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第84章 “我不走那你要我留下來做什么呢?”林靖重新坐回床邊, 他的眼里滿是期待, 目光灼灼的盯著林羨。 林羨說完就有些后悔了, 一碗藥怎么至于嬌氣成這樣呢?大約還是因為林靖對她越發(fā)縱容而讓林羨失了自己平時的分寸。 她受傷的勁兒慢慢松了下去,指尖正要從林靖的手邊滑落,反被他猛地握住了。 林靖眼睛里帶著nongnong的溫柔的笑意, 將林羨的指尖挪到唇邊輕吻,鼓勵似的道,“你告訴我要我留下來做什么, 那我就不去拿藥了?!?/br> 小火苗一簇一簇的從林羨的指尖燒過去,她勉強忍住羞臊,想起法子來。 小時候的林靖是很好哄的,親親臉頰摸摸腦袋說幾句軟話, 他就能滿眼放光乖的不行??墒请S著年紀變大,特別在對林羨有了難以言說的情感以后,他的許多表現(xiàn)就讓林羨難以捉摸了。若是說有什么可以估計的, 大約就是親親摸摸他還是喜歡的,但言語上就沒有那么好打發(fā)了。 比如現(xiàn)在,林靖的模樣雖然很好商量似的,但是擺明就不會輕易讓林羨將事情帶過。 要么喝藥,要么稍稍討好林靖,就這兩個選擇。 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挑明了, 林羨即使還有一些害羞的情緒,但是如往常的別扭卻沒有多少。她本來就不是造作的人,既然是自己愿意同林靖在一起, 那也就是林羨自己明白兩個人要好好相處的。如果一味的多多少少那反而沒意思了。 藥汁苦澀她是真的不想喝,現(xiàn)在只消和林靖說句軟話就能避免,林羨將前后想通了便沒什么猶豫。 “你過來,”她半坐起來。 林靖順勢靠過去,其實一開始對林羨也并無什么大的期待。 林羨的手掌微微握緊了一瞬,仿佛下了決心一般比起眼睛飛快的在林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而后一雙水潤的杏眼又慢慢睜開,連帶著整個人往后稍稍退了幾寸。 林靖則完全愣住了。 林羨主動的親吻在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且那時候的親吻純?nèi)怀鲎砸粋€jiejie對弟弟關(guān)愛和安慰的角度,而不像是現(xiàn)在,兩人處在平等的相互喜歡的位置上,她給了自己一個羞澀的親吻。 這樣的表達比林靖數(shù)次強勢的吻來的沖擊力更大,不過是輕輕一碰就讓他的臉頰連同半邊身子一塊兒被酥麻占據(jù),激動的無法自持。 “這樣可以了嗎?”林羨問。 林靖咕嘟的吞了一口口水,覺得自己快給林羨這么一個小小的動作逼瘋了。她如同放在他心頭的寶玉,處處都是好得,稍動一下簡直就讓他的心跟著化了。 另一頭,蘭城那邊因為京城傳來的調(diào)令而在官場之間掀起了一陣討論。 “雖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這位蕭大人憑空而來,不知是什么做派?” “呵,什么做派?”接話的人嗤笑道,“你說這蕭大人憑空而來,難道是竟沒有聽說過關(guān)于他的一點兒事情?” “什么事情?” “傳聞中這位蕭大人早些年就是皇上身邊的暗使,南來北往的為皇上搜羅各地消息,如今調(diào)任蘭城也并不突如其來,且你可知道跟著調(diào)令一塊兒下來的是什么?那可是將明華公主賜婚與他的旨意?!?/br> “明華公主,可是那最受皇上喜愛的公主?” “可不是,你還說人家是憑空而來,人是擺明了自家人?!?/br> 話說到這里,起初言辭之間對蕭祁文并無感冒的人也漸漸轉(zhuǎn)了風(fēng)向。 “我就說了,蕭大人前一次用非公干的身份過來便已經(jīng)顯出了十分的氣度?!?/br> 蕭祁文的上任無疑會改變蘭城的氣氛,不過這暫時還沒有影響到清溪鎮(zhèn)。 窄窄的小路上,林貴著急的趕著牛車往鎮(zhèn)上走。 徐三娘坐在后面同他商量說辭,“一會兒咱們就直接去縣衙里說冤,話也不用說的太絕,只說都是一家人,祖屋也一塊住就是了。” “恩。”林貴低沉的應(yīng)了一聲,“我知道?!?/br> 他們也還留有幾分神志,知道講話說死了對自己沒好處,不如留下一點兒余地省的林羨惱羞成怒。 正他們趕路來清溪鎮(zhèn)這會兒,林家小院里也來了生人。 林羨給林靖按在床上密密實實的親了好一會兒,疊在一處交頸喘息的當口,屋外傳來人聲。俄而便是一陣交疊急促的腳步聲沖這邊來。 “娘子,外面有,有,客人找來……”小丫頭結(jié)巴了好一會兒措辭,才將來人的身份定位在“客人”。 客人?林羨費勁兒的將林靖的腦袋推開一些,“什么客人?” 她又輕聲催促林靖,“你快起來呀?!?/br> 林靖難得與林羨自在溫存,此時心不甘情不愿的半抬起頭來,“什么客人,此時會有什么客人過來呢?!?/br> 這會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林靖都覺得是個喪門星。 誰知道來的不僅不是天王老子,而本身就是個讓林家誰都喜歡不起來的角色。 對于媒婆,林羨最深刻的印象就來自于早些年的趙媒婆,不僅捧高踩低,嘴臉也是實實在在的可惡。 不過面前這個到底不是趙媒婆,人家過來也還算客客氣氣,沒得直接將人掃地出門的道理。 林羨稍稍整理了衣襟,還是準備出去見一見的。 林靖牙酸的要倒,抱住她的腰不想讓她走,嘴里還惡狠狠的道,“若是那老妖婆說出什么沒臉的話來,我讓她沒得好過?!?/br> “你松開,”林羨拍拍林靖的手,轉(zhuǎn)頭看著他道,“簡單打法兩句就好了,不必在意,況且,”她上上下下看了林靖幾眼,“還說不準是為了誰的事情來的呢。” 林靖一愣,眼見著林羨走出去才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是什么。他追過去,心里給林羨剛才微微的酸味兒弄得別提多舒服,“阿羨可是覺得酸?” 林羨不理他,徑直走出門去到了小廳里,客客氣氣的與那媒婆問了來意。 “也就是老生常談的那幾句,我恐說多了惹小娘子厭棄,就也不繞彎子了……”媒婆笑著說,眼角又瞥見從一旁跟過來目光殷切全落在林羨身上的林靖,驚奇道,“哎呦!這就是林小郎君吧,往常我都聽人說林家兩姐弟,女娃娃俏男娃娃俊的,前面還只當是有人吹噓的過了頭,現(xiàn)在親眼所見才知道他們反而是謙虛了?!?/br> 林靖道,“不知今天是為誰說親?” 他要問清楚了才知道要拿出什么態(tài)度來對待。 “不瞞您說,”媒婆笑道,“今天我過來是給小娘子她說親的,我哪兒的門檻都要給人踏破了,全是奔著小娘子來的,可我也知道小娘子如今不同,不好簡單找個人就嫁了,是以如若不是好的我也不敢過來不是?!?/br> 原來是給阿羨。 林靖臉上的神色當下就冷了一點,繼而轉(zhuǎn)頭帶著些委屈的看著林羨,活像是想讓他過來摸摸自己的腦袋似的。 林羨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目光,還是很客氣的詢問媒婆,“不知是哪家人?” “全家的!”媒婆笑得花枝亂顫,“那可是個好人家??!” 全家林羨熟的很,林靖也熟的很,誰還沒娶媳婦兒?他們先是一瞬的迷惑,而后林靖就想到了全睿,好一個全睿,他莫不是想娶妾將算盤打到了阿羨的頭上? 全睿去年已經(jīng)娶了妻子,如今媳婦兒正大肚子呢,明年二月里就要生了。林靖再一想就覺得全睿沒這么大膽子。 這么多年林家和全家的關(guān)系半點兒沒淡去,且還越發(fā)的好了起來。林羨也知道全家都有些什么人,自然也清楚,全家好幾個媳婦兒呢,的確也有兒子到了適婚的時候,保不齊的確是其中的哪一個。 “全家二爺家的二郎,今年十八,比小娘子你正好大兩歲,人品好相貌也好,家里又有一份家業(yè),我看來實在妥當極了的?!?/br> 林靖心里的酸醋翻江倒海,聽到這里已經(jīng)忍耐不下去,“阿羨她不會嫁給過去,這樁親事還請你回去同他們回絕了?!?/br> 媒婆沒想到林家這邊能這么干脆利落的拒了,“這,全家可是許多人打著燈籠都找不找的,那邊的二郎對小娘子很上心,小娘子……” 林羨并不急,她反而覺得林靖的反應(yīng)實在有意思,此時忍著笑意對媒婆道,“我暫還沒想成婚的事情,請您回去同全家人說說,這事兒不要提了?!?/br> 她怕自己再不說一句,林靖就要當成變成個點燃的炮仗炸了。 ☆、第85章 衙門口一對夫妻趕在天色黑下去之前趕到, 正是林貴和徐三娘。 梁鴻義挎著刀從里頭慢慢踱步出來, 沒拿正眼看他們。才走兩步被壯著膽子上前的林貴攔住了, 一臉笑的問,“請問這位官爺,不知衙門現(xiàn)在還理不理事?” 梁鴻義一邊想著家里媳婦做的飯菜, 一邊勉強耐下性子答了一句,“早歇了,明天記得上午過來。” 而后便走, 再不理會。 林貴與徐三娘沒有法子,只得暗自咬咬牙在城里找了一家客棧準備住一晚上。 隔天一早。 全睿一路進了自己母親的院子里,面上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先請了安, 而后也不等他母親問起緣由就一鼓作氣的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母親您猜怎么著?二房的那個昨天竟讓人去和林小娘子說媒了。” 全家大媳婦兒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喝著茶,聽見這一句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帶著些好笑的道,“還有這么一回事,昨天一起說話的時候卻沒有提起呢,你怎么知道的?” 全睿還是笑,“見著靖郎了,你都不知道他那臉色黑的和什么似的, 若不是咱們家的人,說不準還要吃他一頓排頭?!?/br> “二郎他若說起來倒也不是和羨娘不相配,只不過這相配也就相配在這一時, 家里若是分家,二郎他攏共也拿不著多少東西,自己又是個溫溫吞吞沒有野心的,往后眼見著吃老本,羨娘她卻是轉(zhuǎn)眼就要飛出清溪鎮(zhèn)的人,兩個怎么能一樣……”全家大媳婦道,“就是你我當年也沒敢上門提呢,別說他了?!?/br> 全睿聞言嚇得連忙擺手,“母親,這樣的話你可千萬別說了,我媳婦兒聽見了要同我生氣不說,若是給靖郎知道了恐怕真要沒得好過了?!?/br> 這邊說話的聲音漸漸歇了下去,衙門那里卻是正熱鬧起來。 林貴與徐三娘兩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衙門堂中,仰面同官老爺說明,“我們林家就那么一份祖屋,因為我堂祖父那邊就一個孫女,故而長輩們做主將這祖屋轉(zhuǎn)到了我的名下,只是那個時候手續(xù)匆忙了些,沒有弄仔細,比如房契地契一類的還沒有轉(zhuǎn)成我的名字,所以今天特意帶著字據(jù)過來講這事情托著官老爺理一理次序,免得以后有什么誤會。” “那祖屋是你堂祖父建的?”官座上的人勉強抬著眼皮,“這都快出了五服的親戚了,就算那邊只一個孫女也……罷了,誰知你們家里是什么事,你將字據(jù)拿來給我瞧瞧?!?/br> 林貴連忙將手上的字據(jù)遞交上去。 縣官仔細看了,點頭道,“這字據(jù)也成,不過你堂祖父家里的后人到底還在,雖說女子要外嫁,可現(xiàn)在還沒嫁,這樣吧,你去將人找來,兩方的人都在場,我再主持將字據(jù)變動了?!?/br> 林貴面露難色,徐三娘連忙接著道,“大人,這恐怕有些困難?!?/br> 縣官反問,“這怎么說?” “這是長輩的意見,那時候他那堂妹還未曾出生,如今他堂妹也都十六歲了,我們估摸著人家恐怕不愿意將祖屋讓出來……雖說如此,可是我們考慮這到底是長輩當初的想法,且堂妹她不日就要嫁人,林家就這么一個祖屋,我們就怕到時候讓外姓人占了便宜?!?/br> “千般情理也要讓人過來給我問問話,怎么好不明不白的就將事情辦了?”縣官睜大了眼睛,終于露出一點不耐煩的模樣,“你們說這堂妹住在清溪鎮(zhèn)上,那請人也容易,就給我報上名字來,我這兒自然有官差去請人?!?/br> 林貴沒有法子,只能報上了林羨的名字。 聽到這里,原本懶懶散散站在一邊的梁鴻義才打起精神,皺著眉頭看向林貴。而后他站出來請命道,“大人,不妨讓我去?!?/br> 叫個人罷了,誰去皆是一樣,縣官擺擺手隨了他。 梁鴻義還沒先去林家小院,而是去運館那邊找了林靖。他將前后的事情和林靖說了清楚,再讓他回去陪林羨一塊兒出門。 林靖遠沒想到林貴那邊還有這樣的膽子胡攪蠻纏,將白的說成黑的,他又不想讓林羨為這樣的腌臜事煩心,是以先隨梁鴻義去了縣衙,沒和林羨招呼。 林貴和徐三娘在縣衙里面等的心慌,須臾聽見外面?zhèn)鱽砣寺?,連忙轉(zhuǎn)頭去看。只見梁鴻義與一個英武小郎君前后進入堂中,卻不見什么小娘子。 “梁鴻義,這不是你的徒弟林小郎君?”縣官見過林靖幾次,因為林靖剿匪有功還讓他受了上面的嘉獎,是以對林靖頗有些好感,“林郎,你來這里做什么?” 林靖簡單行禮,道,“回稟大人,林羨正是家姐?!?/br> 他身上氣勢不凡,帶著銳利的煞氣,林貴低著頭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心里更是后悔加害怕,覺得自己這趟來錯了。不想后頭縣官的一句話卻峰回路轉(zhuǎn)。 “原來如此,”縣官道,“不過你前些日子要脫出林家戶籍自立門戶,昨天晚上我已經(jīng)將文書擬好,你不是林家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