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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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針卻不同,那隔絕藥力的方法……她竟然能自己琢磨出來……這恐怕真的是很了不得的。 這女人才引氣期,才修煉不到四年!連三味真火都沒有! 她對于煉器一道,天賦真的非比尋常。只怕比她的靈根天賦還要高得多! 他低頭凝視著她,聽她侃侃而談。 第一次正視她。 這時候的龐脈脈,并沒有什么地方再令他反感。 也是第一次,趙千行在心里承認,這個在他心目中一直只能算個凡女的女人,也許有一天也會成為強者。 龐脈脈說完,把東西塞給趙千行,趙千行取出那十二根毫無寶光,酷似松針的細針,托在掌心里,沉默了一會兒,他說:“這東西很有用?!?/br> 龐脈脈還在等待他的刻薄話,還在想著他可能挑剔什么,以及自己到底要怎么回應才能保住自尊不會輸了場子……突然聽到他居然說了這么一句雖然很平淡但卻充滿正面肯定的話,一時都愣住了,簡直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趙千行抬眼看著她,開口說:“你最近是在做這個所以才心不在焉的吧?” 我沒有心不在焉,我只是很累!龐脈脈心里暗想。不過她臉卻熱了一下,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努力不讓趙千行看出她有點尷尬。 趙千行沉默了會,低聲說:“對不起,我一直忘了你是個煉器師,并不是一個女劍修。” 趙千行居然會說對不起! 龐脈脈都驚了。 不過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是說他以前把她看得太高了的反諷呢還是什么…… 龐脈脈發(fā)覺自己有點混亂。 “你應該自己留著,”趙千行繼續(xù)說,“它對你比對我更有用,也許什么時候就能救你的命?!彪m然這樣說著,趙千行卻依然把那簇小針握在掌心,并沒有交還的意思。 龐脈脈簡直受寵若驚,雖然她也知道她這次的作品很優(yōu)秀,卻沒想到會得到趙千行這么認真這么高的正面評價,一時都結(jié)巴起來:“啊,那個……我其實自己也留了一些的……” “哦,”趙千行突然冷淡了起來,“那就好?!?/br> 龐脈脈完全不明白這位金丹真人怎么脾氣這么多變,可她偏偏對氛圍情緒場面這些東西特別敏感,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自己恐怕哪兒又無意惹了他了,暗嘆了口氣,龐脈脈只好自己轉(zhuǎn)移話題:“明天金丹大典都準備好了嗎?會不會有很多人?是不是很有趣?。俊彼τ煤軞g快的語氣說著。 “那個啊,”趙千行淡淡說,“宗門自然有人去籌辦,不用我管……肯定不會太丟臉……這種事情有什么好說的?” 什么叫有什么好說的?你也太任性了吧?不是你一生一次的結(jié)丹典禮嗎?長了一張路人臉還偏偏要走冷淡傲嬌路線真的很不搭! 龐脈脈暗里吐糟,表面卻笑瞇瞇說:“我沒見過,當然好奇啊?!?/br> 趙千行垂下眼睛,用不屑但又帶點憐憫的眼光看著她:“是啊,你才入門沒多久,沒看過熱鬧……”他有點懶洋洋說,“我會給你留好吃的好玩的好位置……” 讓龐脈脈歡呼起來說些什么“千行哥哥你真好”之類的她真的做不到,所以她的歡快天真風格沒能延續(xù)下去,只能認真點了點頭,說:“多謝了?!?/br> 趙千行揮揮手:“你回去吧,已經(jīng)不早了,回去睡一覺,也不要打坐了,有時候睡眠比冥想對神識的回復更自然舒服?!?/br> 龐脈脈點頭答應。趙千行是金丹真人,自然能看出她的神識使用過度有點枯竭了,他的意見雖然不是修真界的主流觀點,但是龐脈脈卻很贊同。 和他應付了一晚上龐脈脈心很累,連告別的場面話都不想費勁說了,只說了一句“那我回去了”就趕緊走了。 嗯,快到子時了,回去做完子時的修煉就趕緊睡一覺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很短啦,所以今天還是兩更的,晚上還有一更哦 ☆、第29章 金丹大典 睡了三個時辰,神清氣爽地在凌晨又修煉了一個時辰的養(yǎng)炁訣,龐脈脈就跟隨師父盧真一起去參加趙千行的金丹大典了,隨行的還有二師兄游皓,大師兄要爭分奪秒修煉,例來不參加各路應酬的。 為了參加這次大典,龐脈脈準備了新衣,新的仙衣是她自己做的。 龐脈脈在現(xiàn)代時就會自己做衣服,也會自己設(shè)計,但就是她愛好太多太雜,工作也有點忙,沒有太多時間來精心細作,想法雖多,落于現(xiàn)實的卻少。而現(xiàn)在能夠用靈力精密cao作,一件衣服從裁剪到縫好的時間就大大縮減了,幾乎是瞬間而就。 新的仙衣材料是云蠶錦,這不算多么好的材料,在修真界大概也就是勉強算是中等偏下,但織法卻比較獨特,是不規(guī)則的花草暗紋提花的。如果在現(xiàn)代自然是不稀罕的,但是在紡織技術(shù)不那么發(fā)達的古代,還是很少有。而顏色是漸變,從接近白色的淡紫到深重華麗的暗紫,淺色多,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是深色,用來做裙邊袖口,既不會太過濃重,又有點辨識度。 用來做正式禮服還是挺好的。 這匹云蠶錦是師父去年帶回來送給她的。 龐脈脈覺得自己人微言輕,一個小小的引氣修士不能在這種場合太過出風頭,所以她沒有做寬袍大袖裙裾飄飄的那種,而是做了相對合身,類似曲裾深衣的款式,腰身束得細細的,袖子也略窄,看上去比較精神,更有三分嬌俏,梳了簡單的道髻,頭上除了她的引雷釵,只簪了三四朵淺紫色的月河丁香。 月河丁香其實是藥材,不過是配藥用的,本身沒有藥性,卻有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花是重瓣,比梔子花略大,花型十分繁復美麗又不過分顯眼,最可愛的是花蕊宛如一顆顆淺紫色細小珍珠。 她是直接去西院的藥圃摘的,反正現(xiàn)在是蕭雨苗管著藥圃,跟她要兩朵不值錢的小花是無傷大雅的。 蕭雨苗受了她的恩,正不知如何報答,看龐脈脈跟她要花,幾乎是大喜過望,何況又是這種當面摘了也不會被斥責的平凡小花。 龐脈脈打扮停當,站在師父身后,也算花一般模樣了,她的衣服款式簡單但是材質(zhì)感覺很好,細節(jié)精致,很有點低調(diào)華麗,和這里的主流審美雖然差異比較大,卻也讓人眼前一亮,覺得特別有韻味。 盧真的飛行法寶是一片青色葉子,同樣很低調(diào),只有淡淡蒙蒙的一點青光,不起眼,速度卻非??欤瑤е鴥蓚€徒弟,瞬間就到了主峰。 趙千行的金丹大典是在主峰的迎賓臺,此時已經(jīng)仙樂飄飄,花瓣飛舞了。 而且這里也已經(jīng)人滿為患,不時就有五色光芒倏忽落下,然后迎賓臺的翠玉大鸚鵡就會高聲念出來客的名字。 這翠玉鸚鵡通體碧綠,半透明,有一人多高,平時完全是一件裝飾品,想不到原來是這個作用。 聲音還真是鸚鵡的聲音,和龐脈脈之前養(yǎng)過的迷你金剛很像,有點奶聲奶氣的。 聽它那張巨大的黑玉彎嘴里大聲發(fā)出“崇真派,秦山真人”“龍虎門,洗塵真人”之類的,有說不出的喜感。 來參加的都是以金丹真人居多,也有一部分化炁期的,但不是隨師尊來的,就是余芒峰的弟子,或者偶爾一兩個,也是趙千行以前出去歷練時認識的,基本也都半步金丹了。 至于引氣期弟子,龐脈脈四顧了一番,大概除了自己,只有在這里服侍倒酒上菜的那些女弟子了。 結(jié)果她還真的看到熟人了。 林盼兒和袁雅居然都在。 她先看到袁雅的,袁雅在奉酒,為賓客倒酒。而林盼兒則管著幾個接引賓客的引氣期外門女修。 她遠遠看到林盼兒對袁雅說了幾句什么,漂亮的小臉上帶著含而不露的得意笑容,袁雅則一臉憤然,神情扭曲。 世事真是難料,當初這四個人居然會分配到一起做招募弟子的任務(wù),一起待了幾乎三個月,現(xiàn)在呢? 混得最好的已經(jīng)是金丹期,而兩個卻在為他的大典做底層服務(wù),甚至一個不那么底層的還在笑另一個。 真是很諷刺。 就像同是大學同學,十年后同學會,有的人已經(jīng)是ceo,有的在打工,可是當了小主管的還要笑話無官無職被管的那個。 當然,當初趙千行和端木無傷就已經(jīng)是化炁期,地位和那兩個女修士本就有云泥主從之別,只不過因為一同做任務(wù),所以才會讓龐脈脈有接近平等的錯覺。 想起端木無傷,龐脈脈也略微搜尋了一下他的蹤跡,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沒來,他比趙千行大三十歲,早就化炁圓滿,卻遲遲未能結(jié)丹,反而被趙千行搶先,心里顯然一直不是滋味。所以大概今天是不會來了。 端木真君倒是親自來了,還帶了端木馥那個小胖子和端木家一個小姑娘。 合一宗的元嬰真君大概有五六位,今天來的,除了趙千行的師尊寧銳道君之外,龐脈脈家?guī)熥鎲⑻摰谰投四菊婢紒砹?,此外還有一位轉(zhuǎn)樂峰的真君。 當初接引他們?nèi)腴T的金丹長老,也大都在此。 除了合一宗自己的長老弟子們,別的宗門也大都派了人來,更有與寧銳道君交好的一干劍修,場面確實堪稱又熱鬧又上檔次。 實際上,龐脈脈現(xiàn)在早已得知,天下七大宗,是崇真派,瑯琊山,合一宗,夜雨樓,龍虎門,天外閣,守元宗七宗,其中瑯琊山與本宗不合,守元宗不與別宗來往,沒有派人來,而其余四宗都是來了人的。 真是往來無凡骨,談笑皆仙師。 大概估摸,恐怕有二三千人。 趙千行現(xiàn)在是天下最年輕的金丹修士,越早結(jié)丹,前途自然可能性更大,合一宗很看重他,為他舉辦的大典也堪稱奢華,有罕見的瓊漿玉液,靈果仙茶,安排的助興法術(shù)表演也是很具新意,而賓客們送的賀禮更是可觀。 龐脈脈在角落里看著這一切繁華,恍惚想起自己工作后參加的那些酒會,和這里一樣,自己都是不起眼的底層小角色,適合當觀眾,看著那些大佬們互相應酬,笑語如珠。 當初那些人,一餐飯抵自己一兩個月工資,現(xiàn)在這里的前輩們,也是手指縫里漏出點東西來都能把自己埋了……雖然好似都是平等的賓客,實際地位自然是天壤之別。 她以前就沒做夢在這種地方邂逅,獵艷,抱大腿,所以一向都是謹守本分,稱職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偶爾在可以讓她表現(xiàn)的地方比平常出彩點,來一兩句畫龍點睛的小幽默,向來很受老板和上司贊譽。 這會兒她自然也是如此。 跟隨師父身后,遇到師父的熟人師父會把她介紹給人家,龐脈脈就扮演好有天資要努力又乖巧的后輩形象。 還行,其實并不很累,也并不十分討厭。 不同的只不過是,當年的她,在酒會上看到那些一灑千金的富翁土豪們,并沒有太多向往,雖然富豪的人生有更多資源,權(quán)力和享受,但要白手起家付出也非常多,龐脈脈一直沒有太大野心,她不想殫精竭慮把自己整個人生貼進去,只希望過得舒舒服服,愉快安逸,充實美好。 現(xiàn)代社會,至少在基本權(quán)益方面,至少在表面上人是平等的,和這里并不一樣,尚且允許她偏安一隅的小美好,小生活。而這里卻不可能。 現(xiàn)在的龐脈脈,不能對那些金丹修士元嬰真君們無動于衷,她必須逆流而上,盡一切努力,拼了性命去走到他們那一步,因為這是個力量決定一切的世界,不上,就死,沒有什么別的路選擇。 她看著那些人的眼神依然并不熱切,是因為她不貪圖別人什么,不想靠外力也不想走捷徑。但是她心中很堅定。 向道之路,只能自己堅定獨行。 偶然眼神與主臺上的趙千行相對,不知道為什么,趙千行今天似乎看上去百無聊賴,他并沒有什么奇怪的表現(xiàn),龐脈脈卻總覺得他與這熱鬧格格不入。 趙千行看著她,嘴角微微彎了彎,不知道算不算是笑容。 他的眼睛在人群中格外冷清,簡直好像有點寂寞。 龐脈脈看到他,就如偶然回首,在漫天星河里一眼就看到了她始終知道很獨特的那一顆。 最后是她先移開眼,深深呼吸,吐出胸膛里那口氣,決定悄悄出去透透氣。 這里還是人太多了。 ☆、第30章 午睡 龐脈脈正要悄悄溜出去,此刻主臺上寧銳真君卻站了出來。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寧銳真君。 寧銳真君今年五百多歲,是合一宗元嬰修士里最年輕的一位,他非常神秘低調(diào),極少出現(xiàn)在人前,甚至比他家徒弟趙千行還要少露臉。 寧銳道君成就元嬰才一百多年,但因為他是劍修,實力依然不能小覷,甚至有傳言說他是合一宗戰(zhàn)斗力最強的元嬰修士。 龐脈脈相信,不止是進宗門不滿四年的自己,有很多人大概都是第一次見到寧銳道君。 寧銳道君看上去大概是二十七八歲到三十五六歲之間的模樣,頭發(fā)烏黑,比常人短,模樣算得上英俊,一雙眼睛鋒銳無比。 看來貌似劍修都有這樣鋒銳的氣質(zhì),這師徒倆簡直如出一轍。 還有當初山洞里那個神秘的黑衣人,恐怕也是一位劍修,只是不知道修為如何。她現(xiàn)在回憶當初,鉗制自己的無形力量自然是靈力了,只看不出來深淺罷了,可是在自己眉心那一點,至今她卻依然不明白是施了什么法術(shù)。 寧銳道君面上看不出喜怒,朗聲說了幾句“多謝各位來參加小徒金丹之禮”之類的場面話,但是聲調(diào)冷淡,用詞十分簡潔。 趙千行對寧銳道君施謝師禮,寧銳道君正式給他賜號無回真人,說的也很簡單:“劍之一道,一往無回,望爾重之。” 趙千行正色再拜道:“謹遵師囑?!?/br> 他倆模樣雖然不同,但是風格氣質(zhì)行為異常相似,看上去十分搭調(diào)。 龐脈脈想,這師徒倆從來都是這調(diào)調(diào)互相交流嗎?要是哪位作者寫本專門描述這倆師徒的文,一定很省字數(shù)。