù),云咒原本是為了穩(wěn)定整個九元天局陣,并且留下了生死符于世上,這是開啟局的唯一留存于世的方式。而這一切卻被胡悅自己給割斷了所有聯(lián)系,只保留云咒和那塊生死符,這簡直就像是……” 玄冥子說:“簡直就像是他為了斷絕所有以后開局的可能性。但是你說他只要恢復(fù)記憶,必定會再開局,那他之前這一切的行為不都是矛盾的?開局之前的胡悅,和開局之后的胡悅為何會差別如斯之大?這和他失去記憶又有何關(guān)聯(lián)?” 玄冥子皺眉,他抱著雙手繼續(xù)道:“這其中一定還有什么暗招未明啊,可惜我們時間不多了。而楚玨依然沒有動靜,此人深藏不露,而我朝能夠真正問鼎中原,也是因為那最后一戰(zhàn)的秘辛,那么和皇家關(guān)系如此曖昧的關(guān)系。他亦然也知曉云咒,接近胡悅也絕非偶然。但是他的動作,你我都不清楚,這楚侯與皇朝之間的關(guān)系,你我也知之甚少,你如何確定楚玨的魂魄能夠開啟生死符呢?” 第73章 楚之君(二) 夢靈心中閃過算計,但是之后她還是鎮(zhèn)靜地回答道:“因為他能夠往返于黃泉兩岸,胡悅在入局之前,把生死符之事告知與我,此時的胡悅可謂是比你現(xiàn)在還要癡迷入局,為了入局不惜一切代價,不僅以開國先帝最后一戰(zhàn)為賭,這是拿天下蒼生賭一個局啊。但是胡悅當(dāng)初就是個喜歡留下后路之人,所以他在入局之前告知我生死符的開啟,并且提到了一句如果有人能夠往返黃泉,那此人的魂魄便能再開生死符,引人入局。” 玄冥子唔了一聲,他摸著下巴說:“罷了,只能一賭了,現(xiàn)在胡悅怎樣了?” 夢靈咬了咬嘴唇,但是依然沒有把柳姬的事情告訴他,她回道:“如你所料一樣,自然是他們的破除之術(shù)失效了,虹翹已經(jīng)沒了,胡悅也因此受了傷。胡悅元氣大傷,這番動作,他除了開啟生死符,再無其他的辦法與你我周旋。對了,你把小英藏哪里了?” 玄冥子說:“不急,她還有用處,不過已經(jīng)不能出現(xiàn)在這里了。至于虹翹……老狐貍?cè)绻皇腔謴?fù)了記憶,他斷不會讓虹翹如此涉險,看來我們也不用在擔(dān)心他的記憶是否恢復(fù)這件事,而且看他準(zhǔn)備一心在生死符這件事情,與你所言也是相吻合的。只要恢復(fù)了記憶,他便會繼續(xù)開局,但問題是……他恢復(fù)了記憶,那么勢必也想起了入局之后的事情,但是我們并沒有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入局之后的消息,這到底是為何呢?” 夢靈捂著手臂,她閉上眼,強忍疼痛,隨后開口道:“這非我們所能了解,只要他利用楚玨開啟生死符,能讓我們?nèi)刖?,之后的一切就和他沒有關(guān)系了。到時候再除掉他也不遲。” 玄冥子沒有否認(rèn),也沒有同意,他沉默片刻說:“不對,這當(dāng)中必定有名堂,不行,我還是不能完全放手?!?/br> 夢靈暗暗捏了手臂,她默默點頭,玄冥子看了她一眼,隨后說:“那邊兒還有什么情況?” 夢靈說:“沒有了,接下來就是等楚玨的出現(xiàn),只要他答應(yīng)以魂開啟生死符,那么我們的計劃就算完成了一半?!?/br> 玄冥子側(cè)目說:“只有一半?” 夢靈說:“沒錯,只有一半。因為在那之后,我已經(jīng)死了。所以并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局面。正如你所言胡悅過去汲汲營營只為了先帝的基業(yè)而奔波,但是開啟之后卻有發(fā)生了如此大的改變,而且不生不死地存活于世上,這其中到底有什么變故。我……并不知道?!?/br> 玄冥子失笑道:“也就是說哪怕我們除掉所有的障礙,依然有一半的變數(shù)?” 夢靈冷笑道:“怎么?現(xiàn)在怕了?是不是遲了些呢國師大人?” 玄冥子甩了甩袖子說:“我豈是會不留后招之人?” 夢靈道:“至少現(xiàn)在都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只要開啟生死符,你便可觀看到所有云咒的變化。但機會稍縱即逝,只有開啟后的一個時辰內(nèi)云咒會被全數(shù)激發(fā)。” 玄冥子眼中若有所思,他說:“一個時辰嗎?哼!” 說完便離開了小樓,夢靈見他走遠,她捂著手臂靠在門前冷哼道:“你以為只有你留后手嗎?” 夢靈手里捏著那枚柳葉,隨后看著玄冥子的背影冷笑數(shù)聲,便離開了。 就在太陽偏西,但卻還未至黃昏之刻,突然之間京城的護城河開始產(chǎn)生了大量地霧氣,天氣本就燥熱難耐,原本的太陽忽然被烏云所遮蓋,這卻并沒有降低溫度,反而使得悶熱更加嚴(yán)重,仿佛到處都被這股無法言喻的潮悶水氣所包裹,這東西市井、御道之間都成了這一片霧蒙之象。 市街之上,即使面對面都無法看清對方的長相,所有人都被這樣的異變天象所嚇得驚恐萬分,紛紛早早地就回到了家中,緊縮家門,閉門不出。今年本就天時異鄉(xiāng)多變,怪事也頻繁發(fā)生,京城居民人心惶惶,但卻不敢明著說出來,只怕那禍端染上家門。 原本應(yīng)該熱鬧非凡的市集,卻像是被灰色的紗棉所包裹一般,街上一片狼藉,卻空無一人。而在這樣的氣氛下,皇城常年緊閉不開的陳德門,今日卻在這番古怪的天時天象之下開啟。 從濃霧之中只走出了一個人,隨后大門又關(guān)了起來,大門關(guān)上之刻,身后傳來了一聲清冷的聲音:“天意難違啊,這一切都將不會改變?!?/br> 那人并沒有停下腳步,他哈哈一笑,似輕藐,又似苦笑,他手里捧著一個盒子,朝著濃霧之中慢慢走去。 胡悅終于又醒了過來,他動了動手指,極其緩慢地睜開眼睛,柳姬已不在屋內(nèi),但是大門和窗戶都敞開著。他努力撐起身體,身后的匕首已經(jīng)不見了,他身上自然不會留下什么傷口。他摸摸自己的脖子,脖子僵硬地幾乎挖法自如轉(zhuǎn)動。 他硬是提氣,讓自己坐起身子,此時門外響起了聲音:“你終于醒來了?!?/br> 胡悅抬眼一看,進屋之人居然是。他微微一愣,但隨后便問道:“怎么是你?” 老者從屋外進入,他說:“為何不能是我呢?” 胡悅眼神又沉了幾分,說:“的確如此,那我們又見面了,故人?!?/br> 老者看著胡悅,渾濁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神色,他說:“我們還會再見面。” 胡悅抬頭看著老者,老者說:“我來見故人,乃因你天命將至,接下去的三件事,故人你務(wù)必要聽仔細(xì)了,這關(guān)系到你過去所做的一切是否有意義,以及牽涉到數(shù)萬乃至整個社稷的命脈,也可以說你一生之苦難,只為現(xiàn)在的選擇?!?/br> 胡悅沒有打岔,老者滿意地點著頭說:“審時度勢,好?。∥乙f的第一件事就是你絕對不能開啟生死符,那個局是你花了一生的賭注所封存的,你可愿意讓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嗎?” 胡悅眼中閃出一絲紅光,老人搖頭道:“如果你必須打開生死符,然則……你必定會那么做,那么你絕對不能讓楚玨活下去,絕對不能讓楚玨活到開局之時。他活著就絕對不能開局,而開局必須要他死?!?/br> 胡悅緊握拳頭,那雙無情的眼中卻有了一絲猶豫,老者嘆息道:“天意,果然還是被他算到了。你如果對楚玨用情,那最后一件事情,便是當(dāng)開局之時,楚玨依然活著。你就必須想盡一切辦法……” 老人張來了嘴,但是忽然老人的面部開始脫落,隨后傳出了女子的聲音:“胡生?你也該醒醒了?!?/br> 胡悅忽然睜開眼睛,那里還有什么老者,此時柳姬已經(jīng)徹底成了‘虹翹’,黑色的頭發(fā)重新梳妝盤起,云鬢珠釵,看似和平時的虹翹無任何的異狀。她已經(jīng)給自己切了一壺茶,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桌子的精致茶點。 胡悅這次再從床上爬去,他摸了摸背后,果然那把匕首已經(jīng)消失,他開口說:“姑娘可否告知我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柳姬抿了一口茶說:“已經(jīng)到了酉時三刻了。” 胡悅低吟道:“那……還有時間?!?/br> 胡悅下床,隨后看著柳姬頓了頓說:“姑娘能否允許我離開觀情齋,完成你們所算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