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唐云瑾才剛勾起唇角，就聽見一個聲音粗啞一點都不好聽的聲音冷哼一聲道：“天香樓這段時間倒是賺了個過癮，只是卻沒有半點要照顧照顧其他同行的意思，不免讓人覺得心寒?！?/br>
    這人的聲音不小，語氣又不甚好，話音剛落，他周圍好幾桌的人就瞬間沉默下來，氣氛也變得微妙起來。

    ☆、141 云記的話題

    唐云瑾挑了挑眉，看了眼那個發(fā)出不和諧音的人，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衣著很體面，身材微微發(fā)福，肚子微凸，眼神里含著一抹藏不掉的嫉妒。

    找天香樓麻煩的？這人誰??？居然敢在這么多人面前直接把對三大巨頭之一的景家的不滿說出來？

    而且，說出來的話也著實引人發(fā)笑，心寒？心寒個屁！人家有途徑可以賺到更多的錢，讓自己名氣更勝怎么了？你見過又哪個商人有了獨到的賺錢手段時會大方地拿出來和別人分享？

    那是腦子有病吧！

    商人商人，無jian不商，商人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賺錢，給自己賺錢，與任何干？可別忘了，說到底，商人之間除了合作關(guān)系，還是競爭對手！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憋了很久一直沒找到機(jī)會，這胖男人一開口，居然還真有人出聲附和！

    唐唐瞪著眼睛想看到底是哪個腦子有問題的人居然還敢接茬，扭頭一看，是在唐云瑾作為右側(cè)的一個瘦高男子，那胖男人一對比，身材上完全是兩個極端，但眼神里同樣有著相似的嫉妒和不滿。

    “可不是，景家在凌城已經(jīng)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家底豐厚，天香樓也是實至名歸的凌城第一大酒樓，生意本來就很好，哪怕沒有那些果酒同樣沒人能動搖他們。既然如此，怎么說也該多照顧一下我們才是?！?/br>
    有胖瘦二人這種缺乏理智的，相應(yīng)的這么大的商會里自然也不泛腦子清楚的，嗯……還有一些搖擺不定的，既不敢和景家叫板，可心里又對只有景家天香樓才買得到云記最好的酒感到不平衡的人。

    瘦商人說完，有幾個人跟著點頭附和卻沒有開口，顯然就是屬于后者，同時，也有人露出不以為然地神態(tài)，當(dāng)沒聽見他們的抱怨，這就是屬于腦子清楚，知道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的聰明人了。

    唐云瑾也趁著這么個機(jī)會把之前通過聽墻角得知的某些商人的身份一一對上號，然后把那些面露不屑，皺眉不認(rèn)同地看胖瘦二人的商人記下來，她以后總會到凌城來，到時候也要和其他商販打交道，拎不清的那些，她可沒興趣深交。

    “張老板，你這話說的，我聽著怎么像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一個穿著一身褐袍的大叔輕笑：“我就不信，張老板若是有機(jī)會能和那云記搭上關(guān)系弄到云記的酒，也能幫我們在座的其他人也介紹這么好的賺錢路子？讓大家也跟著一起賣嗎？”

    張老板就是胖商人，聽褐炮大叔說完本能地想說‘怎么可能’，但礙于在場很多人都盯著他看，又把話吞了回去，想肯定地說自己當(dāng)然會，但想到若真有那么一天，自己絕不可能讓別人也分一杯羹，到時候還不是落人話柄？想的一多，這中間不免停頓了下來，不用他再說什么，很多人自然能猜得到他的想法。

    褐炮大叔繼續(xù)道：“更何況，先不說得到這樣的機(jī)會后會怎么做，本身景二少就沒說過不讓我們其他人去和云記談生意。云記又不是景家產(chǎn)業(yè)，景家在凌城根基深，可也沒深到能管到這些吧？”也可以說，以景家的威望，也不可能做這么跌份的事。

    “說到底，其他商戶弄不來云記的酒，主要問題還是出在云記那邊的態(tài)度上?！?/br>
    這時有人跟著附和，“沒錯！我之前就派人到云記去過，可人家很明確地表明外地商戶想購買，限量一百斤，多了都不賣！而且還是只賣青梅酒，桃子酒和櫻桃酒，一品紅，阿威酒那些更好的酒最多也就能買到一二十斤，這還是一般洛水鎮(zhèn)的小老百姓們一次能買的最高限額！你們說，一百多斤的酒夠干什么的？”

    唐云瑾暗想，一百斤是不能干什么，云記每天出去的酒的量加起來都不會低于千斤，一百斤？塞牙縫都不夠，別說要放到鋪子里賣了。買酒的人自己難道不喝嗎？一百斤也就夠個人買回去自己喝，招待幾個朋友什么的喝上二三月。

    或許有些人動過歪腦筋想抬高價錢賣掉，畢竟，在凌城云記的酒還是很稀罕的，可偏偏有個天香樓在，人家不但有那幾種一般的果酒，還有更好的葡萄酒，甚至阿威酒，伏特酒等等，雖說比云記本店賣的貴不少，可明碼標(biāo)價也就擺在那里，根本不給有其他心思的人哄抬價格的機(jī)會。

    瘦商人嗤道：“有人上門給他們送錢居然還拒絕，怎么會有如此笨的人！有生意都不做！那還開什么店！”

    其他人沒吭聲，卻都對瘦商人這話嗤之以鼻，云記的人笨嗎？物以稀為貴的道理誰不懂？要是云記真的一開始就放開了來者不拒地賣，不說云記的酒早就泛濫成災(zāi)，一個搞不好，被有心人算計了最后還可能導(dǎo)致失去主動權(quán)。比如被人大量購買本店的酒，最后導(dǎo)致云記自身存貨還沒有賣出去的多，到時候豈不是就不能由云記說了算了？

    再比如，賣給同行的越多，碰見貪心的，就有很大幾率把酒方也泄露出去，而放眼望去，但凡做生意的，又有幾個是不貪心的?。慷丝簇澋檬欠駴]有底線罷了。

    還有極少部分腦子靈活的，此時更是沉思起來想到了更深層面的問題。云記不愿意過多地把酒賣給凌城的商戶，會不會有什么特別的用意？

    若說是排外，有天香樓的先例在，也不太可能，回想他們通過各方路徑打聽來的那些事，云記從開張時就弄出來的開業(yè)酬賓，還有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推出一些新東西讓鋪子的生意更上一層樓，知名度打出去，名氣大到讓他們都蠢蠢欲動地想和云記合作，和偏偏云記卻不答應(yīng)！

    云記背后的老板很有經(jīng)商頭腦，這一系列的舉措背后肯定有什么他們想不到的打算，只是，或許是時機(jī)未到？

    張老板是沒這種腦子去思考，見大部分人都沉默以對，除了瘦商人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沒人附和，口氣越發(fā)陰陽怪氣，還帶著藏不住的酸勁兒：“天香樓和云記的關(guān)系可好著呢，要不怎么云記就看上天香樓了，不稀罕其他商戶呢，我可是聽說天香樓如今賣的酒可不是從云記運來的，而是當(dāng)初云記的云娘親自到景家作坊給他們釀的?！?/br>
    要是從洛水鎮(zhèn)運過來，來回光運送花的時間和金錢就不少，而且數(shù)量也有一定限制，但在作坊里釀就不一樣了，景家作坊有多大他們難道還不知道嗎？人家單一個作坊間都比其他酒鋪下的作坊大好幾倍，釀一回酒動輒上百萬斤！云記的酒娘就算不給他們釀那么多，也不會少吧？

    其他商人們大多也都知道這件事，但冷不丁被人一提起，再很習(xí)慣性地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大致的數(shù)字，以及可能賺到的錢，紛紛都被腦海里的驚人的數(shù)據(jù)驚呆了。

    雖然他們不是天香樓或景家的人不能確認(rèn)具體景家靠著那些酒到底賺了多少，可是大致的范圍還是有的，而那個范圍哪怕是最低的數(shù)值，也是需要他們仰望的，那是他們怎么掙扎都不可能賺得到的錢！

    更別說這還只是酒，天香樓本身的生意就很好，賺的也不會比他們這會兒算的錢少，再加上透過云記的酒增加了知名度以后更上一層樓的生意，想當(dāng)然收益也要翻倍吧？

    別說是他們，連唐云瑾粗粗算一下天香樓每年，哪怕是每月的收益，都要忍不住咋舌，那可是她僅憑著目前的兩個云記的鋪子加起來遠(yuǎn)遠(yuǎn)達(dá)不到的高度。這還是只算了一家天香樓的收益，而實際上天香樓在北方一帶有十家左右的分號……

    唐云瑾扶了扶額，一時間覺得頭有點暈。

    之前還覺得她現(xiàn)在的成就已經(jīng)值得夸獎，如今有了天香樓的對比她才知道，自己還是差得遠(yuǎn)了。

    唐唐也把這筆賬算了算，結(jié)果猛地一拍她的大腿，怒道：lt主人！這景天白可是靠著你賺翻了！我們太吃虧了！以后一定要狠狠多敲他幾筆！

    唐云瑾沒說話，但臉上的神態(tài)卻帶著明顯的認(rèn)同，和云記合作，天香樓只會越賺越多，怎么都不會虧，所以為了讓云記少吃點虧，她以后一定會記得把價錢抬高一點。

    誰說關(guān)系越好越能給折扣價的？恰恰相反，正因為關(guān)系好，才不能客氣！該宰則宰！

    褐炮大叔看著張老板嗤笑一聲，“既然張老板如此不滿，不如親自到天香樓走一趟，和景二少說說你的意思，問他能不能把景家作坊里的酒給你勻一些出來讓你們酒樓也能沾光多賺點？又或者，張老板也可以直接到洛水鎮(zhèn)找云記的人讓人家也給你們作坊里釀一批酒，看他們愿不愿意給你釀？”

    張老板面色一僵，去找景二少跟他說讓對方把完全算得上已經(jīng)進(jìn)兜的錢掏出來給他一部分？他又不是不想在凌城待下去了！而云記那邊也不可能！不是他不想，而是早就嘗試過，并且和其他人一樣被拒絕了！

    正是因為被拒絕了，他才更加不平衡！一邊不平衡，一邊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紅地按著天香樓客似云來，收錢收到手軟，而自己一次次嘗試派人去云記都沒能如愿！該死的云記！不就是會釀點酒嗎！凌城的商戶，就說現(xiàn)在坐在商會里的這些，一大半人開的鋪子哪一個不必云記大，云記區(qū)區(qū)一個開在洛水鎮(zhèn)的酒鋪居然這么不識抬舉，敢拒絕城里來的商戶，就不怕以后他們合伙抵制嗎！

    不得不說，張老板嫉妒過度后腦子真心不夠用，這種離譜的念頭都會浮現(xiàn)出來。

    不過到底張老板是被褐炮大叔堵得說不出話來，心里又郁悶于占不到便宜，想到景家在凌城的地位，最后也只能悻悻地抿緊了嘴不再繼續(xù)說這些得罪人的話。

    只是，之前那幾句話也足夠讓在場的人知道張老板的心思了，就算現(xiàn)在景家的人沒在商會，可這里人這么多，想也知道景家很快就會知道這些，就不知道到時候張老板還有沒有時間去惦記人家天香樓。

    張老板一收斂，連帶的那瘦商人也不吭聲了，說了好一會兒除了他們倆其他人都只是觀望，顯然也都是不想眾目睽睽之下得罪了景家，瘦商人想到很快這些話就會傳入景家耳中，也不免有些后悔自己的魯莽。

    過了好一會兒，坐在褐炮大叔旁邊的另一個與他年齡相仿，長著國字臉的大叔忽然開口道：“話又說回來，云記的酒我喝過，那真是人間極品，堪比瓊漿玉液的好酒了！”

    褐炮大叔笑道：“可不是，連我這樣不好酒的人喝過一次以后都念念不忘，忍不住買了又買，昨天我才又買回來十斤青梅酒，一晚上就喝了二斤多了?！?/br>
    國字臉大叔道：“云記的酒確實有讓人成為酒鬼的魅力，最難得的是，云記所有的酒似乎都是對身體有益的酒，當(dāng)然，我是指不過量的情況下?！?/br>
    唐云瑾在最初云記開張時就把各種果酒對身體哪些方面的益處都告知了鋪子里的伙計，讓他們對來購酒的客人們一一說明，如今云記各種酒水的功效也算是路人皆知了。

    沒了張老板和瘦商人夾槍帶棒的話，其他人也有了聊天的興致，紛紛加入了他們的對話當(dāng)中。

    有人感嘆道：“云記的那些藥酒真是不錯！我之前在濟(jì)世藥堂買了些管風(fēng)濕的酒，結(jié)果前兩天下雨的時候都沒以前那么疼了，真管用！”

    唐云瑾聽到這句話，端起茶杯掩住翹起的嘴角，眼底有一抹好笑，雖說她的藥酒藥效確實不錯，但她把藥酒往凌城這邊的藥鋪，也就是這人說的濟(jì)世藥堂也沒多少日子，真要說有那么明顯的效果還真說不準(zhǔn)，多半也有說話之人的心理因素在。

    藥酒這東西都需要長期按時服用，才能出效果，真想把它當(dāng)成什么靈丹妙藥，服一口就藥到病除，除非她把酒直接換成碧湖水，或者是還沒長出來的紅纓！

    國字臉大叔點點頭道：“我也在濟(jì)世藥堂買了一小瓶跌打損傷酒，效果確實很好?！?/br>
    褐炮大叔道：“說到這藥酒，也還是天香樓種類比較全，我早前聽說云記的一種藥酒濟(jì)世藥堂那邊就沒有，還是特意到天香樓問過才買到的。”

    也虧得不是張老板開的口，所以其他人也沒覺得褐炮大叔這話有針對天香樓的意思，氣氛也沒冷下來，當(dāng)然也沒人刻意順著這話頭再說天香樓什么，只是忍不住感慨，云記出品，必屬精品，隨便一種酒都比其他酒鋪的好喝！

    “聽說云記的釀酒師傅是個年紀(jì)不大的酒娘，云記有那么多好酒也都是她的功勞，若有機(jī)會，真想見見這位天才酒娘！”

    褐炮大叔摸摸下巴道：“天才酒娘嗎？哈哈，這話形容得倒是貼切的很，我也很想見見云記的酒娘啊。”

    就坐在他不遠(yuǎn)處的唐云瑾側(cè)目看了他一眼，自然沒有湊過去告訴人家，其實你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見到人了。

    “咱們凌城也有不少釀酒師傅，可愣是沒一個人比得過人家小姑娘，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家里世世代代以釀酒為生的，不然也不會如此年紀(jì)輕輕就有這般手藝?！?/br>
    “也許真是這樣！”

    世世代代釀酒？唐云瑾嘴抽了一下，你們的思維怎發(fā)散，隨隨便便就給別人憑空安了個身份。

    而且，天才酒釀？她還真當(dāng)不起天才二字，說白了，她就是靠著這里的人不知道的新鮮東西打開一個新的市場罷了，換個人若有她的精力，一樣能在這里混得如魚得水，只不過沒有她的空間作弊器這種神物罷了。

    ☆、142 胖子找茬

    關(guān)于唐云瑾的出身問題，雖說不是什么秘密，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怎么說也不是同一個地方的人，連洛水鎮(zhèn)的人都不見得人盡皆知，更別說凌城的人了。

    他們會有這種想法，按照正常思路來想，也是無可厚非，畢竟，若是她說她過去從沒釀過酒，家里也沒人教過釀酒，自學(xué)成才，然后發(fā)展到現(xiàn)在，怕是會把所有人的下巴都驚掉，撿都撿不起來吧？

    “不過說來也真是奇了，就像你們說的，咱們凌城的確有很多經(jīng)驗豐富的釀酒師傅，祖祖輩輩釀酒的行家也不是沒有，就我知道的就有三個不只，可就是愣沒一個人能釀的出云記的酒！要不說，這云記的酒確實有它獨到之處，常人就算想仿造就造不出來。”

    “誰說沒有釀出來的？前些日子不就有個小酒坊釀出點玩意來吧?！闭f這話的人語氣里明顯帶著調(diào)笑和不以為然。

    唐云瑾也不禁起了些興趣，怎么個意思？居然有人釀出了她的酒嗎？

    褐炮大叔嗤笑一聲，不以為意地?fù)u頭道：“你說那些不入流的玩意？我也嘗過，嘖，雖說和其他酒水相比確實有些區(qū)別，但喝過云記的酒再去喝那些，簡直是虐待自己的味覺！”他喝過那些假冒偽劣酒以后掉頭就去天香樓買了一壇子二品紅，完全忍受不了舌頭上殘留的那種半吊子的味道！打那之后他就再沒喝過那種東西。

    有云記最正宗的果酒，誰還會退而求其次買那些？

    有人道：“我也喝過你們說的那酒，味道是比云記的差遠(yuǎn)了，不過我看那小酒坊的生意也不錯，要知道云記的酒比起其他酒確實貴了很多，一般人家還真不見得能經(jīng)常買來喝，那小酒坊釀出來的雖說味道差不少，但對于從沒喝過云記果酒的人來說，估摸著也算是很不錯了?！?/br>
    在場的基本不管多少，都喝過云記的酒，不管是葡萄酒，還是青梅酒桃子酒等一般果酒，褐炮大叔和國字臉大叔更是把天香樓有在賣的云記酒都嘗了個遍，對云記酒的滋味算是在場當(dāng)中最了解的。

    對于這人說的話也沒反駁，確實就是這么個道理，要不怎么這小酒坊不但沒因為釀出來的偽果酒作坊沒倒閉，反而還能維持著相當(dāng)不錯的成績？甚至除了這小作坊，這幾天還有風(fēng)聲說有其他兩個作坊里也競相效仿地推出偽果酒，味道嘛，基本都是半斤八兩。

    就是一般的酒沒有正確的酒方都不見得能釀出對的味道來，更別提是除了云記內(nèi)部的人以外根本無人知道的酒方的云記獨此一家的酒了。

    lt主人，就跟你以前想的一樣，果然有假貨出來了！唐唐看起來頗有興致，lt我們等會兒去打聽一下他們說的那個小酒坊在哪兒，也去弄來點嘗嘗吧。不知道那些人能釀出什么東西出來。

    lt不管是什么東西，反正都沒辦法和我的酒相提并論。這些人說的話已經(jīng)足夠證明這一點了。

    lt我當(dāng)然知道肯定不如主人你的酒，但是知己知彼，我們也要多了解一下目前凌城這邊都是什么狀況吧，也看看那些能釀出假貨的人手藝到什么水平，以此也能多少推斷一下這里會不會有人真的釀的出相似的酒。要是真釀出來了，對云記的生意必然也會有一定程度上的影響。

    唐云瑾怎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她本也已經(jīng)打算好了要去試試這仿制品的味道究竟如何，聽褐炮大叔的意思，似乎和云記還差得遠(yuǎn)呢，就不知道是這里的人確實沒厲害到能把從沒人釀過的新酒的酒方也研究出來，還是只是那小酒坊的釀酒師傅本身手藝還不到家？

    商會里的人還在繼續(xù)著云記的話題，間或也會提到凌城其他酒鋪酒坊的事情，大多都不是多要緊值得注意的事，唐云瑾聽了一會兒就沒了興趣，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帶著唐唐悄然離去。

    除了商會隨便找了幾個人打聽了一下他們提到的那個小酒坊，很容易就找到了，那酒坊確實很小，看外表就知道還沒云記的酒坊大，酒坊前面有個連門面都算不上的像是自己搭起來的攤子，攤子上擺著一些酒壇子和小酒壺酒杯，有兩個人看著，跟前也有那么三五個人或觀望或買酒。

    唐唐吸了吸鼻子，沒等唐云瑾買點回來喝，直接得出結(jié)論：光聞味兒都知道果然是差得遠(yuǎn)了！一點都不香！

    唐云瑾的想法也差不多，比起她釀出來的味道醇厚芳香的酒，這酒坊的酒……隔著一段距離聞到的不是濃郁的酒香，而是甜絲絲的味道，釀的同樣是葡萄酒，可顯然對方?jīng)]放足夠分量的葡萄，反而用糖或者其他甜的什么東西代替了，而這替代品九成九是成本很低的那種。

    云記的酒賣得好是一回事，但若沒有靈玉空間，成本也確實很高，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像景家作坊一樣那么大手筆地大批大批地讓她放葡萄，自然，味道上也肯定會差很多。

    不管怎么樣，唐云瑾還是上前買了一小壺酒，仿制品的價錢也比云記的酒低了很多，不過是從天香樓定下來的價錢上作為對比，和云記本店比，差不多是一半的價錢吧。

    小酒坊的生意顯然沒云記或天香樓那么紅火，但陸陸續(xù)續(xù)地她觀察了一會兒也看見有十多個人過來買，買的不多，但架不住積少成多也是比不小的財富啊。

    酒水她只喝了一口就沒再喝，和在商會聽來的一樣，喝過云記的酒再喝這個，確實不能入嘴，唐唐則更干脆嘗了一口嘴里剩下的直接吐出來了，半點不買賬，還一臉的嫌棄，仗著他們站的位置是很角落的地方，也沒問過她，直接從空間里拿出一杯葡萄酒灌了進(jìn)去，總算舒展了眉頭。

    之后還不忘了討伐這小酒坊，語氣很是氣憤，lt主人！你一定要想辦法把這種假冒偽劣酒的存在扼殺掉！你看看，雖然這些人把價錢壓低了很多，但還是有不少沒喝過真貨的傻子掏錢買！那本來該是進(jìn)你腰包里的??！白白便宜了這些家伙！別看來往買酒的人和云記比根本只是毛毛雨，買的分量也不多，可一點點積累下來也有不少錢呢！難道就這么便宜了他們！？

    lt當(dāng)然不會白便宜了他們。唐云瑾瞇著眼意味深長地看那兩個收錢收的眉開眼笑的人，lt只不過，現(xiàn)在還不急。

    她目前在凌城半點根基也沒有，沒背景沒關(guān)系，連鋪子都沒有，怎么把這些假貨收拾了？要收拾也得等她把云記的產(chǎn)業(yè)開到凌城來以后再說。古代是沒有所謂的版權(quán)侵害和索賠問題，但是沒有，她難道不會慢慢普及嗎？難道不會靈活一點，用這里的人能夠理解的方式把自己的損失補(bǔ)回來？

    之后的幾天，唐云瑾每天都會到商會去坐坐，把一些對她有用的消息暗暗記在腦子里，商會里的人提起的一些凌城比較有名或有特色的鋪子也記下來每天逛幾家，做做調(diào)查，了解一下各行業(yè)的行情。

    幾天下來，效果頗豐，對凌城商業(yè)這一塊算是有了基本的了解，對于不久的將來來這里‘開疆?dāng)U土’時該如何定位自己，又該怎么發(fā)展也有了初步的計劃。

    唐云瑾連著幾天在凌城的大街小巷穿梭，要看要記要調(diào)查的很多，每天要到天黑才會回客棧，回去后進(jìn)空間還要繼續(xù)忙，可以說日子過得非常充實。但是她連續(xù)幾天到商會報道，卻幾乎沒和任何商人有過交談和接觸的奇怪行為卻也被一些人看在了眼里。

    這不，找茬的來了，還是個很眼熟的。

    唐唐暗里吹了聲口哨，一臉鄙視，這不就是那天那個說話不過腦子眼饞人家天香樓的白癡張胖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