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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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孟微冬沒死,他還買了一艘花船,耽于享樂,那么見過他的人肯定不少。你說他的花船上還有客人,那么他的客人是誰呢?你受困于江里,如果炸死了娘娘腔,他又救了你,是不是正好大團(tuán)圓,一舉兩得呢?” “對!陰險啊,霍家小公子被綁了,黃鶯沒人可以找,就找了你來報信,希望你能幫上忙??擅衔⒍懒税?,沒人能幫你了,那么還有顧家這位啊。顧家有錢,如果要賠錢,顧家就出得起。既然顧家出得起錢贖人,那么藍(lán)老大還有甚么必要下殺手呢?理由只有一個,孟微冬要顧惟玉的命??!” 媚春手一拍,“絕了,孟微冬真是絕了。自己先裝死,再把顧惟玉弄死,然后過上一年半載再出來,那真的是你們夫妻大團(tuán)圓了。到時候你哪里還記得你還有這個白月光哥哥啊,到時候見了孟微冬,簡直久別勝新婚,破鏡要重圓啊......” 媚春似說書一般綿綿不絕,床上的顧惟玉又蜷縮起來了,他硬著筋骨,似周身都扭成了一團(tuán),青棠俯身過去,“惟玉哥哥,你怎么了?” 顧惟玉握住霍青棠的手,青棠靠近他,“怎么了?是不是難受了,疼嗎?” “嘶”,顧惟玉循著溫度,一口咬在霍青棠手腕上,男人牙齒都在顫抖。媚春趕緊去撬顧惟玉的嘴,“別咬了,咬她做甚么,快松口?!?/br> 好大一個血印子,顧惟玉這一下子,他連眼睛都沒睜開過。 伊齡賀將青棠的手浸入銅盆清水中,又替她上藥,“你那瓶子的藥里頭摻入了天竺麻沸散,還混著曼陀羅,是止血的,但是......” 青棠抬眸,“如何?” 媚春按著顧惟玉,回道:“那玩意有害的,和煉丹差不多,吃了要上癮,吃多了要死的。我們遼東有個術(shù)士,極擅這些害人的東西,甚么逍遙散、快活丹,甚么麻沸散,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沒有他不會的。哦,他也會煉丹,說曼陀羅花那種東西,提煉過后,能讓人心智渙散......不過他后來砸了煉丹爐,說洗手不干了,他說缺德事做多了,不能輪回,他還想有下輩子呢。” “來來來,病人在這兒呢......” 黃鶯領(lǐng)著大夫進(jìn)來了,老大夫花著眼睛,“在哪兒呢?”黃鶯將媚春一指,“就在那呢?!泵拇赫酒饋?,“胡說甚么,我又沒病?!?/br> 顧惟玉又睡過去了,老大夫搭上他的手脈,屋子里靜的很,也不知過了多久,老人才說:“似服了藥,逍遙散,他是不是有用這些藥的習(xí)慣?” 黃鶯皺著眉頭,“那種東西,吃多了成傻子,不過也有人好這一口,房中催情嘛......” 媚春指著顧惟玉的腿,“大夫,他的腿,您看看他的腿?!?/br> 黃鶯不怎么認(rèn)得顧惟玉,隨口道:“那這人是個紈绔,藥吃多了,沒救了?” 大夫掀開顧惟玉的衣袍,一屋子大半都是女人,老大夫脧了周圍一眼,“老夫要解開他衣裳,你們都要一起看?” 媚春咳一咳,“那我出去了?!秉S鶯也起身,她瞧青棠,“你也要看,走,咱們出去吧?!?/br> 青棠垂著眼睛,一聲不發(fā)。 伊齡賀將媚春和黃鶯攔在外頭,“你們都出去。” 黃鶯在外頭嘀咕,“那是哪家的紈绔,細(xì)皮嫩rou的,長得倒是好。就是這習(xí)慣......” 媚春仰著頭,“那是霍姑娘的相好,舊相好的?!?/br> “甚么?” 黃鶯一個轉(zhuǎn)身,“誰說的?我家姑娘清清白白,哪里來這么一個相好的?紅口白牙的,你別污蔑她呀?!?/br> “懶得理你。這人是霍姑娘過去的情郎,他們差一點就成親了,孟微冬突然截胡,用了手段,硬生生把人家拆開的?!?/br> 黃鶯拿帕子捂著嘴,“真的?” “這下好了,顧惟玉要是好不了,成了廢人,霍姑娘估計要去把孟微冬給殺了?!?/br> “把孟......殺了?” 黃鶯道:“誰把誰殺了?” 媚春又是嘆氣,又是搖頭,“孟微冬千算萬算,又沒把姓顧的弄死,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老大夫用剪刀劃開顧惟玉的褲子,青棠在旁邊站著,“大夫,已經(jīng)止過血了,是這種止血藥?!鼻嗵膹男渲杏痔土艘粋€琉璃瓶子出來,“紫金止血散?!?/br> 老人倒了一點出來,放在瓷片上,左右端詳看了看,伊齡賀也在旁邊站著,老人手一揮,“小子,擋住光了。” 伊齡賀道:“止血散里頭好像有曼陀羅,有那種臭味?!?/br> 藥粉是褐色的,老人瞧伊齡賀,“你小子有眼光,但里頭不全是曼陀羅,里頭還有阿芙蓉,那是安南的東西,南疆也有。這東西厲害,長得也快,喜歡濕潤,長得也茂密,不知道南京城里有沒有?!?/br> 老人手指頭將藥粉捻開了,“用了這東西,血是止住了,可人廢了。他本就經(jīng)脈不穩(wěn),生命力脆弱,如今阿芙蓉滲入傷口血rou里面去了,若是強(qiáng)行戒藥,恐怕會傷了性命。” 青棠紅著眼睛,“那不戒了,不戒,我們養(yǎng)著他?!?/br> 伊齡賀道:“他會死的。這種東西吃多了,人會死的,全身沒力氣,和一個活死人差不離?!?/br> 老人道:“姑娘,這是慢性□□,吃多了就如飲鴆止渴,逃不過一個死字?!?/br> “那就戒?!?/br> 青棠坐到顧惟玉床前,“惟玉哥哥,我陪著你,我陪著你好嗎?!?/br> 老人瞧伊齡賀,“小子,你很有些眼光,那你知道如何戒斷嗎?” “我聽我們家鄉(xiāng)的一個術(shù)士說起過,說也不是沒辦法,就是耐著,一個月以后就好了?!?/br> 老人點頭,“那是年輕力壯身體好的人,耐受一個月,忍著忍著也就斷了。可這是一位病人,本就身體虛弱,那又該如何呢?” 青棠扭過頭來,“敢問大夫,該當(dāng)如何?” 老人道:“他的血脈肌理都是毒,要根斷了,則需換血?!?/br> “換血?” 老人摸出一張紙,道:“先以天山雪蓮溫養(yǎng)數(shù)日,再磨七明芝,中間輔以無根之水,最后用黨參配合牡丹花根熬藥,持續(xù)一月,也就慢慢健壯起來了?!?/br> “天山雪蓮和七明芝難尋,外頭藥鋪沒有賣,即使有,也都是半真不假的贗品,難尋,難尋吶!” 送走了大夫,青棠看伊齡賀,“蟾宮有七明芝,我去拿。” 伊齡賀道:“不妥。孟微冬沒死,蟾宮還是他的產(chǎn)業(yè),就算里頭有,你也拿不到?!?/br> 青棠垂目,“他不給,我去要。” ☆、木蘭 孟微冬就在蟾宮里頭坐著, 霍青棠來的時候, 他已經(jīng)知道了。 阿邱過來稟報,“夫人來了?!?/br> 蟾宮還是那個蟾宮, 水上香坊,異香襲人。 阿邱候在門口,“夫人, 大都督在里頭等您。” 蟾宮里頭已經(jīng)培育出了金玉交章, 并且與顧家的墨蘭不一樣,這是一種紫紅的顏色,不知是蟾宮自己研發(fā)出來的新顏色, 還是學(xué)墨蘭不成,研制廢了。 孟微冬就在琉璃廳里賞花,霍青棠低頭提裙子,孟微冬道:“沒有解藥, 找我也沒有辦法?!?/br> 孟微冬手里捧著一盆金玉交章,“青棠,這顏色配你, 對嗎?” 霍青棠穿著緋紅的衣裙,她睜開眼睛, “孟微冬,如果我不死, 你是不會放過我了?” “也不是絕對?;蛘呤俏宜懒?。” 青棠笑,“那你去死吧?!?/br> 一根鞭子抽過去,男人扭頭, 捉了女人的手,“青棠,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那聲音密密麻麻,纏人得很,青棠猛地睜開眼,她挑了燈芯,穿了衣服起來,走到伊齡賀院子的時候,伊齡賀就在外頭石凳上坐著。 “怎么,沒睡?” 伊齡賀道:“怕你睡不著,等你?!?/br> 桌上還有茶,伊齡賀倒了一杯遞過去,“他情況不太好,睡不著,也醒不來,似魘著了。” 茶還是溫?zé)岬?,青棠起身,“我去看他。?/br> 伊齡賀拉了青棠的手,指著凳子,“蟾宮我們?nèi)ミ^一回,上次云娘把七明芝都拿出來了,咱們?nèi)フ以颇锬闷呙髦?。天山雪蓮我們可以去買,藥鋪里沒有,別處有?!?/br> 青棠問:“哪里有?” “蓬萊閣?!泵拇簭念櫸┯穹宽斏戏聛?,“蓬萊閣有,我都打聽好了,蓬萊閣的生意很好做,不像蟾宮怪里怪氣的。蓬萊閣是見錢就交貨,銀貨兩訖,不賒不欠?!?/br> “我和少主商量過了,經(jīng)過少主和我,我們二人左思右想,我們都覺得此時去蟾宮是不智之舉,一則,孟微冬控制蟾宮,這二則嘛,咱們在蓬萊閣有人?!?/br> 青棠揚眉,“誰?” 媚春拍手,“顧公子啊,人家就是蓬萊閣的老板,他說里頭有雪蓮,貨真價實的?!?/br> “他醒了?” 霍青棠推開門進(jìn)去的時候,顧惟玉睜著眼睛,燈火很亮,顧惟玉的眼睛也很亮,男人伸出手,青棠道:“惟玉哥哥,我把你給害了?!?/br> “嗯。” “都怪我大意,我不知道藍(lán)老大會這樣翻臉,我也不知道孟微冬在后頭等著,你身上的傷,還有那藥,都怪我!” 霍青棠簡直一嘴巴要抽到自己臉上,顧惟玉的手指按在她右手上,“噓!”青棠抬頭,男人道:“我不怪你,別說了?!?/br> 青棠垂著頭,“我是個笨蛋,是個廢物,到處□□,蝶起也被人抓走了,他......” 顧惟玉指尖點在青棠手指上,“黃甲是要錢,不會傷人的,傷了人,錢也拿不到。” 外頭媚春嘆氣,“麻煩了,孟微冬不死,顧家那位就要半生不死,我怕他......哎,少主,你說孟微冬究竟是要甚么?” 停了半晌,伊齡賀問:“裴蓑與裴木蘭去了哪里?” 云娘回了一趟蘇州城珍珠巷,從家里把所有從蟾宮順出來的東西都帶來了,七明芝、寶珠茉莉的根,還有一些稀奇古怪不知名的東西,老大夫見了,一直感慨,“好東西,都是好東西呀......” 顧惟玉的腿壞了,不能下床,青棠托人做了個椅子,可以推著走動的,云娘從蘇州過來,瞧見椅子上的顧惟玉,這不冷的天氣,他腿上竟然蓋著一張狐裘。 云娘脧旁邊的媚春,“誰干的?” 媚春呶嘴,“還能是誰,反正不是我干的?!?/br> 云娘斜著眼睛,“你怎么成藥罐子了?伊齡賀說要這些東西,我還當(dāng)誰病了,你到底怎么了?” 青棠從廊下轉(zhuǎn)出來,伊齡賀跟在后頭,手里還捧著藥罐子,霍青棠見了云娘,“來了就多住些日子吧,咱們過幾天去山下的莊子里獵狐?!?/br> 顧惟玉喝了藥,伊齡賀推他進(jìn)去了,說是施針的時候到了。 云娘一掌拍在石桌上,“天殺的孟微冬,活該他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媚春道:“人家活得好著呢,根本沒死,就在花船上,做大生意,做高等人?!?/br> 十月已經(jīng)微涼,云娘的臉紅通通的,“外頭有個小姑娘,說找伊齡賀的,你去看看?” 裴木蘭見了林媚春,她舉著虎符,“見虎符者,如圣駕親臨,賽吉爾還不叩拜?” 媚春睜著眼睛,木蘭手里的,不就是那塊消失快三十年的虎符。統(tǒng)蒙古八族,元軍中最高將帥所持有、各家奉以為尊的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