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jié)
秦梟道:“當(dāng)然,我要娶我心愛的女子為妻。” “心愛的女子?”唐云瑾指著安凝,扯扯唇,“你是說她?難道你忘了當(dāng)初就是她差點害死你?”不論是被人利用還是有意,如果不是她拿出紅纓,安凝會害死他都是事實。 “那已經(jīng)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她并不是有意而為,十年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她彌補(bǔ),這十年來她日日陪在我身邊,就連照顧你,都是我和她一起,我早已經(jīng)原諒她,而你一直沉睡,我也逐漸放棄了希望,如果不是她一直陪著我,我可能已經(jīng)瘋了?!鼻貤n說道這里頓了頓,“不過既然你醒了,也是好事。我早就答應(yīng)過娶你,等過了今日,挑一個好日子,我會娶你過門,我相信以后你和安凝一定能好好相處?!?/br> 唐云瑾越發(fā)覺得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秦梟,秦梟怎么可能說如此荒謬的事情?把安凝當(dāng)做自己心愛的女子?還原諒要害他的人?甚至讓她和安凝和平共處,然后他坐享齊人之福嗎? “呵……”唐云瑾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站在她身后的蘇塵擔(dān)心地喚了她一聲,她卻已經(jīng)懶得理會,只是揮揮手表示自己無事,然后一步步走向了秦梟。 “是什么讓你如此有自信,讓你認(rèn)為在你娶了她以后,我還會嫁給你?” 秦梟眉角動了動,道:“你只能嫁給我,我等了十年,就算被安凝感動,娶她為妻,你仍然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女子,這一點并不曾改變,所以,你也只能嫁給我?!?/br> “呵,你倒是霸道的很?!碧圃畦爸S地笑道:“但我卻不愿意和其他人分享同一個男人,更何況還是她。” 走到秦梟跟前,唐云瑾停住腳步,抬起頭看著秦梟熟悉又陌生的俊朗容貌,還有臉上的神情,伸出手摸了上去,勾勒著他的五官。 “云瑾……” 聽見他叫自己的名字,唐云瑾的心顫了顫,隨即好笑地?fù)u頭,“我還真不該醒……” 秦梟皺起眉頭,“不要這樣說?!?/br> 唐云瑾放下手,在那一刻,秦梟有種沖動想把她的手拉回來放回自己臉上,卻奇怪地沒有動彈。 唐云瑾的臉上越發(fā)透出失望之色,看著秦梟的目光也再看不出一絲不舍或是留戀,那種過于平靜的眼神讓秦梟心驚,更讓他心底有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云瑾,你……” “不要叫我的名字,我不想聽?!碧圃畦涞卣f道。 “我本以為不管我沉睡多久,你都會等我,沒想到……只是十年,只是短短的十年卻可以讓你有如此大的改變?!边@還是她熟悉的秦梟嗎?不,不是了,他早已經(jīng)不是秦梟,至少不是她記憶里的那個非她不娶的秦梟了。 秦梟微微垂首,沉聲道:“對你而言或許十年很短暫,但于我……太漫長了。我沒辦法耗上一輩子的時間只為了等待一個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的一個可能,我承認(rèn)我讓你失望了,但我當(dāng)初說過的話,即使是現(xiàn)在依舊有效,我會娶你的?!?/br> “娶我?”唐云瑾抬頭看著他們身后那個偌大的囍字,在這種場合再聽他說要娶她,真是她這輩子聽過的最可笑的笑話了。 唐云瑾搖搖頭道:“可我不會嫁給你?!?/br> 十年的時間,對她這個無知無覺的人而言或許真的很短暫,但對于那些等待她的人,大概真的很漫長吧,漫長到能夠讓他們發(fā)生她根本無法想象的改變,也是她幾乎無法承受的改變。 她根本無法想象,如果她再晚一點醒過來,是不是看見的就不是他們成親的畫面,而是……安凝已經(jīng)為他生了一兒半女,他們幸福地逗弄孩子的畫面,然后,那個時候安凝是否又會對她說,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以后我會讓我的孩兒也叫你一聲娘? 秦梟是否會說,讓她對安凝和他的孩子視如己出? 唐云瑾被自己可笑又荒唐的聯(lián)想驚住了,好笑地?fù)u了搖頭揮去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不再理會秦梟,看著安凝笑道:“安小姐,我記得我應(yīng)該說過,我不想和你姐妹相稱。而你,也不配做我的姐妹。” “云瑾meimei……” “閉嘴?!?/br> 安凝抿了抿唇,側(cè)過頭看了眼秦梟,眸子里閃爍著一絲委屈。 唐云瑾看向秦梟,竟可笑地看見秦梟皺起了眉頭,眼底含著淡淡的心疼和對她的不贊同? 此刻,那股一直被她壓抑著的戾氣似乎再也克制不住地洶涌而來,在周圍人驚恐的低呼中,唐云瑾猛然扼住了安凝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云瑾!快放開她!” “誰允許你們成親了?”唐云瑾目光森然地看著他們,眸子里迸發(fā)出nongnong的嘲諷和殺氣,“想成親?那也要有命成才行?!?/br> 無視周圍所有的聲音,更沒有給其他人反應(yīng)的時間,唐云瑾沒有一絲猶豫地加重手上的力道,毫不留情地擰斷了安凝的脖子。 只聽‘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唐云瑾隨手一扔,安凝便猶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倒在了地上,同時,唐云瑾感覺到一股暈眩再一次襲來,倒下的瞬間,她聽見蘇塵焦急的喊著她的名字,還有云霄的聲音,最后…… 她看見秦梟面露驚慌地沖向已經(jīng)斷氣的安凝,徹底死心地閉上了眼睛。 “云瑾!” ------題外話------ 昨天實在是卡的厲害,沒寫多少結(jié)果中途直接睡過去了==咳咳,給各位一直等更的親先道個歉,今天我盡量多更點!先上一部分! ☆、281 蘇醒之后 “云瑾!云瑾!” 唐云瑾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看著蘇塵和云霄激動地看著她,眼底還有那么一絲茫然。 “蘇塵,云霄……?”唐云瑾動了動身體,發(fā)現(xiàn)自己腰側(cè)有一雙手正摟著她,身后也能感覺到人的溫度,抬起頭,正好對上秦梟憔悴的面容還有發(fā)紅的雙眼,不禁身體震了震。 是她熟悉的秦梟…… “你終于醒了……”身后的人緊緊地把她攬入懷中,她可以感覺到秦梟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感覺到頸側(cè)的濕潤。 “這是,怎么回事?”唐云瑾的腦子里亂糟糟的,她明明記得,她醒過來,已經(jīng)過了十年,然后……秦梟要和安凝成親,成親??? 唐云瑾猛然瞪大眼睛,想起那最后一幕她把安凝的脖子擰斷,而秦梟驚慌地去扶安凝……! 唐云瑾反射性地把身后的人用力推開,眸子里劃過一抹厲色,身上的氣息也在瞬間變得格外冷冽。 秦梟一臉錯愕的看著唐云瑾望著自己的冰冷目光,面上淡淡劃過一絲受傷,但更多的還是對她的擔(dān)心,“云瑾,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唐云瑾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間茫然了一下,看著秦梟熟悉的面容,身上穿著平時慣常穿的青色的長袍。 “不是喜服……”唐云瑾喃喃,腦子里忽然亂成一團(tuán),頭疼地揉著自己的額頭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梟擔(dān)心地趕緊過去重新把她攬入懷里,用一只手輕輕替她揉著太陽xue,深怕刺激到她似地試探地輕聲問道:“很疼嗎?” 站在一邊同樣一臉激動的蘇塵也小心翼翼地說道:“小瑾,你別亂動,你已經(jīng)昏迷了整整一個月,可能剛醒過來一時還沒辦法適應(yīng),還是躺著好好休息一下為好?!?/br> “……一個月?”唐云瑾愕然地看著蘇塵,一時間弄不清他的意思,她不是已經(jīng)昏迷……十年了嗎?怎么又忽然變成一個月了? 不對,蘇塵的容貌,似乎和她記憶里的沒什么分別,還有秦梟,唐云瑾本能地抬起頭看著秦梟,發(fā)現(xiàn)秦梟同樣是自己記憶中的樣子,眼中對她的深情和心疼,都沒有任何改變,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發(fā)生任何變化。 “安凝呢?”唐云瑾下意識地問道,目光依舊緊緊盯著秦梟臉上的每個表情變化。 只見秦梟的眸色猛然沉下,露出明顯的厭惡,沉聲道:“管她做什么?!币皇且驗槟莻€該死的女人,她怎么會昏迷這么久,雖然至今不知道她昏迷的原因,但他知道,肯定和他身上那的毒有關(guān)。 唐云瑾張張嘴想說‘你不是要和她成親嗎’但話到嘴邊看著秦梟憔悴的面容,又咽了回去,面上的冷凝也慢慢褪去,隱隱明白了之前的那些似乎并不是真的。 黃粱一夢……嗎?唐云瑾無奈地笑了笑,想到夢里的那些事,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想起那時擰斷某人脖子時的感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小瑾,你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請郎中過來看看?”蘇塵擔(dān)心地問道。 唐云瑾用一只手握著秦梟微微冰涼的手,抬頭對蘇塵淡笑道:“我已經(jīng)沒事了,抱歉,讓你們擔(dān)心了。”她可以感覺到自己此時除了因為剛蘇醒,以及之前那個荒唐的夢,大腦有些混亂外,身體狀態(tài)是前所未有的好,比她昏迷之前要好多了,顯然昏迷期間感覺到的那些在空間內(nèi)受洗滌的記憶并不是夢。 秦梟道:“去請郎中?!?/br> “梟,我真的沒事……” “我不放心?!鼻貤n的語氣里透著不容置疑的態(tài)度。 蘇塵也道:“還是請郎中過來確認(rèn)一下比較好,也免得我們擔(dān)心?!?/br> 云霄也贊同地點頭,忐忑驚慌了一個月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看秦梟的神態(tài),很有眼色地和蘇塵一塊兒退出房間,把空間留給他們。 待房間內(nèi)只剩下他們二人,唐云瑾剛叫了一聲‘梟’,便被秦梟猛然吻住,力道重到讓她差點被壓得撞到后面的墻上,好在秦梟及時用手掌拖住了她的后腦,另一只手同時攬著她的腰把她攬入了懷中。 這一吻和往日秦梟溫柔纏綿的吻不同,帶著一種讓唐云瑾心疼的決絕,仿佛只是為了確認(rèn)她真的醒了,確認(rèn)她不是幻覺一般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和無法克制的深沉思念。 唐云瑾同樣為了確認(rèn)沒有任何反抗地回吻,力道一點都不比秦梟少,此時,需要確認(rèn)對方不是夢的,不只是秦梟一個,她也需要一些確實的證據(jù)證明,正緊緊把她摟在懷里,仿佛摟著自己的珍寶一樣的人是秦梟,那個只把自己放在心里,說非她不娶的秦梟。 “唔……”半晌,二人才微微拉開一些距離,但依舊額對額,嘴唇半貼不貼,彼此的氣息相互交融,呼吸都有些凌亂。 “云瑾,你真的醒了……”秦梟的聲音隱隱有些發(fā)抖。 “嗯,我醒了,不會再睡了?!?/br> “云瑾……” “我在。” “云瑾,云瑾,云瑾……”秦梟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叫到讓她忍不住濕潤了雙眸,只能緊緊地?fù)е牟弊油瑯右宦暵暤鼗貞?yīng),“我在,我一直都在?!?/br> 真好,你也一直陪在我身邊,沒有任何改變。 等到秦梟的情緒稍微穩(wěn)定下來,已經(jīng)過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她感覺的出來自己這次昏迷大概是嚇壞了秦梟,從他仍然帶著緊張的眼神以及渾身憔悴的氣息就看得出,這一個月對他來說有多么令人恐慌和漫長。 “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了。”唐云瑾溫聲安撫。 秦梟只是用力抱著她,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再放開她似的抱著她。 唐云瑾只是配合地回抱住他,想起之前那個夢里自己似乎呼喚過唐唐但沒有得到回應(yīng),當(dāng)時她應(yīng)該就猜到有什么不對勁的,只是那時被蘇塵說的那句‘秦梟要成親了’驚住了,一時根本想不到其他的。 說起來…… 唐云瑾左右看了看,身體猛然一顫,秦梟感覺到她的變化,忙問道:“怎么了?” 唐云瑾聽出秦梟的緊張,忙安撫道:“我沒事,只是唐唐……它怎么了?” 秦梟松了口氣,稍微放開她,但仍然把人扣在自己懷里,看向躺在她枕頭邊沉睡著的小豬,解釋道:“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了,自從你……開始昏迷以后,它也一直昏迷著不曾醒來。” 唐云瑾心里一緊,拍拍秦梟的肩膀讓他放開自己,后者遲疑了一下,看出她的打算,勉為其難地稍微松開,等到她把唐唐抱起來,又不由分說地攬住她的腰。 唐云瑾知道他此時心里還有著不安,也就由著他了,低頭輕輕撫摸著唐唐,感覺到唐唐的氣息很平穩(wěn),試探地叫了它兩聲,不出意外地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怎么樣?”秦梟問道,他知道唐云瑾一定有特別的方法可以確認(rèn)唐唐的安危。 唐云瑾道:“應(yīng)該沒事,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叫不醒?!?/br> “嗯……它的情況,和你很像。” 唐云瑾心里其實也有了判斷,她大概猜得到,自己會這么快醒來,可能和唐唐有關(guān)系,這小豬說不定為了不讓她付出代價替自己做了什么,所以才會一樣陷入昏迷當(dāng)中,不過,她既然已經(jīng)醒過來了,那唐唐應(yīng)該也快了。 “過幾天它可能就能醒過來了?!比绻荒苄眩矔朕k法讓它醒過來的。 唐云瑾的一只手變換了角度試探著想從空間里隨便拿出個東西,卻發(fā)現(xiàn)她雖然能感覺到空間,也能‘看見’里面的一切,卻無法從里面拿東西出來。 看來這也和唐唐的昏迷有關(guān)系吧,如果她沒有料錯,恐怕在唐唐醒過來之前她暫時都不能從空間里拿東西出來了,就不知道進(jìn)不進(jìn)得去,這還要等她獨(dú)處的時候才能試試。 “對了,你身上的毒沒事了吧?之后身體有沒有什么不適?”唐云瑾忽然想起自己昏迷的原因,有些后知后覺地開口,說完又想到自己可以直接替他診脈,直接上手摸上他的手腕。 雖然昏迷前就已經(jīng)給他探過脈,也很有信心碧落的毒不會再危及秦梟的性命,以防萬一她還是想再確認(rèn)一下。 秦梟也沒阻攔,很配合地讓她替自己診斷,“你……昏迷沒多久,我就醒了,郎中說我身上的毒已經(jīng)解了。”準(zhǔn)確說,當(dāng)時郎中幾乎不敢相信他中過毒,因為他身上根本沒有半點毒的殘留,也看不出身體被毒侵害過,反而比常人的脈搏更加沉穩(wěn)有力,身體情況也前所未有的好。 唐云瑾嗯了一聲,放開手,“的確沒事了?!?/br> 秦梟噌著她的臉頰,沉聲道:“是你幫我解的毒?!彼玫氖强隙ň洹?/br> 唐云瑾也沒指望能瞞得住他,隨意地點了點頭,“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出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