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對于這種不怎么分是非黑白的老爺子,唐云瑾做什么老爺子總都能找到理由怪到她頭上來,嘖,要不是秦老爺子是秦梟的父親,就他放任陸蕓的罪,就不能這么算了,還特意給人送藥丸? 到頭來還不是不領(lǐng)情,簡直是浪費! 蘇塵此時的想法倒是和唐云瑾不謀而合了。藥的確是看在秦梟的份上才會拿出來,可似乎秦老爺子確實沒把這救命的恩情放在心上,仍然執(zhí)迷不悟地想撮合秦梟和安凝。 既然老爺子不領(lǐng)情,那她也沒必要客氣了,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不管陸蕓或是秦牧最后得到什么下場,都是他們自找的,與人無尤。 “主人,你這次真的打算把陸蕓和秦牧一塊兒收拾了嗎?怎么個收拾法?”唐唐好奇得眨巴著眼睛問正在忙著捏藥丸的唐云瑾。 唐云瑾隨手把一瓶紅藥捏完,拍拍手道:“沒了秦家的庇護,你以為陸蕓還能做什么,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也有的是人落井下石,找她的麻煩。一定要說讓我去做什么,大概是讓阿霄留心著點,別讓陸蕓死太快。對沒有秦家的保護傘,又是不作會死的性格的陸蕓而言,活著受罪,比死了解脫痛苦多了。” 也正是為了讓陸蕓用身心去體會那種痛苦的滋味,她才沒打算一開始就把陸蕓所有的罪狀拿出來,也沒打算對官府狀告陸蕓的累累罪行,那些罪狀,只需要讓凌城的人知情就足夠了,至于官府,讓陸蕓挨個幾十上百板子先體會一下皮rou之痛,在讓蘇塵背后稍微活動一下,她相信官府的人會很樂意打過之后把人放了,任由她自生自滅。 “哎呀,聽起來以后陸蕓的日子會很慘啊?!碧铺颇艘话痒{魚淚。 “怎么?你同情她?” “怎么可能!”唐唐不屑地撇嘴,“要不是我現(xiàn)在還不能恢復(fù)原形,我恨不得直接把她撕成碎片喂狗!”敢讓那些地痞來打她的主意,這可是完全觸犯了它的底線,要不是知道自家主人想自己解決,它就算自己不撕碎也讓黑焰去秦家把陸蕓弄死了! 唐云瑾道:“現(xiàn)在不行等以后你恢復(fù)原形以后再撕碎了她不遲,到那時她大概也受盡了折磨,給她個解脫也算是積德了?!?/br> 唐唐眼睛一亮,“說的對?。榱四茉缛瞻阉核榱?,我也得快點恢復(fù)原形才行!對了,主人,還有秦牧呢?是不是也能給撕了?” “不行?!碧圃畦溃骸扒啬梁完懯|不同,秦牧如果死了,老爺子不會什么都不做的?!?/br> 唐唐也覺得有道理,一臉可惜道:“可是秦牧也做了不少壞事,還處處和秦梟作對,就這么放過他也太便宜他了!”光說陸蕓做的那些事情秦牧大多數(shù)都知情,有些還幫過陸蕓就不能放過了!不是主犯也是妥妥的幫兇! “折磨人的辦法有很多種,奪走他們最希望的,最大的倚仗也是一種很好的手段。陸蕓過慣了秦家二夫人的好日子,當(dāng)她失去這個身份以后也就等同于被人打回原形甚至更慘,由儉入奢容易,由奢入簡難上加難,同樣的道理,秦牧最想要的是什么?無非是秦家的產(chǎn)業(yè),如果讓他最終希望落空,秦家落到梟的手里,連帶的他原來打理的那些鋪子也全部被收回來,你覺得對他而言又當(dāng)如何?” 唐唐嘿嘿jian笑,“比起生不如死怕也差不到哪兒去了?!敝匾暯疱X地位的人一旦失去了原本擁有的,失去了本以為自己能擁有的,等同于失去了自己人生的奮斗目標,比起折磨而他們的身體,這種精神折磨的效果要打多了。 而像張虎那些地痞流氓,精神折磨完全沒必要,直接給予rou體折磨則有更加直接的效果,讓他們斷子絕孫夠他們后悔一輩子的!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折磨報復(fù)手段,妙?。?/br> 唐唐目光閃閃發(fā)亮地看著唐云瑾,道:“主人,我忽然發(fā)現(xiàn)你對怎么折磨人很擅長?。 ?/br> 唐云瑾捏藥丸的動作微微一頓,神色不變道:“如果不是他們招惹我在先,我又怎么會想著怎么回敬他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若連這點能耐都沒有,我早就被人欺負死了?!闭邕@幅身體的原身一樣。 唐唐一琢磨,可不就是這么個道理嗎!如果唐云瑾這點本事都沒有,在唐家的時候怕是就已經(jīng)受不住餓死了,它又怎么能等到千年之后的新主人,還有了重新恢復(fù)原形的機會! 再說,就這么點小手段,也叫擅長?那是唐唐沒真正見識過什么是擅長折磨人吧,這小豬過去怕是碰見不高興的事了就只會‘撕碎,撕碎!’。 唐唐沒有多想,很快釋然,反而是唐云瑾若有所思地看了小豬一會兒,眸子里也有什么東西微微閃動了一下。 為什么那么擅長折磨人?答案不是很簡單嗎?所謂的擅長,不就是做的多了,便也就熟能生巧,習(xí)以為常了嗎。 唐云瑾把最后一顆藥丸捏好收起來,隨手一揮,掌心便空了下來,低頭看著自己細白的雙手,唇角一抹意味不明的,不易察覺的笑容稍縱即逝。 想到明天陸蕓就會被掃地出門,而她也即將把這些該收拾的人都收拾掉,唐云瑾平靜的心里也難免起了一些波瀾。 她相信收拾張虎等人,收拾陸蕓都不會出現(xiàn)什么大問題,但其他的……不知道為什么,這兩天她總有些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又或者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發(fā)生了某些和她有關(guān)系的事情。 從得到空間以后,她身上發(fā)生任何事情她都不會再以為只是錯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尤其是五感變得敏銳的同時,她的直覺也變得很準,既然有了這種不好的預(yù)感,最近必然還是要再發(fā)生點什么事,而且,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教訓(xùn)陸蕓固然重要,但她的直覺告訴她,被她忽略,可能發(fā)生的這件事才更加重要。 “唐唐,這幾天你別讓黑焰帶著你到輝云山上亂跑?!碧圃畦匾舛诘馈?/br> 唐唐納悶地回頭看她,“為什么?” 唐云瑾不打算解釋太多,看得出唐唐也很期待明天開始放手收拾那些想害她的人,便只道:“我怕陸蕓出了事,秦牧?xí)僮龀鲞^激的事情,黑焰在我身邊也能防止意外。本來該大獲全勝的,要是因為疏忽大意再出點紕漏就得不償失了?!?/br> 盡管她不覺得秦牧能對她造成什么傷害,一般的危險憑她的精神力也能輕松解決。 但唐唐沒懷疑她的話,也覺得凡事穩(wěn)妥一點比較好,很認真地點頭答應(yīng),“我不會帶著黑焰亂跑的,主人你放心!我和黑焰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你的精神力也不能總用在亂七八糟的人身上,多積攢一些讓精神力更純凈,以后萬一真碰見什么大事了才能發(fā)揮更好的效果?!?/br> “嗯,我知道。” 也幸虧這一天唐唐的提醒以及唐云瑾陰差陽錯之下真的一直沒用精神力,也間接地在未來不久以后發(fā)生的某件事上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如果這段時間唐云瑾頻繁亂用了精神力體內(nèi)沒有半點存活,那時,她怕也是九死一生了。 ☆、262 被趕走的陸蕓 如唐云瑾三人所預(yù)料的,翌日清晨,仍然堅守在秦家大門口的人親眼看見了陸蕓被秦家掃地出門,身上還是穿著他們印象中非常熟悉的華麗衣裳,只是面容格外地憔悴,頭發(fā)凌亂,眼底發(fā)青,眼神發(fā)木,懷里抱著一個小木箱,背后背著一個包袱,還有兩個包袱被秦家人直接扔到了地上。 一開始外面的人也愣住了,沒想到忽然真的等到了陸蕓出門,而且看起來似乎是被趕出來了?秦老爺子和秦梟讓陸蕓滾出秦家的事情除了秦家人只有少部分知情人,外面這些人當(dāng)然不知道,所以才顯得格外震驚,有些還想著肯定是秦家被他們堵得終于妥協(xié)了,肯把這個壞女人放出來了! 看這些包袱,還有秦家護院看陸蕓的眼神,幾乎可以肯定,秦家以后不會再不明是非的護著這個惡毒的女人了! 當(dāng)?shù)谝粋€人忍不住把手里一直準備著的爛蔬菜扔到陸蕓的身上,就像忽然打開了一個開關(guān),其他人也紛紛把爛蔬菜臭雞蛋往陸蕓身上招呼,不到片刻的時間陸蕓原本華麗的衣裳就被各種東西砸得面目全非,渾身狼狽,再也看不出秦家二夫人的姿態(tài)。 原本真的被秦家趕出來的茫然被驚慌取代,看著后面緊追著不停邊追邊喊打的人們,陸蕓嚇得抱頭鼠竄,后面那些人也確實很鍥而不舍,一路從西郊秦家追到人流很多的凌城主街道。 也幸虧是到了人多的主街道,后面的人一路追打著過來也發(fā)xiele不少,見周圍人多了起來,也慢慢收斂不再追著陸蕓打,但周圍的人對陸蕓的指指點點也沒讓陸蕓好過。 身上一股股臭烘烘的味道讓人避恐不及,臉上還有兩塊青紫,身上也被打了好幾下,只是被衣裳擋著看不見,陸蕓忍受不了這種天地之差,一開始還能喊上兩句‘你們怎么敢!’‘再打以后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這種話,后來發(fā)現(xiàn)越說越讓這些人憤怒,便再也不敢嘴賤了。 本來秦牧身為人子就算不能阻止老爺子把人真的趕走,也至少該預(yù)料到了陸蕓出去后受到的待遇,該做些準備保護陸蕓才對,只可惜,老爺子已經(jīng)提前放了話,誰都不準幫陸蕓,她就該受到教訓(xùn)才知道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這個所謂的誰,其實指的也只有秦牧一個,秦家其他人壓根就沒想過要幫襯陸蕓,她這是活該!不知道多少被她欺壓打罵過的人恨不得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大呼痛快! 也就是秦牧太天真,居然還問老爺子,是不是受夠了教訓(xùn)知道錯了就可以回來了?老爺子當(dāng)時只是冷笑一聲,什么話都沒說,讓人摸不著頭腦。 還想回來?就算他糊涂了再想把陸蕓這個不安分地弄回秦家,就怕那時候陸蕓都不知道還是死是活,誰知道秦梟說的他和唐云瑾對陸蕓的報復(fù)是什么樣的?反正從秦家這段時間以來的境況來判斷,陸蕓肯定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原本交給陸蕓打理的鋪子也已經(jīng)收了回來,鑰匙回到了老爺子手里,秦牧私心里覺得老爺子日后肯定會把鑰匙給他,畢竟原本是他娘再管的,卻不知道,要不是現(xiàn)在老爺子和秦梟關(guān)系還是比較僵,鑰匙本來該直接交給秦梟的。 陸蕓名下所有秦家的私產(chǎn)都被收了回來,包括兩座宅院,還有一個靠著陸蕓自己的私房錢開的小玉器店,本來這是屬于陸蕓的,但要是她有了能養(yǎng)活自己的倚仗,也不可能讓她受到教訓(xùn)不是?于是雖然老爺子沒趕盡殺絕的意思,但秦梟暗地里卻早已經(jīng)把陸蕓的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陸蕓心里再多的怨恨,可玉器店里已經(jīng)換了掌柜,見了她也只是讓人把她趕走,本屬于她的宅子也是大門緊閉根本不讓她進去,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去她沒進秦家大門之前住的娘家。 陸蕓的娘家也在凌城,是在和西郊正相反的東邊的平民區(qū),房子很小,勉強夠他們一家子住,自從陸蕓母憑子貴做了秦家的二夫人以后,除了一開始還愿意幫襯一下家里,后來就嫌他們給自己丟人,變著法地把人都趕出了凌城,房子自然也空了下來,如今已經(jīng)過去好幾個年頭,在無人修繕的情況下,原本只是窄小但尚能遮風(fēng)擋雨的房子也變得破敗不堪,滿屋子的蜘蛛網(wǎng),打開木門從頭頂?shù)粝聛砗窈竦囊粚踊覊m,陸蕓進門的時候地上還有兩只老鼠受驚地到處竄,嚇得陸蕓驚聲尖叫,臉都嚇白了。 就是那么巧,這天還下了一場大雨,真是應(yīng)了那句屋漏偏逢連夜雨,豆大的雨粒從屋頂各個縫隙中落下來,不管窩在哪里總能被玉淋到,一夜的時間直接讓陸蕓成了落湯雞。 包袱里的衣物也被雨水打濕,夜里脫下來的臭烘烘的衣裳經(jīng)過雨水浸泡味道更加令人作嘔,陸蕓一臉嫌惡地把衣服扔出去,看著破敗的房子好一陣哭罵,滿臉的怨毒悲憤。 唐云瑾!都怪唐云瑾!如果沒有她,自己怎么會落到這般田地!她可是秦家二夫人,秦家的面子誰敢不給?。磕呐率窃谒o秦家做長工的時候,日子也就是稍微過得緊巴巴,但也能溫飽,吃飽穿暖不成問題,何時像現(xiàn)在這般人人喊打,連個像樣的住處都沒有! 就連她離開秦家的時候懷里抱著的那個木箱子也在逃跑的路上被其他人打落,那木箱里可是有她攢了很多年才攢下來的各種金銀首飾,還有一些碎銀子,以及秦牧偷偷給她的幾張百兩的銀票,可等她跑到城里的主街道的時候,所有的東西都被人哄搶而光,她身上只剩下可憐的不到五兩的碎銀,以及身上帶著的玉鐲和一根發(fā)簪。 五兩銀子能做什么?她去天香樓吃一頓飯少說還要十幾兩呢!她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能好好吃一頓飯,如今肚子餓得直抽抽,這么多年從來沒餓過一次的陸蕓怎么受得了!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天香樓里那些各式各樣平日里已經(jīng)吃膩了如今卻垂涎欲滴的酒菜,看著手里的五兩銀子,還有手腕上戴的玉鐲,幾乎沒怎么猶豫地就決定把玉鐲擋了先去飽餐一頓! 此時的陸蕓還沒有深切地意識到她已經(jīng)一無所有,還以為這只是老爺子一時氣急才把她趕走,等過些日子風(fēng)頭過了她肯定還能回到秦家,秦牧一定會幫她想辦法!陸蕓不會想到,秦家的門是沒那么容易進的,當(dāng)初她靠著秦牧,靠著她仍然年輕貌美用盡手段才讓秦老爺子把她帶回秦家,今時不同往日,現(xiàn)在的她憑什么再回秦家?一旦出了秦家的門,再想回去就不可能了。 老爺子不會讓人把她接回來,秦牧自己做不到,秦梟更是不可能再讓她臟了秦家的門檻。 離開破房子的時候,陸蕓因為昨天被打怕了,特意把臉擋得嚴嚴實實的,出門走在街上也左顧右盼地深怕被人認出來,殊不知她可疑的言行反而很容易惹人懷疑,讓一部分人帶著警惕地看著她,捉摸著這還不是個偷兒,想偷他們的東西。 到了當(dāng)鋪門口,陸蕓眼中滿是狼狽不堪,她做秦家二夫人的時候可從來不需要典當(dāng)自己的首飾只為了吃一頓飽飯! “喂,我來當(dāng)東西,讓你們掌柜出來!”陸蕓不自覺地用上了平日里趾高氣昂的態(tài)度。 正算著帳的伙計低頭看了眼把整張臉擋住只露出一雙帶著鄙夷的雙眸的陸蕓,又打量了一番她的外表,今天的陸蕓穿得不像昨天那么打眼惹人注意,這也是她為了盡量降低自己存在感,不被人發(fā)現(xiàn)再一次被揍特意選的她的衣服當(dāng)中最樸素的一件。 也正因如此,伙計一眼就確定,面前這人不可能是需要掌柜親自接待的大金主,再說了,會把東西拿來典當(dāng)?shù)某藰O少數(shù)人以外,大多都是原本有些背景最后落魄了的,沒辦法才典當(dāng)家里的貴重物品,看陸蕓那雙眼睛里的輕蔑,還有她身上揮之不去的低氣壓和頹喪,伙計更加確認,這又是個還沒認清局勢,仍然沉浸在當(dāng)初的威風(fēng)里的傻缺。 “你想當(dāng)什么,拿出來我先看看,我們掌柜的很忙,不可能每一個客人來了都親自接待?!被镉嫀е笱艿卣f道。 陸蕓瞪著眼睛面露不滿,她秦家二夫人來了讓掌柜的親自過來伺候是掌柜的運氣,居然還敢說這種話!以為她現(xiàn)在落魄了就不把她放在眼里嗎!狗眼看人低!等她以后回到秦家,她費要把這敢看不起她的伙計弄死不可! 陸蕓想起昨天自己說了幾句話就被人更用力的揍的畫面,下意識地抖了抖還酸痛著的身體,咬咬牙把到嘴邊的謾罵的話語生生咽了回去,憋著一股火氣磨著牙把玉鐲放到柜臺上,“當(dāng)這個鐲子!” 這家當(dāng)鋪在凌城不算最大,以秦家的身份地位,凌城各行業(yè)里的龍頭陸蕓也都認識,自然覺得去最大的當(dāng)鋪萬一被人認出來了免不了又要被嘲笑,所以特意找了一家比較小的。 不過到底伙計也是見了不少好東西的,一眼就看出這玉鐲成色很好,的確是好東西,臉色也好了許多,仔細看著鐲子的每一個細節(jié),看是否有裂痕,顏色是否均勻,還有透亮的程度等等。 陸蕓不屑地嗤道:“這玉鐲可是品玉齋的上好玉鐲,可不是隨便一些小攤販上賣的假貨能比的!” “東西確實不錯?!被镉嬁吹牟畈欢嗔吮惆谚C子放到了一邊,想了想,給陸蕓報了個幾乎讓她吐血的價錢。 “二十兩。” “你說什么???”陸蕓大怒,“二十兩???你當(dāng)時打發(fā)要飯的嗎!” 伙計鄙視地看了她一眼,二十兩打發(fā)要飯的?你這要飯的也真夠貴的! “二十兩已經(jīng)不少了,你去別家當(dāng)鋪他們也只會給你這個價錢。” “胡說八道!你別想蒙我!我這玉鐲子可是品玉齋里花了二百多兩買回來的,你居然只給我二十兩?。磕阈挪恍盼艺胰俗ツ?!說你騙我的鐲子!”陸蕓怒道。 伙計嘲諷道:“騙你二十兩銀子?我們當(dāng)鋪是不大,但每天進進出出的客人們典當(dāng)?shù)臇|西比這好的多得是,每天進出的銀子也有個幾百兩,會稀罕騙你這么個鐲子?”這女人還真當(dāng)自己還是個什么人物了? “或許這玉鐲真是你在品玉齋花了二百多兩買的,可你現(xiàn)在是當(dāng),價錢還能指望和你當(dāng)初買的時候一樣嗎?”品玉齋是什么地方,凌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上好玉器店,在那里,哪怕是隨便一個成色一般的玉制品,原本只值二三兩銀子也能賣出至少二三十兩。你花二百兩買的?成本撐死不超過五十兩。他折個半再壓點價,二十兩已經(jīng)很合理了。 伙計直接把鐲子扔到她跟前,“你如果不愿意,大可以去別家當(dāng),我敢保證,別家給的價錢只會比我低,不會更高?!?/br> 大概也就是凌城最大的當(dāng)鋪勉強會給到三十兩吧,那也是極限了,還得是這女人有點面子人家才會多給點,否則……說不準看她落魄,態(tài)度還很惡劣,直接給出個十兩的低價也不是不可能。 陸蕓被擋住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胸腔的火氣幾乎快控制不住地要噴發(fā)出來,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憤然把玉鐲搶回來扭頭就走,還會放下狠話讓伙計等著瞧!可畢竟,陸蕓還是多少知道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秦家二夫人,想回到過去就必須忍耐!要是她被趕走了還惹是生非被老爺知道了,怕是更不會讓她回去了! 更何況,肚子已經(jīng)在咕咕叫,再不吃點東西,她怕自己連今天都撐不住就會餓暈過去。 二十兩雖然少,可她也知道當(dāng)鋪本來就肯定會壓價,只是她本來預(yù)想的是怎么說也該能得到一百兩,再不濟也該有五十兩,二十兩……和她心里的價錢差的太多,加上她手里的五兩碎銀,省一省最多只能吃兩頓飯,兩頓過后呢,她要怎么辦? “你到底當(dāng)不當(dāng),不當(dāng)麻煩讓一讓,后面還有人等著呢。”伙計不耐地催促。 說真的,他還真沒多稀罕這個玉鐲,陸蕓就算真的扭頭走人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陸蕓忍了又忍,最后還是咬牙道:“我當(dāng)!二十兩就二十兩!” “早這樣不就完了,耽誤這么多時間。”伙計嘟囔了一聲,喊了句‘玉鐲一只,二十兩!’把時間,銀子數(shù)等都繼續(xù)下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對陸蕓說道:“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你這是死當(dāng),以后可不能贖的。如果不想弄死當(dāng),恐怕價錢還得再壓壓?!?/br> 陸蕓瞪著眼睛看那伙計,后者不為所動挑著眉等陸蕓的回話,最后到底還是點頭了,“死當(dāng)就死當(dāng)!二十兩,快點給我!” 等以后她重新回到秦家,還差這么一個玉鐲嗎!到時候她到品玉齋再買他個三四個比這更好的鐲子,然后再讓人把這伙計趕走,讓當(dāng)鋪的掌柜親自玉鐲給她送到跟前! 陸蕓心里還在做著美夢,伙計可不管她的想法,等該記錄的記錄完,直接把當(dāng)票和二十兩銀子交給她,不再多看她一眼,直接喊道:“下一個!” 陸蕓小心地把二十兩銀子放到貼身的內(nèi)兜里,想著總算能吃一頓飽飯了,在當(dāng)鋪受的氣也暫時壓了下來,直奔著天香樓而去。 等到陸蕓走后沒多久,角落處的云霄看著陸蕓去的方向,嘲諷地扯了扯唇,扭頭走人。 都到這步田地了還拎不清局勢想去天香樓吃飯?真是可笑之極。也不想想,到了天香樓會有多少人認出她這位前任秦家二夫人,又會有多少人用輕蔑不屑的眼神看著她。 見過蠢的,沒見過蠢到主動送上門去給人罵的! ☆、263 天香樓吃飯 陸蕓滿身滿心地只想著終于能在天香樓吃上一頓熱騰騰的,香噴噴的飯菜,根本沒想到云霄想的那些事情,在她心里,自己去天香樓吃飯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只要她不在秦家吃飯,就必然是在天香樓!也只有天香樓的飯菜才最符合她的口味,甚至她每次到天香樓吃飯的時候,天香樓的廚子都會專門根據(jù)她的口味給她做,這可是一般人根本享受不到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