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林羨原本也想跟著上去,不料肩頭被一只大手猛地緊緊握住,力道是能夠束縛住她動作卻又不至于弄疼她。 “我有話跟你說?!绷志钙^在她耳邊道。 林羨心如擂鼓,卻也怕林靖是真的有事,于是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到了邊角之中一處空著的房間里頭,還不等她開口問是不是外頭出了什么事情,隨著房門被一聲扣響合上,她就被一雙大手捏住雙臂,猛地一轉(zhuǎn)壓到了墻上。 林靖沒有絲毫停頓的低下頭去狠狠擒住了她的唇瓣,潦草的舔吻幾下后很快長驅(qū)直入,勾住她清潤甜膩的舌尖不住的吮吸。他的氣息粗重,帶著許久不見的氣勢洶洶,驟然之間將毫無準(zhǔn)備的林羨弄得毫無還手之力。 一直到兩人的喘息都無法控制時,林羨終于稍稍的恢復(fù)了一些神志,抬手將林靖推開一些,同時錯開兩人的唇瓣,將自己的腦袋埋首在他的脖頸之間喘氣。 林靖還不滿足,手掌在她的背上輕撫,偏頭在林羨的耳廓上親了兩下,勉強(qiáng)按捺住自己的沖動,低啞著聲音道,“這些天過的好不好,有沒有想我?” 他總是一向來就很直接的,林羨已經(jīng)習(xí)慣。若是碰上她心里舒暢,她偶爾也會順著林靖的心思點(diǎn)頭認(rèn)了,告訴他分別的時候她自然也是想念他的。可是往往這樣做的后果是林靖會將前面好不容易收集起來的自持再次全都扔到一邊去,林羨現(xiàn)在半點(diǎn)兒不想再來一次剛才奪命般的親昵了。 好像要把她的氣息和一切全都吞吃進(jìn)肚子里似的…… 隨著林靖的年紀(jì)長大,他對一切的掌控**就越來越強(qiáng)。本來一個在臉頰上的親吻就能被滿足的暈陶陶的小少年早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現(xiàn)在的他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想要更多,我一口兩口根本吃不飽的氣息,看向林羨的目光常常會讓她以為自己下一刻就會被林靖吞吃的連渣子都不剩。 所以現(xiàn)在聽見林靖的問話,她一本正經(jīng)的搖頭,“不想你?!?/br> 林靖手上的動作一頓,稍稍將林羨拉出自己的懷抱,讓兩人的額頭相抵在一起,目光也灼熱的交纏在一處。對于林羨的回答,林靖的回應(yīng)更加直接,“我想你,想的白天沒精神,想的夜里睡不著,想的覺得我都快發(fā)瘋了?!?/br> 他將林羨的手牽過來放到自己的心房上,“你摸摸看這里是不是要從里面跳出來了,如果不是見到了你,我都以為這里已經(jīng)死了百遍了?!?/br> 這樣的話雖然過去三年里林靖一天比一天說的順溜,然而林羨聽見以后還是不免臉紅心跳。 她的一雙杏眼水光漣漪,微微瞪著,唇角也紅潤的有些翹起,“就你開口就愛胡說八道?!?/br> 門外人來人往喧鬧不休,門內(nèi)兩人輕聲低語,像是兩團(tuán)火撞在一起越燒越烈。 “哎,娘子呢,她在不在這里?。俊蓖忸^忽然響起詢問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稍后二更。 ☆、第88章 外頭正在找林羨的是雪英, 她在院子里轉(zhuǎn)了兩圈才發(fā)現(xiàn)明華正在角落里和一個小丫頭學(xué)習(xí)磨藥, 先是嚇了一跳, 而后匆忙行禮。 明華渾不在意的擺擺手,又幫她指點(diǎn)迷津道,“阿羨前面去了邊上庫房里了。” 屋里頭的林靖聽到這一句動作一頓, 耳邊聽著雪英道謝后腳步不停地往這邊來了。他心知是明華有意促狹,可也不得不先放開林羨,并抬手幫著她整理衣擺。 林羨因為剛才缺氧而漲紅的臉頰一時之間還冷不下來, 她也知道雪英正往這里來,害羞當(dāng)然是有的,還有就是恨不得抬腳踹林靖,“都讓你剛才不要亂親!” 她略微驕縱的模樣讓林靖心里極其受用, 幾乎要軟成一灘水任林羨揉圓搓扁。 “我先出去支開她,你在屋里等一會兒再出來。”林靖低頭親了親林羨的臉頰,而后將大門從里面一把拉開, 用自己的身形擋住了雪英正要敲門的手。 雪英還不知道林靖已經(jīng)回來了,猛然間見著他的臉登時就往后退了一步,“靖郎,你,你回來啦。” 她下意識的抬頭想要越過林家往他身后看,可是奈何林靖身材高大, 給她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 “你過來做什么?”林靖面無表情,讓雪英心里頭只退縮,腳步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兩步。 “我來找小娘子, 公主說她……”雪英老實,全想不到林羨的確在屋里這一茬,還以為是明華哄騙自己了。 這也只能放在心里頭埋怨,其他話雪英自不敢多說。 約莫小一個時辰,回馥郁鋪子里等待的雪英終于見著了林羨。 “你前面過來找我是為了什么事情?” 早上的時候碼頭新靠岸了一輛商船,規(guī)模十分巨大。是蘭城貿(mào)易中常常往來的一輛商船,貨物之間交換的十分頻繁。這輛商船也是早年老蘭頓過來的那一輛,只不過老蘭頓已經(jīng)在去年自然離世,而上面的船員們也早早學(xué)會了本地語言,不再需要老蘭頓逐字逐句的翻譯了。 他們現(xiàn)在作為海上商貿(mào)的一把好手,商船一靠岸就早早準(zhǔn)備好了各種訂單,只等著將貨船裝滿就飛速返回。 雪英來找林羨就有他們的緣故。 脂膏自從三年前被帶回西方大陸以后,便飛快的成為了來自東方不可多得的神奇美容產(chǎn)品,由于海運(yùn)的不便利與波折性,從這里拿走的脂膏帶回西方大陸以后價格還會再翻漲四五倍都是十分正常的。然而讓當(dāng)初老蘭頓沒有想到的是,就算翻漲了四五倍也完全無法抵擋住人們采購的熱情,甚至在黑市上各類脂膏的價格翻了十倍幾十倍不等! 連這樣脂膏的市場還是完全處在空虛的狀態(tài),每次出船前就會將下一次要帶回去的脂膏全部訂空。如果不是馥郁這里也有訂單數(shù)目的限制,他們恨不得將馥郁直接搬回西方大陸去! 就是這樣一股熱情在西方統(tǒng)治階層的貴族之間蔓延開來,不出兩年“是否擁有來自東方的脂膏”就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征,有市無價更讓這一種產(chǎn)品富有神秘性。 只不過雖然脂膏好用,這總歸是依照東方人膚質(zhì)來研制的產(chǎn)品,許多西方人皮膚會有的問題就不能得到完全的解決。 這一次貨船上的工人之間有一個十分特殊的人,他奉了當(dāng)?shù)貒醯拿顏砗宛ビ粲懻撗芯?,爭取能夠讓馥郁開辟出一條專門的生產(chǎn)線路,為西方大陸的人群研制特有的脂膏。 遇見這種事情,雪英當(dāng)然扭頭就要去找林羨了。 林羨一邊詢問一邊往里走,而后才注意到屋里角落中還坐著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年輕男子。 男子見到林羨,再結(jié)合剛才雪英對她的態(tài)度,猜出她就是馥郁的主人,連忙站起來用很生澀的地方話對林羨表明了身份,并告訴她自己名叫瑞克。 他是當(dāng)?shù)氐囊幻t(yī)生,對西方大陸上的人群有比較全面的了解。 “我們的過網(wǎng)管希望我能在這里居住一段時間,和您共同研制出適合我們當(dāng)?shù)厝似つw的脂膏,在此期間的各種費(fèi)用都有我們出,希望您能夠同意?!比鹂吮虮蛴卸Y的道。 他在沒有來到東方大陸的土地上之前,一直對這里的神秘抱有無窮無盡的向往,此刻見到這里的繁華與特別以后,就更加對此心有感念。瑞克在出發(fā)以前和商船上的工人學(xué)過很久當(dāng)?shù)氐亩Y儀,知道這里的女子非常害羞,甚至大多不會和陌生男子產(chǎn)生交流,是以他此刻在和林羨說話的時候無時無刻都記著保持自己的距離,以及顧忌著林羨的態(tài)度。 卻不想林羨除了一點(diǎn)點(diǎn)訝異意外,完全沒有表現(xiàn)出他們所描述的局促與不安。甚至瑞克注意到林羨的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得體的笑意,配合著她渾身溫柔婉約的氣質(zhì),讓他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心醉。 “我需要一個晚上考慮一下,可以嗎?”林羨輕聲詢問。 天哪,就連她的聲音都那么動聽,簡直如同夜鶯一般…… “當(dāng)然可以,明天這個時候我再過來等您的答復(fù),希望您不要覺得我唐突?!比鹂嗣銖?qiáng)將自己的心神回籠過來,而后他忽然注意到林羨身后還站著一個年輕男子,此時正用陰冷的目光看著自己。 他只是個醫(yī)生,救過不少人但是從來沒有自己接觸過殺戮。但是站在林羨身后的那個年輕男子卻讓他經(jīng)不住渾身輕輕一顫,仿佛死亡的氣息瞬間卷過他的全身,仿佛死神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下一刻就會毫不留情的收割他的生命。 這是明明白白的敵意。為了什么?瑞克疑惑的目光看向林靖,而后又看向林羨,他頓時就明白了。一位紳士沒有來由的怒氣多半是因為面前的淑女。 他來這里是因為國王的命令,可不是為了過來與人爭風(fēng)吃醋的,更別說面前男人的身上的氣息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他一點(diǎn)兒都不好惹。瑞克頓時無心再去行賞東方美人的婉約與動人,連忙低下頭告別匆匆離開。走到店門口他才有一種驟然放松的感覺。 “我一直覺得他們長得挺奇怪的來著……”雪英小聲的同林羨咬耳朵,“不過這個看著挺俊的……” 她還是傻傻的,覺得這些話同林羨講就沒有什么。不過雪英完全錯估了習(xí)武之人的耳力與普通人的耳力,就像此刻的她弟弟李二郎坐在不遠(yuǎn)處打算盤就對這句話毫無所聞,而林靖與門口站著剛要進(jìn)來的唐大寶就飛快的抬起了腦袋,一個兩個的將眉頭皺了起來。 “傻兮兮的,”林羨是輕輕的退了雪英一把,“你去庫房里看看吧?!?/br> 雪英嘿嘿笑了兩聲又問,“娘子,這筆生意你會答應(yīng)的吧?” 畢竟目前看來這事情百利而無一害,現(xiàn)在費(fèi)一點(diǎn)功夫來將產(chǎn)品研制出來,如果能更加在西方大陸盛行,便越發(fā)有利于馥郁的生意,有什么不好的?更別說人家都說了,這中間的費(fèi)用由他們出。 “我還要再考慮考慮呢?!绷至w將雪英的腦袋撥開,“讓你去庫房,”她轉(zhuǎn)頭看見唐大寶一臉沮喪的站在門口,于是眸子一轉(zhuǎn)帶著笑意道,“喏,你和唐大寶一起去吧。” 唐大寶聽見林羨叫出自己的名字,連忙抬頭看來,正好對上雪英迷惑的目光,“我一個人去就好了啊,要他干什么,又不用搬貨?!?/br> “讓你去你就去啊,”林羨恨不得用手指戳雪英的榆木腦袋。 唐家的那幾個師兄弟跟在林靖身邊已經(jīng)三年了,這三年下來他們也成了運(yùn)館里一流的武師之一。別的不說,這最打頭就和林靖在一起的情誼就不是后面那些人能夠比較的。當(dāng)年的窮小子們現(xiàn)在一個個成了金龜婿,不光是付霞鎮(zhèn),就連清溪鎮(zhèn)上也有不少待嫁的小娘子看上他們的。 從前年起幾個人就陸陸續(xù)續(xù)的娶了媳婦兒,如今還沒娶媳婦兒的就剩下唐大寶和唐立水了,而唐立水也早有婚約在身,再不出兩個月就要成婚了。 林羨覺得唐大寶挺好的,為人老實又愿意拼搏賺錢,雪英本來自己就太實誠了點(diǎn),更無需配上那種油嘴滑舌的。她是賣了死契在家里的,林羨便有些覺得要將雪英的婚事好好把握住。 她計劃著如果唐大寶家里那邊覺得雪英賣了死契低人一頭,她就順勢將雪英的身份恢復(fù)了,去了她的奴籍。 不過這些現(xiàn)在說起來還是太早,都不知道雪英什么時候會開竅呢。 說好了考慮一天的事情,林羨其實心里已經(jīng)有了定數(shù),這自然要做,如同雪英說的一樣,沒什么吃虧的。 只一個昨天注意到瑞克目光中贊賞的林靖第二天再見到瑞克時依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著樣子像是恨不得將瑞克放在地上踩幾腳。 可憐了身材單薄的小醫(yī)生見了林靖還要忍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同林羨說話。 原本要定下今天回程的,因此也便耽擱下來,與瑞克一起研制藥材的時候必定是住在蘭城方便一些了。 明華那邊大力邀請林羨過去住,順帶著將林靖也過去留了一處小院子給他。白天林羨與瑞克一起談?wù)摳鞣N藥材的藥理沒空同林靖多說話,他便忍著到晚上。 想著晚上能給翻墻去林羨院子里偷香溫存溫存,卻連著兩個晚上都給早早守在旁邊的蕭祁文抓個正著。兩人誰看誰都沒有順眼過,借著這種時候過招過的光明正大。只是到了第二天早上身上胸口就不免都有青紫,給明華看見心疼的直咬牙,于是原本白天偶爾能找到的一刻兩刻時機(jī)都被明華掐滅。 林靖苦不堪言,心想在別人家里到底施展不開,干脆直接在蘭城里跳了一處三進(jìn)三出的院子買下,準(zhǔn)備將林羨接過去住,在自己的地盤上動手動腳才舒服些啊。 誰料這也不成,給蕭祁文攔下了道,“阿羨現(xiàn)在和你什么關(guān)系,既不是兄妹也不是夫妻,她和你住在一個家里面算個什么身份,你臉皮厚我還為我的表妹要臉呢。” 做夫妻?林靖早好幾年開始就想瘋了,只不過蕭祁文那里對他頗不給臉。而說到底這還是林羨的親表哥,他不想給他臉,林羨還是很看重蕭祁文的意見的。 是以此時林靖半點(diǎn)兒不怕他,反而打蛇上棍,“這還不簡單,明天我就準(zhǔn)備了結(jié)親的禮數(shù)過來,還望表哥成全了?!?/br> 蕭祁文一愣,差點(diǎn)兒沒抬腳給林靖去一腳。 不過他到底按捺住了,片刻后道,“滾邊兒去!” 要知道這小崽子如今能夠變成這么個沒皮沒臉一天只知道盯著自己表妹流口水的混帳東西,蕭祁文覺得自己當(dāng)年就該將他隨手摔死來的舒暢。 只是現(xiàn)狀到底變不了,而林羨轉(zhuǎn)眼也已經(jīng)二十歲,盡管她面相再嫩,然而這怎么說都是一個大姑娘了,閑言碎語起來是蕭祁文更加不愿意看見的。 ☆、第89章 卻不想蕭祁文這邊好不容易松了口, 林羨那邊卻并沒給林靖定數(shù), 反而似乎有些猶豫。 “你才十七呀, 說什么成親不成親的,”林羨梳理著手上的藥材,“怎么得等到十八往后再說吧?!?/br> “我都已經(jīng)十七了, ”林靖強(qiáng)調(diào),他站在林羨身邊隔空看著院子里坐著正皺眉費(fèi)勁兒的辨別藥材的瑞克,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而后沒什么自信的狐疑道,“阿羨不愿意嫁給我嗎?” 他心里愛瘋了林羨,也不知道常人脈脈溫情的喜歡是怎么樣的,總以為人人都要像他一般恨不得將愛人融到骨血里才屬正常。因此便常常自己隱隱懷疑林羨并不怎么喜歡自己, 只是被迫一直默默接受罷了。 他說著半跪下來,握住了林羨的手,仰頭往上看著林羨的臉。 林羨雖然坐在隔間里面, 但外頭院子里還人來人往著呢,林靖這么個動作頗為打眼。她試著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沒成功,又覺得林靖帶著一些哀怨和委屈的語氣頗好玩,忍不住笑了,眼睛仿佛帶著明光, “你傻不傻呀……” 若是不喜歡他,還能一直這么由著他胡來么。 “快些起來?!绷至w繼續(xù)道,“等一會兒瑞克進(jìn)來了?!?/br> 她不提瑞克還好, 一提瑞克林靖就滿肚子酸醋,越發(fā)想黏著林羨了。 “前面的話你要說清楚,你為什么不愿意嫁給我?”前半句還是委屈的神情,話轉(zhuǎn)到后半句林靖的臉色就立刻變了一種,冷光必現(xiàn)一字一頓的問,“難道你喜歡了別人,想嫁給別人?” 若是如此,只要林羨開口說出一個名字,他現(xiàn)在就能提刀去砍了人。 林羨知道他的脾氣,恐這會兒又自己胡思亂想了。這些年她也早早有了對付林靖的法子,此時低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大口,然后道,“你傻不傻,起來我再和你說?!?/br> 一如以往,林靖給親了一口毛就順了一大半,神色也跟著收斂下去,愿意聽林羨說話了。 “聘禮我都想好了,現(xiàn)在手上有幾張千兩的銀票,不算很多,房產(chǎn)和地產(chǎn)置辦的也不算多,不過一起拿出來還是夠瞧的,后面也是長遠(yuǎn)過日子,運(yùn)館的錢是滾滾來的?!?/br> “錢我自己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