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節(jié)
我剛想問大祭司,黑袍這樣的舉動是什么意思,突然間,一個厚重響亮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那聲音極其穿透力,久久的回蕩在幽都祭壇。 我頓時大吃一驚,那聲音明明是從高臺上傳來,可黑袍的嘴一直閉合,并不是黑袍在說話,旁邊的大祭司聲音顫抖的告訴我,這聲音就是被召喚出來的巫蠱王。 我一怔,黑袍一直都在妖言惑眾,我能看出他的把戲,可這一次,我竟然找不到聲音的來源,身旁的宮爵他們也偏頭吃驚的看向我,那聲音好像是憑空出現(xiàn),猶如神顯靈一般。 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這樣的事我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遇到。 在接觸到祖神之殿的時候,從另一位九黎祭司那里也聽到過這種神的聲音,我在斗篷中眉頭緊皺,某一刻我竟然有些相信,黑袍真的召喚出巫蠱王。 那聲音一直持續(xù)不斷的回響,有一種莫名的威嚴(yán)和厚重,那些陰巫誠惶誠恐埋首膜拜,虔誠的聆聽著神的旨意。 “說的是什么?”我壓低聲音問。 “最虔誠的信徒將會得到神的賜福?!贝蠹浪痉g。 “什么賜福?” “永生?!?/br> …… 我大吃一驚,巫蠱王自己都沒有辦法得到的東西,憑什么會讓這些信徒擁有,而且到現(xiàn)在,除了那聲音之外,我并沒有看見所謂的巫蠱王,但是大廳中被蠱惑的陰巫卻深信不疑,整齊劃一的用祭司語言歌功頌德。 這個時候,跪在地上的陰巫紛紛起身,井然有序的退到大廳邊緣,大祭司告訴我們,那聲音說,只有最堅定和虔誠的信徒才會得到賜福,永遠(yuǎn)跟隨在神的身邊,并且神會讓其重生。 但具體是什么意思,大祭司也不清楚,蛇眼人也紛紛站起身,我們跟著站起來,站立在大廳的外圍,黑袍終于動了,他好像觸發(fā)了石臺下的機(jī)關(guān)。 咔嚓! 在一聲轟鳴聲中,那圓形的大廳地面緩緩分開,露出一個四米多深的深坑,幾個蛇眼人推動旁邊的絞盤,深坑下面的鐵柵欄慢慢升起,頃刻間從深坑側(cè)面不同的孔洞中,爬出各種各樣的毒物,甚至還有一些我們在天靈骨上看見的異巫。 數(shù)量之多令我震驚無比,想必是巫蠱王在幽都祭壇飼養(yǎng)的所有怪物,如今全都聚集在深坑之中,這些怪物相互遭遇到一起,立刻展現(xiàn)出狂暴的殺戮天性,相互之間肆無忌憚的撕咬,一時間深坑之中尸橫遍野。 我眉頭皺的更緊,完全不知道巫蠱王這是要做什么,那聲音再一次重新響起,這一次聲音變的嚴(yán)厲和低沉,我還沒來得及問大祭司,忽然看見站在大廳四周的陰巫,竟然不顧一切的沖入深坑之中。 “他,他們干什么?”我吃驚的問。 “被召喚出來的巫蠱王說,最虔誠的信徒是不會質(zhì)疑神的旨意,要得到神的賜福,就必須經(jīng)受神的考驗,但是……”大祭司聲音顫抖一下。 “但是什么?”薛心柔心急如焚問。 “神只會賜予最后還活著的信徒!” 我開始并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但當(dāng)我看到深坑中發(fā)生的一切時,瞬間恍然大悟,跳入深坑中的陰巫和那些毒物以及異巫糾纏在一起,那些可全都是致命的毒物,陰巫因為煉蠱或許還不怕中毒,但深坑之中畢竟還有異巫。 頃刻間,幾百名陰巫把碩大的深坑填滿,各自用不同的方法殺戮里面的毒物和異巫,我們目睹眼前這令人驚恐的場面完全被震驚住,片刻功夫,深坑之中全是毒物的尸骸,異巫隨即向陰巫發(fā)起攻擊,很快里面?zhèn)鱽泶似鸨朔陌Ш亢蛻K叫。 不斷有人倒下,但這些被蠱惑的陰巫和里面的怪物一樣,根本沒有畏懼和害怕,這簡直就是一場屠殺,任何還活著的東西都是敵人,會用盡各種辦法去屠戮。 我心里猛然一驚,所謂的蠱,就是把很多毒物放在一起,相互廝殺,最后只能有一個存活下來,而這個深坑中發(fā)生的一切,不就是一個碩大的制蠱坑,只不過相互殘殺的毒物種類更多。 漸漸那些陰巫從齊心合力屠殺完毒物和異巫,存活的人全都血淋淋站立在深坑中,他們的腳下堆滿了尸骸,冷血的眼睛透著殺意,先是站立片刻,然后相互來回打量身邊的人。 廝殺并沒有結(jié)束,剛才的聲音說的很清楚,神只會賜割后還活著的人,和蠱一樣,想要得到重生,深坑中唯一能活著的只該有一人。 我明白過來,而深坑中那些陰巫也反應(yīng)過來,頓時新一輪的殘殺再次開始,這一次更為血腥和殘忍,相互之間沒有絲毫的憐憫,用最簡單暴力的辦法屠殺著身邊還活著的人。 我們站在大廳的邊緣,目睹這一切都感覺不寒而栗,空氣中彌漫著血腥,流淌的鮮血在深坑中聚集出血泊,隨處可見都是倒在里面的尸骸。 我很久都沒有聽到那個所謂巫蠱王的聲音,感覺無處不在的巫蠱王也和我們一樣目睹著這場血腥的考驗,但我終究還是想不明白,不管這些人出于什么目的成為陰巫,可在巫蠱王消失的千年里,這些陰巫一代一代傳承至今。 他們或許是巫蠱王最忠實的信徒,如今巫蠱王死灰復(fù)燃,如果想要東山再起的話,這些陰巫是必不可少的幫手,但為什么會讓所有的陰巫用這樣的方式相互殘殺了。 即便最后活著的陰巫能得到所謂的賜福,但對于巫蠱王來說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剛想到這里,深坑中的廝殺聲原來越小,漸漸里面一片死寂,堆砌在血泊中的尸骸讓人觸目驚心,忽然我看見最上面的一具陰巫尸體滾動到一邊,一只血淋淋的手從死人堆里伸出來,掙扎幾下后,一個渾身被鮮血浸透,全身上下傷痕累累的陰巫吃力的爬起來。 他站在深坑中,奄奄一息凝望著高臺上的黑袍,目光中透著貪婪和虔誠,我甚至還看見了一絲狂喜,他在等待著神的恩賜。 我也很好奇,想看看這個濫竽充數(shù)的巫蠱王怎么兌現(xiàn)承諾,又是長時間的沉默,黑袍露在火光中的臉面無表情,我到現(xiàn)在都沒看見他的樣子,突然轉(zhuǎn)身把手里的蛇眼人胎兒交給被cao控的苗女。 苗女動作僵硬的走下高臺,對直跳入深坑之中,一動不動的矗立在血泊里,黑袍緊接著對大廳邊緣的蛇眼人抬手,像是在吩咐什么,除了我們之外,所有的蛇眼人又開始推動絞盤,深坑中的鐵柵欄重新封閉。 與此同時我隱約聽見有水流的聲音,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注入到深坑中,觸目驚心的血泊在慢慢上漲,不一會功夫,四米多深的深坑有一半被淹沒,只有站立在尸骸上僅存的陰巫和還捧著蛇眼人胎兒的苗女。 等到水聲停止,所有的蛇眼人也紛紛跳入深坑之中,剩下不知所措站立在大廳邊緣的我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去那深坑,可這也意味著我們將會暴露身份,可奇怪的是,我們明顯和其他蛇眼人格格不入,但是黑袍似乎根本不在乎,甚至都沒有看向我們這邊。 從他站立的姿勢,應(yīng)該注視著高臺下的深坑,他不慌不忙從旁邊的火盆中點燃火把,我忽然看見黑袍嘴角露出的笑意,充滿了詭異。 隨著黑袍的手揚起,火把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不偏不倚剛好落入到深坑之中,沾染到里面的滿溢的水時,瞬間騰起一團(tuán)漫天火焰,整個深坑被熊熊大火所吞噬。 我心里一驚,被注入進(jìn)去的根本不是水而是火油,焚天的火海中,我看見那唯一還存活的陰巫,依舊無比虔誠的張開手,他好像在等待著神的恩賜,希望自己能在烈焰中永生。 但很快他那堅定的眼神開始有些慌亂,身體無法承受烈焰炙燒的痛苦,撕心裂肺發(fā)出慘叫,依舊望向高臺上的黑袍,眼神中透著迷茫的哀求。 火勢越來越大,大廳邊緣也隨之騰起一團(tuán)熊熊大火,把我們和黑袍站立的高臺阻隔分開,深坑的火海中,傳來蛇眼人和陰巫的哀嚎,那聲音越來越微弱,直至火海吞噬所有的一切,空中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焦臭。 我們面面相覷,某一刻我甚至還真期望能看見所謂的神跡,或許陰巫會在烈焰之中重生,但漸漸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什么神的恩賜,怎么看都像是毀滅。 我猛然轉(zhuǎn)頭看向高臺,黑袍嘴角在緩緩上翹,他的聲音更加冰冷,這一次他說出來的話并非是祭司的語言,我們都聽的一清二楚。 “神怎么會選擇愚蠢的人……” 第495章 滴水不漏 我頓時反應(yīng)過來,這自始至終都不是什么所謂的賜福,而是一場預(yù)謀好的屠殺,或者說是清洗,黑袍不用吹灰之力就清理掉所有的陰巫以及異巫還有幽都祭壇中飼養(yǎng)的毒物,甚至還有那些被巫蠱王培養(yǎng)出來的蛇眼人。 這本該是我們要做的事,可怎么也沒想到居然被黑袍幫我們做了,但是目的……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么?那斗篷下面的人到底又是誰? 想到這里我們不約而同看向高臺上的黑袍,在漫天的火海中,我們被分隔在兩邊,突然我意識到另一個問題,我們穿著蛇眼人的衣服,卻沒有像其他蛇眼人跳入深坑被焚燒成灰燼。 可黑袍似乎一點都不感覺意外,他好像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的偽裝。 …… 那聲音好熟悉,斗篷下的人我一定見過,黑袍說完緩緩脫下外面的斗篷,我們?nèi)即蟪砸惑@,站在高臺上的竟然是溫儒。 難怪他的聲音如此耳熟,佝僂著背的溫儒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落在我眼里是那樣的丑陋,今天算是第一次看見他真正的嘴臉。 “王八蛋,你他媽以為躲到這里就找不到你?!碧镫u怒不可歇,從身上掏出槍。 “知秋還在他手上,都到了這里,他也跑不掉。”我連忙把田雞的槍口按下去。 “躲?我為什么要躲?你們以為是自己找到這里來的?”溫儒在高臺上不以為然冷笑?!叭绻皇俏乙徊揭徊揭龑?dǎo)你們,捫心自問,你們真能找到幽都祭壇?” “你引導(dǎo)我們來這里?”宮爵眉頭一皺,并不相信溫儒說的話?!靶趴诖泣S,是你自己多行不義,如今窮途末路還有什么好說的?!?/br> 我一時間沒有說話,竟然有些相信溫儒的話,回頭看看深坑中還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以及被燒成灰燼的尸骸,很顯然溫儒是知道我們找到幽都祭壇,他清除掉幽都祭壇中的陰巫和其他一切,其實隨時都有機(jī)會。 可偏偏讓我們目睹這一切,這根本不是巧合,而是溫儒在等我們的到來,他要當(dāng)著我們的面毀滅掉所有的東西。 “為什么要引我們來幽都祭壇?”我聲音低沉問。 溫儒站在高臺上和我對視,不慌不忙告訴我們,在雷山古墓中他發(fā)現(xiàn)暗室,但這個秘密只有最老練的探墓高手才會知曉,因此他先是假死,再冒名頂替瞞天過海啟動古墓之中的墜龍石。 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發(fā)現(xiàn)暗室中的秘密,從而得知骷髏麒麟以及巫蠱王的存在,溫儒猜到我們會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因此開始借用巫蠱王召集一直隱姓埋名潛藏的陰巫。 黃平派人跟蹤出現(xiàn)在古墓附近的陰巫也是溫儒安排的,讓陰巫用蠱毒殺掉所有人,并且故意留下一條獨南山的線索,就是讓我們能接觸到陰巫以及知道巫蠱王出現(xiàn)的消息。 天絲蠱也是溫儒授意陰巫種下的,因為溫儒知道我的血無法解除天絲蠱,這樣一來,就能不顯山露水把我們引到苗寨,等見到大祭司后,自然能從大祭司嘴里得知關(guān)于巫蠱王的事。 溫儒猜到我們就能把他和巫蠱王聯(lián)系在一起,只要找到巫蠱王就能找到他,但是幽都祭壇的位置極其隱蔽,我們即便得知真相,也不可能找到幽都祭壇。 “所以才會有逃跑的苗女……”聽溫儒說到這里,我已經(jīng)明白所有事的關(guān)聯(lián),不可能有人能從幽都祭壇逃離,亦如我們之前試圖營救的那個女子,她清楚的告訴過我們,只要離開溶洞便會承受生不如死的劇痛。 而逃脫的苗女是被故意放手,并且讓其帶走了可以泄露幽都祭壇位置的砂金石。 一切都是提前設(shè)計好的,計劃的步驟從我們還沒來江西之前就開始實施,溫儒從一開始就給我們留下能追查的線索。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溫儒從劫持葉知秋那刻開始,就在一步步密謀,每一步都滴水不漏,不顯山露水就把我們引到幽都祭壇。 “你以為我們即便到了這里,還會怕你?”我冷冷盯著溫儒說。 “不,你怎么可能會怕我,事實上我是幫你們解決這些烏合之眾,你們得知巫蠱王的事后,想必一定找就想好,會鏟除所有的陰巫,說起來你們應(yīng)該感謝我才對,不用你們勞師動眾就把這些陰巫一網(wǎng)打盡?!睖厝宀灰詾槿换卮?。 “為什么?”我的確不怕溫儒,說實話,這里的人每一個都能把他碎尸萬段,可溫儒做事心思縝密,怎么會作繭自縛把我們引來這里,他絕對不會輕而易舉束手就擒,想必還有其他原因?!盀槭裁匆@么做?” “你們從大祭司口中得知巫蠱王的事,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巫蠱王并沒有留下關(guān)于魔國的記載,大祭司知道的事大多都是傳承下來的,他又能知道多少真實的東西?!睖厝鍋砘卦诟吲_上走了幾步。 “你知道?”薛心柔問。 溫儒不置可否陰笑著點頭,停下腳步不慌不忙告訴我們,巫蠱王最開始是祭司,祖神在西晉前后突然出現(xiàn),連同祖神一起出現(xiàn)的還有一處龐大的神廟,也就是后來被九黎人稱之為魔國雙城的地方。 巫蠱王因為是祭司,得到神賜予最高的殊榮,他可以進(jìn)出魔國,并且還能和祖神接觸,那個時候的巫蠱王信仰極其堅定,按照神的吩咐,向九黎后裔傳遞神旨,并且被收集到的珍禽異獸送入魔國。 巫蠱王以為祖神會向幾千年前那樣帶領(lǐng)族人東山再起,可是漸漸巫蠱王發(fā)現(xiàn),祖神并沒有這樣的打算,而是留守在魔國之中,用那些珍禽異獸創(chuàng)造出很多稀奇古怪的生物。 作為祭司,巫蠱王當(dāng)然知道這是異巫,可讓巫蠱王萬萬沒想到的是,在他心上恒古不朽的神,居然面臨壽命終結(jié)的危險,而祖神所創(chuàng)造的異巫并不是用來攻伐,而是試圖找尋延續(xù)生命的辦法。 神都向往著永生,何況是人,巫蠱王當(dāng)然也希望得到和神一樣的壽命,因此開始留意祖神在魔國做所的一切,并且把創(chuàng)造異巫的過程牢記于心,但是祖神創(chuàng)造出新的異巫,很快又將其毀滅,一直都無法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 直到突然有一天,十二祖神第一次離開魔國,返回的時候帶回來一個人,巫蠱王并不知曉這個人的來歷,可這個人對祖神充滿了敵意和仇視。 但就是從這個人出現(xiàn)后,祖神創(chuàng)造的異巫越來越小,可并沒有毀滅,而是保留起來,巫蠱王意識到祖神或許已經(jīng)找到永生的辦法,他迫切的想要得到這種能力。 每一次從魔國離開后,巫蠱王為了防止有所遺忘,便巨細(xì)無遺記載下來,可這些記載并沒有傳承下去,因此導(dǎo)致九黎祭司的傳承中,關(guān)于魔國雙城這段時期處于空白。 溫儒說到這里,好像啟動了什么機(jī)關(guān),把我們和他阻隔開的火焰頓時熄滅,我們立刻沖上去,上前一把擰住溫儒領(lǐng)口,順勢把刀拔出來。 “我根本不在意巫蠱王的所作所為,對于我來說,他不過是一個背棄神的人而已,早晚他都會受到懲罰?!蔽野训兜衷跍厝宓牟弊由??!拔椰F(xiàn)在只想知道葉知秋在什么地方?!?/br> 溫儒有恃無恐看著我,但他目光中并沒有挑釁,我反而看出很謙卑的恭敬,一言不發(fā)和我對視,好像不管我做什么,他都沒有怨言。 “如果神要我死,我無怨無悔?!睖厝搴芷届o回答。 他越是這個樣子,我反而越是束手無策,這段時間因為葉知秋的安危和下落,每天都提心吊膽,如今終于看見罪魁禍?zhǔn)祝耆种撇蛔⌒闹械呐?,拖著踉踉蹌蹌的溫儒走到深坑邊?/br> “你不是說要幫我把所有陰巫都一網(wǎng)打盡嗎,你現(xiàn)在就是最后的余孽,我再問你最后一次,你如果不說出知秋在什么地方?!蔽矣昧Π褱厝灏雮€身子推到火坑中,只要一松手他便會掉入火海之中。 “朝歌!”葉九卿快步走到我面前。“他是唯一知道知秋下落的人,你殺他容易,可就沒辦法救知秋了?!?/br> “哦,我都忘了,我把知秋也帶到這里,不過并沒有為難她,我只是想確保你們會來?!睖厝寰尤幻鏌o懼色回答。 葉九卿都按耐不住,重重一拳打在溫儒的臉上:“姓溫的,知秋到底在什么地方,她如果有事,我保證不會讓你痛痛快快就這么死?!?/br> 溫儒慢慢轉(zhuǎn)過頭,抹去嘴角的血跡,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然后和我對視,似乎在等著我松開手,溫儒心里當(dāng)然也清楚,我即便再怒火中燒,也不敢貿(mào)然殺掉他。 葉知秋是他如今唯一的護(hù)身符,只要他不肯說出知秋下落,我們就得投鼠忌器留著他這條命,可溫儒卻慢慢抬起手,指向高臺上的祭壇。 “知秋就在祭壇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