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jié)
我們昨晚吃的就是這些長在死人身上的蘑菇,想到這里我胃像被人踢了一腳,猛烈的收縮,宮爵和薛心柔臉色煞白,我看見他們手抖的厲害,旁邊的田雞膽子那么大的人,如今呼吸變的急促和慌亂。 忽然那渾身長滿蘑菇的尸體動了一下,發(fā)出仿佛來自幽冥的哀嚎,薛心柔差一點(diǎn)驚叫出聲,幸好被田雞一把捂住,細(xì)微的動靜還是引起了苗巫的警覺,她向我們這邊張望,舉著火把走過來。 我們屏住呼吸紋絲不動躲在石柱后面,苗巫查看半天,估計(jì)也想不到會有人能到這里,又遲緩的轉(zhuǎn)身回去。 我一怔,這些渾身長滿蘑菇的不是尸體,而是活生生的人,宮爵捂著嘴,看樣子是想吐,我不知道她是因?yàn)槌赃^這些蘑菇惡心,還是看到這滿屋長滿蘑菇的人惡心。 我看見薛心柔把頭埋在田雞胸前,田雞輕拍著她后背,算是安撫,可田雞自己卻不停蠕動著喉結(jié),嘴角在輕微的顫抖,我相信他提體會恐懼的滋味,或許任何人都不會想在這石洞里呆上一分鐘。 苗巫低頭看了看,聲音雖然很刺耳可卻充滿了關(guān)愛和痛惜,好像這些蘑菇在她眼里遠(yuǎn)比箱子里的人重要的多。 “那我先為喂飽你。” 苗巫慢慢走到角落的壇子的面前,揭開其中一個壇子的蓋子,我們再一次被眼前的景象驚呆,壇子設(shè)計(jì)很特別,壇口很小壇身卻很大,一個只有頭露在壇子外面,整個身體都被裝在壇子里的人被放在里面,我很詫異這么小的壇口,人是怎么放進(jìn)去的。 那是一個只有皮包骨頭瘦骨嶙峋的頭,苗巫把蘑菇放在木桶中攪拌,再提起勺子的時(shí)候,蘑菇沾滿了米黃色的蟲,然后把這令人作嘔的東西塞進(jìn)那人的嘴里。 我感覺渾身都在冒雞皮疙瘩,她竟然在喂食壇子里的人。 等到苗巫把所有木箱中的人喂完,她走到陰暗的角落,那里還蜷縮著兩個人,一動不動緊緊靠在石壁上,我很驚詫,這個人為什么不逃離這里,漸漸我才意識到,他的身體像是被禁錮住,但我看他的目光充滿了恐懼和慌亂,就知道他神志是清醒的,但身體已經(jīng)不由他自己控制。 苗巫摸出竹哨,吹出另一種聲音,男人機(jī)械的從地上爬起來,苗巫引導(dǎo)著他一步一步走到最后一個壇子邊上,掀開壇蓋,里面是空的。 看起來這個男人也中了苗巫的蠱毒,而那枚竹哨,吹出不同的聲音,能控制不同的蠱毒。 在竹哨單一的音調(diào)中,男人連想都沒想就站到壇子里,往里面穿,動作很麻利,可我看他眼神是一種無助的哀求和絕望,他的腳已經(jīng)站了進(jìn)去,可上肢太寬根本放不進(jìn)去。 苗巫從后面反背著他的手高高抬起,已經(jīng)到達(dá)可以反曲的極限,可苗巫并沒有停止的意思,一直往上抬,我聽見骨頭脫臼的聲音,女人活生生掰斷了男人的手臂。 我很詫異居然沒有聽見男人的慘叫聲,再看他的眼睛瞪的很大,像快要凸出來,才明白不是他不痛,而是根本發(fā)不出聲音,只有在心里承受這撕心裂肺的疼痛。 等這個男人徹底站進(jìn)壇子里,又和之前我看到的一樣,只有一個頭露在外面,女人然后撬開男人的嘴,用兩根鐵釘左右頂在他的上下顎上。 苗巫拿來一個竹籠,伸手進(jìn)去抓了一把,拿出來的時(shí)候,手里全是蜈蚣、蟑螂、蜘蛛等各種各樣的毒物,她把這些毒物放在男人的嘴里,它們好像很聽話似的,順著男人的嘴往里爬,慢慢一竹籠的毒物都喂到男人的肚子里。 我忽然明白為什么壇身會這么大,吃下這么多毒物,肚子會腹大入牛,只有這樣才裝的下,看到這慘絕人寰的一幕,我的后背全是冷汗。 苗巫做完之后,繼續(xù)用木桶中令人惡心的蘑菇和蟲子喂食那個那人,看著壇子里的人,有點(diǎn)飯來張口的意思,一大桶種在活人身上的蘑菇不一會就被他們吃完。 我已經(jīng)分不清是他們自愿還是妥協(xié),直到我看見其中一個人嘴里忽然有半截蜈蚣頭伸出來,很快又縮回去,再次出來的變成了蛇頭。 我這才恍然大悟,苗巫把這人抓來的人,做成了人蠱,她喂食的不是壇子里的人,而是這些人肚子里的蠱蟲。 我終于看明白這個石洞里所有的環(huán)節(jié),像一條分工明確的流水線,苗巫用活人的身體培植出蘑菇,再用這些蘑菇喂養(yǎng)人蠱,我不清楚喂食人蠱需要多少這樣的蘑菇,但我肯定那些壇子里的人絕對不是第一批被裝進(jìn)去的,也不會是最后一批。 宮爵盡量不去看這些場面,若不是薛心柔一直埋頭在田雞懷里,真不知道她要吐多少次,能忍到現(xiàn)在還真不容易,還能不能逃出去不清楚,可就算離開這里,相信今晚看見的這一切會是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夢魘。 苗巫做完這一切后,重新蓋上壇子,然后走回到角落,用竹哨把剩下的人,一步步引導(dǎo)到黑洞邊,在火光下,我們依稀看見那黑洞有三米多寬,我們站立的位置,看不清這黑洞到底有多深,這石洞已經(jīng)夠惡心和詭異,但至少發(fā)生什么都能看見,對于面前這個黑洞我只感覺后脊更加冰涼。 那個人站立在黑洞邊,即便沒有束縛,但任然沒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依舊呆滯的站在原地,但就在這個時(shí)候,洞里傳來接連不斷的吼聲,聽這聲音的大小,黑洞里不管是什么,個頭都不會太小。 我目睹著苗巫將一條繩子緊緊寄在男人的身上,再推到黑洞邊,把繩子固定在滑動的木輪上,輕輕一推,那人掉進(jìn)黑洞里,苗巫慢慢松動著手中的繩子,我開始蠕動喉結(jié),注視著那人在我視線中消失,慢慢沒入那漆黑的洞中。 房間里異常的安靜,我們不說話是因?yàn)椴恢澜酉聛頃l(fā)生什么事,而苗巫卻像是在等待這上面,只有木輪摩擦繩索的聲音沒有節(jié)律的回蕩在房間,我有種心弦快要被磨斷的感覺。 苗巫手里的繩子快到頭,從繩子的長度來看,這洞不淺至少有七八米深,她把繩子固定牢,這個高度好像是早就計(jì)算好的,可見她把人放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忽然繩子猛烈的搖晃一下,從黑底下面?zhèn)鱽硪宦晳K叫,時(shí)間很短促,可從下面震蕩著傳上來就變成無數(shù)的回聲,每一次穿到我耳朵里,我心都隨之劇烈的收縮,固定在木輪上的繩子來回?fù)u晃著,擺動的幅度越了越小,最后又安靜的停下來。 苗巫站在黑洞邊,獨(dú)自發(fā)出欣慰的笑聲,嘶啞刺耳的笑聲撞擊在我耳膜上很難受,石洞里又響起繩子摩擦木輪轉(zhuǎn)動的聲音,我一直注視的緩緩上升的繩子,想知道被苗巫拉上來的會是什么。 可當(dāng)我真看到時(shí),我開始羨慕閉著眼睛的薛心柔,我膽子也不小,可即便如此看著繩子上沒有上半身和下半身,只有腰部殘缺的肢體時(shí)我還是驚恐萬分。 不管那黑洞之中到底是什么,我已經(jīng)可以確定,苗巫飼養(yǎng)在下面的東西是吃人的。 苗巫滿臉的笑容,眼睛一直盯著拉上來那殘缺的肢體,那張年輕漂亮的臉在笑的時(shí)候,有很多不相稱的皺紋,畢竟這不是她自己的臉。 石洞里詭異惡心的事還在繼續(xù),苗巫把拉上來的肢體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拿著一個土陶碗將肢體上奇怪的淡黃色液體收集起來,很快裝滿一碗,有些在碗邊殘留的被她沾在指頭上,動作緩慢而仔細(xì),似乎這些液體對她來說尤為珍貴,然后慢慢涂抹在臉上。 我注視著苗巫奇怪的舉動,可很快驚奇的發(fā)現(xiàn)她臉上之前那些皺紋在這些液體中緩緩舒展開,緊緊的貼合在皮膚上,片刻功夫她的皮膚猶如嬰孩般白皙紅嬌嫩。 苗巫顫巍巍的站起來,推開墻邊最后的壇子,掀開上面的蓋子,里面沒有人,可我看見半壇子和苗巫碗中一個顏色的液體,心里一驚,一個人只能收集到一碗,要裝滿這么大個壇子…… 我已經(jīng)不敢去想著半壇子液體到底需要多少人用命去換了。 第462章 神的懲戒 我悄悄拍拍田雞,示意他把匕首給我,擒賊先擒王,只要?dú)У糁裆?,這個苗巫對于我們來說,并沒有什么威脅,但是倘若被她事先發(fā)現(xiàn),我害怕苗巫魚死網(wǎng)破,那些蠱毒發(fā)作時(shí)慘不忍睹的樣子,我至今還記憶猶新,根本不敢去回想。 苗巫全神貫注在角落做事,我腦子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這豬狗不如的畜生哪怕多活一分鐘都是糟踐。 我屏住呼吸靜悄悄靠近苗巫,站到她背后時(shí),我的影子籠罩過去,苗巫這才發(fā)現(xiàn),吃驚的轉(zhuǎn)頭,我上去就是一拳,打落她手里的竹哨,用力一腳踩碎,怒不可歇的把苗巫從地上提起來,匕首就架在她脖子上。 沒有了蠱毒,她不過是一個蒼老丑陋的婦人,丁點(diǎn)反抗的氣力都沒有,苗巫看見我大吃一驚,但很快慌亂就平復(fù)下去,她失去了竹哨,竟然依舊沒有懼怕我的意思,她看我的眼神,和看那些壇子和箱子里的人并沒有什么兩樣。 “居然讓你們逃出來?!泵缥桩惓ky聽的聲音極其刺耳。 “跟她那么多廢話干嘛,直接宰了?!碧镫u他們走出來,義憤填膺說。 “我現(xiàn)在問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要是膽敢亂說一個字”我把匕首輕微用力抵在她脖子上警告?!镑俭t麒麟到底是什么來歷,你為什么要供奉那玩意?” 苗巫自始至終都用蔑視的眼色盯著我,直至聽到我口中說出骷髏麒麟,苗巫一怔,陰沉著臉重新打量我們:“你們不是山林里迷路的人,為什么會知道骷髏麒麟?” 越看苗巫囂張的樣子我氣越不順,若不是想從她口中問出骷髏麒麟的下落,我才懶得和她啰嗦,匕首稍微用力,在她脖子上割出一道細(xì)細(xì)的傷口。 哎呀! 吃痛的叫聲從我身后傳來,我割傷的是苗巫,可回頭看見薛心柔卻捂著脖子,鮮血從她指縫中流淌出來,我們大吃一驚,完全不明白到底是誰傷了薛心柔。 等她松開手,我震驚的發(fā)現(xiàn),薛心柔脖子上有一道和苗巫一模一樣的傷口,我們面面相覷,就聽見苗巫那刺耳的冷笑。 “你以為毀了我的竹哨,我就會怕你們?” “你,你對她做了什么?”田雞勃然大怒,一把掐出苗巫的脖子,整個手臂青筋暴露。 苗巫抽搐著眼角,想要掰開田雞的手,以她的氣力完全就是徒勞,苗巫已經(jīng)憋紅了臉,田雞一時(shí)太著急,她連呼吸都困難,更別說說話。 “住手!” 宮爵在后面驚慌失措的喊叫,我們回頭這才看見,薛心柔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脖子,吃力的想要呼吸,樣子極其的痛苦,田雞頓時(shí)亂了方寸,慌忙的松開掐住苗巫的手。 我一怔,來回看看苗巫和薛心柔,突然意識到,在苗巫身上造成的傷害會附加到薛心柔的身上,從來沒有遇到這樣詭異的事,突然想起身后的苗巫。 等我再轉(zhuǎn)身的時(shí)候,苗巫已經(jīng)退到后面,從她嘴里吹出單一的哨音,頃刻間從石洞的縫隙中,密密麻麻的毒物不斷爬出,將我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看起來,我們低估了苗巫,她即便沒有竹哨一樣可以控制毒物。 那些五彩斑斕毛骨悚然的毒物混雜在一起,令人惡心惶恐的向我們?nèi)鋭?,伴隨著苗巫那刺耳得意陰冷的笑聲,但這種笑聲并沒有持續(xù)多久,突然戛然而止,苗巫有恃無恐的走到我們面前,在毒物的簇?fù)硐?,面色驚愕吹出更大聲音的口哨。 但所有的毒物只在我們四周徘徊,但怎么也不敢靠近,只要苗巫的哨聲,有稍微的停頓,那些毒物會立刻不聽驅(qū)使的四處逃竄。 我突然想起,在祖神之殿中,那樣厲害的蟲子也傷不了我,按照薛心柔的推斷,這些神秘的蟲子都應(yīng)該是被祖神創(chuàng)造出來,既然神創(chuàng)造的東西對我都沒有作用,何況是區(qū)區(qū)一個苗巫驅(qū)使的毒物。 我試圖的向前邁出一步,果然,那些毒物如臨大敵一般倉皇的向后退縮。 “不可能” 我聽見苗巫驚訝的自言自語,等她再次抬頭的時(shí)候手里多了一條五彩斑斕的蛇,纏繞在她手上,朝我吐著信子,一看這蛇三角頭就是致命的毒蛇。 苗巫把蛇靠向我的身體,用力掐著蛇身,被激怒的蛇是會攻擊的,可它離我越近就越不聽苗巫的控制,拼命扭動著身體,不知道是想從她手上逃脫還是不愿意靠近我。 苗巫越來越驚訝,我不進(jìn)反退,抬起手用指尖靠近,毒蛇在觸碰到我身體的瞬間,忽然掉頭對著苗巫手狠狠一口咬下去,既然會制蠱就不會怕這些毒物,苗巫因?yàn)樘弁慈拥羯吣康煽诖舻膯枴?/br> “你怎么會不怕蠱毒?” 事實(shí)上我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連我自己也不清楚怎么會擁有這樣的能力,在祖神之殿的遭遇后,我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有百毒不侵的本事。 我上去一把擰住苗巫,因?yàn)閾?dān)心傷到薛心柔,冷冷盯著她問:“你到底對我朋友做了什么?” “我對你們種了蠱,只有我能解的子母蠱?!泵缥谆卮?。 “子母蠱?”我們一臉茫然。 “子母蠱,子母連心蠱,有母才有子,你們身上的是子蠱,而我身上有母蠱,母蠱一死,子蠱也要死?!?/br> 我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看苗巫有恃無恐的樣子,我知道她沒騙我,在我猶豫的時(shí)候,她不慌不忙推開我的手。 “你想救他們,就幫我做一件事,或許我會考慮放過他們?!?/br> 我看看旁邊的薛心柔,一咬牙扔掉手里的匕首:“你要我做什么?” 苗巫偏著頭,用詭異的目光上下打量我,然后瞟向她旁邊那幽深的黑洞冷冷的說。 “苗蠱由來已久,沒有誰能不懼怕蠱毒,更不用說讓蠱毒懼怕,除非” “除非什么?” “你既然在問骷髏麒麟的來歷,說明你根本不知道我供奉的神,除了這位神之外,只有”苗巫欲言又止,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我?!澳悴豢赡苁堑?,可為什么你會讓蠱毒都懼怕?” “別他媽廢話,到底要我們做什么?”田雞攙扶起薛心柔,大聲問。 “蠱毒中,最強(qiáng)的就是龍蠱和麒麟蠱,我一輩子都在制蠱,可始終無法完成這兩種蠱,因?yàn)槲乙恢倍疾钜粯訓(xùn)|西?!泵缥装岩粋€土陶碗遞到我面前?!拔乙愕难??!?/br> “要我血干什么?” 苗巫舉著火把重新站到黑洞邊,火光終于照亮了下面,撲鼻而來是腐爛腥臭的味道,四周有些零散的骨骸和剛才那個被喂食人的血液。 一頭奇形怪狀的四足怪物站在下面,晃眼一看還真像是一頭麒麟,但仔細(xì)分辨這怪物,蟾蜍身蜥蜴的四肢,全是還有鱗甲,背上密密麻麻的毒瘡,在昏暗的燈光下,像是布滿骷髏一般,和黃平向我們描寫的麒麟蠱一模一樣。 “我就差你的血,就可以制出麒麟蠱?!?/br> “下面的不是麒麟蠱?” “真正的麒麟蠱是蠱毒里最厲害的毒物,性兇,劇毒而且刀槍不入,水火無效,誰掌握了麒麟蠱,所有的蠱毒都要聽命于它,我好不容易才養(yǎng)出來這一只,可它僅僅是像麒麟蠱,只有不懼怕蠱毒人的血才能制出真正的麒麟蠱?!?/br> “不能答應(yīng)她?!毖π娜岽舐晫ξ艺f?!八呀?jīng)喪心病狂,如果讓她得到麒麟蠱,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被她害死?!?/br> 我當(dāng)然知道答應(yīng)苗巫的后果,可我更擔(dān)心薛心柔的安危,但如今受制于人,我又不能對苗巫怎么樣,苗巫又把碗遞到我面前催促,我猶豫了半天,還是投鼠忌器,無奈的割破手腕。 苗巫看著我的血盛滿碗中,從身上拿出一只蠕動的蠱蟲,放在血碗中,沾染到我的血,蠱蟲立刻僵死在里面,竟然瞬間被血熔化掉,苗巫嘶啞的聲音透著興奮:“沒想到真有讓蠱毒都懼怕的血?!?/br> 我一怔,忽然想到了什么,端著碗轉(zhuǎn)身走到薛心柔面前:“喝下去?!?/br> “???”薛心柔大吃一驚。 苗巫給我們同時(shí)下了子母蠱,我不受影響是因?yàn)榘俣静磺?,可宮爵和田雞也沒有事,偏偏只有薛心柔中蠱,仔細(xì)想想,田雞在祖神之殿中毒的時(shí)候,我就給他喂食過自己的血,而宮爵就更不用說,他們兩人身上都有我的血,因此,他們同樣不懼怕蠱毒。 唯獨(dú)薛心柔沒喝過,宮爵和田雞也反應(yīng)過來,田雞接過碗,二話不說就往薛心柔嘴里灌,身后的苗巫暴跳如雷,但很快痛苦的捂著肚子,樣子有些難忍,干嘔兩下后從嘴里吐出一條僵死的蠱蟲,臉上頓時(shí)就變了。 “怎么怎么會這樣?” “你自己都說了,我的血能讓蠱毒都懼怕,區(qū)區(qū)一個子母蠱又算的了什么?!爆F(xiàn)在我再不用擔(dān)心被苗巫要挾,上前一把擰住她,聲音更加冰冷?!案嬖V我,骷髏麒麟的來歷,還有,你為什么要去雷山的祭司古墓?” “我不怕你,我做的一切都是尊崇神的旨意,就算你殺掉我,神也會讓我重生。”苗巫趾高氣昂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