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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入地眼在線閱讀 - 第137節(jié)

第137節(jié)

    “真他媽不知道我?guī)夏銈冇惺裁从??!苯馓燧x的謾罵傳來,我們居然沒有覺察到,他什么時候站到我們身后,繡春刀就握在他手中,冷冷說?!捌ù簏c事也要想半天,沒看出來這細縫規(guī)整,根本不是鑿出來的,而是一刀穿透巖壁?!?/br>
    “能看出來又有什么了不起,你倒是爬上去看看?!碧镫u不屑一顧。

    解天輝白了田雞一眼,撞開他身體,從地上又拾起一把繡春刀,插入另一次細縫,雙手一用力,身體被支撐上去,然后拔出刀再插入上面的細縫,依次重復這個動作,片刻間,解天輝已經(jīng)在上到懸崖的中間。

    “好臂力啊?!碧镫u都不由自主發(fā)出驚嘆。

    解天輝完全是借助刀來支撐,這看上去簡單,可需要極強的臂力,稍一不慎一旦體力不支就會摔落下來。

    “這事我也能做到,不過……”田雞仰頭望著懸壁上的解天輝?!拔覐男×曃洳庞羞@樣的臂力,他一個膽小怕事的痞子,怎么也能做到?”

    不過是片刻功夫,解天輝一鼓作氣已經(jīng)爬上懸崖,整個過程沒有絲毫停留,完全是一氣呵成,我們在下面嘴里雖然沒說,但都暗暗佩服這本事。

    很快一條繩索從上面被解天輝扔下來,末端剛好低垂在我們面前。

    “看見老子的本事沒?”解天輝站在上面趾高氣昂奚落田雞。

    “這人還真有兩把刷子,難怪在遼東黑道勢力最大?!碧镫u這一次居然沒反駁,聲音中還透著一絲服氣?!叭瞬豢擅蚕啵雌饋?,我還真小瞧了解天輝?!?/br>
    “上去再說,這地方讓我不踏實?!睂m爵不時回頭望向海面,游弋的虎鯧群還未散去,沸騰的海面卷起的人骨浪潮越來越高。

    我眉頭突然一皺,回頭看看解天輝剛才躺著睡覺的地方。

    這種時候誰也不可能睡著,即便再沒心沒肺的人也應該清楚,遠離這里才是安全的,可解天輝卻不以為然的睡覺。

    他不是狂妄自大,他是在補充體力!

    他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橫穿海水他也消耗了全部的氣力,沒有充足的體力根本不能爬上懸崖。

    還有我面前的繩索,從上面垂落下來的長短剛好合適,甚至末端剛好觸及到最下面的灘頭,就亦如這繩索的長度被精心計算過一般。

    對了,還有那壺用虎鯧魚卵泡的酒,一切都是那么隨意的出現(xiàn),可偏偏都出現(xiàn)在恰如其分的地方,解天輝怎么看也不像是細心的人,可這一次他卻準備的如此完整,每一個險阻的地方,他總是未雨綢繆提前做好打算。

    就好像。

    就好像懸崖上的那人曾經(jīng)到過這里……

    第250章 步步為營

    田雞拉了拉繩索,讓我們抓緊時間上去,我遞給凌芷寒,讓她先上,赤井嘉隆擋在我們身前。

    “這地方誰先上去就占據(jù)地勢之利,上面沒有我們的人這不公平?!背嗑温÷曇絷幊?。

    他能說出這樣的話,本性也暴露無遺,眼前險象環(huán)生,本應該同舟共濟,可此人心里卻擔心我們會過河拆橋,他既然能這樣提防,只說明他一直都有這樣的想法。

    “跟一個女的爭,你們還要不要臉?”田雞勃然大怒。

    田雞剛一上去,赤井嘉隆身后的七八個東瀛人,不約而同握緊手里的布袋,看架勢是準備動手。

    “我向來公平,我們上去一個人,你們再上去一個人,雙方都不吃虧,現(xiàn)在說的是生死,我只相信自己的人。”赤井嘉隆冷冷盯著田雞說?!澳憧梢宰约哼x,要么按照我說的來,要么……”

    “想活命就得聽我的。”解天輝的聲音從懸崖上傳來,他神情凝重望向我們身后的海水,手指向我,聲音急促?!澳阆壬??!?/br>
    我堅持讓凌芷寒先脫離危險,可赤井嘉隆并沒有退讓的意思,他身后的東瀛人也步步緊逼。

    “必須按我說的來。”赤井嘉隆陰冷的目光直視我,加重語氣重復之前的話。

    “這里老子說了都不算,什么時候還輪到你發(fā)號施令。”解天輝在上面聲音更加低沉。

    宮爵忽然眉頭一皺,立刻轉身過去,我們回頭才發(fā)現(xiàn),之前一直沸騰起伏的海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恢復了平靜,那些受到鮮血刺激變的狂暴不堪的虎鯧竟然散開。

    在海水的中心有一波漣漪在擴散,漂浮在海水上的尸骨被輕而易舉分開,好像有東西從海水中向我們逼近,漸漸我們依稀的看見,幾塊豎立的鱗甲在海水中若隱若現(xiàn)。

    不管那是什么,這東西都不會太小,岸邊還停留著解天輝的人,他們根本沒發(fā)現(xiàn)身后的動靜,海水中的東西已經(jīng)靠近岸邊,我還沒來得及示警提醒。

    轟!

    平靜的海面浪花四濺,被掀起的人骨中,一條十米多長的怪物破水而出,那怪物渾身布滿青鱗,下有四足生有利爪,面容猙獰兇殘,遠遠看上去像是一條無角的兇龍。

    “蚩尾!”我大吃一驚,我在山海經(jīng)中見到過這種怪物,蚩尾也叫螭吻,傳聞中龍生九子,它便是其中之一,估計是蚩尾和傳說中的龍長的很像緣故,這怪物是海獸,性情殘暴嗜血,而且渾身堅鱗刺而不穿。“沒想到居然在這里能看見蚩尾,這東西身上的鱗甲無堅可摧,難怪就連虎鯧也會退避三舍?!?/br>
    我話音剛落,破水而出的蚩尾張開血盆大口,岸邊的一人還沒反應過來,半截身體已經(jīng)被蚩尾咬在嘴里,鋒利的牙齒輕輕松松陷入那人身體中,我們甚至都沒聽見他的慘叫,硬生生被蚩尾咬成兩截。

    我們清楚的聽見,骨頭被蚩尾咬碎的聲音,僅僅是片刻功夫,活生生一個人竟然被這怪物吞噬的干干凈凈。

    現(xiàn)在我們才明白,這灘頭的尸骨為什么全都支離破碎四分五裂,全都是遭遇到蚩尾的襲擊而死,龐然大物的蚩尾行動卻異常敏捷,這怪物不但能棲息在海底,即便在岸上也能活動自然。

    岸邊的人頓時驚恐萬分向我們這邊逃竄而來,追擊而至的蚩尾也跟著向我們沖來。

    “爬上來!”解天輝在上面指著我大聲喊。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震驚,惶恐的看著蚩尾殘忍狂暴的獵殺吞噬獵物,解天輝的聲音才讓我們反應過來,赤井嘉隆連忙抓住繩索,如今大家都命懸一線,他更不可能讓我們先上去。

    “想活命就聽我的,否則你們誰也別想上來,就在下面給這怪物填肚子?!苯馓燧x聲音急促,手里的刀已經(jīng)放在繩索上,他的意思很簡單,要么聽他的,要么他就隔斷繩索。

    現(xiàn)在時間緊迫,赤井嘉隆權衡一下,也只能妥協(xié),可解天輝還是堅持我先爬上去,這個時候再爭辯只會讓其他人更加危險,沒辦法我只好先爬上懸崖。

    等到上去以后,解天輝似乎不再關心其他人,赤井嘉隆讓他一個手下跟著爬上來,我在上面焦急萬分,蚩尾距離宮爵他們越來越近,一旦讓蚩尾沖到懸崖下面,勢必會是一場沒有反抗的屠殺。

    從岸邊向懸崖邊逃跑的那些人,早已心驚膽戰(zhàn),好幾個還試圖反抗,拾起地上的繡春刀去劈砍,鋒利的刀刃撞擊在蚩尾的青鱗上,只聽見當?shù)囊宦暎稇暥鴶唷?/br>
    就連刀刃都無法傷及蚩尾絲毫,可見它身上的那層鱗甲有多堅硬,徒勞反抗的結果徹底把蚩尾激怒,它仰頭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在山體中久久回蕩,撞擊在我們耳膜令人毛骨悚然。

    巨大的利爪猛然橫掃,它身前的三個人亦如斷線的風箏,被擊飛撞擊在山巖上,頓時腦漿爆裂血rou模糊。

    解天輝在懸崖上拾起一張彎弓,看造型有別于中原的弓箭,想必應該是當年,在這上面阻擊雷營衛(wèi)的倭寇所留。

    解天輝彎弓搭箭動作嫻熟一氣呵成,箭頭對準遠處的蚩尾。

    “沒有用,蚩尾身上青鱗堅不可摧,刀矢都傷不了這個怪物。”我說。

    解天輝一言不發(fā),神情堅定,強弓在他手中竟然輕而易舉被拉滿,接連射出兩箭,我最開始還以為是他固執(zhí),直到下面?zhèn)鱽韮陕晳K叫,我瞠目結舌才發(fā)現(xiàn),離弦之箭射的并不是蚩尾,而是留在最后向我們跑來的人,那些都是解天輝的手下。

    這么遠的距離,解天輝居然可以準確無誤射中,而且每一箭都射穿那些人的腿上,很快我就意識到解天輝的用意,他是想留下人來拖延蚩尾。

    “你還是不是人?!蔽乙话褦Q住解天輝的衣領?!跋旅娑际悄愕氖肿?,你非但不救他們,還用他們的命保全自己?!?/br>
    “你認為下面的那么多人,每一個都有機會活著從這里離開?!苯馓燧x冷冷望著我。

    我一怔,下意識看看懸崖下面,宮爵和田雞還留在下面,只有一根繩索,可想要爬上來的人太多,蚩尾近在咫尺,解天輝雖然冷血,但他說的卻一點沒錯。

    “既然有些人注定要死在這里,那過程就不重要了,我只不過讓這些人死得其所而已,活著的人絕對不會怪我?!苯馓燧x撥開我的手,弓箭再一次抬起。

    “你射殺的都是跟著你的同胞,既然橫豎都有人要死,為什么你不……”后面的話我有些說不出口。

    解天輝在笑,相信他已經(jīng)明白我的意思,我雖然不贊同他的做法,沒有人有權利去絕對別人的生死,但是,這個辦法卻能救更多的人,我望向下面的赤井嘉隆和東瀛人,如果非要我選擇,我寧愿死在這里的是他們。

    “每個人存在都有原因的……”解天輝意味深長回了我一句,又接連射出三箭,灘頭上應聲又有三人倒下。

    蚩尾嗜血殘暴,一路撕咬吞噬倒地的獵物,活生生的人在它血盆大口中被撕咬成碎片,一條觸目驚心長長的血跡隨著蚩尾蔓延。

    慶幸的是,正因為蚩尾吞食這些被解天輝射傷的人,也延緩了蚩尾沖到懸崖邊的時間,所剩無幾的人大部分已經(jīng)爬上懸崖,當田雞安然無恙爬上來時,我懸起的心才放下,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氣,望向懸崖下面,只剩下赤井嘉隆。

    等他爬到一半時,蚩尾已經(jīng)沖襲到懸崖邊,它雖然不能爬上來,可赤井嘉隆卻還在它能攻擊到的范圍,這個人的生死我并不掛牽,甚至有一種期盼,我很希望能從蚩尾嘴中,聽到他骨頭被咬碎的聲音。

    身后就是兇殘的蚩尾,可我始終沒在赤井嘉隆臉上看見絲毫畏懼和恐慌,蚩尾仰頭沖著懸崖上的我們發(fā)出狂暴的狂嘯,還在攀爬的赤井嘉隆已經(jīng)被它發(fā)現(xiàn),碩大的身軀靈敏的沖過來,尖牙利齒的血盆大口也對著赤井嘉隆張開。

    就在蚩尾快咬住赤井嘉隆的瞬間,我看見他抬頭,望向懸崖上那些東瀛人,目光陰沉的點了一下頭。

    嗖的一聲。

    懸崖上的東瀛人從手里揮出幾枚像圓形鋸齒的東西,準確的擊中蚩尾,而且居然穿透了蚩尾的青鱗,深深插入蚩尾的身體中。

    陷入蚩尾身上的是八方千本,那是東瀛忍著專用的暗器,蚩尾遇襲身體向后退了一步,兩個東瀛人動作極其敏捷,八方千本一出手,整個人也跟著從懸崖上凌空飛降。

    一直握著他們手里的布袋中,一抹寒光乍現(xiàn),兩把寒氣逼人的東瀛刀出現(xiàn)在他們手里,這兩人身法矯健,刀法運用嫻熟,凌空挑斬猶如雷霆萬鈞之勢,摧枯拉朽一擊而中。

    之前的繡春刀砍在蚩尾身上,立刻斷成兩截,可東瀛刀卻輕而易舉在蚩尾的青鱗上砍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頃刻間蚩尾血流如注,另一個東瀛人更是眼疾手快,揮刀而出直取蚩尾的右眼,蚩尾躲閃不及,碩大的眼睛黑血飛濺。

    這兩個東瀛人從懸崖上跳下到對蚩尾發(fā)起攻擊,整個過程毫不拖泥帶水,完全在電光火石的一瞬一氣呵成。

    受傷的蚩尾搖頭晃腦向后接連后退,嘴里發(fā)出痛苦的哀鳴,被刺瞎的右眼讓它看上去更加猙獰,掙扎幾下后也不敢再靠近,嘴里發(fā)出持續(xù)的低吼慢慢重新退回到海水中。

    我心里暗暗一驚,知道赤井嘉隆是有備而來,但萬萬沒想到,他帶來的人居然如此厲害,就連堅不可摧的蚩尾都能擊殺,何況是我們,倘若真的找到碣石金宮,赤井嘉隆絕對不會留下活口。

    等赤井嘉隆和那兩個東瀛人爬上來,解天輝讓人收好繩索,他似乎對發(fā)生的事并不在乎,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意思。

    只是解天輝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忽然停住,在我耳邊意味深長說了一句。

    “我說過,每個人存在都是有原因的……”

    我一怔,吃驚的抬頭看向解天輝,他已經(jīng)轉身離去,我曾經(jīng)暗示過他,與其射殺同胞還不如在這里先除掉東瀛人,可解天輝偏偏沒動手。

    他一直在我面前說同一句話。

    每個人存在都是有用的,就如同他知道箭矢傷不了蚩尾,但東瀛人的刀卻可以,他留著赤井嘉隆是為了對付蚩尾,也就是說,解天輝從一開始就知道在這里我們會遭遇到蚩尾的攻擊。

    望著解天輝消失在通道中的背影,我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人,更讓我心里不安的是,既然每個人存在都是有用的。

    解天輝帶著我們的目的和作用又是什么?

    第251章 戶隱忍者

    懸崖后面又是穿越山體的通道,大約走了半天多時間,解天輝找到一處平坦的地方,讓生火休息。

    “這些東瀛人都是高手,他們手里的東瀛刀來頭也不小。”田雞坐到我身邊壓低聲音說?!拔覀兣率切∏屏诉@個赤井嘉隆?!?/br>
    “你知道什么?”我問。

    田雞說他從小醉心武學,對東瀛武學也了解甚多,東瀛人擊傷蚩尾的時候,田雞留意到他們所用的武器和招數(shù)。

    “這些東瀛人是忍者,在東瀛忍者的流派很多,耳熟能詳?shù)挠性筹w、伊賀、甲賀、柳生等,但這些流派的忍者多是用于刺探情報,因此隱藏和逃匿的本事往往比實戰(zhàn)對敵要強很多?!?/br>
    “那這些東瀛人是什么流派的忍者?”宮爵問。

    “都不是?!碧镫u搖頭。

    “你怎么知道?”凌芷寒一臉好奇。

    “他們所有的刀非同一般,東瀛刀歷來以鋒利見稱,千錘百煉削鐵如泥吹毛斷發(fā),流派不一樣,鍛造的刀也各有千秋,他們的刀上有竹紋,這刀被稱為彌竹,是東瀛神道教忍者專用的兵器?!碧镫u回答。

    “神道教?”我看了看田雞問?!笆裁磥眍^?”

    “神道教是東瀛的傳統(tǒng)宗教,源于中原但起始并不清楚,在佛教傳入東瀛后,為了和佛法分庭抗禮,神道教便創(chuàng)設的忍者派別,他們世世代代只有一個任務,就是保護神道的秘密?!碧镫u目光盯著對面休息的東瀛人說?!八麄兊谋P據(jù)地,就是東瀛閃大神山之一的戶隱山,所以他們也被稱為戶隱忍者,也是東瀛眾多流派中實戰(zhàn)能力最強的忍者?!?/br>
    “你意思是說,這些東瀛人全是神道教的忍者?”宮爵多少有些吃驚。

    “還有赤井嘉隆也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的時候,我就留意到他的手,那是長年累月練刀的手,戶隱忍者不會聽從外人的調遣,赤井嘉隆能讓這些東瀛人聽命,他也應該是神道教的人,神道尚武,能指揮這些戶隱忍者,只說明赤井嘉隆比他們還要厲害。”田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