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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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棠與黃鶯一道上了馬車,等坐定了,許久都不見孟微冬上來,青棠指尖挑開簾子朝外頭看了看,黃鶯嘆口氣,“大姑娘,不是我說你,平日里使點(diǎn)小性子是可以的,可現(xiàn)在是什么時(shí)候,你能不能把你的嬌脾氣收一收?!?/br> “甚么時(shí)候?” 馬車已經(jīng)動了,重蘭她們坐第二輛車,黃鶯清清嗓子,道:“史家侍郎大人倒臺了,你父親又被抄家審查,咱們倆個(gè)都是沒有靠山的了,咱們還能從那揚(yáng)州城里平安出來都是托福,托這位孟都督的福,先不說你到底中意不中意他,你好歹忍著他,等咱家事情了得差不多了,你再與他攤牌不遲......” 青棠放下簾子,似是興致不高,垂著一雙大眼睛,不說話了。 話說孟微冬沒上馬車,他與密云騎著快馬往孟府而去,才到門口,就見大門開著,孟仁與一女子在耳房里說話,孟微冬丟開馬韁,一腳踏進(jìn)大門,孟仁回頭,“老爺回來了?!?/br> 那女子是季舒,季舒一瞧見孟微冬,什么話都不說,提著包袱就要走。 孟仁道:“大姑奶奶,您可消停些吧,這甚么時(shí)候,可不要耍脾氣威風(fēng)了。” 季舒嘴角一扯,“威風(fēng)?我在這家里何曾有過甚么威風(fēng),宅子里鶯鶯燕燕就沒斷過,我哪回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回好了,請個(gè)小娘娘回來壓在我頭上,我作何還要受這種氣?” 孟仁勸了又勸,許是勸久了,女人越勸越來脾氣,孟微冬看了半晌,到最后竟然一屁股在耳房里坐下了,他笑,“走啊,走去哪里,回季冷家里?” “你甚么意思?” 孟微冬翹起一條腿,“不是要走么,我尋個(gè)人送你?!?/br> 季舒倏一下回眸,“你?” 孟微冬冷了顏色,“平日里對你縱容太多,將你們都慣壞了,一個(gè)一個(gè)不知修身養(yǎng)性,不知勤儉持家,成日里爭風(fēng)吃醋,你看看你,哪一點(diǎn)還有個(gè)大家小姐的樣子?” “好,好,我沒有樣子,那敢問大都督,您新娶進(jìn)門的小娘子又有甚么風(fēng)度,您娶了藍(lán)溪才小半年不到,這頭又抬回來一個(gè),您何曾將我放在眼里,您將這家里當(dāng)甚么了,您又將您自己當(dāng)成甚么了?” 季舒說起來也是滿腹委屈,她知道孟微冬想做什么,娶藍(lán)溪的時(shí)候,她忍了,今日又來一個(gè),那以后家里哪里還有她說話走路的地方。 不想孟微冬道:“你回去也好,你回去問問你爹,問問他妻妾之間爭風(fēng)吃醋是個(gè)甚么意思,我也想問問他,堂堂國子監(jiān)大學(xué)士是怎么教導(dǎo)女兒的?!?/br> 孟微冬說得口干,孟仁已經(jīng)著人端了茶過來,季舒愣了半刻,“妻妾之爭?” 季舒問:“你方才說甚么,誰是妻,誰是妾?” 孟微冬低頭要飲茶,他抬眼睛脧了季舒一眼,“她將會是我孟微冬明媒正娶的妻子?!?/br> “哧哧,哧哧”,季舒笑,她一把撲上去,將孟微冬手中的茶水往男人臉上潑,“孟微冬,好,你真好,我陪了你七年,你就是這樣待我的......” guntang的茶水全部潑在了孟微冬的袖子上,男人站起身,孟仁趕緊拿絲帕去擦,孟微冬低頭瞧季舒,“她快要到了,我不想與你吵,你要是能忍,你就自己進(jìn)去,我當(dāng)今日甚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 男人聲音一涼,“你要是不能忍,那我送你走,和段桃之一樣。你自己想?!?/br> 季舒起身,她將懷里的包袱往桌上一拋,又拔了頭上簪的花,取下了發(fā)上的髻,“好,我走,孟微冬,我走......” 女人一頭長長的青絲傾瀉而下,她不戴髻,便是未婚女孩子的裝束,季舒回頭,“孟微冬,你這樣獨(dú)斷專行,你不會有甚么好下場的,你相信我?!?/br> “哈哈,哈哈哈”,季舒笑著出門去了,耳房里甚么都沒剩下,只有一朵盛開的紅透了的牡丹花,并著金玉的絞絲髻,再就是潑了一地的茶水。孟微冬拍拍袖子,“收拾干凈,人要到了?!?/br> 馬車停了,重蘭過來說:“夫人,到了。” 車夫拿了凳子過來,青棠一下車,就見孟微冬站在門口,男人已經(jīng)換了件衣裳,青棠上前兩步,黃鶯抱著孩子,兩人正要往大門口走,一匹駿馬馳過,黃鶯懷里的孩子就不見了,黃鶯的手還那樣空著。變故就在剎那之間,黃鶯還來不及驚聲叫起來,孟微冬身邊的密云已經(jīng)松了套著馬車的馬,追出去了。 “??!”黃鶯似才反應(yīng)過來,“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孟微冬冷了臉,霍青棠也去解馬韁,她才上馬,就見密云已經(jīng)折返了,孩子也抱回來了,“大都督,人沒找到,孩子就在前頭的墻角上,屬下才追出去,就聽見了孩子哭?!?/br> 黃鶯沖過來,“兒啊,我的兒......” 孟微冬瞧了她懷里的孩子一眼,沒錯,這是霍謙。 青棠騎在馬上,女孩子一言不發(fā),馳馬出去了。 密云道:“屬下去看看夫人?” 孟微冬擺手,“我去吧。” 霍青棠的馬跑得飛快,其實(shí)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前頭有人,霍青棠一扯馬韁,馬兒揚(yáng)蹄長鳴,“嘶”,孟微冬站在前頭,“別跑了,前頭是都察院,不允許人馬亂跑。” 也不知孟微冬自己的馬去哪兒了,他這么一躍,就躍到了馬背上,男人扯了馬韁,將霍青棠圈在懷里,“走,我領(lǐng)你去個(gè)好地方瞧瞧?!?/br> ☆、是故鄉(xiāng) “從門洞里看出去, 是不是有另一個(gè)世界?” 霍青棠原以為孟微冬馳馬要帶她去一個(gè)甚么山高水遠(yuǎn)山長水闊, 再怎么都是個(gè)粉花碧木疊疊花海云山霧罩的地方,結(jié)果孟大都督帶他去了一個(gè)荒廢的尼姑庵里頭, 孟微冬指著尼姑庵里頭一彎月牙門,“你看外頭,房屋層層相疊, 里頭還有煙火, 坐久了能聽到罵孩子的,摸牌的,吵架的, 還有......” “還有甚么?” 孟微冬湊近兩步,往女孩子鬢邊一嗅,“還有夫妻打架的,嗯嗯啊啊, 咿咿呀呀......” 青棠倏然紅了臉,孟微冬將她腰一摟,“你說, 咱們,要不要?” 說來也巧, 這尼姑庵里還有些草垛子,也不知是過去遺留下來的, 還是有新人搬來的,給過路的人歇腳,還能散開了燒?;羟嗵囊粫r(shí)覺得雙頰燒得慌, 她扭了一下,孟微冬的手越發(fā)牢固,似沉鐵一般,推都推不開。 “青棠”,孟微冬叫了這么一聲,霍青棠抬頭,“嗯?” 霍青棠柔柔粉粉的唇就在此處,孟微冬卻沒有造次,他在女孩子耳邊道:“你月事來了沒有?” “沒有!” 霍青棠一嗓子回道,孟微冬卻笑,“說謊。你臉都紅了,你說謊就是這個(gè)樣子。” “你怎么知道我說謊是甚么樣子?” 孟微冬摟著霍青棠,“初見你那回,你就說謊了,我問你會不會摸牌,你說不會,也是這般模樣,臉紅,雙手不知往哪里藏,語速也很快,你其實(shí)是會打牌的,對不對?” “那你還記得,都這么久了......” 孟微冬揚(yáng)眉,“記得。你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我都記得。你說過什么話,因何事又要發(fā)脾氣,我都記得的?!?/br> 月洞外頭的世界炊煙起了,房角屋檐下又更熱鬧了些,孟微冬一手落在女孩子腰間,然后慢慢往上移,他的手很靈活,幾下一動,就快探入到那薄薄的小衫里頭去了,青棠原本扭頭在看外頭炊煙,再回頭時(shí)候,自己衣領(lǐng)都松開一半了。 霍青棠似觸了雷電一般往外頭跑,孟微冬伸手扯出她手腕,將人在自己懷里轉(zhuǎn)了一個(gè)圈,霍青棠手在外頭伸著,身體落在孟微冬懷里,“孟微冬,你......不要臉!” “噓!” 孟微冬今日似乎沒打算要臉,他探到懷中人的胸房上,用他粗礪的指尖彈了彈,霍青棠就那么抖了一下,她有幾分顫栗?;羟嗵膹澭拖霃拿衔⒍碾p臂間劃出去,孟微冬將她腰間的鞭子一扯,霍青棠往腰上摸的時(shí)候,甚么都沒有了。 孟微冬將鞭子往身后的樹上一拋,“過來拿?!被羟嗵耐莾簱溥^去,孟微冬腳步一伸,又?jǐn)r到了霍青棠面前,他說:“動一動也好,出點(diǎn)汗,免得一會被風(fēng)吹了?!?/br> “你......” 孟微冬似逗貓兒一樣將霍青棠引得來回轉(zhuǎn),最后女孩子氣喘吁吁,孟微冬道:“準(zhǔn)備好了,那我來了?!?/br> 男人身手極快,他腳步一晃,便往霍青棠命門而去,青棠朝后頭仰,孟微冬直接箍了她的腰,霍青棠還沒明白孟微冬要做什么,孟微冬已經(jīng)扯了她的裙子,身體貼過來了。青棠往下頭看,兩人的腿緊緊貼在一處,青棠去推,已經(jīng)晚了,甚么東西已經(jīng)到她腿間里頭去了...... “我......你......我殺了你!” 霍青棠撲在孟微冬身上,想用手肘去鎖喉,孟微冬并不戀戰(zhàn),他直接抽了出來,男人衣裳都沒脫,他撿起霍青棠的裙子,“來,穿上,回去吧?!?/br> 孟微冬彎腰給她穿裙子,“你還是第一次,我怕你不習(xí)慣,便沒怎么動你,下一回,就不是這樣了......” 霍青棠簡直不知方才發(fā)生了甚么,這頭反應(yīng)過來了,他把她睡了? 想明白這點(diǎn),眼淚就止不住了,就這樣一下子,他就把她睡了?霍青棠的眼淚滴滴答答,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變得這么愛哭,就是這回見了孟微冬開始,她就一直在哭。往日她總是輕輕松松就擺脫了他,現(xiàn)在才知道,他是沒動真格的。她打不過他,跑不脫他,這下好了,永遠(yuǎn)都跑不脫了,完了,真的完了。 霍青棠的眼淚似龍宮漫水,一下流個(gè)不停,孟微冬瞧著她,也不哄她?;蛟S是過了大半個(gè)時(shí)辰,或許是過了一個(gè)時(shí)辰,霍青棠眼睛都哭腫了,孟微冬才動了,他說:“青棠,我想絕了你的心思,你想跑,我便讓你跑不了,你再去到天涯海角,都是我的人?!?/br> 孟微冬道:“如果你心里還有別人,那也只能等我死了,等我死了,我就還你自由。但是現(xiàn)在,你是我的人,等到我死的那一天,你都是我孟微冬的人?!?/br> 孟微冬語氣很尋常,沒有十分喜怒,也沒有憐惜安慰,他說:“走吧,回府,早晨抓霍謙的人也該查出來了?!?/br> 霍青棠覺得自己的眼淚沒流夠,孟微冬設(shè)計(jì)了一個(gè)局,自己成了他的妻子,猝不及防之下,自己又成了他的人。他的人?霍青棠很疑惑,他的人,他怎么可以這么翻臉無情,方才威脅恐嚇了自己,現(xiàn)在又平靜無事的說早晨的事情,他究竟是個(gè)甚么樣的人? 孟微冬翻身上馬,又勾了鞭子,再將霍青棠拉上來,男人將鞭子纏在女人腰間,低聲道:“你這么使鞭子,多少鞭子都不夠,太慢了。等我得了空,再陪你練練?!?/br> 遠(yuǎn)山堂的大廳里恐怕從未如此熱鬧,烏衣抱著孩子,黃鶯與石榴在聊天,中間還夾個(gè)史順,時(shí)不時(shí)插上幾句,里頭全是女人的聲音,密云在外頭站著,時(shí)不時(shí)往里頭看幾眼。里頭吃吃喝喝,說笑的,黃鶯興致來了,還要唱上兩句,密云不知,她本就是歌姬出身,靠一把嗓子活著的。 回了孟府,孟微冬牽著霍青棠踱步往遠(yuǎn)山堂里走,青棠瞧見那一堵和內(nèi)院隔開的灰墻,縮了縮,“我......” 孟微冬道:“我讓人重新給你起個(gè)院子,還要幾日,這幾日你跟我住遠(yuǎn)山堂?!?/br> 過了月牙門,黃鶯的聲音就飄過來了,“你們是不知道,我們在衙門里吃了多少苦,原先還有幾個(gè)丫頭婆子,柳絲絲跟前還有個(gè)芳兒伺候她,后頭衙門說住不下,將婆子們都攆走了,咱們還得自己洗衣裳,我們輪著來,一人洗兩日,不過太太是不動手的,誰讓她是太太呢......” 密云瞧見孟微冬,正要咳一咳,孟微冬擺手,兩人到花園里說話去了?;羟嗵脑陂T口站著,石榴眼尖,“啊!大姑娘!” 黃鶯手掌一拍,“要不怎么就說你們這些小丫頭沒個(gè)眼力勁兒呢,人家現(xiàn)在是孟夫人,孟夫人知道嗎,以后不許叫姑娘,都得改口叫夫人!” 黃鶯話說歸說,但她從鳴柳閣里出來,眼睛尖得很,這頭霍青棠晨間穿的裙子有些皺,衣裳也有些亂,雖說后頭整理過,還是能看出來被人動過了。黃鶯眼睛往下移,盯在霍青棠的腿上,本來孟微冬就戳了那么一下,不應(yīng)當(dāng)流這么多血,但他們騎馬回來,顛簸過后,此刻霍青棠的裙角竟然沾染了血跡。 史順和烏衣見到霍青棠也很高興,兩人正要起身說話,黃鶯伸手一攔,“好了好了,馬上就要吃飯了,咱們吃飯的時(shí)候再說,好吧?!?/br> 黃鶯攔得很有技巧,她正好擋住了霍青棠裙角的一絲絲血跡,黃鶯拉青棠,“走,我那有個(gè)寶貝,你來替我鑒賞鑒賞......” 霍青棠被拉進(jìn)內(nèi)室,“甚么寶貝?” 黃鶯從床上拿了套新衣裳出來,“喏,快脫了,換一套,這是怎么啦,衣裳都有血,月事來了?這么大人了,怎么......” 說著說著,黃鶯就反應(yīng)過來了,她瞧霍青棠的臉,“是不是?” 青棠有些懶懶的,“嗯?” 黃鶯笑,“你和我不親,有些話不愛同我說,但我要同你說,這男人啊,尤其是大都督那樣的,他這樣年紀(jì),沒有子嗣,著急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他方才是不是強(qiáng)迫你了?好了,咱們不說了,你要是想說,就來尋我,我看你那兩個(gè)丫頭也是傻乎乎的,甚么都不懂。” 青棠勾著頭,人也沒甚么精神,黃鶯道:“你在里頭躺一會兒,我就說你困了,想睡覺?!?/br> 黃鶯關(guān)門出去了,果真,外頭也不吵了,只聽見幾縷細(xì)碎的說話聲。 孟微冬問密云,“是誰?” 密云道:“不是官道上的人,也不是哪戶的家丁,烈日在碼頭上捉住他了,他甚么都沒說,烈日斬了他一只手,但他熬過去了,再過了一會兒,烈日沒看住,那人跳江跑了?!?/br> 孟微冬冷著臉,密云要跪,“屬下無能!” 孟微冬道:“姓曲的那里有沒有甚么說法?” 密云搖頭,“我去過波斯集市了,今日不開張,曲老板的戲班子也關(guān)門了,我去找了人來問,他們說曲老板去江上做生意了,不在南京城里?!?/br> 孟微冬張開手,食指拇指兩根手指來回劃圈圈,密云勾著頭,“大都督是不是懷疑是水鬼干的,可曲老板不在南京,他也沒有這么大的膽子......” “他有這么大的膽子。就算沒有,別人給錢,他就有了。鋌而走險(xiǎn)一回,不過就是死一個(gè)人,再給一筆撫恤費(fèi)的生意?!?/br> “那屬下去抓姓曲的?” 孟微冬說:“讓烈日去,你跟著夫人,還有個(gè)孩子,你看好了?!?/br> 密云勾頭,“今日是屬下錯了,屬下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