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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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頌藻這才領(lǐng)路,“霍姑娘這邊請。”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讀者可能不知道,這書其實準(zhǔn)確的開本時間是2016年2月,也就是說,迄今為止,其實已經(jīng)開本10個月了。我一直沒寫完,原因有很多,但原因都很主觀。這本其實是我投身晉江,或者說開始自己轉(zhuǎn)行寫小說的第二本。古言其實是我進(jìn)晉江的敲門磚,我也很清楚自己的優(yōu)缺點,我懶惰,沒有長性,大家可以瞟一眼,我沒有哪一本小說超過了26萬字,因為最長的那本截止在25萬字。 最開始的時候,我也像個新人,極度缺乏認(rèn)同,每日的愿望都是有個讀者肯留言,同我說一句廢話也好。再久一點,終于有人說話了,就是在這本大明,竟然有幾個姑娘不離不棄的,她們等我在暑假寫完了一本現(xiàn)言,又等我寫了一個多月的郎似桐花。 郎似桐花的收藏和訂閱其實都比這本好,就算一撥又一撥的讀者說,呀,你寫崩了,女主瘋了,我們不看了!就算讀者們?nèi)轮?,但依舊成績比這本好。 我不能解釋我為什么拖泥帶水拉著這一本寫不動的小說鬼寫不停,其實寫得自己都煩,人氣不高,內(nèi)容冗長,每日里頭發(fā)都是一束一束的掉。大概是為了那幾個等著我挨過春夏的讀者,我拖了半年,她們便等了半年。我很感激。 前一段時間,來了新的讀者,她們有新的期待。我很希望能滿足讀者的所有期待,但筆者能力不高、水平不夠是事實,多謝各位體諒! 好了,話不多說,更新。 ☆、欺人太甚 霍青棠傷得不重, 蘇頌藻給了她幾瓶治燙傷的藥, 又額外交代了幾句,瓔珞一一記下, 說:“多謝這位大夫,您交代的,咱們都記下了?!?/br> 蘇頌藻點頭, 他看霍青棠, “姑娘若有甚么事情可以隨時過來找在下,咱們藥鋪是不休的,呃, 即使關(guān)了門,姑娘也可著人叫門,在下與家父都在里頭?!?/br> 青棠抬眼,“多謝大夫?!?/br> 這位大夫啰嗦得很, 瓔珞收好傷藥之后瞧了蘇頌藻一眼,正好瞧見他眼里的關(guān)懷之情。大夫關(guān)懷患者本是好事,可這位蘇大夫的目光, 未免也太......太熱情了。 這里是城東,城東, 蘇大夫,瓔珞驀然抬頭, 這就是石榴說的蘇家那位...... 蘇頌藻依舊用他含蓄的眼神戀戀不舍,林媚春一個小銀錠子拍在木桌上打斷了他的目光,“多謝大夫?!?/br> 媚春這么一叫喚, 蘇頌藻終于察覺自己失態(tài)了,他略一彎腰,說:“姑娘上回傷藥中摻了鐵銹的事,是否還有需要在下之處?” 青棠說:“新年里搬置舊物,家里亂得很,那傷藥其實從何處來也未可知。反倒是小女子不知輕重,拿來給兩位大夫忙碌一場,如今更是勞煩蘇大夫掛念,真是不好意思。” 蘇頌藻一愣,人家都這么說了,自己何必還多事,他點頭笑道:“那就好,新年新氣象,姑娘保重身體,以后也需小心謹(jǐn)慎,莫要受傷了?!?/br> 青棠略一點頭,轉(zhuǎn)身出去了。 瓔珞跟了上去,林媚春脧了一眼這年青大夫,嘰哩哇啦一大堆,說甚么呢。她轉(zhuǎn)頭去看伊齡賀,伊齡賀則回頭看蘇頌藻,說:“有時候遇見了,未必是緣分,可能也只是過客?!?/br> 伊齡賀一襲深黑大氅伴隨霍家姑娘淡青的身影消失在藥鋪門口,蘇頌藻長嘆了一口氣,這蘇家藥鋪明亮卻陳舊,或許真的容不下那樣光鮮的奢美之物? 霍家的姑娘,城里有幾個霍家,想來這標(biāo)致丫頭就是守備大人的獨女,霍青棠。 蘇老頭從后頭瞟了自己兒子一眼,他搖搖頭,心道:有些話幸好沒說,有些喜訊幸好沒報,有時候時機不對,事情稍有變故,喜訊都成了泥沼,陷得人不能翻身。 蘇老頭打個哈欠,在里頭嚷一聲:“幺兒,今天初一,咱們爺倆中午吃什么?” 蘇頌藻回神,“父親,廚房熬了雞湯,您餓不餓,要不要先吃一碗雞湯面墊墊?” “那就這樣,你幾時回書院讀書?” “回父親,兒子預(yù)備十五之前回去,正好給老師帶上節(jié)禮?!?/br> ...... 離蘇家藥鋪已遠(yuǎn),外頭天色沉沉,瓔珞瞧一眼天上,“要下雪了?!?/br> 媚春偏著頭,“你們這些深閨女子,下雨要打傘,下雪也要打傘,連出了太陽都要打傘,你們不嫌麻煩的嗎?” 后頭伊齡賀問霍青棠,“張家的事你預(yù)備如何解決?” 青棠道:“父親剛剛升官,此刻不管是和離還是休妻,都于仕途不利。而且,張士洋也不會允許她meimei被休棄回家?!?/br> 伊齡賀揚起濃眉,“你幾時回蘇州,我等你?!?/br> 前頭林媚春回頭“哧哧”笑,“霍姑娘,你看看我家少主,他哪兒都不去,一天不見你都不行?!?/br> 青棠手藏在斗篷里,她說:“黃鶯肚子里還懷著孩子,上次父親發(fā)作了一回,也不提安排黃鶯進(jìn)門的事了,但黃鶯不除,我回了蘇州心里也不安穩(wěn)?!?/br> 伊齡賀低頭看她,“你想如何?” 前頭是揚州城最大的酒樓太平樓,媚春回頭說一句:“少主,霍姑娘,咱們?nèi)コ燥埌?,這忙了半天,肚子都餓了?!?/br> 青棠點頭,“那就進(jìn)去罷?!?/br> 幾人進(jìn)了太平樓,小二迎上來,“幾位客官是大堂還是包廂?” 媚春將小二一橫,說:“自然是包廂,這堂中冷颼颼的,誰要坐?” 小二忙賠笑,“好的,幾位,樓上請。不過這幾日是過年,包廂稍微貴一些,廚房也不出多的菜,只得幾種桌席,有八兩銀子一桌的,有十兩一桌的,這兩種菜是一樣的,就酒水有些不同。客官若想吃平價些的,最次的也只得五兩銀子一桌的?!?/br> 媚春一眼掃過去,“你啰啰嗦嗦半天,是怕我們沒錢付賬?” 小二忙道:“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客官誤會了,只是這幾日規(guī)矩有些不同,小的必須先把規(guī)矩說清楚,省的客官到時候有什么不滿意,反而鬧出甚么不愉快來。” 媚春揮手,“知道了,你只管帶進(jìn)去,菜要新鮮的,酒水要熱的,別的就不說了?!?/br> 小二將四人往二樓左拐第一間里引,“幾位就這頭坐,要幾兩銀子的席面,小的立馬去辦。” 媚春嘟著嘴,“就最貴的,你們既然敢這樣要價,也要看看值不值這么多銀子?” “客官放心,包君滿意。”小二折身,關(guān)門下去了。 廂房里鋪了地龍,屏風(fēng)旁還燃著上好的熏香,瓔珞在霍青棠身后站著,沒有入座。林媚春瞥她一眼,“你倒是坐呀?!?/br> 霍青棠指著身邊凳子,“今兒沒有主仆,都是朋友,你坐下罷?!?/br> 瓔珞依舊站著,林媚春起身將她往自己身邊一扯,“你坐我這兒,讓他們?nèi)フf話?!?/br> 外頭小二敲門,端了茶水進(jìn)來,“各位好,這是十兩的席面,茶是咱們掌柜的免費贈送,換做平日里,這龍井都要二兩銀子一壺的?!?/br> “用細(xì)茗置茶甌,以沸湯點之,名為撮泡。”小二拿了個紫砂壺,說:“茶壺以砂著為上,蓋既不奪香,又無熟湯氣。”小二自己念念叨叨,又給座下四人一人倒了一杯茶,說:“各位想是沒見過這種壺,這紫砂是京里傳來的,說順天府的貴人們?nèi)缃穸加眠@個喝茶?!?/br> 瓔珞與媚春對視一眼,媚春笑道:“你倒是知道的不少,你說是京里傳來的,難道還去過京里不成?” 媚春本是逗弄這位小二哥,他出口能成文,凡事還能說出個一二三,也算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了。媚春話一出口,那位小二哥就道:“小的雖沒去過京里,卻是聽京里來的一位貴人說的,他說京中的貴人們都棄用馬車,改為坐轎,還有這散茶,大官人們都喜歡這種紫砂壺?!?/br> 媚春還要再說,青棠已經(jīng)接口:“不知是哪位貴人,懂的這樣多,教人好生景仰?!?/br> 那小二哥神秘一笑,他壓低了聲音,“各位也知道,咱們知府大人過不幾日任期就到了,這位就是從京城過來接替知府大人位置的,說是從順天府直接過來的,不是咱們南邊人?!?/br> 青棠道:“小二哥如何知道他不是從南直隸調(diào)任過來的?” “他呀......” 那小二哥頭一低,說:“那位大人前幾日就到了揚州城,與咱們南邊的都不通氣,你知道咱們守備霍大人吧,霍大人就是正經(jīng)的南邊官員,在這揚州城不說多,也呆了十年有余了。唉,那位新來的,根本與霍大人說不到一塊兒去,滿嘴閉嘴都是北邊如何,北京城里如何,完全不提這邊的事兒?!?/br> 小二想了一想,又說,“那日同行的還有一位宮里來的采買太監(jiān),也說是個官兒,同霍大人亦是不合,倒是同那位新知府很是健談,兩人直說山東怎么了,北京城又有甚么新鮮玩意,說揚州鄉(xiāng)下地方,總之瞎子都瞧得出來,他們是北邊人,與咱們不是一道的?!?/br> 青棠還要再問,小二哥回神一般,“哎呀,光顧著說話,酒菜還沒上,各位稍等,馬上來?!毙《聵侨チ?,青棠同伊齡賀對視一眼,伊齡賀撇嘴,“你爹管不著漕河上的事,知府能管?!?/br> 媚春聽得莫名其妙,“甚么知府,甚么漕河,少主,你說什么呢?” 席面還不錯,松子魚,東坡肘子,八寶鴨,大冬天里,竟然還有一盤河蝦。小二哥又拿了小爐子和酒壺,說:“酒在里頭溫著,客官若還有其他吩咐,叫小的一聲就行?!?/br> 青棠拿了個二兩的小元寶出來,“大過年的,辛苦小二哥了。” “姑娘,這......” 小二也不傻,在這太平樓他也見過不少人,要說見識也不算太短,這樣大方的主兒,又無欲無求的,真是少見。他說:“不知小的有什么能幫姑娘的?” 青棠笑,“小二哥再說說,那日幾位大人席間都聊了些什么?!?/br> “嗯......”小二捏著小元寶,想了片刻,道:“其實也沒什么,那位新來的知府姓毛,好像聽說是叫毛溪。這位毛大人是從北京城來的,聽說過去是在北京戶部做個員外郎,但他賬算得好,上頭便將他外放幾年,說回去也好接著算賬?!?/br> 伊齡賀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道:“這是他自己說的?” 小二點頭,“嗯,那位毛大人就是這么說的,說揚州府也在漕河上,圣上要治理稅務(wù),上頭的人便推薦他過來,他說他別的不行,就是算賬行。” 青棠道:“那位宮里來的太監(jiān)與毛大人說了甚么?” 小二停了一瞬,說:“那位太監(jiān)胖胖的,臉面也是笑嘻嘻的,看上去甚為和氣,他說‘奉了宮里的旨意,專程為臨清買木材,臨清船塢的木頭不夠,這一趟走得勞累,但宮里發(fā)下的任務(wù),又不敢不從?!毙《^一歪,竟將那太監(jiān)聲調(diào)學(xué)得十分相像。 青棠問:“還有呢?” 小二想了想,說:“也沒別的了,那日許多大人都在,每人說個一兩句,也沒個章法。不過那位太監(jiān)單點了毛大人,說‘日后還要多多仰仗毛知府,尤其是這河上的事情,毛大人是最精通的’?!?/br> 媚春哼一句:“人家現(xiàn)任知府不是還沒走嗎,怎么就毛知府的叫起來了,真不要臉!” 銅壺‘滋滋’響,小二拿布擦了擦外頭的水汽,說:“可不是,那日霍大人都坐不住了,人家兩個說得熱鬧,根本就沒同咱們霍大人搭話。他們說到末了,才聽那太監(jiān)說了一句,‘霍大人好相貌,比咱們宮里最頂尖的人才也差不了多少!’” 小二嗤一聲:“你們聽聽,這是什么話,這不是拿霍大人與他們宮里的太監(jiān)相比嗎,真是欺人太甚!” ☆、漕上風(fēng)光 永樂二十二年, 太子高熾登基, 今年已是洪熙元年,在百官為永樂帝守制之后, 霍水仙原定年初迎黃鶯過門,不想后頭又鬧出黃鶯與張士洋合伙謀害霍青棠的事情來。他的心情很糟糕,這事不僅涉及自己的親女, 還有張氏與自己大舅哥牽涉其中, 最關(guān)鍵的是,黃鶯也扯在里頭。 霍水仙這幾日鬢邊都暗暗生了幾縷白發(fā),他喜歡黃鶯不假, 但他不能容忍黃鶯謀害自己的女兒,只是如今他亦不知道能把黃鶯怎么辦,畢竟黃鶯也有了身孕。 霍水仙在書房里來回地走,他需要有人同他商量此事, 如何能安撫女兒的心,最好又將黃鶯保全下來?;羲商崃斯P,他想來想去, 最后決定還是將這一樁與史侍郎說一說,畢竟青棠與自己是血親, 與侍郎大人亦是血親,這血濃于水的關(guān)系, 史侍郎定沒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他才寫了原委,小廝漁石在門外道:“老爺,門口有人遞了帖子, 說是京城來的,專程來拜訪老爺?!?/br> 正月里,霍水仙換了一件待客的衣裳,他才走到花廳,就瞧見了那位京城來的胖太監(jiān),何枯。 何枯年紀(jì)其實不輕,一張臉圓圓的,身形也胖,瞧見霍水仙就開始笑,倒顯得年輕不少。他說:“守備大人好呀,何某人不請自到,守備大人千萬莫怪?!?/br> 霍水仙過去是個同知,上頭一直有知府和守備一同壓著,根本就與更上一層的人打不著交道。此刻四品太監(jiān)何枯到訪,他還是拿不起官腔,只說:“不知何大人突然到訪,所為何事?” 何枯一雙眼睛笑嘻嘻的,他眼睛落在身姿如松的霍水仙身上,“新年里,何某專程來拜訪一回,霍大人不必如此緊張?!彼壑樽愚D(zhuǎn)了轉(zhuǎn),又說:“霍大人如今官運亨通,妻族又是揚州府一方大戶,怎的還蝸居這小小宅院,豈不是與霍大人身份不符?” 霍水仙一直為外官,與宦官衙門的人幾乎說不上話,他招呼人上茶,回道:“霍某家中人口不豐,住在此處,足矣?!?/br> 何枯在這頭坐了半晌,與霍水仙閑聊,一直沒說到正題上,他抿一口茶,又瞥霍水仙神色,不見有不耐煩。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茶都換了兩回,何枯還坐著,霍水仙也陪他坐著,并不見急促。 何枯輕輕一咳,道:“霍大人如今任守備,大人也知道,何某出宮為皇家辦事,這回自江南采買木材回京,再將木材從京師運往臨清,如今河水冰凍不化,等開春再動身,這一來一回,起碼要個小半年?!?/br> 這是進(jìn)了正題,霍水仙也回了神,當(dāng)下一板一眼道:“的確如此,如今漕河北上一段河水冰封,大人的木材恐怕要趕在開春之后及夏汛之前下河,如此才能盡快送達(dá)?!?/br> 何枯放下茶盞,他起了身,后頭隨從送上一個小匣子,他說:“這是瘦西湖旁的一處宅子,那里寬敞,里頭也還算標(biāo)致,何某特意將那處買了下來贈與霍大人,這是房契?!?/br> 霍水仙起身,道:“何大人這是做甚么,無功不受祿,下官斷沒有收何大人禮的道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