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么絕后了？還不是被那只野獸抓的！現(xiàn)在他的家伙上還清晰地留著那只野獸留下的猙獰傷口，要是他真的敢去找唐云瑾麻煩，能保證下一次那只野獸會放過他一條小命嗎？就連上一次他怎么保住了這條命他都不知道，每次回想起來都會一陣后怕，盡管沒有任何記憶，可骨子里仍然記住了那種驚懼的感覺。

    所以，他還真不敢再去找唐云瑾麻煩！

    “大人，你聽聽這毒婦說的話就知道她怎么可能是無辜的！這種惡毒的女人一定不能放過，大人，你可一定要為唐老板做主！”

    大人目光微微閃爍，想到他手里的東西上寫的內(nèi)容，摸了摸鼻子，暗道就算他不替唐云瑾主持公道，看起來也有人想幫她討回來呢，當(dāng)然，以唐云瑾從來到凌城以后的成就來看，也不能排除這里面有她自己親自動手的成分？嗯……雖然總覺得應(yīng)該不太可能。

    不管怎么說，幸虧官差只把張虎帶上來，沒把其他人一并帶上，否則六個地痞一塊兒抱動起來官差想把人壓制住還真要費些功夫，如今只有張虎一個，且過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情緒也穩(wěn)定了不少，至少不會連著被揍了十幾遍以后還上桿子找揍。

    最多也就是對陸蕓惡聲惡氣地說著些我們等著瞧這類的狠話，把陸蕓是嚇得不輕，卻讓官差們紛紛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還想有機會跟陸蕓等著瞧？恐怕你們只能在牢房里互相等著瞧了！

    大人不耐煩得看著下面互相對罵的張虎和陸蕓，對師爺擺擺手，“好了，都別吵了，師爺，把證物拿出來給他們看看！”

    “是，大人?！睅煚斈贸鲆粡埣堊呦驈埢⒑完懯|，后面二人卻是滿頭霧水，緊張的看著對方，懷疑是不是他（她）對官差受了什么不該說的話，不然哪兒來的什么證物？

    大人哼笑道：“張虎，之前你不是一直都不承認(rèn)自己做過什么混賬事嗎，看見這東西以后我看你還如何爭辯！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一開始就不該把罪狀認(rèn)了！”

    “張虎！你對大人胡說了什么！”陸蕓緊張地問道。

    張虎也是一頭霧水，直到師爺手里的東西遞給陸蕓看，后者看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渾身抖得如篩糠。

    ☆、267 狗咬狗

    “喂，那上面寫了什么玩意？”張虎被陸蕓慘白的臉色嚇了一跳，也不免緊張起來。

    他不問還好，他剛一張嘴，陸蕓便用怨毒的目光怒瞪著張虎，尖叫道：“張虎！你害我！你居然敢害我！大人，這是污蔑！和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他這是要害死我啊！假的！都是假的！大人你不要信他胡說?！?/br>
    張虎也怒了，“我說什么了！你才不要信口開河地污蔑我！”

    “我污蔑你??？”陸蕓怒吼：“你還不承認(rèn)！這上面白字黑字都寫著呢！這鬼東西難道不是你寫的嗎！”

    “你怎么這么蠢！你不知道我不識字嗎！我怎么可能寫那么一大張不知道什么東西出來！認(rèn)我都不見得能認(rèn)出來幾個字！”

    陸蕓也猛然回過神來，可上面張虎的手印還按著呢，還能有錯？

    “你別狡辯了！事到如今還想蒙我??？以前肯定是你藏拙，為了不讓我有所警惕才說什么不識字！其實你根本就是識字的吧！”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愚蠢！”張虎氣得連發(fā)青。識不識字有什么可藏拙的？識字是好事，如果他真的識字還能藏著掖著？而且他如果識字肯定會找些體面的活計做，還會當(dāng)個收保護費的流氓嗎！

    這二人完全忘記了此時還在公堂之上，旁若無人得吵了起來，大人和官差們沒搭話，樂得聽他們自己邊罵邊把他們以前就互相了解底細(xì)，以及吵著吵著脫口而出一些曾經(jīng)錯過的惡事。

    外圍的看客們也是看得津津有味，心里不由暗想一句話：狗咬狗啊，一嘴毛！

    “這上面的手印印的這么清楚，不是你難道是鬼嗎！”陸蕓跟張虎理論地幾乎要崩潰，指著認(rèn)罪狀上的大紅手印目疵欲裂。

    她就說官差怎么會無緣無故去抓她，原來居然是被這個該死的家伙給坑了！她現(xiàn)在只恨不得把眼前這認(rèn)罪狀撕成碎片消除證據(jù)，可一旦銷毀了證物，也就等同于認(rèn)了罪，不會比留著證物好過到哪兒去，所以陸蕓也只能強忍著沒把這張看起來格外脆弱的紙張撕碎，但到底還是捏的有些皺了。

    師爺也擔(dān)心她一直激動把證物給弄沒了，對官差使了個眼色，后者立刻走過去讓陸蕓把證物叫出來。

    陸蕓咬牙切齒地看著手里的認(rèn)罪狀，還是交給了官差。

    外面的人見了立刻大喊，“大人，那紙上究竟寫了什么？是張虎的認(rèn)罪狀嗎？能不能給我們念念?！?/br>
    “對??！大人，您給我們念念吧，我們也想知道這惡毒女人和張虎究竟干過多少喪良心的事情！”

    張虎此時卻也同樣一頭霧水，滿臉的焦躁不安。

    手??？什么手印？他倒是的確在那張認(rèn)罪狀上看見了大紅色的手印，可是，那真的是他印的嗎？他怎么毫無印象？難道和那段怎么也想不起來的記憶有關(guān)系？

    外面的人都在起哄讓大人念認(rèn)罪狀，大人直接對師爺一揮手，“既然大家都想聽，師爺，給他們念一下吧?！?/br>
    “是，大人。”師爺拿起那張認(rèn)罪狀，見外面的人都安靜下來，豎起耳朵一副準(zhǔn)備專心聽的樣子，咳嗽兩聲，然后才開始念起認(rèn)罪狀的內(nèi)容。

    鑒于張虎這個當(dāng)事人自己都不知道那上面寫了什么，所以他聽得也格外認(rèn)真，只有陸蕓越聽臉色越難看，呼吸也越發(fā)急促起來。

    認(rèn)罪狀里包括的內(nèi)容其實都是陸蕓只是張虎去做的，并沒有張虎自己從前做過的那些事情，也是因為唐云瑾并沒有把全部罪狀都拿出來，這一次主要是對付陸蕓，先把關(guān)于陸蕓的罪狀一口氣拿出來解決掉，張虎？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認(rèn)罪狀里提到的罪狀不少，但最讓人憤怒的除了最近鬧得很大的唐云瑾的事情，就是陸蕓為了替他兒子除掉競爭對手而惡毒地讓張虎去設(shè)計別家同行，玷污人家夫人的惡事，本來還有件更嚴(yán)重的直接是張虎替陸蕓備了兩條人命的，這條罪狀一旦拿出來，陸蕓要么直接被判個死罪，要么后半輩子都耗在牢房里。

    她的報復(fù)還沒完呢，怎么能讓陸蕓‘舒舒服服’地在牢里度過？所以某些罪狀她就暫時先收藏了。

    張虎也是聽得心驚膽戰(zhàn)，但同時也慶幸，幸好殺人的事情沒寫在上面，再嚴(yán)重也不至于讓他償命！

    等到師爺把整個認(rèn)罪狀的內(nèi)容全部念完，公堂內(nèi)外都是一片沉靜，過了好半天才有人忽然冒出一句，“禽獸！”

    “混蛋！”

    “喪盡天良！”

    “沒人性！”

    “良心被狗吃了！”仿佛打開了一個開關(guān)一樣，此起彼伏地罵聲從外面?zhèn)鱽恚衣曇粢苍絹碓酱?，情緒也顯得越發(fā)激動，各個目露兇光，氣憤地怒瞪著陸蕓和張虎。

    這累累罪行居然還有臉說他們是無辜的？當(dāng)別人都是瞎的聾的，不會看不會聽??？雖然這張認(rèn)罪狀里的內(nèi)容似乎比在秦家大門口聽各種有小道消息的人說那些事情少了不少，但因為每一件事都寫的格外詳細(xì)，恐怕除了犯了事的本人外，其他人根本也不可能知道這些細(xì)節(jié)，才更顯得真實，更讓人難以忍受！

    特別是里面還有一些很令人作嘔的，張虎在玷污某家米鋪的掌柜夫人時那種變態(tài)的滿足心態(tài)，以及在準(zhǔn)備去攔截唐云瑾對她用同樣的招數(shù)時心里的惡心遐想，哪怕最后唐云瑾在她身邊野獸的幫助下沒能讓張虎如愿，可還是讓所有人都難以忍受張虎居然敢打唐云瑾，打云記老板，打浮云先生的主意！

    這已經(jīng)不是只針對唐云瑾一個人了！在他們心里，這根本就是在對他們所有喜歡看楊家班的戲，喜歡浮云先生寫的戲本的戲迷們的挑釁！

    “大人，這兩個人簡直是太可惡，太沒人性了！你一定要為唐老板做主??！”

    “還有那位被張虎害了的掌柜夫人！”

    “陸蕓是罪魁禍?zhǔn)?，如果沒有她指使，張虎雖然也不是個好東西，但也不至于還會干這么多缺德事，大人你一定不能放過陸蕓，抓得好，最好讓他一輩子都待在牢里不要再出來禍害人才好！”

    大人早料到他們的反應(yīng)會很大，聽著他們居然都開始給他出主意告訴他怎么斷了，好笑地?fù)u了搖頭。

    “大人！不要聽他們胡說，我沒有！”陸蕓緊張的狡辯，“那些都是張虎一個人干的，根本和我沒有關(guān)系，是張虎污蔑我，大人你不能聽信他的片面之詞??！而且你聽他之前不是也說他根本不識字嗎，說不定這罪狀本身就是假的——”

    “假的？”大人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我會把假的罪狀拿出來給人定罪？我會笨到連真假都分不清楚？張虎不識字又如何，不能他口述，別人來寫嗎？”衙門里又不是沒有過不識字的罪人，還不是師爺把罪名寫好給罪人讀，沒有問題以后直接按個手印就算認(rèn)罪了！

    誰規(guī)定認(rèn)罪狀一定要自己親自寫的？他可不敢對罪人有這么高的要求！

    “我當(dāng)然不敢懷疑大人?！标懯|忙改口，目光閃爍道：“也許手印也是假的呢？”

    大人瞪著眼睛冷哼，“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了！？我說它是真的還能有假？拿到這張認(rèn)罪狀以后我第一時間就找了張虎對峙，當(dāng)然，這家伙估計當(dāng)初按手印以后立刻就后悔了，死不承認(rèn)，但那又怎么樣呢？比對過手印根本就是一模一樣的，還想蒙誰？敢做，就該敢承認(rèn)！何況，陸蕓，誰告訴你認(rèn)罪狀只有一張？”

    師爺適時地從桌上找出另外五張認(rèn)罪狀，也大致給在場的人念了一遍，內(nèi)容基本和張虎那張差不多，只不過是從主角變成了配角，對付唐云瑾以及之前的米鋪掌柜夫人時這些人都只是給張虎打下手，揀點rou湯喝罷了。

    這五張當(dāng)然就是張虎的那五個一同被抓來，此時也仍然被關(guān)在牢里沒一起帶出來的五個小弟的認(rèn)罪狀，也是唐云瑾特意挑了內(nèi)容一致的罪狀拿出來送到官府的。

    陸蕓這下可是徹底傻眼了，一張她還能說是假的，那么兩張，三張……整整六張呢？她還怎么找借口把自己從這里撈出去？連她自己連著聽了六張內(nèi)容相同的罪狀，心里都有了那么一個瞬間的遲疑，想著是不是該坦白從寬，說說軟話，認(rèn)認(rèn)錯，再裝裝可憐，是否能求得大人的從輕發(fā)落？

    如果秦牧在這里肯定能幫到她，可偏偏她已經(jīng)被抓過來好一會兒了，該收到消息敢來早該敢來了，還沒來……就怕趕不上大人直接給她判罪了！

    張虎不但完全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什么時候在認(rèn)罪狀上按了手印，但聽著其他五張的內(nèi)容，心里也驚訝不已，暗自猜測，這些家伙該不會為了把自己摘出去把他張虎都算進去說成主謀了，而對他們自己卻是盡可能地拉低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他們所做過的惡事可能會讓他們承擔(dān)嚴(yán)重后果的可能性。

    雖然他也知道那五個人和他一樣大字不識一個，但大人說的也對啊，沒人規(guī)定認(rèn)罪狀一定要自己寫，可以自己說，別人寫下來，最后在安上自己的手印啊！要拿這個理由和大人辯解，恐怕還不夠！也不會有人相信，最多只會以為是想逃避罪責(zé)的謊話。

    最可氣的是官府的人還特意把他們六個人分開關(guān)在了不同的牢房，各自分布在牢房的各個角落，想互相對對口風(fēng)的機會都沒有，也完全不了解對方究竟有沒有對官差招出來過什么，沒辦法對口風(fēng)，那么難免就會出現(xiàn)這種被別人坑了自己卻沒能回坑別人一把的窘?jīng)r。

    大人挑著眉看著兩個精神頭十足的人，哼道：“現(xiàn)在二位還有話要說嗎？還不承認(rèn)自己做過些什么？”

    “不，我沒有，是你們弄錯了！”陸蕓從始至終一直不停地強調(diào)這句話，好像只要她不承認(rèn)，官府的人就不能奈何得了她一樣。

    反觀張虎在知道認(rèn)罪狀上的手印的的確確就是他自己的手印以后，除了驚異以外更多的就是認(rèn)命，沒想陸蕓那樣做垂死掙扎，在他心里，不用被判個殺人償命的死罪就是祖上冒青煙了！

    大人見陸蕓還是一副死不認(rèn)罪的樣子，又見她頻頻往外頭瞄，臉上露出一絲焦急，心知她怕是在等秦家來人幫她解決呢?？上В丶壹热灰呀?jīng)把她趕走了，肯定是已經(jīng)料到了她做了那么多缺德事不會落個好下場，她被趕走，已經(jīng)是秦家在標(biāo)明立場了。

    在陸蕓這件事情上，秦家的意思大概就只有：你已經(jīng)不是我們秦家的人了，以后就自生自滅吧。

    也許陸蕓的兒子，秦家大少爺不會不管自己的親娘，但有秦家老爺子壓著，老爺子總得顧著凌城人對秦家的看法不能繼續(xù)放縱吧，肯定不會讓秦牧亂來！就算萬一，萬一秦牧真是個大孝子，怎么都要‘救’她娘，也早就該出現(xiàn)在公堂上了，可現(xiàn)在，人呢？

    更何況！那種大家族里根本也不可能出來什么大孝子！

    大人同情地看了眼還沉浸在自己的夢里沒醒，還在癡心妄想的陸蕓，但很快想到陸蕓都做過些什么，又嫌惡得皺了皺眉，淡淡道：“陸蕓，你也別說本大人斷案不公正，的確，光憑著這些證物，沒有證人也的確不恰當(dāng)，所以我也會讓你心服口服，親自問問張虎，這罪狀到底是不是他寫的，上面的內(nèi)容是否屬實！人證物證聚在，你怕就不能再狡辯了?！?/br>
    陸蕓猛地看向張虎，“張虎！你可一定要跟大人說清楚，你說那些都是誤會！不要亂說話，小心把你自己也搭進去，就算我是主謀，你才是真正犯下那些事的人，你也別想逃脫關(guān)系！”

    大人厭煩的擰起眉，“陸蕓，閉嘴！不要擾亂證人！”

    外面也有人不滿地大喊，“對啊，陸蕓，你閉嘴吧！什么不要亂說話，你這是打算威脅張虎不讓他把實話說出來嗎！”

    “你還是乖乖認(rèn)罪吧！像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陸蕓這會兒可顧不上外面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只是僅僅盯著張虎看，深怕這該死的家伙關(guān)鍵時刻再一次犯糊涂，稀里糊涂把他自己害了不說，還要把她也搭進去！她現(xiàn)在過得已經(jīng)夠慘了，絕對不要再去體驗一下當(dāng)犯人的滋味了！

    牢房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吃人的地方！她早就聽不少人說過牢房里有多么恐怖，沒被子蓋，連像樣的飯菜都沒有，進去的人尤其是女子別想有好日子過，里面窮兇極惡的犯人很多，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她一個女子進去了還能落個什么好下場？

    陸蕓心里怕得要命，張虎何嘗不是？他是不覺得牢房有多可怕，反正也不是被關(guān)起來一次兩次了，但也不愿意把后半輩子全部都打在牢房里吃牢飯，大人想讓他認(rèn)罪的確是有點想得太好了。被抓得這大半個月里他就沒認(rèn)過罪，今天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他怎么可能會認(rèn)罪？

    “我——”張虎張嘴就想否認(rèn)認(rèn)罪狀上的內(nèi)容，可一個我字剛蹦出來，忽然背脊竄起一股無法忽略的涼意，同事一股巨大的危機感毫無預(yù)警地向他襲來，那種仿佛周圍突然出現(xiàn)了某種會威脅到它生命的存在一樣的感覺把他渾身嚇得一個機靈，后面的話被生生吞了回去，緊張地左顧右盼。

    最后，目光定格在外面人群當(dāng)中一個深色平靜，眼神中泛著絲絲冷笑的女子身上，瞬間僵住。

    是唐云瑾！她來了！

    －－－－－－題外話－－－－－－

    昨天一晚上沒睡，這一章差點寫到一半寫睡著了╮（╯▽╰）╭最近幾天睡眠都很不足，今天需要好好補一覺，只有一更~

    ☆、268 認(rèn)罪

    唐云瑾也來了！

    張虎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面露驚恐地往人群的大腿處看，可看了半天也沒看見唐云瑾的那只畜生，可那股危機感的確存在，難道是被前面的人群完全擋住了嗎？

    就算被擋住了，他還是驚懼萬分，仿佛會威脅到他的東西就在距離他很近的方向一樣。

    原本一片空白的記憶似乎有了松動，有些模糊的畫面在腦海里閃現(xiàn)，像是有什么在阻礙他一般無法看清具體是什么，只有那種揮之不去的恐慌，撕心裂肺的痛楚環(huán)繞在心間，讓人膽顫。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那天他們?nèi)r截唐云瑾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那只畜生又對他們做了什么？為什么什么都不記得？

    張虎的額頭冒出冷汗來，瞳孔放大，眼底滿是驚慌地看著唐云瑾的方向，看見唐云瑾微微勾起的嘴唇更是不自覺地吸了一口涼氣，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心里懼怕著的，他以為威脅到他生命的那個存在，根本就不是黑焰，而是另有其人。

    其他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張虎的異常，大人也直接了當(dāng)?shù)亻_口問道：“張虎，現(xiàn)在本大人問你，這張認(rèn)罪狀里是否屬實，你是否做過上面寫的那些事情？是否是陸蕓只是你做的？我先告訴你一聲，能找來的被你害過的人我也已經(jīng)找來了，就算你不承認(rèn)，我也可以讓他們親口說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也幸好你沒有喪盡天良到把所有人殺了，否則或許我還真找不到人來證明你的罪行?！?/br>
    被他害過的人？張虎瞪大眼睛，唐云瑾不就是嗎，雖然最終斷子絕孫的是他，他心里對唐云瑾也有怨恨，可如今真正面對著唐云瑾，他卻只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什么怨恨都提不起來了，但要他認(rèn)罪，自己把自己送到牢房里度過，那也不可能！

    張虎張嘴就想否認(rèn)，哪怕唐云瑾出現(xiàn)說他的確差點把她怎么了，但畢竟不是沒成嗎？而且他也不記得那時候的事了，只要他死不承認(rèn)總能推脫掉吧？

    “我——”第一個字剛出口，后面的‘沒做過’還沒出來，張虎的眼睛突然微微閃爍了一下，在誰也沒有察覺的瞬間失了會兒神，然后否認(rèn)的話從腦海里消失，開始在目瞪口呆的陸蕓面前滔滔不絕地認(rèn)起罪來。

    外面本來議論紛紛叫嚷著快點把這兩個惡毒的人抓起來的看客們也被張虎如此誠實的行為驚呆了，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來看大人審案了，基本流程還是知道的，更是見多了那些惡人用盡手段地否認(rèn)自己的罪行，有的非要大人用刑才肯認(rèn)，有的是明明鐵證如山了死到臨頭還嘴硬，什么樣的人都見過，就是沒見過對自己罪行供認(rèn)不諱到居然連那張認(rèn)罪狀里沒寫的罪都一股腦兒地說出來的！

    就好像深怕大人把他的罪行算小了一樣，停都停不住，嘴巴一直霹靂啪啦地說著，自己做過的，他那幾個小弟做過的，陸蕓讓他做的全部供認(rèn)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