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節(jié)
唐云瑾眼睛微微一亮,接過鑰匙仔細翻看了一下,“這把鑰匙算什么?給你的補償嗎?” 秦梟道:“秦家糧倉一共三個,一個就在凌城,另一個在洛安城,還有一個……在京城。” “哦?京城?”唐云瑾一驚,“秦家這么厲害,還能在京城擁有一個糧倉?” “是老爺子年輕時在那里開分號時留下來的,若不是有個糧倉,秦家米鋪根本無法在京城那樣的地方立足。” “這倒也是?!碧圃畦硎纠斫?,其實很早以前她就納悶,北方一帶雖說離京城不算特別遠,但也不近,秦家能成為北方一帶最大的米商,但把生意擴展到京城還能站穩(wěn)腳步,怎么想都有點不可思議,原來是因為其中一個糧倉就在京城的緣故。 “咦,這么說,難道這把鑰匙……”她是聽見了老爺子給了秦梟一把糧倉鑰匙,但具體是哪一把還真不清楚。 “就是京城糧倉的鑰匙,也是只有秦家的家主才能擁有的,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老爺子大概到死都會握在自己的手里?!币驗槿绻蠣斪永^續(xù)拿著京城糧倉的要是,而他有另外兩把糧倉的鑰匙,照樣也可以被承認為是秦家的新任家主,這把鑰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唐云瑾把玩了一會兒手里的銅制鑰匙,然后遞給他,道:“這么說,這不但是給你的補償,還是……承諾?” “差不多吧?!鼻貤n接過鑰匙道:“安家那邊老爺子的意思也是放手讓我去做,想怎么做他都不會反對,他那邊雖然沒說什么,我想安家最近也不會有太平日子過了?!碑斎唬瑖栏裾f起來是以后都不會有太平日子過了。 欠他的債,也該還了。 “這下老爺子怕是徹底打消了要繼續(xù)把你和安凝湊成堆的想法了吧?!碧圃畦蛉?。 秦梟道:“他一句也沒提過安凝的事情?!?/br> “不奇怪?!痹诎布业臅r候老爺子就已經(jīng)放話了,聰明點的人都聽得出老爺子那番話的意思就是,安凝就是給秦梟當小妾都不夠格。倒不是針對安凝,而是……誰讓安凝是安宏的女兒呢? 在安宏想害自己親生兒子這樣的根本無法原諒的事情上,老爺子就算再喜歡安凝也不至于糊涂到還會對她抱有任何好感,特別是想到安宏費盡心機地想把她嫁給秦梟有可能在打著一次不成再害第二次的主意以后。 “那秦牧呢?把他手里的鋪子收回來當然很好,其他的呢?難道就不追究了?”按照以往老爺子很注重秦家子弟不準內(nèi)斗,就算懲治也只懲治那些填房就看得出,老爺子輕易不會動姓秦的人。 “還有陸蕓,她勾結(jié)安宏想害你,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蹲了大牢,隔兩天就要挨幾十板子,但老爺子怎么說也不該什么都不做吧?” “我以為你希望親自報復(fù)陸蕓,并不想讓別人插手?”秦梟的手指撫弄著唐云瑾柔順的長發(fā),“所以陸蕓那邊我讓老爺子不必理會了,你自然會讓陸蕓得到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秦牧……他畢竟不是主謀,又是老爺子的種,就算現(xiàn)在老爺子怒極之下把他趕出秦家,以后早晚還是會回來,不如就讓他留在秦家,等把他手里所有秦家的鋪子全部收回,就讓他當個沒有任何實權(quán)的秦家大少爺好了,我想,這對秦牧來說也是個足夠令他痛苦的懲罰了?!鼻啬猎陉懯|用心良苦的教導下從小就對秦家的家業(yè)虎視眈眈,志在必得,畢生的愿望怕就是成為秦家的家主,為此甚至可以不顧他娘的死活,讓這樣的人最后一無所有,可比像對待陸蕓一樣把人趕走更殘忍。 把人趕走以后等他認清現(xiàn)實還可以憑著自己不俗的能力做出些自己的事業(yè)來,可只要他還留在秦家,哪怕明知道沒有機會,卻仍然會讓他心里存著一分希望,永遠無法徹底對秦家的家業(yè)死心,又永遠只能眼看著他掌握著秦家的所有,這樣豈不是更有趣? 而在老爺子心里,只要不是要秦牧的命,就算奪了他手里所有的權(quán)又如何?反正秦家餓不著他,也就夠了。以秦牧明知道秦梟可能會死仍然冷眼旁觀,以及后來秦梟回來以后仍然處處針對他的行為來看,老爺子心里就算知道他的想法也不會說一句反對的話。誰讓老爺子對他心中有愧呢? “這樣是比把他趕走更有效果。”唐云瑾一臉的贊同。 “馮佩?”她可沒忘了秦家?guī)讉€填房里還有個恐怕隱藏的更好的,還把陸蕓擋槍使的人在。 秦梟冷聲道:“經(jīng)過這次,老爺子也該嘗到教訓了,后院那些,越放任越會讓他們的心變得更大。” “你的意思……” “過不了多久,秦家的三夫人也要沒了。” 唐云瑾了然,“這么算起來,最后只剩下一個最低調(diào)的四房,秦冉他娘?”獨大一家恐怕更容易把心養(yǎng)大吧? “老爺子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后院的事我懶得多管。”那些糟心的人他根本多看一眼都嫌煩,等安家的事處理完如果老爺子處理不好后院的事,他自然會親自動手。 唐云瑾知道秦家怕是要真正來一次大清洗了,老爺子對秦家這邊都能有如此決心,那么想必安家那邊…… “呵,接下來安家可就慘了?!碑敵醢埠昃鸵驗榍貤n不答應(yīng)娶安凝,還暗中打壓秦家的生意,那時老爺子似乎是在內(nèi)疚之下就當不知道這回事了?這下老爺子怕是對那時的事更惱火了,明明是安家,是安宏打著鬼主意想害秦梟,沒給他這個機會就拿這當借口趁機從秦家占便宜?是可忍孰不可忍,安宏如此行徑已經(jīng)超過底線太多,不知情的時候還好,一旦知道里面的彎彎繞繞,那么他過去的所作所為從明天開始,將會如數(shù)被奉還,而且還是以翻倍的效果! “安家那邊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他們這次翻不了身的?!鼻貤n親了親唐云瑾的臉頰,目光透過窗外看向安家的方向,“我也不會給他們翻身的機會?!?/br> 唐云瑾側(cè)頭看著秦梟,伸手扶著他的臉頰問:“如果有機會讓你親自處置安宏,你想怎么做?”是送入大牢里?還是毒打一頓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又或者干脆殺了? 秦梟的眸子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定定地看著唐云瑾,“如果我說我恨不得殺了他呢?” “那就殺吧?!碧圃畦敛华q豫地說道,語氣里透著漫不經(jīng)心,仿佛他們正在說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果秦梟真的只有親手殺了安宏才能解氣的話,那便殺吧,大不了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把尸體撈進空間里給靈田當肥料! “呵呵……”秦梟忽然額頭靠在唐云瑾的肩膀上悶悶地笑了起來,聽起來格外地愉快。 唐云瑾感覺到秦梟的呼吸打在頸側(cè),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肩膀,“你笑什么,我是說真的,如果你想,我不會反對的。” “我知道。”秦梟用力摟住唐云瑾,仿佛要把她揉進身體里一般,“我知道你不會反對,不過,我并不想臟了自己的手去殺他?!?/br> “那?” 秦梟沒有抬頭,而是繼續(xù)噌著唐云瑾的頸側(cè),聞著她身上好聞的,令他安心的淡淡清香,低聲道:“恐怕要你幫我點小忙。” “你不親自來?”唐云瑾訝異。 秦梟道:“我來或者是你來有區(qū)別嗎?” “呃……”唐云瑾面上有些不自在,好吧,反正她都已經(jīng)有了以后和秦梟過一輩子的想法,其實的確沒必要分的太清楚,而她自己也確實不介意幫他的忙。 “你希望我做什么?或者說,你想到了什么?” “你上次用在張虎那些人身上的招式?應(yīng)該還能用吧?” 唐云瑾眼神微動,他是說,精神力攻擊嗎? “當然能用。你打算讓我用那招……對付安宏?” 秦梟瞇著眼道:“能不能把他變成傻子?”根據(jù)上次張虎那些人的反應(yīng)來看,唐云瑾那莫名的能力應(yīng)該是能夠控制人?但在他出現(xiàn)之前聽見的那些,怕是還有攻擊的效果,張虎等人時候沒了記憶也是她做了些手腳,在他的認知里,她的能力應(yīng)該是很厲害的,把人變成傻子,應(yīng)該不難才對。 “傻子嗎……”唐云瑾眼底閃過一絲興味,“這倒是個好主意,既不用臟了我們的手,又能保證日后安宏再沒有機會作惡?!卑布覜]了安宏這個能主持大局的人,又能剩下什么?安家二叔能力有所欠缺,安信就更完蛋,安凝雖然有些能耐,但怎么也輪不到她掌權(quán),到時候安家就是一盤散沙。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安宏沒變成傻子之前安家就已經(jīng)亂作一團了,那么等到他們懲治了安宏,安家也就徹底完了。 唐云瑾這番話就是承認了她做得到,秦梟并不感到太過意外,在他的推測里,她的能力或許哪怕人的性命也能剝奪,只要她想。 “暫時先不急,安家畢竟在凌城根基頗深,真要連根拔起也需要一些時日,你先專心準備新鋪子開張的事情,既然老爺子放了權(quán)不會干涉我,我會先開始一點點吞掉安家的東西?!?/br> “好,聽你的?!碧圃畦獩]有異議地點頭,“需要我的時候記得告訴我就好?!?/br> “我會的?!鼻貤n輕輕她的額頭,低笑,“說起來之前在安家的時候你不是說有事情要和我說?今晚我怕是要留在秦家,過后老爺子那邊可能還要找我夜談?!?/br> “啊,那個啊。”唐云瑾的手摸了摸紅翡玉鐲,淡然一笑:“其實也沒什么,不是很要緊的事,可以晚點再說。” lt主人! lt閉嘴。 lt…… “你先忙安家的事情,過段時間有了空間再說也不遲?!毖巯抡乔貤n要跟安家討債的關(guān)鍵時候,從回到秦家,查到安家頭上以后秦梟不知道暗中做了多少準備,她可不想自己說的事情讓他分心。 紅翡玉鐲是秦梟的娘留下的遺物,那么不管隱藏著什么秘密,不管秦梟知不知情,肯定都要扯出他娘的事情,而一旦和他娘有關(guān),必然會影響到秦梟,她可不想讓安家趁虛而入抓到機會反擊。 今天可以說秦安兩家是徹底決裂了,秦老爺子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那么安宏必然知道秦家會有大動作,他還能坐以待斃?秦梟如果想把安家徹底扳倒,就必須全身心地專注于安家得事情,否則就算提前做了諸多準備,也難保不會在安宏這個老狐貍面前吃虧。 反正空間只是那么一瞬間能量不穩(wěn)定而已,又不是要崩潰了,據(jù)唐唐以前的介紹,這空間都不知道存在多久了,似乎在唐唐還沒有意識的時候空間就已經(jīng)存在,她很難相信紅翡玉鐲還能讓空間崩潰?她的直覺告訴她玉鐲會帶給空間的未必是壞處,從空間能順利吸收里面的能量就看得出來。如果真有危害性,唐唐肯定能知道,就像戰(zhàn)字玉佩里的能量太過狂暴空間無法吸收一樣,危險是可以提前感覺到的。 空間里的唐唐也感覺到了唐云瑾的想法,急躁的心情也逐漸安定下來,的確,雖然之前那一瞬間的能量波動是它始料未及,可除了因為不知道具體原因而感到緊張外,它的確沒感覺到明顯的危機感。本來如果空間真的遇到有威脅性的東西的話,它作為空間靈寵是應(yīng)該第一時間就感應(yīng)到的。 沒有任何感應(yīng)就表示,沒有危險?如果真如她所想的一樣,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畢竟,它也很舍不得玉鐲里的能量,如果少了玉鐲能量的提供,那么距離下一次升級的時間將大大延長,它恢復(fù)原形的時間也要等更久,這實在很難割舍。 既然如此,這次就當一回鴕鳥好了!只要不問秦梟,不知道紅翡玉鐲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它也就能當做沒這回事繼續(xù)吸收能量,能吸收多少吸收多少,省得以后真的不能再繼續(xù)吸收了。 ☆、278 秦梟中毒 安家壽宴當天發(fā)生的事情第二天便傳遍了整個凌城,這也難怪,誰讓那天在場的都是各行各業(yè)的‘大人物’呢,一些最容易擴散小道消息的人物也不少,本來安宏找這些人來是想事后讓他們宣傳一番安家的影響力,比如宴請的賓客都有哪些重量級的人物之類的,但最后卻是搬石頭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腳上。 秦安兩家關(guān)系破裂的消息如雨后春筍一般傳開來,引起整個凌城的震動。 秦莊不知為何揚言要和安家勢不兩立???安宏居然打了最疼愛的女兒一巴掌?秦莊放話說安凝連給秦梟當小妾都不配???還有景家家主說的那些耐人尋味的話,每一件都讓不知內(nèi)情的人們好奇不已,迫切地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更勁爆的還在后面,不出兩天得時間,又有消息傳出來,這次是從楊家班那邊傳出來的消息,不知道是什么人查出了安信在打理安家班的時候私吞了戲班子里每月收益的兩成拿去吃喝女票賭,更精彩的是,就連安凝都從安家賬房拿了十萬兩! 雖然也聽說是為了給她爹準備壽禮,出于一片孝心,但十萬兩就這么輕飄飄地花出去了,這孝心也珍貴……誰說盡孝就一定要花那么多銀子的?這么算來豈不是家里窮的就都是不孝,沒法盡孝了? 更何況這十萬兩還只是為了買一個戲本。誠然,浮云先生的戲本貴是應(yīng)該的,但這么貴安凝居然都毫不猶豫地買了,到底是為了盡孝,還是只是因為安家有錢,所以隨意揮霍漫不經(jīng)心?說不定安宏之所以打她一巴掌就是因為她太敗家了? 總之大多數(shù)言論都是指向安家兩個子弟都很敗家的方向,只不過安信的很直白,對安凝的評價因為她從前素來很好的風評,比較委婉罷了。 盡管如此,也沒人指出安凝之所以花那么多銀子是因為唐云瑾的戲本價格定的不合理,仿佛根本沒這回事一樣。 當然就算有他們又能說什么呢?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是所有人都真的以為陸蕓目前的境況只是她咎由自取因果報應(yīng)。沒唐云瑾那邊推波助瀾,身為秦家二夫人的她怎么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有錢人向來有很多特權(quán),還能真的因為群眾的言論就被逼到這份上去?雖然聽上去很解氣,但可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也不要以為這世上的事真的那么公平。 如此這般的經(jīng)驗告訴那些有小心思的人,沒事不要招惹唐云瑾,小心斷子絕孫啊! 而在安家內(nèi)部動蕩起來時,秦家那邊也有了動作,平頭老百姓可能看不出什么來,但一小部分人卻發(fā)覺了秦家已經(jīng)對安家的產(chǎn)業(yè)下手,而且是相當果斷利落地下手。 出手的是秦梟,過去三大巨頭因為分屬不同領(lǐng)域,基本也碰不到一邊,所以都是各自不干涉地在自己一方行業(yè)內(nèi)稱霸,但秦梟這一次卻是直接對安家的綢緞莊生意出手了,只花了短短不到半月的時間就讓安家最大的兩家綢緞莊生意減少了三分之一,剩余的一家更是直接易了主,新主人當然是秦梟。 這下可把所有人都驚呆了,本以為那些小道消息沒什么可信性,現(xiàn)在大部分人都相信,秦安兩家是真的決裂了!都開始搶生意了還不是決裂是什么? “混賬!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連鋪子都守不住我還養(yǎng)你們做什么!”安宏氣得大發(fā)雷霆,隨手將茶杯扔向面前站著的幾個安家的人,這些人就是哪家被秦梟弄到手的綢緞莊的掌柜和伙計們。 掌柜額頭滿是冷汗,被茶杯里guntang的茶水蹦到也不敢躲閃,小心地開口道:“老爺,恐怕秦梟是很早就已經(jīng)開始準備了,不然不可能這么快就能把綢緞莊弄到手?!?/br> 不管是那些抵制綢緞莊生意的手段,還是將他們綢緞莊二把手背地里干的事情查出來,最后使計謀讓那個二把手拿綢緞莊的契子去做抵押,最后弄的綢緞莊徹底易主,怎么看都不像是短短半個月內(nèi)能想到的計謀。 安宏當然也猜到了這個可能性,正是因為猜到了才更覺得惱火,因為這就表示秦梟早就知道當初的事情是他做的,所以才會在背地里一直準備著!直到在他的壽宴上事情在秦莊面前徹底敗露,便猛然露出了他的獠牙! “該死的東西,上次就應(yīng)該弄死你的!”安宏的眼睛里迸發(fā)出陰狠兇厲的光芒。 既然秦梟敢對安家的產(chǎn)業(yè)下手,那么就別怪他也要反擊了!反正事情已經(jīng)敗露,這次連掩飾他的身份都省了,只要能讓他逮到一個機會,一定要徹底地把秦梟弄死!讓他再無翻身的機會!這種禍害,就算不為那個原因要弄死他,為了安家著想,也不能留! 把面前幾個人隨意地打發(fā)走以后,安宏沉著臉開始思索這一次該用什么法子下手。沒了安凝這個最有可能隨時隨地能靠近秦梟給他下手機會的選擇,以目前兩家的關(guān)系,他的人想靠近秦梟相當困難。 買兇?上次陸蕓找張虎等人去找唐云瑾的麻煩導致的后果讓他有些芥蒂,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他做過什么,否則讓秦梟逮到把柄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瓦解整個安家。 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安宏獨自一人在書房里待了半個時辰,最后讓管家去叫安凝過來。 這半個月的時間,安宏雖然沒跟安凝解釋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安凝畢竟不是那些無知女流,冷靜下來以后靠著蛛絲馬跡也隱約明白了什么,正是因為明白了,才更加難以置信,怎么都不愿相信當初的事情居然和她爹有關(guān)系? 這么說,秦梟不愿意娶她,不是因為唐云瑾,而是因為她爹做過的事情?這讓安凝格外地難以忍受! 她爹不是最希望她能嫁給秦梟的嗎?為什么又對他下狠手?秦梟做了什么礙他眼的事情居然要害他性命?他不知道在他動手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jīng)失去了站在秦梟身邊的機會了嗎! 他怎么能這樣做! 她也知道這段時間秦梟對安家的綢緞莊出手,可她并不怨恨秦梟,只覺得這是理所應(yīng)當?shù)?,安家欠他的又豈是一家綢緞莊可比?如果把整個安家給秦梟,他還能愿意娶她的話,她寧愿不要安家請求他的原諒! 被她爹叫過去似乎在意料之外,又在預(yù)料之中,從壽宴結(jié)束以后她就再沒見過秦梟,知道內(nèi)情以后更是不敢再去找他,可今天……她也聽說了綢緞莊已經(jīng)易主,是不是爹終于后悔了,想挽回了?畢竟如果是他自己,秦梟肯定不會原諒的,安信怕也根本入不了秦梟的眼,如果說安家有誰能夠讓秦梟改變主意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她。 安凝在書房里和安宏談了許久,進去時神色抑郁,愁眉不展,出來時卻隱約舒展了眉頭,露出了那么點期盼之色,仿佛安宏說了什么讓她再一次看見希望的話。 安凝離開書房后沒有回房,而是急匆匆地離開了安家。 半個月的時間秦安兩家斗得厲害,唐云瑾這邊也沒閑著,新鋪子的布置結(jié)束,酒水也都備齊,人員足夠,一切準備就緒后唐云瑾決定提前開張,就在三天以后!也因此,秦梟那邊忙著整頓新接手的綢緞莊每天早出晚歸,唐云瑾這邊也不遑多讓,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耗費在了新鋪子那邊,就連晚上進空間里釀酒的時間都減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